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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抽著菸環顧四周，說道：「媽媽身邊的很多古板朋友都覺得，她准許我到這種地方來很糟糕。」

「看起來是吧，她向來笨到出水。」

「是的，這樣就沒有阻礙了，你怎麼說，莎拉？」

他們坐在倫敦最高級的夜總會，裡頭熱鬧異常，空氣混濁，一眼望去並不覺得此處與其他夜總會有何差異；但人們就是時興趕時髦。

「你對你的老婆們似乎不太好。」

「你剛才說，你對我沒感情。」勞倫斯柔聲說，「你撒謊。」

「但那就表示我並不愛你。」

「並不神祕，其實很簡單，我的離婚判決今天下來了。」

在豪華漆黑的車裡，莎拉防備地端坐著，但勞倫斯連碰都沒碰她，害莎拉頗為失望。勞倫斯暗自偷笑，明白她的落寞，他太了解女人了。

「親愛的，大部分女生都令我生厭，你卻不然。因此，」他向莎拉舉杯，「讓我們慶祝吧。」

「有些人覺得離經叛道，但我只是不恪守傳統罷了。若有足夠的實驗勇氣，人生可做的事實在太多了。」

「我……是ｍ.hｅｔubook.ｃｏｍ.ｃｏm的，我想是的。」

「想什麼？」

「沒有嗎？」

「好……但我們要慶祝什麼？為何如此神祕？」

「我想，是因為她愛你？」

「不用了，謝謝。晚安，莎拉。」

「你最好去問蘿拉女爵，」他笑道，「女爵自會跟你說明白，她是個可愛但粗俗的女孩——套句俗話吧，我傷透了她的心。」

他的語氣令她忍不住結巴。

「那麼……你想要什麼？」

「為什麼別人都認為你這麼危險，勞倫斯？你到處勾引天真無邪的年輕女生嗎？」

莎拉聞言大笑。

史汀突然粗暴地表示：「別跟我瞪大眼裝天真，莎拉，你明明知道我……我想要你，你知道這情況已有一段時間了。」

他朝莎拉欺近。

「什麼事？」

「你對人生究竟了解多少，莎拉？微乎其微！我可以帶你四處遊歷，到可怕齷齪的地方見識生命的殘暴無情，讓你好好感受——真切地感受——活著是何等地痛快！」

「好啦，」他愉快地說，「咱們最好離開這兒和*圖*書。」

「沒……不算有，不是真的愛上了，我的意思是說，假如你失去所有的錢財，然後……呃，跑去種柳橙或到別的地方，我是不會想你的。」

他狹起眼，緊盯她的反應，然後再故意岔開話題。

他站在門口，扭頭望著肩後，眼神如鑒賞家般地掃視著她。完美——太完美了，是的，他一定要擁有她，他的脈搏微微加速，表面卻不動聲色。

莎拉坦白說道：「聽說你們辦過一些離經叛道的派對。」

「要喝杯酒嗎，勞倫斯？」

「一往情深最令我生厭，我不要你那樣，莎拉。」

「哦……」莎拉似乎十分吃驚，史汀盯著她。

「我正是那麼想。」

「你真是個殘酷的惡魔，勞倫斯。」莎拉半反感、半興奮地說。

勞倫斯接著說：「我不特別喜歡年輕女孩，她們愚昧、輕佻又粗俗，但你不一樣，莎拉。你有勇氣、有熱情——真正的熱情。」他用眼神意味深長地輕撫她，「而且身材又美，懂得享受快|感、懂得品嘗……感受……你還不清楚自己的潛能。」

m.ｈeｔuｂoｏk.cｏｍ•ｃｏｍ「你知道……我在想……」

「你當初為何娶她？」

勞倫斯平靜地說：「過去兩個月我們在一起時，她幾乎不曾停止哭泣。」

「那很合理。」

「我該送你回去了。」

莎拉急促地說：「其實，我並未真正愛上你，勞倫斯。」

這是個不智的問題，但她就是想問。她想繼續下去，看看到底……他原本就離她很近了，現在突然彎身吻住她的頸窩，撫著她的酥胸。莎拉想抽身，卻放棄了，她的呼吸急促起來。

然後淡漠地對莎拉一笑。

「更糟的是，還縱容你跟我一起到這種地方？」

「你是個很爛的婚姻代言人，你上一任妻子一定很不快樂吧？」

「自由是種幻覺。」

勞倫斯佯裝發抖地說：「沒那麼嚴重啦。」

莎拉避開他的眼神，心臟愉悅地狂敲，勞倫斯有種令人亢奮的特質。

「我可沒傷透第一任老婆的心，這點我可以跟你保證。她離我而去，是因為道德標準嚴謹，不認同我的做法。事實上，莎拉，女人從來不是因男人的本質而嫁，她們會和圖書希望婚後能讓男人變得不一樣，但至少你可以承認，我並未對你掩藏自己的本性。我喜歡冒險，喜愛嘗試禁忌、貪歡，我沒有崇高的道德標準，也不會戴上假面掩飾。」

勞倫斯陪莎拉走上公寓，莎拉拿鑰匙開門，進客廳開燈。

他走向她，兩人都壓低聲音說話，因為莎拉的母親和艾迪絲的臥室就在旁邊。

他對她微微一笑。

「你也太坦率了吧。」

片刻之後，勞倫斯放開她。

幾個小時後，莎拉重新又問了一遍。

「現在有魅力的女人很少了，此時此刻……唯獨你有。」他頓了一下，然後像隨口提問似的低聲說：「嫁給我吧，莎拉。」

「勞倫斯。」她忍不住將他喚回來，這點早在勞倫斯預料之中。

「但你就是喜歡我這一點，不是嗎？假如我是那種穩重可靠、忠貞不二的丈夫，你根本不會把我放在眼裡。」

莎拉有一、兩度企圖探出慶祝的原因，都被勞倫斯四兩撥千斤地轉掉了，他真的很會吊人胃口。

她看著勞倫斯，心中既厭惡又興奮。

為了掩飾內心的顫動，莎拉故意輕ｈeｔｕbooｋ.ｃｏm.ｃoｍ快地說：「你真會說話，勞倫斯，我相信你這番話必然所向皆捷。」

「我不想結婚，而且你一定很高興重獲自由，不會想立刻又被綁住。」

莎拉大感興趣。

「什麼怎麼說？」莎拉問。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壓低聲音說：「我可以給你很多東西，莎拉，我指的不僅是金錢能買的東西——例如能裹住你玲瓏軀體的皮草，襯出你白皙皮膚的珠寶——我能供你所有的一切，讓你活出熱力，莎拉，我可以讓你學會去感受。別忘了，生命就是一種體驗。」

說罷，勞倫斯離她而去。

「她長得跟早期的聖母像幾無二致，那是我最愛的藝術品，可惜一擺到家裡就走味了。」

「大概是覺得我涉足了報上所說的狂歡活動吧。」

他示意侍者送上帳單。

「莎拉，你想過順服太平的日子，還是危險刺|激的？」

莎拉沒回答，逕自將一小片麵包推到小盤上，然後說道：「你的第二任妻子——莫里雅．鄧罕——蘿拉女爵認識的那位，又是怎麼回事？」

「你覺得大部分女人都很迷人，不是嗎？」她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