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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隱若現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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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我覺得難以置信。」
「於是你隻身前往。」
她窩在毛毯下沉思片刻。
「我可以幫什麼忙嗎?」
拓斌不吭聲。
他碰觸她頸際的銀鏈墜,親吻她硬挺的乳|頭。「我知道你不肯成為彭理查的情婦。」
一段時間後,她注意到他還在按摩大腿。
「噢,薇妮。」拓斌低聲說。
「你記得那麼小的細節?」
「什麼意思?」嬌安立刻問。
嬌安遲疑一下。「那似乎是萬全之策。」
幸運的是,信在不久前送達時,他正好在俱樂部裡。他立即出發,慶幸天氣不佳和時間太晚使他有藉口不必通知薇妮。待會兒她被叫醒告知他的發現時,她一定會很不高興。但她勢必得同意時間是至為重要的。
「我收到信,」杜嬌安拿起精緻的瓷壺。「因此我派何柏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他顯然在你抵達不久後跟進,麥先生,後來又看到你離開建築物。在黑暗中,他辨認不出你的身份。他試圖跟蹤你。你看到他,把他撲倒。」
男子呻|吟一聲,癱在冰冷的泥水裡。「我只是奉命行事,先生。我以我母親的名節發誓,我只是奉命行事。」
他在屋簷下又等了一會兒,對面的陰影仍然毫無動靜。
她飢渴地親吻他。「怎麼證明?」
「我想我剛剛開除了我到目前為止最重要的客戶。」
一股強烈的失落感湧上心頭。她是怎麼了?她應該高興她很快就可以擺脫他了才對。他害她損失一筆可觀的收入。
「拓斌?」她的手指在他的背上抓著。「天啊!拓斌。拓斌。」
「也許吧!」薇妮說。「但麥先生和我認為燒燬日記顯然是在表明事情到此結束。我們懷疑歹徒是另一個遭費霍頓勒索的受害者,很可能就是殺害他的人。」
他觀察巷子裡的陰影,等著看它們是否有任何動靜。一段時間後,他推斷如果有人在監視他先前使用的出入口,那麼監視者現在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我猜你在追趕何柏時拉傷了腿。」
薇妮終於打破沉默。「又不是說我們有別的路可走。我們當然不能繼續為那種隱瞞重要內情、又派人跟監我們的客戶服務。」
「我不以為然。你為我放棄了客戶。」
「遇到這種事通常都是他協助我。但他今晚在劇院,我知道及時通知他會非常困難。」
「我沒有對你們說謊。」
拓斌在她身旁坐下。他僵硬的動作令她擔心,她把膝頭的毛毯蓋到他的腿上。
「日記裡顯然有她不願讓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包括我們在內。那個秘密的殺傷力可能遠超過二十多年前的緋聞細節。」
她打個哆嗦。「我想像不出比當彭理查的情婦更令人不愉快的事。他喝酒喝得很兇,喝醉了就控制不住脾氣。我曾經親眼看到他動手打一個調侃他喝醉了的男人。」
「胡說。」
他脫下大衣,把麻袋的繩子打結後掛在肩膀上。確定麻袋不會被淋濕後,他穿回大衣,離開房間。樓梯上沒有人。他下樓來到狹窄的前廳,開門來到門外的石階上。
「正好相反。」他溫暖的手指滑上她的大腿內側。「我敢打賭我在羅馬期間對你的了解,遠超過許多丈夫對他們妻子的了解。」
「你知道彭理查?」
和-圖-書她想到他吃的苦頭,內心立刻充滿自責。
「不要。」他咕噥。
「我氣壞了。」她停頓一下。「你在哪裡?」
熱流在她的體內奔竄,使她在感官風暴中顫抖。她可以從拓斌滿意的眼神中看出他很清楚他在對她做什麼。該是扳回劣勢的時候了。
她納悶著拓斌是否也習慣在深夜返家途中,到科芬園短暫停留。不知何故,她覺得不大可能。他會比較挑剔、比較講究。
「然後再僱人監視我們。你利用了麥先生,這種事令人無法容忍。」她轉身看拓斌一眼。「我們該告辭了,先生。」
她又好氣又好笑地倒抽了口氣。她在巫夫人家住的時間不算短,知道熟透的無花果在義大利被認為是女性性器官的象徵。
「聽到你的回答不是很困難,」拓斌露齒一笑。「我記得你的聲音有點大。」
油膩的污水濺潑在魏弼辛苦擦亮的靴面上。這不會是魏粥第一次被迫拯救慘遭虐待的靴子,拓斌心想。
薇妮想到剛才在客廳中的不歡而散,她懷疑杜嬌安現在還願意那麼慷慨。
「東寧?」
「哦,我們不能接受如此——」
「如果你一定要如此乖張、偏執,那隨便你。」
「我想到今晚不老實的人不只是杜夫人。」她咕噥。
他把一隻手伸到她的頸後,把嘴湊近她的唇。「我忍不住納悶,天亮後當你明白你為了我而拒絕杜夫人願意支付的可觀酬勞時,會作何感想。」
拓斌抬起頭,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中閃閃發亮。「他也非常有錢,據說對他的情婦非常慷慨。他可以使你的日子愉快許多。」
「至少我現在對你也有所了解。」她緊抓著他的肩膀。「你喜歡橘子。」
「我們當然可以。」拓斌的手指緊扣住她的臂膀。「我想你今晚說的話夠多了,雷夫人。你或許想站在雨裡嘗試攔下路過的出租馬車,但我相信你會遷就我。如果你不介意,一整晚折騰下來,我寧願搭乘這輛舒適的豪華馬車。」
「一家小店的門口。」他的手繼續往上游移。「我在吃橘子。」
「我看不出為什麼不能。」拓斌說。
「那麼重點是什麼?」
她擁抱著他,不斷叫喚他的名字。他把自己推送進她體內更深處。
嬌安臉上閃過一抹憤怒。「我把我認為你們需要知道的事都告訴你們了。」
逃跑的男子重重摔了一跤,拓斌這時就快要追上他了。他往前撲過去,設法抓住男子的一條腿,順勢抬起上半身,朝結實的肌肉打了一拳。那一拳沒有立即生效,男子拚命掙扎。
她終於完全領悟今晚種種事件的涵義,一種定數難逃的感覺籠罩住她。
「我早料到你會那樣想。」拓斌說。
在她的手指下,他的背部肌肉繃緊、變硬。她知道他瀕臨自身的解脫邊緣,她本能地抬起臀部迎向他的衝刺。
「夠了!」薇妮怒不可遏地說。「如果不能告訴我們實話,請直說無妨。」
嬌安略一遲疑地放下茶壺。「不是白紙黑字的信。一個街頭流浪兒出現在我家門口,說我想要的東西可以在塔圖街十八號找到,於是我派何柏去一探究竟。」
那個消息像一盆冷水潑在她的臉上。她靜止不動,雙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放在他的肩上,兩眼盯著他瞧。
他的靴子在濕漉漉的鋪石路上打滑了好幾次,但他竟然都沒有跌倒,即使有兩次是及時伸出手扶牆,救了自己。
靠在軟綿綿的座椅裡、窩在暖烘烘的毛毯下,她突然醒悟自己做了什麼。
「奉誰之命?」
車廂內再度陷入一片凝重的寂靜。
他的手掌覆蓋在她濕濡的兩腿之間。
封皮被燒得龜裂焦黑,內頁大多被燒得焦脆。但灰燼裡殘餘的碎片足以讓拓斌百分之百確定那些是男僕日記的殘骸。
「杜夫人。」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僕扶薇妮上車。車廂內的燈光照出柔軟的紫紅色絲絨坐墊和舒適保暖的毛毯。她一就座就抓起一條毛毯拉到膝頭,驚訝地發現毛毯事先用暖床器熱過。
「麥先生今晚為你冒了極大的危險。」她說。「那可能是一個圈套,兇手也許就在他發現日記的那個房間裡。我不能再讓他替一個對我們說謊的客戶做這麼危險的工作。」
事實上,考慮到她嬌小的身材,他能不能在舞廳隔著人群瞥見她都是問題。
太瘋狂了。
拓斌瞥向銀盤。「我認為燒燬日記所要傳達的訊息不僅是不會再有勒索威脅的保證。」
「我的僱主。」
她沉下臉來。「你在俱樂部接到信時,為什麼不立刻通知我?今晚應該是我和你一起找到日記才對。你無權單獨行動。」
他環視小房間。這裡顯然無人長期居住,但有足夠的雜物顯示經常有流鶯出入。他懷疑日記是在別處焚燒後,再帶來這裡倒在壁爐裡。
「對。難道她覺得有必要——」她突然住口。看到他把手伸進毛毯裡按摩左腿。「你沒有在制伏何柏時受傷吧?」
她緊擁著他,讓他把種子灑在她的斗篷褶層裡。
「麥先生冒生命危險沿著那條巷子進入那棟建築,他是在替你工作。但我相信只要你的手下何柏認為麥先生已找到了日記,他就會用暴力奪走日記。」
突如其來的問題把沉思中的她嚇了一跳,她花了片刻使自己鎮靜下來。
過了今夜,她可能再也見不到拓斌了。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她不理會他。「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能讓麥先生繼續為你冒險,杜夫人。我相信你一定了解。」
她在天亮後會沉思默想的不是損失的酬勞,薇妮心想,與拓斌的夥伴關係結束,才會令她心情沉重。使他們在一起的日記如今已不存在了。
「該死!」
「別動,否則我要動刀子了。」拓斌粗暴地說。他身上沒有刀子,但男子不可能知道。
她不屑回應。
「信裡寫什麼?」拓斌難得開口地問。
「我向你保證,我不希望麥先生或任何人受傷。」嬌安的語氣尖銳起來。「我叫何柏密切注意他,如此而已。」
但逃跑的男子同樣有打滑的問題。他的身體突然歪向一側,手臂在空中亂揮著企圖恢復平衡。他隨身攜帶的某樣東西鏗鏘一聲掉落在鋪路石上,玻璃碎裂。拓斌猜是沒有點亮的燈籠。
他不知道是誰送信叫他來這裡。他懷疑是他的線民,因為並沒有人出面領賞。
看到拓斌突然停下,那個男子愣了一下,隨即轉身往反方向逃逸。泥水和-圖-書被他踩得飛濺起來,濺潑聲在巷子裡迴響。
「可惡!薇妮,我隻身前往是因為時間不容浪費。我採取了我認為是最適當的行動,這件事不需要再討論下去。」
「那是原則問題。」她咕噥。
「你根本沒有收到信。你派何柏跟蹤麥先生,對不對?」
「我確信我有許多令你討厭的習慣,但那不是重點。」
「你說什麼?」
下了整晚的雨使狹窄的巷弄變成淺淺的溪流,燈光從小巷對面的一扇窗戶裡透出來,但微弱的光線化解不了濃濃的黑暗。
「你為我放棄了客戶,對不對?」拓斌問。
「大概吧!」
從窗戶透出的微弱燈光照出一個男子身穿厚重大衣和帽子的身影,那個身影看來頗為眼熟。拓斌幾乎可以確定稍早在俱樂部外面見過這身大衣和帽子。
「你隻身前往,是因為不習慣和夥伴一起工作。」
到目前為止,說話的都是她。拓斌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裡,幾乎不發一語。薇妮很擔心他。他回家換下了濕衣服後,才帶著日記殘骸到她家,她可以肯定他鎮定的模樣是裝出來的,他今夜吃了不少苦頭,她看得出來他的腿很不舒服。
薇妮昂首闊步地走出客廳,帶頭走向前門。體壯如牛的僕役長引導他們出門。
但有人非常希望他今夜在這裡發現日記。
「羅馬的每個人都知道彭理查。幾乎城裡的每個寡婦和許多妻子都被他誘|奸過,」拓斌親吻她的乳|溝。「但你當場拒絕他的提議。」
「啐!」薇妮挺起胸膛。「麥先生說的沒錯。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們,拿我來說,我就忍無可忍了。我們完成了你委託的任務,夫人,日記已經找到。你也看到了,它雖然被燒得難以辨認,但至少不會再造成傷害。」
「我們不是任你擺佈的棋子,杜夫人。我們是專家。」
「讓我想想要從哪裡開始。」他伸手到她背後鬆開她上衣的帶子。「我知道你很喜歡長途步行。我在羅馬跟蹤你走了一定有好幾哩路。」
車廂內一片凝重的寂靜。
他在努力保持平衡時,心想,自己是在浪費時間。由於左腿的舊傷,他根本沒有機會追上逃跑的男子。他沒有在泥水裡跌個嘴啃地就算走運了。
「那我收到的死亡恐嚇呢?」嬌安問。
「彭理查是有婦之夫。」天啊!她聽來像個老古板。
「我就知道。你果然派他監視麥先生。」
「我不明白你在生什麼氣,」嬌安說。「麥先生今夜又沒有受到傷害。」
「長途步行有益健康。」
他拉低她的上衣。「我知道你喜歡讀詩。」
「乖張、偏執是我的專長。」
儘管接過吻,她仍然十分肯定自己不是他平常感興趣的那型。他們是被環境湊在一起的兩個人,他並非被她的美貌或談吐所吸引。他並非在舞廳隔著人群瞥見她就對她一見傾心。
「因為你希望麥先生會找到日記,你叫何柏在他找到時把它從他手裡搶走,對不對?」
「我記得那一刻的每件事。彭理查惱羞成怒地離開後,我覺得我在吃的那顆橘子,是我這輩子吃過中最香甜的橘子。」
「那當然。」
「什麼?」她坐直身子。「你瘋了嗎?你今晚有可能受到嚴重的傷害。我深信何柏打https://m.hetubook•com.com算用暴力奪取日記。」
嬌安嘴唇一抿。「你為什麼懷疑我,雷夫人?」
接著她想到另一個更令人心煩的問題。拓斌喜歡什麼樣的女性?
拓斌離開她的唇,開始親吻她的喉嚨。她往後靠在厚墊椅背上,她的斗篷攤開在她的身體下。她感覺到他在撫摸她的腿,不禁納悶他的手如何在她不知不覺中,鑽進她的斗篷和裙子底下。
拓斌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燒焦的日記。「我覺得歹徒是在明確地告訴我們不要再繼續追查這件事。」
「真是的,雷夫人。我不習慣別人懷疑我說的話。」
「我絕不會讓你催眠我,如果你指的是這個。」
「別擔心,雷夫人。」
「夫人在你們抵達時交代我打發出租馬車先行離去,因為她希望你們乘坐她的馬車回家。」僕役長面無表情地說。
她從眼角看到拓斌皺眉蹙額。她走到沙發後面,雙手抓住雕花木框。
拓斌一推牆壁,提起腳開始追趕,但左腿立刻一陣劇痛。他咬緊牙關,努力漠視疼痛。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陰鬱地說。
「你的僱主是誰?」
「在這種情況下,夫人,」他故意停頓。「你有你自己的事要擔心。」
「不僅是那樣,你還拒絕了她要付你到目前為止的服務費的提議。」
令她驚訝的是,他突然掙脫她的吻,粗魯地抽身而出。他發出一聲低沉的叫喊,身體猛烈地抽搐。
「但你也沒有告訴我們全部的實情,對不對?」
輕喊一聲,她放開毛毯,摟住他的脖子。
「依我專業之見,情況緊急,不得不立即行動。」
他發出一聲近似呻|吟的沙啞輕笑。
他咬緊牙關,踏進巷道骯髒的水流裡。鋪路石又濕又滑,他的左腿在這種情況下不可信賴,他伸出戴著手套的左手扶著濕答答的石牆來穩定自己。
「我可以肯定杜夫人指示何柏從我手中奪走日記,畢竟她的首要目標是不讓人知道她的秘密。」
「時間緊迫。你千萬別覺得遭到輕忽,薇妮。時間太趕,我甚至沒有嘗試通知東寧。」
嬌安的眼神冷酷起來。「我為什麼要那樣做?」
薇妮火冒三丈地跳起來。「你可以留著你的臭錢!」
他用撥火鉗翻動灰燼,灰燼是冷的。焚燒日記的人在發送消息前等了不少時間讓殘火熄滅。
他的上個吻留下悶燒的餘燼,這會兒經他的唇一撩撥,立刻死灰復燃,化為熊熊烈火。男人的擁抱從不曾對她造成如此大的影響。多年前和約翰在一起時的感覺就像清雅的短詩,幽微縹渺,不可捉摸。但她在拓斌懷裡體驗到卻是驚心動魄的感官刺|激。
她感到很窘。「你聽到那段令人難堪的談話?」
嬌安皺眉瞪著焦黑的日記殘骸,它們裝滿一個大銀盤。
但不知何故,她只感到萬般惆悵。
「橘子還不錯。但在義大利,他們說沒有任何水果比得上熟透的無花果。」他故意撫摸她。「我傾向同意他們的看法。」
「我希望你別再反覆說同樣的事,那個習慣很討人厭。」
「該死!」
嬌安渾身一僵。「你關心的只有日記,因為你的秘密也在其中。現在日記找到了,你自然樂得拿了我的和*圖*書錢之後撒手不管。」
坐在她身旁的拓斌略微變換姿勢,他受傷的腿短暫地擠壓到她的大腿。她肯定那輕微的接觸純屬意外,但她不安的情緒因而更加心旌搖蕩。她想起兩人在她書房裡的熱情擁吻。
他緩慢而堅定地滑進她體內,將她完全填滿。在她體內蓄積的強大壓力突然爆發成沒有詩句可以形容的狂喜碎片。
「對。」
「謝謝。」他粗聲說。
他的嘴急切地封住她的。
他再度用吻封住她的嘴,用手指帶給她從未體驗過的快|感。當她在他懷裡顫抖、呻|吟,要求得到更多時,他解開褲襠,來到她兩腿之間。
「有。」拓斌說。「可以組成一小支軍隊了。」
「那天他在市場看到你時,我也在場。我聽到他企圖說服你同意讓他金屋藏嬌。」
「我警告過你,客戶都會說謊。」
拓斌從椅子裡站起來。「時候不早了,對不對?」他溫和地說。
薇妮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看著嬌安將茶傾入杯中,從容優雅的模樣像在招待午後來訪的客人。但現在不是下午三點,而是凌晨三點。她和拓斌三更半夜不是來喝茶聊天,而是來質問杜嬌安的。
她蹙起眉頭。「你有沒有注意到杜夫人有許多壯碩的男僕?」
「好的。」她迅速步下門階。如果動作快,他們可以在嬌安反悔前坐上馬車。
「那是你的問題。」薇妮說。「也許你可以找到別人替你調查這件事。」
他往四下瞧,找尋可以裝灰燼的東西。他看到牆角有一個空麻袋。男僕日記的殘骸很快就被挖起裝進麻袋裡。
走到一半時,他感覺到巷子裡另有人在。他再走一步,以左手為支點,突然轉過身去。
薇妮突然停下,發現載他們前來的出租馬車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輛紫紅色的豪華私人馬車。
「拓斌。」
「是嗎?」薇妮冷笑。「真奇怪。麥先生從一開始就認為你對我們說謊,但我願意相信你的故事,至少是其中的大部分。但現在看來,你根本是想利用我們來達到你自己的目的。那種作法實在過分。」
許多男士無疑會要求車伕載他們前往科芬園,他們會在那裡找妓|女上車一逞獸|欲。搭載他們的出租馬車到早上一定會充滿難聞的氣味。轉念至此,薇妮不禁皺了皺鼻子。
「但你們不能在這時終止調查,」她說。「燒燬日記的人一定先看過它。」
「那夜在羅馬你看到我書架上的書。」
她死心地不再說話。這趟回程路會非常難熬,她心想。馬車前進的速度非常緩慢,不僅因為雨勢漸大,也因為街道在此時十分擁擠。熱鬧的社交活動接近尾聲,人們紛紛驅車返家。從賭場、妓院和俱樂部出來的年輕浪子醉醺醺地爬上任何可以載他們返回住處的車輛。
收拾妥當後,他吹熄在房間裡找到的蠟燭,拎起麻袋,走到窗前。雖然沒有理由認為會遇到麻煩,畢竟有人大費周章地確使他在今夜找到日記。但還有其他人在找尋日記,所以他還是決定小心一點。
他小心翼翼地朝巷口前進,希望載他來的出租馬車還在隔街等候。在這樣的雨夜裡很難叫到另一輛出租馬車。
「在這種情況下,你不能怪我擔心。」
「我們根本不了解對方。」她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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