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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隱若現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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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現在正值社交旺季,」拓斌說。「憑他們的社交地位,倪衛理和他的妻子幾乎每天晚上都不在家。我知道即使是社交淡季,倪衛理也很少在天亮前回家。」
敏玲面露困惑。「但是,薇妮——」
「萬一他在家呢?」
「那麼用這個字眼絕對不正確,」他說。「因為我對你的感覺和我對朋友、姨媽或狗的感覺截然不同。」
無法可想了。他跟著她進入書房。他發覺這個擺滿書的小房間越來越令他感到自在,甚至有種回家的奇怪感覺。
東寧一臉警覺。「雷夫人,有什麼不對勁嗎?」
薇妮渾身一僵。「他們以為他們在做什麼?天啊!如果讓鄰居看到他們一起進入沒有人在的屋子,敏玲就身敗名裂了。」
「我相信是敏玲提早回家了。」薇妮驚慌地說。「我們必須立刻整理好儀容,她隨時會進來。」
她在他懷裡一僵。「天哪!」她氣急敗壞地說。「拓斌——」
「別擔心,拓斌。在寇家的舞會上,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視線。」薇妮往前坐,用手掌托著腮幫子。她的眼神嚴肅起來。「你今晚當真要去倪衛理家搜查?」
不久後,拓斌跟著薇妮進入她家。安靜的屋裡空無一人。正適合訓斥她,他心想。
「房間需要通風。」
「沒錯。」薇妮雙手插腰。「一對未婚男女一起進入屋子,鄰居會怎麼想?」
「薇妮——」
她得意地微笑。「漂亮的一擊,對不對?想想看,敏玲今晚就要參加本季最重要的社交聚會之一。等桑夫人聽說這件事吧!再也不用聽她動不動就暗示她幫了敏玲多少忙。」
「薇妮,這一點我不能答應你。」
「你們有沒有常識?」她怒氣沖沖地問。「敏玲,讓辛先生送你到門口固然很好,但邀請他進入沒有人在的屋子?你到底在想什麼?」
他把她抱起來。她發出一聲令他意亂情迷的呻|吟。
「不,薇妮。」他輕吻她的額頭,然後是她的鼻子。「你不能要求我理智,我沒有能力許那個諾言。」
敏玲眼中閃著淘氣。「你和麥先生談什麼談得那麼入迷,連我們回來都沒有聽到?」
「原來如此。」薇妮洩氣地hetubook.com.com說。
「『喜愛』是用來形容你對好朋友、疼愛你的姨媽……或寵物狗的感覺。」
「你們一定是全神貫注在非常重要的事情上。」東寧說,臉上掛著看似無辜的笑容。「我們發出了不少聲響,對不對,敏玲小姐?」
「那還不夠。答應我,如果屋裡有人,你就不會進去。」
「答應我,你會理智。」
迷咒解除。
他來到薇妮的兩腿之間,伸手托起她圓潤的臀部。她從他肩上抬起頭,緩緩露出誘人的笑容。她的眼睛像暖流洶湧的深海。就算努力嘗試,他也無法移開視線。
「我來處理。」她走向書房門,猛地把它拉開。「這是怎麼回事?」
「萬一有鄰居看到你們呢?」
他把手指探進她體內,讓唇舌的愛撫更深入。她在沉默中達到高潮,幾乎沒有力氣發出聲音。他感覺到她緊繃的肌肉在一連串的輕顫中,慢慢放鬆。
「行啦,拓斌。建議杜夫人讓敏玲和我陪她去,是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既可以讓她參加舞會,又可以讓我就近看顧她。」
他閉上眼睛,咬牙抗拒即將吞噬他的飢渴。他在恢復自制時,張開眼睛,看到她因興奮而臉紅,因期待而顫抖。
她一言不發。
他看到薇妮一臉得意地坐到書桌後面的椅子裡。
她緊握的拳頭和眼中的怒火使他立刻看出,他試圖使她心情輕鬆的努力,根本沒有產生預期的效果。
「邱太太下午去探望她的女兒了。」薇妮把帽子掛在前廳牆壁的鉤子上。「敏玲和佩倩及東寧去聽演講了。」
「吻我,薇妮。」
「倪衛理和葛里索很熟,因為他們都是青閣幫的成員。我懷疑是倪衛理付了一大筆錢給葛里索,要他設法使盧班奈永遠回不了英國。」
「拓斌,別激我,否則我不會對我的行動負責。」
這次她的呼喚是在他喉嚨上的哽咽叫喊。
「拓斌。」她把手指伸進他的頭髮裡,急切地親吻他。
她抓住他的手腕。「答應我,你今晚會格外小心,拓斌。」
「你一心想找到你要的情報,我擔心你會隨便冒險。也許你該帶東寧去,他可以充當保鑣。」m.hetubook.com.com
「喜愛?」她杏眼圓睜。「你喜愛我?」
他放下她,讓她坐在書桌邊緣。他一手抱著她,另一手解開褲襠。她伸手輕輕握住他堅硬的亢奮。
她拿起筆輕敲掌心。「我不喜歡你的這個計劃,拓斌。」
「在這種情況下,『喜愛』或許不是恰當的字眼。」
他張開嘴品嚐她,尋找那夜在馬車中發現的狂野。她一陣輕顫,用力摟緊他。她的慾望點燃了他體內的殘火。
她猶豫片刻後放下筆,一臉不安地站起來注視他。
他站起來把她緊緊擁在懷裡,她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身上。
「可惡!」
「不。我要東寧去參加寇家舞會,他可以幫你看顧杜嬌安。」
「太好了!我令你肚子痛。」她閉上眼睛。「我一直夢想能夠用這麼令人興奮的方式影響一個男人。」
他用拇指撫摸她的下顎,她柔嫩光滑的肌膚令他興奮。
「沒有。」他搖頭。「從第一次在羅馬的街上看到你開始,我對你就沒有理智過。」
「要不要到書房裡談?」她已經往書房走去了。「我們可以生個火。那種溫馨、舒適的環境正適合吵架,你說是不是?」
他調整姿勢,正要進入她緊實、溫暖的體內時,大門開啟的聲音和前廳裡模糊的說話聲使他突然停止。
「我在嘗試正正經經地跟你說話。」
「對啊!」敏玲說。「說真的,我無法想像會有人沒聽見我們。」
「催眠師的眼睛。」他低聲說。「你果真把我催眠了。」
他不理會她震驚的抗議。當他用舌尖愛撫她敏感的蓓蕾時,她終於停止說話,最後的抗議化為哽咽的吸氣。
「拓斌,」她感到快無法呼吸。「這太瘋狂了!我們甚至不是特別喜歡對方。」
「話倒是說得不錯,但你們並不知道我們在家,敏玲。」
「沒錯。我認為再這樣討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用。」
「東寧說我不善於跟女人相處。如果你肯停止說話親吻我,事情或許會簡單些。」
「對。」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既像憤怒,又像沮喪,也像激|情的神情。她的手離開他的肩膀,摟住他的脖子。她踮起腳尖親吻他。
「哦,拓斌https://m•hetubook•com•com。」
東寧和敏玲在走廊上停下來。
他不認為她要他回答那個問題。那樣正好。他不相信自己能做條理分明的對話。
「敏玲小姐。」拓斌點頭致意道。
他退後兩步,摸索著整理褲子。「別慌,薇妮。我不認為她會察覺到任何異狀。」
「我同意。我很懷疑他有到大英博物館以外的地方進行研究。」
薇妮皺皺鼻子。「倪衛理和他的妻子顯然感情不睦。」
薇妮沉下臉來。「什麼瑕疵,請問?」
「你的關心令人感動,薇妮,而且也令我相當驚訝;我不知道你這麼在乎我的人身安全。我得到的印象是,你覺得我像蒼蠅一樣討厭。」
「讓我確定我弄懂了。」他說。「你擔心被人看到我送敏玲小姐進入沒有人在場擔任伴護的屋子,對不對?」
「你們顯然沒有聽到我們乘桑夫人的馬車抵達,」敏玲說。「你們也沒有聽到我告訴她,你們在家。」
他在壁爐前蹲下,忍著腿痛把火生起來。
「別把我包括進去,夫人。雖然你能夠輕易激怒我,但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愛你。」
「亂說,你當然有。」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蛋。「你沒有注意到嗎?在你我之間,常識不大管用。」
「可惡!」他把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別告訴我——」
他望向她。「怎麼了?什麼事?」
「那麼我們果真是絕配,你絕對是我所見過最令人受不了的女人。你願意吻我嗎?」
那句一針見血的話駁得薇妮啞口無言。
「這不是歸咎於誰的問題,我們在談的是常識。」
「別假裝你完全是為了看顧杜嬌安,」他吃力地站起來。「我太了解你了;你利用這個機會替你的外甥女弄到寇家舞會的請柬。」
他微笑,接著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薇妮氣急敗壞,面色潮|紅,抓住最後一個理由反駁。
「我答應你。」
東寧和敏玲面面相覷,然後東寧眼中出現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伸手握住他的肩膀,他無法分辨她是要推開他或拉近他。
拓斌努力壓抑住笑聲。他瞥向薇妮,很想知道她有沒有發覺她對東寧和敏玲返家的事反應過度。
「我可以向www•hetubook•com•com你保證,倪衛理今晚絕對不會在家。」他說。「事實上,他和他的妻子很可能會出席寇家的舞會。你看到他的時間可能會比我多。」
拓斌感到好笑。「外面在下雨。」
「這和搜查蔣莎莉的小屋不同。」她輕聲說。「我們幾乎可以斷定倪衛理是殺人兇手。想到你夜裡一個人在他家搜查令我心神不寧。」
「我有能力看顧嬌安,我認為東寧應該陪你去。」
「但你說過他遭到殺害是葛里索安排的。」
他抱著她走向書桌。她把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繼續親吻他。
「你對你那個無恥的詭計感到十分滿意,對不對?」他說。
「答應我,如果有倪衛理在家的跡象,你就不會進入他家。」
她故作無辜地看他一眼。「我這麼費事還不都是為了保護我的客戶。」
「至於那個,」東寧戰戰兢兢地說。「我們確實知道你們在家。桑夫人的男僕送敏玲小姐到前門,她用鑰匙開門後看到拓斌的手套和帽子及你的斗篷。她向桑夫人保證你們兩個都在家,桑夫人這才准許我和敏玲小姐在她和佩倩小姐駛離前,進入屋子。」
她突然發起火來。「別這麼滿不在乎。我們面對的是一個殺了好幾個女人的兇手。」
「盧班奈?在義大利遇害的那個人?」
「很可能還殺了盧班奈。」拓斌輕聲說。
「屋裡不是沒有人,你和麥先生都在,沒有比你們更合適的伴護了。」
「行啦,拓斌。至少我們知道杜夫人今晚會安全無虞。」薇妮停頓一下。「倪衛理不大可能在本季最盛大的舞會上動手殺她。」
薇妮張口結舌。她迅速閉上嘴巴,臉紅得更厲害。
「你讓我覺得像是受到強力藥物的控制。」他低聲說。「我怕我快上癮了。」
「你想不想吻我?」
他撫摸她的頸背。「我要你,薇妮。我想不起來我曾經如此迫切地想要一個女人,它成為我體內不肯消失的痛。」
她呻|吟一聲。「我就怕你會那樣說。答應我——」
「你好,麥先生。」敏玲說。
他緩緩分開她的雙腿,撫摸她襪子上方赤|裸的肌膚。他單膝跪在她面前,親吻她大腿內側柔嫩的肌膚,然後緩緩朝目標邁進。
「我hetubook.com.com快被答應煩死了,我寧願吻你。」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得意洋洋?看了真令人生氣。」
「拓斌——」
「我知道,東寧跟我提過。」他把帽子和手套放在玄關桌上。「薇妮,我想跟你談一談。」
「那是你在義大利學到的嗎?」她在他的頸際呢喃。「難怪他們說旅行可以使一個人的教育更完善。」
拓斌又好氣又好笑。「提醒我絕對不要擋在作媒的女人和重要社交聚會的請柬中間。」
「你真的是我所見過最令人受不了的男人,麥拓斌。」
「討厭,你在逃避問題。」
「話雖不錯,但杜夫人深居簡出,出門必有彪形大漢的男僕陪伴,走投無路的殺手可能會鋌而走險。」
「唔,沒有。」薇妮清清喉嚨。「我們什麼都沒聽到,我們在書房忙。」
薇妮深吸口氣,說:「詩。」
她眼睛發亮,他分辨不出是怒火或激|情。他希望是後者。
他淡淡一笑。「謝謝你這麼關心我,薇妮。但你可以安慰自己,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我必須負全部的責任。依你之見,向來如此。」
「薇妮——」
她用食指的指尖碰觸他的耳垂,然後來到他的嘴角。她的微笑使他深陷在迷咒中。
「我認為侯先生以龐貝廢墟為題的演說欠缺說服力。」東寧說。
「為什麼?」
她猛地轉身瞪他一眼。「我知道。」
千鈞一髮有時會對神經造成那種影響,他心想。
「是的。我們必須盡快找到答案,我不知道還能上哪裡去找。」
「上流社會的許多夫婦都是如此。根據我的經驗,大宅邸的僕人知道主人幾乎整個晚上不在家時,許多僕人也會溜出去幾個小時,今晚倪家很可能會唱空城計,少數留在家裡的僕人也會在他們的房間忙他們自己的事。偷偷溜進去而不被察覺應該不難。」
薇妮跳下桌子,抖開裙子,衝向窗戶。她打開窗戶,一股潮濕的冷風吹進書房,壁爐裡的火焰被吹得東搖西晃。
「那不是此刻討論的主題,我們在談的是你拿性命冒險。」
「拓斌,」她在他的髮間握拳。「你要做……不行,你不能吻我的那裡。天啊!拓斌,你不可以……」
「容我指出你的邏輯有個小瑕疵。」敏玲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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