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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隱若現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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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拓斌。」
「該死!太可怕了。她沒事吧?」
她走向最近的蠟像,端詳在床上翻滾的一男一女。男人的表情近乎粗暴,臀部和背部的肌肉刻劃得非常寫實。女人的身體被塑造得飽滿淫|盪,豐胸圓臀卻配上一雙纖細小腳。
「你叫我來這裡跟你碰面是不是要表演這些場景?」她格格嬌笑,就像他喜歡的那樣。接著她把雙手交疊在背後,開始沿著蠟像場景間的通道走著。「你真頑皮,親愛的。但你知道我向來樂意配合。」
東寧伸出食指指著他。「仔細聽好,如果你不學會像對待淑女那樣尊重她,她遲早會對你失去耐性。」
東寧挺起肩膀。「雖然仰慕敏玲小姐,雖然決定努力讓她得到幸福——」
她清清喉嚨。「沒錯,有些人是比實際年齡成熟,敏玲就是如此。」
薇妮微笑。「我覺得再多的修養也不會改變麥先生的個性。」
「我恐怕聽不大懂。」薇妮說。
「對,你常常說雷夫人很有主見。」
兇手逼近,高舉著撥火鉗準備做致命的一擊。
「我們對這一點的看法一致,先生。」
她不肯變賣首飾來付房租。這幾年是她工作的黃金歲月,她打算勤奮工作,向許多男人收集大量的昂貴禮物。等她不再年輕貌美時,她要靠那些禮物來過舒適的退休生活。
當時她也納悶過好一陣子。她和他的前任情婦是點頭之交,她不覺得艾荔是那種明知不該愛卻愛上保護者的女人。
「那又怎麼樣?」拓斌橫眉豎眼地說。「對了,那是我的書桌。如果你不介意,我下午要用它。」
東寧瞠目結舌地望向他。「天啊!你的意思是說雷夫人今天下午遇到危險?那就是你火冒三丈的原因?」
「什麼問題?」
她的寬慰消失了一部分。
「他告訴安妮,她沒有義務當他的妻子,他也不期望她當他的情婦。但不管她如何決定,他都會設法照顧我們。」
「麥先生立刻娶了你姊姊嗎?」
「真的嗎?」
「既然如此,辛先生,那你想跟我談什麼?」
「我沒有那個意思,雷夫人。」東寧驚駭地說。
東寧驚訝地瞥向她。「他沒有告訴你出了什麼事嗎?」他苦笑一下。「當然沒有,依拓斌的個性,他絕對不會說。那天夜裡葛里索開槍打中他的腿。那是一場生死格鬥,拓斌勉強生還,他花了幾個星期才從傷勢中復原。我猜他會跛很久,可能終其餘生。」
她對自己務實的財務觀感到自豪。她努力奮鬥使自己脫離在馬車裡或屋簷下服務顧客的科芬園街道,設法進入比較有保障的妓院,現在更是擠進了高級娼妓的行列,前途看來一片光明。
「她的足智多謀不是這裡的重點。我要強調的是,她根本不該讓自己身陷險境。」
「沒事。」拓斌咬牙切齒地道。「多虧了拖把和她的急智。她被迫擋開兩個把她當成娼妓的男人。」
一個小時後,拓斌走進自己的書房時,仍然滿肚子火。坐在書桌後面的東寧饒富與味地抬起頭。他的表情先是警覺,再轉變和圖書成認命。他放下筆,靠在椅背上,抓住扶手。
沒有人說話。
「但拓斌擔心她對他的感情只是出於感激,很快就會消逝。」東寧繼續。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事?」最後她問。
簡言之,跟我完全相反的女人,薇妮心想。
但這個人不是企圖引誘她進入黑暗馬車的陌生人,這個人無疑是她的保護者,替她付了幾個月房租的男人。是他叫她來這裡跟他碰面的,她沒有必要感到憂慮。
「因為我知道安妮是被迫嫁給他的。」
他一本正經地朝她鞠躬為禮。「謝謝你接見我,雷夫人。」
「這次一定吵得特別兇。」東寧懶洋洋地起身,從書桌後面走出來。「你總有一天會過分到使她結束與你的夥伴關係。」
拓斌沒有說什麼,但暗自擔心東寧說的恐怕沒錯。
「當年拓斌靠擔任代理人謀生,他有許多不同的客戶,達頓叔叔不久前成為其中之一。伊莎嬸嬸以拓斌來訪為藉口邀請一些鄰居來吃飯打牌,她堅持他們留下來過夜。安妮以為屋裡有那麼多人在,她應該很安全,因此那天晚上她睡在自己的房間裡。」
「就像你需要她一樣。」東寧走到壁爐邊的地球儀前面。「但若你再這樣下去,她很可能會認為她沒有你也行。」
「我向你保證,在有點粗魯的外表下,拓斌其實是個大好人。」東寧在窗戶前停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原來如此。」
陰影裡沒有聲響或動靜。不知何故,她的心跳開始加速,手心開始冒冷汗。她熟悉這種感覺。以前在街頭賣身時,有些接近她的男人就曾引發過她這種奇怪的反應。她總是聽從她的直覺,拒絕服務那些使她有這種感覺的男人,即使那意味著必須餓一、兩天肚子。
薇妮從椅子裡站起來。「辛先生,我向你保證我很習慣麥先生的暴躁無禮。」
「真的。」她從書桌後走出來準備送客。「怎麼可能不是呢?我本身也有那些性格缺點,問問熟識我的人就知道。」
「在你開始之前,辛先生,請讓我告訴你,我認為你是非常優秀的年輕人。」
在那一瞬間,莎莉恍然大悟第一個場景的妓|女蠟像為何看來似曾相識;那個蠟像有艾荔的臉。
「沒錯。」
東寧茫然片刻,然後皺起眉頭。「也許吧!我從來沒有從那個角度想過。」
「我知道他不久前跟你吵過架。」
她最擔心的事要發生了。
「父母去世後,姊姊和我被送去和叔叔、嬸嬸同住。伊莎嬸嬸並不大樂意收容我們。至於達頓叔叔,他是那種下流、無恥的混蛋,專門欺負女僕、女家教和任何不幸被他遇到的無助女性。」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她在片刻後說。
「你認為我應該像對待淑女那樣尊重她?」
「但她愛他。」
「在月底之前。他一定也是對她一見鍾情,他怎麼可能不愛上她?她不僅有絕色的容貌,還有美好的德行。堅貞善https://www.hetubook.com.com良、溫和柔順、文雅賢淑。與其說是凡人,不如說是天使,顯然太好而不適合人間。」
接下來是另一陣冗長的沉默。
「麥先生認識你的叔叔?」
東寧嚇了一跳,然後望向她。「我希望你了解。」
「我想要說明的是,雖然跟淑女相處時未必有應有的禮貌,他還是有許多優點。」
「她為什麼要那樣做?」拓斌在自己的書桌後坐下。「她很清楚她需要我的協助。」
薇妮忿忿不平。「但那根本是胡說八道。」
「我不知道你作了那個決定。」
「拓斌。他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樣。」
「如果你是來要我別再惹他生氣,那你恐怕要白費力氣了。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故意激怒他。但就像你剛才說的,我們的合作關係對他的脾氣似乎有某種挑撥作用。」
「我想要說的是,你和他的夥伴關係對他的脾氣似乎有不尋常的刺|激作用。」
東寧悶悶不樂地點頭。「拓斌向來有點生硬無禮,但他無法忍受傻瓜。」
「有主見是含蓄的說法。雷夫人不受控制、不可預測、倔強任性。除非合她的意,否則她不聽命令也不聽勸告。我根本猜不出她接下來會做什麼,她也不覺得必須告知我,直到我來不及阻止她。」
邱太太把東寧帶進她的書房時,薇妮從筆記簿裡抬起頭。
她停下來,假裝欣賞一個男性蠟像的巨大性象徵。
「換言之,你沒有每次都告訴雷夫人你的行動,因為你知道很可能會發生爭吵。」
「幸好她沒有在危機中昏倒的傾向。」東寧真誠地說。「拖把?」他的眼中流露出欽佩。「我不得不說她足智多謀,善於應變。」
沒有必要驚慌,一定是她的保護者又在玩遊戲了。
「誰在那裡?」
夠了!她再也抗拒不了昔日在街頭的那種恐懼,事情很不對勁。
「是的。」東寧在書桌前來回踱步。「問題是,我希望你在評斷他時,不要太過嚴苛,雷夫人。」
「嗯,這個主題絕不單調乏味。」她喃喃自語。
「從她的觀點來看,你無疑具有相似的缺點;」東寧挖苦道。「不受控制、不可預測。我注意到你也不覺得必須在採取行動前告知她。」
東寧的眼中突然充滿仰慕。「敏玲小姐確實聰慧過人。」
她靜止不動。「為什麼?」
尖叫湧上她的喉嚨,她知道她絕對到不了門口。她轉身舉手,徒勞地試圖擋開攻擊。她踉蹌後退,腳踢到放在地板上的木桶。她失去平衡而跌倒。木桶傾翻,污水流滿地板。
入口附近的招牌漆成藍色和金色。她靠近察看。
「沒錯,那正是我的意思。」
「了解什麼?」
她匆匆穿過陰暗的走道,沒有多注意兩旁恐怖的蠟像。她是來辦事,不是來參觀的。在幽暗的房間盡頭,她找到狹窄的迴旋梯。她抬起斗篷和裙子的下襬,快步登上樓梯。她收到的指示非常明確。
「原來如此。」
「應該讓敏玲小姐自己和-圖-書決定要快要慢。」
「謝謝。」
「麥先生的跛行令我感到疑惑,我十分肯定在羅馬遇見他時,他沒有這種障礙。」
「正是。跟薇妮爭吵通常都是無濟於事。」
「至今仍令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拓斌在安妮死後沒有把我送回親戚家,也沒有送我去寄宿學校。拓斌跟我說他不曾有過擺脫我的念頭,他說他習慣了有我在身邊。」
東寧眼睛一亮。「我非常同意你的看法,雷夫人。敏玲小姐的婚事應該慢慢來,太快訂婚對她會是一大錯誤,像她那樣活潑的人不應該太快受到婚姻的束縛。」
她猛地轉身,沿著通道往回跑。她看不到在幽暗房間另一頭的門,但知道它在哪裡。
「他怎麼了?」她戒慎地問。
「又和雷夫人吵架了,是不是?」他直截了當地問。
「但她還不滿十八歲。」
東寧皺眉。「我的年齡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薇妮用手托著下巴。「也許這就是你沒有立刻喜歡上拓斌的原因之一。在那天之前,你一直是你姊姊的最愛。」
「依我之見,你的命|根|子比他的大多了。」她說。那當然是謊話,但對客戶撒謊是她這行的基本技能。「當然啦,我可能忘了確實的大小,但我會很樂意再替你量一量。說真的,我想不出更迷人的方式來消磨這個夜晚。你覺得怎麼樣,親愛的?」
東寧轉向窗戶,沉默不語,顯然沉湎在個人的回憶中。
「他帶安妮走還不是最令人吃驚的事,真正驚人的是,拓斌竟然也叫我收拾行李。他那天救了我們姊弟兩人,但我到後來才明白。」
「恐懼有時會對一個男人造成那種影響,對不對?」東寧說。「難怪你對這件事這麼激動,你今晚一定會作噩夢。」
沒有回應。
寬慰幾乎讓薇妮感到頭暈,看來她不必設法阻撓年輕人的愛情了。她鬆了口氣,對東寧微笑。
「相信我,這一點我很清楚。」
她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沒有人從陰影裡走出來。
「是的。」
「哦。」她不想聽到拓斌娶他的妻子,是因為他使她懷孕在先。
「要知道,她嫁給他是為了我和她自己。我痛恨她覺得必須犧牲自己。有一陣子,我視拓斌為罪魁禍首。」
樓梯頂層沉重的木門沒有上鎖,它在被推開時嘎吱作響。她走進光線昏暗的房間,往四周看了看。雖然對樓下的陳列品沒有興趣,但她對這個房間十分好奇。她聽說過賀吉吹噓有間只供男士參觀的獨特展示間。
「沒錯。」
拓斌繃緊下顎。「你在說什麼?把我在這件事情裡採取的每個行動告知她也沒有用。依她的個性,無論我去哪裡,她都一定會堅持同行。但我不可能帶著她去貴豐酒館那種地方找線民談話,她也不可能跟我進入我的俱樂部。」
「雷夫人今天下午差點遭到性侵害,」他說。「我有權利生氣。」
「失去姊姊一定令你十分悲痛。」
等情緒鎮定下來,她把雙手交疊在桌面上等待。東寧似乎無意再說下去。
「我知道你在這裡,親愛的,」她擠和*圖*書出靦腆的笑容。「我收到你的信了。我想念你。」
薇妮忍住歎息,把筆記放到旁邊,把心一橫,準備處理東寧對敏玲提出的正式求婚。
但偶爾,聰明人發現他把關係結束得太倉促。
「安妮怕拓斌嗎?」
「你好像不久前才滿二十一歲。」
「我了解。」
「我不認為自己是傻瓜,辛先生。」
一股寒意竄下她的背脊。不知何故,她突然想起以前在妓院流傳過一些關於他的前任情婦自殺的流言。有些比較浪漫的同行說那個女人是心碎自殺,把那件事視為一大悲劇。但大部分都是對讓感情超越理智的愚蠢行為大搖其頭。
「她有時會非常難纏。」
一股不安閃過拓斌心頭。「她雖然魯莽衝動,但不是瘋子。」
她滿意地微笑,把門票放進她縫在斗篷內側的口袋裡。這件他送的斗篷是好貨,他對她很大方。過去幾個月她住的那棟小屋的房租都是他付的,他還買了一些珠寶首飾送她。她把手鐲和耳環藏在臥室內一個安全的地方,很清楚唯有它們才能使她免於回到妓院。
東寧苦笑。「沒錯,但每個人都知道安妮在鄰居眼中已身敗名裂了,伊莎嬸嬸堅持要拓斌求婚。我以為拓斌一定會拒絕就範。我雖然年紀小,但也看得出來拓斌不會讓人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但令我驚訝的是,他竟然叫安妮收拾行李。」
「讓我告訴你淑女應有的行為。」拓斌平靜地說。「淑女不會穿著清潔婦的衣服偷偷溜進擺滿色情蠟像和只供男士參觀的房間;淑女不會故意讓自己陷入可能被誤認成低賤流鶯的處境;淑女不會愚蠢地使自己暴露在被迫用拖把捍衛貞操的危險之中。」
「我擔心你無法體諒他的暴躁脾氣和偶爾的缺乏禮貌。」
「原來如此。」最後她低聲說。「我一直不知道。天啊!」
她的心跳不但沒有變慢,反而更快了。她的手又冷又黏,她感到呼吸困難。
但引起莎莉注意的卻是女人的臉孔,蠟像的五官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東寧凝視他許久,然後令拓斌驚訝的是,他諒解地點點頭。
本能勝出。她不再抗拒逃跑的衝動,她不再在乎她的保護者想要跟她復合,她只想逃離這個房間。
「那表示吵輸的人經常是你。」
她希望他會改變心意,但她做這行太久,不會奢望那種快樂的結局。根據她的經驗,紳士結束與情婦的關係後很少會離而復合。喜新厭舊是上流社會那些富裕浪蕩子的特色。
「你說的沒錯,辛先生。」薇妮說。「如果不願意,拓斌就不會同意你嬸嬸的要求。」
「不怕。」東寧在回憶中微笑。「他從一開始就是她的白馬王子,我想她在我們還沒到倫敦時,就愛上他了。」
「總之,伊莎嬸嬸安排讓安妮被發現和拓斌處在她聲稱有損名譽的情境裡。」
妓院場景
東寧的嘴角扭曲一下。「我並非一直都很喜歡他。事實上,在我姊姊剛嫁給他時,我著實恨過他一陣子。」
東寧沒有說話,只是和_圖_書聳起眉毛。
「你好,辛先生。」
東寧苦笑。「不是為我自己。就我而言,無論怎樣都比住在叔叔、嬸嬸家好,但我非常擔心拓斌會對安妮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東寧凝視著窗外的花園。「伊莎嬸嬸安排拓斌睡在安妮隔壁的房間,兩個房間有一扇相通的門。門當然上了鎖,但第二天清晨伊嬸嬸婕進入安妮的房間打開門鎖,然後大吵大鬧地對全家人和她的客人宣佈,說拓斌顯然在半夜進入安妮的房間對她為所欲為。」
「拓斌對我很有耐心。他們結婚一年後,我就對他崇拜有加。」東寧抓住一張椅子的椅背。「但在安妮死後,我有一段時間有點瘋狂;我把她的死怪罪於他。」
「那是因為他必須取得成就。」東寧真切地說。「他缺乏適當的修養。」
正要靠近細看時,她聽到微弱的刮擦聲從背後的陰影裡傳來。她猛地轉身。
「那是我莫大的榮幸。」東寧向她保證。「但就像我剛才要說的,我今天不是來談她的未來。」
她左邊的陰影裡突然有了動靜,她第一個瘋狂的念頭是蠟像活起來了,接著她看到鐵器的寒光一閃。
最近她開始暗中物色新的保護者,希望在月底繳房租之前找到。但她不打算倉促建立新關係,即使那意味著必須搬家。她知道有些女人為了在經濟上應付自如而草率接受第一個男人的提議,結果發現對方不是有暴力傾向,就是性變態。
「是的。」東寧凝視著地毯,抬起頭時臉上帶著憂傷的微笑。「他們廝守不到五年,安妮和胎兒就死於分娩,留給拓斌的只有一個十三歲的小舅子。」
「我知道你很喜歡他。」
「如果你不介意,我寧願站著。」東寧一臉堅決的表情。「這對我來說有點困難,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
「那個混蛋企圖誘|奸安妮。她拒絕他的勾引,但他還是不死心。為了躲避他,她一到晚上就躲進我的房間。有四個多月的時間,我們每晚都必須把房門上鎖。我相信伊莎嬸嬸知情,因為她開始一心一意要把安妮嫁掉。有一天拓斌為了生意上的事來拜訪叔叔。」
她擺脫艾荔的回憶,但另一陣不寒而慄襲向她。都是這些蠟像害她神經過敏,她心想。
薇妮擠出歡迎的笑容,努力不讓他看出她在屏息。「別客氣。請坐,辛先生。」
「別費事列舉麥先生的優點,你很可能會使我們倆感到無聊。」
薇妮瞠目結舌。
事情進行得不大順利,薇妮心想。「問題是,我不希望敏玲太早結婚。」
薇妮眨了幾下眼睛,想要眨掉模糊視線的淚水。最後她放棄努力,從抽屜裡拿出一條手絹。她迅速擦乾眼淚,擤兩下鼻子。
拓斌拿起筆輕敲吸墨具。不知何故,他覺得必須為自己辯護。
「天啊!她是怎麼做到的?」
東寧似乎吃了一驚。「謝謝誇獎,雷夫人。」
薇妮想像一個小男孩被陌生人帶走是什麼感覺。「你一定很害怕。」
「發生了什麼事?」
她滿不在乎地揮揮手。「他大發脾氣,那又怎麼樣?又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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