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換句話說，因為我那天晚上不肯和你在車上亂搞，所以我就不可能和麥瑞夫發|生|關|系，這就是你的邏輯？」
「結婚以後。大概在我的潛意識中，我就認為一樁快樂的婚姻就應該經常回家吃飯。但瑪迪不怎麼喜歡做菜，只好由我來做了。結果，我越做越好，瑪迪卻越來越不快樂。」瑞夫做個無奈的手勢。「後來我才明白，她不只是不喜歡下廚，也不喜歡在家吃飯。」
「因為我剛剛幫你做早餐。」
「為什麼？」
這時，她聽到一聲低沉的悶吼，安娜一時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來自「溫士頓」或是瑞夫。
她驚訝得差點兒嗆到。「我的錯？這和我有什麼相干？」
瑞夫的微笑擴大成呵呵的笑，最後變成放聲大笑。
「別開玩笑了。」她站起來。「大概是某個老朋友知道我回來了，順路過來打個招呼。」
「溫士頓」無辜地看著他。
他咧著嘴笑。「謝謝。」
「溫士頓」不高興地低吼一聲，一甩頭做出要咬他的姿態。
「也不光是這些原因啦！」瑞夫說道。「如果我答應到麥氏企業上班，也許她還能忍受我的廚藝。可是，我拒絕了。最後，她認為我不會有前途，就離開我了。」
「不怕，寶貝，小偷不會開一輛富豪汽車來的。」
要不然，就是有人昨晚站在這兒，那個人丟下的。
可是，「溫士頓」在走上馬路之前就自行停下腳步了。它在幾棵樹前面很認真地努力聞著氣味。
「他是怎麼樣的人？」
「是你認識的人嗎？」瑞夫問道。
「嗯，現在是哪些條件？」
她從漂亮可口的吐司上移開目光，發現瑞夫正以奇怪的眼神望著她。
安娜在睡夢中驚醒，一張開眼卻發現她面對的是窗外濃濃的霧氣，並不是在波特蘭處理那些可怕的婚宴。
「你知道的嘛！你、姓麥的加上早餐。時間則是一大清早，看起來好像他昨晚在這裡過夜似地。如果這種話傳出去……」
他看看她。「不管是誰，現在大概已經看見我的車，說不定還認出那是我的車。」
「是嗎？」瑞夫看著她。「少了什麼？」
「安娜。」狄巴瑞立刻迎上前。「聽說你回來了，趕緊來看你。你氣色很好啊！」
他自作主張走進屋裡，讓她氣得真想伸腳絆倒他。
「溫士頓」低吼一聲，跟著她走進庭院。
「但是，吃過昨晚的晚餐和今天的早餐之後，我認為你顯然是在高級餐飲學校裡而不是牢裡。」
瑞夫走過去仔細看「溫士頓」留下記號的地方。可惜，他看不出有什麼人的足跡。
「溫士頓」解決了它的方便大事，馬上跑回到垃圾桶邊湊一腳。
「我想邀請你參加桑崔佛明天晚上在會館舉行的派對。」
「那又怎麼樣？」
「對，不過，條件簡單多了。」
「展出什麼？」
巴瑞咬了咬嘴唇。「事情是這樣的，當我聽說你回來以後，我向研究中心負責人承諾過，將會說服你參加這場派對。如果有賀家的人參加，這場派對就會很完美，你懂我的意思吧？你們賀家的人在月蝕灣是重量級人士。」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聳聳肩說道：「對。」
瑞夫！他並沒有在起床後立刻消失，居然還徹底執行賓至如歸政策，把她家當成他家廚房做起吃的來了。她本來以為他應該會在她起床之前就離開了！
「天哪！你愛說笑！你對我根本沒有興趣，對你而言，我只是個天真傻氣的小女孩。你還說我是正直小姐，記得嗎？」
「你也許會很高興知道，巴瑞一點都不相信我們昨天晚上有發生什麼事情。」她說道。
「溫士頓」瞧一眼巴瑞，然後轉身走回屋裡。
「他完全符合你當年在海邊所說的白馬王子的條件？」
她扮個鬼臉，繼續吃吐司。「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和道格沒有走上禮堂的唯一原因，是他在我們結婚之前就好心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把我甩了。」
「時間抓得正好。」瑞夫把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雙眼隨之一亮。「先倒杯咖啡。」
她微微動搖。「什麼事？」
他傾聽了一會兒，發現樓上靜悄悄的，安娜都還沒有動靜。於是，他便走進廚房，開始動手找東西吃。
瑞夫伸手去取咖啡壺。「歡迎加入尋找理想對象失敗的行列。」
瑞夫的模樣正如她所想像的一樣，有一分清晨初醒的慵懶，臉頰上的鬍渣使他看起來性感得不得了，也危險極了。
她扮個鬼臉。「可是，道格有個進入政壇的長遠計劃。他是個好人，可是，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在他進入政壇這條路上有所幫助的妻子。」
她拿起叉子。「有謠傳說你離開月蝕灣之後，是靠非法的勾當維持生活。」
「等一等，」她用叉子指著他。「你不能因為你聽從了我的忠告，卻因自己挑錯了對象而責怪我。」
從瑞夫的眼神，她知道他已經注意到她的反應，唯獨巴瑞依然一無所知的模樣。事實上，他已經準備起身離開。
他拉開門，帶著水氣的晨霧立刻撲面而來。「溫士頓」二話不說，馬上高興地奔向灌木叢裡。瑞夫跟著走下階梯，直接走到垃圾桶前察看。可是，這邊乾乾淨淨地，一點也沒有動物翻攪過的跡象。
安娜望著天花板翻白眼，但她的反應卻阻止不了兩個男人之間的爭執。
他走到階梯底下，回頭看瑞夫沒有跟出來，然後低聲說道：「你和姓麥的是怎麼回事？」
「我連白馬王子的條件是什麼都不知道，你懂吧？」瑞夫耐心地解釋道。「當我發現連你這樣的女人都有一份白馬王子參考條件，我就知道我麻煩大了。」
接著，她聞到樓下傳來的食物香味。這下子，她立刻完全清醒，馬上掀開被子下床。
她已經走到門口，便省了回答他。她拍拍急躁不安的「溫士頓」的頭。
「當然不會。說不定我是全鎮上唯一不相信在沙凱琳死亡那天晚上，你有被他誘惑失身的人。」
「你是說，他可能是毒販？」
「說來話長。」
他緩緩作個深呼吸。「讓我告訴你吧！正直小姐。那天晚上在海邊，你確實是很天真，但有一件事你倒是很權威，那就是你了解維持一樁好婚姻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她的雙手交抱在胸前，冷冷地看著他。「你打算去散布謠言，說我和麥瑞夫談戀愛？」
「換句話說，你是研究中心的財務人員。」瑞夫說道。
「法式吐司。」他把吐司放到盤子上。「我用烤的而不用炸的。」
巴瑞呵呵笑起來。「這是讚美吧？我告訴你，我對研究中心有很遠大的計劃。等我當上主持人，我要把它變成國內最有影響力的政策研究中心。我們將創造出新的政治觀點，任何一個對政治有興趣的人，都將到這兒來求教。」
「謝謝你的忠告。」
等她回到屋裡，巴瑞已經在廚房裡向瑞夫作自我介紹。
她開了門，車上走出一個時髦、英俊的男人。他穿著名牌的藍色休閑衫、灰色的手工裁制長褲。還有他的頭髮，應該也是月蝕灣某家髮廊吹整過的。
「謝謝喔！要授勛嗎？」
當他看見她打開門等著他，立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剛才的親密氣氛被這個干擾打得煙消雲散，瑞夫也轉頭去看門外的干擾者。在霧氣中，可以看見逐漸接近的是一輛綠色的富豪轎車。
「是啊！命運很會作弄人，是不是？」瑞夫眼神冰冷地說道。「現在你的職位是什麼？」
「你一定已經聽說了，伊莎姑婆把她的房子留給我和瑞夫，我們正在討論怎麼處理築夢園的問題。」
她不予理會。「我很忙，巴瑞。」
巴瑞關切地皺起眉頭。「大家都知道遺囑的事。伊莎一定是在臨終前昏頭了。你怎麼不讓律師和_圖_書去處理這件事？」
這個男人真的能下廚。這個，她已經知道了。但這不是一個墜入愛河的好理由；他吸引她，但不是愛。
巴瑞對她的問題顯得很訝異，但他很快就恢復正常。「當然，還是平常那些人。還有一些資助桑崔佛選舉的金主。最重要的是李湯姆。」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蓬頭垢面、臉色蒼白，她絕對不能這副德行出去讓瑞夫看見，她必須沖個澡。
她看一眼床腳，「溫士頓」不在那兒。她忠心的寵物到底怎麼了？
「事實上，道格也有他自己的紅粉佳人的條件，而我沒有完全符合他所要求的條件。」
「溫士頓」在那幾棵樹的樹根下拚命地聞來聞去，偶爾抬腿留下記號。最後，它終於回到瑞夫跟前，彷彿在說它已經滿意了。
「真糟糕。」他對「溫士頓」說道。「不過，他們是姓賀的，你能對他們有什麼期待？」
她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我想，你欠我這個人情。」
她挺一挺胸，然後走出房間。
新娘的禮服足足大了二一號，她拚了命想用針把衣服固定好，卻怎麼也弄不好。她知道無論她怎麼努力，這件禮服都會有問題。新娘已經在掉眼淚，新郎則不耐煩地頻頻看錶。
他看看「溫士頓」，「溫士頓」則一臉正經地盯著他。「如果我們其中一個能同時擁有你的鼻子和我的頭腦，那一定是天下無敵。」
她瞪著他。「讓『溫士頓』當一隻馬戲團的狗？你瘋了！我想都沒想過。」
她傻眼了。「什麼時候？」
她一直等到那輛富豪車消失無蹤才回到屋裡。一進屋，卻發現瑞夫和「溫士頓」都睜大雙眼看著她。
「沒有啦！那麼，你怎麼處理你的條件表？」
「好了，走吧！」
等走到樓下，她已經被廚房裡的香味逗得垂涎三尺了。「溫士頓」就在廚房門口，看見她，立刻習慣性地走過來迎接她，但缺少了平時的興奮，顯然注意力都集中在爐子上的食物。
這不算什麼重要發現，一張包裝紙可能是從路過的車子裡丟出來的，正好被風吹到這個角落。
他的燦爛笑容消失了一些。「安娜，我必須和你談一談。」
「溫士頓」沒理會他，顯然在等一個明確的命令。瑞夫搞不懂這到底是血統使然，或是安娜平常對它訓練有素的結果？或許，應該是後者吧？
「我？但我可沒有結過婚。」
「我想我們還沒有見過面，」他向瑞夫伸出手。「我是狄巴瑞，我在會館工作。不好意思打斷你吃早餐，我是安娜的朋友。」
「這件事很重要。」巴瑞認真地說道。「桑崔佛將宣布投入參議員選舉。」
「好，好極了。」他偏頭瞧一眼瑞夫的車。「你已經有訪客了？」
「一直記得。事實上，還對我造成深遠的影響。」
「溫士頓」早已衝到門口，警告地發出一聲吼叫。
「可是？」
「他都不能來接我，怎麼能算是我的男伴？」
他以超快的速度抬眼看她。
「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他又看一眼大門，然後更加壓低聲音說道：「麥瑞夫的收入來源非常可疑。」
安娜坐下來。「巴瑞，你找我有什麼事？」
「但他仍然是個痞子。」瑞夫說道。
他走過來，像一個久違的情人般用力擁抱她。她覺得她被抱得都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巴瑞嚴肅地抿了抿唇。「我只是說，他可能和違法的勾當有關係。誰知道這八年來他在幹什麼？」
「好吧！」安娜說道。「我去。」
「沒錯。但你生長在一個完美的家庭裡，有婚姻美滿的父母和祖父母。沒有婚變、沒有醜聞。我相信你了解維持美滿婚姻所需要付出的努力與代價。」
「你可好多了。你只有訂婚而已，並沒有結婚。」
「我一定要知道，」瑞夫說道。「你的缺點是什麼？」
瑞夫仔細地觀察「溫士頓」的反應。htｔｐs://wｗｗ•ｈｅtｕｂｏoｋ.cｏｍ•coｍ「溫士頓」在垃圾桶邊嗅了嗅，一會兒就沿著車道跑向樹林。
「回來！」瑞夫加快腳步接近「溫士頓」，打算在它走到馬路上之前拉住它。
「我不認得這輛車。」
「這樣對嗎？」巴瑞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大門。「他大概想親自處理可以多佔點兒便宜。幸好今天早上來的人是我，換成任何人，一看見廚房裡的情況，都會想到別的地方去。」
「真令人大大鬆了一口氣。」瑞夫說道。「其他不像狄巴瑞這麼高尚的人，一定會有不同的想法。」
她的怒氣稍稍平息。「其實，也不是只有你會挑錯對象，我自己也一樣。」
「很好。」
她疑惑地眨眨眼。「你會在乎你當不成我的白馬王子？」
回到屋裡，他先到樓下的浴室盥洗一番。他發現賀家的男人都沒有留下刮鬍刀。
洗過澡、穿好衣服、整理好頭髮，她感覺舒服多了。但看一眼鏡中的自己，臉色又有些太紅潤了。大概是沖澡的關係，應該很快會消失。
她看一下時鐘，婚禮餐會馬上要開始了。可是，工作人員都還沒有來，餐桌上全都空蕩蕩地。鮮花已經開始凋謝。她打開一箱香檳，卻發現裡頭都是漱口水。她回頭一看，樂隊的成員怎麼統統還沒有出現？
「對。他很客氣地指出我的缺點，並建議我改進，他還給了我時間表。」
「我是麥瑞夫。」瑞夫仍然端著咖啡杯，沒理會巴瑞伸出的手。「我很清楚你和安娜的老交情。八年前，她決定和你分手那天晚上，就是我陪她走回家的。這件事你應該都聽說了吧？」
最糟糕的是，這場婚宴應該是在一個風景優美的山坡上舉行，可是，她居然置身在一個空蕩蕩而且密不通風的倉庫裡。
「要不要我躲到衣櫃裡去？」
「你到我家喝咖啡，不關別人的事。」
他裝出恭敬的模樣微微垂下眼瞼。「遵命！」
巴瑞像拍「溫士頓」的頭那樣拍拍她的手。安娜的反應也和「溫士頓」一樣，只差沒有露出咬牙切齒的樣子。
她將手肘擱在桌上撐住臉頰。「我要告訴你一件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的秘密。如果你告訴別人，我發誓，我會掐死你。」
「嗯。」這倒是。「我符合了多數條件，這你知道。我來自事業成功的家庭，我的教養良好，我也有自己的成功事業，交友關係良好。我和道格有許多相同的嗜好。」
「就是他。」巴瑞掩不住得意之色。「我已經和他聯繫好幾個月，希望他捐款給研究中心。老實說，他明天晚上肯出席派對，是個很好的兆頭。如果一切順利，這個星期我就可以談成他捐款的事。」
「謝謝。」安娜說道。「但我對政治性派對沒有什麼興趣。」
「那是我所聽過最荒謬的藉口。你不准再用這個藉口，聽到沒有？」
「你說什麼？」
瑞夫掀開毯子下床，找到他的長褲、襯衫和短靴穿上。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他？」
「下午再打電話給我。」
他撿起包裝紙，回頭走向他的車。他打開車門翻找了一下。運氣不好。當他抬起頭，發現「溫士頓」正在院子前等他。
「我想，這是你的重大成就？」安娜客氣地說道。
「找不到比他更大的金主了。」巴瑞興奮地說道。「可以說，如果我能爭取到他的捐款，我在研究中心的地位就等於穩如泰山了。等明年馬先生退休，我就可以坐上他的位子。」
巴瑞諒解地看她一眼。「我說過了，我相信當時你們之間一點瓜葛也沒有。不過，月蝕灣畢竟是個小地方，你們最好還是小心一點，免得別人想入非非。」
「以前，我都會隨身多帶一副刮鬍刀的，」他嘟囔著。「現在居然都忘了這個習慣。」
他帶著懷疑地看著她。「你真的要去參加那場政治派對？」
「我也想喝一杯。」
「你到底在幹什麼？」瑞夫輕聲問道。
wｗｗ•ｈeｔuｂook.ｃom.cｏm「我們正在喝咖啡。」
「我負責研究主題與研究資金捐獻者之間的聯繫工作。」巴瑞說道。
「你是應該抱歉。我想，這件事有一部分是你的錯。」
安娜一邊吃，一邊想著他們的悲劇。「很遺憾你的婚姻失敗了。」
她把叉子停在半空中。「天哪！我是開玩笑的。難道，你真的去上餐飲課程？」
「巴瑞，你到底想說什麼？」
巴瑞勉強地笑笑。「我懂了。你好嗎？安娜。」
「我懂了。我告訴你一件事，也許你會覺得好過一些。我已經發現我的白馬王子條件是錯的。」
他凝視著她，微微一笑。「那天晚上在海邊，你告訴我，在婚姻問題上不要重蹈我父親和祖父的覆轍，還記得嗎？因此，幾年之後，我決定試一試。我想，這畢竟是賀家小姐的忠告，應該錯不了吧？」
「很高興你覺得這麼有趣。」
一大清早，一個濕濕冷冷的東西戳到他的光腳板上，他嚇得猛然跳起來。
「當然。」安娜看看「溫士頓」。「謝謝你，『溫士頓』。這裡的事情我可以處理，你進去繼續吃早餐吧！」
「還有哪些客人？」
巴瑞呵呵地笑著。「據我了解，那個時候你還很純真，不敢和人發生性關係。」
他點點頭。「我也聽說了。」
她看著他把一盤東西從烤箱裡拿出來，一股香草的香氣令她垂涎。「那是什麼？」
「我等不及。」巴瑞停頓一下，然後壓低聲音說道：「這件事很重要，不只是對我，對整個月蝕灣的居民都很重要。」
「這不是我說的，但是，大家都說麥瑞夫可能在搞一些違法的勾當。你懂我的意思吧？」
「為什麼要告訴你？」
「是的。」
巴瑞馬上站起來。「狗喜歡我。」
「溫士頓」搖搖尾巴，一轉頭便快步朝家裡走去。
「安娜如果發現我讓你到路上和車子玩追逐戰，她不罵死我才怪。」其實，這條路上的車子本來不多，這麼一大早更不可能有車子。
巴瑞蹲下身子，略過正常禮儀，沒先讓「溫士頓」嗅一嗅他的手，就直接去摸「溫士頓」的頭。
瑞夫驚訝地眨眨眼，最後，他緩緩露出笑容。「那個傢伙也列出了他的條件？」
「我是說，它是一隻會表演的狗嗎？」
「你有其他人選了嗎？」
瑞夫跟著他，一邊仔細觀察「溫士頓」是否有什麼發現。「溫士頓」東聞聞西嗅嗅，好一會兒，已經走到接近院子外圍。瑞夫見一路都沒有什麼異狀，覺得可以叫「溫士頓」回家了。
巴瑞愣了一會兒，然後把手放下。不過，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真巧，這次我們居然能一起喝咖啡。」
她看他笑成那樣，真擔心他會摔到地上。「溫士頓」也被他的笑聲搞迷糊了，豎起耳朵好奇地看著他。
「一位男伴。」
她嚮往地望著吐司。「看起來好漂亮，真的好漂亮。」
「剛才狄巴瑞的意思好像是說他就是你的男伴。」
她匆匆走進浴室，剛才的夢魘還在腦海中盤旋。在她決定賣掉賀氏婚禮顧問公司之前，她已經連續好幾個月作同樣的噩夢了。
她畏縮了一下。「你還記得？」
安娜好奇地看看巴瑞。「你向你的老板承諾明天你會帶我出席？如果我沒有出現，他就會不高興？」
「可愛的狗兒。」
瑞夫把吐司在預先熱過的盤子上放好，拿到餐桌上。
「條件嚴苛。」
「是嗎？為什麼？」
瑞夫冷哼一聲伸手去倒咖啡。
「嗯哼。」
「哇！」安娜驚嘆一聲。瑞夫在一旁興致盎然地看著她，但她沒有理會。
「他是個律師。波特蘭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我和他是在我為他妹妹辦婚宴時認識的，我們有很多共通點。」
「明天晚上，我會很忙。」他邊走向門口，邊說道。「我將無法過來接你。我們就在研究中心見吧？八點，可以嗎？穿漂亮點兒，但不要太正式。我想你知道https://m.hetubook.com.com該怎麼拿捏。」
「溫士頓」走到門口坐下，依然張大雙眼瞪著瑞夫。
「是的。」
「別擔心，」她溫和地說道。「我一定不會缺席。」
她不解地搖搖頭。「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
「抱歉。」他還咧著嘴巴，一點也看不出有歉意。
「想到什麼？」
「好吧！我知道了。」
「瑞夫不想和律師討論。」
這可真是個傻氣的問題。「溫士頓」確實是一隻有格調又聰明的狗，但它畢竟是狗。如果她想找到它，只消跟著食物的香味走便成了。
好一會兒，他終於控制住自己。安娜趁著他笑得不能自制的時間，已經為自己添加一些咖啡，並將自己盤子裡剩下的吐司分給「溫士頓」吃。
瑞夫趴在桌上，一手捧著肚子，肩膀還抖個不停，但總算停止了笑聲。
「李氏電腦軟體公司的李湯姆？」安娜問道。
「漂亮的動物。」巴瑞稱讚道。「你有展出嗎？」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大概是因為我知道我永遠都不可能符合你的條件。」
「看起來，巴瑞已經開始張牙舞爪了。」她低聲對「溫士頓」說道。
「不關我的事。」巴瑞匆匆走下最後一級階梯。「我必須走了，明天晚上之前，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派對上見了。」
「其實我在乎的，不是當不成你的白馬王子，而是你有一份白馬王子的條件表。」
巴瑞雖然遭受瑞夫的羞辱，他卻以一聲輕笑化解尷尬。「比起財務工作要複雜多了。」
這真是很不公平。一位紳士應該在天亮後立刻離開才對。不過，從來也沒有人認為麥瑞夫會是紳士。
她終於明白了。瑞夫沒有親身體驗一個幸福婚姻的經驗，他和她不同，他的家人之間只有分離，沒有親密的相依相守。
她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她知道她餓了，可是，她不能丟下顧客自己去找東西吃。無論如何，她是專業的……
「我去倒咖啡。」她趕緊轉開身子。
「我是麥家的人，我本來就一定會挑錯對象。」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但是，你憑什麼相信那天晚上我沒有受他誘惑？」
他表情古怪地看她一眼。「你是說，你仍然有一份條件表？」
「當然，巴瑞。」她送他到門口。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修正了。」
巴瑞從口袋裡掏出一只金質名片夾，遞了一張名片給瑞夫。瑞夫沒有伸手接，他就把名片放在桌上。然後，他拉了一張椅子反過來跨坐。安娜看他那一副賓至如歸的自在模樣，氣得咬牙切齒。
「只是喝咖啡而已嗎？」瑞夫一邊說著，她一邊往客廳走去。「不過，沒有人會反對。」
「我不想談。」她聽到有車子的聲音，立刻轉頭往門外瞧。
瑞夫直起身子，正準備要離開，突然從眼角瞄見一個銀色的反光物。他再仔細一看，就在「溫士頓」做記號的地方旁邊，有一個已經揉成一團的糖果包裝紙。
「真的。幸好我剛巧帶了一件黑色禮服和高跟鞋來。現在，我只差一樣東西。」
「好像很有意思。」
「要不是你搗蛋，事情本來進行得很順利的。」
「經貿委員會副主席。」
「是的。他越來越認真地朝政治的方向發展，我們就越來越覺得我不適合擔任一個政治人物的妻子。」
「混……」一見是「溫士頓」，他趕緊住口。「沒理由這樣罵你，是不是？不過，你還真是個混蛋。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故意壞我好事？」
她驚訝地看著他。「瑪迪是因為你是個好廚子，因為你喜歡在家吃飯而離開你？」
巴瑞嘆口氣。「拜托，給我個面子，明天晚上的派對和我的事業有很大的關係。」
自從離婚之後，他就沒有認真和女人交往。也許是他已經失去興趣，因為還有其他事情更能吸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