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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隱若現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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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彭理查站在原地眨眼睛。他好像漸漸注意到鼓噪的人群,他的眼神由憤怒轉為茫然。觀眾席裡的幾個人叫嚷著要他繼續出拳。
「可惜。」桑夫人不以為然地看了薇妮的衣裳一眼。「好的裁縫師應該讓客戶的錢花得有價值。」
拓斌在附近的椅子坐下。「誇大不實的流言。」
「不,」薇妮說。「我沒有那個榮幸。」
阿波羅犧牲得有價值,薇妮在中場休息時間時,驕傲地心想。先前她很擔心桑夫人會視敏玲為她女兒的對手,而非襯托佩倩的合適道具。但事實證明那些擔憂是多餘的。桑夫人如釋重負的表情顯示,她認為敏玲素雅的衣裳絕不會使佩倩相形見絀。
「現在你聽說了,不是嗎?」拓斌說。
「的確。」薇妮「啪」地一聲打開扇子。
薇妮和桑夫人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她們絕不會成為密友,但在這件事情裡卻有志一同。她們都很清楚在婚姻市場裡,沒有什麼比看到一個體面的年輕男子追求一個年輕女子,更能引起別人對那個女子的興趣。
她咕噥一聲,從手提袋裡掏出手絹。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用手絹輕拭眼角。
「我忍不住。」薇妮緩緩抬起頭,露出含淚的眼眸。「桑夫人的表情,我這輩子沒看過那麼好笑的表情。」
「我為破壞你今晚的計劃道歉,薇妮。」
薇妮聽到奇怪的喧嘩聲,愣了幾秒才明白那是人群在鼓掌叫好。從他們的叫好聲聽來,他們似乎認為打架比今晚台上演的戲還好看。
拓斌滑向地板,彭理查的拳頭擊中牆壁。彭理查痛得悶哼一聲,用手掌托住受傷的手。
感覺到桑夫人對她和敏玲的看法降了一級,薇妮苦思收復失土之道。
「嗯。」如果桑夫人知道拓斌昨晚在馬車裡做的事,薇妮懷疑她還會認為他不錯。「你認識倪爵士夫婦嗎?」
拓斌給他一個冷冰冰的微笑,薇妮很驚訝彭理查沒有凍結在地毯上。
「彭理查出洋相並不是麥先生的錯,」敏玲繼續說。「你怪罪於他或東寧並不公平。」
「至少我們在那方面很成功。」拓斌自我解嘲地說。
倪夫人看來四十多歲。薇妮端詳她片刻,推斷身材高大的她在年輕時一定被認為姿色平庸。但她的五官有一種隨年齡而來的端莊高貴,她式樣高雅的衣裳使薇妮懷疑她也是芳雪夫人的客戶。即使隔著這麼遠,她的項鏈和耳環仍然璀璨奪目。
她僵硬地坐著,側著臉凝視窗外的夜色。拓斌知道她把一切都歸咎於他。
想到必須介紹這個聲名狼藉的浪蕩子和女兒認識使桑夫人面色絳紫。
拓斌微笑。「我想我付得起。」
「嗯。」桑夫人若有所思地望著對面的包廂。「麥先生是正在跟倪爵士說話的那位紳士嗎?」
「謝謝你的關心,但我不認為彭理查會找我決鬥。」
桑夫人的驚恐也越來越明顯,薇妮幾乎可以感覺到桑夫人想到和-圖-書女兒被扯入難堪的場面而打哆嗦。
她發出另一個奇怪的聲音,然後把臉埋在手絹裡。
「確實是她介紹我們認識的,」彭理查用充滿性暗示的語氣說。「為此,我深深感激她。她跟伯爵私奔後,你有沒有她的消息?」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麥拓斌。」
那句話引起薇妮的注意,她一直對拓斌的客戶很好奇。「倪爵爺今晚也來了?」
「啊,但這正是我的事。」拓斌直視他的眼睛。「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
桑夫人愉快地點頭,精明的眼中難掩滿意之色。「請坐,辛先生。」
她倒進座位角落,再度捧腹大笑。
彭理查露出惱怒之色。「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擋了我的路。」
敏玲歎口氣。「我知道你努力鼓勵桑夫人今晚邀請我去看戲,你還為了這些新衣服犧牲了阿波羅。很遺憾事情並沒有像你預期的那樣發展,但我跟你說過我並不大喜歡被展示。」
彭理查顫抖地吸口氣,然後猛地轉身,跌跌撞撞地走出包廂。
「在向這兩位迷人的年輕小姐致敬前,我絕不會想要離開。我堅持你們為我介紹。誰知道呢?我們說不定還會在某個舞會上見面,我說不定會想邀舞。」
「他拜拳擊大師學藝過,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即將有第二位紳士出現在佩倩身旁使桑夫人得意得只差沒有拍手大笑,薇妮心想。
彭理查一臉不悅地打量敏玲和佩倩,然後他搖搖晃晃地轉身朝桑夫人鞠個躬。
桑夫人勇敢地嘗試控制局面。「我們在等另一位客人,彭理查。我們真的沒有空間讓你繼續留在這裡,我相信你一定了解。」
拓斌必定早就料到彭理查會動手,因為他突然退後避開揮來的拳頭。但那個動作使他失去平衡,薇妮看到他的左腿一軟。他抓住帷幕邊緣來支撐自己,但帷幕承受不了他的重量而從吊環處被扯下一半。
最後羞愧勝出。
桑夫人顯然很清楚彭理查放蕩淫逸的名聲,她絕不希望那種玩弄女性的浪蕩子出現在她清純女兒的附近。薇妮不怪她,她也不希望彭理查出現在敏玲身旁。
「還可以啦。」桑夫人壓低聲音說。「但我覺得應該對你提一提,敏玲的衣裳對一個年輕女孩來說太過樸素。還有那種奇怪的綠色,一點也不流行。別忘了提醒我告訴你,我的裁縫師叫什麼名字。」
「那當然。」桑夫人輕哼一聲。「當時沒有人不知道。除了有錢以外,康絲毫無過人之處。既沒有姿色,對時尚又沒有概念。」
東寧上前一步。「你也看到了,先生,包廂裡很擠,請你立刻離開。」
「她最近受到很大的壓力。」東寧提醒他們。
「我的手提袋。」桑夫人喘息道。「快點。」
更多人轉頭。薇妮看到劇院各處都有鏡子的反光,人們正把望遠鏡瞄準這個方向。她懷疑有人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但任何人都看得出桑家包廂裡氣氛緊張。
佩倩細聲尖叫,敏玲和*圖*書跳起來。東寧低聲咒罵一句,橫身擋在兩個年輕女子面前,徒勞地嘗試不讓她們看到暴力場面。
拓斌揪緊的心放了下來,不再覺得像是在被押往刑場的途中。
「我不認識他,但如果他跟倪爵士那麼熟,那麼他應該還不錯。」
「看來她培養出不少時尚概念。」薇妮說。
她們背後的絲絨帷幕再度分開,但進入包廂的不是拓斌。
他的眼中燃燒著怒火,正要對薇妮的侮辱做出反應時,帷幕分開,拓斌走進包廂。
「但顯然不熟,否則你就會知道她覺得你無聊透頂。如果你沒辦法自己走出這個包廂,我很樂意幫助你離開。」
薇妮的胃糾成一團。東寧的態度有可能使他面臨決鬥的挑戰,她必須制止彭理查。
「要知道,你真的很煩人。再不讓開,我就要教訓你了。」
他口齒不清,腳步不穩。
在桑夫人堅持下,坐在佩倩旁邊的敏玲,跟她的朋友形成強烈的對比。薇妮欣慰地注意到專制的芳雪夫人對綠色薄紗和簡單大方的堅持果然正確,敏玲素雅的髮髻反而更能突顯她慧黠的雙眸。她的手套顏色比衣裳略深一些。
桑夫人惱了。「康絲和我在同一季進入社交界,我對她印象深刻。她的長相相當平凡,要不是有龐大的財產可以繼承,她根本嫁不出去。」
「媽媽。」佩倩衝向她。「天啊!希望你沒忘記帶嗅鹽瓶來。」
胡扯,薇妮心想,她們都知道收到相同宴會的邀請函並不代表相識。走投無路的女主人通常會對社交界的每一個人發出邀請函,但未必每個接到邀請函的人都會出席。
「演出非常精彩,對不對?」薇妮對桑夫人說。
兩個年輕女子引來不少欣賞的目光。桑夫人非常高興,顯然認為那些目光都是針對她的女兒。但薇妮十分肯定有不少目光是瞄準敏玲。
桑夫人倒抽了口氣。
薇妮舉起觀劇用的望遠鏡往東寧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拓斌使她忘了呼吸。這是昨晚離開杜夫人的馬車後,她第一次看到他。她很吃驚自己看到他會如此興奮。
「但我跟麥先生很熟。」她說。天啊!她一定是走投無路了。誰會想到她為了提高社會地位,而在情急之下搬出拓斌的名字?
「不。」東寧說,低沉平穩的語氣和拓斌如出一轍。「你必須立刻離開,先生。」
「我相信我的裁縫師絕不會推薦那種紫色給你,跟你的紅髮一點也不配。」
「你認識倪爵士夫婦?」桑夫人深感興趣地問。
桑夫人在地板上再度呻|吟。
彭理查面孔扭曲。「你好大的膽子。」
「你弄錯了,先生,」她不客氣地說。「我們一點也不熟。我想你是巫夫人的朋友。」
「跟我聽說的一樣。」柯恆鵬若有所思地說。「怎麼會那樣?」
彭理查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後,顯然決定不需要把他放在眼裡。
「是的。」
他強迫自己做男子漢該做的事。
彭理查脹紅了臉,手背上青筋暴突。薇妮突然很和圖書害怕他會正式要求決鬥。
「雷夫人說的不大對,彭理查。」拓斌滿不在乎地說。「你不是越來越令人厭煩,而是無聊透頂。」
薇妮咬牙切齒。包廂後方的絲絨帷幕在這時分開,正好替她解了圍。
東寧英勇地挺身而出。他瞥了薇妮一眼,就站起來擋住彭理查的去路。
「那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桑夫人說。
這麼多個月後再度見到他,使薇妮震驚地愣了幾秒。彭理查的出現不僅使她無法動彈,她感覺到身旁的桑夫人渾身一僵。
薇妮無聲地搖頭。
「明天對我一點也不方便。」薇妮說。
薇妮大聲擤鼻涕。
彭理查發現自己當眾出醜時,既憤怒又羞愧。
「我認為他很可能會用卑鄙、陰險的手段報復你。」柯恆鵬再度舉起報紙。「我勸你暫時別獨自走夜路,還有盡量避開暗巷。」
「原來如此,」薇妮咕噥。「那麼你並不真的認識倪爵士夫婦嘍?」
桑夫人舉起望遠鏡望向對面。「鑽石可以使女人看來時髦。」她放下望遠鏡。「我看到你的麥先生離開他們的包廂,等他到達時,我們這裡會很熱鬧,對不對?」
「我想我們沒有見過面。」東寧說。
「就我而言,這絕非災難。」敏玲說。
「你在恐嚇我嗎?」
「天哪!薇妮,你在哭嗎?」
「抱歉。」拓斌咕噥。他想不出別的話說。他見識過薇妮的各種情緒,但她的韌性已經被他視為理所當然。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他萬萬沒想到她會為了社交上的慘敗就掉眼淚。他感到不知所措,無法理解。
「媽媽?」佩倩在母親的鼻子下搖晃嗅鹽瓶。「你沒事吧?」
「麥先生呢?」敏玲問。
「謝謝。」薇妮故意以遺憾的語氣說。「但我們相當滿意我們目前的這位裁縫師。」
薇妮全身發冷,事情越鬧越大了。
「不,」她從椅子裡站起來。「等一下。彭理查,你不可以那樣做。我不准。」
拓斌抓住欄杆站起來。「也許我們該換個地方打完這場架,彭理查。外面的巷子會很合適。」
「天啊!」薇妮說。
彭理查吃了一驚。他迅速恢復,但橫眉豎眼中除了憤怒還有驚訝。「麥拓斌。你在這裡做什麼?這不關你的事。」
薇妮說了些令人聽不懂的話。
「雷夫人,」彭理查爵士用帶著酒意的熱情眼神看她一眼。「我在對面就覺得好像看到你。真幸運再度遇見你。在義大利分別後,我一直惦記著你。」
「聽著,」彭理查氣沖沖地說。「我和雷夫人在義大利就認識。」
但彭理查根本不理會她,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拓斌身上。但他沒有像她擔心那樣要求黎明時以手槍決鬥,反而令人家吃驚地突然朝拓斌的腹部揮拳。
「真是的,彭理查,你才越來越令人厭煩。」薇妮說。「我想像不出你為什麼要使自己這麼討人厭。」
他剛剛進入倪家的包廂。她看到他彬彬有禮地向一位身穿藍色低領衣裳的婦人行禮。
敏玲的嘴和-圖-書角往上揚,東寧開始咧嘴而笑。
眾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她聽到一聲噎住的呻|吟,接著是重物落地聲。她瞥向身旁,看到桑夫人從椅子裡跌到地板上。
東寧出現,時髦的外套和領結使他看來英俊、挺拔。
東寧拉了一張椅子到敏玲和佩倩中間,三個年輕人立刻熱烈地討論起劇情來。鄰近的包廂裡,人們紛紛轉頭。
「沒有。」薇妮冷冰冰地說。「我記得你是有婦之夫。尊夫人最近好嗎?」
「我可以等到後天再與你一續前緣,畢竟我已經等了好幾個月。」
柯恆鵬哼了一聲。「整個劇院的觀眾都是人證,有些人認為彭理查會找你決鬥。」
彭理查像兇惡的獵犬要對付討厭的小狗似地轉向東寧。
東寧的雙手在身側握成拳頭。「立刻出去,先生!」
「打擾了。」他行個優雅的鞠躬禮。「我想要向包廂裡的幾位迷人女士致敬。」
「我同意。我不擔心他會找你決鬥;彭理查只有在喝醉時,才會有膽量要求決鬥。即便如此,他在酒醒後也會立刻取消。他在本質上不僅愚蠢,而且懦弱。」
拓斌聳聳肩。「我發現恐嚇你出奇地容易,彭理查,簡直是易如反掌。」
她立刻知道她說的太過分了。彭理查是個很不穩定的人,她提醒自己。他在喝醉時有暴力傾向。
人群發出失望的噓聲。
「出去,彭理查。」她說。「立刻出去。」
「別哭了,雷夫人。」東寧說。「我確信流言很快就會平息。桑夫人在上流社會的地位並不是特別高,這整件事很快就會被人遺忘。」
「你來了,拓斌。」柯恆鵬放下報紙,從眼鏡上緣注視拓斌。「聽說你昨晚在劇院演出一場精彩的餘興節目。」
「在你邀請我登門拜訪前,我絕不會想要離開。」彭理查說。「明天下午會很方便。你何不告訴我你的地址,雷夫人?」
「不。」薇妮說。
「瞧你幹的好事。」東寧說,他傾身向前。「雷夫人,拓斌和我對今晚發生的事深感抱歉。我發誓,我們絕不是故意要令你這麼難過。」
拓斌搖搖晃晃地往後撞上牆壁。
「倪爵士為了她的錢而娶她?」薇妮好奇地問。
拓斌聳聳肩,伸手去拿他的咖啡。「那麼你在擔心什麼?」
薇妮弓起肩膀,渾身一陣戰慄,臉仍然埋在手絹裡。
「在下彭理查,」他慢吞吞地說。「我是雷夫人的好朋友,」他轉身對薇妮露出令人作嘔的色迷迷笑容。「甚至可以說是親密的朋友。我們在義大利就交情匪淺,對不對,薇妮?」
東寧瞪他一眼。「現在不是發揮你怪異幽默感的時候。雷夫人認為她正面臨天大的災難,而且不是沒有理由的。今晚在桑家包廂發生的事一定會成為明天人家茶餘飯後的話題,更不用說俱樂部裡的閒言閒語了。」
彭理查勃然大怒。「這是怎麼回事?你和雷夫人?我沒聽說你們兩個有關係。」
「不。」東寧說。
「原來如此。」
接下來,所有的m.hetubook•com•com人都放聲大笑。
彭理查並沒有因提到他的配偶而亂了陣腳。「去參加鄉間聚會了吧!」他瞥向敏玲和目瞪口呆的佩倩。「你不介紹你迷人的同伴給我認識嗎?」
桑夫人的眼皮在抽搐。「不可能。」
「讓開。」彭理查粗魯地對東寧說。
彭理查生氣地瞇起眼睛。
「等一下就到。」東寧斜覷薇妮一眼。「說是要先去和倪衛理說句話。」
「這輩子從沒這麼丟臉過,」桑夫人呻|吟著說。「我們這一季再也不能公開露面了。雷夫人把我們徹底毀了。」
「嗯。」薇妮捂著手絹說。
「我知道你希望我今晚能引起一些注意。」敏玲補充。
「眼淚於事無補。」敏玲擔憂地說。「為這種事哭泣真的很不像你的作風。」
「嗯。」柯恆鵬皺起眉頭。「你大可以故作輕鬆,但千萬提防彭理查。他以喝醉酒就會動粗出名。」
「我打算就站在這裡不動。」東寧穩穩地站著說。
「這筆帳改天再算,麥拓斌。」
「多年來,外子和我應邀參加的一些舞會和宴會也有邀請倪爵士夫婦。」桑夫人含糊其詞地說。「我們在同一個社交圈活動。」
「就在對面的包廂裡。」東寧用下巴指指對面的樓座。「他和他的夫人坐在一起,拓斌剛進他們的包廂。我想他談完話就會過來。」
「我們徹底毀了,就像桑夫人說的一樣。」薇妮捂著手絹咕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懷疑明天會有理想的對象來拜訪敏玲。但木已成舟,只好接受事實了。」
桑佩倩無疑是個大美女。但在薇妮看來,她今晚那身時髦的粉紅色衣裳有點過火了。過去幾天她在芳雪夫人的女裝店學到許多時尚概念,因此一眼就可以看出佩倩的裙襬鑲了太多扇形邊,梳得太高、太複雜的髮髻裝飾了太多的粉紅色緞帶花,手套也太過粉紅了。
「東寧。我是說,辛先生,」敏玲露出燦爛的笑容。「真高興見到你。」
總而言之,薇妮覺得佩倩看來就像撒滿粉紅色糖霜的鮮奶油蛋糕。相形之下,敏玲在劇院包廂裡就顯得比較具有自己的特色。
都是他的錯,拓斌心想。又一次。
坐在她身旁的壯碩男子卻以完全相反的方式邁入中年。薇妮可以肯定倪爵士年經時是個體格健壯的美男子,但沉迷酒色和自我放縱使他英俊的五官開始變得粗俗、鄙陋。
拓斌想了想,然後點點頭。「我想是的。」
「彭理查是個討厭透頂的人,薇妮。」敏玲柔聲說。「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選擇在今晚出現是我們運氣不好。但他那樣死纏爛打,我不知道麥先生和東寧還能怎麼做。」
「別哭,薇妮。」拓斌咕噥。「你影響到在場每個人的情緒了。」
出租馬車裡一片死寂,東寧和敏玲坐在拓斌和薇妮的對面。從離開劇院後,沒有人開口說過半句話。大家不時望向薇妮又轉開視線,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該控制局面了,薇妮心想。
「他為什麼要那樣做?他顯然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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