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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這不是意外。」他小心翼翼地道。

「老天。」喬依的胃部絞扭。

「雪莉，妳沒事了，妳會捱過去的，」喬依繼續道。「我聽到救護車的聲音了。醫護人員就要趕到了。」

「這是三個月前的報告，而且是用電腦印出來的。」他打開櫃子。「印表機在這裡，」他關上櫃子站在房間正中央，陰鬱地打量狹小的辦公室。「那台該死的電腦哪裡去了？」

「怎麼了？」她問。

「這裡做的似乎不是大生意。我不懂為什麼會有人僱用她去輕語泉拍那些照片。」

出門走到店外，喬依覺得周遭的汽車和建築物的色彩似乎變得更尖銳，沙漠的天空更藍，陽光也更明亮。

「羅雪莉的辦公室在這附近嗎？」喬依在瑪格有更多疑慮之前問。

「你說對了，」喬依道。「白約翰是軍人。」

喬依快步走過去。「你找到了什麼？」

他頓了一下，哈利在電話的另一端說了些什麼，喬依的血液又冷了好幾度。

「妳還好吧？」艾森和她並肩而行，語氣裡多了關心。

「沒有電腦。」

「感覺得出她是一個非常強韌的老婦人。」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他開車繞過這條街，停在羅氏偵探社後面的小巷子裡。

「但是你在洛杉磯的舊日敵人應該會偏好雇用比較大牌的私家偵探。」她繼續撫摩雪莉的手。「就你所告訴我的，你在洛杉磯激怒的那些人都是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很難想像他們會挑上像羅雪莉這樣無名的私家偵探。」

他掛斷電話，按了另一個號碼。「快一點，辛格，接電話。」他頓了一下。「你該死地在做什麼……是嗎？抱歉，我剛關機了。醫院裡不能開手機……不，我們都很好。說來話長，我稍後再解釋。你查到什麼了嗎？」

老婦人身上的名牌寫著瑪格，年約六十多歲，像是住在附近的退休人士，因為無聊、或入不敷出才來相片沖洗店兼差。

「不，」喬依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我不想在醫院裡吃東西。」

「不要走，雪莉，」她用堅定、權威的語氣道，按摩老婦人腫脹的手指，試著將自己的溫暖灌注給她。「撐下去。醫護人員就快趕到了。妳一定會好起來的，雪莉。」

「辛格說白約翰出院後，離開了美國，當過好幾年的傭兵。他大約八個月前回到美國，之後就沒有他的消息了。」

一臉疲憊的住院醫生走出急診室門外。

「喔，那就好，」瑪格似乎鬆了口氣。「我還以為……別介意。」

「這裡曾經擺過電腦，」他道。「桌面有一層淡淡的灰塵——只有一個長方形的區塊沒有。」他離開書桌，走過去打開浴室門。

「擅長跟蹤怨偶的人，通常也擅長拍照。」艾森道。「這類客戶總是想看到照片。」

她注意到他嘴巴上說笑，語氣卻突然變得非常嚴肅。她的心跳加速，看著他開門，進入一個小小的門廳。她小心翼翼地跟上，做好心理準備，承受任何可能的能量流。

「謝了，」艾森站直身軀。「或許我們會開車過去，順便瞧瞧。」

喬依的身軀定住，感覺到和*圖*書艾森全神警戒。

「你認為那是她倒下的原因？」艾森聲音平穩地問。「她不小心服藥過量？」

「她拍那些照片並沒有違法，我們甚至不能證明那些照片是她拍的。」

喬依愣住了。「我無法相信，做私家偵探的怎麼會忘了鎖上辦公室門。」

「她醒了嗎？」艾森問。

「雪莉是誰？」艾森漫不經意的靠著櫃檯。

「為什麼？」

「我同意情況越來越複雜，」艾森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繼續和你在洛杉磯的人聯絡。一切證據指出我才是目標，不是莉雅。看來商人沒錯，她的新身分並沒有被揭穿。」

「如果我跟你進去，也許我可以感應到你可能會忽略的東西。」

艾森走到角落，突然停住，害得喬依撞上了他。兩人都看見了倒在地上的老婦人。

「有誰喜歡呢？」

喬依轉過頭。「你打算闖進她的辦公室？艾森，那太冒險了。她是個私家偵探。老天，她可能裝了警報系統。」

五分鐘後，他們的休旅車停在一棟老舊建築物的停車場裡面。一層樓的店面有三間辦公室，其中兩間彷彿已經空置很久，第三間的窗子上用已經褪色的黑金色油漆寫著：「羅氏徵信社」。

她解開安全帶。「我和你一起進去。」

「老天，你認為有人試圖……」

醫務士推著病床，幾乎是用跑的經過走道，護士跟在一旁，手上持著一個注射袋。喬依看見被單上全都是血。她的胃部翻攪，感覺周遭的牆壁再度沁入另一層尖叫的心理能量。真不知在這裡工作的人怎麼受得了。

喬依蹲在昏迷不醒的老婦人身邊，執起她的手，清楚地感覺到她有多麼脆弱。老婦人的指節因關節炎而腫脹。她望著那張堅毅的面容，聽著艾森把地址告訴接線生。

「我找到了她最近的帳單紀錄，但沒有開給白約翰的發票，也沒有他的付款記錄。」

「已經快七點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再回羅雪莉的辦公室。」

「或許她把它留在家裡了。」

「任何能夠幫助我查出究竟是誰雇用她去輕語泉調查的東西，」他審視抽屜裡。「我沒有看到寫著杜艾森名字的卷宗。事情永遠不會這麼容易，對吧？」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喬依問。

「但她送給沖洗店沖洗的照片呢？」

「切到電話答錄機上。」他看了看手錶。「快五點了，很可能羅雪莉覺得今天生意不好，提早打烊。」

「妳是說留著白金色短髮、身材高高脁、很像模特兒的那位女士的照片？」瑪格咧開笑容。「我當然記得。她看起來就像在午夜場老片裡的女明星，我還猜想她應該頗有名氣。我問過雪莉，但她說不能說，說這是機密。我猜這是她接的一個離婚案子。」

他不相信她有超心靈感應力，但他願意配合她改變計劃。這已經不是他首次這樣做。雖然他們結婚還不久，她必須承認，儘管認為她只是想像力過度發達，他仍相當縱容她。

他講完電話，她隔著羅雪莉望向他。

喬依站在他身邊，勉強擠出個笑容，對他輕鬆自若的態度無比佩和圖書服，彷彿女店員剛才透露的消息毫不重要，彷彿他們的時間多得是。她自己則緊繃到彷彿往地面一丟，就會像皮球般彈起來。

「等我，」艾森快步追上她。「我們在醫院的自助餐隨便吃點什麼吧。」

他舉起藏在咖啡機下面的東西。「她的筆記本。」

這個男人似乎總能一心二用。或許她也該學著這樣做。

「既然如此，又何必倒一整杯的咖啡？」艾森繼續沉思。「想想，她煮了咖啡，倒了一杯，拿到她的桌子。但我們發現她倒在走道的半途。為了某些理由，她決定折回來關掉咖啡機。她為什麼要那樣做？」

「弄錯藥物、不小心服用過量——也或者是藥物間的交互作用。年紀大的人身體已經不好了，服用的藥量和藥效卻特別大。也怪不得常有這樣的問題發生。」

就某方面來說，這有點像是她在離開某個充滿著心靈能量的房間後，腎上腺素格外高亢的感覺。

「我還以為你已經夠老派了，想不到羅雪莉還打敗了你。」

「她現在在哪裡？」喬依問，她看起來和醫生一樣疲憊。

「或許。」艾森道。

「那正是這個房間裡看起來有問題的地方。」他拿起咖啡壺，放到一旁，再搬開咖啡機。他輕吹了聲口哨。「正如我所料。羅雪莉，妳比外表上看起來的強韌多了。」

「我早就告訴你了。」她道。

現在她懷疑那是否必要。艾森已經接受了這個樣子的她，沒有質疑。那已是極為罕有與神奇的禮物。

住院醫生點點頭。「就像我剛說的，只要沒有併發症，她復原的機率很大。我們看過許多老年人發生這樣的事。」

瑪格開始顯得不安。「嘿，你不會是那位女士的丈夫或什麼的吧？」

「現在呢？」

「你或許也聽過老年人常有沮喪或憂鬱的毛病，」住院醫生道。「她們厭倦了服用那麼多的藥物，生命似乎太麻煩了，而且他們又大多獨居。有時候他們只是不想再繼續下去。」

她的身軀穿過一陣戰慄。就是這種刺|激吸引艾森如此投入他的工作嗎？

他的語氣令她轉過頭，瞧見他的手上拿著一張紙。「那是什麼？」

「每個人都有放假的時候。」

「我們能說什麼？按照醫院的紀錄，羅雪莉可能只是不小心服錯藥物。警方會覺得我們大驚小怪。」

「不，我們會在鳳凰城再停留一陣子，」艾森發動引擎。「我們要趕回羅雪莉的辦公室。醫生認為她不小心服藥過量，但她的電腦不見了，而且辦公室裡沒有我的檔案。」

他重新啟動汽車引擎。「如果我們想看看真正私家偵探的辦公室長什麼樣子，只好自己進去參觀了。」

「什麼樣的事？」艾森問。

艾森拿出手機，撥出從電話簿抄下來的號碼。

「咖啡機有問題。」

她的肩膀和頸部肌肉緊繃，因為抵抗由醫院的牆壁傳來混亂、叫囂的心靈能量。

「還沒有。就算她醒了，你們也還不能和她談話，」住院醫生遲疑了一下。「你們是她的家人嗎？」

艾森由浴室走出來，快速在筆記本上記著。「她的駕照上wｗw•heｔｕboｏk.ｃｏm•coｍ有住址。她八十二歲了，我在她這個年紀時還會待在這一行嗎？」

「哇，誰說你沒有心靈感應力的？」

「她只是一名老婦人。」

「現在又怎麼了？」

喬依強抑下驚慌，一邊扣上安全帶。莉雅安全了，但情況並沒有改善，因為輪到艾森有危險了。

「不是只有他們，」喬依道。「我了解那種感覺。」她的語氣似乎太強烈了一點，因為醫生以古怪的表情看著她。

「他的腦筋出了問題，」喬依低語，回想起在白約翰的出租公寓裡感受到的病態執著。「他瘋狂地渴望著某事。」

換了其他人絕對會覺得她很怪異，但他只是聳聳肩接受，彷彿她宣稱的心靈感應不過是個人的小小怪癖。

艾森聳聳肩。「她是個證人。」他合上檔案夾，再度打量著房間。

艾森望，向她，揚了揚眉，坐進駕駛座。「怎麼了？」

「你在找什麼？」她問。

「小心點，」喬依不安地道。「別害自己被警察抓到了。」

真不應該多嘴，她在心理輕輕責怪自己。

「我讀過很多推理小說，」艾森道。「一直想看看私家偵探的辦公室長什麼樣子。」

「看來羅雪莉今天不只是放個假。」艾森蹲在動也不動的身軀旁，兩隻手指擱在老婦人的脈搏上面。

他們回到羅雪莉的辦公室時，天已經黑了。艾森很快用手電筒搜查過停在辦公室門前的舊福特，但沒有任何發現。隨後他帶著喬依再次進入辦公室。

住院醫生聳聳肩。「有時候不是不小心。」

艾森開門讓醫護人員進來。

喬依全身緊張地聽著。艾森一講完電話，她立刻追問。「怎樣？」

他站起來，自口袋裡掏出另一隻薄薄的外科手術手套。它們像用不完似的。喬依猜他是否在醫藥用品店買了一整箱。

窗子的百葉窗拉下來，前門掛著「休息中」的牌子。

住院醫生望著剛被推進去的病床，如夢初醒。「我得進去了，醫院員工可以告訴你加護病房在哪裡。」

「對極了。」她坐進乘客座。「你知道的，你問瑪格最近有沒有看過一張白金色頭髮、很像模特兒女人的照片，實在是個很聰明的靈感。」

「他是我的丈夫，」喬依用佔有的語氣道。「不是那個白金色頭髮女人的丈夫。」

「不，我也沒有找到莉雅的檔案，」他告訴哈利。「但羅雪莉應該就是莉雅看到的那個拿著購物袋和相機的女人。是的，繼續保持聯絡。」

「我們是朋友，」喬依從容自若地道。「掛號處的人說她在鳳凰城沒有親戚。他們已經通知了她的兒子跟女兒。但他們都不住在本州，明天下午才能夠趕到。」

她不斷對羅雪莉說話，同時察覺到艾森很快搜過了房間。

「該死！」艾森喃喃。

她的沉思被哈利回答電話的聲音打斷，艾森迅速把整個事件的經過告訴他。

喬依走近。「她……」

她不想在醫院裡面多待片刻。多年來累積在牆壁裡的痛苦、恐懼、絕望和價怒等負面的心靈能量已快要擊垮她的心靈屏壁。這是個累人的一天，她已承受不了太多。

「或許我們該去和-圖-書找鳳凰城的警方，把羅雪莉的事告訴他們。」

過去這幾個星期，她一直對艾森拒絕相信她有心靈感應能力感到十分挫敗。她告訴自己除非他相信她有第六感，他們的婚姻關係將很難持續。她深信他必須承認她有與眾不同的特殊能力。

「謝謝。」艾森道，但醫生已經離開了。

他站在辦公室中央，既沒有開口也沒有說話，一逕沉思著。喬依靜靜地等待。她看過他做過同樣的儀式，覺得他是否正不自覺地敞開自己，感應室內的心靈能量。但就算是，他再過一百萬年也不會承認。她曾問他究竟在感覺什麼，而他總是回答，他只是在尋找不一樣的地方。

「就算你活到一百零三歲，你也還會待在這一行，艾森。」她緊握著雪莉冰冷的手，感覺到老婦人的生命力正在快速逝去。「撐下去，雪莉。醫護人員已經趕到了，妳不會有事的。」

「的確，」住院醫生道。「等她醒來後，我猜她可能不太記得經過。他們或許會給她找個心理醫生，但如果她是故意服藥過量，別期待她會承認。老年人通常還有另外一個問題。她們通常不願承認自己心理健康有毛病。他們覺得那似乎是種恥辱。」

「辛格上了一些軍事方面的網站，打聽白約翰的刺青。他發現那屬於一個非常低調的菁英特種部隊。」

「她最近寫的一份報告。客戶的丈夫跟一名女子在斯考岱爾一家汽車旅館約會。」

「不，尚未。她還有呼吸，但情況不妙。我沒看到傷口或暴力的跡象，或許她是中風了。」他拿出電話，按了九一一。

「如果妳再一直潑冷水，我下次就不讓妳當我的助手了。」艾森試了一下門把。

「或許。它從來就不容易，有什麼道理要在現在改變？」她緊握著雪莉的手。「妳千萬不能走，雪莉，妳要幫助我們解決謎團。那是你們私家偵探的最愛，不是嗎？撐下去，和艾森一起解決這個案子。」

「你是說自殺？」喬依搖搖頭。「我不認為——」她半途打住，感覺艾森以肩膀輕觸她，無言地警告。她清了清喉嚨。「但話說回來，又有誰知道呢？！」

「羅雪莉是我們店裡的常客，」瑪格驕傲地說。「她是個真正的私家偵探，我們一直都幫她沖洗照片。」她停頓一下，皺起眉頭。「嘿，你看起來很眼熟，」她望向喬依。「妳也是。對了，你們兩個都在雪莉拍的照片裡。」

「好吧，醫院附近有一家速食店。」她快步往外走，勉強克制跑出去的衝動。

艾森搖搖頭。「不會。我認為她可以說是住在辦公室裡。」他回到書桌前，打開檯燈，瞇起眼睛，注視著書桌桌面。

「不全然是——至少他目前不是。辛格查出那個單位的名稱，也進入他們的資料庫。那個單位的成員不多，他用白約翰的生理特徵找出他的檔案，結果發現白約翰曾被該單位選上，接受特種訓練，但他在受訓後一個月就退出了。」

「我想羅太太應該不會有問題了，這都要謝謝兩位。如果你沒有及時發現她，她可能就沒命了。」

「顯然剛倒完咖啡不久，她就倒wｗｗ•ｈｅtｕｂｏｏk•com•ｃｏm下了。滿滿的一壺咖啡表示她打算熬夜工作。」他走到流理檯前，看著舊型的咖啡機。「保溫的開關被關掉了。」

但他沒有試圖說服她回醫院的自助餐廳。兩人越過停車場，向休旅車走去。

「她剛煮了一整壺咖啡，」他道。「那不像是有意服藥過量的人會做的事。」

「我們都知道羅雪莉拍了很多莉雅的照片，而她是個相當引人注目的女人。」

他皺起眉頭，考慮著她所說的話。她以為他會開始批評她的心靈感應力，但最後他點點頭。「好吧，我會需要一切的幫忙。」

門輕易地開了。

過了一會兒，他開始在辦公室裡繞圈。最後他停在書桌前，看著那杯冷掉的咖啡。

「看來她專門接離婚和尋人的案子。」艾森翻動男一個抽屜裡的檔案。

現在她所能做的，只有等待醫護人員過來——還有握住羅雪莉的手。她在某處讀到意識不清的人會對聲音有反應。

「為什麼？」瑪格問，再度顯得懷疑。

喬依望向艾森。他剛把電話從口袋拿出。「現在怎樣？」

「她沒有那麼落伍。」他柔聲道。

「或許僱用她的人認為在這一切結束後，比較容易除去她。畢竟，有誰會去懷疑一名年邁老婦人的死？」

「辛格說紀錄上寫得很含糊，但似乎白約翰在受訓時心理崩潰。他在軍方的醫院住了好幾個月，接受心理治療，最後由軍中退役。」

「我一會兒就好了，」她推開玻璃門後，鬆了口氣。「我不喜歡醫院。」

「或許妳留在車內比較好。」

「當然。就在這附近，大約隔三條街的地方。」

救護車越來越近了，閃動的紅色頭燈照著停車場。「也該到了，」喬依道。雪莉的氣息和脈搏越來越微弱。「別丟下我們，雪莉，別讓那個對妳做出這種事的混帳贏了。」

「可不是嗎？」艾森咧開一抹笑容。「或許可以得到一些不錯的裝潢靈感。」

「那又怎樣？」

「她改變主意，決定回家了？」

「你一直想看看私家偵探的辦公室長什麼樣子？」她模仿他的語氣，譏誚地道。

「謝天謝地，醫護人員趕到了。」

她感受到一股低階的情緒能量，但沒有什麼特別令人不安的。她關閉它們，跟著艾森走過一條狹窄的走廊，經過一間小衛浴，來到辦公室。

街上偶爾有幾輛車開過，但街道和人行道上空無一人。這裡看起來就像是人們會裝鐵窗的社區，看到羅氏徵信社也裝了鐵窗，喬依並不驚訝。

「他們剛剛將她轉到加護病房。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生命跡象也出乎意外的強——考慮到她的年齡和眾多的慢性疾病。」

「我會小心的，」他下了車。「就算我觸動了警報裝置，在警察趕到之前，我還有時間脫身。」

「的確，」喬依道。「而且咖啡壺還幾乎全滿。她只倒了一杯，還沒有機會喝下。」

「我找到了她的皮包，」艾森從浴室裡喊道。「還有些藥丸。看來她固定服用許多藥物，那也許可以解釋現在的情況。但她偏偏在這時候倒下似乎太巧合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