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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月蝕灣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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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嗯哼。」
傑明長歎一聲。「目前要我詢問奶奶恐怕有點問題。」
「你們弄壞了我的牆壁。」
也許謠言是真的,也許他一直受到某種詛咒。
「我們會感激不盡。」尼克說。
「對。蒂雅姨婆會很驕傲。」
從尼克有記憶開始,魏氏兄弟就是鎮上的綜合包商,從水電到屋頂,無所不修。他們是同卵雙生的雙胞胎,但鎮上的人都能一眼分辨他們。
「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尼克挖苦道。「這是為了什麼,尤金?」
「你很清楚前天晚上我們沒有在這裡造成價值兩千美元的損害。」傑明揮手比向四周破舊的裝潢。「見鬼的!這裡看來跟鬥毆發生前沒有兩樣。」
嘉怡拿起一疊兒圖畫展傳單假裝整理。「八點,或是說的精確些,七點三十五分,在這時節天早就亮了。」
「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只是想一個人清靜一下,想點事情。」
「要不要我去跟她說?告訴她都是我的錯?」
「是啊!尤金和杜恩一定是那樣想的。」
尤金望向尼克。「前天晚上,我多喝了幾杯。關於你的女朋友,我可能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但你想不想得出還有誰能夠覆寫那套系統?」
那天下午四點,尼克又到藝廊看奧薇。她在傅氏超市面對珊黛和美琴時,看來泰然自若,但他察覺到潛伏在表面下的壓力。
第二天上午,尼克在簽名後把支票推過吧檯桌面。傑明以花體字簽名後,把他的支票放在尼克的支票上。
尤金舉起他的杯子。「敬歡樂時光。」
「你要把這裡粉刷成什麼顏色?」傑明問。
接下來的幾分鐘都沒有人說話。尤金和杜恩以穩定的速度喝著他們的啤酒。
「發現我們在交往時,人們一定會說閒話。」他說。「但等鎮民習慣後,流言就會慢慢消失。」
「是的。」他在心裡交叉手指。「總有一天。」
佛萊聳聳肩,轉身去拿杯子。
「沒有。我只是想知道除了奧薇和她的前任助理以外,還有誰有可能知道密碼。」
「我也喜歡當那種引發美容院八卦和在超級市場裡鬧事的女人。」
「不是,喜歡當那種有本領挑起酒館鬥毆的女人。」
「問題是,你們提供了一個有利的新線索,我們必須立刻展開調查。」
「嗯。」
「成為本地的話題人物是讓人覺得怪怪的,但我有很多機會看到賀家人和麥家人如何應付那種狀況。我自認處理得還不錯。」
酒館大門打開,刺眼的陽光清楚地照出尤金和杜恩的身影。幾秒後,大門又關上。
「問題是,她怎麼猜得到我在跟你們賀家人和他們麥家人牽扯不清時,會惹出這麼多麻煩來?會不會真的跟她晚年研究的靈氣和新時代玄學有關?」
「好啊!」尤金拿起尼克的杯子,把剩餘的啤酒倒進自己快見底的杯子裡。
「聽來不錯。」尤金說。「你真的不把剩下的啤酒喝完嗎?」
嘉怡抬頭挺胸。「從長遠觀點看,我覺得我發現一件更重要的事。」
「真是不可思議。」佛萊從吧檯後面出來。「我得去跟瓦特和陶斯談談,我滿喜歡牆壁漆成綠色和褐色這個主意。」
「對m.hetubook•com•com啊!」杜恩說。「是他們沒錯。」
杜恩如法泡製地解決了傑明的剩酒。
他踏上人行道,用力關上藝廊大門。
「嘉怡擔心你。她說你離開得很匆促。」
「營造氣氛。」
佛萊皺起眉頭。「不暗不行。」
「魏席恩正在追查她的下落。」尼克說。「好像還沒有結果,但遲早會找到的。謝了,瓦特。我只是想確定我沒有漏掉任何可能性。」
二十分鐘後,他站在懸崖上俯瞰新月形的海灘。他看到奧薇屈膝坐在一塊岩石上,鮮紅色長裙在微風中輕飄。她的臉隱藏在寬邊大草帽下。
「那他們有什麼?」
「對。」杜恩喝些啤酒。「比方說『早安』、『你們好』,或是『天氣真好』。」
「別管鼴鼠灰了。」傑明勸告。「我會選深綠色,配上暖褐色的踢腳板和飾條。」
「什麼事?」
「別見怪,但我認為你沒抓住這裡的重點。」嘉怡說。「今天早上八點,你被人看到開車離開她家。」
「不認為你需要多少氣氛來吸引那兩位顧客上門。」尼克說。「只要灑點走氣的啤酒和陳年的薯條在桌子下面就行了。」
他終於明白每當想到她或在她左右時,體驗到這種刻骨銘心的感受不是情慾或期盼,而是一種聯結感。以某種他可能永遠無法完全理解的方式,他們現在彼此關聯了。
她只是默默地望著他,嘴角抽搐了兩下。
「我知道你這幾天不好過。你還不習慣成為本地的話題人物。」
尤金在穿過房間的半路上停下,搖晃一下,假裝吃驚。「我的天啊,杜恩,那不是我們的好兄弟小賀和小席嗎?」
「哎呀,尤金,」傑明咕噥。「我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對不對,尼克?」
「這個嘛,必要時陶斯和我可以覆寫系統,也就是用手控方式來消除自動控制的作用。但我們從來沒有被迫那樣做過。那套系統非常可靠,還沒有失靈過,連前幾天大風暴時都沒有。」瓦特神色一黯。「難道你認為是我或陶斯用覆寫密碼溜進去偷了那幅畫不成?」
「恐怕不好。」嘉怡吁口長氣。「她在鎮上斷斷續續住了一年多,又經常和賀家人和麥家人在一起,但那並不表示她完全適應月蝕灣這裡的古怪小傳統。雖然她把珊黛和美琴應付得很好,但我認為她並不像表面那樣不把流言放在心上。」
「要知道,我來這裡不是為了和頂個雞窩頭的女人,討論我的愛情生活。」
「誰知道?」佛萊說。「瓦特建議的。」
恐懼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好,你習慣和比較有水準的人約會。不會在酒館裡和人打架的那種人。如果我告訴你,我很少做那種事會有幫助嗎?」
「為什麼?大家都知道我們在交往。她曉得這不是秘密。」
他越來越擔心。「她還好嗎?」
「她不在。」嘉怡在他進門時說。「提早回家了。」
「無論如何。」尤金以頑強的決心繼續說。「重點是,即使她真的偷了那幅畫,她仍然是個好人。我和杜恩不該說她跟你上床,是為了使你猜不出她是賊。我是說,就算那是她跟你上床和-圖-書的理由又怎樣?依我之見,那是很好的理由。證明她很聰明。」
「對,牆壁。」尼克交抱雙臂,懶洋洋地倚在一張高腳椅上。他瞥向房間的另一頭,魏氏兄弟拿著捲尺和帶夾寫字板在忙碌著。
「注意,尼克。」她把傳單重重放到檯面上。「傳說她破除了魔咒。」
傑明警戒地站直身子。「雖然我們很想留下來聊天,但尼克和我今天有約在先了。對不對,尼克?」
他迅速沿著小徑下到海灘。走向奧薇時,就像走向他的命運。她沒有脫下墨鏡,他想到自己也還戴著墨鏡。他們兩個都看不出對方在想什麼。
「那又怎樣?」
「我這是豬八戒照鏡子,對不對?」他苦著臉說。「怎麼回答都不對。」
「謝了。」傑明也放下他未喝完的啤酒。
「從來不曾有過那個念頭。」尼克十二萬分真誠地說。
「是啊,這我知道。那麼,你偶爾和跟你有關係的女人共度一整夜嗎?」
尼克點頭。「沒錯。」
但是,失去那個具有神奇魔力的女子,被解放又有何意義?
「杜恩和我剛剛在加油站跟山迪聊天。」尤金解釋,再度開始前進。「看到你們兩進來,想要請你們喝杯酒。」
他著迷似地注視她片刻。「我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
「說我從不和女人過夜的那個無聊流言?」他擺擺手。「當然聽過。」
瓦特輕哼一聲,放鬆下來。「但願如此。」
他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在心煩大家都在談我在你家過夜的事,那麼到底是什麼事令你困擾?」
尼克皺眉。「你真的認為流言令她困擾?」
「沒錯。在我們一起找了那麼多樂子後,總得禮尚往來一番。」尤金抵達吧檯盡頭時,大手一揮。「每個人都來一杯,佛萊。」
不,他和艾咪永遠不可能像這樣契合。和別的女人也永遠不可能。
「細菌可能都被酒精殺死了。」尼克說。
佛萊在每個人面前放下滿滿一杯啤酒。
「沒事。」
尤金和杜恩互相點個頭。「那個一本正經的老太婆白太太,對不對,杜恩?記不記得她在和美容院的卡拉講話?我在買冰淇淋,她們就在我的正對面,假裝根本沒看見我們。」
「謝謝,兩位。」佛萊抓起兩張支票,把它們放進收銀機抽屜裡。「和你們做生意總是很令人愉快,『月全蝕小館』隨時歡迎你們的光臨。我喜歡提升顧客的水準。」
「過河拆橋。」嘉怡輕拍她的蓬鬈髮型的僵硬外層。「要不是為了執行任務,我的頭髮也不會變成這副德行。」
瓦特摸摸他的方下巴,在確定他和陶斯沒有被當成嫌犯後,很樂意幫忙。「陶斯和我從來沒有把密碼告訴畢小姐以外的任何人。我只知道她把密碼告訴了怕諾琳。你得找到諾琳,問她有沒有把密碼告訴其他人。」
月全蝕小館的大門在尼克背後開啟。他回頭看到魏瓦特從裡面出來,他靈機一動。
「要知道,不懂自己講的笑話讓人覺得像白癡。」
「『輝景藝廊』的保全系統是你和陶斯裝的,對不對?」
「謝了,尤金。」他說。「謝了,杜恩。謝謝你們提供的情報,以及啤酒。和*圖*書
緊跟在後的杜恩撞上尤金的背,往後彈了兩尺。他站穩後瞇眼瞧向尼克和傑明。
「她從來沒有提早回家過。」尼克說。
「事情發生後,」尤金終於打破沉默。「我們以為你們會直接去找葉警長,告訴他我們在玩的膽小鬼遊戲。」
「沒什麼。」尼克說。「只是在盡改善月蝕灣的本分。要知道,賀家人和席家人都極有公德心。」
她靜默不語,只是坐在那裡若所思地凝視著海灣。
「我們只是玩玩而已。」尤金堅持。「像我說的,情況有點失控。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葉警長和其他人會相信你們兩個。沒有人會願意聽我們的說法,因為這裡的每個人都把我和杜恩當成垃圾。」
佛萊嘟起嘴。「我在考慮鼴鼠灰。」
嘉怡目不轉睛地望著他。「昨晚的鬥毆已經夠糟了。但我認為真正的問題,在於每個人都在談你在她家過夜的事。」
「我知道。」
她微微轉身,顯然察覺到背後的懸崖上有人。草帽帽簷偏斜,他看到她的臉。她戴著墨鏡。他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感覺得出她並不大高興看到他。她絕對沒有在揮手。
「破除『賀無情』魔咒的女人叫什麼名字。」
從整潔的光頭到平整的工作服,魏瓦特跟他腰帶上閃閃發亮的工具一樣乾淨俐落。
尤金眉開眼笑。「萬萬沒料到會看見你在酒館裡打架,姓賀的。或是你,姓席的。誰會想到你們兩個原來只是普通人?佛萊,你想到過嗎?」
「是嗎?」
「你錯了。很明顯的是,我一定是那種女人,因為昨晚的鬥毆確實因我而起。有十幾個目擊者的筆錄為證。」
「我明白。」她終於轉頭正視他。「但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了我而打架。」
「喂,瓦特,有空嗎?」
「聽他的,」尼克說。「他是藝術家。」
「杜恩和我覺得我們應該感謝你們兩個賠償佛萊聲稱前天晚上所遭受的損失。對不對,杜恩?」
「就像你說的,謠言遲早會慢慢消失。」
「男人不會有浪漫關係。」
「你不在乎人們在美容院和超級市場談論我們的關係?」他小心翼翼地問。
「你沒有像白癡,」她說。「只是我們不同調。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我從來不曾認為自己是那種能夠挑起酒館鬥毆的女人。」
尼克看到傑明在聽到名字時,微微瞇起眼睛。他放下未喝完的啤酒站起來。
「我希望我能留下來喝完,但時間是最重要的。」尼克說。「你請隨便取用。」
「對。」杜恩坐到尤金旁邊的高腳椅上。「你們太慷慨了。」
「那麼,那是不是表示你確實偶爾和跟你有浪漫關係的女人共度一整夜?」嘉怡以令人困窘的興趣問。
「有啊!」瓦特轉身走向尼克,光頭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我得去拿些工具,但不急。有什麼事嗎?」
「她已經認定是誰的錯了。」傑明說。「像鎮上的其他人一樣,她怪奧薇。」
「要知道,畢小姐在街上遇到我們時,總會說些很客氣的話。」尤金繼和-圖-書續。「你說是不是,杜恩?」
「七點三十五分。就算有人注意到我的車一大早從她家的方向駛來,那又怎麼樣?又不是第一次。」
聽來不妙,他心想。他轉頭端詳她的側面。墨鏡後的她依然神秘莫測。
「不客氣。」瓦特擠眉弄眼。「在你和傑明使我們受益匪淺後,幫你這點忙也是應該的。幾年前就跟佛萊說酒館需要重新粉刷,但他總說沒錢而拖著。但現在他說他什麼都要一流的。總之,我要代表魏氏兄弟說聲謝謝。」
「情況也許有點失控。」尤金說。「那夜你們賽車獲勝後,我和杜恩真的很火大。如果你們去找葉警長,把你們的故事版本告訴他,他會因你和姓賀的出身望族而相信你們。」
「線索,真的嗎?」尤金聽來很得意。「怎麼樣,杜恩?我們提供了線索。如果他們找到那幅畫,那也都是靠了我們。」
「沒什麼。」尼克說。「陳年往事了。」
「你說的對,我是沒搞懂。想再解釋一遍給我聽嗎?」
「你是說,告訴他,你們企圖把我們撞出路面嗎?」傑明不帶感情地問。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大笑變成小笑,小笑變成微笑。笑意猶存使她的雙眸溫暖明亮。
「對。」尤金喝一大口啤酒。「陳年往事。」
「怎麼樣?」她問。
他發覺他不曾體驗過這種情結。也許他和艾咪終究會發展出來,如果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如果他沒有退出賀氏投資而把事情搞砸;如果她沒有在關鍵時刻轉投舊愛懷抱。
「為什麼?」傑明間。「好讓人們不會注意到蟑螂有多大隻嗎?」
「你們不把啤酒喝完嗎?」尤金一臉氣憤地問。
「沒錯,」杜恩說。「我記得。白老太太和美容院的卡拉。」
「不是那樣。」
「是的。」她扯下墨鏡,用襯衫的袖子擦眼淚。「你說了非常、非常好笑的話。」
「昨晚的酒館鬥毆。」
「綠色和褐色?」佛萊想了想。「瓦特說鼴鼠灰可以算我便宜一點,說是他和陶斯替一個夏季客做的工程剩下的。」
「不需要太多超自然直覺或靈氣解讀,就能夠猜出叫你來這裡跟賀家人和麥家人打交道會使你惹上麻煩。」他說。「像貝蒂雅那樣聰明的女人,一定能夠準確預料會發生什麼事。」
傑明猶豫一下後,才跟著照做。
從不見天日的「月全蝕小館」出來,陽光分外刺眼。尼克拿出墨鏡戴上。「你跟白太太很熟嗎?」
「今天例外。」
「對,畢小姐開店前要我們裝的。怎麼了?系統出了問題嗎?」
「沒錯,」他立刻說。「你處理得很漂亮。」
「要知道,杜恩和我一直沒有謝謝你們在那夜我們墜崖落海時,把我們從車子裡救出來。」他說。
「那樣衛生嗎?」傑明在他們走出酒館大門時問。
片刻後,她突然放聲而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
「你不是。」
「這是關於那幅失竊的畫,對不對?」
「那種把男人綁在床上的女人。」
「我倒覺得用什麼顏色都無所謂,」尼克說。「反正燈光這麼暗,沒人看得見。」
「我不想就這個問題作冗長的分析討論。」傑明說。「但我們的版本會是實和-圖-書情。」
「事實上,是第一次。」
「抱歉我們三個上午讓你難堪了。」他說。「我們只是在逗你。」
尼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尤金。「你想要請我們喝酒?」
對比之下,陶斯簡直是邋遢鬼,稀疏散亂的頭髮紮成油膩膩的馬尾,工作服上沾滿從油漆到披薩醬的各種污漬。
尤金等佛萊進入魏氏兄弟這會兒在工作的撞球室,然後他望向吧檯另一頭的尼克和傑明。他的笑容消失。
「對。我今天早上又去看她,想要把事情解釋清楚,順便問她對那段往事有沒有想起什麼。但我毫無進展。她只是坐在廚房的餐桌邊發呆,看來比我剛離婚時還要沮喪。在她眼中,我顯然只是個令她失望透頂的敗家子。」
「你還好嗎?」他問。
「也就是說,你奶奶可能可以告訴我們,白太太從哪裡聽來那個謠言。」
「我想我們恐怕負擔不起常來這裡。」傑明嘟囔。
他把前臂擱在腿上,享受著如釋重負的寬慰。奧薇沒有悶悶不樂,她甚至沒有生氣。他還有希望。
「對。怎麼樣?」
「你知道魔咒的事,對吧?」
「我並不大在意人們對我們的關係有什麼看法。」
「鼴鼠灰?」傑明瞠目以對。「你在開玩笑,對吧?鼴鼠灰不是酒館的顏色。」
「真正的男子漢才會道歉。」尼克說。「據我所知,你們是最先在傅氏超市聽到那個謠言的人之一。如果你們真的想解決我們之間的糾紛,告訴我是誰把那個謠言告訴你們的。」
佛萊露出受傷的表情。「這就是我撤消告訴換來的感謝?」
「那個流言的興起,可能是因為我從不把卡森交給保母照顧一整夜。但那並不表示我從來沒有屬於自己的夜晚。卡森有時會住在親戚家。現在他就跟他曾祖父、祖父、莉莉、蓋比在一起,讓我晚上愛做什麼都可以。」
「鼴鼠灰到底是什麼顏色?」尼克問。
「敬歡樂時光。」尼克拿起杯子喝了一些啤酒。
他在她身旁坐下,莫名的驚慌開始啃噬他。她真的心煩意亂,他感到不知所措。
「關係,就這樣。」
「很有意思的推論。」
「她還在氣你打群架、進了警察局?」
「喜歡什麼?喜歡看到我裡外不是人?」
他重重吁口氣。「正是我擔心的。聽著,很抱歉發生那種事,但那只是一群男生酒後失態。這在『月全蝕小館』不是第一次發生,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不熟,但我奶奶熟。白太太是她的橋牌牌友。」傑明說。「她們每週三和週六一起打牌快四十年了。」
尼克瞥向傑明。他們都知道尤金說的對。不管是什麼狀況,月蝕灣都沒有人會相信尤金和杜恩的話,而不相信一個賀家人或一個席家人。
「也是那種讓自己被男人綁在床上的女人。」他提醒她。
「會嗎?」
她不理會那句抱怨。「我喜歡。」
「是啊!」尼克往門口走。「可惜你沒有打聽到關於那幅畫的有用情報。」
「絕對會。她總是叫我別再做乖乖牌,她說我應該學會興風作浪。我開始懷疑那才是她叫我到月蝕灣來的真正理由。不是來修補她多年前造成的損害,而是來發掘我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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