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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喬依相信他，信任他的專業能力，真的很好。

「我瞭解，」艾森打開抽屜，拿出新的記事本和筆。「換言之，你認為倉管的損失和保全系統的人有關。」

次日清晨十點左右，杜氏徵信社外的樓梯響起了腳步聲。那對艾森就像是預警系統。他喜歡聆聽腳步聲，藉此分析訪客的身分。對偵探而言這是極好的練習。

他微微笑，「好吧，但那也表示餐廳由我挑選。」

男子轉身面對他，黑眸冷冷地開始評估。「你是杜艾森？」

他的第二階段預警系統——牆上的鏡子，照出一名高瘦的男子走進外間的辦公室。他的灰髮剪得極短，長褲和運動衫看起來很昂貴——絕對不是快遞的人。

「她應該的，」喬依由衷地道。「你幫了她很大的忙。更重要的，你的口風很緊，報紙上沒有刊出任何會令她尷尬的報導。考慮到她曾和可怕的莫德特有過一段，那一定會讓她羞辱不已。我相信她一定很感激。」

「當然，只要不是披薩店就好。我們這票人出去時，總是吃披薩。」

「我欠康凱琳一個人情，她將我推薦給他。」

依他之見，現代偵探太依賴和_圖_書高科技玩意兒和網路了。舊式的福爾摩斯推理技巧和辦案方式，已有瀕臨絕種的危險。

「這間辦公室來自我的叔叔，他在數十年前的另一個世紀開了這所偵探社。你可以說，維克叔叔對這一行存著高度浪漫的夢想。」

「艾森，那實在太棒了！」喬依的語氣不再心不在焉，而是充滿了熱誠。「恭喜啊，這對你是一大斬獲。」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去找雷氏保全？」

來訪者是個男人，他推論道。他的步伐沉穩，很有決斷力，明顯地屬於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做事有效率的男人——若不是快遞的人，就有可能是客戶。

「顯然她沒有將自己的錯誤判斷怪在你身上，也因此她是個成功的執行長。你說，我們慶祝一下如何？一起去用晚餐吧。這次不要大夥兒一起，只有你和我。」

「衛氏電子的衛道格剛剛走進我的辦公室，給我一筆優渥的訂金，要我替他抓出倉管部門內的某個問題。」

他取出薄薄的輕語泉電話簿。輕語泉不大，提供真正餐巾的餐廳並不多。

「你想要的是對整個保全系統的檢討與稽核。」

「說和-圖-書得好。好吧，讓我想一下，這得慎重考慮。」

「我是衛道格。」衛先生的握手堅定有力，就像他走樓梯時的步伐。

「在我的印象裡，你現在的保全系統是他們設計的。」

他掛斷電話，再度望向支票。能夠在大白天打電話給老婆，告訴她他剛接到一個重要客戶的感覺真好。

道格打量著辦公室，微微一笑。「看起來就像是偵探小說的場景——除了電腦。」

道格挑一挑眉。「我猜你沒有和他一樣的想法。」

「感覺不錯，」他道。「我只有一個問題。」

「我感覺是如此。既然在我們僱用新的保全人員時，替我們做諮詢和背景調查的是雷氏保全，我不想再回去找他們解決問題。」

「我明白了。」艾森故意停下來等待。通常沉默會讓人有繼續說下去的壓力。

他突然感覺比數分鐘前衛道格寫下支票時更快樂，一起慶祝事業上的成就似乎就像真正的已婚夫婦會做的事。

杜喬依，他喜歡聽到她用他的姓。

「你是衛氏電子的總裁兼執行長。」

他突然醒悟現在的他就像正在挑選約會的地點，想要讓女伴印象深刻的男和-圖-書人。

艾森送他離開後，回到桌後坐下。看著支票上的金額，他心裡十分滿意。衛氏的案子是他在輕語泉開業以來最大的案子。

「是的。」

道格走進辦公室，坐在客戶椅裡。他的塊頭不大，但不同於喬依所警告的，超大的客戶椅似乎沒有令他侷促不安。

「我負擔不起，我必須賺錢養家。那令我對這一行浪漫不起來，」他回到桌後坐下。「有什麼我可以為你效勞的？」

他放下正在研究的甘奧特案子的筆記本，將雙腳從桌上拿下來。最好別讓客戶發現你在早上十點還無所事事地閒晃。

「我無意和這兩位營養學家爭辯，但生活偶爾該加添一點危險。我們去一家他們會給你真正餐巾的餐廳。」

今天不會有人送東西給他。

「你的印象沒錯，的確是他們設計的。雷氏保全也派出一群專家來檢查過，最後他們寫出了一疊厚厚的報告，列出一長串昂貴的建議，而我也都採用過了。」

在輕語泉，這類的客戶通常會去找雷氏保全。那麼，衛道格又為何而來？

「我還沒解決這個案子，」他輕點桌緣。「而且我甚至還沒有開始調查，現在就慶和_圖_書祝似乎太早了。」

艾森站起來，走了出去。男子背對著他，打量著靠窗邊的秘書桌——或許注意到了桌後並沒有秘書，艾森想著。

「沒錯，」道格點點頭，很滿意這個說法。「或許外來者能夠找出一整團隊所看不到的——尤其這個團隊可能不想找出有損雷氏保全名聲的毛病。」

「家強室內設計，」喬依的語氣禮貌、專業，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杜喬依。」

艾森在心裡吹了聲口哨。衛道格在當地是知名人物，也是輕語泉社區基金會今年的主席。換言之，他是個夢幻客戶。

「我很想告訴你秘書小姐剛剛出去買咖啡了，」艾森道。「但事實是，我還沒有僱用她。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嗎？」

他拿起電話，喬依在第一個鈴聲響起時就接了電話。

「康凱琳向我推薦你。」衛道格道。

「坦白說，我曾擔心她是否會斬殺帶來壞消息的使者。」他坦承。

「我可以做到，」艾森道。「但在進一步討論之前，我有個問題。」

但這個策略似乎對衛道格無效。明顯地，他正在考慮決定要說出多少。

「那是因為傑夫和席奧喜歡。根據他們的說法，披薩包含和-圖-書了維持生命所有的營養。」

「我的倉管部門出了問題。過去三個月來，盤點的損失都比往常高，數量不大，卻經常出現。我的保全人員抓不出毛病。我想找你去調查，看能不能找到系統上的漏洞。」

「真令我驚訝。」

「什麼問題？」

「我想要用公司以外的人。」

來人的腳步聲不夠堅決、輕捷，因此應該不是喬依。那也不是傑夫或席奧輕柔的球鞋聲，更不是邦妮流暢輕快的步伐。

「是的，杜艾森在此為你效勞。」他伸出手。

品質保證的推薦，對這一行再好不過了。

四十分鐘後，衛道格簽下支票，再度握過艾森的手，離開了辦公室。

聽到她用熱切的語氣說：你一定可以解決它。那是你天生的才能，記得嗎？感覺也同樣的好。

總該有人維護傳統。

「哪會太早，你一定可以解決它。那是你天生的才能，記得嗎？就這樣說定了，我們今晚出去。當然，你請客。收到支票的人是你。」

事實上，衛道格也是過去他在洛杉磯時期常有的客戶。但這裡不是洛杉磯，他也不再經營能夠吸引衛道格這種大客戶的大型保全公司。

「進來，請坐。」艾森離開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