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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夫人，」艾柏說完，隨即消失了蹤影。

「莫琳思小姐，這工作對你來說或許太粗重了吧？」

「噢，當然了，」陶品絲說。「是關於庭院的事，對吧？」

「早安，」陶品絲一面說一面和她握了手。「很高興見到你。是的，我們確實需要幫手做庭院工作。」

陶品絲又回頭來談蔬菜。

「雷克利太太來電，」他說。「間您明天能不能去午餐。」

「告訴她我很抱歉，」陶品絲說。「恐怕我明天非去倫敦一趟不可。噢，等一下，艾柏，等我寫兩句話。」

「噢，我想就這年頭來說，這是好事。」

「我想你最好把她請到這裏來，」陶品絲說。

「要不要到屋裏坐坐喝點東西？」陶品絲對莫琳思小姐說。「今天早上挺熱的，喝點東西舒服點。說不定我們還能討論種菜的計劃。」

她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小本子，寫了幾句話後交給艾柏。

「沒錯。我想前一個住戶對庭院有點漫不經心。」ｍ•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m•ｃｏm

「我們其實比較想種蔬菜。」

「你們才剛搬進來吧？」

「噢，感覺上好像好多年了，」陶品絲說。「因為工人才剛全部完工。」

「是的，而且一如我所說，我住在市鎮的另一頭，挺遠的。我在那兒有個小屋。」

「告訴貝里福先生，」陶品絲說。「莫琳思小姐來了，在我們家的庭院裏。我剛忘了他要我做的事了。他在寫信，正等著我把收信者和地址告訴他。我已經寫在這裏了。」

他回到屋內，片刻後帶著一個高大的女人走來。她看來頗為陽剛，身著花呢長褲和雜色套頭衫。

「沒錯。你還可以加種紅花菜豆。大多數的園丁都以種植紅花菜豆為榮，往往可以高達一呎半呢。他們都認為那才是好豆，在地區品評會上常常得獎。不過你說的對，鮮嫩的蔬菜才真正好吃。」

「今天早上風挺冷的，」她說。

這時湯米從屋內走了出來。漢尼拔跟著他和_圖_書，繞著大圈奔過來。牠先跑到陶品絲身邊停頓片刻，隨即伸出前腿，一面狂叫一面向莫琳思小姐猛撲過去。她嚇得倒退兩步。

陶品絲正在花園小徑散步，艾柏突然快步從屋裏走出，趨上前來對她說：

「有位女士想見您。」

「我跟人約好了，」她解釋道。「不能遲到。」她匆匆和他們道別後就離開了。

「是叫瓊斯的那家人嗎？我其實不認識他們。我大部份的時間都住在市鎮另一頭靠近原野的地方。我定期替那裏的兩戶人家工作。一家一星期去兩天，另一家去一天。事實上，要把庭院整理好，一天是不夠的。你原本是雇用老伊薩克在這兒工作，是吧？很好的老頭，竟然死在那些任意遊走打人的暴力份子手下，真叫人難過。一個星期前開了死因審訊庭，對不對？聽說兇手還沒找出來。那些傢伙都是三五成群，四處遊蕩，常從背後襲擊搶劫別人。壞得很，而且往往是年紀越輕就越壞。啊和*圖*書，你這裏有棵漂亮的木蘭。這個品種最好。一般人總想種些稀奇古怪的品種，不過依我之見，種木蘭還是種熟悉的品種比較好。」

艾柏突然出現。

「好，」湯米說。

漢尼拔依然吠個不停。

「我想你很忙吧，」她說。「一個星期已經有三天的工作。」

「我想你說得對。」

「牠是很好的看門狗，」陶品絲說。「是曼徹斯特獵犬，這種狗都是非常好的看門狗。牠看家看得很好，不讓任何人靠近房子或走進屋內，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牠顯然認為保護我是牠生命中最重要的使命。」

「這是我先生，」陶品絲說。「這位是莫琳思小姐。湯米，葛瑞芬太太好意告訴她，說我們需要幫手做庭院工作。」

「一位女士？噢，是誰呢？」

「她『看來』沒問題，」陶品絲說。

「她說她是莫琳思小姐。是村裏某個太太推薦她來見您的。」

「湯米，我想你最好把漢尼拔帶回屋裏去。牠今天早上似乎太m.hｅｔuｂoｏk.ｃoｍ•ｃｏｍ護主心切了。」

「絕對不會，」莫琳思小姐低沉的嗓音說道。「噢，挖土掘地完全難不倒我。那是有訣竅的。不但香豌豆得翻土，所有東西都得翻土施肥。土壤得先預備好。翻不翻土差別是很大的。」

「啊，沒錯，」莫琳思小姐低沉沙啞的嗓音咯咯笑著。「我知道有工人在屋內是什麼滋味。不過，你們先搬來而沒有等著他們完工，這是對的。在屋主搬進之前，什麼事情都不可能完工，而且就算屋主搬了進來，往往還得找工人回來做完他們先前忘了做的事。你們家的庭院很漂亮，不過似乎不太有人管，是吧？」

「是的，她是有提到庭院。」

「噢，你想做個不錯的菜園？以前的人好像對菜園都不注意。大家都偷懶，認為蔬菜還是買來吃的好，不會想到自己種。」

漢尼拔被關進了廚房。莫琳思小姐喝了一杯雪利酒，提了幾個建議，接著看看手錶，說必須趕回家去。

「是的，夫人，」艾柏說，一副經驗老到和_圖_書的管家口氣。

「我叫艾麗絲．莫琳思。葛瑞芬太太推薦我來見你。你的庭院需要幫手，是嗎？」

「所有的狗都會咬郵差，或是總想咬郵差，」莫琳思小姐說。

「確實。到處都有搶劫，」陶品絲說。「我們許多朋友家都遭了小偷。有些甚至是在光天化日下以最不可思議的方式進入屋內的。他們搭起梯子，取下窗框，或是化裝成擦窗工人，噢，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所以，我想讓大家知道家裏有隻惡犬也不壞。」

「你在庭院裏走了這麼久，一定很累了。今天下午的調查就留待日後吧。醫生的命令：你要多休息。」

「我可以問個問題嗎？」陶品絲說，語氣帶點猶豫。

「我家的惡犬，」陶品絲說。「牠其實不會咬人，極少咬人。牠只喜歡咬郵差。」

她的聲音低沉，帶點沙啞。

「我知道，」湯米說。「可是誰也不敢打包票。」

「我一直想種一些新品種的馬鈴薯和豌豆，」陶品絲說。「還想種扁豆，這樣才吃得到鮮嫩的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