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安，埃爾金。」克拉麗莎回答。
「還沒有，」克拉麗莎回答，「但這就是你的意思，對不對？」
卡斯楚先冷笑了一聲，再大笑了起來。「你不太了解米蘭達，是不是？」他問，「她經常改變主意。」
「我姓卡斯楚。」
被單獨留下的奧利弗．卡斯楚環顧了一下房間，先到書房門聽了聽，又到走廊門聽了聽，然後走近書桌，彎下腰來，密切地觀察著抽屜。聽到有動靜，他趕緊離開書桌，走到房間中央。只見克拉麗莎穿過法式長窗走了進來。
「不要假裝你不知道。」克拉麗莎嚴厲地回答。
是克拉麗莎先開了口。她極其驚訝地屏住了氣，「是你？」
「不，我不是來見他的。」卡斯楚說，「我是來見……布朗夫人。」他又重念了一下名字。
「馬上！」克拉麗莎朝他走進一步，「我不想在我家裡看到你，你聽見了嗎？」
「這兒是你家？」他一付懷疑的腔調。
「這邊走，先生。」埃爾金帶著客人沿著走廊走到客廳，他站到一邊請客人進了客廳，然後說：「先生，您能在這兒等等嗎？夫人在家，我去找找看。」他剛要離開，又轉回身問，「您剛才是說您姓卡斯楚嗎？」
「克拉麗莎！你在這兒做什麼？」聽起來卡斯楚感到同樣地驚異。
「計程車來接我們了，」管家解釋，「晚餐已經在餐廳擺好了。」他已經準備要走了，但又轉了回來ｍ.heｔｕｂoｏｋ•com.ｃoｍ。「需要我把這兒全部的門窗都關上嗎，夫人？」他一邊問一邊密切注視著卡斯楚。
「當然，完全可以，埃爾金。」克拉麗莎回答。
「你要怎麼做呢，親愛的？」卡斯楚冷笑道，「法律可是在我們這邊。」
克拉麗莎挑釁地面對他，清晰而簡潔地說：「亨利允許米蘭達提出離婚，就是因為他們私下裡達成協議讓皮帕和父親住在一起。如果米蘭達不同意，亨利會提出離婚的。」
卡斯楚打量著匹克小姐，而她舉著耙子也在盯著他看。
卡斯楚轉向克拉麗莎，帶著威脅的語氣說：「再見，克拉麗莎。你會收到我的來信的。」
「晚上好，我來見……布朗夫人。」這個人相當無禮地告訴他。
「謝謝您，夫人。」埃爾金在走廊門口轉回身說，「晚安，夫人。」
「沒錯，」陌生人回答，「奧利弗．卡斯楚。」
卡斯楚隨意漫步到放飲料的桌子旁邊。「但是親愛的克拉麗莎，」他大聲說，「你應該很清楚，法庭是把那孩子的監護權判給了米蘭達吧？」他拿起一瓶威士忌，問了一聲「可以嗎？」，不等回答就給自己倒了一杯，「這個案子是沒有辯護人的，記得嗎？」
「我的車停在馬廄附近。」說著他們穿過了花園。
克拉麗莎走到卡斯楚面前直截了當地對他說：「我不知道亨利會怎麼樣，但我知道自己。和_圖_書你帶皮帕離開這兒試試，我會跟你拼命的。」她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不在乎用什麼樣的武器。」
卡斯楚正要回答，埃爾金出現了。「剛才我一直在找您，夫人。」管家告訴克拉麗莎，「埃爾金太太和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夫人？」
「這後面藏著什麼陰謀？」克拉麗莎迷惑地問他，「你們並不關心皮帕。你們真正想要什麼？」她頓了一下，然後拍了一下額頭，「噢！我太傻了。當然，這是敲詐。」
「不用，我會關的。」克拉麗莎告訴他，「你和埃爾金太太現在可以走了。」
「真的嗎？對了，」卡斯楚說，「我以前來過這兒一次，你可能記得，我來看一些古董傢俱。」
「那麼亨利非得忍耐一下不可，」她激烈地反駁，「這關係到孩子。我不能讓皮帕受到威逼恐嚇。」
卡斯楚轉過身來。當他看到是誰站在面前，露出驚奇的表情。
「你們不能帶走皮帕。」克拉麗莎堅決地告訴他，「這孩子來的時候精神已經崩潰了。現在她好多了，而且她在學校也很快樂，她應該繼續保持這種生活方式。」
卡斯楚裝出怕她的樣子，嘲弄地把手放在頭上，慢慢後退。
「這邊走，」匹克小姐指向法式長窗。她跟著他出來，邊走邊問：「你是等公共汽車，還是有自己的車？」
克拉麗莎和羅蘭爵士剛離開幾分鐘，管家埃爾金就從走廊進到房間httｐs://www.hｅｔuｂoｏk.com•cｏｍ，放了一盤飲料在桌子上。這時門鈴響了，他向前門走去。一個過分英俊的黑髮男子站在門外。
「晚上好，先生。」埃爾金向他致意。
「我不信。」克拉麗莎不耐煩地說。
他一口把飲料全吞了下去，放下杯子，繼續說：「真的，我向你保證，米蘭達現在感覺到強烈的母性本能。她覺得她必須讓皮帕大部分時間都和我們住在一起。」
「哦，是嗎？那現在你已經見到她了。」匹克小姐告訴他。她好像才意識到這個客人待得太久，已經不受歡迎了。
「不抽，謝謝。」克拉麗莎生硬地回答，「而且，你最好馬上走。我丈夫就快回來了，我想他不會很樂意見到你。」
卡斯楚顯然不為她這段迸發的激|情所動，吃吃地笑著。但克拉麗莎繼續說：「弄到證明米蘭達吸毒成癮的醫學證據應該不難。我甚至會到蘇格蘭場和毒品組談一談，我會建議他們多留意你。」
卡斯楚等到管家把門關上以後才開口：「敲詐是個很難聽的字眼，克拉麗莎。」他有些俗套地向她指出，「在你胡亂指責別人之前應該多考慮考慮。好了，我提到過錢嗎？」
匹克小姐拿著一個大耙子出現在法式長窗。「哦，赫爾森．布朗夫人，我……」
卡斯楚盯著她，有一會兒沒說話。然後他用完全不同的態度說：「真是所迷人的房子。這兒曾屬於那個古董商，叫老什麼來著，和圖書是不是？我記得有一次他帶我到這兒來，給我看了一些羅可哥風格的椅子。」他從口袋裡掏出香煙盒，「要抽煙嗎？」
「哦，是的，」匹克小姐回答，「是塞爾隆先生住這兒的時候。但你要知道今天見不到他了。他死了。」
「實在是個愚蠢的問題，不是嗎？」克拉麗莎回答，「這是我家。」
「對皮帕的安排，」卡斯楚解釋，「米蘭達很樂意讓皮帕和亨利一起渡過一部分的暑假，還有或許耶誕節在一起渡過一週。但其它時間．……」
「匹克小姐，」克拉麗莎打斷她，「你能不能給卡斯楚先生指一下從花園到後門的路？」
克拉麗莎尖聲打斷他的話：「你什麼意思？皮帕的家在這兒。」
卡斯楚對這個有所反應了，他警告克拉麗莎：「正直的亨利可不會喜歡你的方式。」
「很好，先生。」埃爾金離開客廳，關上了門。
「匹克……小姐？」他懷疑地問。
克拉麗莎轉開頭，輕蔑地說：「我從來也不相信米蘭達會需要那孩子，甚至也不相信她對那孩子有一絲一毫的關心。」
卡斯楚以相當無禮的嘲諷態度回答道：「但我特別想見他。說真的，這就是我到這兒來的原因，來和他討論一下合適的安排。」
就在這個時候，皮帕進了房間。看到卡斯楚，她一下子就停住了，一副驚恐的模樣。
「哦，先生，請進吧。」等這個男人進來以後，埃爾金關上了門。「您怎麼稱呼和_圖_書，先生？」
「但我向你保證．……」卡斯楚還要說話，不料被克拉麗莎憤怒地打斷了。「馬上離開這兒。」她命令他。
「隨便你怎麼想。」卡斯楚讓自己舒舒服服地坐在扶手椅上，「但你們沒有理由提出異議。你要知道畢竟沒有書面協定。」
「但你並不是母親，親愛的克拉麗莎。」卡斯楚傲慢地回答，「你不介意我叫你克拉麗莎，是吧？」他掛著令人厭惡的微笑繼續說，「畢竟，現在我娶了米蘭達，我們實際上是姻親。」
當他朝皮帕走過去的時候，皮帕直往後退。「我剛好到這兒來談談有關你的安排。」他告訴她，「你母親想再和你生活在一起。現在她和我結婚了，而且……」
卡斯楚聳聳肩，伸出手做了個富有意味的姿勢。「我們的處境確實不太好，」他承認，「你肯定知道，米蘭達一直都很大手大腳。我想她覺得亨利應該恢復她的津貼。他畢竟是個有錢人。」
「別擔心，皮帕親愛的，」克拉麗莎撫慰地摟住孩子，「你的家在這兒，跟你父親和我在一起，你不會離開的。」
「很高興見到你，」她粗魯地回答，「我是這兒的園丁。」
「喲，你好，皮帕。」卡斯楚向她打招呼，「你長得真快呀。」
「我不想去，」皮帕歇斯底里地喊叫著跑到克拉麗莎身邊尋求保護。「我不想去。克拉麗莎，他們不能強迫我，是不是？他們不會．……」
「安排？」克拉麗莎迷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