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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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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她中槍了,」瑪庫說,碰了碰癱軟的手上的一根手指。
「請回答我,瑪庫,這很重要。」
瑪庫呻|吟般地嘆息。難以置信地,伊菲似乎並不責怪他做|愛的笨拙,她堅持要為灶神廟崩潰事件負全部責任。
「好吧,那麼我得到答案了,」她柔聲道。「回答是不。那麼我的回答也只能是不。」
她雙掌撐在書桌上傾身向前,眼中閃著怒火。「就因為那個,不是麼?你堅信自己違反了一條你的爛規矩就必須付出代價。」
「快點,伊菲!」
她的下巴高傲地抬起。「那麼好吧,如果我必須有套規矩,我就要像你一樣,先生。我也要自己定自己的規矩。」
「如果你發現我正如表面一樣,你會滿意地讓我繼續做你的情婦,難道不是嗎?」
「很好,那我問了。如果你那晚發現我確實是個有婚姻親密關係方面經驗的寡婦,你現在還會站在這兒堅持要我嫁給你嗎?」
阿玫走進房間。「伊菲?曼先生提醒我我們必須——」當她看見伊菲正在瑪庫懷裡時打住了,臉紅起來。「請原諒。」
「誰知道?科研第一要則就是多問問題。」
「你對所發生的一切沒有責任,有責任的是我。」
她應該想到的,瑪庫有可能會因為發現她不是寡婦而認為自己有義務與她結婚。但她卻故意使自己相信她可以瞞過他。
瑪庫拉著她的胳膊匆匆走下樓梯。
「但能保持多久呢?」
伊菲的眼睛震驚地張大,雙頰染成深紅。「粗野行為是沒有任何藉口的。」她非常生硬地道。
她又退了一步抵到了自己的椅子。「被迫遵照別人的規矩生活了多年,我發現這使人精神壓抑。我還以為你會是最能理解我對自由的渴望的人呢。」
「好上帝,」瑪庫在她身後某處咕噥著。「妳長袍下到底穿了多少層襯裙呀?我都快被它們埋起來了。」
「一年前,我永遠地離開了迪弗德,除開偶爾去探望一下妹妹,我再不打算回去了。我決定學你的樣,瑪庫。如果我必須遵照些什麼規則,那也得是我自己定的。」
「這只是個時間問題,遲早會有人決定到德文郡去問些問題。」
「但是瑪庫,你不能和我結婚,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瑪庫向通往樓上的私人居所的狹窄樓梯前進。「在這兒等著,我上去瞧瞧就下來。」
伊菲打量了一下。「我能過去。」瑪庫盯著她。「要是妳以為我會同意妳去爬這扇窗子——」
「沒什麼,我碰掉了幾張紙。」伊菲彎腰拾起它們,當她的眼睛開始適應昏暗後驚異地瞪圓了。「天哪,瑪庫,到處都撒落著文件和賬本,就好像有一場旋風來過了似的。」
「唔。」他猶豫著,明顯被說服了。「好吧。但進去之後別浪費時間,直接給我開門。」
「伊菲——」伊菲一團溫軟地撞到他懷裡,趁她還沒改變主意他趕忙抱緊她。
「我知道被一個人的責任所困是怎樣的,」瑪庫的聲音從伊菲的發中透出。「還有受限於他人的規則。」
「是的,死了。」瑪庫站起身。「我會猜她已死去幾小時了。」
「瑪庫?」
「你和你那些該死的規矩,」伊菲惡狠狠地道。
「不管什麼事,伊菲。」
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像欺騙上流社會一樣欺騙瑪庫,她本該更聰明點的。
「並且他殺了她後那個受害者翻遍了她的文件尋找她用來勒索他的證據?」
「為什麼不?」
「於是妳得養活三和_圖_書個人。」
「只要我們想要,多久都行。」她還擊。「除了你之外,沒別人懷疑我的真實性。」
瑪庫的一隻手安慰地撫過她驕傲地挺直的背脊。「我比妳所想的更了解妳的感受,但我不能允許妳再扮作我的情婦了。」
「今天相當冷嘛。」伊菲強烈地意識到他的手正在她小腿上。
「沒錯。」瑪庫輕鬆地打開了沒上鎖的窗戶,把帘子拉到一邊,向店堂內部張望著。
「我就是個該死的女校長,或者說曾經是。我再重複一次,爵爺,你沒違反你的那些寶貝規矩,違反的是我。這二者截然不同,你不覺得麼?」
「我自己會判斷哪些該影響我的行動。」
「看得出來。」瑪庫握住她的腰毫不費力地把她舉離地面。
「看來是的。」
「這間屋看來沒受干擾,」伊菲道。
「我永遠不會對你撒謊的,伊菲。」
「真怪。」伊菲審視著遮住門窗的拉起的帘幕。「還不到下午四點呢。」
「你現在在問些什麼問題呢?」
她想要感覺到寬慰,畢竟佐伊姑姑的秘密再一次安全了。
幾秒鐘後她進入到陰暗的室內。她伸出手穩住自己,手指掃過旁邊桌上的一捆紙張,有幾頁落到了她腳邊的地板上。
「簡直是沒個盡頭,」伊菲喃喃。「到處都是眼睛。沒有人真正贊同爸爸媽媽,他們有著藝術家的氣質,你知道。」
「如果我還是十八歲,無力供養自己,還在意他人的看法,可能確實如此。但我已二十七歲了,經濟上獨立,並且才不理會上流社會那些無聊條框。」
她的嘴嘲諷地扭曲。「你的另一條規矩?」
他找出個不算感情用事的合理原因。「這太危險了。」
「是的,假設韋太太被她的一個受害者所殺是完全合理的。」
瑪庫唇下的她的唇溫軟而令人激動,她的雙乳緊抵著他的胸膛。他可以感覺到她令人愉悅的大腿曲線壓著他的腿,在他懷裡沒有哪個女人曾感覺起來這麼好。
瑪庫繞過桌子,伸出手將她攬入懷內。「我明白。」
「不對,這齣笑劇中的一個因素已經相當肯定地改變了。」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仍明顯閃現出對他的熱情,就像散發出溫暖光芒的水晶棱鏡。那晚他並沒有破壞它。
片刻後他不情願地抬起頭俯視著她。「那麼就是這樣了,對吧?」
「不。」瑪庫說。
「這意味著,」他慎重地道,「我們將很快結婚。」
伊菲急促地點點頭。「是的,我想還好。」
「這已經很明顯了。」
「妳聽起來就像個該死的女校長。」
當遇到似乎難以估量的問題,瑪庫已學會有時候間接的方法要遠比直接的來得有效。
「這不是出笑劇。」她瞪他。「這是個本來非常有可能收效的巧妙計劃。社交界至今仍不懷疑我的寡婦身份,並以為我是你的情婦,計劃的每一個要素都保持完整無缺。」
「一點不錯。」
瑪庫走下通向店鋪後方的小徑,在十一號的後門前站住了,然後輕輕敲了敲門。
「瑪庫,那個假設真是英明。這可以解釋一切。」伊菲皺眉。「同時也就意味著危機已經結束了。」
她的嘴唇緊抿成頑固的一條線。「瑪庫,我必須問你個問題,你能回答我實話嗎?」
「出什麼事了?」瑪庫立刻問道。
「在你發現我不是個寡婦前對我假扮行為遠不是這麼嚴厲。事實上,如果我沒記錯,你很樂意配合我的計劃。有個非同尋常hetubook.com.com的新情婦的念頭讓你挺高興的,不是嗎,先生?」
「看不見多少,房間太暗了,帘子都拉著。等一下。」他敞開窗戶,退後兩步估量著。「見鬼。我不認為我能從這兒擠進去。」
「我父母總說,我可以不理他人無禮的煩擾,但他們走後我做不到,我必須養活自己和妹妹。然後阿玫出現在門口,無依無靠,一文不名。」
「不,瑪庫,這很有關係。」
「別試圖扭曲邏輯了,情勢是簡單易懂的。」
伊菲對他投以尖銳的一瞥。「你正在建議的跟我想的一樣嗎?」
她簡直是絕望了。「瑪庫,那不過是個很小的細節,你不應該讓它影響你的行動。」
她繃緊了身體。「我跟你說過,這不可能了。」
「但我研究過的可是真跡,爵爺,不是什麼復製品。」
瑪庫覺得似乎被個拳擊家一傢伙打在肚子上,他發現自己的臉變得暗紅。「我告訴妳了,這都是我的錯。我太笨拙草率了。」
這次伊菲乖乖聽話了。她看著瑪庫走向屍體,在那死去的女人身旁停住,跪下來檢視她。
一陣寬慰湧過他。她仍想要他。他笨拙的做|愛並未冷卻她甜蜜的熱情,或減弱她對他撫觸的需求。一切都會好的。
「來吧,讓我們離開這裡。我們最不需要的就是被發現在個死去的女人屋裡轉悠。」
她抱住自己。「我浪費了好多年遵守一個小村莊的規定,絕不想再受制於上流社會的條款。」她戰慄了。「有時候我半夜醒來仍清楚地回憶起,無論何時教區牧師經過時對我進行言行正當的說教,我都得多麼艱難地忍住回嘴的衝動。」
「是我誘惑了你,先生,」她埋在他的外套裡細聲道。
「她可能病了。」
「是的。」
「我很清楚妳對我的規矩評價不高,但我已遵守它們很長時間,不會為了方便就去違反。」
「我聽見了。」瑪庫閉上嘴,一臉漠然地折好沾了茶漬的手帕。他想起不論是這次還是另一次,他在伊菲的藏書室內總忙於擦乾茶水。「但我不認為妳對此事考慮充分了。」
「沒,但這也不代表她不能在晚上發病,」伊菲說。「也許她離城去鄉下了。」
「哦,天哪,」她喃喃道。
「很有可能。」瑪庫後退兩步打量著樓上。「但她如果在家,肯定也不打算接見來訪者。」
「我不怎麼喜歡規矩,先生。」
伊菲試圖越過瑪庫寬闊的肩膀望進去,她能看見一堆灰色的衣裳和一雙高幫帶花邊的鞋子躺在地板上。「哦,上帝!是不是……」
伊菲感到一陣明顯的不安。「特別是在我的經紀人見過所有者並打聽了她之前的一個雇員的第二天?」
「聽我說,伊菲。妳是個很有學識的女性,我也同意妳無疑研究過很多裸體的古典男性雕塑,但妳知道的也只有那些計算。」
伊菲不理他,跟著他上了樓梯並和他一起在個小客廳的門口停住腳。
「為什麼不能?」
她冷靜地細細審視他。「你真這麼認為?」
他看見了腳下隱藏的深坑,不顧一切想要收回步子。「誰知道如果妳是假設的那個人又會怎樣?我從未遇到過和妳一樣的人,伊菲。我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毫無疑問。待在這兒別動。」
要爬進窗子出乎意料地難,伊菲白細布外出服的打褶長裙讓她絆手絆腳的。
「我不能肯定,但我可以做個能夠解釋我們所看到的事情的假設。」
「胡說www•hetubook.com.com。別人為什麼要操心這個?爵爺,讓我們坦白地說吧。你現在變得這麼難相處的真正原因是,你覺得違反了一條自己的規矩。」
「遍地都是窺探的眼睛。我非小心不可,我們三個人都靠學校的收入為生,而學校的存在又仰賴韓家、教區牧師和其他人的善意,就是那些制定規則強迫我們遵守的人。」
伊菲向上仰望,事務所上面的兩層樓也沒有光線。「我懷疑韋太太是不是就住在事務所的樓上。」
「妳?」當伊菲衝向他時,瑪庫無法理解地瞪著她,然後才明白她是正要把自己投入他臂彎。
他隨著她的視線瞧去。「看來不知是誰走得太急了,忘記關好所有的窗戶。」
伊菲無異議地任由他帶她走到短巷的盡頭,然後轉上條窄弄。「但你希望找到些什麼?」
「曼亞當告訴妳他昨天和她談過,他提到過她看起來像在生病嗎?」
瑪庫的手握住臥室門把時伊菲突然感到一陣深沉的恐懼襲向她。
「直到我們夜訪皮家灶神廟時發現那該死的遺跡過分真實了,居然還有個灶神處女遊蕩在那裡。」
「瑪庫,聽我說。我非常尊重你的規矩與它們的來源——你的榮譽感,但在這件事上,你並未違反任何一條。」
但勒索問題不是唯一消失了的東西,她認識到,隨之而去的還有她繼續扮作瑪庫情婦的理由。
「沒有嗎?我似乎能清楚地憶起,大前天晚上躺在妳腿間的男人就是我,是我記錯了?」
「你認為另有他人在曼先生和韋太太談話之後來過?」
現在她必須找出辦法來讓瑪庫相信他不必遵從自己嚴苛的規矩娶她,而伊菲知道這可不容易做到。在很多方面,他跟她都太相似了,那個男人該死的過於固執有主見了。
這裡每樣東西都整整齊齊。書桌上的折疊板收得好好的,家具沒被弄倒在地上,地毯上也沒有灑落著紙張。
他打開最後一個臥室的門,站在門口不動了。
「她……?」
「你的假設是什麼?」
她眨著眼伸直身體,匆忙地退後了一步。「但是在這種事上當然——」
「冷靜點,伊菲。妳緊張過度了。」
還有些時間,他告訴自己,到底有多久他就不清楚了。但至今伊菲都還沒暴露身份,短期內也沒理由認為會有人找出真相。目前的狀況不能無休止地持續下去,但至少他可以斷定,最近還不會有什麼危險出現。
伊菲看著門側小格窗戶,發現左邊那扇微啟了條縫。「看,瑪庫!」
她會和他寸土必爭的,當瑪庫認識到他任務的艱巨性後不禁有些惱怒。「妳把假扮成個聲名狼藉的寡婦,以及我的情婦稱作是一個受過教育的有才智的理性女子的行為?」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瑪庫一臉思索地說,「事務所和樓上的房子都很可能沒人在。」
「別就好像我是個學生一樣對著我說教,先生。我是個受過教育的有才智的理性女子,不是個小屁孩。我當然充分考慮過這事兒了。」
瑪庫湧起一陣同情。「我也是在個小村子裡長大的,我很清楚迪弗德那裡會是什麼樣子。」
「是的,瑪庫,我確實相信你。」她踮起腳尖,雙臂環住他,以她在他們關係初始之時便展現出的熱情吻他。
由於瑪庫的規矩她已陷入了一個絕望的困境,而這都是她自己的錯,伊菲一邊走下黑馬車一邊思考著。
「快開門!」
瑪庫將手掌攤平在桌面上,迎上伊菲的視hetubook•com•com線。「我有自己的規矩,永遠別忘記這個。」
也許換個男人會對她的天真感到好笑,瑪庫則是既充滿敬畏又深深地感動了。
瑪庫斷定,避免和她做|愛的可行性就跟造出條可以把他送到星星上的船一樣大。
「自由?基督在上,伊菲,我們沒有誰真正自由過。我們都生活在規則之下,不管是我們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如果妳還沒認識到這一點,那妳就比妳裝出來的更天真得多。」
他沉思地研究著她,他知道會遭遇抵抗,但直到方才為止他都還沒認識到對方竟如此頑固。「伊菲,妳一直忽視的問題之一,就是偽裝嚴格地說已不再是偽裝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同意將我們的關係繼續下去?」她的眼神滿懷希望。
「是的,」瑪庫說。
「不會啊。」伊菲從他肩上抬起頭。「我們都急於揪出勒索者,並且我們也都同意在這事上必須齊心合力。還有什麼辦法比繼續假裝更好的呢?」
「不必代我問候韋康潭,」阿玫咕噥。「我從不喜歡那個女人。」
「妳必須相信我。」他的唇輕刷過她的。
「你想韋太太是不是被搶了?」伊菲問。
伊菲的胃糾結起來,她趕緊退出門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伊菲——」
伊菲望著周圍的一團混亂。「你認為這裡發生過什麼?」
伊菲顫抖了,想起大前天晚上他的手在她裸|露的肌膚上愛撫的感覺。他是那樣強壯,但在他懷裡她仍覺得如此安全。
「哦,瑪庫。」伊菲眼中好戰的火焰消失了,她匆匆繞過桌角。「千萬別為這個責怪自己,這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
「對妳純屬假設的問題,我的答案是沒有答案。」
「見鬼,先生,一切都沒改變呀!」
她飛紅了臉。「看在上天的分上,瑪庫,如果和我做|愛讓你緊張到這個地步,那我們以後只要避免這樣的行為就好了嘛。」
瑪庫收緊摟著她的手臂,聞著她用來洗髮的肥皂的花香。在這一刻,他奇異地感到在自己生命中從未跟任何人像現在和她那麼親近。
他告訴自己該早點發現這個陷阱的,但他沒有。他毫無所覺地被誘餌所惑,並一頭栽了進去。「見鬼去吧,伊菲,這根本是不相干的。」
「好的,當然。」她甩開滾燙的回憶,全神貫注到眼下的事情上。
「那是怎麼回事呢?」
「也許韋太太是因為些私人事務不得不提前收攤。」
她朝他顫抖地一笑。「我不反對再嘗試一次,如果你真的確信會有效的話。」
「我明白。」
「所以?」
她惱怒地揮舞雙手。「因為在社交界眼裡,我是全倫敦最聲名狼藉的男人的情婦,也就是你,爵爺。」
「我們都清楚,像你這樣地位的男人是不會娶他的情婦的。」
「天殺的,伊菲,妳叫我怎麼回答?我是個講求科學的男人,我討論的是事實而非假設、幻想或本來可能怎樣。」
「我先進去。」
伊菲直起身走向後門,打開門鎖。瑪庫大步走進店堂,將門在身後關上。他站著那兒停了一會兒,凝視著陰影。
「沒什麼的,」瑪庫說。他低頭看看伊菲。「這事我們下次再說。正好,我們就要出發了,不是嗎,伊菲?」
「不,妳沒有,是我誘惑了妳。我想要和妳做|愛。」他的聲音粗啞。「上帝助我,就算我知道真相,我也不認為自己還停得下來。我唯一的遺憾是我並沒使妳快樂。」
「我猜測韋太太就是勒索者,而妳姑姑和和圖書我朋友並非僅有的受害者,而我們也不是唯一找出通向韋氏中介這條線的人。」
「我不會冷靜,也不會因為馬斯特的規矩而嫁人。你聽見我說的了嗎,先生?」
「這裡就是十一號。」瑪庫瞧著韋氏中介黑燈瞎火的窗子皺起眉。「看來他們今天已經關門了。」
「我無須被迫嫁給任何男人。誠實地說,先生,我看不出婚姻對女性有何好處。事實上,我甚至看不出婚姻的親密關係有什麼吸引人的。從那晚上我能推論出來的就是,它並不像我原以為的那樣如詩般感人。」
「不,」瑪庫說。他在一樓停了一下,再次掃視了一遍營業大廳。「如果是那樣,小偷不會留下那些銀燭台和一些別的東西。」
瑪庫走出房間擔心地看著她。「妳沒事吧?」
「瑪庫,講點道理好不好。我只不過是爬進窗子去,然後立刻給你把門打開。你馬上就能進來和我一起了。」
「確實。」瑪庫走向大門,嘗試性地擰了下門把手。「鎖上了的。」
「我會的。」伊菲走到窗前,要直接跨進去嫌太高了點。「你得幫幫我。」
「但我得到快樂了的,」她的話悶在他肩頭。「至少在最後那一點之前都是。就像那晚我告訴你的,我沒把所有的因素都計算好。但這全都是我的錯,不是你的。」
「她總會有些工作人員來替她照看事務所吧。」
「嗯。」瑪庫轉身走下過道,伊菲緊跟著他。
就快了,已經近到讓人不舒服的地步。經過了一段沉默的路途,馬車二十分鐘後駛上牛津街上的一條小巷,伊菲仍感覺得到之前爭執的餘波。
他們瀏覽過一個個布置舒適的小房間,爬上了通往頂層的樓梯。
「是的,確實。」她迅速離開他,朝阿玫虛弱地一笑。「我們正要到韋氏中介去看看從韋太太那裡能打聽到些什麼。」
「妳……妳真了解我,伊菲。」瑪庫牽起她的手,向街道兩頭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在注意他們。「來吧。我們去瞧一眼馬上就出來,不會有什麼壞處的。」
伊菲擠在他背後。「你能看見些什麼嗎?」
「為什麼一家歷史悠久生意興旺的事務所這麼早就關門。」
她仍想要他,瑪庫想著。他可以好好琢磨下這件事,研究它,分析它,檢驗它。最終他會找出利用她這個弱點來去掉她的防禦的方法。
他雙掌環住她臉,強迫她看向他。「下次會愉快得多,伊菲,我發誓。」
藏書室的門開了。
「那麼,照妳的規矩,現在這種情況,妳應該如何?」
「而我也說過,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
沒有回應。他伸手抓住門把小心地試了試。「這道門也是鎖著的。」
「是的。為了這個,我得遵守所有那些見鬼的瑣碎規矩,以求在迪弗德的好名聲。」伊菲看向窗外的街道。「韓鄉紳夫婦總就我的行為給予建議。住在我學校旁邊的小別墅裡的卡德太太沒完沒了嘮叨年輕小姐們的教導者必須身為行為合宜之楷模。教區牧師夫婦永遠在附近盤旋,等待抓住我舉動不合禮儀的一點小錯。」
「當然是。那晚上的事都是我挑起的,我誤導了你。我對你不和無經驗的女性扯上關係的無聊規矩一清二楚,但我想要你和我做|愛。我鼓勵了你,先生,事實上是求你那麼做了。」
「天殺的,」他低語。「這地方就像被洗劫過一樣。」
「該死的,女人,妳還不明白狀況嗎?妳沒有別的選擇。」
「會的。」他暗自發誓會讓她得到完美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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