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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島之愛

作者:維多利亞.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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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法爾島 七、鳥島上

第二部 法爾島

七、鳥島上

「你知道嗎?」我急切地問。
杰果大笑,他確實很喜歡她。
「自從和妳父親吵了一架之後,他就再也沒來過。我們見面時都禮貌寒暄,但從不互相造訪。現在也該走了吧,回程要我來划船嗎?」
「奧卡斯塔斯!我的兒子!」她喚道。
晚上晚餐時,杰果湊近看我,問我這一天到哪兒去啦,我告訴他到大陸那邊去了。
「嗯,」他很肯定地說:「是沒有她,我們只能祈望她的新生活是快樂的。」
我好喜歡坐在餐桌旁用餐,從窗子望出去,是一片綠色的草地,我喜歡語種閒適的氣氛。隔桌看著米契.海洛克,他是個自適滿足的人,我忍不住私下將他和杰果做比較。杰果總是精力充沛,他心情時時在變,但是他不同的風貌,總會吸引著我。
「是啊!愛倫。」杰果微笑地對著我,他的眼睛閃著亮光。我想:他真是愛著我。
我詳細告訴她那天發生的細節,她專注地聽著,但表情卻不快樂,像在思索著什麼。
「現在,他是唯一住在藍岩島的人嗎?」我問杰果。
我說我會試著學。
他爆出笑聲。「我希望沒嚇著妳,愛倫,我親愛的女孩,我們替妳換間房間吧。」
「我親愛的愛倫,他們一個字也不敢頂撞他,要是忤逆了他,他可以立刻把他們逐出家園。」
有一陣子,我想不出誰是奧卡斯塔斯。後來我想起,做母親的是不會叫兒子的綽號,那是她的愛兒。
「妳將被保護,親愛的,這就是一條正確的路。妳現在回家和家人住在一起,這是好事,這是屬於妳的地方。」
「西娃?」我低語著:「妳在這兒嗎?西娃?」
「文娜小姐,因為潮水的關係,我想我們最好早點出發。」
「我本打算到你的莊園去,」我說:「上次你說來此地時可以去訪問。」我對米契說道。
「或許我說得太多了,」她的聲音像在低語。「可是,來來妳,別從文娜身邊把米契.海洛克搶走。」
「妳可看過這間房間?」
我翻了翻那本子,有幾頁寫了字。那些一字吸引住我的目光。
「我在那兒發現了許多有趣的事。」我告訴他。
第二天,我去找阿煤。
她顯然很困惑。
「是啊,」文娜說。「妳也是吧?愛倫?」
「艾菲因肺炎死後一、兩年,妳父親到倫敦去,遇到妳母親,這似乎是另一個錯誤,因為她一樣也無法和他相處。妳出生後,情況似乎好轉了些起,但也沒維持多久,兩人時常吵架,最後妳媽把妳帶走了。這事很奇怪,妳媽離去之前,沒有一點徵兆。所以妳可以想見,妳父親是很難相處的一個丈夫。」
「愛倫小姐,我並沒這麼說。」
「有一天晚上,僕人們聽到西娃的喊叫聲,夾著風聲和浪聲。有人認為她的鬼魂出現在古堡裏。」
「告訴我,」我突然問:「誰是『S.K.』?」
說實在的,一念及此,我感到非常興奮。但我對他又了解多少呢?我對這兒的任何人又知道些什麼?
「繼續說,泰西。」
她搖搖頭,對這幅畫並沒什麼興趣。
「是關於文娜和米契.海洛克的事。」她說。
但我很難啟口,只好說:「我想這間房間一定在古堡某一處。」
「我相信他不會這麼做。」我溫和地說。
這時,有人敲門。我說:「請進!」阿煤走了進來。
「日安,郡主。」她說。我也和她打招呼,並且端詳著她。她臉上爬滿了皺紋,可是一雙黑亮的眼睛卻像猴子一樣精靈。她披著一件灰色披肩,一雙黑貓在她腳下磨蹭著,綠色的眼睛,機警小心地盯著我們看。
「大人,你帶年輕小姐到我這兒來看看?」她說。
「你說得對,」文娜說:「我們幾乎準備好了。」
「女孩子都來詢問她們愛情之事,她們希望有個年輕的男人能阿上她們。但妳不用如此,我親愛的,妳的命運已經定了,妳很快就知道伴侶是誰了。」
他皺起雙眉。「妳說誰?」他問。
「會一點。」我想到以前在飛利浦家,我們也曾在一塊划船。
「那一定是很美的感覺。」突然,我感到有人在看我們,一轉身,我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後方,杰果也看到他了。
我和杰果坐在船上,我搖槳,他坐在我對面。他要帶我去看鳥的島,他告訴我,那兒離本島不遠,對我而言,是很好的練習機會。
「如果這位年輕小姐做了正確的選擇,那麼她這輩子都會過著快樂的生活,她會有好幾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她曾經繞了好遠的路,但現在回家了。」
我點燃了梳粧台上的蠟燭,坐下來編著我的髮辮,這時聽到敲門聲。
「是的,她是的,鳥兒也認得她,並棲在她的肩上,她愛極了那些鳥兒,她對鳥兒非常仁慈溫柔。」
「謝謝妳,文娜,」米契說:「妳知道嗎?我也是這麼想。」
他一進來,文娜就站起走向客廳,伸出雙臂和他擁抱著,當他看到我,眼睛一笑,泛起微笑。
「和你們的古堡相比,只怕我的莊園太小了。」
「她住在古堡……就住在我現在的房間,一直到……」
文娜說:「怪了,妳遇到米契,怎麼都沒聽妳提起。」
這只是一本小孩子的練習本,我想,顯然這本子是屬於那神祕的「S.K.」。「我是這房間的囚犯。」這是她曾在壁牆邊寫的,或許是個受了懲罰的孩子,我一定要知道她,只要有機會,一定要找人問問。但這幾天還是避著文娜好些。
「阿煤,」我說:「我想請你幫忙,能不能陪我一起出海,我來划船,只要你陪我就行。我答聽杰果先生不一個人出去……」
「是啊,」米契也說:「這房子一定也在歡迎妳。既然妳對這房子印象這麼深刻,那麼我帶妳四處看看,妳不介意吧,文娜!文娜是我的老朋友。」他告訴我:「她對這房子熟悉得跟我一樣。」
說還想知道更多,可是後面大部空白,只有一小行字:「我恨算術。」
「其實是一樣的,」文娜說,「只是在海中得格外小心——尤其得注意天氣變化。風平浪靜時非常安全。」
阿煤點點頭,眼睛很茫然。我想:畢竟https://m.hetubook.com.com,他這人蠢蠢的。
「可是她卻奔向怒濤洶湧的海……」
潘格里太太為我們倒了黑莓酒,還有剛出爐的熱烘烘的鬆糕,我們變得很熟稔。
「還有,人們說她溺死了。」
「你是說她……精神錯亂?」
回程時,文娜一直沉默無語,也很少看我一眼。我意識到我們關係攬了,以往她待我很親切,現在她卻懷疑我。
她坐下來,在梳粧台邊又抬了一把椅子坐下。
「妳在森林中傷了腳踝?」
「哦,心理不平衡。」
「人們真相信她的話嗎?」
「妳不需練習了,」他說:「妳已經成了划槳好手。」
「是的,他在那兒住了好多年了,畫了不少以鳥為題材的畫。有時他去偷敦,安排賣畫事宜。」
「是啊,我絆倒了,後來他帶我回莊園,又送我回客棧。」
「珍納,妳看這房間有什麼想法?」我問,並拿近給她看。
「是啊,瞧瞧那邊右一大群烏鴉,大概有好幾百隻。偶爾有海燕飛來孵蛋,然後又飛走了。有一回,十分偶然,我看到一隻美麗的海燕。」
顯然,她沒看過。
「她在那樣天氣出走,無異自殺。在那樣洶湧的海裏,沒有一條船能倖存的。」
文娜說:「可有任何人到客棧來了?」
「幸好我們家世代都有兒子傳承家產,我希望我的兒子也有兒子,這樣就可以永遠傳下去了。」
我們回到本島上時漲潮了。
「她非常不快樂?」
「真慘!發生這事時她幾歲了?」
「現天上第一課。」杰果說。
我又往下看。「荷馬小姐要我寫篇散文『島上的生活』,她要我留在房間裏一直到寫好為止,但我根本不想寫散文,我才不要讓荷馬小姐知道我的祕密,我要寫席姆和我自己,我不能說,因為無人可傾訴。寫下來倒有意思,可以留下來供日後回憶。我父親一直恨我,繼母也不喜歡我,除了嬰兒之外,沒有人喜歡我。繼母喜歡嬰兒,她對著嬰兒說:『看妳的小姐姐,妳喜歡她嗎?』我說:『我只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我才不要這麼傻的妹妹。』嬰兒大哭。每個人都說嬰兒可愛,我想我以前也曾是嬰兒,也曾受過寵愛。」
回到房間,我很累了,這一天好長。我非常喜歡造訪米契.海洛克的在園,可是卻被文娜的嫉妒破壞了。這意味著將來我得多多小心,真可惜,米契是那麼溫和的朋友。
「所以你到我們的島上來畫,是不是?」
「才去幾小時。」
但畫上分明畫著那房間,我知道得太清楚了。這時珍納進來,為我拿熱水來。我拿著母親畫冊,翻到房間那一頁。
我們回到城堡,心中還一直想著今天種種事情。回房點了蠟燭,在陰影重重的房間裏,又使我想到西娃。
我和文娜,都被她的故事深深感動。當米契說話時,文娜的目光從未離開過他。
「那是我看過最美的房子。」文娜說。
我們走到庭院,馬已經備好了。潘格里太太很高興兒子又能回家待上幾小時,她看著我們騎馬離去,不一會兒,我們已經到了莊園。
「日安,泰西。」他回答。「我帶了愛倫.凱勒威一起來,我是她的監護人。」
「凱勒威小姐,」他叫道:「愛倫.凱勒威小姐。」
「妳有麻煩……一生中的悲劇,失去一生中親愛的人,那是一段黑暗的日子。現在,有兩條路在妳面前展開,妳得選擇正確的一條。」
他扶我走出船,朝斜坡上走。島上有好多鳥,大部份是海鷗,尖聲聒叫。
「這對海洛克家的新娘是很好的安慰。」我說。
「事實上,第二天就好了,我也忘了。」
我們看著海,法爾島看來真美,美麗的綠色斜坡和黃沙海岸,鵲光照在農舍桔紅的屋頂上,相隔不遠處是藍岩島,由於天氣晴朗,石頭看起來很藍。
「扭得正是時候。」她說,在我還來不及解釋之前,她已經跑進城堡了。
「他非常以法爾島為傲,」我說,為他辦駁。「我們散步時遇到一些人們,很容易發現大家都是那麼尊敬他,他把法爾島治理得很好。」
「我?這不是很普遍的一間房間。」
「妳最好聽泰西的忠告,」杰果說:「島上的女孩都來找她,她們會告訴妳她從不說錯。」
「更進一層?」
「上回妳傷了腳踝?」文娜問。
我說我也要騎馬。想到可以去造訪米契.海洛克,就很令我愉快,畢竟我崇拜訪過他那裏,現在又有一個機會。
他一看之下,神色變了些,臉色有些緊張,只瞪著那幅畫,沒有看。
「他從不到凱勒威島?」
「我想她仍和我們住在一起。」
頓時我明白他的感情,他還年輕,不到三十歲,未婚——我奇怪他何以至今未婚。
「這回妳一定要到我的莊園來。」米契溫暖地說。
「妳們兩個?」
「有很多人相信泰西能幫助他們,為他們指點迷津。」
「是的,她是個個性很難相處的女孩。沒有人知道在那樣的夜裏,她一個人會划船出去,這麼做太瘋狂。但她是個瘋子。」
「我正要說『請進』,妳就進來了。」我回答。
「就像她一樣嗎?」
她看了看,點點頭。
「她喜歡島。」他說。
「後來繼母進門,我好了一陣子。繼母生了嬰兒後,每個人都關愛她,沒人注意我,我也放棄了要爸爸喜歡我。」
我們走了出去,外面灑滿了秋陽。
「讓我告訴妳我們這房子裏的鬼故事,」米契說:「以前有三姐妹住在這房子裏,她們想嫁人,可是他們的父親卻不答應。其中一個永遠跑了,另外兩個留下,隨著年華老去,愈發怨怪她們的父親。當她們的父親在臨死前,乞求女兒原諒,可是女兒拒絕原諒他,他亡故後成了鬼魂,常在屋內游蕩,希望女兒能原諒他的自私,他會使她們和有情人結為連理。」
「幸而你發現了牠。」我說。
「她一輩子是這麼想的,人往樂觀的方向去想是一條路,悲觀地去想也是一條路。我十歲時,母親就得了不治之症,只剩https://www.hetubook.com•com十個月的日子好活。那時,她對我說:『我很幸運,活得很快樂。現在,我得病將死,比拖久了多受罪要好得多。』她的話沒錯,她雖病了,卻沒受什麼苦。」
很普遍的一間房間!聽到她這麼形容好奇怪。我真想說:自我有記憶以來,一直記得這間房間。如果我能找到這間房間,我就能明白何以做夢總是會夢到。
「文娜愛著他所以很敏感。我可以告訴妳,我不會第一次遇到一個男人,就急著想他會是我丈夫。」
「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西娃。」
「你相信嗎?」
「妳知道那種女人,當管家當久了,影響力很大,她以前是他的護士,把他當自己兒子看待……以她看,沒有人配得上她親愛的米契。……我們凱勒威家族配他也配得上,偏偏我們這一支被稱為是魔鬼的後代。」
那一晚,我時睡時醒,奇怪的是竟然未再做那夢。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本素描簿拿出來看,有一陣子,我不相信昨晚真的在簿子上看到那幅畫。
我回到城堡,這快樂的一天全被破壞了。現在我得小心,不該再去海洛克莊園。
「請妳替愛倫小姐看看她的命運。」杰果說。
沒一會兒,就聽到客棧門庭前傳來馬蹄聲,文娜的臉慢慢漾開了笑容,她笑起來很美。我聽到聲音,是米契.海洛克先生。
「那麼你呢?你相信嗎?」
「文娜先妳認識他的。」
「那樣的家世……」珍妮弗艱苦地說:「大家都認為對文娜是很適合……可是那個管家賀金太太,她認為只有公爵的女兒或伯爵女兒才配得上他。」
隨後泰西又說:「這兒許多年輕人常來找我治病,他們相信泰西,反而不相信醫生,同時我也會算命。我的曾祖母被當成女巫吊死,現在沒有這種事,人們比過去理智多了。據說我的祖先曾遇到一雙美人魚,幫助她回到海裏,因此那美人魚就賦給我們家庭一種特殊的力量,從此傳給家中第七個孩子的第七個孩子。」
「愛倫,這意味著泰西接受你成為島民的一份子。」
我們走出古堡,走到海邊,船已經泊在那兒,早上的海很平靜,阿煤面有喜色,他很喜歡搖船過悔,這和我剛才問他那房間時的表情完全不同。
「可憐的西娃!」我說:「她注意到了,這使她很不快樂,難怪她心理不平衡。」
「牠們好美,可不是?」他說:「妳可知道,那最大的鳥,她的重量其實只有幾盎司。愛倫,妳喜歡像她們那樣飛嗎?」
「我也是,愛倫,那麼我們就能早早認識。」
「日安,杰果主人。」她說。
「愛倫,如果妳看到美人魚,一定要幫助她回到大海,我們可能受到回報。」杰果調侃地說。
「如果我要在這住一陣,一定得學會划船。」
「我不懂你們怎麼可能認識。」文娜不耐煩地說。
「如果你追求不到呢?」
「我想她以前住在我現在的房間,我在衣櫥看到裏面畫著『S.K.』的縮寫。」
「泰西有特殊的能力,」杰果說:「在島上,她是很受尊敬的。」
「妳知道這房間嗎?」
我繞著島划了一圈。
好幾秒鐘,我只是看著門,又聽了敲門聲,然後門悄然打開了,珍妮弗站在那兒,手裏捧著蠟燭。
「現在我們去吃午餐吧,妳們渡海而來,我就準備著了。」
他臉色蒼白,我看到他眼底有一扇窗子全關緊了,我更相信他比任何人知道更多西娃的事,只是且我沒贏得他的信任,以致他不透露任何消息給我。
「什麼?愛倫,妳已經不要我們啦?」
「我好喜歡看看。」文娜插嘴說:「你知道得很清楚,有些地方我未曾看過。」
「西娃?誰是西娃.凱勒威?」
他沉默了。
「是的,畫這些一鳥。而且從這兒看法爾島是最佳地點,但那美很難捕捉。凱勒威小姐,我希望妳喜歡島上的生活。」
「我會找時間做任何我想做的事,難道妳不是嗎?愛倫?」
「阿煤,有人說她的鬼魂在島上出沒。」
我說我發現島上的生活很迷人。
他放了幾個銅板在桌上,我看到泰商眼中流露出貪婪的神色。
「阿煤,」我問:「你看過這房間嗎?」
「我們很高興妳和我們一道午餐,」米契溫暖地說。「對,我接到信,知道文娜會來。」他告訴她。「從未失誤。」他回頭對我說:「我倆雖有一水之隔,阿煤差鴿子送信來,這是最好的通信方法。妳知道,阿煤對鴿子很有一套,我們這兒也養鴿子。午餐後,我再帶凱勒威小姐看花園,好不好,文娜?」
「愛倫,」杰果說:「讓我介紹這位是詹姆斯.門頓先生。門頓,這位是愛倫.凱勒威小姐。」
他很高興照顧別人,很爽快答應了。
「沒有,文娜小姐,沒人來這兒。」
「哦?」
我們走到一棟小屋,建築在花園中央,花園種植了許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花草。當我們走近時,一名老婦出現在門口。
「我一直想再度造訪你的莊園。」
「我希望能找出她離去的原因,有人說魔鬼把她帶走了。妳知道,魔鬼在我家傳說中佔了很大的份量。」
「呃,她是妳同父異母的姐姐。」
「多告訴我些事,我好想知道家中的每一件事。」
「現在不痛了。」
「不,我倒希望能見著西哇娃,她是我姐姐。我自小好想有個姐姐,原來我真有。真希望自己是在城堡裏長大。」
「曾經有。」他說。
珍妮弗的造訪使我心煩,怎麼也睡不著,因為我打算寫信給艾莫妲,她一定很想聽我在島上的生活情形。我要告訴她小農田和桔紅屋頂的小小農舍,我想打開抽屜看看有沒有紙,可是抽屜怎麼也拉不開,我想一定是裏面有東西塞住了,用力一抽,想不到嘩啦一聲抽屜摔到地上,東西撒了出來,我看到一本本子,上面寫著「S.K.」咦?這不是衣櫥壁上塗晝的簽名嗎?
「回去之前,」他說:「我帶妳看泰西,她是全島最有智慧的女人。」
我在鏡中看著她,她垂著眼,似乎不想看我。
「愛倫也許另有計畫吧!」文娜建議道。「她和_圖_書說她要到鄉下探險。」
「我親愛的愛倫,」文娜大笑。「那只是妳媽媽畫的一個房間啊!」
「大約是在我曾祖母時代建築的。」杰果說。
「呃,是詹姆斯.門頓,」他說:「日安,門頓,你也到這兒來了?」
「妳看,多好!」文娜說。
「是的,可是我沒在海裏划過,在河中划船我想並不相同。」
「牠起初很怕我,但我一直跟牠說話,這隻海鷗才鎮定下來。起初,我抱牠時牠一直煽著翅膀掙扎著,我告訴牠只有阿煤才能治好牠,牠才安靜下來。妳看,牠翅上原本沾了油,我弄掉了,可是我也不希望牠飛走,我要餵牠。我的小美人,阿煤間會照顧妳……」
「是同父異母的姐姐。」
「我看了母親的畫冊,」我說:「非常有趣,妳看看這間房間。」
「所以你也相信,活著不快樂的人,死了會變成鬼魂。」
「你有兒子嗎?」我問道。
她站點頭。「如果沒有阻礙的話……他們會成親。」
「我有話要跟妳說。」
我沉默了,專心划著船。眼看著目的地到了,我很驕傲我划到了,杰果高興得眼裏閃著光,像孩子般天真。
「我親愛的愛倫,我一直確信我能得到。」
「海洛克莊園。」
「妳沒來應門,我以為妳睡了。」她說。
「我不是假裝扭傷腳,我真的受傷了。」
「是的,愛倫小姐,她常和我談及鳥。」
「我們走吧,」文娜說:「阿煤,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後來呢?」珍妮弗問。
我開始沮喪,不知何故。只要一點上這蠟燭,我就感到不安。
「我對愛倫說,她該練習划船。」文娜說。
「我相信,他不會相信這種傳說的。」
「那麼,她死了?」
那隻黑貓從籃子裏出來,在她裙邊磨蹭著。
「我知道,但為什麼呢?」
最後米契陪我們回客棧,阿煤已經在等著我們。
文娜很緊張地看著他,我想:對,她愛他,我今天來成了電燈泡,我不該來的,該看看之後就先走了。她表現得夠清楚了,他可能太有體貌,對我表示歡迎熱忱,或許我信以為真了。
我繼續說:「當然,你知道她的,阿煤。」
「愛倫小姐,這只是畫裏的房間,要我怎麼說。」他慢慢地說。
她點點頭。
「這兒是我好幾代祖先住的地方,以前住在雅嘉莎表姨家,比較沒有歸屬感。」
「你告訴過我了。」
「我們都有同感。」文娜簡短地說。
他點點頭,嘴唇仍抿得緊繁地。「那空船漂了回來。」他好像突然有了靈感這麼說。
「我親愛的珍妮弗,據我所知他不是一個能搶得走的男人,他有他自己的選擇。」
他微笑地點點頭。
「我的姐姐,」我低語著心中又想著泰西,她說的話杰果聽了很開心,杰果心裏打算成為我的丈夫嗎?
上了岸,阿煤跟我們朝客棧走去。
這天天氣很美,波平如鏡。
「家裏有很多東西都有上百年歷史,我喜歡儘可能保存著。」
「他原是死於這房間,這是他的臥室,後來改為日光浴室。人們說,受了他的影響,梅洛克家族後來的婚姻都美滿和諧。」
「我怎麼知道哪條路是正確的?」我問。
「愛倫小姐,妳拿槳的姿勢很正確,」他說:「妳很快就知道,什麼地方有礁岩。風平浪靜的時候,海面平順得像一塊絲料,也許不到十五分鐘,海變得怒浪滔天,如果船向大陸就很危險,不如繞島划行。」
餐後,我們到花園漫步,這是義大利式花園,遍植英國玫瑰,灌木叢,草坪修整得像條碧綠的毯子。
「妳划過船嗎?」杰果問。
「好,奧卡斯塔斯,你去馬廄備馬,然後來廚房吃點心,我的烤箱裏正烤好糕餅。兩位小姐,要喝杯酒嗎?」
「很美,可不是?」
「她常來幫你餵鳥嗎?」
「她溺水了。」
「她離開城堡那天正好有暴風雨,」他說:「我記得還有打雷和閃電,人們說上帝震怒。妳說他們說得對不對,愛倫小姐?」
「我想可憐的西娃一定很不快樂。」
「我想也是。」
「妳想想看,她嫁到那兒會過什麼樣的日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都一樣。」
文娜很驚訝地看著我,又看看米契。「你們……你們彼此認識?不可能吧!」
「晚安,」她說:「我希望妳瞭解做母親的憂慮。」
一隻海鷗從我們頭上呱呱掠過,像在嘲笑我們。我們沉默了一會兒,我想著我的姐姐,在古堡裏寂寞地長大。看了她的日記,我想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她。我算是幸運,至少還有一個艾莫妲那樣的同伴,她是那麼溫柔而有同情心。可憐的西娃,住在偌大的城堡裏,無人可傾訴。
「一直沒找到她,只看到船,船被沖到岸上,西娃卻不見了。」
「親愛的,請坐近一點,靠近我。」
「我一點也不累。」我說。
「凱勒威小姐,我帶妳看看這房子。」米契告訴我。「上回妳未仔細看。對啦,妳的腳踝如何?」
「他帶我回莊圈,賀金太太——那名女管家察看我的傷勢,她說我不該再走路了,所以米契爵士送我回客棧。」
他突然快活起來,我知道他正想著西娃和鴿群的畫面,或許她懷抱著受傷的動物,並和他討論怎麼做才最好。
「她提到的繼母就是我母親。」
「哦,我一輩子都住在這裏。在我之前,我的母親,我的外婆都住在這兒。這屋子叫月光小屋,在夜間建造的。」
他害怕地看著我,點了點頭。「是的,她常常大聲嘶喊……,我從未看過任何人像西娃小姐那樣嘶喊。有時同時又哭又笑。她說她恨城堡,杰果先生還有其他的人。」
「不久再來,」米契說,無疑地,他也邀請了我。
「我以前見過米契.海洛克。」
「好吧!但這是很浪漫的開始是不是?我敢說,他發現妳和他所遇到其他的女孩不同,自然他會對妳產生興趣,因為妳也是凱勒威家族,而且不是魔鬼的後代。」
「我恨這兒,我希望能逃走。」接著https://m.hetubook.com.com:「我的父親恨我,我不知為什麼,可是他也未曾喜歡任何人……也不愛她……不愛嬰兒。」我又翻到前頁,寫著:「島上的生活」。
早餐後,文娜到我房間來,看看我是否頂備好了。
杰果坐著餵鳥,鳥兒們都圍著他。我加入他,分享他餵鳥的快樂。
「莊園很美。」我說。
「嗯,是啊!」
「杰果喜歡回到封建制度的歲月中,」文娜說:「不只是個莊園領主,他是我們每個人的主子。」
「我們在這兒坐下吧,」他繼續說,他帶了一條旅行毯子,攤在草地上,我倆就坐在上面。
「這不難解釋,」米契告訴她,我加了一句。「當我在這兒等船時,有一天出去探險,結果迷了路,米契爵士救了我。」
我們走過石板地,爬上旋轉石梯,推開了重重的橡木門。
「荷馬小姐發現我沒寫作文,她說:『我不知道妳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反正,大家都這麼想,我從他們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得。我有時去看看嬰兒,我希望他也能來看我。我想,他不來看我的理由,因為他不喜歡我,在我七歲生日還沒到之前,媽就過世了。有時,我去她墓地看看,常常大哭。媽愛我,那時我還不懂事,直到她死,再也沒有人愛我了,荷馬小姐也不喜歡我,奶媽也不喜歡我,她們說我愈變愈壞。每次我過生日,媽總把禮物藏起,我從不知道那份神祕禮物是從哪來的,她裝著像是大家送的。其實,除了媽之外,沒有人會送我生日禮物。媽死了以後,我過生日再也沒有神秘禮物了,自然,那份體物是媽媽送的了。媽死了之後,我愈變愈壞。
「是的,大家都這麼想,妳同意嗎?入門的新娘,都相信自己會擁有快樂的婚姻生活。」
「溺水?」
她握著我的芋,看著我的手掌。
「你認為鳥這麼不歡迎訪客?」
「你可聽過很多人溺水而死嗎?」
他點點頭。「她是逃跑了。」
他對我微笑。「妳說得對,我母親就常告訴我這故事,因為她也曾是個新娘。她說:等你有了新娘時,告訴她這故事,她一定會記在心頭。」
「妳知不知道,妳假裝扭傷腳,結果贏得他對妳的注意力。」
「阻礙?」
「不,她會告訴妳未來的命運。我知道你喜歡算命,所有的女人都一樣。」
「只能在海灣練習,」杰果說:「而且得有人在妳身邊。明天我帶妳出去?妳隨時要去哪兒,阿煤會帶妳去,不可單獨一個人出去。」
他淡淡地說,好像他只是陳述著一件簡單的事。
「常有戲劇在此上演。這兒有一個地方,以前曾有教士躲在這兒。小教堂裏面有很多裝飾。」
一陣衝動,我又把那幅畫拿給阿煤看。我急切想知道那房間在哪裏,何以我母親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她把房間裏每個細節都畫出來了。
「跳上船,」他說:「我把船推出去。」
「是一種巫醫嗎?」
「你就是那位藝術家!」我叫道。
「我很高興遇到妳,」他說:「我剛划船過來,想畫幾張素描。」
「那天有暴風雨。」
我意識到杰果和珍妮弗都很不高興。
「呃?」這麼說我們之間有相通之處,我該料到。
「十足的紳士!」杰果評道。
「阿煤,她常和你說話嗎?」
我非常憤慨。「聽著,」我幾乎是厲聲說道:「我在森林中迷路時,遇到一個男人,他把我送回客棧。第二次遇見他,是跟文娜一起到他家午餐。我喜歡他這人,也喜歡他的房子,但這都不算什麼。」
「你真太好了,」我說:「我沒想到你會邀請我們午餐,或許我……」
「是的,我知道她。」
我倆把鳥食全部倒出,然後我拾起毯子,走下斜坡,回到我們泊船的地方。
他的手雖然像一雙孩子的手,可是很有力氣。他也布一雙孩子的眼睛,但有時你會覺得看不清楚他。
「可憐的西娃,她的一生是個悲劇。」
他定定地看著我。「我要什麼,我會去追求。」
「可是幾天後空船不是漂回來了嗎?……並沒有西娃。」
「他實在不該管這麼多。」
我不語。
「那麼,她日記中提到的嬰兒就是我。我在書桌裏找到了一本她的筆記本,裏面提到繼母和嬰兒。多奇妙!我的姐姐!」
她笑了笑。「看妳傷得並不嚴重。」
杰果緊張地注視著她。
「她是我姐姐,我卻從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姐姐。我三歲就離開這兒了,我想她那時也不過十二歲……或許十三歲。我真想知道她,告訴我你知道的。」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她因為不快樂才坐船出海的嗎?她厭倦住在城堡裏。還是為了什麼事才出走的?你知道嗎?阿煤?」
「杰果也喜歡這樣,可不是嗎,文娜?」我說,我知道文娜並不喜歡我也跟著來,我發現她對他很熱切,絕不止於是個普通朋友。看著他時,她的眼中流露著出奇的溫柔,我心裏明白了。
「潘格里太太為妳們備了馬嗎?」他問道。
杰果說:「明天我帶妳多去看看島上其他地方。」
「為什麼?」我直率地問。
「我很高興,你和她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回程海如果還是這麼平靜,就讓我來划船。」文娜說。「愛倫,妳會划船嗎?」
「也沒什麼好說的。妳父親結過兩次婚。他第一任太太艾菲生了西娃,她和妳父親相處得並不好,兩人時常吵得很兇,顯然,妳父親不是個好相處的人,他甚至不愛自己的女兒,也許他因她不是兒子而感到失望,這點我就不知道了。即使他有時間,也不看她一眼。」
「不過是一年半以前的事。如果她還活蒼,或許二八凡歲了。」
「為什麼那晚她要划小船出海,你知道嗎?」
「如果妳不來,我會很傷心的。」米契回道。
「我已經吩咐過了。」文娜說。
「愛倫,她說妳將來有很好的命運。」杰果說。「看來,妳會嫁一個很好的丈夫。愛倫,我第一次看到妳,就知道妳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歡迎兩位,文娜小姐,愛倫小姐,要吃點點心嗎?我知道,妳們要馬。」
「住在島上,得學會划船,這是很有用的。」
https://m.hetubook.com.com點點頭,折回頭走開了。
「我親愛的愛倫,我希望妳長期住在這兒。」他說,注視我的眼神,有些煩惱和緊張。「為何不可?」他繼續說:「妳很能適應我們的生活,坦白承認吧?妳開始喜歡上這個島了。」
她揚起眉毛,對著米契微笑。「愛倫還有很多事得學習。」她說。
「是的,我發現這裏非常有趣,這很顯然,我並無意隱瞞。」
「就算他不相信,可是這兒迷信的人多,別人的閒言閒語也會影響他。今天文娜回來……有些不高興。」
「每次我來,總是帶些東西給牠們。」他解釋道。「很抱歉打擾牠們的生活,這是牠們的地方。」
「這屋子看來好溫馨,」我評論道。
杰果拿了兩袋食物,他分一袋給我。
「妳屬於這兒。」他熱切地說。
「噢,我們的確認識。」米契說,他朝我走來,雙手握住我的手。「妳喜歡法爾島嗎?」他問。
「米契,你這兒充滿了貴族氣氛,和我們的古堡大大不同。相較之下,我們的古堡只像個土匪窩。」
「泰西,她想多瞭解島上的事。」
「文娜想……」
「只是暫時扭到,第二天早上就好了。」
他正拿些魚,餵著庭院中的海鷗。
他摟著我,兩人信步上了斜坡。
我緊張地注視他,發現他的眼裏像有一扇窗子關了起來。
他迷惑了一陣,突然大叫。「呃,妳說的是西娃。」
到了島上,阿煤繫舟,我們離開他,回到古堡。
「我想還有好多好多事要談。」
「她常不停地說,就像我不在那兒。然後她抬眼朝我微笑並說:『我一直講個不停,是不是,阿煤?因為你是這麼好的聽眾,我都忘了你在那兒。』」
「怎麼啦?」文娜問。
也許,以後終有一天他會告訴我的,此刻我只有抑制自己的好奇心。
「這是一年中最好的時刻,」杰果說。「十月以前,海鷗會來。愛倫,妳划得很好,我看得出將來划船比賽妳會贏得冠軍。」
我放下本子,塞回抽屜,再也沒布心情寫信給艾莫妲了。
他大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結婚呢!」
「愛倫小姐,這是很美的房間。」他慢慢說道。
「為什麼不能?」
「那麼,他的罪過當然獲得原諒。」
「他是鄰近一帶最合格的未婚男人。」她繼續說:「他和文娜一直是好朋友,事實上……」
我們聊著天步入屋內,屋內有一股刺|激的氣味。那隻貓跟著我們進屋,跳入牠的籃子,一雙眼睛仍盯著我們看。我注意到有很多瓶瓶罐罐,裏面裝著些神祕的東西,桌上還放著一捆草藥。
我們進入上回來過的大廳,上回在這裏,我感到這兒好平靜。
潘格里太太笑容滿面地出來歡迎我,顯然她看到兒子非常高興。
「這麼說我聽了很高興,畢竟妳是凱勒威家的人。」
「謝謝。」我答道。
「親愛的,現在妳走在正確的路上,但妳還得小心。」
「小姐,真有這間房間?」
「是的,阿煤,可是你以前有沒有看過?有沒有看過?」
杰果放下刀叉注視著我,我意識到珍妮弗的目光也盯著我看。文娜垂眼看著她自己的盤子。
當那個人走向前時,我也站了起來。
「我很驚訝,你竟會有閒情,對這事發生興趣。」
「這是真的,」泰西說:「我可以幫助妳脫離惡運的咒語,如果妳遇上麻煩了,到我這裏來。」
日光浴室是間很明亮的房間,他說,這房間為迎日光而建,看來現在很少用。室內垂著深藍的鏽帷,我在注視其中繡的畫,米契說那是有緣由的。
泰西認為,現在對我最重要的就是必須受人保護,那人自然是杰果了。
他欠欠身,神色愉快,無疑地認為我知道他的作品。
我傾聽著,窗帘輕輕地因風吹起,但遠處的海洋卻無聲音。
我看到他的嘴唇抿得緊緊的,我想,他一定知道一些事。
「但是你會的,」我說:「你將視結婚為一項責任。」
「牠不能飛了,愛倫小姐。」阿煤告訴我:「我在懸崖找到牠,牠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所以我把牠帶回來。」
他倆都望著我,我繼續說:「我想你要請的是文娜,我……」
「那麼會到我房間來嗎?」
「謝謝你,我喜歡。我喜歡你的房子,好迷人。」
我注視著她的反應,她的嘴扭曲了一陣,看來很醜。我告訴自己,並不是鏡子扭曲了。
「只是暫時性扭傷。」文娜說,我聽出她口氣中的諷刺。
接著是一大片空白,後面又有了字句。
「我瞭解。」我告訴她。
「有沒有談她自己呢?有沒有說她自己快樂不快樂?」
「愛倫小姐,這也未必。」
「隨我到小教堂看看。」
「都準備好了。」阿煤說。
「妳受傷了,」杰果叫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教堂地上是以小馬賽克拼成的圖案,祭壇上鋪著一塊美麗的布,他告訴我,那是出自他祖母之手。教堂外面還有房間,以前是給痲瘋病人住的。上面有個小房間是供婦女集合用的。「現在我帶你到日光浴室。」
「呃,我看到很多,有好的事也有壞的事。」
他從容地改變了話題。
「妳會愈來愈喜歡島上的生活,再不會有興趣經常到大陸那邊去旅行。真有意思,你竟然走到海洛克的地方,很愉快,是不是?但那裏太傳統,文娜對那兒有很多浪漫的遐想。可憐的女孩,如果她嫁給米與.海洛克,她這輩子待在那兒會煩死。」
「島上還有很多地方妳沒看過哩。」杰果說:「咦,妳到哪去了?」
我在鏡中看著她走出去,我知道,不只是母親對愛女幸福的憂慮,她知道我懂,她是來警告我的。
「這是我聽過最令人愉快的鬼故事。」
她朝我挪近了些,我卻均不敢看她,怕看到她那邪惡的表情,像上回在鏡中不意瞥到。
「好,他是文娜的。」
她站了起來,拿著燭台。當她站在那兒,我做微微顫抖。蠟燭在她臉下方,她的臉在陰影中,就像上回在鏡中看到那麼邪惡。
我依言做了,然後我拿起槳。
「我懂了。」文娜冷冷地說。
我把在森林中遇到米契的事重述了一次,以及如何扭傷了腳踝。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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