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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事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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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跟頂樓其他房間不同的是,這間傢俱齊全。有床、衣櫥、書桌、屏風和壁爐。
「遺傳來的。」
漢默皺眉。「對,我聞到了。」他環顧室內。「但它怎麼進來的?房裡沒有火盆。」
漢默快步走向他。「字條寫什麼?」
巴德站直身。他看出漢默說的沒錯,唯一的一扇窗戶也被鐵板封住了。
「我必須讓他們抓走我。」
綠蒂戒慎地看著她。「什麼問題?」
「那是我的榮幸。自從我最後一個侄女之後,一直沒有機會把年輕女子介紹進社交界。我都已忘記有多好玩了。」莎琳揮著扇子說。「艾藜是個很有魅力的年輕女子,她已經吸引了無數的仰慕者。」
綠蒂一邊啜著檸檬汁,一邊打量擁擠的舞池。艾藜正和另一個英俊的年輕人共舞。妹妹如花的笑靨使她又開心又驕傲。她對來到她身旁的莎琳微笑。
「我槍法不算準,但這麼大的目標還不至於打不中。」
「即使有逃生之路,我們要怎樣才找得到?」漢默問。「巴德,我們有可能在這裡被困到渴死或餓死。隔著這些牆,沒有人聽得到我們的求救聲。」
守衛看到巴德鬆綁的雙手時,吃驚地瞪大雙眼。他朝旁邊跌了個踉蹌,但受傷的腿使他倒下。巴德立刻撲上去對準他的下顎擊出一拳。
他蹣跚走出衣櫥。
巴德舉高蠟燭照亮他和漢默所在的空房間,他細看地板上厚厚的灰塵,一點足跡也沒有。「看來這間房間已經多年無人使用了。」
「有時太過活躍了。」莎琳輕聲說。「那種狂熱是必須付出代價的。我指的可不是名聲。」
「騰格羅夫人,我想謝謝你為艾藜做的一切。家母在天之靈會很高興艾藜能夠體驗一下倫敦的社交季。」
巴德深吸口房內較清新的空氣,退回秘密樓梯間,關好木板,拾級而上。
「不是姓韋的,笨蛋,法師啦。」
「應該就快到了。」巴德看到手中的燭焰突然化為一團火球時,倒抽了口氣。「可惡!」這香的藥性極強,即使只有一點點,也已經使他產生幻覺。
「如果你指的是調查,我向你保證,我著手調查是為了自己的目的。」
巴德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字條上。他走向書桌。
綠蒂祈禱事情不會真的變成那樣。艾藜還年輕。無論十九歲的女孩能有多麼講究實際,當邀請函和花束不再上門時,生活注定會有點單調乏味。幸好艾藜在出入社交界的這段時間裡沒有為情傷心。
「巴德?」
「你認為他從這個房間下到我們聚會的房間去?」
他繼續保持安靜,反覆思索著各種可能性。片刻後,他決定採取行動。
「別傻了。衣櫥裡面找找看。」
巴德在衣櫥的角落裡摸到兩個小小的凹陷。「我想我找到逃生之路了。」他用力一拉。衣櫥後部的木板嘎吱一聲打開,露出一個陰暗的開口。
巴德察覺頭頂上有動靜,他抬頭看到一扇鐵門在聽來恍似刀劍出鞘的聲音中,迅速從門楣裡往下降。等它完全落下時,房間就會被封住。
「上面m.hetubook.com.com有人,」漢默低聲說。「在找我們。」
「那麼我們別告訴法師他跟另一個人一起來的。」另一個人果決地說。「如果讓法師知道跑掉一個人,我們的性命難保。」
巴德扯斷繩子殘餘的纖維,一骨碌地從它板上翻身站起來。
一個小時後,巴德躺在冰冷的石頭地板上聽著兩個守衛的談話。
「你也聽到法師說了什麼。」另一聲音辯解。「姓韋的比他表面上看起來詭計多端。」
「用你的領巾遮住口鼻。」巴德扯下自己的領巾,迅速做成面具蒙住臉的下半部。
「憂鬱症?」
「事實上就是有,但那不是重點。原諒我的好奇,我必須問你一個非常私人的問題。」
「姓韋的看起來沒那麼危險。在我看來,弄那個香根本是浪費時間。用手槍不是簡單多了嗎?」
「我認得這個地方。」漢默跟著出來,他扯掉領巾深吸口氣。「這是我們會員聚會做實驗的房間。我一直想知道法師是怎麼平空出現的。」
「香太濃,會嗆死我們。」漢默出神地盯著從壁爐冒出的煙霧。
「我指的不是命案調查。」莎琳啪地一聲合起扇子。「我不如直說好了。自從巴德三年前從義大利返國後,我一直很擔心他。他原本就少年老成,擁有超年齡的自制和穩重,總是和其他人保持距離。」
「得了,他並沒有那麼難以理解。」
巴德正要告訴他衣櫥裡極可能隱藏秘密樓梯的入口時,一股熟悉的氣味使他突然住口。
綠蒂柳眉輕蹙。「這我倒不清楚。大家都說他的父母是一對非常令人愉快、興奮的社交界話題人物。聽說他們一直很活躍。」
守衛眨了好幾下眼睛,一臉大惑不解。「法師說藥效退時你會腦袋糊塗、動作遲緩。」
「不能全靠他們。」
「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做過這麼刺|激的事了。」漢默咧嘴而笑。「誰會料到我竟然是跟你一起做的?」
「為什麼?」
「前幾天晚上我看到法師出現在樓下的房間。這面牆壁裡一定有樓梯。」
「開門和跨過門檻顯然會觸動機關使鐵門落下。」巴德思索道。「這裡的主人想必知道如何在每次進房間時避免被鍘到。外面的牆壁上一定有秘密開關。」
巴德思索著目前的處境。摩根的手下在捆綁他、把他扔進馬車前搜過他的衣服。他的小刀被拿走了,但眼鏡幸好還在。在那一小時的顛簸車程中,好幾次他都深恐眼鏡被顛落。
「不敢當。艾藜的個性本來就比較實際。她說社交季就像劇院一樣是很好的娛樂來源。她說事情落幕時,她會心甘情願地恢復往常的生活。」
「幸好你們沒有意外害死了他,否則法師會很不高興。他想要親自動手。」
「你說法師平空出現,這一刻還不在房裡,下一刻已在你們之間。」
「好像在做化學實驗時,那樣觀察、估量你?」
「天啊!」漢默目瞪口呆地瞪著把房間出入口和圖書封死的鐵板。「我們被困在這裡了。」
狡窄的樓梯好像沒有盡頭,看不見的煙霧一路跟著他們。巴德撞到一塊嵌在牆壁裡的木板時,樓上的房間傳來響亮的腳步聲。
「我猜他自認是爆炸性化學藥品混合後的產物。他覺得他不得不學習控制可能引起大爆炸的火。」
「你應該留在外面的走廊上。」漢默嘀咕。「明明看到門就要關上了,你為什麼還要進來?現在我們兩個都被關在這裡面了。如果你留在外面,至少還能想辦法救我出去。」
「設計這個機關的人很聰明,一定會替自己留好逃生之路。」巴德心不在焉地說。
「簡單的邏輯。」巴德拿起蠟燭走進衣櫥。「我說過這裡以前是妓院。有特殊癖好的顧客付額外的錢,使用樓梯和窺視孔來觀看不同房間裡的活動。」
巴德把漢默推向房間。「快去找綠蒂,也許還來得及。」
「我了解。根據我的觀察,情感強烈的人在個性上往往有陰暗和光明的兩面,好像上帝在創造他們時,想達到某種平衡卻在過程中創造出極端。」
「終於決定醒了,是不是?」守衛走過來站在他身邊。「也該醒了。法師一直在等你,叫我在你睜開眼睛時通知他。我最好趕快去發信號。」
「那是什麼意思?」漢默問。
「問得好。」巴德隔著領巾聞到香的味道。「可惡!香從櫥門縫滲透進來了。快點。」
巴德跑到衣櫥前拉開櫥門。「這裡面一定有機關。法師從樓下房間的衣櫥裡出現。」
「沒有。」綠蒂深吸口氣。「他沒有提過。」而且在不久前才告訴她,他們之間也不可能有任何其他形式的長久關係。
「巴德,怎麼了?」
「不行。」
一個矮胖結實的男子從幾呎外的板凳上跳起來,他的腰間插著一把大型手槍。他鬆了口氣,朝巴德露出缺牙少齒的笑容。
「床。」樓上房間的其中一人沙啞地說。「床底下找找。」
綠蒂歎口氣。「我擔心他們在得知我跟你外甥的婚約取消時,會立刻消失無蹤。我承認我起初非常擔心,但艾藜堅持說她不在乎她的仰慕者會不會在得知真相時溜之大吉。」
「過來幫我,埃雪頓。」巴德故意用權威的語氣喚起漢默的注意。
「同意。但另一個人到哪裡去了?」
短暫的寂靜。第二個人壓低聲音說:「你有沒有覺得那個人越來越怪?」
「你的觀察力很敏銳,親愛的。巴德的父母正是如此。埃雪頓雖然聰明,但脾氣急躁、衝動。他能活到那麼大把年紀真是奇蹟。至於我姊姊……」
他用指尖摸索衣櫥後部的木板,接著是衣櫥的底部。
「煉金術士?什麼意思?」
「樓梯。」漢默瞪著向下通往黑暗中的狹窄梯階。「你怎麼知道它在這裡?」
「字條。」巴德放下蠟燭,拿起字條,細察封緘。封蠟上壓印的圖案跟霍楚倩畫簿裡的那個一樣。一個圓形裡有一個三角形。「我相信是法師留的。」
「如果你認為妓院可以做為客套的話題,難怪你的女人和*圖*書緣一直很差。」漢默伸手握住門把。「我真的得記得好好指點你一番。」他回頭咧嘴而笑,推開房門、走進房內。
「不敢當。」巴德開始步下小小的樓梯。「父親跟我提過這家妓院一、兩次。他才是這方面的專家。把櫥門關起來,可以擋住部分的煙霧。」
「一定在。」另一個粗嗄的聲音著急地說。「我們在屋頂上時明明聽到他們的聲音。」
但她有更緊迫的事要擔心,綠蒂心想,在確定巴德平安無事前,她今晚休想入睡。
巴德直視他的眼睛。「難道你不明白嗎?如果綠蒂已經落在他們手中,那麼這是我找到她的唯一方法。」
「他說錯了。」巴德輕聲道。「好了,告訴我信號裝置的事。」
「該死!他們不在這裡。」其中一人驚慌地大叫。
手槍跌落在地板上。巴德撈起手槍,打開保險閂,站起來。他把槍口對準守衛的肚子。
巴德狐疑地看他一眼。「我真的認為你玩得很開心。」
「巴德有沒有提過你們兩個假戲真做的可能性?」
「如果她沒有被他們抓走呢?你豈不是白白冒險?」
「香。」他咕噥。「真要命。」
「其中一人在這裡。」聲音中充滿如釋重負。「他戴著眼鏡,一定是姓韋的。但是沒看到另一個人。」
「天啊!」漢默驚訝地望著他。「你真的跟綠蒂談這種事?」
「她年紀輕輕,頭腦卻很冷靜。」莎琳斜覷綠蒂一眼。「我想這都是你教導有方。」
「這是我們在頂樓查看的第四個房間。」漢默說。「我發誓,我覺得我隨時有可能看到幽靈。」
「去屏風後面看看。」
「怎麼了?」漢默拿走他手中的蠟燭,走進房間中央。他望向在門口躊躇不前的巴德。「空的,跟其他房間一樣,有什麼……巴德,門。」
漢默猛然轉身面對他。「巴德,沒人要你分析機關的構造。我們被困住了。」
巴德轉身離開積滿灰塵的房間。「來吧!時間有限,這層樓還有一個房間。」
巴德一口氣跑到樓梯頂層。煙霧沒有幾分鐘前那麼濃,法師的手下打開了鐵門讓新鮮空氣進入房間。但剩餘的香仍足以影響他的集中力。他必須很努力地悄悄進入衣櫥。
「看來巴德會成為煉金術士也是迫不得已。」
矮胖守衛痛得大叫,蹣跚後退,慌慌張張地去抓腰間的手槍。「笨蛋!那對你不會有好處。」
模糊不清的回答,腳步聲沿著走廊的石頭地板越走越遠,然後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給我一點時間思考。」
第一個人嘿嘿低笑。「我敢打賭他也是一直怪怪的,但是他給的錢很多。」腳步聲走向門口。「我要去廚房找東西吃。姓韋的睜開眼睛時,用力拉一下那個叫人鈴。」
樓上房間傳來的聲音在樓梯間裡迴響。
至於她自己的心,綠蒂心想,她只有埋首工作直到傷口癒合。但是她知道無論工作能帶來多少成就感,她也永遠無法忘記她那個擁有煉金術士眼眸的情人。世界上永遠不會有另一個巴德。
幸好一路上車廂裡都只有m.hetubook•com.com他一個人。摩根的兩個手下顯然認為被香迷昏又被綁住雙手的他不會惹麻煩,所以決定一起在駕駛座上共喝一瓶琴酒。
為了假裝昏倒,他的眼睛已經閉上,因此他決定祈個禱也無妨。讓漢默比法師的手下早一步趕到綠蒂那裡。
「回來時幫我帶一片豬肉餡餅,」第二個人喊。「還有一些麥酒。從這傢伙的樣子看來,我還得在這裡守上一陣子。」
「你指的是什麼?」
莎琳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既然談到這些事,我覺得我該告訴你我也十分感謝你。」
室內突然一片死寂。
「就像我跟綠蒂說的,這幢屋子以前是妓院。妓院通常都有窺視孔和秘密樓梯。」
「我知道你認為我乏味無比,埃雪頓。但別忘了,你的財產這兩、三年仍歸我管。」
綠蒂吃了一驚,手中的果汁杯差點掉落。「騰格羅夫人,你言重了。」
「我知道如何照顧自己。快走,你一定要設法保護綠蒂。」
「天啊!」漢默關上櫥門。「父親有一個妻子,還有一個情婦。他為什麼還要經常出入妓院?」
「但是你呢?」
「對極了。」莎琳說。「但在義大利那場可怕的意外後,他完全從社交界消失。他幾乎從不離開他稱之為實驗室的洞穴。我擔心他得了憂鬱症。」
巴德發現一個把手,他用力一推,木板悄悄滑開。燭光照出另一個衣櫥的內部。不知何故,櫥門得用好大的力氣才推得開。
「不要停。」
粗魯的手伸向巴德。他強迫自己軟綿綿地任由他們把他拖出衣櫥。
「結婚。」
「綠蒂有許多與眾不同的興趣。」巴德端詳著門把。金屬門把上一點灰塵也沒有,由此可見,最近有人出入過這個房間。
巴德轉向壁爐,高舉起蠟燭,一團團灰白的煙霧從無火的壁爐裡冒出來。「屋頂上有人用大型摺式風箱把香強灌進這個房間。」
巴德一邊凝神傾聽樓上的聲響,一邊摸索著木板。
「她怎麼樣?」綠蒂追問。
「真要命。」他委身躍入房間。
「快點。法師說這煙吸多了會死。他要活口。」
他們的婚外情令他感到不方便。綠蒂覺得舞廳裡燦爛的燈光突然變暗了。
「在我看來,你和維吉撿到了便宜。姓戴的女人差點把我的眼珠挖了出來。可憐的隆漢頭上被她用手提袋打出個大包,到現在還在喊頭痛。她那張嘴更是潑辣。」
「這個房間幾乎位在你和你朋友聚會房間的正上方。」
「什麼意思?我非說不可,巴德,現在不是打啞謎的時候。」
「意思是有人知道我們要來。」巴德把字條揉成一團。「快,沒時間拖延了。」
巴德撕破封緘,打開字條。字條上只有一行字。
漢默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點個頭,一言不發地轉身跑向房門。
「我就在你後面,大哥。」漢默安靜地跟出去。
「你還真會掃興。」
「等一下,好嗎?」巴德對準守衛的小腿狠狠地踢出一腳。
莎琳揚起眉。「很有趣的比喻。我想要說的是,認識你是巴德多年來最幸運的際遇。」
「他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裡面的某個地方。他們觸動了機關,不是嗎?現在應該已經昏過去了。很可能倒在書桌的另一邊或屏風後面。」
「你看過他?巴德,你最近真令我吃驚連連。發現這樓梯是了不起的推論。」
「那又怎麼樣?」
「這裡面煙霧太濃,看都看不清楚。一定要找到他們。彼特和隆漢現在應該已經抓到姓戴的那個女人。如果我們不把姓韋的帶去,法師會宰了我們。」
他開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也許不是。」
漢默跟進衣櫥。「就化學家而言,你對這種事似乎懂得不少。」
他從漢默手中拿走蠟燭,一舉高蠟燭就看到書桌上有張對摺封緘的字條。
「床底下沒人。真奇怪。也許他也是法師。」
漢默照著他的樣子做。
「我正好兩者都愛。」漢默興高采烈地說。
「我的感覺有點怪,」漢默說。「頭有點暈。」
「也許是。」巴德繼續打量房間。
「她美麗聰明、活潑愉快,認識她的人都對她著迷。只有她的家人和最親密的朋友知道,她有時會陷入憂鬱的深淵。」
巴德與其說是聽到,不如說是感覺到秘密齒輪的轆轆聲。「漢默,等一下。」
巴德走向走廊盡頭緊閉的門扉,走廊上的舊地毯吸去了他的腳步聲。
「誰?姓韋的嗎?聽說他一直都有點怪。」
衣櫥門被打開。
巴德原本還抱著一線希望,聽來漢默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生來沒有命運的人必須自己創造命運」
櫥門外的房間空無一人也沒有燈火。
「一定是在鐵門關閉前跑了出去。別管他了,重要的是,姓韋的抓到了,看來他會熟睡上好一會兒。」
「你雇了警察保護她。」
「它的味道跟我們聚會時用的香不大一樣。比較刺鼻,沒那麼好閒。」漢默咳嗽一聲。「而且太多了。天啊!他們想對我們做什麼?」
巴德稍微動了動身子,呻|吟一聲,然後睜開眼睛。
「這個房間應該會比其他幾間有趣。」巴德停在門外。
鐵門在一聲輕響中嵌入地板。
「我說的是事實。你似乎相當了解他,還能以別人所不能的方式跟他相處。」
「我非常願意離開這個房間。」漢默瞇起眼睛。「但是怎麼離開?」
「我們在姓韋的身上用的香一定是太多了點,」第二個人不安地說。「他到現在還昏睡不醒。」
巴德關好衣櫥後部的木板,他假裝昏倒在衣櫥裡。
巴德一路上都在忙著割斷繩子。他不得不弄破錶蓋的鏡片,把碎鏡片的鋒利邊緣當刀子用。幾分鐘前那兩個人抬他上樓時,並沒有發現纏繞在他雙手手腕上的繩子,只剩幾根纖維在支撐。
「只有喜愛浪漫派詩歌或歌德派小說的人,才會在這些房間裡看到鬼。」
「那兩個人呢?」一個男人怒吼道。「我不要在這個房間裡久留,即使是戴著這些面具。」
他只有一秒的時間做決定。退後回到走廊,還是進入房間跟漢默在一起?
漢默動作怪異地急促轉身,眼神已有點呆滯。「你……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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