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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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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伊菲發現自己生氣的同時自己也感到受傷,但她不知道原因。雖然考慮到之前的種種,瑪庫關於她的驚人結論並非不講道理,但她仍覺得被傷害了。「如果你更了解我一些,爵爺,你就不會提出這樣的指控。」
「哦。」
「它看起來就像是從哪個該死的童話裡跑出來的一樣。」
「馬斯特。」
伊菲脹紅臉。「這是個威脅嗎,馬斯特?」
「真是個不尋常的巧合。我也決心達到同樣地目的。」
瑪庫沉默不語直到沃夫人走出聽力範圍。「妳怎麼會想去拉摩家的舞會?肯定無聊至極。」

「我能想像娶了妳後變得更活躍了。」
「妳的馬車,我猜?」瑪庫對伊菲說。
伊菲幾乎因憤怒而哽噎。「用於勒索你的朋友的材料?」
「一個邪惡巨人,嗯?那妳會被對照成什麼呢,我親愛的白女士?一個仙女公主?」
「是這樣。」
瑪庫聳聳肩。「我以我的榮譽起誓,對你妻子並無非分之想。既然你挺關注流言,我相信你一定聽說過現在我正花相當多時間於一個迷人寡婦白女士的陪伴。」
「不大可能,」瑪庫說,「不管怎麼說,正巧我今晚要在俱樂部用餐,之後會玩會兒牌。妳總是能從牌桌上知道很多事,我會去打探是否有關於拉摩財務狀況的傳言。」
瑪庫看著佐伊和阿玫走向伊菲精致的小白馬車。這輛優雅輕盈的馬車點綴著鍍金,繫著兩匹白色母馬,編成辮子的馬鬃上裝飾著白羽毛,全套亮晶晶的馬具在春日暖陽下閃爍。馬車夫的白色制服上釘著金紐釦。
「白女士,既然妳也清楚這一點,請允許我明確地命令妳不要去拉摩家的舞會。」
「他們會聽到的,我們可不是在劇院大街。發發好心,停止那些戲劇效果吧。」瑪庫用力把她轉過來面對他。「除非,當然,妳希望這個小小鬧劇今晚傳遍全城?」
「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和我太太私下會面,我發誓,我將約你出去。我不是在吹牛,馬斯特,我被稱為神射手。」
瑪庫沉思地看她。「妳確實對我的行動調查得很徹底,不是麼?」
「我沒心煩意亂,妳說得好像我快暈倒了,得吸點醒神藥什麼的一樣。事實上我正大發雷霆。」
勝利並不使他特別滿意。當對手都在酒杯裡沉浸得過深以至幾乎都握不穩手上的牌時,從遊戲裡是找不到什麼像樣的挑戰的。
「顯然妳已不再為逝者哀悼。」
沙愛華戴著手套的雙手在身側握緊又鬆開。「你能待在離韓娜遠點的地方,你這該死的。我知道今天早上你和她在公園見過面。我絕不能忍受這個。」

「妳不會感興趣的,幾乎都是些製作粗糙的摹仿。」
抓住他的不安感覺與之前的牌局無關。從他和韓娜在公園見面起他就有這種感覺了,而它在他與伊菲的談話後更加重了。
「如果你對我有所了解的話,沙先生,你就會知道我有條不變的鐵律——絕不和處女以及他人的妻子牽扯在一起。並且我從沒打破過自己的規矩。」
「太令人失望了。我本來還很期待去參觀他的那些古物呢。」
「因為我得到個很明顯的結論,妳就是那個勒索者。」
「當然。那麼在他死後是有一段適當的服喪期的了?」
「我來這兒是要找你。」沙爵士通常令人愉快的坦率面容現在帶著冷硬的線條,看著幾乎像是石頭刻出來的。
「是的,我知道你是那麼想。」
瑪庫皺眉,但還是把步幅縮短了點。「廢話說夠了。妳到底是誰,還有妳見鬼的以為妳是在幹嘛?」
在城裡簡直沒什麼隱私可言。匿名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對任何與馬斯特伯爵扯上關係的女人來說。
「個人來說,我不太喜歡規矩,不過我相信我可以採用這條。」伊菲瞧見一個謹慎書寫的招牌懸掛在一條小巷的街角。「哦,看!那邊是硬傢伙醫生的博物館。有天晚上霍先生曾提到過它的建立。」
「不,我不知道這個。」伊菲說。
赫伯把他飽滿的大腿懶懶地靠著欄杆和-圖-書,啜了口圓圓胖手中的香檳。「因為她問拉摩要求參觀時我就在她身邊。」
「人們在盯著我們看。」
瑪庫告訴自己,他一點也不吃驚。不過,他曾希望能避免這樣的會面。「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我還以為妳已習慣這個了。告訴我,我為什麼不該推斷妳就是那個勒索者。」
瑪庫常尋思在其他的情況他可能會和沙愛華相處得很好。這個男人給人以堅定而真實的感覺,散發出一種無畏的正直。他是那種在戰鬥白熱化時你會希望和他在同一邊的男人,一個可以與他在生意上合作的人。
「是的,而且妳可以相信我所說的。拉摩的雕像陳列室裡沒什麼能引起學者興趣的東西。」
「我想像不出這是為什麼。」
真正激怒他的是他強烈預感到,她一定是去了拉摩家的舞會。
「不再令人愉快?這真是最愚蠢、白痴與無禮的說法。你顯然不知道自己是在說什麼。我不會再站在這兒聽你的指控了,先生。」伊菲轉過身。她可以聽到花|花|公|子們發出的吃吃竊笑。
「我並不打算和你來場黎明之約,沙先生。」
瑪庫向她斜去無表情的一眼。「妳是個極聰明的女性。妳對我做過如此徹底的調查,以至妳對我的了解達到可以騙得整個社交界相信妳是我情婦這個程度。」
「我相信我們將能在今晚拉摩家的舞會見到你倆?」沃夫人咕噥道。
伊菲認識這位眼神魯莽的女士。她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日安,沃夫人。」
「可我一直都對古代深感興趣。」瑪庫催她走快些時,伊菲還回過頭張望那塊招牌。她皺眉,「我不認為我知道哪個古典女神能和男性活力扯上關係的。」
瑪庫在要進入馬車時遲疑了,倫敦的街頭正擠滿了各種車輛。時值社交季最高峰的午夜,每個人都在活動中,從一個晚會趕到另一個。要劈開條去拉摩家的路隨隨便便就能花掉他的馬車夫四十分鐘以上的時間。
「似乎的確如此。」瑪庫走過他。
「我祝賀你,先生。白女士是位極吸引人的淑女。不過,我總是被那種給人以與實際不同印象的女性所迷住。」
這天晚上剛過十點,瑪庫便離開了他所偏好的俱樂部的牌室。他情緒低沉,悶悶不樂,儘管他贏了。他玩惠斯特時總是贏的。
她只是得聽瑪庫的版本。
「要改變妳在這個小小的迷人演出中的角色已為時過晚。」瑪庫微偏下頭算是跟另一個熟人打招呼。「妳已經捲入得太深了。」
「不管這使妳多不愉快,女士,妳得相信直到麻煩解決為止,我們倆都將長時間地相互陪伴。」
半小時後瑪庫大步走下理查森宅邸的台階。他不再沉思伊菲帶來的那些麻煩了,他正在大怒之中。
「你應該知道,流言還是不信的好。」瑪庫說。
「我會送白女士回家,」瑪庫在霍恩比與史密斯家具店前面對他護衛的三位女士說。「我們有些事需要私下談談。」
他穿過一堆正在去詹姆斯街賭吧路上的浪蕩的醉鬼,成群正要去質問劇院演員的過於打扮的花|花|公|子,以及因詩意而倦怠,正擠在人群中尋求冒險的年輕人。瑪庫真誠地希望貝內不在最後那個群體裡面。
「白女士只對某些人來說是神秘的,」瑪庫語調非常柔和地道。「在我看來,她就像一本攤開的書。我們彼此非常了解。」
伊菲在突如其來的沉默中審視了他一陣。「那我們還是會把偽裝繼續下去了?」
白伊菲已將他的生活捲入無盡的麻煩,幾分鐘後他躬身坐入他的黑色馬車時如此想。現在,在這些麻煩之上還加上了被個嫉妒的丈夫追捕。
「你怎麼會猜到的?」
「我懂了。」赫伯的眉毛困惑地皺起。「那你必然已經意識到,她對拉摩雕像的熱切興趣了。我必須承認,這使我相當驚訝。」
「請再說一次?」
「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什麼仙女公主。」
「你正在製造不必要的麻煩,」伊菲堅決地說,「不過我仍然發現,你是個很難相處的人。」
「是的,白女士,我是有這和-圖-書麼條規矩。」
「他非常非常富有,沒理由採用勒索的手段。」
「一個機靈而詭計多端的小冒險家,已經過界一步。」瑪庫語調柔軟,但如同鋼鐵般沉重。「昨晚我還覺得妳的愚蠢假冒行為挺有趣的來著。」
從他下巴無情的形狀和嘴唇堅決的線條判斷,瑪庫顯然處於一種危險的情緒中。若伊菲不順從他的意願,他顯然很樂意挑起一場羞辱性的爭吵以娛樂整條大街上的時髦購物者們。
「很合理的一段時間,考慮到事情的境況。白先生比我老很多。」伊菲嘟噥。
瑪庫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他知道要去哪兒找伊菲。拉摩的色情雕像收藏在社交界的男性中是出了名的。
「關於古代建築,我們曾有過許多引人入勝的討論。不久前,她還借給我她收藏的格雷森《經典古物圖例》的副本。你看過這書嗎,先生?」
「若是如此,我得公平地警告你,我還會繼續我的追查。我一定要找出那個敲詐犯。」
瑪庫伸出一隻手抓住她胳膊。「沒這麼快。我還有一兩個問題要問妳,伊菲。」
伊菲壓抑地看他一眼。「我無意再繼續此話題。當然你理解的,爵爺。這太讓人痛苦了。」
「那麼我們現在有個難題了,親愛的。」瑪庫朝個鼻煙店門口正衝他點頭的熟人微低了低頭,還不到半英寸。
佐伊和阿玫對看一眼,然後望向伊菲。
伊菲怒氣沸騰。「你不敢。」
「你不介意告訴我,你的朋友因何事被勒索吧?」
「也許吧,但我並不怎麼了解妳,不是嗎?比妳對我的了解可是差遠了。而且女士,這個終於開始使我感到憂慮了。」
「晚上好,沙先生。」瑪庫禮貌地點頭。「什麼風把你給吹來的?你很少在這個俱樂部露面。」
他凍結的目光射向她。「這就是所有妳能為自己說的?」
不管霍赫伯無害與否,瑪庫都感到一陣無法抗拒的衝動想要在氣頭上把他丟出去。他告訴自己這將會是個無意義的練習,霍赫伯所說的正是得知伊菲要去參觀拉摩的雕像室時每個人都那麼想的。
「省省時間吧。妳要去的另一個的理由是什麼?」
「是這樣。」
「我聽說過你的所謂星光女士。她聽起來正是你的類型。如果你夠明智,就會把你的注意集中在她身上。」
「我肯定是打算去的,」伊菲輕快地回答。從眼角她瞥見瑪庫不贊成地抿緊嘴唇。她故意笑得更加燦爛。「據我所知,拉摩爵士對雕像收集頗廣。」
「極其明智的決定。我常被派到這個巨人角色,並且我可保證我能提供真正激動人心的演出。」
伊菲白色小山羊皮半統靴的腳後跟抵著地。「如果像我假設的那樣,你是打算和我討論你的麻煩,你就該把步子放慢點爵爺。我可不希望被你拖著飛跑過整條購物街。」
過世的白先生實在值得同情,瑪庫思索著。任何和伊菲結婚的男人毫無疑問都會發現自己比實際年齡老得更快。
「你也應該如此。我相信你自己有條規矩是不討論過去,不是麼?」
「是的,當然。」伊菲說。「我已約好要去面試一個韋氏中介處派來的女人。我在找個新伴護,妳知道。」
「是嗎?」
「妳願為此打賭麼,伊菲?」他過於柔和地道。「我昨晚才把個暈倒的女士抱出芬家的舞廳,今天下午要再把妳像袋煤一樣拖走也沒啥大不了的。」
「我有些比回答你的侮辱性問題更好的事要做。」
他遲疑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要告訴她多少。「我剛得知我的一個好友被勒索了。」
伊菲考慮了下。「如果這不會使你過於困擾的話,爵爺,我很想知道是什麼使你這麼,嗯,大發雷霆。」
伊菲把她可作的選擇思考了幾秒鐘。她很清楚地意識到越來越多的人正盯著她這個方向,不止一個腦袋轉過來,不止一雙耳朵小心地豎起來想要偷聽到馬斯特和他現任情婦間激動人心的對話。
他從未想過她竟會無視他要她在理查森家舞會集合的指示。瑪庫不習慣自己所下的命令被置之一旁。可這還m•hetubook.com.com不是最糟的。
「首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推斷我是。」
「我會小心的。」瑪庫沿著擁擠的道路大步前進,剛安裝在這部分城區的煤氣燈暗淡地照亮他前面的路。
赫伯舉起一隻手並匆匆吞下滿口的香檳。「請原諒。我並無意冒犯,我擔保。這都是她投射出的神秘氣息,給與了這位女士一種難以捉摸的迷人特質,你不這麼覺得嗎?」
這幾乎就和住在迪弗德一樣糟,伊菲厭惡地想。不過在倫敦這兒,至少她不必被迫聆聽教區牧師與她妹妹的公婆關於行為得體的說教。
「我聽說過你所謂的規矩,」沙愛華生硬地道。「流言都說你,總是只和上流社會最有趣、最有吸引力的寡婦來往。但流言也同樣說,韓娜是唯一的例外。」
「我對此毫不懷疑。我希望你知道,先生,在去年我環遊歐洲大陸的旅行中,我從未被迫面對如此不紳士的行為。羅馬街道上的骯髒小賊都遠比你來得有禮貌。」
「我希望說服他展示給我看。」
「由妳告訴我一些關於白先生的事作為開始如何?」
伊菲朝他高傲地一笑。「當你很清楚你不打算把你的秘密告訴我時,也就不應該指望我把我的告訴你。」
「我就猜在這兒會找到你,馬斯特。」瑪庫轉頭望去。當他看到韓娜的丈夫沙愛華爵士時很費了點勁才忍住沒有大聲詛咒。
硬傢伙醫生的男性活力女神博物館
「是的爵爺,」老丁從馬車上發出嘀咕。「注意你背後。在這樣的晚上出啥事都不稀奇。」
「唔。爵爺,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伊菲噘起嘴唇。「真希望我能混到紳士們的俱樂部裡去玩兩手。不知道我會了解到一點什麼。」
「我幹嘛要擔心這個?反正全城的人都已經在談論我們了,爵爺。」
瑪庫轉過頭審視著赫伯愉快的臉。他並不特別了解這個男人,但他知道這種類型。霍赫伯是無害品種。「你怎麼知道此時白女士所在的地方?」
瑪庫有力的大手把她的胳膊抓得更緊。「妳對我的缺乏信任將使我們更難以協作。」
「是的,我很清楚。」
瑪庫瞇起眼睛,看來似乎已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我想妳應該不會願意告訴我,古夫人是因為什麼秘密被勒索?」
「我相信你會在雕像陳列室找到她,馬斯特。拉摩邀請她,嗯,勘視他的古物收藏。」霍赫伯吃吃笑著來到瑪庫身後。「換我是你的話,才不會擔心這個。她向我保證能對付拉摩。」
「聽我說,馬斯特,仔細聽著。在我遇到韓娜之前不管你們有過什麼,那都是你的事。但她選擇了我,感謝上帝。她是我妻子,我絕不容許你對她玩任何花招。你明白了嗎?」
「我理解。」瑪庫說。
瑪庫抬起條眉毛。「我指的是妳過世的丈夫。」
「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你相信我的無辜,並且也不打算去卑躬屈膝地這麼哀求你。」
瑪庫把兩手撐在欄杆上向下注視著這充滿閃光的場景,在人群中搜索著那個穿著純潔白色的身影。
「這太可笑了,馬斯特。你幹嘛跟我生氣?」
「不,我不能,」瑪庫坦率地回答。「妳肯定不能指望我洩露秘密。」
瑪庫知道,只要韓娜和她的秘密還橫亙在他倆之間,他和沙愛華就絕不可能發展出任何真正的友誼。
「是的,我想是。」沃夫人說。「我丈夫提起過這個,我自己倒從未見過。對古代雕像我並不特別感興趣。哦,親愛的,請原諒,我得離開了。」
「韓娜是個老朋友,」瑪庫溫和地說,「你知道的。」
瑪庫停下來轉過身。「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霍赫伯?」
「不。」
「今天上午我被迫注意到妳捲入了些不止是有趣的假扮遊戲的事情。我希望確切地知道妳的目的。」
「我相信你,」瑪庫冷靜地說。「我聽說過你曾經差點為了名譽問題殺了某個傢伙,不過這並不使我驚恐。」
「你怎麼知道?」
「她不需要告訴我。我從一個熟人那裡知道的,一個稍早看見你倆進入公園的人告https://m.hetubook.com.com訴他的。」
「爵爺,請你——」
「我懷疑。」瑪庫語調平板地說。
「妳很確定?」阿玫冷冷瞪視著瑪庫。
「所以這留給我對她是否真被勒索一事持懷疑態度的空間。」
「我甚至還曾打算協同妳的荒謬偽裝一段時間。我必須承認,妳比所有我遇到過的礙事女人都要有趣的多,但是,今早上當我得知真相後,我決定妳再也不是令人愉快的了,女士。」
「是的。如果妳甚至不假裝是個淑女,那我也不會再做紳士。我發誓,如果妳企圖走開的話,我會把妳扛在肩上,運到個沒有其他聽眾的地方,好讓我們可以繼續這次談話。」
「他說了些關於桑頓爵士最近曾接受硬傢伙醫生治療的事。」伊菲研究著招牌。
「日安,沃夫人。」伊菲說。
伊菲的下巴掉落。他現在不只是諷刺了,他變得令人難以置信的粗魯。當她注意到三個遊蕩著的花|花|公|子正全神貫注地盯著自己時,她迅速調整好表情,用陽傘阻斷他們的視線。
「意思是除非我能確定妳未參與這個勒索陰謀,否則我將把妳控制在身邊。」瑪庫的微笑中毫無愉快的跡象。「那樣我才能一直監視妳。幸運的是妳選擇了假扮我的情婦,這為我提供了待在妳身邊的絕佳理由。」
「也許哪天我能有機會向他討教。都說旅行能開闊眼界。來吧,我們已經吸引了夠多的注意了。」瑪庫的指頭將她手臂握得更緊,繼續他在購物街上的輕快步伐。
「先生,我不理解你的諷刺所為何來。我本以為你的朋友亦被勒索一事會警醒你,讓你明白我所說的都是真的。你為什麼要對我發火呢?」
伊菲暫時忘記了她正在生瑪庫的氣。「你看過了?」
「譬如,找出勒索者,」伊菲噓道,「放手,爵爺,否則我就要尖叫了。」
「妳們不用擔心,」伊菲迅速地道,「坐我的馬車回去吧,晚點兒我會去找妳們的。」
「拉摩不是勒索者。」
「當然是去繼續我的調查了,他的名字也在疑犯清單上:他同你以及我阿姨都有來往,且你離城去約克夏的前一晚還跟他玩過兩手牌。」
「譬如?」
「你知道的,白女士是古典雕像與建築設計的權威。」
「我覺得這正恰如其分。從我所聽到的對你馬車的描述來看,我想它看起來應該是個邪惡巨人會駕的車。我想要弄出個對照物。」
「我的前一個伴護是個輕浮的小東西,兩天前她跟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年輕人跑掉了。妳能想像嗎?在我為她做了所有那些以後。不知感恩的壞傢伙。這次我會雇個年紀大些的。恐怕我抱怨了太多了。今晚見,親愛的。」
「我建議妳構思個合理的假設去解釋我的怒氣。」
「一點不錯。」
瑪庫給了她個讓人心煩意亂的微笑。「很顯然為了拆除我們中間那堵不信任之牆,我們需要加深彼此間的親密了解才行,白女士。」
「兩個原因,」伊菲明確地道。「第一,我將極樂於參觀拉摩爵士的雕像收藏。」
「我們都有自己的小技巧。」
「那就離韓娜遠點兒。」
「他不會希望那樣的。」伊菲困難地吞咽。她必須學會把這個男人想成是對手,她警告著自己。「他認為人們應該把不愉快的事情留在身後。當然,在一段適當的服喪期之後。」
邏輯告訴他,他不能相信她,但理智與常識壓制不住他對她逐漸增長的渴望。
伊菲震驚地瞪著他。「好上帝!那麼除了我阿姨,畢竟還是有人被敲詐了?這真的是非常有趣的消息,爵爺。」
「很好,爵爺。」她把戴著手套的指尖輕輕放在他胳膊上並給他個假笑。「如果你堅持要當個邪惡巨人的話,那就這樣吧。」
伊菲裝作在瀏覽櫥窗中展示著的一些手套。她可以感覺到站在鼻煙店門口的男人注視著她的視線是充滿渴望的好奇。事實上,她可以感覺到一打以上的雙眼在她身上刺探。
「妳的獨特技巧使我確信,妳同樣也能夠對其他人做出這麼詳細的調查,並可能從中得到適合用於勒索的材料。」
「當然不。我只www.hetubook.com.com是在想如果我知道你朋友的秘密的性質,也許可以把它與我阿姨被勒索的原因進行比較。我不得不認為這之間很可能有某種相同之處。」
瑪庫瞟了眼招牌。「妳不會對硬傢伙醫生的博物館有任何興趣的,伊菲。」
赫伯投給他道歉的目光。「我試著暗示她,她可能並不會想要參觀拉摩的雕像收藏,可她堅決得要命。照我的經驗來看,要想阻止白女士做她想做的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伊菲嘗試保持耐心。「我告訴過你了,先生。我在努力找出那個正勒索我阿姨的人,這並沒有任何改變。是什麼讓你今早如此心煩意亂?」
「確實,」瑪庫說。
「當我告訴妳,流言還可以變得更糟得多時,妳必須相信我。而我保證它會的,如果妳堅持要站在一條公共大道的中央跟我吵架的話。」
「很好。」佐伊不安地看了瑪庫最後一眼,然後朝阿玫點點頭。「我們走吧。」
隨處都有妓|女在門道的陰影裡招徠過往的行人。一個戴著頂帽子、樣子粗暴無禮、穿著鬆垮褲子的傢伙注意到了瑪庫做工精細的衣服的裁剪,但他沒敢離開自己棲身的小巷。
「請原諒,你說什麼?」伊菲忙著撐開她的白色蕾絲陽傘。「你說話的語氣和內容都讓我摸不著頭腦。昨晚我已向你全部解釋過了。」
「一個猜測,白女士。做個猜測。」
「韓娜告訴你,我今天上午見過她嗎?」
「我要步行去,」瑪庫朝老丁叫道。「在拉摩家等我。」
「他度過了充實而活躍的一生。」
「真該為此感謝上帝。」瑪庫把伊菲的胳膊抓得更緊,開始大步地沿著寬闊的購物街大道迅速走過沿途的時尚小店。「我現在的麻煩就已夠多的了。」
「想都別想,」瑪庫說。「妳也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十一點時我會在理查森家的舞會上和妳碰頭。到時我可以告訴妳我查到些什麼。」
「請再說一遍?」
「是的。」瑪庫回應一個剛從書店出來的年長女性的問候。「沃夫人。」
「那你建議我們怎麼加深彼此間的親密了解呢,先生?」
「你是在勸我不要去拉摩家的舞會,是嗎?」
「是的,阿玫。」對瑪庫語調中的粗糲,伊菲並不比阿玫或佐伊更擔心。她覺得最好是不要現在就在購物街的中間討論它。
「不,我沒有。」瑪庫沒心情聽另一個男人喋喋不休他與伊菲的親密交情,哪怕是無害的霍赫伯。「請原諒。」
「妳讓我震驚了,女士。我還以為妳無所不知呢。」
「日安,白女士。」沃夫人將她尖銳的視線轉向瑪庫。「天氣真好,爵爺,不是嗎?」
剛剛一刻鐘後,瑪庫走上了拉摩家宅邸的寬闊台階,門廳處當值的男僕向他鞠躬,並且並未要求他出示邀請函。他直接走上俯覽整個擁擠舞廳的陽台。
「他只允許關係最好的幾個朋友和特別的,呃,內行,鑒賞它們。」
「我告訴過你,我對你的嗜好都經過仔細研究。」
他想要她。瑪庫看了看莊嚴的高高座鐘,是時候到理查森家的舞會去逮伊菲了。他想知道她整晚都做了些什麼。她是在無辜地從事她所說的調查,還是在為其他潛在的勒索受害人設下陷阱?
「這當然會,」伊菲同意道,「而妳對我的不信任也會造成同樣的效果。」
「也說不定他最近遭遇了些財務危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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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伊菲怒發衝冠。「那如果我決定不再繼續假扮行為了呢?」
「這意味著什麼,爵爺?」
「昨晚,」瑪庫說,「我以為妳是在玩些混進社交界的巧妙遊戲。」
「哦,他。」
「什麼?」伊菲徹底呆住。她抽出手臂轉身面對瑪庫,「你太過分了先生。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我正打算這麼做。」瑪庫又瞥了眼鐘。「如果你能原諒我,我得去找這位女士了,我們約好在理查森家的舞會見面。晚安,沙先生。」瑪庫以令人愉快的方式點了點頭,越過沙爵士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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