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後還有機會使做|愛持續幾個小時，他承諾自己。這次的需求太原始。
她直視他。「假訂婚是你的主意，使彭茱莉跑到我家來胡說八道是訂婚的騙局所帶來的結果，因此上午發生的事不能怪我，真正該怪的是你。」
「那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她說。「你不需要因為成為我第一個男人而擔負任何責任。我不是小孩子，而是成熟的女人。」
「你根本沒問過我。」她親吻他的喉嚨，然後對著他微笑。「那不重要。這是我想要的。」
「有人煞費苦心地想破壞我們所謂的婚約，」綠蒂繼續。「我們必須自問為什麼會有人如此大費周章。」
巴德不再深陷她體內，但仍然站在她兩腿之間。他正一臉專注地凝視著她。
他用力衝刺進她的體內，命令自己盡可能慢慢來，因為他從昨晚的探索中知道她有多麼緊實。距離她上次翻雲覆雨一定有段時間了，也許比他上次跟女人親熱還要久。
綠蒂一臉困惑。「冒什麼險？我只不過是跟她談話而已。」
世界突然變成水銀做的，閃閃發亮，瞬息萬變，令人著迷。邏輯在情潮慾海裡沒有立足之地。
一邊繼續愛撫，一邊把自己緩緩推送回她體內，直到他再度完全埋入。
「你的意思就是那樣。我不是你的僕人，戴小姐。」
工作檯顫抖、搖晃。
「去他的彭茱莉！我說過改天再處理她的事。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願不願意當我的情婦？」
綠蒂突然感到十分難為情。空氣中還瀰漫著性|愛的氣味，她的兩腿間一片濕滑。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拉扯著裙子。
她望向他。「什麼為什麼？」
自制力被拋到九霄雲外，如饑似渴的慾望主宰了他的身心。
「唉喲。」綠蒂驚叫一聲但沒有移動，反而用手指揪緊他的頭髮。
運氣好得令人不敢置信，他手中過熱的坩堝竟然沒有爆炸，但他還是有種被震得七葷八素的感覺。
「什麼線索？」
他靜止不動但他已經深陷在她體內，他可以感覺到她努力地包容他。
綠蒂不該冒這種險的，他會在這件事結束前被她逼瘋的。她的獨立和難以預料嚴重威脅到他辛苦得來的平靜。他是化學家，不是詩人，他無法處理這種強烈的情感。
綠蒂親吻他的乳|頭，在他的肌膚上喃喃低語。他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卻很明白她的意思。他既得意又慶幸她的渴望跟他一樣迫切。
「我也沒有那樣說。但一開始時你確實是受雇於我，我仍然準備付你費用以酬謝你的服務。」
他在離她幾步遠處停下。「這給我們造成了一個小問題，是不是？」
「你跟蹤那個女人回她家？」巴德目瞪口呆。「在她家裡質問她？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會做出如此瘋狂、愚蠢、魯
和圖書莽的事來！」
「我十分肯定他只是個鄉下少年。我懷疑有多少歹徒會駕運花馬車穿越倫敦。」
發現自己在踱步使他的情緒更加惡劣。不幸的是，他不得不在實驗室裡走來走去，因為他知道他一停下來就會忍不住抓起燒杯往牆壁砸。
「真要命。」在憤怒之餘，巴德還感到椎心的恐懼。他自知反應不夠理智，但憤怒與恐懼混合成的情緒火藥一發不可收拾。「你怎麼可以冒這種險？你瘋了不成？」
「直覺。」巴德諷刺地說。「讓我告訴你，戴小姐，直覺是極不可靠的指南。它根據的是情感而非科學。」
另一種熟悉的感覺，一種心寒的感覺在巴德心中升起。奇怪的是，那種感覺，或許是因為熟悉，反而令人平靜下來。「漢默得到了爵位和產業，他還想怎樣？他沒有遺傳父親對科學的興趣又不是我的錯。」
他冷冰冰的聲音趕走她心中最後一絲暖意。
他伸手在她兩腿之間的叢林裡找尋敏感的蓓蕾，輕柔的愛撫換來她全身的顫動。她的反應令他如癡如狂。
「你無法確定彭茱莉事件的幕後主使者是漢默。」
「沒錯。」她僵硬地說。
他的嘴角扭曲，眼睛往下看，好像很驚訝他的手仍然握著她的大腿。
「跟我做|愛，巴德。拜託。」
「看來有人不希望我們兩個密切交往。」
「我也不能完全肯定。」巴德承認。「也許是他母親影響了他對我的看法。美蓮一見到我就討厭的原因不用說你也知道，但我認為漢默討厭我可能另有原因。」
「顯然如此。」巴德的胃有種下沉的感覺。許多貴族淑女都會不假思索地聽信彭茱莉的謊言。
「我可是很清楚其中的差別。」他說。「難道你已經忘了宣佈訂婚，是為了使我們能夠在社交界活動以便追查兇手？」
「我討厭別人暗示我沒有判斷力，韋先生。」綠蒂惱怒地說。「我是心智成熟的大人，順利發展我的事業好幾年了。我不是傻瓜。」
她的手掌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巴德閉緊雙眼倒抽口氣。他的褲襠快要繃裂了。
她併攏雙腿，拉下裙子，滑下工作檯。她的兩腿發軟，連忙伸手扶著。子。
「難以置信。你居然搭一輛運花的馬車去追她。你有沒有想到駕車的陌生人有可能是凶狠無比的歹徒？」
綠蒂伸手碰觸他的臉頰。「巴德？你病了嗎？」
他小心翼翼地調整自己，開始緩慢撤退，感到既痛苦又歡愉。他好像花了一世紀才退到出口，她自始至終都緊緊攀附著他。他終於在即將完全退出的前一剎那打住。
他抓起她的裙子拉到她的腰際，緩緩放下膝蓋，雙手伸到她渾圓赤|裸的臀部下把她托上工作檯緣。
巴德隱約注意到玻璃破碎和金屬碰撞聲和圖書。他無力理會週遭的混亂，因為他已經迷失在激|情的漩渦中。
她歎息一聲開始扭動臀部。
「你應該在棋走險著前先跟我商量。我應該是你的夥伴和保鑣。」以及情人，他在心中喊，我應該是你的情人。
「為什麼？」巴德問。
「我必須提醒你，我不必聽你或任何人的命令。」
「你看不出來嗎？」她的眼神又興奮起來。「我去質問彭茱莉時，她無異是承認有人僱用她假扮你懷孕的情婦來找我。她不肯透露僱用她的人是誰，但她的任務顯然是要摧毀我對你的信心。」
他捧住她的臉蛋。「如果我真的病了，那麼只有你能治好我的病。」
想到綠蒂對他的影響力如此之大，他就感到一陣寒意竄下背脊。
「你的意思是只耍我守本分，對不對？」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要你。」她的聲音因慾望而沙啞。
「你闖進一個企圖謊騙你的陌生女子家裡，難道你一點判斷力都沒有嗎？」巴德在經過工作檯時皺緊眉頭。天啊！他居然在實驗室裡走來走去。他在踱步。他從來不踱步的。
「你不了解漢默。」
「我發誓那不是我的本意。」他扯掉她的髮夾。「如果你喜歡，我願意讀一些浪漫派詩歌。也許我可以學一些在這種時候用的甜言蜜語。」
綠蒂大叫一聲，全身僵直，指甲陷進他肩膀的傷痕裡。
綠蒂目瞪口呆。「但誰會這樣惡作劇？」
他探索著她口中的甜蜜，不知不覺欺身前靠，直到她突然背抵著工作檯。
他推斷親密關係可以使不穩定的激|情火焰，在受控制的情況下燃燒殆盡。其原理就跟他的化學實驗類似。只要小心謹慎，就不會爆炸。
「那是最合邏輯的假設。」巴德說。「眼前的重點是，你今天上午不該去質問那個陌生女子。你不知道你走進她家時會遇到什麼。」
他差點笑出來，結果只發出一聲低沉沙啞的哼叫。「現在就算用哲人石的秘密跟我交換，我也停不下來。」
「的確。」他的表情冷酷起來。「但我不喜歡意外得知這種事。」
他使她穩穩坐在堅固的工作檯上，引導他的亢奮來到她濕濡的入口。他感覺到她突然靜止不動。
過去二十四小時他受夠了。他從綠蒂對他的反應推測，她會欣然接受他的提議。但是她不但沒有爽快地答覆他，反而說她要考慮。
他握緊手中的濕手帕，琥珀的眼眸放出精光。「為什麼選我當你的第一個情人？」
「天啊！巴德。」她抓住他的肩膀。
他抬起頭扯掉眼鏡隨手扔到一邊，然後他一腳伸進她兩腿間緩緩抬起膝蓋，她發現自己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時，輕喊一聲抱緊他。
「不要再說了。我改天再處理漢默的ｈtｔｐs://ｗｗｗ•hｅtuｂｏｏk•ｃom•ｃｏm問題。」
他也想從容不迫地享受這初次的結合，但無力抗拒綠蒂推波助瀾下的慾望。
綠蒂清清喉嚨打破沉默。「我們正在談公事，韋先生。私事跟事情的發展有何關係？」
「天啊！我也是。」
他迅速解開褲襠，把自己對準她。
「巴德，你太小題大作了。」
「對，不是你的錯，但對年輕人來說卻會成為嫉妒的理由。」綠蒂蹙眉。「但我不覺得埃雪頓伯爵會卑鄙到僱用一個女人來破壞你的婚約。」
飢渴使他顫抖，他的吻落在她的臉頰、眼睛、耳朵和喉嚨。
「原來如此。弟弟有可能會嫉妒哥哥得到父親較多的注意和欣賞。」
巴德搖搖頭。「真要命。」
綠蒂再度親吻他，他的自制力崩潰。
「真要命。」
他轉身走向她。「以後不准你再這樣魯莽行事，聽清楚沒有？」
「我可以感覺到你弄濕了我的褲子。」他喃喃地道。
雖然她似乎很了解男人，雖然她有著世故的外表，雖然她年紀不小，但她還是完璧之身的處女。
她顫抖地深吸口氣。
可恨！他竟然問得出口。沒關係，這種遊戲她也會玩。她露出她希望是冷淡的笑容。「在所有的人之中，你應該最清楚做實驗的衝動有時難以抗拒。」
「很高興聽你那樣說。」綠蒂冷若冰霜地說。「我想指出一點，會發生上午那件事完全是因為彭茱莉聽說你跟我訂婚了。」
感覺到她的指尖在舊傷痕上帶給他莫大的震撼，就像昨晚一樣。但這次他沒有抗拒，而是任憑那種感覺在他體內奔騰。
「可能是因為我父親和我花了很多時間在一起從事化學實驗，」他苦笑一下。「父親甚至還告訴漢默我在戰爭期間為英國出的任務。他還強迫漢默看我寫的一本書。漢默似乎對那些事痛恨不已。」
她羞紅臉，不安地朝緊閉的房門瞥一眼。「用不著那麼大聲，先生，我的聽力很好。」
「沒錯，但我的直覺很靈。而且，艾藜似乎對他很有好感。艾藜雖然年輕，但她對男人的洞察力很強。」
她用力親吻他。他被吻得倒退一步，但隨即站穩腳，欣喜若狂地回應她的吻。
「下次。」他聽到自己沙啞地低聲承諾，他開始加快在她體內移動的速度。「下次……」但他不需要使她等到下次才能達到高潮。他聽到她發出喜悅和滿足的叫喊。她的悸動催促著他在最後的衝刺中得到解脫。
「你怎能跟我談薪水？在昨晚我們發生那些事之後？」
「不，當然有關係。我需要你給我一個答覆，綠蒂，否則我快發瘋了。」
但他發現他的意志力薄弱了。一感覺到她的緊實，他就把壓抑克制忘得一乾二淨，不顧一切地抓住她的臀部奮力挺進。
巴德在一時之間反應不ｈｔtｐs://m•ｈetu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過來。她答應了。
「我沒有那樣說。」
考慮。真要命。她在吊他的胃口。
現在他又聽說她的瘋狂行徑。
「可惡，綠蒂，我不准你把我當成你僱用的人。」他向前兩個大步把她困在工作檯前。「昨晚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吊我胃口也吊夠了。基於禮貌，你也該給我一個答覆。」
不知何故，她感到泫然欲泣。她憑著意志力忍住眼淚，不願因為巴德恢復平時的態度而哭泣。
當他拉扯著她的裙子時，工作檯上的燒瓶被撞倒滾出檯緣落在地板上。但是他卻好像沒有注意到。
巴德想起漢默怨恨的眼神。「我知道這聽起來好像沒道理，但我今天得到的印象是，他對我懷恨在心。」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我猜你只不過是惡作劇的受害者。」
她緩緩地把草帽放在工作檯上。「只要你扮演好你在這件事的角色，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哦？那你怎麼叫它？」
「哦，巴德。」她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你是最令人驚奇又生氣的男人。」
她好像沒聽到。也許她根本沒在聽，她的扭動越來越熱切。巴德閉上眼睛，顫抖的雙手徒勞地想要按住她。但是他就像受火焰吸引的飛蛾般身不由己。
如果聰明，他就該在爆炸前趕快退後。但是他無法動彈，鬼迷心竅似地執意得到實驗的結果。
「不用麻煩了，」她開始用顫抖的手指解開他的襯衫鈕釦。「你現在這樣就很好。」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神秘莫測和充滿未知的許諾，但她的聲音卻出奇的鎮靜。「韋巴德，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僱用過像你這樣惹人生氣的人。在我看來，事情只會變得越來越複雜。但是，好吧，我答應當你的情婦。現在可以繼續談公事了吧？」
他突然明白了真相。綠蒂以前不曾有過情人。
「嫉妒？」
「我從不大聲說話。大聲說話表示一個人控制他的脾氣。」
他思索合適的字眼。「計策。」
「巴德？」綠蒂迷惘地說。
不，在幾秒鐘前還是處女，他在心中更正。
「什麼原因？」
綠蒂從感官世界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坐在巴德的工作檯邊緣。她睜開眼睛。
「得了吧，韋先生。」
「別動，親愛的。」他抓住她的小腿把它們拉到他背後。「你只需要環扣住我的腰，其餘的都交給我。」
昨晚他使自己相信他已找到了方法控制被綠蒂挑起的慾望。他很滿意他能控制自己和掌握情勢，他甚至斷定他可以放心地跟她建立親密關係。
她瘋狂地親吻他，雙腿夾緊他的腰。她的手怯怯地輕握住他，他覺得自己要爆炸了。
「說你要我，」他在她的頸側呢喃。「我要聽你說。」
他暫停腳步。「那個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他在咬牙切齒。他從來不咬牙切和_圖_書齒。咬牙切齒跟踱步一樣是缺乏自制的徵兆，表示居優勢的是情感而非理智。
她毫不掩飾的慾望令他再也無法招架。她要他。此時此刻，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下顎一繃。「也許吧！畢竟你跟我一樣急切。」
她呻|吟一聲把臉埋在他的襯衫前襟上。「你令我難為情。」
「我沒有說你是傻瓜。」真要命。一步錯，步步錯，巴德陰鬱地心想。再過一會兒，整個實驗還沒開始就要毀了，而他只能怪自己。
「什麼意思？」
「但事出突然，來不及送信給你。我必須立刻行動，不然彭茱莉的馬車會失去蹤影。」
「有時人只能靠直覺。」她輕聲道。
巴德被逼急了。「我們的訂婚不是騙局。」
「等一下。」巴德咕噥。「我有乾淨的手帕。」
她凝視著他，眨也不眨的綠眸明亮得恍如傳說中的哲人石。實驗室陷入了可怕的寂靜之中，巴德幾乎可以看到他的話語懸浮在空中，閃著危險的微光。
她眉頭輕蹙。「但我們在談彭茱莉。」
他伸手到兩人之間找到她的慾望核心，輕輕愛撫直到她開始放鬆。
「為什麼？」
「我分辨不出其中的差別。」
但可恨的是，她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難纏又彆扭的男人。而站在她兩腿之間的他卻對她大皺眉頭，好像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難道剛才的激|情對他毫無意義？
這不是一個頭腦清楚、邏輯思維的人所能忍受的事。他若不是科學家，一定會認為某種邪惡的超自然力量企圖在他的生命中興風作浪。
「漢默？荒謬。」
她銳利地看他一眼。「大概吧！」
接著發生盜賊闖空門的事。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問。
「幾天前我會同意你的看法。漢默和我雖然沒有什麼手足之情，但直到今天上午我才發覺他可能對我心存……」巴德猶豫一下，仍然無法確定他的觀察所得。「嫉妒。」
「正好相反。在當時的情況下，那樣做既合情又合理。」綠蒂面不改色地說。「我必須查明茱莉的企圖。你想必能了解這一點吧。」
「沒有關係？」她輕聲重複。
「沒有關係。完全沒有。」
他問的真不是時候，巴德絕望地心想。他不需要浪漫派詩人的敏感，也知道沒有人會在跟一個女人吵架時，要求她當他的情婦。
他在衣服間摸索著掏出一方手帕，輕輕拭去激|情的殘痕。她瑟縮一下，臉紅似火，忍耐了幾秒後推開他的手。
「你應該告訴我，你不曾有過情人。」
「天啊！別動。」他咕噥。
她心不在焉地轉動手中的草帽，臉上的表情突然若有所思起來。「事實證明這果然是條妙計。想想看，拜你這條妙計之賜，我們得到第一條真正的線索。」
「鎮定一點，綠蒂。我很懷疑彭茱莉事件跟我們的緝兇行動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