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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隱若現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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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我們離題了。」薇妮說。「令我覺得不尋常的不僅是賀吉在我問到二樓蠟像時的反應。你我都認為他認得那幅死亡威脅蠟像畫。我早上醒來時想到,那會不會是因為他在二樓陳列了同一個蠟像師的作品。」
薇妮無話可說。她默默地爬完樓梯,走上昏暗的巷弄。
佩格翻個白眼。「找那種江湖醫生用催眠術減輕關節疼痛。」
「對啊!」
「對。」她欣然同意。「我進去時沒有人在裡面。」
丹納撲向薇妮。她把拖把髒兮兮、濕漉漉的布條戳向他的腹部。
薇妮不吭聲。她一邊開門,一邊繼續用拖把指著他。
她的手指握住門把。
「賀先生去接受什麼治療?」
「原來如此。」敏玲噘嘴思考片刻。「幸好你喬裝成清潔婦進去時,展示間裡沒有男士在,對不對?他們可能會誤以為你是妓|女。」
她靠近端詳,吃驚地發現第二個蠟像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她困惑地凝視片刻,終於恍然大悟那兩個蠟像正在從事性行為。
杜嬌安收到的死亡威脅很可能就是這個藝術家的傑作。難怪賀吉在看到那幅蠟像畫時,顯得吃了一驚。
拓斌交抱雙臂,靠在書架上。「你又去了賀氏蠟像館?穿著這身奇怪的衣服?」
「你覺得他神秘兮兮,是因為他不願意對淑女說明二樓陳列的都是色情蠟像。」拓斌的語氣帶著不耐煩。
薇妮吐出憋著那口氣。看來蠟像館主人下午確實不在。
「這是怎麼回事?」她一邊解開圍巾,一邊瞥向四周。桌子上擺滿一籃一籃的鮮花,旁邊的小銀盤裡裝滿白色的名片。
薇妮乘機丟下拖把,衝出門口,跑向迴旋梯。她扶著欄杆,一口氣衝到樓梯底層。
她猶豫不決地走進房間,讓房門在她背後關上。
「回來。」丹納再度逼近她,提防地注視著她的臨時武器。
「像她那種低賤的小婊子哪來的敏感神經,我要教訓她瞧不起我。」
她放下水桶和拖把,走向第一個場景。在幽暗中,她可以看出一個男性裸像肌肉結實的背部。他似乎正在和另一個蠟像激烈打鬥。
「那不重要。」薇妮把圍巾扔到旁邊。「重要的是,發生在桑家包廂的難堪場面顯然沒有破壞我的計劃。」
薇妮輕哼一聲。「我可以告訴你全部的經過,但你必須發誓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告訴麥先生。」
「管她是美是醜。乖乖把裙子掀起來,姑娘。」
薇妮精神大振。「這些都是仰慕她的人送的?」
敏玲扮個鬼臉。「佩倩和我今天顯然很熱門。桑夫人一小時前派人送信來,我猜她決定既往不咎,她邀請我今晚陪她和佩倩去聽音樂會。」
薇妮嚥下最後一口雪利酒,然後把酒杯放下。「就快了。」
模糊雜遝的腳步聲從房間外面傳來,薇妮吃了一驚,猛地轉身面對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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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沒有點燈,但透過狹長的天窗照進來的光線,足以讓她看清面前的標示。
妓院場景
「為什麼?」
薇妮皺眉蹙額。「我想我應該繞到後面走廚房門的。但問題是,我下午過得很不愉快,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下雨。終於到家時,我只想到我溫暖、舒適的書房裡喝一大杯雪利酒。」
她穿過展示間,來到房間盡頭的迴旋梯前。從早上想到要調查賀吉神秘的二樓展示間以來,她首度感到猶豫不決。
「我想我懂,」薇妮忍住戰慄。「你不需要進一步說明。我沒有興趣租用你的拖把水桶來促進那種生意,我不是做那行的。」
佩格誇張地眨眨眼。「有些紳士顧客在參觀樓上的陳列室時,會變得精力充沛。如果旁邊正好有願意的姑娘,他們會很樂意給她幾枚硬幣讓他們潤滑她,如果你懂我的意思。」
「等你。」他合起書,瞥向時鐘。「我在二十分鐘前抵達,邱太太告訴我你出去了。」
「換言之,你這麼喬裝打扮根本是在浪費時間,對不對?」拓斌搖頭。「如果你在執行計劃前先問問我的意見,我早就可以告訴你了。」
「我又不是有很多衣服可挑選,芳雪夫人只設計了一件合適的。」敏玲提起裙子,快步下樓。「別管我的衣裳了。快告訴我在蠟像館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怎麼搞的,姑娘?」高個子不耐煩地說。「我們願意付錢給你呀!」
「看看門是不是開著又有何妨,」其中一個男人說。「省了多買一張票的錢。前面那個孩子根本不會知道。」
她看著坐在壁爐邊那個名叫佩格的清潔婦。
「那當然。」佩格嚥下餡餅,用手背擦嘴。「你是淑女,對不對?租用我的水桶只是為了打賭好玩,而不是為了填飽肚皮。」
「別急著走,姑娘。」高個子把硬幣弄得更響。「我和我的朋友可以提供更有趣味和賺頭的工作給你。」
拓斌自不轉晴地望著她。「薇妮?」
「看來是如此。」邱太太打量薇妮的衣服,不以為然地皺起眉頭。「希望沒有人看見你從前門進來,夫人。你這副模樣還真難看。」
「原來如此。」薇妮提起水桶。「那我走了。」她在原地慢慢轉一圈。「佩格,我這樣可以嗎?」
「但是——」
佩格心照不宣地看她一眼。「賭金不少吧?」
「我不覺得我的作法是在浪費時間。」薇妮從杯緣注視他。「賀吉的蠟像是真人大小,比例上的差異使我難以確定。但我認為它們有些相似之處。」
「太好了。」薇妮說,腦海裡迅速盤算著。「我們必須想想你該穿哪件衣裳。」
她差點被嗆到。「當然不是。」
如果真有相似之處,薇妮又想https://www.hetubook.com.com
「我想沒有那個必要,只有斗篷和圍巾淋濕了,其他的衣服都是乾的。此時此刻,來杯雪利酒比較重要。」
拓斌皺眉望向她。「請見諒,敏玲小姐,我不該提起這個話題。這種事不適合在未婚女子面前討論。」
丹納開始接近她。「在我們試用過你的貨色之前,你休想離開。」
薇妮停在樓梯上猛地轉身。「有別人要求代替你?」
「敏玲小姐似乎並不稀罕。」邱太太說。「她開口閉口都是辛先生。」
「否則麻煩就大了。」敏玲繼續。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高個子吼道,但選擇留在拖把攻擊不到的地方。
邱太大瞪大眼睛。「你會想先上樓換衣服,夫人。」
「確定。」佩格嚼著餡餅說。「賀吉每個星期四都去接受治療,只有小戈迪會在。不用擔心他,他會在前面賣門票;如果他沒有在後面的房間娛樂他女朋友的話。」
燈光昏暗的一樓展示間幾乎是空的,就像那天她和拓斌來參觀蠟像時一樣。寥寥可數的顧客沒有人注意到她。
五個真人大小的蠟像場景散佈在她周圍的陰影裡。
但引起薇妮注意的不是蠟像的表情,而是精湛的雕塑技巧。製作這些蠟像的人遠比製作樓下那些蠟像的人來得有天分。
「隨她去吧!」高個子勸道。「這一帶多得是妓|女。我們看完蠟像後再去替你找個心甘情願的姑娘。」
「我懂了。」拓斌走向書桌,斜靠在桌緣上,心不在焉地按摩左大腿。「那恐怕不容易安排。即使沒有什麼需要隱瞞,賀吉也不大可能合作。那畢竟意味著讓一個女人進入他的二樓展示間,那會非常尷尬,即使她是藝術家。」
較高的那個男人關上房門,站在原地凝視幽暗的房間。「我記得每個場景旁都有一盞燈。」
「不急。」佩格往後靠向椅背,伸出腫脹的腳踝。「你不是第一個向我借拖把水桶的人,但你是第一個說向我借這些東西,只是為了贏得賭金的人。」
「嗯。」薇妮不置可否地說。
「我們真的沒辦法讓你這麼快就離開。」丹納恐嚇道。「我的這個朋友告訴我,有漂亮姑娘在身邊時,更能看出這些蠟像的真正價值。」
「放心。」高個子把一枚硬幣扔向薇妮。「我們不會讓你白費力氣的。」
「我不懂。」敏玲說。「怎麼會有人在買票就可以參觀時,租用她的鑰匙偷溜進去?」
她擺擺手。「我剛剛告訴你了,我想看看那些蠟像的雕塑技巧。我向清潔婦租用鑰匙,打扮成這副模樣進入蠟像館。」
邱太太臉上閃過一抹驚慌。「夫人,拜託,你在進書房前會想先換件衣服。」
薇妮清清喉嚨,小心翼翼地避開拓斌的視線。「根據佩格的說法,去二樓參觀的男士往往都會願意接受在那裡做生意的娼妓的服務。大和-圖-書概跟那些蠟像挑起的興奮有關。」
「當你在裡面時,也沒有賀吉的男性顧客進去,對不對?」
正在窗邊看書的拓斌抬起頭。「這保證會是個有趣的故事。」
「雖然千鈞一髮,但我總算毫髮無傷地逃了出來。」
「不了,謝謝。」薇妮抓起拖把的長柄,像劍似地擋在身前。「我不是做那行的,所以我就不打擾兩位欣賞蠟像了。」
薇妮深吸口氣。「敏玲,你最好先出去。」
喬裝成女僕的薇妮拉低大帽子遮住眼睛,調整圍巾蒙住口鼻。她的身上是補了又補的舊衣服,外面罩著邱太太擦地板時穿的圍裙。她的腳上是厚襪子加結實的鞋子。
「你確定賀先生今天下午不在嗎?」薇妮問。
拓斌抓住桌緣,抬眼望著天花板,但什麼話都沒說。
薇妮還來不及拿水桶,門就打開了。兩個男人走進房間,期待地呵呵低笑。
這個藝術家的才華與馮夫人不相上下。
搖曳的燈光照亮水桶和薇妮的圍裙裙襬。她企圖躲進陰影深處,但遲了一步。
「也是也不是。」薇妮把破舊的斗篷掛起來。「這些花是怎麼回事?」
「胡說!還有什麼會比色情蠟像更不適合?」
薇妮走向下一個場景。在把看法告訴拓斌之前,她必須對自己的結論有十足的把握。
「遇到意料之外的問題。」薇妮進入書房,直接往酒櫃走去。「就像我剛才說的,你千萬不可以對麥先生吐露隻字片語,否則他會跟我沒完沒了。」
「太好了。」
她走向下一個場景。那是一個半裸的女人跪在一個全|裸的男人面前,男人正從後方強|奸女人。
「你決定當清潔婦來增加收入嗎?」
但兩個蠟像似乎都沒有感到歡愉,那個場景刻劃的是強|奸和肉|欲,充斥其中的暴力令薇妮頭皮發麻。男人看來野蠻粗暴,女人似乎深感痛苦。恐懼使她的面孔扭曲。
「坦白說,我無法確定。」
「是的。」
在她的背後,丹納在樓梯頂層憤怒地咆哮。
邱太太出現,她低聲輕笑。「這些都是在你離開不久後陸續送達的,看來敏玲小姐終究引起不少注意。」
握著拖把、提著水桶,薇妮深吸口氣,開門進入幽暗的走廊。佩格告訴過她左邊的房間是賀吉的辦公室,關閉的房門是鎖著的。
「有啊!」佩格呵呵低笑。「有兩個女孩跟我說好了定期來代替我。我可以透露一個小秘密給你知道。老佩格出租拖把水桶和鑰匙的收入,超過賀吉那個小器鬼給的工資。你以為我用什麼方法得到我自己的小房間?」
「對。賀吉患有風濕。」
「我覺得比較像是活潑的小丫頭。你說過你在這個展示間遇到一些非常親切的清潔婦,」矮個子深感興趣地打量著薇妮。「穿著那些衣服很難看出她長什麼樣。」
她不可以遽下結論,薇妮警告自己。她需要確鑿的證據來證明這些蠟像和_圖_書和死亡威脅是同一個人製作的。
她應該帶馮夫人一起來的,薇妮心想。馮夫人訓練有素的眼睛一定比較容易看出這些蠟像,和死亡威脅蠟像畫的相似之處。
薇妮摸索門把。「別碰我。」
薇妮急忙跑向拖把和水桶,她聽到門把轉動的刺耳金屬聲。
拓斌渾身一僵。「你去看那些蠟像?」
她沿著巷弄很快就來到科芬園邊的賀氏蠟像館,她轉進蠟像館後面的巷子。後門沒有上鎖,就像佩格所說的那樣。
抵達二樓後,她發現結實的木門就像佩格預料的那樣上了鎖。根據佩格的解釋,賀吉的男性顧客只有在額外付費後,才能進入。今天下午顯然沒有人那樣做。
「色情蠟像?」敏玲一臉好奇。「真不尋常。」
「薇妮,」敏玲把上半身探出二樓的欄杆。「謝天謝地你回來了。我正開始擔心呢!你的計劃成功嗎?」
薇妮把視線從刻劃入微的巨大男性象徵上移開,找尋能夠證實她心中懷疑的微小線索。那並不容易,有一部分是因為大小的差別。死亡威脅的蠟像畫比這些真人大小的蠟像小多了。但那個精雕細琢的女性蠟像使人聯想到蠟像畫中,死在舞廳地板上的綠衣婦人。
拓斌忍不住開始好奇。「真的嗎?」
「她說的對,薇妮。」敏玲說,急忙跟過去。「你真的必須先上樓換衣服。」
薇妮走向書房。「就說事情沒有照計劃發展吧!」
「對不起,先生,我得走了。」薇妮往房門移動。「我已經拖完地板了。」
「我不懂。怎麼會有人付你錢讓她替你拖地?」
「唷,丹納,瞧瞧這是什麼?」在燈光中,高個子色迷迷的表情清晰可見。「一個蠟像活了起來。」
較矮的那個男人緩緩走向最近的蠟像。「燈沒有點亮。」
「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請馮夫人去看一看,聽聽她的看法。」薇妮說。
「臭婊子!」丹納急忙停下閃避。「你竟敢攻擊地位比你高的人。」
「行。」佩格拿起另一塊餡餅,瞇眼打量薇妮。「要不是知道你是淑女,我會擔心你要搶我的飯碗。」
「嗯。」薇妮啜一口雪利酒。
「你進去時二樓沒有顧客在,對不對?」
「我真的認為她打算逃跑。」高個子說。「一定是你有什麼地方冒犯了她敏感的神經,丹納。」
「我比較需要先來杯雪利酒,邱太太。」
「唷!運氣不錯,有人忘了鎖門。」
她掏出鑰匙開門。一進入前廳,撲鼻而來的花香幾乎使她窒息。
「天啊!」敏玲在樓梯底層停下腳步。「出了差錯,對不對?」
敏玲聳起眉毛。「你指的是妓|女?」
「但是,夫人——」
薇妮經過一樓的展示間時,一步也不敢停留。她沿著走廊跑向後門,拉開後門,衝到外面的巷子裡。
「當清潔婦賺不了多少錢,」她再喝一口酒。「除非你願意擦洗地板以外的東西。」
敏玲和_圖_書不安地看她一眼。「別再賣關子了。你去賀氏蠟像館時出了什麼事?」
「很抱敵我的服裝冒犯了兩位,但這是我家,我愛穿什麼都行。你到底要不要聽我的遭遇?」
「那麼我們必須說服她脫掉那些衣服。」高個子把幾枚硬幣弄得叮噹響。「怎麼樣,甜心?樂一下要多少錢?」
那會使事情比較容易,薇妮心想。
「毫髮無傷?」敏玲的聲音因關心而提高。「天啊!薇妮,到底出了什麼事?」
薇妮感到興奮之情油然而生。
「我是出去了。」她打開酒櫃門,拎起酒瓶,倒了一大杯雪利酒。
懊惱自己膽小,她擺脫猶疑,抓緊拖把和水桶,快步登上迴旋梯。
「為什麼?」敏玲問。
薇妮把頭靠在椅背上,思索著佩格和她的外快。「賀吉的清潔婦願意在賀吉去治療風濕的日子出租展示間的鑰匙。」
「嗯?」
他從容不迫地上下打量她。「去參加化裝舞會嗎?」
「把臉露出來,姑娘。脫掉帽子和圍巾,讓我們看看你。」
「別擔心,我不想要你的飯碗。」薇妮抓緊手中的拖把。「我說過,我只想贏得跟朋友打賭的賭金。」
「值得我付錢給你讓我打扮成這副模樣。」薇妮登上從佩格的小房間通往巷弄的樓梯。「我會在一小時之內把東西還你。」
「因為接下來的談話內容不適合你純真無邪的耳朵。」
「有了。」矮個子彎腰點燈。
她僵在最近的蠟像陰影裡。
頭頂上傳來腳步聲。
她把拖把朝他刺了最後一次,逼得他連聲咒罵地往後跳。
「是的。」薇妮端著酒杯穿過房間,坐進一張椅子裡。她伸直雙腿,注視著腿上的厚襪子。「我覺得查明樓上展示的是哪種蠟像可能會有幫助;賀吉對它們神秘兮兮的。」
她步上克萊蒙街七號的門階時,大雨開始落下。最後一根稻草,她心想,用這種方式來結束一個極其惱人的下午,真是再合適不過。
「怎麼樣?你顯然看到了蠟像。你認為它們和死亡威脅的製作者是同一個人嗎?」
「催眠術。」
敏玲眨眨眼。「但麥先生沒有發脾氣呀!」
「她的鑰匙不是租給想要參觀蠟像的顧客,」薇妮慢條斯理地說。「而是租給出賣肉體給那些男性顧客的女人。」
她從圓裙口袋裡掏出鐵環,找到合適的鑰匙插|進鎖孔,木門嘎吱一聲開啟。
「當然要。」敏玲說。「你確定你沒事嗎?」
「我知道。」拓斌平板地說。「羅馬的每個人都知道她的癖性。」
「沒關係。」敏玲愉快地說。「薇妮和我在旅居羅馬期間得知許多這方面的事。要知道,巫夫人是個非常世故的女人。」
「臭婊子!你以為你是誰?」
薇妮戛然止步,距離酒櫃只剩一步。「你在這裡做什麼?」
「麥先生發脾氣時說的粗話。」
現在不是神經過敏的時候,她心想。看看展示間裡的蠟像會有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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