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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事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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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我想像不出你為什麼覺得難以置信。」巴德在她開始在小書房裡走來走去時,拿下眼鏡。「連我的親阿姨都說,我能夠在十分鐘之內,使方圓二十步內的每個人無聊得要死。戴小姐,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僅看起來乏味,而且真的乏味得很。」
從三年前自義大利返國後,他的戀情持續的時間就更短了。他背部和肩膀的酸液灼傷雖已痊癒,卻留下永遠的疤痕。
「但我必須承認,每次接到她的信,我都冷汗直冒,不知道她會在信裡叫我去做什麼奇怪的事。那是在她想要辦事員身兼保鑣之前。」
「原來如此。」
「我非常同意你對熱情天性的看法。」綠蒂忙道。「那確實是問題之一——」
「挑戰性?」約翰閉起眼睛。「我懷疑你了解這三個字的真正意義。」
巴德不理會她的話,伸手自微縐的外套內口袋裡把信掏睜來。信的內容他早就倒背如流了,但他仍裝模作樣地低頭看信。
「很簡單,我需要工作。」
他對結果很有把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長處。談到看似馬鈴薯布丁般平淡無奇,沒有人比得上他。
她瞇起的雙眼中流露出陰沉的堅決。「那種人不可能四處走動而不被注意到,你替我辦事時一定會引起注意。我不能要那樣的辦事員。我需要的是能夠消失在人群之中,事後令人想不起他長相的人。你還聽不懂嗎?恕我直言,你看起來十分危險。」
巴德從容不迫地把信摺好放回外套口袋裡。「據馬先生說,時間是至關重要的。」
「請問你說什麼?」
「你就是不適合當我的辦事員。」
惱怒開始在綠蒂眸中浮現,她跳起來繞過書桌。「我發覺那極其難以置信,先生。」
巴德好奇地注視他。「既然不喜歡,為什麼又一直做到現在?」
「她通常都叫你辦什麼事?」
「戴小姐,你對我的看法似乎跟其他人有些出入。我可不可以提議做個實驗來解決這個問題?」
他是研究科學的人,以待人處事不帶感情的冷漠態度自豪。許多年前,當他發現自己是埃雪頓伯爵和聲名狼藉的蘇丹罕夫人愛瑪的私生子時,他就努力訓練自己喜怒不形於色。
腳步聲在走廊響起。巴德推推眼鏡,靠著椅背坐好,等待實驗的結果出來。
「你該不會自欺欺人地相信那副眼鏡能夠掩飾你的本性吧?」
「我再適合不過。容我提醒你,推薦我的是你的辦事員。」
「我想嘗試一下略微不同的事。」巴德假裝熱切地說。「這件工作聽來頗具挑戰性。」
「我的外表有什麼不妥?沒有人會比我更不起眼了。」
「因此我希望你替我物色一位符合上述條件的正人君子,而且他的外表必須像馬鈴薯布丁一樣平淡無奇。」
綠蒂反握雙手又開始踱步。「你不可能被當作平凡乏味的辦事員,你想必明白你完全不合我的需要了吧?」
「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哪裡不適合?」
巴德小心翼翼地把眼鏡戴回去。他對談話的內容失去了www.hetubook.com.com頭緒,這不是好現象。他強迫自己用慣常不帶感情的分析眼光去看綠蒂。
「問題不是在你的眼鏡。」她的口氣似乎十分惱火。
綠蒂眉頭一皺。「得了吧你!你絕對不是馬鈴薯布丁。事實上,正好相反。」
「你心知肚明,先生。你的眼鏡是差勁的掩飾。」
巴德固執地往下唸。
「我向你保證,馬先生認為我絕對可以勝任,才欣然寫下推薦信的。」
她伸手用力拉扯一下掛在壁爐旁的叫人鈴。
絲毫沒有一般人想像中勒索殺人者的陰險狠毒,巴德心想。
「這個不勞你操心,馬先生。」
「沒錯。」
莎琳是真的對她朋友的死亡感到不安。官方宣稱霍楚倩是遭到闖空門的盜賊槍殺,莎琳卻懷疑殺害楚倩的正是戴綠蒂!
「讓我唸一唸你寫給你不久前退休的辦事員的信。」
巴德拿下眼鏡用手帕擦拭鏡片。「依你看,戴小姐真正的收入來源是什麼?」
巴德緩緩戴回眼鏡。「有意思。我認為是某個遠親死後留給她們一筆可觀的遺產,彌補了溫特朋揮霍掉的那些錢。」
巴德沒有考慮到戴綠蒂的精神可能有問題。「你認為她精神不正常嗎?」
「我說話算話,先生。」她難掩得意之情。「這件事馬上就可以解決了。」
一陣清脆的叩擊聲把巴德的思緒拉回現實。他望向停在壁爐附近的綠蒂,看到她正用手指輕輕敲擊著大理石壁爐架。
除了辦事員慣常的職務外,你在過去五年來履行得可圈可點的那些職務,我必須要求你推薦的人選擁有某些其他的技能。
在流行低領剪裁和輕薄布料的社交季裡,綠蒂的衣裳出奇得保守。那是一件高腰長袖加白色縐領的黃色薄棉衣裳。一雙黃色的羊皮軟鞋從裙襬的鑲邊下露出來。巴德無法不注意到她有一雙修長的腳和纖細的足踝。
「沒什麼。馬先生的退休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交代他的最後任務是找人接替他,而他選中了我。」
三年後,倫敦
「你堅持要一個幾乎不會引起注意的人,一個穩重卻不起眼的辦事員。」
約翰嘟囔道:「她叫我去調查一些很奇怪的人。我曾經為了取得某位紳士的資料而跑到北部去。我為了她去拜訪過大多數賭場和妓院的經理。我調查過許多男士的財務狀況,那些人若知道我是替她調查的會很震驚。」
「我不喜歡賭博。」
「他必須擁有高度的智力,因為他替我做的調查和打聽通常都很棘手。至於保鑣的能耐方面,他必須嫻熟手槍的使用,以防萬一情況惡化。最重要的是,他必須為人謹慎內斂,這一點你想必很清楚,馬先生。」
她跟他認識的大部分女性都不一樣。事實上,跟她相處越久,他發現自己情不自禁地對她著迷。二十五歲。她比他預料中年紀大些。
「說真的,如果你想找刺|激,不如去賭場。」
「他確實提過hetubook.com.com,辛苦工作了這麼久也該享享清福了。我得到的印象是,你這個僱主多少有點苛求,戴小姐。」
約翰深深打量巴德。「說句話你別見怪,韋先生,我不明白你的理由何在。」
費用一如以往地必須列入考慮。因此,與其花錢請兩個人擔任兩項職務,不如請一個能夠身兼兩項職務的人來得經濟實惠——
巴德努力閉上張大的嘴。人們曾經用很多不同的字眼來形容他,例如小雜種、沒禮貌和討厭鬼。但是從來沒有人說他烈性子,更沒有人說他看起來很危險。
巴德很擅長控制他的表情。身為私生子,即使是一個富有伯爵的私生子,他還很小的時候就已學會隱藏自己的喜怒哀樂。這個本領在這時發揮功效。他看起來只是略感興趣而已。
「沒錯。」她的綠眸閃過一抹憂慮。「我需要人立刻擔任這項職務。」
「休怪我無禮,先生,是你逼我的。問題出在你的外表。」
「你說什麼?」
「我的本性?」巴德的耐性被磨盡了。「如果不是平淡無奇和毫不起眼,那麼我看起來是怎樣的人?」
巴德抬起頭。「我相信我符合你大部分的條件,戴小姐。」
換言之,這是一位倔強的女性,巴德心想。
「你同意遵守實驗的結果嗎?」他戒備地問。
「因為我戴眼鏡嗎?」他皺眉道。「我還以為眼鏡使我更能給人馬鈴薯布丁的印象。」
面談的進行並不順利。巴德推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暗自發誓絕不讓對方逼到他必須咬牙切齒。
以科學實驗來解決事情的感覺無與倫比,他在攔下一輛路過的出租馬車時,心想。雖然費了一番工夫,但他總算把這份工作弄到手了。不出他所料,綠蒂是戴家主僕中,事實上很可能也是全倫敦唯一會在人群中注意到他的人。
「不知道。戴小姐認為不適合讓我知情。事實上,她有許多事都認為不適合讓我知情。例如我始終搞不清楚她實際的收入來源。」
「那麼你也許不該太挑剔,戴小姐。」
「韋先生,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大聲重複信上的每個字不可。」
巴德答應替阿姨深入調查。他在私下打聽時得知神秘的戴小姐正好需要新的辦事員。他立刻把握機會前來應徵,心想只要能說服戴小姐錄用他,他就可以乘機進行調查。倘若幸運,他便可以在短時間內解決這件事,回去過他的平靜生活。
女人對那些醜陋的疤痕的反應是震驚和厭惡。巴德不怪她們。他向來不算英俊,酸液侵蝕留下的疤痕對他的外貌沒有助益。幸運的是,他的臉沒有受到損害。但他厭倦了每次脫衣服跟女人上床前,都得記得弄熄蠟燭或爐火的麻煩。

約翰倏地睜開眼。「你想找刺|激?」
巴德充耳不聞地繼續念。
她臉色微變。「你說什麼?」
「是的。像我這種個性的人,生活中通常不會有什麼驚險刺|激的事。」巴德希望他沒有表演得太過火。「我的m.hetubook•com.com日子向來過得平靜。」
「不要再唸下去了,韋先生。」綠蒂拿起一本皮面裝幀的小冊子往桌面上用力扔來引起他的注意。
巴德忍無可忍了。「能夠符合你荒謬條件的人並不多,戴小姐。」
她猶豫不決片刻,然後點頭同意。「好的,先生,那似乎很合邏輯。我們立刻進行實驗。我叫我的妹妹和管家來,她們兩個的觀察力都很敏銳。」
她脹紅了臉。「但問題是,韋先生,我希望僱用符合我全部條件的人,而不只是符合其中幾項。」
「但我對化學很在行。」
「是的,除了那個缺點以外。」
「請原諒,戴小姐,但我得到的印象是,你想要僱用一個看起來平淡乏味、毫無特色的人。」
問得好,巴德心想。這整件事越聽越詭異。「無論如何,我還是想應徵這份工作。畢竟你即將退休,她非找人接替你不可。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戴小姐為什麼需要保鑣?」
「掩飾?」他懷疑自己是跑錯了地方找錯了人。「你認為我想掩飾什麼?」
「也許視力不佳是你的家族特徵,先生。我建議你的阿姨也去配一副眼鏡。」
「除了不擅長使用手槍以外嗎?」她嘲諷地問。
「很難說,戴小姐。我偶爾發現它很管用。」
如你所知,馬先生,我需要一個辦事員接替你。他必須是個外表平凡樸實的人。他必須能夠不被注意地辦他的事,必須能夠經常跟我見面而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或議論。
約翰歎口氣。「她付的酬勞非常優渥。」
大部分的時候,他都能在他的實驗室裡得到滿足與歡愉。在各種實驗器具的包圍下,他可以逃避上流社會的空洞談話和輕浮娛樂。他向來不喜歡上流社會,覺得它膚淺無趣,在其中從未自在過。
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了一跳,巴德連忙轉開視線。「請原諒,戴小姐,但我似乎沒有聽懂你的意思。」
巴德決定對他的說法略加渲染,他裝出推心置腹的模樣。「我們都知道這種工作大多非常單調。轉達命令給各種代理人、安排房地產買賣和跑銀行,全部都極其枯燥乏味。」
「戴小姐有點,呃,非比尋常。」馬約翰玩著筆說。「你確定你想要應徵這份工作?」
「化學?」她眉頭一皺。「那會有什麼用?」
綠蒂駁斥地一揮手。「馬先生不再是我的辦事員,他這會兒可能已經前往得文郡了。」
「我以為你剛才說了眼鏡是問題。」
「我相信你對此職位的理想候選人的精確描述是:像馬鈴薯布丁一樣平淡無奇的人。」
約翰長歎一聲。「沒錯,為戴小姐工作有時是很刺|激,但我不太肯定你會喜歡那種驚險,韋先生。」
「我很少犯錯,戴小姐。我這個人做任何事都是一絲不苟、有條不紊和深思熟慮。只有生性衝動和感情過於強烈的人才會犯錯。我向你保證,我的性情絕非如此。」
「沒有那個必要。我很清楚我在給馬先生的信上寫了什麼。」
「我必須堅持我確實和圖書符合你全部的條件,戴小姐。」他停頓一下。「差不多是全部了。我聰明、機警、為人出奇謹慎。我承認我對槍不感興趣。我發現手槍通常都既不準確又不可靠。」
「你的話證實了我的懷疑。她果然有好些時候沒有仔細看過你了,也許從你嬰兒期之後就沒有。」
「韋先生,你逼得我不得不直話直說。很不幸,事實就是你不完全是我想要的那種辦事員。」戴綠蒂緊握著放在紅木大書桌桌面上的雙手,用挑剔的眼神注視著巴德。「很抱歉浪費了你的時間。」
約翰審視著指甲。「實不相瞞,雖然我協助投資管理她的錢長達五年之久,但至今仍然不知道她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如果你擔任這項職務,我勸你效法我的方式,有時候不知情反而好。」
巴德整頓思緒,強迫自己趕快分析情勢。綠蒂顯然根本不考慮他作為辦事員人選。他必須想別的辦法來說服她。
「為戴小姐工作了五年後,我絕不會用枯燥乏味來形容這個辦事員的工作。」
約翰揚起雙眉。「那是綠蒂小姐故意給人的印象。我可以告訴你,溫特朋在五年前遭攔路強盜殺害時,已經把戴家遺產揮霍殆盡了。」
巴德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的確很怪異。」
「原來如此。這當然很有意思。但不幸的是,我不需要一位化學家。」
「什麼實驗?」
如果莎琳的推論正確;戴綠蒂的財源就不是謎,巴德心想,她的收入來自敲詐勒索。
「這件事的最後決定權在我。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先生。」
從出生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成為猜測和流言的目標。他很早就學會在書本和科學儀器中尋求庇護。
上一次,大約是六個月前,他在那個寡婦漆黑的臥室裡絆了一跌,差點在床柱上撞破腦袋而大為掃興。
他瞠目以對。「你說什麼?」
「讓我告訴你,別人常用那些字眼形容我。在各方面都像馬鈴薯布丁一樣平淡無奇。」
「我不認為是那樣。」約翰慢吞吞地說。「兩年前我因好奇心作祟而悄悄做了些調查,結果並未發現什麼有錢的親戚。她的財源恐怕是她另一個令人費解的謎。」
「我了解,但別處也一定有工作。」
「這我怎麼知道?」約翰把筆扔到一邊。「戴小姐是很怪異獨特的女性。從她的繼父溫特朋爵士去世後,我就擔任她的辦事員。我向你保證,這五年來我每天都度日如年。」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她為何覺得自己有危險?」
「我可以肯定你確實符合其中幾項,」她露出冷若冰霜的笑容。「否則馬先生絕不會把你推薦給我。不幸的是,你欠缺一項很重要的資格。」
「是的,我很清楚我寫了什麼。」綠蒂不耐煩地打岔。「那不是重點。」
我不打算詳細敘述我的處境使你心煩。不妨這麼說吧,由於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我需要一個粗壯結實、機警敏捷、可以倚靠他保護我人身安全的人。簡言之,我希望僱用一個能夠身兼保鑣的辦事員。
https://www.hetubook•com•com二十分鐘後,巴德竊喜在心地步下戴家門階。他發現一個小時前還冷颼颼的三月微風,此時卻是清新和振奮的。
「我得到的印象是,戴小姐的母親溫特朋夫人從她第一任丈夫那裡得到豐厚的遺產。」巴德小心翼翼地說。「我猜那筆遺產留給了戴小姐和她的妹妹。」
巴德登門拜訪時,滿頭銀髮、短小精悍的馬約翰正在收拾行李。巴德的毛遂自薦不但沒有令約翰如釋重負,反而使心地善良的約翰覺得必須勸巴德打消念頭。
她雙手一攤。「那種以強大自制力控制脾氣的烈性男人。」
「非常確定。」巴德回答。
「我建議你叫府上成員來問問他們的意見。如果他們一致認為我可以盡責辦事而不被注意,那麼你就要僱用我。如果他們的看法跟你相同,那麼我立刻告辭到別處找工作。」

「我的阿姨寧死不願讓人看到她戴眼鏡。」巴德擦拭著鏡片,腦海裡浮現騰格羅夫人莎琳的時髦身影。「她只在獨自一人時戴眼鏡,我猜連她的貼身女僕都沒有看過她戴眼鏡的樣子。」
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就像化學反應一樣迅速。濃濃的眉毛、長長的眼睫、挺直的鼻樑、高高的顴骨和能言善道的嘴,傳達出堅強的決心和意志。
綠蒂猛然轉身面對他。「韋先生,視力問題跟我在此企圖表明的看法很有關係。」
綠蒂眨眨她那雙慧黠的綠色大眼睛。「你沒有聽懂我的意思,先生。」
「而且很不像淑女。我發誓,若非她付錢大方,我早就在做完第一個月後就辭職了。但至少我沒有被要求充當保鑣。這一點還算值得慶幸。」
他不確定她對他天性的特異看法透露出什麼訊息,但可以肯定的是,馬約翰說的一點也沒錯。戴綠蒂確實是非常獨特的女性。
約翰扮個苦臉。「我向你保證,替戴小姐辦事比賭博更令人受不了。」
她亮麗的紅褐秀髮在飽滿的額頭上方中分後梳,在修長的粉頸後綰成整齊的髮髻,幾撮鬈髮成螺旋形垂在兩鬢。
雖然有些女人在開始時覺得跟伯爵的私生子發|生|關|系很刺|激,尤其是在得知他是很富有的私生子時,但是那種情緒持續不了多久。在他寥寥可數的男女關係中產生的微弱火焰,往往只燃燒了很短的時間就熄滅了。
「我不明白馬先生怎會認為你能勝任這工作。」她說。
「你沒有在聽我說話嗎?我開始認為你是在故意誤解我的意思,先生。我再說一次,你不適合這個職位。」
「有人勸我在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增加一點刺|激,我認為這是最好的機會。」
「啊哈!」她眼睛一亮。「你不符合的條件又多了一項,先生。」
「是的,但——」
更重要的是,他喜歡那種平靜。若非莎琳阿姨的苦苦哀求,他也不會接下這項討厭的任務。他了解莎琳,她雖然喜歡誇張做作,但不會執迷於不合情理的胡思亂想。
她瞪他一眼。「但馬先生想必可以找到比你更適合這工作的人。」
「你認識的女士中有多少人需要能身兼保鑣的辦事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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