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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來的婚禮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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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他張開眼睛,眨去使視線模糊的血,發現自己仰望著拓斌。
「像誰?」
他凝視著火焰。「我們等著瞧吧。」
「像他那個年紀的年輕人,總是渴望具有意義和重要性的冒險。除非他是個不可救藥的壞胚子,我相信拯救他人生命、幫助逮到兇手的高貴使命,將會凌駕他為母親報復的心——至少一小段時期。」
她就著火光審視杯中的雪利酒。「你認為那是達明怨恨東寧的原因?因為多年前發生的事,他覺得應該為他母親做些什麼?」
「不,」她貼著他的喉間低語。「今晚讓我為你服務。」
「你怎麼知道達明會同意協助你,和東寧一起監視畢先生?」
「就這樣?這是你所能記得的一切?」
東寧非常的憤怒。「天殺的!」他低語。
「他對待你像自己的兒子。」
在參與真正激烈的打鬥時,他的腦袋全然停止運作。拓斌警告過他,打鬥就像這樣。他根本無法仔細思考,完全想不起他和拓斌一起練習過的搏擊技巧,純粹只能憑直覺回應,甚至感覺不到達明的拳頭造成的痛楚。
東寧幾乎笑了,但他縮起身體打住,感覺到嘴角的傷裂開,滲出血來。「拓斌也常發表類似的言論,但說詞較沒節制。」
他佇立在門口半晌,聆聽著擲骰子聲,以及牌桌上的杯瓶碰撞聲。玩骰子時喝多少都沒有差別。除非有人作假,骰子擲出來的點數全由命運之手決定。但在玩惠斯特牌時,讓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就沒有道理了。然而多數人仍選擇在玩牌時拚命灌酒。
「你少靠近敏玲。」東寧站在台階頂喊道。
東寧運用拓斌教他的滑步技巧,及時閃開他異母兄弟狂亂揮來的拳頭。
達明望著黑漆漆的街道。「有時候他比較像是祖父,而不是父親。他有痛風的毛病,我記得他大部分時候都將腳擱在矮凳上。」
「你該死,辛東寧,」達明丟開帽子,撲向他。「你還敢提到我母親的名字!你的父親毀了她!」
他今晚穿的上衣並沒有繫領巾。她的手探到他的襯衫下面,品味其下的肌肉。她的指尖更低,尋著了長褲開口。當她解放他後,他的男性抵向她的掌心。她以手環著他愛撫,直至他沙嗄地呻|吟出聲。他匆促地定住她的手。
她來到走道,反手關上門,登上階梯。稍後,她獨自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凝視著天花板。她想著睡在樓下書房裡的拓斌。良久後,她終於翻個身,閉上眼睛。
「她的個性或許強悍了些,但我很高興她想到該準備食物,」達明說完停了一下。「你想要吃一些嗎?」
東寧拿起另一個麵包,咬了一口。「他又是怎樣的男人?那個將你當兒子養大的人?」
「如果我的夥伴的推論無誤,這男人是個冷血的兇手,並有和圖書可能再度計劃殺人。如果有人礙著了他,或他覺得被逼進角落,很可能會狗急跳牆,變得非常危險。那一來,最好是有兩個男人在場阻止他。」
但拓斌教他的課程顯然還是紮根了,因為他成功地連續擊中達明的肋間好幾拳、他的下顎一拳。每次感覺到對方身軀的劇顫時,全身的血脈就竄過一陣強烈的快意。
「說到無法對這個世界抱持著實際的觀點——我不認為東寧和達明是唯一的,」她可以隔著長褲感覺到他的熱力。「你是個好人,拓斌,充滿了理想和榮譽感,以及深深根植的強烈是非觀念。別太過苛責這些特質,那正是我全心愛你的眾多原因之一。」
達明給了他一塊,自己也拿一塊。他們暫時沒有再交談。
達明朝他的同伴輕鬆地微笑,狀似無聊地點點頭,離開桌子,走向門口。他瞧見東寧時,略微遲疑了一下,下顎抿起,繼續往前走。
「去你的,我可以為了這項侮辱,找你決鬥!」
東寧的怒氣暴漲。「你想要知道我記得最清楚的是什麼嗎?我只記得那個撫養我長大成人的男人。我記得是拓斌教我下棋的;拓斌為我雇家教,好讓我不必在安妮死後去寄宿學校;拓斌給了我第一把刮鬍刀,教我怎樣使用它;拓斌告訴我男人應有的作為,以及榮譽的重要性;拓斌——」
然而任何事都掩蓋不了混雜在煙味裡的汗水和焦慮的氣味,東寧想著。那就像是瀰漫了整個房間的瘴氣。
她用另一個吻封住他,回到地毯上他的雙腿間,將他含入口中。
「我認為拓斌對這項推理也仍抱持懷疑,」東寧道。「但他早已學會不要推翻雷夫人的直覺。」
達明拍掉手上的麵包屑。「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薇妮——」
「是你自己決定要協助拓斌的,」東寧由窄巷的另一端低吼道。「沒有人強迫你。」
他試著要讓她離開腿上。她知道他打算將她放在壁爐前的地毯上,和她做|愛。
東寧驀地明白到自己餓壞了。「好的。」
「我想我應該挪得出時間,幫你盯著這名嫌疑犯。」達明小心翼翼地道。
達明玩牌時和其他人一樣,一瓶波爾多紅葡萄酒放在一旁,但東寧注意到他幾乎不曾啜一口半滿杯子裡的酒。他的面前堆著一小疊字據,顯然是別人輸給他的擔保品。
她打開壁櫃,取出毛毯,為他蓋好。確定爐火仍旺後,她拿起蠟燭,走到書房門口。
「你並不愛她,」東寧緩緩走下階梯,雙手握拳。「你只是和用她來報復我。承認吧,方達明。」
「雷夫人真是個意志堅定的女人。」過了一會兒後達明說道。
他轉過身,不待回答,逕自走開。
「噢,這下我明白你的詭計了,」她的頭往後靠著椅背,微微一笑。「強迫他們共處數個小時,希望這兩個人把一切的心結談開來。非常聰明,先生。」
「那只是和_圖_書時間的問題。如果你挪得出時間,幫我監視這名惡棍,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達明重重歎了口氣。「是的,看來是如此。」
「我只記得他常害我母親哭泣,以及他在最後一場牌局賭輸了一切,包括我們的家。」
拓斌啜著白蘭地,放下酒杯。「年輕人很少從實際的觀點來看人生。他們常常會任由不切實際的想法、僵硬的榮譽感和強烈的是非觀念,干擾了理智和常識。」
「那是你所能記得的一切?」
片刻後,他全身癱軟,靜寂不動。她緩緩抬起頭,瞧見他閉上了眼睛,頭往後枕著椅背。
「或許那正是他一再得手的原因,」東寧譏誚地道。「沒有人會懷疑他。」
薇妮為自己倒了杯雪利酒,坐在拓斌的椅子旁邊。她將雙足擱在椅墊上面,深思地注視著壁爐裡的火焰。
「像我們。同樣的眼睛、同樣的體型、同樣的鼻子。」
當年他的父親就選擇了呼吸這種混雜著灼熱絕望、地獄般的氣息,而那也導致了辛艾德的死亡。
她緩緩站起來,俯身握住他的右腿,將之擱在椅墊上。拓斌甚至動也沒動。
他追著達明越過咖啡室,來到前廳。門房見情況不妙,迅速將帽子遞還給他們,拉開大門送客。
「謝了,」拓斌道。「截至現在,所有的謀殺案都在深夜發生。我想我們可以假定這名兇手喜歡在黑夜的掩護下動手。因此,我希望你們今晚盯著他的住處。你們不能讓他看到。如果他離開了,跟蹤他;但除非他有意再度行兇,不要干涉他。明白了嗎?」
她緩緩蹲跪在地毯上、他的椅子前面,一手扶著他的右腿,薰衣草色的裙襬摺在腿上。
已經凌晨兩點,屋子裡靜悄悄的。她和拓斌回來時,邱太太和敏玲都已經就寢了。拓斌婉拒了嬌安借他馬車的提議,說他想在和薇妮討論過後走路回去。
俱樂部的牌戲間裡瀰漫著玩牌者身上散發出來、無形的興奮迷沼,即使每一次擲骰、或提高賭注時的熱切,大多被隱藏在倦怠的神情、或吊兒郎當的面具下。這些表態是必要的。社交規範要求這些衣著高雅的紳士,競相表現得比對手更不在乎輸贏。
他並沒有聽到馬車或達達的蹄聲,不知道街上已不再只有他和達明兩個人。下一刻,他的領口被人揪住,硬將他自異母兄弟身上拉開,跟著被隨意丟到達明身邊的人行道上。
達明點點頭。「我收回我說你觀察力欠佳的話,辛東寧,你是對的。我從不認識我的生父,但我的確繼承了一筆遺產,那意味著我有更多可以給予敏玲小姐。」
達明迅速望向東寧一眼,眼神深不可測。他緩緩放開了捂著下顎的手。「你認為這個嫌疑犯可能會再殺人?」
「你為什麼需要我?」達明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碰觸下巴。「你、加上辛東寧就有兩個人了。」
東寧仔細審視著他,尋找兩人共同血緣hetubook•com.com的證據。的確,他們之間有一些共同處,他從觀察中得出結論。父親在他們的鼻樑和肩膀都留下了印記。還有眼睛的顏色,東寧想著。為什麼直至現在他才注意到達明的眼睛就和他每天刮鬍子時在鏡中看到的,是一樣的金棕色?
她短暫放開他,手指捧住他。「我不想要你再等。」
在他身邊,達明一手撫著肋間,蹲跪起來。他滿懷戒意地望著拓斌。
「嗯,」達明似乎信了這個可能性。「我從來沒有從這個觀點思考過。」
達明猛地打住,轉過身。刺眼的煤氣燈映出他幾乎克制不住怒氣的面容。「怪了,為什麼我該剝奪她陪伴我的樂趣,兄弟?」
「薇妮。」
「採取行動?」達明站起來,隨即因痛而縮了一下。「我不明白。」
她原以為他已經筋疲力竭,但當他的手臂環住她,掌心覆住她的乳蜂時,她知道自己錯了。那就彷彿是他喝了白蘭地以外的精力恢復劑,他的興奮來得既迅速又完全。
「形容一下。」
「我還必須調查其他的事,挪不出時間監視一名嫌疑犯。你說怎樣,方達明?你願意在這件事上協助我嗎?正如我說過的,某人的生命可能正有危險。」
「我想我會堅守我的本業。不像你,我無法選擇白天用科學實驗、夜晚玩牌娛樂自己。那類無所事事的樂趣,只適合幸運地繼承了財產和收入的人。」
「雷夫人相信我們找到他了,」拓斌道。「但我沒這麼肯定。不管怎樣,我們不能冒險,」他的注意力轉向達明。「我建議對我們的嫌疑犯進行秘密監視,而且我認為由兩個人來做會比一個人好,以防對方採取行動。你有興趣嗎?」
「他的脾氣很不好嗎?很容易生氣?聰明嗎?」
「父親不常在家,」東寧聳聳肩。「我們住在鄉下,他則大多待在倫敦。他偏好賭場勝過家庭生活,」他頓了一下。「安妮有張他的小畫像,她把它留給了我。」
除了方達明。
「你認為讓東寧和達明一起監視畢先生的住處明智嗎?」她問。「萬一他們又決定大打一場怎麼辦?」
「不是或許,」拓斌仰首靠著椅背,閉上眼睛。「我太常在東寧身上看到這些特質,一眼就認得出來。我必須設法讓他和達明理解,他們不必背負著舊日的罪愆。」
達明的拳頭雖然沒有擊中目標,東寧並無法完全閃過他的衝撞,兩人一起摔倒在地,在堅硬的石板地上翻滾。東寧一面閃躲達明狂揮過來的拳頭,一面試圖反擊。
東寧了解他的意思。「我對他的記憶不多。他在我剛滿八歲後不久被殺,我母親也在同年去世。我和安妮搬去和親戚同住了數個月。」
他的肺裡釋出空氣,化為濁重的呻|吟,雙手抓住她的頭髮。
她感覺他的手指來到衣服後方,很快將她的上衣褪到腰際。他的拇指刷過她的乳峰,她的氣息梗在喉間。這絕不是他首次這樣碰觸她,她想著,但結果總是一樣的;每次都讓她和_圖_書無法呼吸。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達明打開包著豬肉麵包的油紙——那也是雷夫人吩咐門房準備的。
他拿出雷夫人堅持給他的、浸過酒的布擦拭嘴角。達明也有一塊同樣的布。雷夫人堅持要俱樂部的門房各為他們準備了一塊後。才用馬車載他們來到這裡駐守。
「明天我拿給你看,他看起來很像——」
「或許。」
「怎麼回事?」東寧踉蹌站起來,抓著鐵欄杆穩住自己。他隨即省悟到雷夫人和杜夫人這麼晚還來到男士俱樂部前的理由,不由得興奮起來。「你們找到兇手了?」
她很快|感覺到他雙腿的肌肉緊繃。他再度試圖阻止她。「我無法再等了。」他低聲說。
「夠了,」達明抬起手。「我了解你想表明的重點。」
達明的眼裡閃過一抹黑暗,但他迅即隱藏住。「看來你終於得出推論了,還真是花了夠久的時間。或許你該重新考慮你所選擇的職業,一名偵探應該更加敏銳,不是嗎?」
「是的,而且我愛他、尊敬他。他在我十七歲那年死去。直到母親去世,我找到了她的日記後,才發現真相。就算方柏洛知道我不是他的兒子,他也從不曾表現出來。」
他的侮辱深入骨髓。東寧很驕傲他還擠得出冰冷的笑容回答。「該說是避免為了一手牌發生愚蠢的爭執,最終送了命,」他蓄意一頓。「就像我們的父親。」
一輛熟悉的茶色馬車停在一小段距離外。雷夫人和杜嬌安焦慮地自窗口探出頭來。他的第一個想法是他還算幸運:敏玲沒有和她們在一起。
「我們要盯著一名天殺的髮型師?」達明站在窄巷的陰影裡,陰鬱地望著畢先生的住處門口。「我無法相信。你想他怎樣謀殺那些受害者的?用假髮悶死他們?」
「仔細想想,」東寧道。「那樣的人養大我們是我們的幸運。我們原本可能更慘。」
「歡迎,」東寧道。「但至少有點勇氣,承認你為什麼向我挑戰。我再問你一次,為什麼你這麼恨我?是因為你的母親讓她自己被我們的父親誘惑?你不能因此怪我,也不能怪她。你唯一能怪的是辛艾德,但他已經死去十四年了。」
現在她希望她曾留下馬車。拓斌看起來雖然還好,但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疲憊。那可以由他坐下來的姿態、和他漫不經心地按摩左腿的方式看出來。他的倦意也在他的眼角和唇邊的緊繃表露無遺。
「顯然不夠聰明,否則他不會為了一手牌而跳入愚蠢的爭執,」東寧道。「至於其他的——我相信女人覺得他很迷人。」
「但以這次的情況,復仇根本不可能。東寧的父親早就死了。達明還能做什麼?」
「我無意和你討論我對敏玲小姐的意圖。」
他半閉的眼眸裡閃過驚訝,繼之以黑暗的熱情。
他低低呻|吟一聲,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讓她枕在他的胸前。他的唇覆住她的,訴說著火熱的慾望。她的手指覆在他的肩上,將所有的感情傾注於這個吻裡。
她感覺到他的高潮像波和_圖_書濤般接連襲來。他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彷彿他已完全放縱自己於全然的釋放,再也無力低語或呻|吟。
「這個人是誰?」東寧全身的血液沸騰,但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出於對狩獵的期望。
她微笑著放下酒杯,站了起來。拓斌半睜開眼睛,看著她走過去。
她再度將他含在口中。他的手由她的髮間滑掉,握住椅子的扶手,頭往後仰。
達明遲疑了一下。「不。我記得他給了我第一副望遠鏡,教我怎樣看月亮。他教我算術,帶我去聽我的第一堂科學講座,又買給我一些設備,讓我能夠做一些簡單的實驗。」
「該死了,這一切和敏玲無關,我才是你想要對付的人。你何必躲在女人的裙子後面,尋求報復?」
「只要他們全神投入於監視的工作,我不認為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拓斌灌了一大口白蘭地。「幸運的話,一起共度無聊的監視長夜,將有助於他們化解歧見。」
達明那一桌的牌局已經結束。儘管他很小心地沒有喝酒,這次還是輪到他被迫在小字據上寫下擔保品。清醒的腦袋或許有助提高贏牌的機率,仍不保證最後的輸贏,東寧想著。再多的敏銳和邏輯也拚不過一手壞牌。
「我很驚訝今晚在這裡看到你,」他經過東寧身邊。「我的印象是,你一向避開賭桌,」他的笑容微微嘲弄。「顯然是和害怕賭輸有關。」
達明發出個奇怪的、半是呻|吟、半是譏嘲的笑聲。「你的意思是,若由我們的生父那樣的人撫養長大,我們或許不是今天這樣子?我從來沒自這個觀點思考。你或許是對的。」
對話沉寂下去,兩人繼續盯著畢先生的住處前門。月光和一圈微弱的瓦斯燈光照亮了窄巷,除了偶爾有出租馬車或夜歸者的馬車經過,其他時候都是一片沉寂。
「抱歉打斷了兩位今晚的娛樂,先生,」拓斌冷冷地打量著兩人。「但我湊巧需要一名身強體健的助手。有人的性命可能正危在旦夕。如果兩位能夠同意改天再繼續你們的運動,我會感激不盡。」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來,抬起袖子,拭去由臉上滴下來的血。
「麥先生說某人將有生命危險。但我必須說,實在很難把髮型師想成冷血的職業殺手。」
「你一定記得一些事,」達明的語氣裡又有著怒意。「你擁有他七年。」
「拓斌?你該死地在這裡做什麼?」他低聲說。
東寧感覺到眼眶週遭腫脹酸疼,肋骨也有好幾個地方疼痛。他猜測明早一定會有不少瘀青,唯一的慰藉是達明也在稍早的交鋒裡留下了精彩的紀念品。
她知道從貝蒙特堡回來後,他一直睡不好。這個案子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她不喜歡他這麼晚了還得一個人走回家,但她也了解他,知道他不會喜歡她像老母雞般呵護著他。
「或許更加複雜。我相信,他很難接受沒有人告知他真相。他滿懷憤怒,而東寧是唯一還活著、能夠讓他發洩痛苦和怒氣的人。」
「我就怕你們會問這個問題。」拓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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