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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來的婚禮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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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事實是,你或許可以協助我們調查,夫人,」薇妮道。「你和富勒登應該很熟。他大約和你同齡,你應該在初出社交界時就認識他了。你想得出誰有理由殺他嗎?」
「和一個樂於跟你討論時尚與流行的男人獨處,」嬌安附加。「這個男人能帶來最新的八卦,而且會聆聽你說的每個字。是的,我認為女人會和這樣的男人合謀殺人是可能的。」
「我不要再聽這些瘋狂的話,莎莉,」赫夫人站起來,扔下被揉縐的餐巾,另一手抓起枴杖。「也不想再和這樣的同伴一起用餐,我們走吧。」
她們的時尚感亦然。赫夫人的黃銅色禮服垂著黃色的緞帶,費夫人則是穿著昂貴的深玫瑰色絲料。兩人的領口都有著縐褶的高領蕾絲——隱藏頸間皺紋和鬆垮肌膚的設計。
「我知道你或許會覺得很震驚,」薇妮溫柔地道。「但我必須告訴你,女士往往會把她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秘密告訴髮型師。你瞧,讓別人為你做頭髮是很親暱的。想像一下,獨自在臥室裡,由一名男人為你梳理和弄頭髮,那真的是很愉悅的。」
「聽說她是服用安眠藥物過量,」費夫人咬牙切齒地道。「沒有人提到謀殺。」
「太荒謬了,」赫夫人低語。「真是太荒謬了!偵探,從沒聽說過這種事。」
「我毫不懷疑他喝了太多酒,」費夫人以沙啞的聲音道。「那個男人根本是個酒鬼。」
「你不必顯得如此驚訝,先生,」薇妮在座位上坐直。「我告訴過你,讓我去詢問赫、費兩位夫人會有用,而且我是對的。我相信跟著歐夫人去貝蒙特堡的髮型師,可能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職業殺手。」
赫夫人沉默、木然地看著她。
次日晚上,薇妮和嬌安坐在欄柱環繞的晚餐包廂裡,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園內的攤販、圓形大廳和造形現代化的涼亭。
「我同意,」費夫人雙手抓住烏木柺杖,撐著站起來。她惡狠狠地喊道:「丹尼,你在哪裡?我們要走了。」
薇妮和嬌安互換了個眼神。
嬌安調整了一下手套。「那也可以解釋三名上流社會女士會認識一名職業殺手的原因。髮型師會被邀請到屋裡。事實上,他經常在女士的更衣室或臥室裡為她做頭髮。」
「我的天!」拓斌喃喃。「這是多麼令人不安的想法。」
「我仍未全然相信那名髮型師是『死亡銘使』,」拓斌道。「但在我們能夠理出這團混亂前,我認為明智的做法是盯著他。」
她敢說赫夫人聞言縮了一下,但她很快恢復過來。
拓斌往後靠著椅背,審視著他的住屋前門。他漫不經意地按摩著左腿。「儘管這很令人驚訝,我無法否認髮型師和其中一名被害者的聯繫。明天我會看看能不能查出他和另外兩起謀殺案的關係。」
「你不明白嗎?那名髮型師就是『死亡銘使』。」
薇妮轉向赫夫人的同伴。「提到被取消的婚約,我知道你的孫子已不再有意迎娶羅蘭夫人的長孫女。多麼遺憾。每個人都認為以令孫的爵銜,和女孩的財產會是完和圖書美的結合。」
另一名不同制服的僕人也過來扶住赫夫人。「抱歉,夫人,不知道你想這麼早離開。」
「但這次的情形不同。這是項非常重要的觀察,」薇妮同樣冰冷地道。「你瞧,我和我的同事一直在調查富勒登的命案。我們認為他是被謀殺的,那名女僕其實是兇手偽裝的。」
「是的,」薇妮道。「那又怎樣?」
「的確,我們也覺得羅蘭夫人的死很可疑。」
他皺起眉頭。「你是指那頂金色假髮?」
「你是指那個告訴你紅髮不符合流行的傻瓜?」他滿懷警戒地道。
「用餐者的品質不好,」赫夫人宣稱道。「令人無法忍受。」
「我記得你原本打算委婉、含蓄地詢問她們的。」她喃喃。
「你真的要我相信一名女士會將只有她最親近的朋友知道的秘密告訴一名髮型師?」
「先生,我們在詢問假髮商時,你一點都不專心嗎?他們曾提到髮型師以創造個人獨特的設計為傲。陶先生強調他認為假髻是他的簽名。」
「薇妮相信她找出『死亡銘使』是誰了。」嬌安道。
「那又怎樣?」
「的確,」薇妮道,又轉向赫夫人。「命運確實難測,事實是,富勒登爵爺在貝蒙特堡摔死時,我正好就在那裡。」
如果不是和嬌安來這裡辦正事,薇妮想著,她一定會玩得很愉快。
「赫夫人已經注意到我了。」嬌安低語,對著薇妮右肩的後方微笑,揚起聲音。「赫夫人、費夫人,真高興今晚看到你們。」
「同樣的設計。你瞧見頂端是一排排的鬈髮,下方則綰成辮圈嗎?」
「怎麼了?」嬌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有什麼不對嗎?」
「在見過她們後,我相信她們倆都有可能僱用殺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費夫人的表情像厚重的大門般緊閉。
「是的,他住在班柏街。」
「是的。髮型師知道如果他在犯罪過程中被看到,金髮會留給人最深刻的印象。如果兇手是畢先生,那也可以解釋那名女僕不尋常的身高。畢先生的體型對男性來說不算高——事實上,他還有些矮——但打扮成女人,他就顯得高了。」
「赫夫人,」薇妮裝作漫不經意地道。「請容我對你最近的損失致上悼念之意。」
「他是最近對我指出這一點的許多人之一,但——是的,我指的是畢爾斯先生。你記得他用非常繁複的假髻來妝點歐夫人的假髮吧?」薇妮碰觸腦後的頭髮。「許多的小鬈曲加上編辮?」她用手指比了一下。「非常不尋常的設計。」
兩名僕役護送他們的女主人,緩緩穿過迷宮般的晚餐包廂區。
「老天。」她低語。
「但收費呢?」拓斌問。
拓斌望向薇妮,神情更像盜匪了。「你今晚真的在梵克花園打聽到有用的消息?」
「同一位髮型師為她們做的頭髮。」薇妮大聲吼了回去。
薇妮轉向費夫人。「你知道嗎,夫人?在仔細考慮過富勒登和羅蘭夫人的死亡後,你是否注意到了其中的相似處?我打算循著這一條線hetubook.com•com來調查。我懷疑這兩樁謀殺案有相似的動機,或許和婚禮計劃的改變有關。」
「假以時日,她的腦筋會轉過來。她仍然年輕。」
「容我介紹我的好朋友,雷夫人。」嬌安道。
「客戶或許不知道她們僱用的是髮型師,」嬌安深思地道。「我猜她們認為他只是中間人,整樁交易或許是以眨眼或點頭來進行。畢先生或許告訴她們,他知道某人認識某個能夠做到這類事情的人。我不認為他自我推薦是職業殺手。」
「你不了解,」薇妮吼道。「設計了這兩頂假髮的髮型師,就是陪伴歐夫人到貝蒙特堡的同一位。他為她設計了同樣的髮髻,出席化妝舞會。他告訴我們假髻頂端的成排鬈髮和下方的辮圈就是他的簽名。」
嬌安望向兩名老婦人貴氣十足的髮型。「做得很精緻,不是嗎?那又怎樣了?」
「接下來呢?」嬌安興致勃勃地問。
嬌安的僕役匆忙打開馬車門。儘管左腿不太方便,拓斌沒有等階梯放好,他抓著門把手,用力一拉便踏進燈光柔和的馬車內部。他坐在薇妮身邊,先看看她,而後是嬌安。
「他們很快會再找到另一個更好的婚配對象。」赫夫人放下眼鏡。
「是的。太好了,正如我所要求的,她們被帶到你正後方的位子。」
「你對我的推理能力的信心真令人感動。」他陰鬱地道。
薇妮強迫自己不要急。她在座位裡緩緩轉身,跟著嬌安微微頷首。
她們還沒走得太遠。兩人的步履緩慢,但充滿威嚴。薇妮直盯著她們豐厚的銀色假髮。
「杜夫人。」第二個則是沙嗄的。
「她們的假髻。」
「你似乎陷入了深思,」嬌安叉起薄片火腿。「在想要怎樣詢問赫、費兩位夫人嗎?」
「你不知道嗎?」嬌安假裝驚訝道。「雷夫人和她的夥伴麥先生都是偵探。他們接受委託,調查可疑的事件,例如最近這幾起死亡事件。」
兩人都戴著迷人的小帽,高踞在盤高成髻的銀灰色髮上。假髮,薇妮想著。假髮的頂端是無數時髦的小鬈,設計來讓身材顯得高挑。由這個角度看不到她們背後的垂髻,但想必也同樣精緻繁複。
嬌安微抬起手。「匿名的付費是很容易安排的。」
「男人就是男人,」赫夫人的眼裡閃著輕蔑。「我不認為這適合淑女談論。」
「我不記得歐夫人的髮型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問。「我正要去貴豐酒館找傑克。他認為他可能找到了知道安契理過去的人。」
「怎麼了?」嬌安抬高音量,壓過噪音。「我聽不到。」
「我傾向於相信歐夫人和富勒登被殺無關,」嬌安肯定地道。「歐夫人個性甜美,但不以敏銳與機智見長。我認為畢先生可以輕易讓她相信化妝舞會那一晚她會需要髮型師。」
「赫夫人和費夫人?」
「你在暗示什麼?」
「的確,擋在她們和她們想要的東西之間,是極端不智的。」嬌安附和。
「因為,若非命運的安排,我們很可能淪落到其他更不愉快的下場?的確https://m.hetubook.com.com,」嬌安端起酒杯。「敬我們兩個沒有淪為一貧如洗的女家教,或是被男人拋棄的情婦。」
「我試者告訴她那只是巧合,」嬌安道。「但我愈想愈傾向於相信。這的確很巧,替我們認為僱用了殺手的兩個女士做頭髮的髮型師,在密勒登摔死那一晚,也在貝蒙特堡。」
嬌安望著離去的兩位老夫人。「我不確定她們是否心急了,倒是她們看起來很生氣。」
「是的,夫人。」一名僕人急忙上前,扶著她的手臂。
拓斌望向薇妮。「你還留著畢先生的名片嗎?在貝蒙特堡那一晚他給你的。」
那是因為嬌安已經打賞了一大筆小費,薇妮想著,勉強抗拒在座位裡轉身的衝動。
費夫人睜大了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談話太可笑了。赫夫人是對的——你或許該進瘋人院,雷夫人。」
「杜夫人。」第一個回答的聲音是清脆、銳利的。
「命運的運作真是神秘難測。」費夫人道。
「不,」薇妮微微一笑。「或許你會覺得很奇怪,但我想的是你和我今晚怎麼會來到這裡,穿著由倫敦最時髦的裁縫師做的禮服,吃著這頓昂貴的晚餐。」
「事實是,我在赫、費兩位夫人離開晚餐包廂時,細看了她們的髮髻。她們兩個都戴假髮,而且和歐夫人在貝蒙特堡的髮型相似。」
拓斌大步衝下門階。他的深色襯衫和長褲外面披著件高領外套,像極了威脅性十足的攔路搶匪。
嬌安的神情轉為深思。「我不認為我們會考慮前進之外的別種做法——至少不會太久。我們的個性要求我們掌控自己的人生和財富。斐廷總說,他最欽佩我的是我願意轉個彎,繼續往前邁進。」
薇妮微笑。「我是否可以解釋,那表示你已經決定你和衛黎爵爺的新關係並不會玷污你對已故丈夫的愛了?」
但人總是要長大的。在短短十年半內,她結婚、孀居,失去心愛的雙親。彷彿在一眨眼間,她發現自己孑然一身,被迫依賴她的機智以及催眠的技能為生。
過去的回憶湧現。她想起了飽受呵護、在溫暖的小家庭裡長大的那段時間。當時的世界和現在截然不同,她想著——也或者,不同的是她自己。當時的她是如此純潔、天真。
「這次?」費夫人整個人像刺帽般豎了起來。「你是在暗示還有其他謀殺案?」
「哪個心智正常的女人會相信一名髮型師懂得怎樣殺人、又不會被逮到?」拓斌問。「萬一他背叛了她,指控她委託殺人呢?」
「我毫不懷疑。」薇妮轉身,看著赫夫人和費夫人的背影。
「或許,」薇妮聳聳肩。「但我們存活了下來。」
「偵探?」費夫人瞪著薇妮。「多麼荒謬的念頭。一點也不適合女士的職業。」
「的確,」薇妮舉杯和嬌安輕觸。「但我們不認為逃得開這兩項可怕職業的原因,應該歸功於命運。」
「他確實像喝醉了,」薇妮咋舌道。「我很遺憾說在我看到他時,他正好和一名年輕m.hetubook.com.com女僕在一起。」
「好吧,」拓斌最後道。「我無法否認這其中有太多巧合,而你知道我從不相信巧合。我就先假設畢先生和這些案子有關吧,不知他怎樣說服歐夫人帶他去貝蒙特堡?你認為她知道他當晚做的事嗎?」
「這一來,這件案子的許多事都可以解釋得通。」她加強說服力。
赫夫人的表情憤怒地扭曲。「我無法了解怎會有人要你調查這種事。」
「小時候,我的父母親帶我來過梵克花園幾次,」薇妮道。「他們買冰淇淋給我。我記得熱氣球、雜耍表演——當然,還有煙火。」
「你最好告訴這個可憐的男人事實。」嬌安低聲說。
赫夫人驚愕、震驚地看著她。「你瘋了。」她沙嗄地道。
「我已經好幾年沒有來這裡了,」嬌安道,好笑地看著盤子裡的冷食。「但我發誓一切都沒有變,火腿片依舊薄到你可以透過它來讀報紙。」
赫夫人舉起單片眼鏡,瞇起眼睛望向薇妮。「什麼損失?自從爵爺十四年前去世後,我就不曾失去任何親人了。」
「當然可以,」嬌安堅定地切著另一片火腿。「我思考你的建議許久,並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我也會這樣告訴玫蕊。她或許需要一段時間來接受,但我希望她終究會明白我不可能永遠被埋葬在過去。斐廷也不會想要我這樣的。」
拓斌瞇起眼睛。「如果你說得沒錯,那意味著這三名富有的女士會和髮型師談論最私密、最個人的事。」
嬌安的人生也歷經了許多曲折,她想著。或許那正是兩人的友誼能夠滋長的原因。
「是的,但我立刻看出委婉含蓄對她們沒有用,」薇妮隔桌看著她。「我決定改攻她們一個出其不意。拓斌向我保證嫌犯在心急時,有時反而會露出口風。」
「我懷疑有關當局會相信髮型師、或是社交界貴婦人的說詞,」薇妮道。「還有,正如你經常指出的,誰會相信一輩子待在高雅會客廳的上流社會女士,會懂得怎樣找到、及僱用一名職業殺手?」
「不管怎樣,她們有可能會變得不小心,採取行動,提供給我們線索。」
「是的,的確有許多人在場,」薇妮附和。「但,我似乎是最後一個看到富勒登還活著的人。你相信嗎?就在他由屋頂摔下來之前,他在走道上和我擦身而過。」
赫夫人的下巴似乎要掉下來。「謀殺。你在說什麼?從沒有人暗示有謀殺這回事。」
馬車內陷入沉默。
「是的,但那又怎樣了?」
薇妮望向拓斌,知道他也在想著和她同樣的事。身為龐大地下組織首腦的遺孀,嬌安當然知道這類事情該怎樣處理。
嬌安愣了一下,而後她毫無預警地格格輕笑。她的眼裡閃動著笑意和理解。
「我同意,」嬌安啜了口酒後,放下酒杯。「那應該歸功於我們都敢於在機會出現時抓緊它,不是嗎?當其他人恐懼得發抖時,我們仍然冒險前行。」
「假設她們有罪。」
「是的,我知道。」嬌安細細咀嚼、吞嚥。「你能夠想像我們也曾如此年輕、純真嗎?我不記得了,」她停了和-圖-書下來,微瞇起眼睛。「啊,她們終於來了。我開始要擔心她們今晚臨時改變計劃了。」
她的第一個想法是她犯了可怕的錯誤,心生愧疚。這兩名巍巍顫顫地掛著枴杖的老婦人絕不可能冷血地買兇殺人。赫夫人荏弱而瘦小,一如嬌安盤子裡的火腿薄片。費夫人似乎比較強壯,但她的肩膀也已佝僂、彎曲。
薇妮鬆了口氣,也覺得得意。「我就知道你終究會看出其中的道理,先生。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據我所知,許多人當晚都在,」她用碎玻璃般的聲音道。「貝蒙特堡的宴會一向很受歡迎。」
「那名髮型師。」薇妮道。
音樂聲大作,樹梢的燈彷彿被施予魔法般突然變暗。一連串的爆裂聲和爆炸宣示煙火表演即將開始。夜空綻出火樹銀花。群眾驚呼、叫好,大聲鼓掌。
「那不足為奇。明顯地,她們的衣服也是由同一位服裝設計師設計的。我說過她們是多年的密友,難道她們不能共用同一位服裝設計師和髮型師?」
但在望進那兩對閃動著堅毅與強烈個性的眼眸時,薇妮的愧疚登時消失。眸子裡的傲慢顯示了它們的主人長年以來早已習慣以操縱人與事來達成目的。她們的身體或許老邁,但心智能力絕對不然。
「愉悅?」
拓斌望向嬌安,似乎在尋求協助,後者微微聳肩。
至少拓斌沒有立刻否決這個可能性。話說回來,薇妮想著,他迫切需要任何線索。
薇妮心照不宣地迎上嬌安的視線。女人要怎樣對男人解釋客戶和髮型師之間的親暱?
梵克花園今晚燈火輝煌。無數的燈柱和燈籠隱在樹間,照亮了地面,韓德爾的音樂隨風飄來。神秘的洞室、歷史繪像和掛著油畫的畫廊吸引了眾多人群。不遠處就是園裡惡名昭彰、樹木環繞的情侶小徑,小徑上的陰影隱密處吸引眾多愛侶進行無傷大雅的調情。
薇妮審視著拓斌的面容。她看得出他並沒有完全相信,但他正在考慮這個可能性。
「噢,我不能透露客戶的名字,」薇妮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了解。麥先生和我只為最高檔的客戶工作,而這些人士一向要求謹慎。但我向你保證,我和我的夥伴在調查上已有可觀的進展。等我們找出兇手,就能查出是誰僱用他的。」
「證據所顯現的卻不是如此。」薇妮道。「我們可以說,兇手這次犯了個錯誤。」
「我指的是你的教女的未婚夫、富勒登爵爺英年早逝,」薇妮道。「我相信她的雙親一定非常沮喪。這原本是樁良配。」
嬌安望著她們緩慢離去的背影,覺得既好笑又沮喪。
「什麼事實?」拓斌追問。
赫夫人的眼眸閃動著幾近高熱的光芒。「誰給了你這項可笑的委託,調查富勒登的死亡?我沒聽說他的任何家人關心過。」
「但我想,在羅蘭夫人的驟逝後,整個財務情況已有了改變,」薇妮圓滑地繼續。「她去世的時機真的是很不湊巧。據說正好就在她要更改遺囑,贈予她的長孫女大筆遺產之前。現在改由女孩的爸爸掌管財務了,人們說他打算將遺產平分給他的七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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