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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來的婚禮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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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薇妮。」
「我了解。他會選擇這裡做案是因為他知道你也在,他想要你見識他的傑作。」
他看著她,部分的他明白到,她或許是他所見過最美麗的女子;另一部分則突然感覺非常疲憊。同時明白這份疲憊與厭倦已太過深入,甚至無法用幾小時的睡眠來治療。它會一直糾纏著他,直到他和過去的交會結束。
「某人要我們知道另一個『死亡銘使』出現了,」他平靜地道。「很好,訊息收到了。我會將他繩之以法,一如當年的安契理。」
「謝謝你,先生,」畢先生深鞠了個躬,顯示出藝術家的謙虛。「我認為效果極佳。假髻頂端的鬈髮和環繞的編辮是我自己的發明,我視之為我的簽名。」
「人為操縱?」黎小姐驚恐地望向她的朋友。「別告訴我這是一樁謀殺案。」
「當然,」她遲疑了一下,並未關上門。「拓斌,我剛說的話是認真的。我真希望三年前我能看出你和契理的差異。我向你保證,現在的我聰明多了,在我們分開的期間,我學到了許多。我知道你對過去發生的事也有些遺憾。你想要進來談一談嗎?」
「感謝天。」齊小姐禮貌地道。
「先生。」黎小姐低語。
她閉上眼睛片刻再睜開。儘管如此見多識廣,他仍在其中看到了隱藏不住的懼怕。
他離開了門邊,走向樓梯,想著這次的鄉間宴會真是場大災難。一開始那似乎是個好主意,但幾乎一切能出的差錯都出現了,連他的左腿都開始隱隱作痛。過去幾個月晴朗溫暖的天氣原本已使它好多了,這可能是一再上下樓梯的結果。
「嗯,我想我從來沒有用這種戲劇化的條件來想到婚姻。」
「真是的。」他喃喃。
「是的,但你不必太難過。事實上,我的結論是最好快回倫敦去。」
「嗯。」
他將她擁入懷裡。她的唇一觸著了他,火焰立刻燃起。當他擁著她時,總是有這種感覺。她是為了他而生的。和她在一起時,他不需克制自己;他不需小心翼翼,害怕嚇著了她。薇妮的熱情就和他的一樣熾熱。
她驚訝地望他一眼。「但犯罪現場的調查怎麼辦?」
「的確,」他根本不記得歐夫人的髮型,但他朝畢先生點點頭。「非常出色。」
「我真的不認為今晚我能夠認真思考這個案子,」她道。「我建議我們將這項討論留到明天。回城裡是很長的一段車程,我們還有許多時間可以談。」
拓斌明白到這名髮型師剛才的話已形成侮辱,他嚴厲地瞪著畢爾斯。
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勃起。
她顫抖地輕笑。「謝謝你,拓斌。我就知道我可以仰仗你。我只希望三年前我能夠看清楚,而不是讓自己被契理的魅力蒙蔽。」
「我卻認為雷夫人的紅髮很適合她。」他平靜地道。
「我相信能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殺手已經完成他的工作,我不認為他會停留太久。如果說他已經離開城堡,我也不會驚訝。」
「我突然想到,」他走進門裡。「沒有必要白白浪費這個夜晚。」
「這裡能做的都做了,」他冷冷地道。「我必須回倫敦繼續調查。時間是最重要的。」
「我相信今晚你和畢先生一起提供了她們兩位可以聊上好幾個月的題材。」薇妮道。
出乎他意料的,她並沒有笑,而是頷首嚴肅地表示贊成。
他偎在她溫暖的腿間,抓住她的手腕,溫柔地放在頭的兩側。他的身軀竄過疼痛的渴切。他低下頭,親吻她的頸間。
他又在原地站了片刻。四周很安靜,樓梯上也沒有腳步聲。顯然,稍早的意外事件已經澆熄了多數賓客對夜間娛樂的熱忱。
「麥先生。」齊小姐綻開笑靨。
「一層層繁複的鬈髮堆疊在https://m.hetubook.com.com額頭上,」她用手比成個小金字塔型。「後面則是用辮子盤成的假髻,頂端垂下更多的鬈髮,今晚歐夫人真的令人印象深刻。」
門開了數吋,薇妮由門縫裡對著他微笑。她已經換上了白色的棉睡衣,領口點綴著蕾絲。他立刻血脈僨張。
「我剛想到回倫敦的路很長,」他貼著她的喉間道。「我們有很多時間小睡。」
她沒有異議,但她的秀眉擰起。「拓斌,我們不該只因為兇手可能戴著假髮,就認定他是男人。如果我們忽視了女人的可能性,可能會錯過一些寶貴的證據。」
「睡著了?」他柔聲問。
他們彷彿已許下私密的誓言,他想著。
「根據貝蒙特和當地醫生的說法,它不可能是謀殺案。」薇妮保持中立。
「毫無疑問,」畢爾斯一臂橫胸,深思地揉著下顎,審視薇妮的方式彷彿雕塑家打量著半完成的雕像。「我可以想像得出結果,而且我向你保證一定非常出色。當然,我必須用些蓬鬆的鬈髮,讓你看起來高一點。你缺乏真正的優雅需要的身材。」
「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他道。「很晚了,而且我明天必須早起。晚安,艾絲。」
「我很好,謝謝你,畢先生,」薇妮安撫地對他微笑,望向那兩名女士。「我為你們介紹一下:齊小姐、黎小姐,這是我的朋友麥先生。」
現場出現短暫而沉重的沉寂。每個人都看向薇妮,她的紅髮映著牆上的火炬。
他的指尖往上,貼向入口處的小蓓蕾。「或許我這樣做會更好。」
她動了一下,抬起頭,溫柔地親吻他的唇。「我也愛你,拓斌。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永遠別忘記這一點。」
拓斌皺起眉頭。「為什麼?你剛才說時髦的女士都應該投資幾頂假髮。」
「拓斌,」薇妮低聲道。「不要這樣。」
「拓斌。」
沒有必要明說薇妮害他們被趕出了城堡,雷麥徵信社的專業形象仍需加以考慮。
拓斌和薇妮繼續走完剩餘的走道。
「你就這麼無法想像女人可能是職業殺手?」
在他認識的女性裡,只有兩位勇敢地跳脫了這一類女性被注定的生活模式:薇妮和她的甥女敏玲。她們沒有擔任伴護太久的理由是,兩人的個性都不適合這項職業。
「這是我的名片。」畢先生由長褲口袋裡掏出名片,誇張地遞給她。「當你想要在優雅和時尚方面更上層樓時,歡迎你隨時通知我。我會很樂意將你排進我的時間表裡。」
「啊,是的,」她明智地道。「男人的競爭性的確特別強。他們確實熱愛賽馬、拳擊和打賭,不是嗎?」
他揉弄她,直至她繃緊得再也無法承受,這才放開了她的手腕。她將他抓向她,雙腿圈住他的腰間。他推進了她灼熱的通道。
他搖搖頭,不知如何用邏輯來鋪述他的直覺。「男人比較可能想和另一個男人較量。」
「謝謝。」她沾沾自喜地道。「按理說,如果金髮不符合流行,兇手應該不會特別去買一頂,以免看到的人會記得。也因此,我們可以合理地假設兇手是個金髮女子。」
「至少這是個開始,」他以手搭著門框沉思。「如果金髮這麼不符合流行,在假髮店裡應該很少見。倫敦不可能有太多假髮店,找出誰在最近賣出金色假髮應該不難。」
「謝謝你的專業意見,畢先生,」薇妮綻開最燦爛圓滑的笑容。「我會考慮。」
他放開她的一手,撩起礙事的睡衣,他的掌心抵著她絲緞般的大腿內側。當他抵達目標時,他發現她已經溫暖、潮濕了。她的氣息像麻藥般迷醉了他的感官。
他離開她的門,它在他背後輕聲關上。
畢爾斯顯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在正要上床時被吵醒。他穿著垂著飾邊的襯衫和時髦的打摺褲,學拜倫和那些浪漫詩人,狀似隨意地在頸間繫著條亮麗的黑色緞帶,半敞開的襯衫領口露出肌膚。
發現她的眼光掃過他的胸前,他低下頭,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襯衫也未全扣——顯然是富勒登戲劇化地打斷他和薇妮的密會前被解開的。現在他明白為什麼齊、黎兩位小姐不時好奇地偷瞄他了。
「只是個小問題,畢先生。以你的職業,一定很精通假髮吧?」
拓斌突然想到,對齊、黎兩位小姐來說,富勒登的意外死亡或許是她們近來所遇過最刺|激的事。
三個人一齊轉向薇妮和拓斌,每一對眼睛裡都閃動著熱切的好奇,但拓斌注意到那兩名女子的眼神特別銳利。她們望著他的神情有著奇特的專注,也有些迷惘。
「我想這更好了?」
「鬼話連篇!」拓斌抱怨道。「我認為,雷夫人的身材剛剛好。」
「他為了你設計這齣謀殺案,是嗎?」她問。「他知道你今晚會在這裡。他想要確定你知道他回來了。」
她圍繞著他抽搐,再度低呼出聲。這項脈動引發了他的高潮,像無形的風暴席捲而至。
他的掌心撫過她的背脊,往下來到她柔軟的臀部曲線。
「不急,」他貼著她的乳峰低語。「先告訴我,你要我怎樣碰觸你。」
他下了樓梯,發現賓客都已回房就寢,屋子再度回復平靜。
「你們明天要回倫敦?」齊小姐迅速問。「這麼快?」
「有時我是如此地渴望你,對自己竟然沒有化為火焰覺得好奇怪。」他低語。
他開始撤出手指,小小的肌肉收緊。
拓斌猜測她們早就入睡了。她們的職業不容她們參加今晚的舞會。伴護和家庭教師一樣,處於不上不下的尷尬地位。她們不是僕人,但也不能和僱主平起平坐。良好的教養加上貧窮,注定了她們只能一輩子屈居於沉默、壓抑、謹言慎行的職業裡。
她和他過去認識的女人都不同。和她在一起,他可以冒險讓她深入他一輩子都在隱藏和控制的核心。他抱起她,走向小床將她放在棉被上,迅速脫下自己的衣物。
薇妮微微一笑。「因為麥先生和我覺得有必要就富勒登爵爺的意外做些探詢,所以我稍晚回來。」
薇妮格格輕笑。「髮型師是藝術家,先生。他們有權利創造自己的流行。」
她格格輕笑,當著他的面將門輕輕關上。
薇妮皺起眉頭,舉手碰觸頭髮。「你真的這麼想?」
「婚姻的確需要投注偌大的心力,和認真的計劃。畢竟,女人和她的孩子的未來都賭在這一注裡。」
「是的,」他挽住她的手臂。「我送你回房間吧。已經很晚了,我們一早就必須離開。」
「我的懷疑也正是如此。」拓斌道。
「恐怕沒有。」拓斌坦承。
「我們想要確定這起事故並非人為操縱。」薇妮道。
「沒。」她喃喃的說。
「那又怎樣?女人也可能仿效他。」
「別太過篤定。的確,接受假髮委制的人一定會記得這樣特別的客戶,但找出這家店可能不容易。假髮也有可能在倫敦以外的地方訂製。許多時髦的女仕和紳士都在巴黎訂製假髮。假髮也有可能是由戲院偷來,或由演員的衣箱裡取走。想要找出為兇手製造假髮的假髮商很可能只是浪費時間。」
他不想再聽到這些,他想著,舉步朝門口走去。「休息一下吧,艾絲。我明天一早就得離開,我們在倫敦見。」
「謝謝,」薇妮接過名片,並點頭向齊小姐和黎小姐道別。「晚安,也預祝你們回程的旅途愉快。」
髮型師對薇妮的關心讓人不悅。拓斌突然想到畢爾斯正是敏https://www•hetubook.com•com玲和她的朋友佩倩會描述為長相極浪漫的人。
「謝謝,畢先生,我會記得的,」她挽住拓斌的手臂,遲疑了一下。「對了,提到髮型,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什麼問題?」
「這位是畢爾斯先生,」薇妮優雅地伸出手,彷彿在舞台上介紹重要演員出場。「今晚歐夫人迷人的髮型就是他梳出來的。你一定注意到了吧?」
他皺起眉頭,由她的語氣知道自己似乎搞砸了什麼,但在他能進一步解釋之前,薇妮抬起手,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你和麥先生做了什麼樣的調查?」齊小姐問,目光始終看著拓斌。
他碰觸她。她抽了口氣,性感地在他身下扭動,沒被抓住的手推著他的肩,指甲陷入他的肌膚。她不耐地試圖掙脫另一手,但他一逕將它固定在床上。
他們一起墜入漩渦裡。
她重濁地低語,在他的身下扭動,掙扎著想讓手腕重獲自由。她很強壯,他想著——遠比她外表所顯現的強壯。
她朝他展開笑容,抬起手臂歡迎他。他個人的催眠師,他想著,唯一能讓他進入恍惚狀態的人。
他輕敲了一下。
他點點頭。「『死亡銘使』的專長就是故意將人誤導。如果這名殺手旨在模仿他,他也會採用同樣的策略。因此,我們可以假定金髮是假髮,而且我也很肯定女性的穿著事實上是為了隱藏男人的身份。」
她皺起眉頭。「你為何要這麼快離開?」
他的眉毛揚起。「別告訴我女人就欠缺競爭心。我在社交季的舞廳裡見識過上流社會的女性之間所正在進行的戰爭。眾所皆知,那些媒婆媽媽的策劃和謀略,連威靈頓將軍都要甘拜下風。」
「雷夫人!」髮型師驚呼。「我們剛才談到了你。我們擔心你會被花園裡可怕的那一幕嚇壞了。你還好吧?你需要嗅鹽嗎?」
他並沒有提高音量,但齊小姐和黎小姐都畏縮地退了一步。她們仍看著他,但眼裡的興趣已經失去。她們的眼神彷彿他剛在她們的眼前變成了噬人的野獸。
「我愛你,」他低語。「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永遠別忘記這一點。」
「噢。」畢爾斯的興奮頓時逝去。他的兩名同伴看起來也同樣失望。
「根據我的經驗,男人很少用這麼戲劇化的條件來考慮婚姻。」
「我認為結論正好相反。仔細想,薇妮。兇手的黃頭髮似乎是他最顯著的特徵。你在走道遇見那名女僕時,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的金髮和大帽子,對不對?」
甚至他如此樂觀且積極要達成的第一目標:和薇妮在舒適的床上度過不被打擾的一夜,都沒有完成。
兩人一起臉紅了。
他心不在焉地揉一揉脖子。「你的推論沒有錯。的確,有人在仿效『死亡銘使』。無論他是誰,今晚他就在這裡。」
「不急,」他喃喃。「我想要感覺你在我的手上達到高潮。」
「今晚你看著賓客下樓參加化妝舞會,可有哪位女士戴著金色假髮嗎?」
「不,」她似乎喘不過氣了。「不,我要你像剛才那樣碰觸我。」
「我就先祝你一路順風了,夫人,」畢爾斯再度優雅地鞠了個躬。「記得稍早你下樓參加舞會時我說過的話,我會很樂意接受你這名客戶。我感覺我可以為你的頭髮創造出奇蹟。」
她已放下頭髮,映著燭光像火焰一般,烘托著聰慧、迷人的面容,明眸蕩漾著性感的神秘。她緩緩綻開一個神秘的笑容,而那總是令他五內揪緊。
「噢,拓斌,那是因為你燃燒時,我也同樣在燃燒。」
通往艾絲房門的牆上燃著火炬。他在她的房門口停住,遲疑了一、兩秒後,輕聲敲門。
「告訴我你想www.hetubook.com.com要什麼樣的方式。」
拓斌微頷首。「我的榮幸,兩位。」
畢爾斯瞥他一眼,迅速評估了他的外表,決定他的話不值得理會。
他沉思了一會兒後,改為上到薇妮的那一層樓,一直走到她的房門口。他決定他會很輕、很輕地敲門。如果她沒有應門,就表示她睡著了。他會紳士地回返自己的房間。
「女士永遠是對的。」他將一隻乳尖含在口中,同時以指推進她的通道,再度抵著她的窄徑停住。
她的笑容有些惆悵。「當然,我了解。我很高興你找到了喜歡的人,拓斌。」
她慵懶地躺在他的身上,以他的肩膀做枕,長髮披散在他的胸前。她的睡衣已經被撩高到腰際。燭焰燃低,但還有足夠的光亮映出她的裸臀和大腿。
他不該對她發脾氣。她是個意志堅強的聰慧女性,但三年前安契理的事件對她的打擊極大。現在她似乎又得重新經歷當年的夢魘——他也是。
拓斌望向空蕩蕩的走道,回想剛才的談話。「你問到金色假髮一事真的很聰明,這引發了一些有趣的可能性。」
拓斌非常想要扭斷畢爾斯的頸子,但他感覺到薇妮的手指緊掐著他,只好不情願地放棄了。她說得對,已經很晚了,而且那會讓大家尷尬。
他推進更深。她柔聲呼喊,緊閉著眼睛。
他緊握著門框。「不只是假髮。」
「當然,我知道,」她歎了口氣。「我不該信口胡說,原諒我。自從今早管家將戒指交給我後,我就一直處在緊張的狀態,全身發寒、顫抖。這一切令我有些昏頭了。」
他動了一下,不願離開溫暖的床。「我應該回房間去了。」
「對,但是——」她恍然大悟。「我懂了。你認為兇手的打算是,萬一有人目擊,這兩項特質會給人最深刻的印象?」
「我明白,」畢先生深思地望了拓斌一眼。「我記得你說過你和夥伴有著奇特的嗜好,似乎是和接受委託、從事秘密調查有關。但說真的,你實在不應該去看那種可怕的景象。那類的事情會讓像你這樣纖弱的女士作噩夢。」
她後退一步,就要關上門,明眸閃動著笑意。「你不必擔心齊、黎兩位小姐受到冒犯。雖然畢先生的衣著不整必定是她們近年來看過最養眼的一幕,但我必須指出,你也搶走了許多欣賞的目光。」
她的手指纏入他的髮裡,強迫他低頭向她的乳峰。「你知道的,你是唯一知道的人。碰觸我,拓斌。」
「每一名時髦的女士都必須擁有至少一、兩個假髮髻,」他極度肯定地道。「到了某個年齡後,女人就必須投資幾頂假髮。如果她要趕上流行,那是別無選擇的。」
「在我離開前,還有一個問題。」
「謀殺,」畢爾斯望著薇妮。「你是認真的嗎,雷夫人?」
她的邀請就像白紙黑字一樣明顯:她在詢問他是否想上她的床。
「拓斌。」
她呻|吟出聲,臀部離開床上。「噢,是的。那完美極了。」
「晚安,拓斌。」
「是的,我在他的房間裡找到了戒指。」
她對他微笑。眸裡的神秘更甚。她的手故意撫過他的下腹,纖指包覆住他。
非常直接的渺視,拓斌不悅又好笑地想著——而且竟來自一名髮型師!
「是的,」她嬌喘連連,急切地貼著他的手移動。「比完美更好。」
這命令讓他的血液著了火。
「夫人,你真的必須在回到倫敦後,容我登門造訪,」他極為真誠、憂慮地道。「我可以為你改頭換面。我發誓,你戴上黑棕色的假髮一定耀眼極了——和你的綠眸相互輝映。」
拓斌想到東寧臉上也曾出現同樣的神情,它反映出所有的年輕人對離奇事件的喜好。
「嗯。」
「不全然是。主要是『死亡銘使』的戒指令我深信我們所m.hetubook.com.com找的是個男人,」他平靜地道。「他明顯是在模仿安契理的做案方式。」
好一陣互相道別,畢先生回他的房間,齊、黎兩位小姐也返回她們同住的房間。
「我想你覺得我們會被掃地出門都是我的錯。」薇妮在登上第一階時道。
他才不管,他太生氣了。這是個漫長、艱困的夜晚。
他在樓梯處停了下來。理智的做法是走回自己的房間。就算睡不著,他總可以整理行李。
畢爾斯似乎渾然不覺自己有危險,仍專心地注意著薇妮。
需要在他的體內熊熊燃起。
「別提醒我。」他深思地望著走道。
「金色?」畢爾斯打了個哆嗦。「老天,絕不。那會太可怕了!」
就算薇妮沒有事先提醒他,他也可以輕易推斷出她們的身份。兩人都有著那種認命,自我貶抑、不引人注目的特質,專屬於那些窮困潦倒、被迫以伴護為生的女士。
「你真的想拿今晚剩下的時間去睡覺?」她問。
她遲疑了一下。「我不認為我們該假定兇手是男人,但我同意金髮極有可能是假髮。」
他感到一陣惱怒。「別那樣說,契理已經死了。」
他的手指插入她凌亂的髮裡。「我不會的,甜心。」
「我在這一層樓的鄰居,」薇妮低聲道,朝他們走去。「畢先生是歐夫人的髮型師,兩名女士則是貝蒙特賓客的伴護。」
「在良家婦女面前,穿著半露出胸膛的襯衫是髮型師的流行嗎?」
「你為什麼把眉頭皺得這麼緊?」薇妮打開房門,走進房裡,轉身面對他。「好像風暴即將來臨似的!」
他們沉默地走上主樓梯。
良久後,他由熱情過後的甜蜜裡慵懶而沉重地醒來。這張床真的太小,但他無意抱怨。
「真令人鬆了口氣,」黎小姐盡責地道。「我們可不希望貝蒙特堡有個謀殺犯亂跑。」
「這又如何?」他將手指探入她體內,往上推。
做|愛的氣味依舊懸在空氣中,成熟而濃郁。他知道那會永遠令他聯想到她。
兩人一起轉身,看著拓斌。
「你儘管問,夫人,」畢先生慇勤地道。「這個問題是否和今晚發生的事有關?」
「的確,」薇妮道。「沒有理由擔心。我相信今晚你們在自己的床上會很安全。你同意嗎,拓斌?」
他們來到薇妮住的樓層,瞧見一小群人聚集在走道上。兩名年齡難辨的女子,穿著印花棉布家居服、戴著過大的睡帽,和一名大約二十多歲的男子聊得正熱。明顯地,他們在談論富勒登的死。
「是的,但不是金髮,」畢爾斯翻個白眼,明顯地認為這個問題愚蠢至極。「顯然你對時尚一無所知,先生。容我告訴你,在假髮或假髮髻方面,金色就和紅色一樣不合流行。」
「說真的,先生,你談不上是流行的權威,沒有立場判定雷夫人的潛能。」畢爾斯低語。
「你已經那樣碰觸我了,」她屏住氣息。「噢,你似乎總是知道該怎麼做。」
「非常好的想法。」她關上門,轉身面對他。
畢爾斯的額前垂著數綹狀似不經意的鬈髮,但拓斌很肯定那絕非天然形成。東寧的幾位朋友也留著類似的髮型。東寧解釋他拒留同樣的髮型是因為那必須用危險的熱髮鉗,在鏡子前燙上很長的時間。
「老天,」齊小姐以手做扇,扇著自己。「多麼可怕。誰會想到呢?」
她立刻開門,彷彿一直在等他。綠色的緞料睡袍在她的足踝邊打旋,眼裡有著隱藏不住的憂慮,豐美的唇角緊繃。「情形怎樣?」她低語。
她緊抓著睡袍領口。「富勒登?」
「不管怎樣,金色假髮總是個線索,也是我們現在所有的少數線索之一。」
「私人的事,」薇妮淡淡地道,對著三人微笑。「我就此先道再見。明早我們離開時你們應該還在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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