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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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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伊麗莎白.伊頓,生於一七七一年,卒於一八一七年。在世嘗盡艱辛,現在得以安息。
伊菲在紀念碑門口躊躇了一下。燈籠能照亮的只是石頭通道的頭幾步而已。冰冷潮濕的氣流似乎從墓穴深處湧出。
務必獨自前來,女士,否則下次的價錢將會加倍。
「他們可能把印章和蠟都藏起來了。」阿玫指出。

「我確實沒有。並且考慮到妳只是假扮我的情婦,我想我有權利覺得多少是被強加的。基督啊,伊菲,妳讓我今晚真不好過。妳到底是怎麼搞到被關在那個該死的墓穴裡的地步的?」
「是的,我知道,」伊菲說,「馬斯特也提出過這個可能性,但我很仔細地搜過了他們的書桌。無論如何,我們別無選擇,只能繼續沿這個方向追蹤,黑蠟和鳳凰印章是我們僅有的線索。」
「救命,」伊菲向著黑暗的濃霧喊叫,「我在這兒,在墓穴裡。請回來!」
老丁聳聳肩。「是的爵爺。」
燈籠的光線照出拱門上鐫刻的名字。
「要不然就是他很享受這種怪異的風格。」佐伊嘀咕。
「我希望能知道點有用的東西。」伊菲承認。
阿玫皺起眉。「妳為何堅決要去送這次的錢,伊菲?」
「該被詛咒的地獄。女人,永遠、永遠不要再這樣對我,」他對著她的頭髮咆哮,然後越過她的頭頂看向老丁。「我們走。」

「該死。」伊菲盯著燈籠,猜測它還能再燃多久。然後她開始猜想瑪庫正在幹嘛,以及他會否注意到她沒出現在切家的舞會上。
「我又收到了一個勒索要求,」佐伊說。她拿起張折起來的紙遞給伊菲。「妳自己看吧。」
伊菲高舉著燈籠走進墓地,想要穿過濃霧看清前方。光線只照亮了最前排的墓碑。
伊菲屏住呼吸,把燈籠舉得更高。她從不認為自己有著戲劇化的敏感或是易受觸動的氣質,但這即使是對她來說也都幾乎是難以承受的。
佐伊驚駭了。「謀殺!天哪。我還以為我們至少確定了那個壞蛋不是個殺人犯。」
一陣憤怒壓過了伊菲的恐懼。「該死的。」
「活見鬼。」瑪庫站起來推開車門。「掉頭,老丁。去墓地,快。」
歐緹斯對伊菲皺眉。「妳不能去送,會有人認出你的白色小馬車並奇怪,妳幹嘛在深夜到墓地去。」
賓約翰,三歲零一個月。
「她這次走得太遠了。」瑪庫大步走向門口。
「我們盡快趕來了。」伊菲先掃了坐在紅天鵝絨的羅馬式沙發上的姑姑一眼,然後看向房間另一頭的正要給自己倒杯白蘭地的歐爵士。
「那這雜種知道太多東西了。」瑪庫折起紙條。他視線朝上,皺起眉,似乎想起了什麼有關係的事情。「妳把錢怎麼了?」
「我估計你已經跟阿玫談過了?」
「我答應過的,」伊菲說。「這對那個死去的可憐女人非常重要。」
阿玫揪著整潔罩衫的翻領,憂鬱的雙眸注視著瑪庫。「她在里町公墓。」
「不,女士,我不會,」瑪庫從牙縫裡說道。「但我也從來沒有哪個情婦像妳這樣。」
壓迫性的沉重降臨在伊菲身上,給她靈魂中送去一陣冰寒的戰慄。
「沒什麼,女士。」老丁觸觸帽子hetubook.com•com。「用不著謝我。我為爵爺工作已經十年了,這種刺|激事兒還是不常見的。有點兒讓人精神起來啦。」
伊菲從墓穴深處衝到門邊。她在鐵欄的對面絆了一下,灰色斗篷漩渦狀撒開。她的眼睛在兜帽的陰影中顯得非常大。
若妳需要關於某件私人事務的繼續沉默,妳必須帶五千鎊到伊頓夫人位於里町墓地的新紀念碑那裡去,在午夜鐘聲響起時把錢放到紀念碑中的石頭上。
出租馬車走了。
女士:
「我們會找出那個雜種的,」歐緹斯發誓,「然後我會親自擰斷他的脖子。」
佐伊抬起隻手感激地握了握歐緹斯的指頭。她看向伊菲。「妳究竟有什麼發現沒有?」
謝艾樺,生於一七八五年,卒於一八一五年。勇敢的戰士。一個好朋友。
差十分十二點時,出租馬車停在隱藏在濃霧中的里町墓地大門處。在穿著的毫無特徵的舊灰長袍外還披了件長長的灰斗篷的伊菲窺視向黑暗。
伊菲的眼睛睜大了。「太不幸了,我把它拉在了墓穴裡。」
「但是伊菲——」佐伊看起來嚇壞了,「那可是墓地啊,而且還是在半夜!」
瑪庫跟隨著草上的痕跡快步向前,忽略過那些較小的石碑,搜尋著不同的人們為紀念逝者而樹立的更大更壯觀的紀念碑。
「非常正確,」歐緹斯宣布,「我會處理的。」
伊菲的脈搏加速到讓她覺得頭暈的地步。她的胃扭絞著。轉身逃回馬車的衝動幾乎壓倒了她。
伊菲虛弱地一笑。「我哪兒也不去。」
迂迴曲折
「這跟妳遊覽龐培可不是同一件事,」阿玫嘀咕。「佐伊是對的,這太危險了。」
「妳不能去承擔一個這麼危險的任務。」阿玫也說。
她張開嘴大喊救命。載她來的馬車夫肯定能聽到她,但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她聽到車輪的轆轆聲與馬蹄鐵敲在路面上的聲音。
可是沒無選擇。伊菲知道在這麼鬼氣森森的地方,佐伊肯定撐不到兩分鐘,她的戲劇化的想像力將被周遭的氣氛極大地煽動。她會無法把錢送到,結果無疑就是下次勒索者的要求會更苛刻。
「伊菲知道你並不信任她。那她又有什麼理由要告訴你她全部的秘密呢?」
阿玫重重地倒在把椅子上。「所以我們沒猜錯,第一次只是個開始。」
太晚了。一個披著斗篷的身影在霧中短暫地浮現。鐵門已經關上,鑰匙在鎖中轉動的不祥聲響還迴盪在通道內。
「拉摩,賈森和達瑞。我找到機會進入他們的書房或藏書室去檢查了他們的封蠟器和印章。似乎沒有哪個是在用黑蠟的,我也沒發現刻著鳳凰的印章。」
「不。看著大門,如果我回來前有誰想從那兒出來,攔住他。」
復仇之路
從墓穴開口處傳來鐵鉸鏈的可怕呻|吟。伊菲急轉過身,唇邊逸出尖叫。「不!」
「在義大利的廢墟逛了一年後,我對墓葬遺跡已經非常熟悉了。」
「是的,爵爺。你需要幫手嗎?」
伊菲接過紙條,先瞟了和*圖*書眼打開的黑色封蠟和上面過分熟悉的鳳凰印章,然後大聲地讀了出來。
這就像走進一個洞穴。黑暗是那麼深濃,就連燈籠在它面前似乎也都減弱了光線。伊菲可以看得出,不論是誰建造了這座紀念碑,他都很捨得在這上面花錢。石壁上有著繁富的雕刻,圖案是扭絞的葡萄藤與打開著的書本的奇特結合。
「我要和妳一起去,」阿玫說。
「不,當然不會。」伊菲說。「我不會幹出這麼冒失的事的。」
那個勒索者再找不出更嚇人的場景了,她邊打開車門邊想著,這顯然是故意用來嚇唬他的受害者的策略。她甚至懷疑他會聰明到能預計這場霧。
看見伊菲精致的五官被僵硬的表情扭曲,瑪庫的胃緊縮起來。她柔軟的唇顫抖著。顯然恐懼差點把她撕碎,但她仍努力保持著自控。
「話是這麼說。他披著條帶兜帽的斗篷,就跟我一樣。我一點都沒瞧見他的臉,甚至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個男人。」伊菲摸著她灰斗篷的口袋。「不管是誰,他在墓穴的地上留下了這個。」
「我告訴你們會這樣,」歐緹斯黯然低語。他穿過房間走向佐伊,並把一隻手安慰地按在她肩頭。「勒索者總是會回來要更多的錢。這種動物天性如此。」
一個墓穴像大張著的嘴一樣從霧中出現在伊菲面前,兩扇精巧打造的鐵門敞開著,陰影中的黑暗深處在召喚。
她緊抓住裝錢的帆布包,深呼吸了一下,向墓穴中走進去了幾步。
「是的。顯然他或她知道我不是佐伊姑姑。」
伊菲衝向門口時努力壓下恐懼。「等等!請等一下。我在這兒。」
「謝謝你。」
「不,不,不。」伊菲不耐煩地搖頭。「不可能。要是勒索者看到去了三個人,他會樂得增加要求的金額的。不,我們必須遵照信上的指示。」
但這正是她的打算。今夜的墓地之行將提供給她發現勒索者真實身份的好機會。
「但我們這樣並沒查出任何事情。」佐伊再次消沉地倒回沙發的曲面並發出了一聲戲劇性的長嘆。「我不知所措。我們該怎麼辦?」
瑪庫覺得自己就像掉下了懸崖,有一瞬間原始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內臟,接著怒火熊熊地燃起。「她怎麼敢沒跟我說過就去做這種事?」
歐緹斯挑了挑眉。「我也要。」
當他意識到她正直衝向他時振作起精神。
「爵爺,我不會說我是你最大的支持者,但我相信我今晚極樂於見到你。」阿玫關上門走進房間,瞟了眼高座鐘。「從午夜開始我就越來越緊張。」
冰冷霧氣的觸手翻捲在點綴著這處狹小墓地的墓石與紀念碑之間,出租馬車黯淡無力的燈光只能穿透一點點遠的濃霧。伊菲顫抖地抓緊裝滿鈔票的帆布袋和燈籠準備下車。
瑪庫僵直了身體,俯向前去。「妳親眼看到那個人了。」
「沒問題,爵爺。」老丁打量著墓穴時皺起鼻子。「在墓地裡遊蕩可沒什麼好玩的,更別提還是在凌晨三點。」
「哪三個?」歐緹斯問。
伊菲皺眉。「你認為我們會來得及看見勒索者去取錢?」
瑪庫登上馬車坐在伊菲的對面,探手拉上車窗窗帘後靠向背後的墊子研究著和_圖_書燈光中伊菲的臉。她的眼中還是有著很深的陰影,但除此之外她看起來令人意外的正常,如果考慮到她之前才受過的折磨的話。
「沒錯,」瑪庫冷酷地同意。「並且我不相信沒我陪著妳,以後晚上還會去任何地方。」
伊菲慢慢坐到一把爪形腿的椅子上。「我想我已經查過了三個十八年前常與姓古的玩牌並且現在也和馬斯特有交集的男人。」
伊菲繼續深入墓地,讀著路過的石頭上的碑文。
伊菲抬起燈籠去讀一本石書上刻著的字。
阿玫皺眉。「真是個好問題。」
歐爵士是個面容和藹灰髮稀薄,眉毛卻很濃密的矮壯男人,他望向伊菲和阿玫的眼神中帶著嚴酷的絕望。「災難再次降臨了。」
瑪庫走出馬車,一手拿著個燈籠,另一手則是把手槍。他瞧了瞧老丁。「在這兒等著。」
「爵爺,你要去哪兒?」
你的鳳凰
「伊菲,妳今晚的行為無疑構成了我所見過的最不可原諒地輕率、不經考慮與沒大腦的冒險。妳還自稱是個聰明的女人。請告訴我,今晚的事跟智慧哪點沾邊兒?」
「緊張什麼?」瑪庫的手指緊緊抓住大理石的壁爐架。過去一小時內他所感到過的不安變得更加嚴重。一定出了什麼事。
「留著妳的感謝吧。我懷疑伊菲會高興看到我。以我現在的心情,我的陪伴對她來說肯定還沒墓地裡的鬼魂更有趣。」
「我不知道他的熟人收到的勒索要求是什麼,」佐伊喃喃道,「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必須得馬上行動了。字條上說錢必須在午夜送到指定地點。」
「一萬鎊!」佐伊看起來像是快要昏倒了。
「謝天謝地妳們來了。」佐伊的聲音裡帶有希臘悲劇的色彩。
「我看到燈籠的光。」伊菲的聲音有些震顫,但每個字都令人吃驚地穩定。她抓著根鐵條。「我祈禱是你,但我不能肯定,所以就等在墓穴裡頭。」
他催促伊菲走過一長排沉思著的墓碑,出了大門登上馬車。當看到她已安全地坐在車中之後他望向老丁。
瑪庫把手伸過欄杆握住她的下巴。「我會叫我的車夫來,他的工具裡肯定有些可以打開這鎖的。就等在這兒,我馬上就回來。」
「照我說,她早過世了,不會知道妳是否滿足了她的愚蠢要求。不過去吧,我會在這兒等妳。」
她畏縮了。「你對你所有的情婦都發表這樣令人不快的訓誡嗎?」
「是的,爵爺。」老丁收好工具。瑪庫猛推開門走進通道,卻在看到伊菲從墓穴中衝出來時突然停下了腳步。
瑪庫走進墓地,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旋繞著的灰霧濃得他只能看見最靠近的那排墓石。
這時她注意到腳下有張小紙條。她彎下身拾起紙條,燈光照出信件外封著的黑蠟。
「是范小姐告訴我該到哪裡去找妳的。」
「她這會兒能在幹嘛?如果妳要告訴我她決定闖入其他人的書房去搜黑蠟和鳳凰印章的話,那我發誓我將不為自己的行為負任何責任。我受夠她的冒失了。」
「晨玫廣場五號。」
「不用擔心,我會很安全。」伊菲皺眉思索。「我要叫輛出租馬車,並多給車夫些錢,要他等我出來。我會穿沒有特徵的和_圖_書衣服再披上帶兜帽的披風,這樣就可以完全遮住我。如果那個壞蛋看到了也會以為是佐伊姑姑的。」
「瑪庫。」當她把自己投入他臂彎時深深的滿足感湧過他。他緊擁住她直到她的顫抖停止。
「拿著這些。」
「來吧。」瑪庫緊抓住伊菲的手臂。「我們在這該死的地方已經浪費了夠多的時間。」
第二天下午三點過十分時,伊菲衝進佐伊家的客廳,身後跟著阿玫。
她被關在個墓穴裡了。
「是的爵爺。」老丁從腳下的工具盒裡取出藏著的手槍。「我會幫你處理的。」
「我懷疑。照我最近的運氣來看是沒戲。」
不過當她輕輕一推,沉重的鐵門就慢慢向裡面轉動了。
伊菲舉起只手要求大家安靜。「字條上特別指示了要佐伊本人帶著錢去,那就意味著那個壞蛋肯定會在暗處監視他的指令是否得到執行,而他預期會看到的是個女人。如果不是,下次他很可能會要一萬鎊。」
他俯視著地面,燈籠的光亮照出一排石頭間被踐踏過的濕草。這裡剛有人走過,但無法確定是進入還是離開。
伊菲把字條折回去盯著那個封印。「不知道馬斯特的朋友是不是也收到了第二封勒索信。」
瑪庫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公墓?在這個時候?看在上帝的份上,為什麼?」
佐伊、阿玫和歐緹斯都驚愕地瞪住她。「絕對不行,」佐伊說,「歐先生會解決此事的,就像上次一樣。」
「信上的要求是把錢放到里町公墓裡一處新建的紀念碑中,伊菲替她姑姑去執行這個任務。」
妳已被警告。若再介入,懲罰將遠比這更嚴重。
「古夫人又收到了一封勒索郵件。」
紀念碑內部的昏暗光線顯示出那裡有一盞就快要熄滅了的燈籠。
她跑到鐵門處時只來得及看到斗篷中的人影消失在霧中。她抓住鐵欄杆用盡全力搖晃著,但它們一動不動。
「瑪庫——」
她扔下錢袋跑向入口。
哈瑪麗,被摯愛的妻子與母親。
「別這麼擔心,親愛的,」歐緹斯輕拍她肩,「我們會想出辦法來的。」
伊菲抬起頭來看著瑪庫和老丁。「謝謝你們二位,」她低語,「我會永遠都感激的。」
「該死,妳以為妳是在幹什麼?」
「謝謝你,」阿玫小聲地道。「我擔心極了。」
「胡說,」伊菲道,「這沒什麼危險的。勒索者不太可能會謀殺前來送錢的人,這就像殺掉一隻下金蛋的鵝。」
「是的爵爺。」
「午夜的墓地,」伊菲沉思。「多麼戲劇化。看得出來我們的勒索者讀過些拉德克利夫的哥德式小說。」
「瑪庫。」燈籠的光移近了,墓穴中的石頭通道內響起了腳步聲。「感謝上帝,是你!」
瑪庫知道只靠著純粹的意志力伊菲才沒有陷入恐慌,他湧起對她勇氣的深深敬佩。
阿玫是對的。這與龐培廢墟之旅相比是顯然不同的另一種經驗。
「到底出什麼事了?」伊菲解下她帶褶邊的高頂白草帽。「妳的字條上說發生了恐怖的事情,佐伊姑姑。」
「是伊菲,爵爺。我非常擔心。」
www•hetubook•com.com見鬼。」瑪庫看著伊菲出現在通道盡頭。「不管是誰幹的,我都會殺了他,我發誓。」
「絕對不允許。」歐緹斯威嚴地宣布。
歐緹斯遞來她的香料嗅瓶。「這個,親愛的。」
墓地中悄無聲息。墓穴開口處的霧氣似乎更濃了,就像要侵入被關在裡面的人一樣。
里町公墓的大門洞開,門後的墓石與紀念碑在濃霧中幾乎看不見。
伊菲盯著環繞伊頓太太紀念碑的濃霧。「他肯定一直都在看著,」她悄聲道。「並等待著。當我被關在這裡都快發瘋了的那段時間,他一直在。」
馬車夫的面孔幾乎都隱藏在他寬寬帽沿的陰影下。「妳確定要在這樣一個不吉利的時辰去向逝者致意嗎,女士?」
聽到開門聲時,瑪庫停下在伊菲藏書室內來回踱個沒完的步子,轉身面對阿玫。她戴著頂睡帽,身披印花罩衫,面容色蒼白而緊張。
「我也必須去。」佐伊說。
「我該怎麼辦?」佐伊無意義地嘮叨。「我能對付第一次,而且我想也能對付第二次。這個勒索者非常精明,並沒要求我付不出的金額。但我不能這輩子一直付下去,他遲早會吸乾我。」
「我很快就回來。」
打開墓穴門上的鎖花了瑪庫近一刻鐘。當它最後終於在他手中散架後,他把鐵錘與鑿子丟給老丁。

瑪庫從她手上接過字條匆匆掃過。「一個威脅。」
「那你就知道勒索者信上要求得很清楚。我是去把錢放進墓穴裡的。」
「是的。」伊菲下了決定。「這次我去送錢。」
公墓一進入視野瑪庫立刻探出車外,沿著墓碑的長廊直奔那個墓穴,斗篷飛捲的伊菲緊跟在他身後。
她下了車,舉起燈籠向車夫望去。
「是的。」
佐伊的眼睛瞪大了。「別告訴我妳決定要在勒索者來取錢時躲起來偷窺他,我不可能任由妳去做這麼冒險的事。」
「我在裡面的時候,有個人來鎖上了門。」伊菲平靜地道。
一個墓穴黑暗的大嘴突然從霧中顯現,一直煩擾著瑪庫的深沉的預感變得極度強烈。他追蹤著的足跡正通往門口,並消失在了另一側。
「這該死的。」
伊菲走向墓地大門。她不知道如果門是鎖著的話該怎麼辦。

「你以為我能是去哪兒?里町公墓。」
他允許自己又品味了一會兒,幾分鐘前她投進他臂彎時的滿足感,然後他的怒氣又回來了。
「謝謝。」佐伊輕聞了下嗅鹽。
「她到底是在哪裡,范小姐?還有在妳回答前妳最好先知道,我沒心情聽些謊言。伊菲本來是要一點的時候和我在切家舞會見面的,現在都快兩點了。」
「伊菲。」瑪庫大步走向門口,並立刻發現門是鎖著的。他把燈籠放在地上,但手中仍握著手槍。他以籠中困獸的狂暴猛搖鐵欄杆,沉重的鐵門在鉸鏈上卡嗒作響。「伊菲,妳在那兒嗎?看在上帝的份上,回答我!」
他們來晚了。就在駛離公墓、掉頭再趕回來的那幾分鐘裡,有人來過了墓穴,並拿走了那五千鎊。
「一時口誤,」伊菲趕緊道。「我想說的是勒索者沒有任何動機要傷害我。」
但終將達到目的。
她的嘴唇微曲,眼中閃爍著什麼。「你的意思是你從沒有過掛名的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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