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瑞夫！」
「確定，我們不想惹上官司。」她拉一拉他的胳臂，暗示他趕快離開。
「李湯姆告訴我，他要柯伯雷主持他所捐款資助的部門。」巴瑞開始咆哮。「一整個部門！」
「等時機。我們都知道，遲早西北地區的都市會發展，地價也會跟著水漲船高。等時機成熟，我們就賣掉土地，賺進大把鈔票。」
「時候還沒到。」安娜微笑著說道。「等著瞧吧！」
「你瘋了！」巴瑞一連退了好幾步。「你敢威脅我？你知道外面那個人是誰嗎？他是未來的美國眾議員。另外，還有很多重量級人士在這裡。」
當時，瑞夫沒有在意，那時候，他對政治一點兒興趣也沒有。那個時候，他在意的是安娜的白馬王子條件表。
她向他露出笑容。
「問題是，騙徒與野心家之間還有一條微薄的界線，雖然偶爾難以界定，但只要用心，還是可以感覺到它的存在。」她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可是，我感覺你已經早就忘了它的存在。」
米契仔細看他剛剛剪下的花朵。「告訴你一個秘密。當一個人即將邁入九十歲，他會開始用不同的角度思考。如果貝蒂雅現在回來找我，我只會叫她還錢。」
「我不介意，」瑞夫安慰她。「我可是麥家的人。」
「別跟我談政治，我們都知道你那天晚上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米契聳聳肩。「她勾起我的狂熱，使我被熱情衝昏了頭。麥家的男人總是為女人而昏了頭。」
「巴瑞，今天晚上，是你想利用賀家的身分地位，我讓你如意了。相對的，我也利用這個送到眼前的機會。我想我們算是扯平了。」
瑞夫認識大多數臉孔，他們都知道賀家與麥家的恩怨，也知道八年前沙凱琳事件發生時，安娜是他的不在場證明。他們也大多知道賀伊莎的遺囑內容。
傑迪驚訝地看他一眼。「你有注意這方面的消息？」
「今天晚上我穿的裙子比較窄，不容易像上次那樣用膝蓋頂你。但是，如果你還不放手，我還是會想辦法辦到。」
「很好。既然如此，你就不必擔心甄選委員會的選擇了。」
他不理會，反而抓得更緊。「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你的純潔小姐形象在月蝕灣已經行不通了。八年前，你為麥瑞夫提供不在場證明的時候，你的形象就已經搞砸了。還有，如果大家知道你們在你父母家的早餐桌上『溝通』你姑婆的房子的問題，人家會怎麼想？」
「貝蒂雅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巴瑞氣得臉紅脖子粗。「去你的！你不應該干涉中心的人事問題。」
「你一向說時間就是一切。」
巴瑞清了清喉嚨，露出一副很不屑的模樣說道：「如果李湯姆同意捐款，而且他很堅持要用柯伯雷，那他就獲得聘書。」
米契修剪花枝的動作停了一下。「女人，不然還是什麼？」
巴瑞氣得臉都歪了。「柯美娜是你的朋友，對吧？你已經知道伯雷是中心正在考慮的人選。」
「這情況好像和上次一樣，」瑞夫從巴瑞背後出現。「不同的是，這次安娜不用走路回家，我有車。」
他的眼睛都冒出火來。「你還敢怪我？在場沒有一個人在女性權益方面比我付出更多努力。」
「就是這樣的。我並不像你們所認為的那麼天真。你以為只有你想利用我成為賀家的一份子？」
「不是這樣！」
她冷冷地一笑。「是啊！我是有一小部分的錯。」
他生氣地瞇起眼睛。「你在乎你的名譽嗎？和_圖_書如果你在乎，你就不會讓人家知道那天晚上你和麥瑞夫一起在海邊度過。」
「時間的掌握精準無比，」湯姆向妻子笑著說道。「對不對？」
「好極了！」湯姆拉住老婆的手。「我剛剛發現旁邊有一間小會議室，大概不會有人介意我們使用一下吧？」
瑞夫瞄一眼安娜。「你確定不要我修理他？」
米契開口要說是，但又猶豫了一下，他回想起多年前他對貝蒂雅的第一印象。「她很迷人，」他終於說道。「我的目光無法從她身上移開，但我從來不認為她是絕色美女。我只知道，我不顧一切地想要她。不幸的是，我的伙伴索利也要她。有一陣子。」
第二天晚上八點半，瑞夫和史傑迪站在會場角落看著安娜與狄巴瑞共舞。他很高興地發現，狄巴瑞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你仍然為她瘋狂嗎？」
瑞夫緩緩轉頭看他一眼，但不發一語。
「我們之間的小誤會都是你害的。」
安娜走到他面前停下，她雙頰泛紅，雙眼明亮有神，她的表情不是因為狄巴瑞所造成，而是她在為其他事情而興奮。晚上他去接她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她的情緒不同於平常。今天晚上，她是有備而來的。他很樂意在一旁觀賞她的演出。
「她叫貝蒂雅。」
奧薇雙手擱在籬笆上，看著他修剪玫瑰花枝。「她叫什麼名字？」
「好啊！」她非常甜蜜地說道。「我等你啊！」
「她很美嗎？」
「對。」他望著凋謝的花朵微微一笑。「就這樣。現在，我有了新的著迷對象。這些年來我學會一件事，只要給自己機會，即便是麥家的男人，也能在面對熱情時仍保有一些理智。」
傑迪好笑地說道：「是啊！我聽說了。有人看見你的車前天晚上停在賀家，他們說你是在床上進行溝通。」
想到這兒，他才想到回頭看一看安娜的蹤跡。一回頭，卻看見她正從人群中往他這兒走來。一看見她，他就忍不住興奮。她看起來好美，黑色小禮服襯托出她完美的身材，秀髮隨著她的身體擺動，裹在黑色絲|襪及黑色高跟鞋裡的玉腿性感無比。
瑞夫跟隨傑迪的目光看見會場另一頭的一位娃娃臉的男人。李湯姆還不到三十歲，但已經是千萬富翁。「聰明的傢伙，公司上市的時間挑選得好極了。他的軟體保護程式是市場上的最佳產品之一，海外應該會有人想向他購買。」
「那是因為他們認為你聰明而且有野心。我家裡的人欣賞有野心的人，太過度欣賞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說教，是不是？」他不高興地說道。「你知道當你開始說教的時候，有多麼自以為是嗎？難怪你會被人家退婚，哪一個正常男人能忍受和一個老是喜歡說教的女人上床？」
「第三筆交易是在西雅圖市中心的一大片停車場，交易談到一半的時候，貝蒂雅建議我們作更大的投資，讓麥氏與賀氏公司在這個城市名留青史。當時，我們都財迷心竅，就完全信任她。結果，她卻帶著三筆交易所得一起失蹤。我們負了債，公司也結束了。」
「你的父母喜歡我。」
「我不是威脅你，」瑞夫看著安娜說道。「安娜，你聽見我威脅他嗎？」
安娜露出燦爛的笑容。「湯姆，我很高興你問我這個問題。我對這個研究中心確實有些意見，我們何不找個安靜的地方聊一聊？」
「聽說，今晚也是他的重
hetubook.com.com要時刻。據說，他正設法爭取在明年成為研究中心的領導人。」安娜露出溫馨的笑容。「我最喜歡為由我姊姊介紹撮合的佳偶辦理婚宴。」
傑迪好奇地揚起眉毛。「你姊姊是媒婆？」
瑞夫瞄一眼正和李湯姆在說話的高個子。「桑崔佛的成就也不容易啊！」
「你瘋了。我知道你當年還很純真，但沒想到你純真到分辨不出一個正常男人的生理反應。」
「你和索利便彼此懷恨。」奧薇說道。
瑞夫拿起餐刀切一片點心。「我怎麼知道？」
「我厭惡這樣的說法，」巴瑞憤怒地說道。「我是個學者，我活在理想的世界裡，而不是銅臭味的世界。」
安娜張大雙眼。「這應該不成問題吧？我聽說柯伯雷早已經被列入徵選名單。他的加入應該對你有幫助。」
「我們回來了。」她說道。
「我們在約會。」巴瑞憤怒地說道。「我想吻你，而你倉促離開，如此而已。」
「他娶了柯瑪琳也幫助不小。」瑞夫淡淡地說道。
「夠了，麥瑞夫。」安娜勾住他的胳臂，拉著他往前走。
但是，他心裡明白，安娜正開始進行她的計劃。他真的等不及想看看情況會怎麼發展。
「你說有一陣子，是什麼意思？」
「李湯姆剛剛告訴我，除非張伯倫大學教授柯伯雷加入研究中心，否則，他一毛錢也不考慮捐出。」
米契看她一眼。「我以為是他和貝蒂雅合謀，他以為是我和貝蒂雅搞鬼。有一天，我和索利在傅氏超市門外相遇，兩人一言不合就打了一架。」
「在政治上就是如此，桑崔佛懂得長遠規劃，同時聰明地不忽略他出身於月蝕灣的事實。如果忘本，當地的支持者是可以給他帶來很大的困擾的。」
瑞夫看著安娜和巴瑞結束了舞蹈。「我可不在乎狄巴瑞高不高興。」
十點半，安娜從洗手間出來，剛好趕上桑崔佛在作參選宣言。他的妻子瑪琳站在他的右後方，一臉的榮耀。安娜知道，瑪琳對丈夫當選眾議員充滿信心，瑪琳是個充滿野心的女人。
「研究中心也會給他越大的支持。」
「我知道，但如果給他一點兒小小的教訓，一定很有趣，好嗎？」
「你這個賤人！八年前的老把戲，你到現在還樂此不疲，是不是？」
桑崔佛真是光彩盡失了，瑞夫想著。他們哪裡料想得到，宣布參選眾議員的大事居然比不上麥家與賀家的八卦傳聞？
「我告訴他，如果哪天我想改行，我一定會去他的公司上班。」安娜說道。
「是啊！」瑞夫說道。「這我記得。」
「沒錯。他在華盛頓將會如魚得水。他天生是玩政治的料，直覺正確、時間掌握得宜。」
「互相嘛！」傑迪晃一晃手中的酒杯。「我還記得他第一次在這裡辦活動的情況，當時我就知道他在政治上前途不可限量。」
瑞夫苦著臉說道：「這起司太難吃了。」
「那麼，你是真的很愛她？」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安娜。」巴瑞從後方一把抓住她的胳臂，恨聲問道。他用力拉她轉身面對他，同時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剛剛和李湯姆談過了。」
顯然，他沒指望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受不了玫瑰長出花莢。」米契繼續剪掉凋謝的花朵。「如果我需要滋補飲料，我有一些很棒的陳年威士忌。」
「我也很高興看見你。」安娜輕聲說道。「跟你們介紹，這是麥瑞夫，這位是史傑迪。瑞夫，傑迪，這是李湯姆hｔtps://m•hｅｔｕｂoｏk.ｃｏm•coｍ與李茱麗賢伉儷。我警告你們哦，傑迪是月蝕灣雜誌的編輯。」
「就這樣？」
瑞夫聳聳肩。「嗜好。」
「他對研究中心也相當重視。」
她終於忍不住發火了。「我說的是你誘惑不成，打算使強那件事。當時，你到底怎麼想的？你以為只要我發現你的性能力有多強，我就會答應嫁給你？」
「我記得是你告訴我有哪些人會出席的。」
「可以。」
「這件事只有鎮上的人知道，其他人就搞不懂了。」
「我可以帶他到別的地方去。」瑞夫仍然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就到月蝕灘去，在那裡，誰都聽不到他鬼吼鬼叫。」
瑞夫有點懊惱地看一眼巴瑞。「姓狄的，有一件事情你說對了。當她開始說教，真的讓事情變得很沒趣，是不是？」
「這件事與你無關，」巴瑞的聲音微微顯出心虛。「如果你敢碰我，我會讓你好看。」
當安娜和瑞夫於八點過後出現在會場時，多數人幾乎都跌破了眼鏡，每個人都目瞪口呆，接著開始議論紛紛。有些人則找了些藉口，趕緊過來和他們聊天。
「這是有原因的。他是研究中心第一個重要客戶，而且是最有前途的客戶。他爬得越高，這個地方的影響力就越大。」
「我不在乎。」瑞夫拿起點心吃著。
「當然。不過，你想娶我的原因只是因為我姓賀。」
「怎麼啦？」傑迪問。
「有野心有什麼不對？這是美國人的生存之道。」
「我們正在溝通。」
「沒錯，問題是在場的幾乎都是鎮上的人。」傑迪淡淡地看一眼狄巴瑞和安娜。「狄巴瑞看起來不太高興，大概是沒想到你會和安娜一起出現。」
毫無疑問地，她是這個房間裡最性感的女人，至少在他眼中是如此。
「太驚訝了！」年輕美麗的李太太說道。她用力摟一下安娜，然後退開讓湯姆也上前擁抱安娜。
巴瑞匆匆離開。
米契輕輕地哼了一聲。「賀索利非常理性、冷靜，他不會讓他的老二取代他的腦子太久。他先發現了貝蒂雅的真面目，但我不肯相信。於是，我們打了一架。故事到此結束。」
「或者，你認為只要我和你發|生|關|系，我就會為了名譽關係而不得不嫁給你？」
「我覺得安娜已經不想繼續談了。」瑞夫盯著巴瑞，一邊緩緩走過去。「我有搞錯嗎？」
「既然要等，」瑞夫說道。「我可不可以和你跳下一支舞？」
「後來出了什麼事？」
傑迪被勾起了興趣。「聽起來很有意思。有什麼新聞要跟記者說嗎？」
「我還聽說，因為你嫉妒伯雷的專業能力，因此，你企圖排擠他。你擔心他進入中心以後，會搶走你的鋒芒，是不是？」
「你別避重就輕。」他憤怒地抓著她的臂膀，聲音也提高了。「你以為因為你是賀家的人，就可以幹這種事？」
安娜的火氣突然爆發。「我告訴你，狄巴瑞，你應該慶幸我沒有把你那天晚上在車上的行為告訴我的父母和哥哥，我只跟他們說我們吵架而已，沒跟他們說你是怎麼強迫我的。」
「我並沒有投懷送抱，你心裡明白。」
「他真是個好人，而且非常聰明。」她微笑地面對他的憤怒。「我也喜歡他的老婆，你呢？」
人群立刻散開來，李湯姆帶著妻子，臉上洋溢著真摯的笑容從人群中走過來。
李茱麗幫她回答。「湯姆和我是透過婚姻介紹認識的。就是賀莉莉的婚姻介紹所。她利用電腦進行配對，有些人認為這種方式不夠浪heｔｕｂｏoｋ•ｃｏm•coｍ漫，但是，卻很適合湯姆和我。」
「隨你。」瑞夫突然用力把她往他身邊一拉，快步往前走。
「姓麥的！」巴瑞猛然轉身面對瑞夫，但又立刻退後一步。「這是私人談話。」
瑞夫想起他陪安娜回家的那一天晚上，當時，研究中心就是燈火通明。安娜提過，她的父母正在研究中心的派對上，那是桑崔佛宣布參選州議員的派對。
「正在考慮。」湯姆轉向安娜說道。「你是本地人，你認為怎麼樣？」
「當然。她父親可是一個大金主。就像我說的，他懂得規劃。」
瑞夫看看湯姆。「聽說你將提供一筆捐款給研究中心。」
奧薇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他修剪花枝。最後，她終於開口：「如果你留一些凋謝的花不要剪掉，它們會長出玫瑰花莢，它們可以做成很棒的滋補飲料。」
「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干涉啊！」安娜微笑著說道。「我只是告訴湯姆，伯雷很有能力，而且甄選委員會應該會挑中他。」
「安娜不是普通朋友，」李茱麗說道。「她也是我們的婚禮主辦人。她籌辦的婚禮棒極了。她把我們所想像的一切都完美地表現出來。」
安娜感覺到瑞夫的衝動，趕緊隔在兩個男人中間。「沒事了，瑞夫。」
她拉住他的胳臂。「我們要走了。今天晚上的主要任務已經完成了，巴瑞剛剛已經承諾不會阻礙伯雷進入研究中心。事實上，他會盡一切努力確定伯雷能通過甄選這一關。巴瑞，對不對？」
「她幫你們做買賣？」
「我沒辦法保證，」巴瑞狠狠地說道。「畢竟，我不是甄選委員會的成員，你必須記住這一點。」
「瑞夫，我不是開玩笑的。」她想起以前經常為別人的婚禮掌握亂局，現在她卻面對自己製造出來的亂局。「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到傷害。」
「他看起來不太高興，」瑞夫說道。「你對他做了什麼？踩他的腳？」
「當然，隨你啦！」傑迪接著又談起另一件事。「今天晚上真是冠蓋雲集啊！我剛剛看到李湯姆夫婦也到了。我知道研究中心的負責人很希望李湯姆能提供捐款。」
「去你的……」
傑迪點點頭，不再發問。他的注意力又回到會場上的人群之中。「研究中心發展得不錯，有明日的政治明星，有滾滾財源，成就得來不易啊！」
傑迪好奇地看他一眼。「你和安娜到底怎麼樣了？」
「都市發展的速度超乎我們的預期。我們雇用貝蒂雅幫我們做第一筆交易，她在土地交易方面很有經驗，我和索利則是門外漢。」
「放開我，」她冷靜地說道。「這難看的場面已經開始引我想起我們當年的爭論了。」
「當然，當然，我們了解。」瑞夫擠擠眼睛說道。「不過，就我們三個人私底下說，柯伯雷這件人事案是確定的，對不對？」
「得了吧！巴瑞，你是個騙徒，一直都是。八年前，你當我是染指我父親公司的捷徑，同時，你還認為你可以利用我的家族的社會人脈，是嗎？」
「我失陪了。」巴瑞嘟囔道。「還有一些大人物必須去打招呼。安娜，我晚些再來找你。」
「我記得的可不是這樣。」她輕輕拍打他優雅的白色絲質領帶。「你以為你可以逼我嫁給你。」
米契丟掉一朵凋謝的花。「索利和我退伍之後就合夥開了賀氏與麥氏公司，那時候，我們滿腦子理想與抱負。我們的計劃很簡單，我們在波特蘭和西雅圖買一些便宜的土地，然後把它們擺著。」
「安娜！」一個男人m•ｈeｔｕｂｏoｋ.ｃom•ｃom的聲音突然介入。「賀安娜！真的是你嗎？」
「我注意到了，但我告訴你，在我看來，那一點兒也不正常、不健康。」
安娜一時失去重心，趕緊小跑幾步跟上，才免得摔倒。
傑迪舉起一隻手表示投降。「抱歉，我實在太好奇了。可是，我畢竟是記者。」
傑迪悠哉游哉地吃著奶油起司。「桑崔佛可能成為奧勒岡州的下一任眾議員，可是，今晚他卻飽受冷落。」
「我想我不會喜歡政治派對，演說無聊，食物又難吃。」
「真是個好主意。伯雷很負責，由他主持，李湯姆所捐獻的金錢一定會照他所希望的運用。」
「真的太棒了！」茱麗說道。「我們希望把湯姆創造的第一個電腦遊戲在現實中呈現，她完全做到了。」
「對。」米契走向另一叢玫瑰。「那筆交易棒透了，我和索利頓時身價百倍，比原來還要更加富有。貝蒂雅又幫我們找了另一位買家，我們又賣出另一筆土地，財源滾滾而來，我們真的是飛黃騰達。」
「我喜歡你，」他彷彿因為感情太激動而有點兒結巴。「我想娶你。」
「沒關係，我和記者沒仇。」湯姆高興地和兩個男人握手。「很高興認識你們。」
「如果你說的是八年前在我車上那一幕……」
「稍後再行分解。」
「安娜真是個天才，」湯姆繼續說道。「我們蜜月回來之後，我立刻打電話給她，希望能挖她到我的公司工作。以她的能力，我的公司永遠歡迎她。」
他像被電到似地立刻放手退開。「賤人！」
沒來由地，她突然忍不住笑起來。
「隨時歡迎。」湯姆真摯地說道。
「我不在乎賀家其他人怎麼想，這是我和安娜之間的事。」
「抱歉。」他放慢步伐。「你還好吧？」
今天的場面實在很令人興奮，瑞夫幾乎要為桑崔佛感到難過了。今天的派對是以桑崔佛為主角，但多數人都忙著注意安娜與瑞夫，反而忽略了崔佛。因為，今天在場的幾乎都是當地人士，包括鎮長夫婦、鎮議會成員及一些月蝕灣的商人。
「為什麼？」
「你投懷送抱，能怪我乘機佔便宜嗎？」
「我不知道你也在這兒，」湯姆說道。「太棒了！真高興能看見一張熟面孔。」
「他說得對，」安娜堅定地說道。「不要搞得大家難看。」
巴瑞也跟著她，但看起來怒氣騰騰。好極了！狄巴瑞會生氣，表示他不高興安娜自己帶了男伴來。那個痞子也許想在派對之後送安娜回家，也許想完成八年前未完成的戀曲。
「我知道。」瑞夫說道。
她一時氣結。然後，她的目光投向他抓著她胳臂的手。「巴瑞，放手。」
「當然很好。」她順一順頭髮。「快走吧！」
「是什麼事情造成你們之間勢不兩立？」奧薇問道。
「安娜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瑞夫迅速瞄一眼安娜，她也朝他擠一下眼睛。他知道了，湯姆和她的神秘計劃有關係。
「我懂你的意思，不會再問你和賀安娜的事情了。不過，身為你的老朋友，我還是得提醒你，你最好求老天爺保佑，別讓她的家人聽到鎮上這些風言風語。」
看見他的表現，安娜才知道八年來，巴瑞的脾氣還是那麼火爆，一點也沒有改變。
「你不要再威脅我！」巴瑞怒吼。
傑迪看著他們三個人一同離開，不禁好奇地轉向瑞夫問道：「你認為這是怎麼回事？」
「這都是你在搞鬼，對不對？你知道李湯姆會來，所以你才答應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