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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事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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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我沒忘。」綠蒂爬下馬車。「我告訴你地址,你把花載過去,跟我的管家說我要她買下全部的花。」
「好吧!」少年望著她。「真的不要我等你嗎?」
「不想,但你肯載我跟蹤那輛出租馬車,我願意付你錢。」
「是的。」
「那倒是實話。」茱莉驚異地搖頭。「調查求婚者的背景。真聰明。」
「胡說八道。她以為我還是凡事依賴她的小孩子。但我現在已經是大人了,媽媽必須接受我有權利跟朋友玩樂的事實。我待在俱樂部的時間比以前多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我對你一無所知,除了你住在哪裡和你跟韋巴德先生訂有婚約以外。我只是受雇扮演一個角色而已。」
「你的管家剛才應門時以為我有預約。她以為我來找你算命的嗎?」
「把話說清楚。」
綠蒂充耳不聞地沿著人行道往前跑,不理會路人的側目。她很清楚認識她的人已經認為她很古怪,而陌生人看到一個女人奔跑地穿梭在上午擁擠的車陣中時,只會聳聳肩。
「信不信由你,沒有你的爵位和財產,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但這些事在目前並不重要。我找你來不是為了討論你的財務狀況。」
「懂。」
魏太太說的沒錯,她這種速度是跟蹤不了多遠的,馬車跟她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大。
少年仍然猶豫不決。「你會買下全部的花?」
漢默繃緊下顎,但還是不失禮數地說:「恭喜兩位。對不起,我有事得先走一步。」
綠蒂聽到前門在茱莉背後砰地一聲關上。她急忙跑到玄關往窗外瞧,正好看到茱莉爬進一輛出租馬車,動作靈活得不像是個身懷六甲的孕婦。
「是的。」
巴德看到她行個優雅的屈膝禮。
「我覺得理由顯而易見。我猜我們有許多共同的興趣和關心的事。比方說,你是在事前或事後向客戶收費?」
漢默略微遲疑。「十四歲那年,父親要我看那本你以筆名發表的化學漫談。」
「只是好奇。」
「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別以為我會相信。我們兩個都很清楚控制我的財產或多或少滿足了你的報復欲。你現在儘管洋洋得意好了。我已經有了爵位,再過幾年財產才會是我的。」
「但你可能得跟蹤到很遠的地方。」魏太太嚷道。
他用力一抖韁繩,拉車的馬開始快步小跑,追趕綠蒂指出的那輛出租馬車。
「要知道,彭小姐,在別的情況下認識,我們也許會結為好友。」
「我沒有預約。」綠蒂說。
「我很懷疑。」
「你是說你連我在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管家狐疑地打量綠蒂。「有沒有預約?」
「我的演技真的那麼差嗎?」
綠蒂走進小小的會客室,吃驚地戛然止步。她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充滿東方風情的房間,房間裡的東西不是黑色就是紅色。香爐雖然沒有焚香,但空氣中瀰漫著散不去的香味。
「讓我介紹埃雪頓伯爵給你認識。」巴德說。「漢默,這是我的未婚妻戴綠蒂小姐。」
「你和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昨晚沒有經過正式www.hetubook.com.com介紹認識。」巴德說。「你應該記得我們提早離開舞會。」
「是的。」
綠蒂用指尖輕觸陶盆裡的土壤。「種子還沒有發芽。」
茱莉脹紅了臉。「你最好立刻離開,戴小姐。」
「我願意付錢換取我要的情報。」
綠蒂連忙轉身抓起掛在牆上的寬邊草帽和羊毛外套。
她步上台階敲門。一陣岑寂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片刻後一個體型壯碩的管家來開門。
「我無話可說。」
綠蒂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我要跟蹤剛剛離開的那個女人,」綠蒂拉開前門跑下台階。「我想看看她去哪裡。」
「請通知你家女主人我來拜訪她。」綠蒂堅定地說。
「才怪!漢默根本不希罕我的勸告。」巴德瞄一眼時鐘,然後皺起眉頭。「你跑到哪裡去了,綠蒂?我一個半小時前差人送信去你家,結果你妹妹回信說你出去了。」
「他對科學的興趣濃厚,我的實驗激起他的好奇心。」
「我知道。她主動找我傾訴煩惱就可以證明她有多麼焦慮。」
「你母親很擔心你。」
「媽媽沒有理由那樣做。」漢默勃然大怒。「她根本受不了你,她看到你就不舒服。」
管家打開一扇門。「請進,魏太太。我去請彭小姐。」
綠蒂恍然大悟。「你在害怕。」
茱莉的臉上露出不確定的神情。她回頭往門口看一眼,好像擔心有人會突然出現。然後她急切地靠近綠蒂一步,壓低聲音說:「你說在別的情況下認識,我們也許會結為好友。」
「這個嘛……」
「你選擇的娛樂消遣。」
「什麼事,小姐?」
直到出了屋子,她才深吸了口氣。
「調查?」
多奇怪的問題,綠蒂心想。預約是用在生意拜訪上的字眼。
綠蒂俯身拿起紙牌,仔細端詳正反面的奇怪圖案。很久以前她曾在化裝舞會上看過這種紙牌。
少年皺起眉頭。「不知道我爸爸肯不肯讓我那樣做,小姐。」
「還不到時候。」
漢默氣呼呼地轉身。「我今天在這裡浪費得夠多了,我有更好的事可做。」
管家狐疑地看她一眼,但沒有多說什麼。她關上門。「請問貴姓?」
「你當然更不會喜歡以各種方法確立超自然原理的實驗。」
「我想也是。你根本不像是會做出英雄事跡的那種人。」
「我和朋友在俱樂部裡另組俱樂部。綠桌俱樂部的經理在會館裡隔出一個獨立區域供我們使用。」
「你對雇你扮演棄婦的人忠心耿耿。」
「那麼看在我們可能成為朋友的分上,我要給你一句忠告。我不知道你惹上跟韋巴德有關的是什麼樣的麻煩,但你最好別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事前。經驗告訴我客戶習慣在事後拖延付費。」
「一個女人在這世上求生存並不容易,對不對?」
綠蒂親切地對漢默微笑。「爵爺。」
「窗台上的這些盆子裡種的是什麼?」
「什麼?」
「巴德,我應|召前來了。」漢默在實驗室走來走去。
茱莉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成拳頭。和_圖_書「別以為你可以從我口中套出話來,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的。」
綠蒂等馬車走遠後才走向茱莉進入的那幢屋子。她在心中想了許多要求茱莉解釋的方式,最後決定先進去再隨機應變。
「原來如此。我想我還是待在我的實驗室吧!」
「是的。」綠蒂坐下來,鼓勵地對少年微笑。「我喜歡花。」
「對,我們提早告辭了。」她喃喃地道。
茱莉渾身一僵。「是你。」她眼中彷彿閃過一抹恐懼。「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找到我的?」
「巴德。」綠蒂不等朗柏通報完畢就衝進實驗室。「我必須告訴你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有——哦。」她在差點撞上漢默時,氣喘吁吁地住口。「對不起,先生,我沒看到你。」
巴德清清喉嚨。「你還沒有恭喜我訂婚了,漢默。」
她著急地掃視街道。一個年約十五歲的少年駕駛著一輛運花的馬車停在不遠處。她奔向運花馬車,同時不停揮手好引起少年注意。
「魏太太?」彭茱莉在門口說。「我恐怕不記得我們有約,但我想我可以給你方便。」
巴德交抱雙臂靠在工作檯上。「你缺錢花用嗎?從停在外面的那輛豪華新馬車看來一點也不像。」
「幫我?」茱莉匪夷所思地看她一眼。「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漢默瞅他一眼。「相信你不會浪費我的時間。你終於決定把財產交給我了嗎?」
「非常驚人的事。」她轉身面對他,臉上重新綻放興奮的光彩。「我不妨從頭說起吧。今天上午有個女人來找我,她宣稱懷了你的骨肉。」
漢默猶豫片刻,然後聳聳肩。「名字叫綠桌。如果你在考慮加入,那麼我勸你打消那個念頭。」漢默冷冷一笑。「它不適合你這種上了年紀、死氣沉沉的人。」
「是的。」
茱莉恐懼的眼神令綠蒂驚愕。「好吧!」她轉身緩緩走向門口。「但是萬一你改變心意或需要我的幫助,希望你會通知我。你知道我住在什麼地方。」她握住門把。
「這一帶交通擁擠,只要我動作快,應該能夠盯住馬車。」綠蒂戴上草帽,拔腿就跑。
「要你管!」
綠蒂意味深長地環視週遭。「我不得不稱讚你把執業場所營造得很有氣氛。」
巴德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漢默跟平常一樣衣著入時,高瘦的身材和優雅的舉止猶如他們父親的翻版。巴德很清楚自己是韋家的例外,只有他沒有事事講究派頭。
綠蒂瞄巴德一眼,臉紅了起來,但巴德不確定她臉紅,是因為她目前高度亢奮的情緒使然,還是因為她想起昨晚兩人的親熱。
「我很清楚其中的風險。從事這份工作以來,我每天都看到它們。再見,彭小姐。」綠蒂走出充滿香味的房間,悄悄帶上房門。
漢默戒慎地望著他。「她在煩惱什麼?」
「別發神經了。」魏太太在門口喊。「她坐馬車走的,你不可能靠兩條腿追上她的。」
漢默點個頭,匆匆走出實驗室。
綠蒂靈機一動。「魏太太。」
「沒有。」巴德回答。「也許永遠也不和-圖-書會發芽。許多這類的實驗都是如此。你剛才要告訴我什麼事?」
「看來你的生意不錯。」
「過得去。」一抹怒火在茱莉眼中閃過。「我在特定一群年輕的貴族小姐中很受歡迎,她們之中有些人覺得讓我用紙牌替她們算命很有趣,其他人則比較認真。無論如何,她們都欣然付費。」
「用不著激動,我無意染指你的錢。」巴德走到窗前端詳窗檯上的三盆香豌豆,它們仍然沒有發芽的跡象。「但我想到一件事,我現在替你管理的錢總有一天是你的,你也許會有興趣學習投資之道。」
「原來如此。放心吧!我連我自己的俱樂部都很少去,更不會有興趣加入新的。」
茱莉顯然很好奇。「你提供的是什麼樣的服務?」
「的確。」
漢默瞇起眼睛。「我知道你喜歡管我的錢,這暫時的權力令你陶醉。」
「我跟人達成協議,也履行了我這一方的協議條件。現在發生的事跟我無關。我必須堅持你立刻離開。」
「對。」
「我的話到此為止。」茱莉朝門口比劃一下。「你必須立刻離開,再也不要到這裡來了。」
「不得到解釋,我是不會離開的。」
「對,那樣最好。你不會喜歡綠桌俱樂部的。」漢默望著工作檯上的試管。「父親以前常來你的實驗室。」
「一點也不,」巴德說。「我寧願父親沒有叫我替你理財。老實說,這份工作十分討人厭。」
「沒錯。但我按照書上的方法配製了一種弱酸溶液,後來不知怎地竟把那玩意兒灑得書上到處都是。」漢默微笑。「那本化學漫談就那樣給毀了。」
「從我的監護人把我的財產揮霍殆盡後不久。」茱莉自嘲道。「那是我十八歲時的事。錢沒了,他就嫌我是個累贅。」
「可惡!這不是重點,你心知肚明。」漢默轉過身來,氣得肩膀僵直。「我是埃雪頓伯爵,我有權利繼承我的遺產。父親想讓我繼承的。」
漢默狐疑地打量他。「你對玄學不感興趣。」
「聽說那是家賭場,而不是哲學沙龍。」
「整體看來,我沒有遇到太大的困難。」直到最近,綠蒂心想。
「說來話長。」她緩緩轉身,極感興趣地打量實驗室。「這就是你進行化學實驗的地方嗎?」
「你害怕的是誰?也許我能幫你。」
「你一定覺得很枯燥乏味。」
「早了點。」管家嘟囔著退開一步。「彭小姐通常都在下午才跟客戶見面。」
魏太太從廚房出來,一邊在圍裙上擦手,一邊對綠蒂皺眉。「怎麼回事?」
「香豌豆種子。我在實驗地力耗盡的土壤添加哪些礦物會產生功效。」
「呃,我的花怎麼辦?」
「謝謝你這麼快就趕來。」巴德說。
「我的工作也是專為婦女服務,我被迫自創職業的原因也跟你相似。」綠蒂微微一笑。「至少我們兩個都設法逃過了類似際遇的女子常有的命運,我們兩個都沒有成為家庭教師或被迫出賣肉體。」
「請你離開。」茱莉低聲說。「你不該到這裡來的。」
「是的。」他看著她走向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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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我破例。」綠蒂連忙進門,以免管家改變心意。「事情很緊急。」
綠蒂忍不住驕傲地微笑。「不敢當。」
「胡說。」
「他常說你很聰明,」漢默嘴角扭曲。「誇你是英雄,因為你在戰爭期間執行的某項任務。」
「排名比浪漫派詩作更低了。」巴德愉快地說。「你們在綠桌俱樂部都是以談論那些事自娛嗎?」
「收費的。」
「大部分。」
「有。」綠蒂面不改色地說。「我有預約。」
「不難。」綠蒂冷笑著打量茱莉苗條的身材。「看來你不必再擔心被拋棄而流落街頭了?」
「謝天謝地。我們兩個在同一個俱樂部裡閒蕩會很彆扭。」
「我們又不是有共同的興趣。」
茱莉冷笑一聲。「再多的錢也無法說服我回答你的問題。」
「戴小姐。」漢默橫眉豎眼的表情在執起她的手時消失,他的眼神突然熱忱起來。「昨晚騰格羅夫人介紹你可愛的妹妹給我認識。我很榮幸能與她共舞,她非常迷人。」
漢默心中一驚。「聽著,巴德,如果你想奪走我的財產——」
「謝謝。」
十五分鐘後,運花馬車在一個還算高尚的住宅區轉過另一個街角,綠蒂看到茱莉的出租馬車在一幢小屋前停下。
「我早該料到你不會捨得放手。」漢默轉身就往門口走。「日常生活無話可說,我不如走吧!」
「是的。我設法查證客戶的追求者是不是浪子、賭徒、酒鬼或貪圖她們的錢。簡而言之,彭小姐,我努力確保顧客嫁的不是你監護人或我繼父那種人。」
茱莉皺眉蹙額。「你太天真了。我再奉勸你一句,戴小姐。不要相信挑起你激|情的男人,那種男人最危險。」
「我有助手。」
巴德有點吃驚。「他誇大其詞了。」
茱莉戒備地注視著她。「我讀牌提供年輕婦女有關愛情和婚姻的忠告。」
「想想看,你整天都不用做事,下午回家時你爸爸會很高興看到你把花全部賣掉了。」
馬車在街道的另一頭轉彎。綠蒂決定穿公園走捷徑。她轉身衝過鐵柵門,氣喘吁吁地在另一道鐵柵門出現。
「到這裡就可以。」綠蒂說。「不用等我,我自己會回家。」
「漢默,我很清楚我們幾乎沒有共通之處,但我們對你的遺產都有興趣。」
「好的,這邊請。我去告訴彭小姐你來了,魏太太。」
茱莉撇撇嘴。「但是聽起來也很危險。」
巴德迎視他的目光。「我可以教你如何跟銀行和經紀人打交道,如何把收入做不同的投資,如何僱用可靠的人幫你管理產業,諸如此類的事。」
「在我喜愛的話題清單上,它的排名確實不高。」巴德承認。
茱莉已經換上一件飄逸的深紅色長袍,脖子上掛著好幾條珠鏈。
「有人向她們求婚的婦女有時會來找我,我替她們調查那些追求者的背景。」
「情報來源很多,例如家裡的僕人或賭場和妓院的工作人員。」綠蒂嘲諷地微笑。「沒有人會注意他們。」
「隨便。」少年策馬前和圖書進。
「的確。當英雄是需要大量的精力和強烈的情感。對我這種性情的人來說太辛苦。」
「我猜你也不會想討論浪漫詩人的最新作品。」
他好奇地望著跑到車邊的她。「小姐,想買花嗎?」
「這一點我們看法一致,爵爺。」綠蒂說。
「真令人驚訝。你親自做那些調查?」
「關於你新近加入的這個俱樂部,」巴德慢條斯理地說。「叫什麼名字?」
「彭小姐,你會算命嗎?」
巴德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衝動地要求同父異母的弟弟到他的住處來一趟,但可以肯定那樣做是個錯誤。
房間中央的烏木座上擺著一副紙牌。
「你的演技極具說服力,」綠蒂柔聲道。「但我十分了解韋先生的為人。他不會拋棄他未出世的孩子。」
「如果你肯幫我這個忙,」綠蒂撩起裙襬爬上車。「我就買下車上所有的花。」
綠蒂轉身。「什麼事?」
「沒問題。」綠蒂說。
外面是中午,房間卻像午夜。遮住窗戶的紅絲絨窗簾使會客室籠罩在不自然的紅光中。紅色和黑色的布幔從天花板垂掛而下,唯一的光源來自兩座高高的蓮花燭台。
他正要伸手開門時門開了,朗柏出現在門口。「先生,有位急躁的客人要見你。」
「聽起來他跟我繼父是同類。」綠蒂放下紙牌。「彭小姐,我覺得我們可能有共通之處。」
茱莉似乎很著迷。「但你怎麼取得情報的?」
「戴小姐?」
房間裡沒有椅子,但黑底紅花的地毯上散佈著許多黑色流蘇的深紅色枕頭。靠近壁爐邊有一張低矮的深紅色沙發。
茱莉皺眉。「你從事的到底是什麼性質的工作?」
「沒錯。」
「原來如此。其實我們從事的工作性質差不多。我不介意告訴你我的工作內容,但一般而言,我都是盡可能保密。」
茱莉露出冷冰冰的笑容。「那當然。」
綠蒂沉默片刻後走向烏木小桌。「這不是一般的紙牌。」
綠蒂等房門關上後嘉許地對巴德嫣然微笑。「你還是決定管教你弟弟了。」她脫下草帽。「埃雪頓夫人一定會很寬慰。」
「是的。昨晚在我和我……未婚妻參加的舞會上,她來找我談話。」
「謝謝。」
「不用。我可以搭出租馬車回去。」她微笑道,然後把她家的地址告訴他。「謝謝你的關心,但我可以照顧自己。」
「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巴德。好戲還在後頭。」
「我母親。」漢默戛然止步。「我母親跟你談我?」
少年聳聳肩。「爸爸常說上流社會的人都很奇怪。」
「彼此彼此。」
「你做這行很久了?」
綠蒂脫帽轉身。
綠蒂跟在管家後面穿過玄關。她好奇地打量著乾淨的瓷磚地板、鑲銅的烏木邊櫃、新近上過蠟的木製品。彭茱莉看來並不富有,但也不窮。事實上,就一個身敗名裂的女人而言,她過得相當好。
「除了原本就該屬於我的財產外,我對你別無所求。我不是需要理財家教的小孩子,我不需要向你學習任何事。你懂我的意思嗎?」
「你根本不相信我上午在你家的演出,對不對?」茱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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