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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月蝕灣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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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她用手掌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在我們練習狂野豪放之前,有句話我想告訴你。」
蒂雅姨婆,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要謝謝你,她心想。
奧薇跟著站起來。「她怎麼利用他?」
「我幫你起個頭。索利、米契和我都知道偷畫的人是席愛蒂。」
「她就像妖女,用妖術迷惑住我的斐義。」愛蒂低聲說。「那個可憐的傻瓜一直不明白她在操縱他,即使是等到有天早晨醒來發現她消失無蹤,他還是以為她會在風聲平息後和他聯絡。他真的以為她愛他,想要他跟她遠走高飛。過了好幾個月後,他才終於明白自己被利用了。」
他緩緩露出微笑。他熾烈的眼神令她無法呼吸。
「真實版本有點複雜。」
「他們不需要我。」奧薇說。「但我也許找錯了地方,也許這才是我該彌補的傷害。」
「等我終於清醒過來時,事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如今所有的真相都會被揭露,對不對?斐義過去做的事和我現在對你做的事。這次我將無法保全席家的名聲,傑明會非常難堪,家族裡的其他人和大部分的鎮民會認為我年邁昏瞶。至於我的朋友們——」愛蒂語不成聲地垂下頭。
「你一大清早到這裡來做什麼?」席愛蒂問。
「嘿,」卡森高興地說。「我記得那幅畫。它屬於愛莉、維吉和使者們。大家都說它被偷了。」
「她有她的理由。」她開始簡單說明與愛蒂的談話內容。
「當然可以。」她假裝害羞地說。「蒂雅姨婆會希望那樣。」
「對。我早就懷疑他和她有婚外情,但作夢也沒想到她會誘使他幫助她把賀麥企業推向破產。我吃驚極了,他畢竟是席家人,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多虧了你m•hetubook.com.com。」
「知道我怎麼想嗎?」奧薇在老婦人對面的椅子坐下。「我認為你利用傑明作為藉口來報復貝蒂雅當年對你做的事。也許你告訴自己,你已經忘記了當年的恩怨,但在發現我是她的親戚時,所有的舊恨又衝上心頭,對不對?」
他咧嘴而笑。
「謝謝你在我那樣對你之後還願意幫我,但一切都太遲了。真相在天黑前就會傳遍全鎮,我想這就是報應吧!」
「對。她說你們兩個都曾經被意外鎖在門外過。她記不住保全密碼,所以要你保管密碼以防萬一。」
「所以你盡力遮蓋往事。你的丈夫始終沒有告訴米契和索利,他做了什麼事。」
奧薇把一隻手放在愛蒂瘦削的肩膀上。「要知道,蒂雅姨婆臨終前要求我到月蝕灣來,她叫我來看看有沒有辦法彌補她以前在這裡造成的傷害。我以為她指的是賀麥兩家的世仇,我必須告訴你,我覺得自己很多餘,因為他們兩家人已經自行化解了仇怨。」
「我愛你。」
「斐義是賀麥企業的會計。她唆使他做假帳,好讓她詐騙公司的錢。這就是為什麼米契和索利發現公司即將破產時,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我可以說,任務達成。」
「可惡!」米契說,眼神中的嚴肅被心照不宣所取代。「真沒想到。原來它一直在你的工作室裡。」
她小心翼翼地把鄂堂慕的畫放在櫃檯上。「它竟然是被擠到靠牆擺放的一堆畫後面。要不是今天早上必須整理這裡,天知道它還會在那後面待多久。」
「倒是我覺得自己像個大白癡。」奧薇說。「但至少這場鬧劇結束,尼克不必再扮私家偵探了。」
那天晚上,尼克、卡森、索利和奧薇在「築夢園」吃晚飯和圖書。飯後,尼克開車送奧薇家。
「看我今天早上在開始畫展後的清掃工作時,發現了什麼。」
「所以你偷走鄂堂慕的畫,散佈我是竊賊的謠言。」
「當初叫我來月蝕灣的或許是蒂雅姨婆,但在看出世仇已經化解後,使我決定繼續留下來的原因卻是你。」
「但是——」
「嗯。」她把兩杯咖啡放到茶几上,然後在他身旁坐下。
奧薇走進陰暗的玄關。
「真的嗎?」
「對,」她退後一步拉開門。「我想你最好把它拿走。」
「我還以為你得到的結論是,蒂雅要你來這裡其實是為了讓你能夠變得狂野豪放。」
「那是生意,不是勾引。」
奧薇把車停在一棟兩層樓老屋前面的車道上,然後熄火下車。現在是清晨六點半,整個小鎮都被薄霧籠罩著。
「我沒有勾引傑明。」
「我要鄭重否認。這是你編造出來的,愛蒂,我想你在內心深處知道那不是事實。」
「我不懂。」愛蒂說。
「我知道。你邊換衣服邊聽我說明。快點,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們認為那樣做對我們倆都方便。」愛蒂說。「但她離開後,我把密碼和鑰匙在我抽屜裡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我簡直不敢相信。」愛蒂的臉上恢復血色,長滿老人斑的手緊握成拳頭。「就像是她的鬼魂回來糾纏我。雪上加霜的是,多年前的歷史正在重演。但這次她,我是說你,勾引的是我的孫子。」
愛蒂不吭聲,僵硬地坐著。
「我猜你問了她鑰匙的事。」愛蒂死氣沉沉地說。「她一定告訴了你幾個月前我們交換鑰匙,她還把藝廊的保全密碼告訴了我。」
「你成功地保住了你的丈夫和席家的名聲,但你始終沒有原諒他或https://m.hetubook.com.com蒂雅姨婆。」
「什麼話?」
門終於打開一條縫。
她接住他的脖子,用她在月蝕灣發現的愛與激|情親吻他。
「我敢發誓她是妖女。她從來沒有為她做的壞事付出代價,可能根本不曾想過她的受害者。」
「她起初並不願意。但在我告訴她那樣做是為了傑明和席家的名聲時,她才同意。我還告訴她,我確定蒂雅姨婆會希望那樣。」
「這件事你非信任我不可,愛蒂。為了傑明和席家的名聲。」
她跑進工作室,拿起畫,走回展示間,把畫舉高給大家看。
「你就是在那時發現他在賀麥企業破產中扮演的角色?」
愛蒂從睡袍口袋裡掏出手帕輕拭眼角。「對,那兩個老頑固似乎又成為朋友了。」
「你挑撥離間傑明和尼克,就像貝蒂雅挑撥離間麥米契和賀索利一樣。」
「我正希望聽到你說那句話。」尼克在她唇邊低語。「現在可以練習狂野豪放了嗎?」
「只因為有更好的人選出現。」愛蒂沙啞地說。「賀尼克開始和你約會時,你就迫不及待地甩掉傑明。別否認了。」
「我想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奧薇柔聲說。「我來拿鄂堂慕的畫。」
「你在大風暴的夜晚偷走畫和企圖破壞我的名聲,都是為了防止傑明遭到我的誘騙?」奧薇搖頭。「我不信,愛蒂。」
「還有財務狀況必須考慮。如果真相大白,斐義的會計師生涯勢必就此斷送。光是羞愧和恥辱就可以迫使我們搬離月蝕灣。我們能去哪裡?這裡是我們的家啊!」
「終於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尼克窩在她的沙發裡說。
尼克、卡森、索利和米契走進「輝景藝廊」。他們四個人都在注視她,表情是關心、嚴肅和帶點困惑。
「輕易脫身並沒有令她良心不安,對不對?和-圖-書」尼克在聽她說完後說。「她顯然順應你的計策讓鄂堂慕的畫神奇地出現在你的工作室裡。」
「我無意中在貯藏室發現一把鑰匙,昨晚我問魏氏兄弟認不認得它,他們說他們在你的店門裝了一個特別的鎖。我們去試了試,鑰匙果然合。昨晚我還接到柏諾琳的電話。魏席恩找到了她,問她畫失竊的事,她擔心我認為她和竊案有關。」
「好了,我們來了。」尼克說。「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的人都凝視著畫,沒有一個大人開口說話。
「這是蒂雅姨婆虧欠你的。」奧薇說。
沒有必要詳細說明,奧薇心想。沒有必要說出蒂雅在追憶她在月蝕灣的冒險時,根本沒有提到席家人。她在人生的最後一段路上只掛念賀家人和麥家人。
「說什麼要在你的藝廊展出他的畫,還鼓勵他畫更多的畫給你。那就是勾引,你心知肚明。」
「說實話,我懷疑蒂雅根本不記得席斐義,更不用說是在意她對席家人造成的傷害。但就算是那樣,有件事是可以確定的——她絕對虧欠了席家人。現在那筆債還清了一點。」
「你還跟他出去吃過幾次飯。」
愛蒂從門縫裡凝視她良久。她的臉突然垮下,好像在五、六秒內老了至少十歲。
「我別無選擇。我必須考慮到家族名聲,必須考慮到我的孩子們。試想,如果讓人知道他們的父親協助造成賀麥企業倒閉,他們還有何顏面在月蝕灣做人。」
尼克聳起眉毛。「真的嗎?」
「直到你和全鎮的人發現貝蒂雅是我的姨婆。」
「好了,讓我們聽聽真實版本吧!」他說。
「你怎麼發現的?」愛蒂認命地問。
尼克緩緩微笑,他的目光不曾離開奧薇。「我才剛開始抓到訣竅呀!」
「不盡然。」他露出性感的笑容,伸手把她拉近。「但俗話說得好和*圖*書,熟能生巧。」
愛蒂一言不發地轉身帶頭走進客廳,僵硬地坐到一張搖椅上。奧薇走過去站在可以眺望花園的窗戶前面。
「這就叫『父輩罪孽子孫償』。」
「等一下,」奧薇說。「我馬上回來。」
「拜託。」他把她推倒在沙發上。「暫時別再提你姨婆,好嗎?」
「這是我最起碼能做的,因為我始終沒有機會完成化解賀麥兩家世仇的任務。」
「我告訴自己,我這樣做是為了揭穿你的真面給傑明和尼克看。但你說的當然沒錯,事實上我是在為自己報復。」
「她勾引我的丈夫,」愛蒂從搖椅裡跳起來。「然後她利用了他。」
「我們是朋友,席太太,不是戀人。」
「沒錯,就是它。」奧薇說。「卡森,你真的很有藝術眼光。」
「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原諒我的行為,」愛蒂說。「我唯一能為自己開脫的理由是,在發現你的身份之後,我有一陣子近乎瘋狂。就像是布幕拉開,往事一幕幕又在眼前重演。所有的傷痛怨恨再度向我襲來,懲罰那個可怕的女人是我唯一能想的事。」
「這你就錯了,愛蒂。蒂雅姨婆在晚年時,經常想到往日種種,甚至可以說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告訴我,我的姨婆對你做了什麼,愛蒂。」
「當然沒有。我對他指出坦白於事無補,只會使我們失去一切。」
她敲響前門的銅門環。沒有人應門,她又敲了一次。
「但你嚴守那個秘密。」
奧薇深吸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原來如此。」
愛蒂瑟縮一下。「貝蒂雅做了壞事卻沒有受到懲罰。她從來沒有為她製造的麻煩和傷痛付出過代價。」
「幸好我們昨晚沒有衝去找我們的嫌犯對質,」索利挖苦道。他朝奧薇咧嘴而笑。「否則這個糗就出大了。」
「好。」
「他們一定會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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