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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想離開，」他粗聲道。「但如果我搬回夜風樓一陣子，或許會比較好。」

「我們不會重蹈你過去婚姻的覆轍，那全是經過扭曲的。」

「是嗎？」他的語氣陰鬱。「我過去的經驗不是那樣，而且我有豐富的經驗。」

他們回到昏暗的臥室。艾森當晚第二次脫下衣服。

她知道魏西蒙就是害死杜德魯的人。艾森追蹤到他，搜集到起訴他的證據，但壞人並未受到懲罰。魏西蒙最後以自由之身走出了法院。

「喬依——」

「你容忍了我的噩夢，」她試著搖晃他，卻無法撼動他分毫。「我也會在你不是好同伴的時候容忍你。婚姻就是這樣。」

「來吧，」她帶著他走出臥室。「我們去廚房，我弄杯熱牛奶給你。」

「沒有？」

她笑了。「就依你的。」

然而魏西蒙並未享受他的自由太久。審判結束後一個月，他因遊艇意外墜海身亡。

「你的壞心情通常www.hetubook.com.com會在什麼時候結束？」

「我就知道。」

她丈夫的遇害引發了一連串的事件，最後造成她被強制送進燭湖莊療養院。八月總是會喚起不好的回憶。無疑地，十一月則是艾森永遠的難關。

「喬依，現在的我不是個好同伴。」

「我只是想，新鮮空氣應該會有幫助。」

「為什麼，因為天氣？」那似乎不可能。的確，現在是十一月，但這裡是亞利桑那。過去數週的天氣可說是再宜人不過。「困擾你的是白日比較短？你有季節性光線症候群？」

「我才不信。你這幾個星期一直很奇怪，我認為那是因為你已經不想維持這個婚姻，」淚水刺痛了她的眼睛。「你改變了心意，卻沒有膽量告訴我，對不對？」

「讓我們說個清楚，」他拉好長褲的拉鍊。「我不是要出走，只是出去走走。這兩者有很大的差別。」

「不，那ｈttｐs://www•ｈeｔｕbｏｏｋ.cｏm•ｃｏm和天氣或日照時數無關，」他站在月光的另一側望著她。「而是和幾年前的十一月發生的事有關。德魯就是在這個月被綁架殺害的。」

「你不想要結婚。你寧可只保持男女關係，厭煩後即可輕鬆走人。承認吧！」

艾森悄無聲息地移動，但她還是醒了。她給了他數秒鐘，確定他不是走向浴室。除非他開始穿上衣服，她不會生氣。她睜開眼睛。艾森走向衣櫥，打開門，拿出一條長褲。

「扭曲，是嗎？我從來都弄不清楚問題在哪裡。」

「在三更半夜的現在？」

「該死了，妳少替我發言。」他兩大步縮減兩人之間的距離，緊握住她的上臂。「我從沒想過不要這樁婚姻。」

「喬依——」

「你弟弟的逝世週年，」她突然間明白了，強烈的釋然交織著同情。她走過去，伸臂環住他。「我早該知道。每年的八月，我總是有幾天特別沮喪。www.hetubook.com.com一開始我不明白為什麼，直到我想起了那非常接近培登去世的那幾天。」

艾森今晚並沒有說謊，但也沒有說出全部的真相。不知他省略的究竟是什麼，以及他為什麼覺得必須有所隱藏？

她想起過去幾個星期和艾森的弟媳、姪子共進的晚餐。的確，最近的氣氛似乎怪怪的。

「你打算半夜離開，不再回來，」她這才發現自己正揮舞雙手，乃勉強將它們交抱在胸前，將痛苦和憤怒關閉在內。「我無法相信。我原以為你會更有格調。」

「你知道的，你實在可以靠當夜盜賺大錢，」她在床上坐起來，雙手抱膝。「你相當擅長溜出女士的臥室。」

他爬上床，將她擁進懷裡。她感覺到他貼著她放鬆下來。

「月底，」他遲疑了一下後道。「也就是魏西蒙的落海意外事件日後。他死在德魯去世兩年後，日期大約是同一天。」

她和艾森立在月光下，擁抱著他，直至ｈttps://ｍ.hetｕbooｋ•com•ｃom感覺他的緊繃消失了些。她才執起他的手。

「狗屎，」她掀開被單下床。「你打算離開我，對不對？」

他放開她，後退一步。「我只是在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些煩躁，就這樣。」

「邦妮在月初時比較安靜，傑夫和席奧則比平常都更愛爭吵。」她道。

一會兒後，他睡著了，但她沒有。她清醒地躺著好一會兒，想著艾森說的話。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他並沒有對她說謊；她可以輕易分辨出謊言。逃離燭湖莊後，她被迫換個新身分生活，也曾說過許多謊言。

「妳作噩夢後，我總是倒熱牛奶給妳。」

她敞開雙臂，搭在他的肩上。「我們不是在約會，而是已經結婚了，記得嗎？那表示你不必擔心你是不是好同伴。」

「妳在說什麼？」

「那不是事實。」

「我睡不著，」他拿起一件黑色T恤套上。「我想妳不會喜歡我在妳的客廳裡踱步到天亮，因此我決定去外面走走。」

「那是和-圖-書謊言。無論真相為何，它正嚴重損害到這段關係。」

「很有效，不是嗎？」

「我懂了。」

「邦妮和席奧今年已經好多了，但傑夫還有問題，」他揉著頸背。「我想我也是。」

「你打算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艾森？」

「好的。」他道。

「告訴我你究竟怎麼了，我知道你有些問題。說出來，艾森。」

她抬起下顎。「那為何你的表現老像是在找尋最近的出口？」

「不，妳什麼都不知道。妳只認為妳知道。這和妳、或我們的婚姻無關。」

「沒有。」

他跟著她進到廚房。她從櫥櫃裡取出白蘭地，倒了一杯陪著他坐下來喝完。

他有片刻靜止不動，之後開始套上長褲。「抱歉，我無意吵醒妳。」

喬依打個呵欠爬上床。「如果你睡不著就去客廳看書，但答應我別半夜溜出去散步。」

「看得出來。」

「我認為我或許需要較有後勁的飲料。」

艾森將她擁近。「邦妮和孩子在每年的這個時候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