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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俘虜的女人

作者:維多利亞.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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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新的發現

第七章 新的發現

「是啊!可是自從艾德華先生死了之後她就變本加厲。」
「她甚至可以更改姓氏。」
……
「哦,現在狄克並不在那兒,小姐。」
「謀殺案就是謀殺案,無論用何種角度看都是。」
「哦,您好!克里斯,」我說,「你去過特利康.麥諾了嗎?」
「哦,我明天再來看她,很方便的。」
「這實在簡單的想就可以想出來。西蒙擁有的東西已經夠多了,而他又看上梅拉貝兒,但是梅拉貝兒已許配給科斯莫了,我一直認為梅拉貝兒是看上科斯莫的身份——正統的派利家繼承人,所以她選擇了科斯莫。而西蒙大概因此忿恨不平殺了科斯莫吧!」
我欣喜若狂的心情回到派利農莊。我知道告訴路卡是正確的,他會替我保守秘密。
「我想,這是相當危險的。」
「那麼小派利太太也喜歡她嗎?」
她招手要我進去並打開門。看坐在大搖椅上的就是老派利小姐,因為她很快入睡,頭都歪向一邊了。
「她並未因傑梅和她好友結婚而嫉妒?」
「他知道他怎麼做是最好的,羅絲塔。你看,這是一個好機會,他已經準備接受它了。也許情況不會變好,只會更糟,但是若是成功了,他將會比以前更好。」
「是倫敦的醫生,當然是新的手術。也許會成功……也許會失敗,他很老實的告訴我。」
「相信你會做到的,克倫雷小姐。我是比較不細心。若是你頭腦很清晰可以看出我的心思。」
「殺死她們。」她說。「晚安,明天見了。」她回去睡覺了。
「我真的很遺憾,在那時候不知道該怎麼醫治他的腿,也許做得好就可以預防這一切。」
「所以囉!就如你剛才所說,我看過太多改變了。但是這裡是絕少人會來的。因為有人說……艾德華先生在這裡死去。他們認為他會回來的,靈魂遊蕩於這個地方。每個人都很相信這個說法,他們看到光,就說艾德華先生不能安息,在找尋東西。」
「所以,你在老派利小姐一結婚之後馬上來這裡。」我說道。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間房間,以前總是在我房間的窗戶眺望著庭院的另一端。
「並不是這樣的。我是第一次看到老派利小姐。」
「不是,是因為他們坐的火車是開往倫敦的。而杜克太太帶我去火車站送行。爺爺是要走的前一個晚上帶我去她那裡的,我說我想去火車站看他們的火車,所以杜克太太帶我去火車站,我看到他們上那一列火車。」
「然後呢?」他悲傷地說,「突然地……一切都結束了,你會想著……為什麼婚姻不會再好一些……?」
「我要在明天早上聽所有的事情。」
她雙手環抱著我,顯出平常極難表現出來的感情。
娃娃房在育嬰室的角落,孩子們走了,克魯奶媽對我看了眼示意我坐下來。
「是凱迪告訴我的。她很想念你。」她笑著說。「你不必在『水手的國王』和他見面,你知道的。我們很歡迎他來這裡探望你。我不想讓你有這種被限制訪客或朋友的感覺。」
「我不會的。」
「希望我沒有說太多不該說的話,能有一個人可以聊聊真好,你一定要再來。我是很喜歡聊天的。」
「那個老卡萊頓啊!」
「是的,就是如此。這也是你應該知道的。他也在宮殿……在外面花園當園丁。我曾告訴你和妮可如何成為好朋友,而妮可正是大太監的朋友。而他『西蒙』是大太監的朋友,因此我和西蒙才能逃脫。」
「但是他仍然堅持他正義的做法。」
「對極了,這是真的。」
「謝謝你的拜訪,」他先向凱迪說,也向我說。「我希望下一次很快的再見到你們。」
「我不知道。」
「凱迪,唉啊!可能是。」
「女主人和我以前總是無話不談……你知道二個女人在一起,總是很有趣,我們也喜歡這樣。然後,自從科斯莫死了之後她整個人都變了。你不知道她老得多快,我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一樣和別人聊天了。……我最好過去看看她。她總是淺眠,常常突然醒過來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聽著,羅絲塔,你的想法、做法不合理,你讓情緒戰勝理智;你有了那個驚險的冒險經驗,你沒法將你的世界變成冒險,你沒有想清楚。這些事情對你而言太戲劇化了……在你不能想像的範圍。奇蹟似的……你走過來了。這是千分之一的機率多麼不容易啊!因此你希望生活變成刺|激、冒險。你在……禁宮……一個被囚禁的人……這些事情對你而言是如此的不同。瘋狂的事會常發生。而你現在在另一個禁宮內……你自己求來的。你是你的想像力的囚犯。你認為你將解決這件謀殺案,當你弄清楚這件案子時。但你要記得,犯罪的人永遠不可能說自己有罪。羅絲塔,你的想法不合實際,你是生活在不實的世界。」
當我說到菲莉西媞到達時,她高興的叫了起來。我可以知道原因,因為情況像極了我到派利家的情景。「你也以為是很糟糕的家庭教師要來。」她說。
「我向你保證。」
看她與高采烈的樣子,我也覺得高興。
「我並不是一個專業的家庭老師,你知道的。」
我看見凱迪正在聽我們的談話,我向克魯奶媽使了一個眼色。她馬上會意過來,於是我們將話題移轉到小孩子,討論著雙胞胎很快地就會需要家庭老師。
「他並不老!」
「約翰.普萊爾?」
「都一樣。」他重複我所說的話並且嘲弄的看著我。「若我們想調查,我們必須去挑出重點,那個死去的水手背後一定有什麼秘密。至少我們可以從這一點開始。」
她皺起眉毛說道:「我母親走了。」
我們對坐著。
路卡用懷疑的表情看著我,沒說一句話。
「女僕告訴我的,他曾經幾乎快被溺死了。」
「我也是這麼想。我也害怕你也許會去報案……或叫人去找警察。」
「我知道,但是人類是最複雜的,當心中嫉妒的怒火燃燒著就變成完全截然不同的人。」
「是的。但是我想凱迪是較通俗的名字。可是只根據這一點就推測她的身份未免太牽強了一點。而且梅拉貝兒的父親是如此的有名望,受尊重。杜朗上校。所以她實在不可能和他有關連,我們不要再討論這一點了。」
「是的……在完美的情況下。否則就是妥協。」
她又做鬼臉說。「好吧!可是別讓那個路卡說服你回去了。」
「什麼?他是高貴的梅拉貝兒的先生?」
「那個水手似乎是湯姆斯.帕力。」
「哦,我想他應該是和康威爾的朋友聯絡吧!」
我了解她只聽見我們後面的對話。
「我也曾經看到光亮,」我說。「我覺得那是燭光,閃爍著……然後消失了,在這之後就沒有看過了。」
「你看,這也太湊巧了。梅拉貝兒正想嫁給派利家的人,而她以前的丈夫來找她,這不是很糟嗎?」
「結果怎麼樣呢?」她問我。
「我會去看你的。」我說。
「什麼是不好的差事?」
「我還以為你在這裡參加晚宴的目的是為了找個有錢的老公呢!」
我很高興派利小姐可以了解我的感受。但是當她和我說話時,我總是像看到她住在三間小破爛房間的房子,並趁著湯姆斯.帕力出航時,逃出那貧民窟。我又似乎看到當他回家時看到屋內空無一人,他的太太和小女孩都離家出走!而他也出去尋找她們。
「哦,親愛的,親愛的,很高興見到你,克倫雷小姐。你最近都沒有來看我,我一定要對凱迪說,我曾經交代她要她隨時順路便帶你過來。你們一定會在花園找到我的。」
「我相信羅利莫家裡的人若是聽到你這麼說一定很高興。」
「不是去很久,只是短短的幾天出去辦事。」
「我也會和卡萊頓保持聯絡。你要去開刀,他覺得如何?」
「和康威爾聯絡。」
「我相信你會發現的,我知道一定有什麼值得發現……而且是在那房子裡,就是秘密所在的地方,我真希望也能住進那房子裡。」
「這並不瘋狂,我知道他是無辜的。」
「我從來沒有把他當做僕人看待,我也相信他也將我當做朋友一般看。」
「她是個很奇特的孩子……很有想像力。我有時會覺得是她想念父親過度,因此創造了另一個父親。」
我很感動。她告訴我,是我的存在,取代了她的母親的忽略!
我搖搖頭。
「對,就是他。他被埋在此地的墓園。我發現凱迪按時插花在他的墳前。而當我問她為何這麼做,才逼出她告訴我那個人是她父親。」
「我怎麼知道我說了之後你會不會答應我?」
「是的。」
「這是預防的說法嗎?目前依我推測,他只是帶這個小孩到家裡,讓別人閒言閒語而不干涉。不,這並不具有何意義。這可能是一個錯誤。很多道德仍是會被|干涉的。」
「就是嫉妒心引起的。他是嫉妒科斯莫的。有人說他看上了梅拉貝兒。你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可人兒吧。」
我將它拿給她了。她說道:「卡萊頓先生很消沉,他不想參加。可憐的人啊!而路卡先生很高興的接受邀請呢!」
「找出他的身份,他是誰?他的太太是誰?若她真的是現在的派利小姐,表示事情更晴朗化。而且若是有人覺得他很礙眼而將他殺死……那麼,殺死科斯莫的兇手可能就是他,成功的殺了這個水手之後,再試著科斯莫。」
「我聽說過。」
「真是棒透了,」她高興的說道,當她看到路卡家的房子。「當然沒有派利家那麼壯麗堂皇……但是還不錯。」
第二天我非常沮喪。我察覺路卡在我身邊對我而言是多麼重要。我對於那個手術是愈來愈擔心了。卡萊頓和我一樣對那個手術不是很清楚。路卡就是會對這類事情保持緘默的人。
「是啊,但是你除外。」
「她也敢摘花園珍貴的玫瑰放在他的墳前。」
老派利小姐微笑地看著我。「拿椅子過來,瑪利亞,她才有得坐。」
「我就知道你會幫忙我,路卡。」
「喔,她透露出什麼?」
「哦,的確,我什麼事都自己來。打掃房間……看她烹調食物。她並不常像那天下樓去參加晚宴。但是常常下樓會使她正常一點。她對現在的派利小姐很滿意。以前她就一直要她做媳婦了。」
她點點頭。「真是糟透了,我母親都很害怕……而我更害怕,我那時都是一個人在家裡……黑漆漆的。」
「他是很奇怪的人,永遠讓人猜不透。而她一向我行我素,卻得到艾德華先生的愛和縱容,你以後會漸漸聽說艾德華先生的為人。」
「而你認為你將使大家的看法改變?」
「我是還沒有全盤了解,但是她很多話。」
「有沒有什麼消息?」她輕聲的問道。
我覺得這真是奇怪的談話。我注意她的目光呆滯,我想她大概已經忘了正在和誰說話了。我也看到梅拉貝兒用焦急的眼光看著她。
「你必須繼續努力,你是否和福特太太談過話?家裡所發生的大小事情她都知道。」
當我下樓時發現有我的信。
「哦,的確是的。然而,我基本上會同時邀他們兄弟倆人,而至少路卡.羅利莫會來。」
我的腦中被剛得知凱迪的故事所佔據,我相信其中一定隱藏秘密,是我必須去找出來的。我在心中已有了答案,因為她一心一意急切的想成為派利家的女主人,所以他不應該來找她。
「若是你繼續做個好學生,我就不會回來,」我回答她說。
我於是回到自己的房間,下午並不會浪費時間,收穫很多。
「他們只關心博物館的事那也沒關係,不是嗎?但是你有其它的東西啊!」
「你是指繼父的母親,她是一個老巫婆。」
「我想這是我所到過的地方,算是最有趣的!」
「她認為她一定看過,因為他在市場找他的太太和小孩所以她的印象很深刻。」
「總是有點瘋癲。她住在艾德華先生死去時所住的www.hetubook.com.com房間。她和那個老瑪利亞整天都待在屋內,和鬼魂住在一起,我不太喜歡她。」
「哦,我不能說那些事,請勿介意,我相信她和特斯坦之間一定有秘密,所以我想她比較想和特斯坦結婚。科斯莫是被犧牲了。他以後將是繼承人……只是他活得不夠久。那些佃農也不喜歡他。他們比較喜歡特斯坦……所以並不只有她一個人喜歡特斯坦。那是一場沉靜的婚禮。必須是安靜的,不是嗎?老派利小姐多麼喜歡梅拉貝兒當她的媳婦。你應該看過她和上校在一起。她總是很溫柔的看著他,不是嗎?」
「根據瑪利亞的說法,梅拉貝兒所喜歡的人是特斯坦。」
「你知道的,這很清楚。」
「他出國了。」
「她說起西蒙剛被帶進這個家庭時所引起的混亂及衝突,因為沒有人能接受他的加入。顯然,這個家的主人有一些排擠他,但不是艾德華先生。他並非那種愛玩的富有男人,而是敬畏上帝,教堂的忠實信徒。」
「拜託,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又不喜歡玩玩具,他要我們再去他家的不是?」
「我早已告訴你我會來的。」
凱迪也察覺到我的鬱鬱寡歡,並試著使我心情振奮起來。當我們上閱讀課時,我常常魂魄不守舍,她覺得很奇怪。在那個時候,我開始相信她對我已經有某種特殊的感情了。在其它的時候,也許我會因為發現她很關心我而稍有安慰。但是現在我所關心的只有路卡。
「她會這麼做的,因為她崇拜他。而他很會帶小孩……他和每個人實際上都相處得很好。他是對梅拉貝兒很照顧的,也很贊成這樁婚事……我也很贊成,這是我所想要的。這表示上校和我們一直在一起……一位迷人的鄰居……事實上他是這家庭的成員之一。」
「去倫敦調查記錄。狄克.杜凡不在此地真可惜。他將會很熱心去幫忙我們調查。」
「他能帶你們走真是太好了。」
「可憐的梅拉貝兒,不但死了丈夫還要撫養小孩,真是悲慘。還好她有一位好父親,並且他適時的從軍隊退休。他是我們大家的支柱,真是一個好人。你見過他嗎……我是指在今天晚上之前?」
路卡說得對,現在,在這家人的面前,不好談論派利家的一切。
「但卻不會是來自約克夏的女人。」
「是有事情,」我說:「路卡,若你保證……保證你會遵守我要你遵守的諾言……」
「你……父親嗎?」我說。
「走了?我還以為他嫁給了特斯坦。」
「去診所看病了。」
「我想是的。」
「你令我好感動,羅絲塔。」他嚴肅的說。
「謝謝你的盛情,梅傑,我很喜歡去你家。」
「哦,很高興這不是真的,我真不該有種想法認為派利小姐謀害前夫。」
「向西蒙說再見。將他完全忘掉。你想想看。他已經要被逮捕了才逃走的,這樣實在令人不得不懷疑。若是他回來一定會被定罪而處以吊死。與其這種結果,還不如讓他在澳洲或……無論何處開始新生活。而你也如此堅信他是清白無罪的,給他一個機會開始新生活吧!」
「是的,因為不是真的漂亮,所以這是恭維的話而已。」
「你想她是不是又有名、利,又有特斯坦?」
「要答應我!告訴我全部,不能保留。」
梅拉貝兒向我們倆走過來。她對我微笑:「克倫雷小姐必須去和她的朋友說說話了。」她向老女士說道。然後,她將我拉到一邊。「我希望我婆婆並沒有困擾你。她喜歡漫無目的的聊天,自從那次悲劇之後,她變得很奇怪。很難得今天又那麼健談,但是她似乎好多了,並且也想認識你。她的精神狀態並不是經常清醒的……常常說話像脫韁的野馬。」
「目前都是小道消息,但是對於僕人們的傳言,我是不會太相信的。順便一提,我也許會再去倫敦幾天吧!」
樓下的賓客已經到齊了。我下樓不多久之後就吃晚飯了。我發現我和路卡的位置連在一塊兒。「真是令人高興!」他說。
她對於晚宴並不太感興趣,因為她不能參加。若是我參加了,她也想參加。雖然她可能後悔對我坦白,但是因此我們的關係更加親密了。
「是的,他們倆人老早就愛著對方,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將告訴你:我對自己不只一次的說,『嗬,嗬,她嫁給科斯莫會招惹來大麻煩,因為她真正喜歡的人是特斯坦。』我看到了一、二件事了。」她突然停止說話,並且摀住嘴巴。「我又說了不該說的話了。但是能和對這件事有興趣的人聊天,真是暢快啊!」
他握住我的雙手,並且吻了我的手背。「再見了,羅絲塔。」他說。
「我不訝異啊!我早就懷疑了。」
「聯絡?」
「的確是的。」我同意地說。
「我相信也是。」
「我們都會試著了解她,克倫雷小姐。」
「是的,你說得對。我在這裡將自己的痛苦傳遞給別人。你覺得雙胞胎該怎麼辦?」
「他不是死了嗎?」
「也許他太愛艾德華先生了,他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
「我是試過了,但是沒有得到什麼進展。」
她的臉上漾起了微笑。「他是來帶走我們的。他帶我們來這裡……然後一切都變好了。他說那些關於戰爭的故事,很有趣的。」
「她第一任丈夫死了。」我嘗試的說道。
「我現在了解了。」他說,「你為什麼會有這種為他證明清白的瘋狂想法。」
在回去的路途中,凱迪說:「午餐真好吃。但是那對愚蠢的雙胞胎帶我去看那些破舊娃娃家真是無聊。」
我說:「好吧!我們將往事淡忘吧!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你現在看我和你作伴……我們在一起會很快樂的。我們一起騎馬,一起閱讀……一起聊天……」
我一直期待著能有機會和瑪利亞說話,而瑪利亞也希望有機會和我聊天。總有一天是會有機會的。有一天我上樓去,瑪利亞向我打招呼,她將食指放在嘴唇上,並眨眨眼睛說:「女主人很快又睡覺了,但是克倫雷小姐進來吧,我們等她醒過來吧!我不想將她吵醒。昨天晚上她又睡不好了,你看,我隨時看著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呻|吟著關於,我想……又是要找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她不可能拿到火柴的……」
「事實上,我也一直在想邀請他和他哥哥來這裡坐坐或吃個飯。」
「因為克魯奶媽也要你回去!」
「哦!路卡……我真的很高興。」
「什麼?」
她點頭。「我總是喜歡和人聊天。」她還是有點自責地說,「因為整天都待在這裡,根本沒機會說話。真是有點孤單。你是有同情心的人,克倫雷小姐,我看得出來。你可以了解別人、體諒別人。」
「派利小姐,合唱團的女團員!」
「不太了解,他是最近才去倫敦找到這個人徹底檢查的,結果就是這樣。」
「我想,他是很忠於你的。」
「你在這裡一定是很忙碌的,要照顧老派利小姐。」
「不怕你知道,像這種家庭,有些人一定是好施小惠的。」
「他去看什麼病?」
「她後來是嫁給他……但起先她是逃跑了。」
「好好壞壞。有一天她完全清醒……你也許會這麼說,但是第二天她又糊裡糊塗了。好幾年她一直這樣……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再讓她這樣下去。當我想起以前她的樣子,一個家裡的女主人。而現在……一到晚上就變成另一個人似的。」
我悲傷地看著他。然後他嚴肅的說:「我一直擔心你,羅絲塔,自己保重。等我回來再繼續調查,這樣才是最好的計劃。」
凱迪看著這對雙胞胎似乎有點輕視又有點興趣。
「我希望你的願望可以達成。」
「你以前經常這樣孤單的一個人在家嗎?」
「我們暫時不要吵她。昨晚她又睡不好了。有時候都常做惡夢,夢到艾德華先生。他是有點粗暴又難相處的人。啊!你並不知道。她以前的個性也反覆無常,有時候她真像以前的樣的,她的心思也令人捉摸不定。」
「我想要讓大家知道他是被別人陷害的。」
凱迪自從對我坦白以後變得有些退縮。我想現在的她,一定後悔告訴我這麼多事情了。我們上課時不怎麼專心,甚至在閱讀《基督山恩仇錄》時,她也不專心。
「我答應你,路卡。你可不可以給我診所的地址呢?」
「我想大概是你所能用的字彙很有限吧!你總是用同樣的形容詞來形容每一個人。」
「你使我感到好奇。」
我的調查幾乎一無所獲,路卡認為它們是荒謬、可笑的,一點也沒錯。
「不要擔心這一點,我已經向你保證過了,不是嗎?再告訴我更詳細的情節,我想他在荒島上向你坦白說明,而我正躺著不能動。」
「像艾德華先生這種人?」
我的騎術是愈來愈精進了,現在,我可以長途騎馬而不費力,而凱迪更沒有問題。
「我會想念你的。」
「這是你認為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對不對?」
「不說『老』克魯奶媽?」
「是真的,難道你以為我很虛偽,即使是真的漂亮?」
路卡離開近三個禮拜了。每天我都期盼著他的消息。凱迪和我再度回復規律的生活。她的情緒仍然不穩定,但是並沒有逃課。我們一起閱讀,並且共同討論閱讀內容。她繼續去那個水手的墳墓,我並沒有什麼新的發現。她再也沒有用花園長的花,而用小野花代替。
「我想那是在謀殺案發生之前的事吧……對了,是之前的事。我注意到她開始看……嗯,若是她結婚了,我敢說她一定會……」
「你也是和他朝夕相處過的啊!他把你從海底救上來,而且最關心你。」
「你是說她的同學,上校的太太?」
「我想我會盡力做到。」
「當然,我會通知你的。」
「而你剛才才和我說的。」
他沉默幾秒鐘然後說:「他回來面對一切解釋清楚不是更好嗎?若他真的沒殺人的話?」
「哦……才去而已,那麼快又要去……你會去多久?」
「我也是這麼想。」
「他們也許在途中就下車了。」
「你當然也會被邀請,不會有太多賓客的,只是平常的聚餐。」
「有個溺死的水手。」
她說,「當爺爺來之後,一切都好轉了。」
「但是也太巧合了吧!」
「你真好,小姐。」
「哦,我真高興。哦,羅利莫先生在這裡。」
我深感困擾,這個小孩到底在想什麼?她知道些什麼?當她不知道時編了多少謊話?我一直在想那個水手。我已經決定告訴路卡了。
「你怎麼知道?」
「我想我並沒有見過瑪利亞。」
「因為他們本來就老嘛!」
「我想是你年紀太小,而以你的角度來看我們。」
她輕皺眉頭。我想她大概在回想自己說了多少不該說的事了。
路卡要離開我一陣子的消息使我心情憂鬱了一整天,路卡是典型的會替人解決事情的人。手術之後會怎麼樣呢?會危險嗎?若是會危險的話,我相信他是不會告訴我的。
「你知道事情怎麼發生的嗎?」
「是非常美麗迷人。你告訴我特斯坦先生也在科斯莫死之前喜歡梅拉貝兒的。」
「是被謀殺死的。是被那個叫西蒙的男孩殺的。他們總是發生衝突。」
她的心思一向很細密。「那我們來這裡要拜訪誰呢?」
「也許我們必須找出真正的原因來。」
「好吧!你現在叫羅絲塔。」
她迷惑的看著我,「我記不得了,那是一個可怕的房間。我的床是在房間的角落……我母親沒有和我一起睡。我通常是早上看見她那頭秀髮,紅色的閃閃發亮散佈在枕頭上。我通常在早上醒來……卻不知道要做什麼事。然後她在那裡……又馬上走了。樓下似乎有人。她以前總會下去看。」
「哦!」我說,「我還以為狄克.杜凡會來呢!他通常為路卡先生辦事的。」
在下樓www•hetubook•com.com之前凱迪進房間來看。「你真是漂亮。」她說道。
「這樣自責也無濟於事,羅絲塔……無論如何,你已經盡你最大的努力了。你救了他的生命,也不可能再多做什麼。相信我,他會永遠感激你的。我知道他一向不擅表達這些感謝的話,但是他對你的感謝遠超過你所想的。」
「我在那之前就和她作伴了,一直服侍著她。而她嫁給有錢人只是空虛。別人以為她很幸福。他先生是很有錢,但是錢並不是萬能的。當她變成我的女主人時,她就像太陽被烏雲遮住一樣不快樂。老頭子很喜歡她,以前的她多麼好看,而且也是出身於富有家庭,家長的獨生女,唯一的財產繼承人。但這個家以前是多麼糟啊!」
「很有趣,我和老派利小姐談了很多話。」
「誰啊?」
「她真的看過嗎?或者只是她的想像而已。」
「我們想替雙胞胎請一個家庭老師。」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我們每個人的談話都是很平常普通的,包括女皇及她執政的幾年政權,還有類似葛萊斯頓、沙利伯利的豐功偉業等等。我不是很專心的聽,我很想有機會和路卡單獨相處,有好多話要對他說,並想問他一些有關溺死的水手的事情。
「你知道他腿受過傷。」
我用很誠懇的表情看著他。
「也許,但是事情發生之後他會懊悔,因為他將那個男孩帶進家中……你想得出其他有關西蒙被帶進派利家裡的原因嗎?」
路卡眼睛瞪大的看著我。
「我必須說,正好相反,他們並不像你所想的那麼形影不離。我的天啊,他們之間到最後簡直意見不合,我可以告訴你,我聽見他們為了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爭論不休。她淚流滿面,而他卻要訴諸法律,我也不懂。」
「好吧!說實在的,我的腿一直都不好,而且愈來愈糟糕。而這個骨科專家介紹一種新的方法。他不能給我條新的腿,而是有所改善,若是成功的話……我就可以跛著腿走路……而事實上,我已準備接受這個機會。」
「是啊!幾分鐘之後佣人們會準備好的。」
這很模糊,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的說法,但是另一方面,我覺得向前踏出一小步了!縱使是小小的一步。
她坐在床上笑我。「一定是個無聊的傳統晚宴,」她說,「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會認為有趣,是不是因為路卡那個老傢伙也要參加呢?」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剛好,有一個女僕走進來說,羅利莫先生回來了。
「我想有時候我們也常這樣。」
「我知道,梅拉貝兒的母親是她的好朋友……但是存在著嫉妒。是關於上校……只是當他還沒成為上校以前。他總是如此迷人。當我替女主人梳頭時,她向我透露她對上校的愛慕,那時女主人還叫潔西.奧雷時,就像她的朋友一樣。」
「也許她並不知道什麼……或者,假設她知道,她也不會說!」
「但是,確實有一個小孩,我找到資料,她叫凱瑟琳。」
「不,不會啊!」我說,「她說話很正常。」
凱迪做鬼臉。顯然地現在不能再和克魯奶媽說這些秘密的事了!
「他就是在那件令人震驚的事件發生時死的,不是嗎?我是指農舍命案。」
「哦,路卡,」我說。「我真希望你不要去,我會很想念你的。」
路卡向我們走了過來。原本有一個人在他旁邊,到晚宴即將結束前,我發現是我們倆人獨處。「哦,真不好意思,我不想對你說太多話。」
「但是他也許是那種心胸寬大的人,有些人像這種類型。」
「因為我還沒有確定要這麼做。而現在我的想法是:為什麼不?我可能比現在還糟糕,而且也許情況因此而改善。」

「謝謝你的稱讚。」
「前幾天你已經見過你的朋友,羅利莫先生。」她說。
「哦!」她笑著說。
「我們有些人比較不能做到。」
「現在,你們告訴我最近過得怎麼樣,」我說道:「這是我現在的學生,凱迪。」
「你也沒有看過你母親所拜訪的朋友。」
「他們實際上不滿十歲,你現在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我留下邀請函,會另外有人在較晚的時候回復消息,真是浪費人力,本來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的。」
她似乎有點挑戰的意味看著我,我並沒有意思指責她愛幻想、不切實際。
「也難怪她會這麼做。他是一個外地人被埋在那個墳墓內……別忘了,她曾經在市集看過他。」
「對梅拉貝兒而言,他屍體被發現於岩石上,不是比他將破壞她婚姻還好得多嗎?這很合理。」
「卡萊頓,當你一有路卡的消息,可不可以馬上寫封信給我?」
「哦,我並不想增加你的困擾。」
凱迪突然覺得自己的舉動很不好意思。
「見過,是凱迪帶我去拜訪他在杜爾別墅的家。」
「為什麼你從前都不告訴我呢?」我不高興的說。
「他們對你而言是無聊的,但我並不覺得。我還很想參加呢!」
在路卡去了倫敦之後沒幾天,瑪利亞,老派利小姐的女僕跑來找我,並且說她的女主人想和我談談話。瑪利亞是服侍艾德華先生和老派利小姐的資深女僕之一,所以自視甚高。更何況,她們總是能左右她們的主人的意見、想法。這些資深僕人總是自認為是「家長的成員之一」,至少瑪利亞是這種想法,這對我是有利的。
「他離到英國,乘坐那艘船……代替其中一名水手。」
「你現在就……」
若是可以和他單獨的說話,我一定會說這些事,因為放在心裡太久了。
瑪利亞點點頭。「有時候我認為應該是潔西嫁給他的。但是她的父親——奧雷先生阻擋了他們。而他真正想娶的人是潔西的同學,但是他和很多男人一樣看上老奧雷先生的財產。潔西將繼承所有財產;老奧雷先生自然不會將女兒嫁給一個只看上財產的男人。他說,若是潔西要嫁他,就沒有半分財產。可憐的潔西就心碎的嫁給了艾德華先生了。變成了派利太太,住在這裡。而梅傑娶了她的同學。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過了幾年之後,他的太太死了,他有一個結了婚的女兒和小孫女。他寫封信給她敘敘舊。她卻心中充滿喜樂的要他們來這裡住,並找了貝殼農莊給他們住。自此之後,她就將梅拉貝兒當做自己的女兒了。」
「她是他的奶媽,她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好。她知道他不可能去殺人的。她知道的。」
「我會很高興你來的。」
「你應該知道的事情,我會告訴你。」
「不!不!」她大叫著。「我不要說,我不要記起來,我不想回憶。」她突然飛奔到我的懷裡。我撫摸她的頭髮。
「不要太相信僕人們的謠言,不要太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都是為你好的!」
「我今天打算發請帖到特利康.麥諾了。我真希望他們都會來。」
「路卡,」我真誠的說:「我想證明他是無辜的……好讓他回來。」
「是的,也許是如此。我要你小心的照顧自己。依你的熱心來看,你可能情感戰勝理智並且一味的以為自己是對的……因此而招致危險。請你務必小心,羅絲塔。」
「我也很高興。」他說,「日子不會再無聊,單調了。」
「真是可惜。」
「他們常常這麼做。」
瑪利亞向我打招呼,將手指放在嘴唇上說:「她很快入睡的,她總是這樣,叫別人來看她,而當人來了,她又睡著了。」
「老女人,當然。」我附和著,然後我們一起笑著。
「他的哥哥,還有我希望能看到雙胞胎和克魯奶媽。」
「我懂了。做那個孩子的家庭老師有什麼用處?」
「你認為他的母親與他關係不好嗎?」
「我並不確定。若是成功,也許花一個月。我將要去那個醫生的診所,就在哈利街上。」
一個前夫可能毀了她的機會,然後他被放在很容易被人發現的峭壁下面,她就是那個想除掉他的人。若真的是這樣,科斯莫會不會也是她計劃除掉的人呢?為什麼?她本是該嫁給他的,但是卻在科斯莫死後馬上嫁給特斯坦。
「是的,但不是艾德華先生,而若是他有什麼過錯,一定是發生於結婚之前。」
「狄克.杜凡怎麼樣了?我聽說他有遠行。」
「說實話,我是有點絕望,但是有一絲微弱的希望……也許……我想要接受這絲希望。」
「你想聽聽我的看法或意見嗎?」
「我希望……他能結婚,我想婚姻對他而言是意義重大的。」
「真有趣!」
「楔形文字並不像小蟲。」
她點頭,並且開始告訴我她和爺爺在海灘上發現貝殼的事。
「真的嗎,凱迪?」
我想到:合唱團團員……湯姆斯.帕力娶一個合唱團團員。
「我想你的房間正好和我正對面。」
「可是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我和孩子們聊了一陣子,克魯奶媽叫他們帶凱迪去娃娃室參觀。
她向我述說這房子,她剛來住的時候是什麼景象,她如何整頓房子使之煥然一新。
過了會兒我看見她又打瞌睡的點頭。我小心翼翼地的起身並找瑪利亞。
「不會的,我聽見他們說要去倫敦。」
「他似乎很喜歡那裡。我很想自己一個人去看他……但是我現在不能外出。」
「怎麼做呢?」
「我真是被過獎了,不過也很光榮。」
「你的舌頭並不是全身器官最好看的!」
「大概是因為他們結婚很久了,感情很好。」
她匆匆忙忙的下來。「哦!克倫雷小姐。真高興見到你!還有你凱迪小姐。」
「我也希望自己是那種人,而且我覺得這個家裡的每個人都非常有趣。」
我的心情很沮喪。和路卡見面對我而言是很有意義。現在連和他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使我的情況更加貧乏、困窘。更何況,我一直擔心著他。手術情況不知如何?他是不是不敢對我說實話?當我和凱迪騎馬時,我向她說有一天我們去特利康.麥諾拜訪。
「而你一定要硬湊在一塊聯想。」
「在晚上嗎!」
「他是怎麼奇怪呢?」
「他叫做湯姆斯.帕力。從峭壁上跌下來溺死的。」
「你不會離開我了嗎,小細縫?」她說。
我好想和路卡說說話。我真希望能將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他。也許我該這麼做。若是今天湯姆斯.帕力是被住在這附近的人殺害的話,為什麼那個兇手不也如法炮製的推科斯莫下海呢?西蒙和湯姆斯.帕力有沒有關連呢?我需要別人的幫助並聽聽別人的意見,而路卡是最接近我的人選。
「什麼形容詞呢?」
「只要你想試,你就會成功。我已經放棄嘗試的機會。雖然我一直都一樣的。我永遠不能忍受髒亂吵鬧。當一個人漸漸變老時,克倫雷小姐。一切都會改變。你喜不喜歡這裡呢?」
「真是困難,我不能有什麼新發現,有時候真覺得是一項不可能的任務。」
「她到哪裡呢?」
「也許在她……得意之前也是合唱團的團員。注意聽著……她父親不就住這裡嗎?」
在特利康的餐廳內吃中飯使凱迪很高興。卡萊頓很慇勤的為她服務,似乎把她當成淑女,因此凱迪更高興了。她一邊吃著,一邊評論著她吃的食物,並說起派利家的事情,似乎使卡萊頓振奮起精神,有興趣的聽著。所以這應算是一次成功的拜訪吧!
「我們逃到英國大使館才下馬車。我走進去使館……而回到家。西蒙卻不敢回家,他在那裡和我道別。他說他要到澳洲去。」
「當你下定決心接受,我也要全力支持你。」
「但是我想知道全部的事。」
我說:「他就是西蒙.派利。」
「我可不可以待會再過來?」
「也許他們會截掉他的腿。」
「是的,杜朗上校,梅拉貝兒、杜朗聽起來並不像與梅貝托朗是同一個人。」
「當然,我hetubook.com•com關心你,非常的在乎你。」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卡萊頓又說:「這一切對他而言太悲慘了,他總是很討厭健康出了問題或是生病,或者外表和正常人不一樣……唉!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我和太太們一起離開了餐廳,並且到了畫圖室。真令我吃驚的是我和老派利小姐坐在一起,我想大概是她想看看凱迪的家庭老師,而刻意安排座位的。
「但是你現在一切安好,而他並不是。」我沒有說話,她又說道:「李福那個老先生和他令人討厭的太太都全去參加……還有醫生……集合這些人,你可以想像多無聊了。」
「但是她父親就不是姓托朗!」
「我真希望你會……待好幾個月。我媳婦對於你的努力很滿意、也很高興。她說凱迪完全不像以前的任性的樣子。」
「答應我,你將會小心的保護自己。」
「我可沒這麼說。我認為警察的看法是如此。而西蒙被懷疑是合理的,因為逃跑只會更令人相信他是兇手。」
「是學校的同學,她一直要上校搬來這裡住。她還替他們找了貝殼農莊,並且安排梅拉貝兒小姐和科斯莫訂婚。」
「『老』哇!」
「告訴我實話。」
「放棄吧!停止再繼續這齣鬧劇。跟我回特利康。嫁給我,使這份不好的差事好轉。」
我們將馬拴在馬房,進去房子裡面。
「但是財產和名利呢?也將失去嗎?」
一路上我們靜靜的走著,很快的看到派利農莊了。
「這樣的話,我們最好找時間見面再說,明天在『水手的國王』好嗎?」
「我想他不會太早回來的,先上樓看看雙胞胎吧!」
「雙胞胎在哪裡?」凱迪問道。
「他的話不多。但是行為端正、舉止適當,天啊!真的是一絲不苟。」
「你不認為那間娃娃室很可愛嗎?」
我若是在其它的時候聽到她這麼說,也許會對她的感受感到好奇,但是現在,我所能想到的只有路卡,所以我讓這個機會溜走。
她點頭。「我記得……在房間裡……他當時坐在床上。他在說有關聯絡的事。」
「我相信他會很榮幸地接受你的邀請。」
終於到了那天晚上了。我謹慎的挑選一件天鵝絨寶藍色的洋裝,並且有鑲金子,這顏色更襯托出金光閃閃的出色。這件衣服是我去拜訪菲莉西媞時所帶去的衣服之一,瑪德姑媽叮囑我帶一些晚宴服,並認為一定會派得上用場。我將金黃色的頭髮高高梳起成髻,我很高興的發現,晚宴服的寶藍色更襯托出我眼珠的湛藍色。我敢說這是我最出色的打扮。
「你現在算是這個家裡的一份子了,我想。畢竟,這是以前的事,現在告一段落了。」
「我們一起計劃的。在這個機會之前,我們都沒有想到這個主意。之後,我當了家庭老師,的確是使我接近派利家的好機會。」
「好像是。路卡先生,他在麥諾。而狄克.杜凡,他離開了,我聽說是去某一個國家。」
「瑪利亞照顧派利小姐很周到。若是沒有瑪利亞,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露出牙齒的笑。我可以知道現在她認為我……不是那種同樣的……但是,來自倫敦,至少不是那種不切實際的人。
我想:她是真正在關心我。
「他是沒有罪的。但是他怎麼去證明?大家都已經判他的罪了。」
「你住在育兒室的上面一層。是的,正好和我的房間對面……隔了庭院。哦,看,這些男士也來了,他們會打斷我們的談話,我很高興更認識你。並且很感謝你為凱迪所做的一切。這個小孩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了偏差而令人討厭。而我媳婦告訴我,現在她放心多了。」
「我並不知道你的意思,路卡。」
我聽到沙啞的聲音:「瑪利亞……發生什麼事?是不是有人來!」
她起身走到門邊。我希望老派利小姐還沒醒過來,和瑪利亞的聊天,非常吸引人,並有所突破。我早就知道通常僕人所知道的事與家裡其他的人所知道的一樣——而且也許更多。
「從那時候,你便沒他的消息?」
「你都沒有提起!」
「我們要去看老路卡嗎?」
「我聽說你教那個女孩很成功哩!」
她很想再多聽聽唐納先生的事。我告訴她關於他說故事的豐富情節,她對於「午夜鈴聲」這個故事極有興趣。「我希望我家的僕人也像他們一樣有趣。這樣不是很有趣嗎?」
「是的,小姐,不巧的很——路卡和卡萊頓都外出了。」
「我們將要解開這個死結了。」他富戲劇性的說。
「就是他啊!」
他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是不是在荒島時所發生的事情呢?」
「將他帶進家裡。若是其它的人那倒還好……你懂我的……男人總是處處留情。但是你不能相信艾德華先生這麼正直的人。我總想不透那個男孩的身份。老派利小姐討厭看見他。唉!你也能了解。老克魯奶媽過去經常陪他、照顧他。我們的女主人一直想將她辭掉,但是艾德華先生不答應。他不能容許這樣過份的行為……雖然他大多時間都不管家裡的事……每天早上當大家都去教堂參加禱告會時,我聽見女主人憤怒的叫罵著,說也不容許家裡收留了一個小雜種……是的,她一向如此。我當她私人的女僕已經那麼久,她想要有一個貼身女僕,於是就挑選我安置在她身邊。我看到的事情太多了。我之所以在這裡和你說這些話是因為我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看,真的。就好像在說著我自己的事。而你現在住在這裡也算是家裡的成員。你必須和凱迪小姐一起生活。」
「當科斯莫死後,派利小姐就嫁給特斯坦。」
他送我們出來到馬房。
「先答應我,路卡,我告訴你之前我要先獲得你的承諾。」
「她也許會對家裡的人說,而不會對外人說。你現在住在那兒,算是他們家的一份子,而我只是局外人。」
「我不能相信他,他背後一定有秘密。」
「然後呢?」我說,「搬來派利農莊,你很快地和他們成為朋友的,不是嗎?」
「我知道,我將離開幾天的時間。」
第二天,派利小姐來探視我們,她是那麼善良、好心腸。她看起來柔弱美麗,似乎不能想像,她會引誘她丈夫到峭壁邊,然後推他下去。把她和那種推測中的女人聯想在一起,實在瘋狂,因此我更堅信那個男人是陌生人。湯姆斯.帕力,他怎麼夠格當梅拉貝兒.布蘭奇的丈夫呢?也有可能是她改了姓名。我的思緒混亂極了。
「我們這裡離大英博物館一定很遠,我以前都沒有聽過。我們總是等著他回家。」
「我想他的哥哥因為太傷心,現在還不適合邀請他,那個意外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所以你並沒有將邀請函交給他們。」
「但是有這個名字的人很多!」
「而他逃走了,不是嗎?」
老派利小姐注意到梅拉貝兒在看她。她還向她揮手並對她微笑。「你不覺得她很漂亮嗎?克倫雷小姐?我指的是我的媳婦,你看過像她那麼美麗的女人嗎?」
第二天我和路卡見面時,我仍然猶豫要不要告訴他時,但是我們一坐下來,他第一件事就說:「現在,你到底在想什麼?可以全部說出來了吧!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呢?你已經很久了藏在心中……因此你才會約我今天在這裡碰面。」
「是的。」
「不,是在他的房間……艾德華先生的。他們早已分房睡了,你知道吧!我認為一定有什麼導火線使他們分房睡。」
「我還以為你討厭所有的家庭教師!」
「她已經忘了嫉妒。她的朋友也已經死了,而傑梅現在是單身並且在這裡。她現在有梅拉貝兒做媳婦……還有梅傑常常來家裡拜訪,是再高興也不過了。」
我覺得她是為了我安排這次的晚宴,雖然我是一個家庭老師,而她從沒把我當成家庭老師一般看待。我還記得很清楚,當菲莉西媞來我家時,我父母親都很熱心的待她,而不把她當成下人看待,因為她是經過父親的同事所推薦的——而我家也不是傳統的家庭。
「不只是這樣。我很了解西蒙……」
「我也還待不到一個月啊!派利小姐。」
「你母親或爺爺告訴你的嗎?」
「但是不是在這裡能說的話,路卡。」
她緊閉著雙唇,使我覺得她以乎自責著對我這個幾乎是陌生人的家庭老師,說這麼隱秘的事。「你一定看過這裡太多的事物變遷。」我說。
「他也許替這個失去親人的小男孩難過!」
她用手肘推了推我說道:「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什麼。是她製造出來的。」她用頭指著老派利小姐的房間。「有時候她晚上會起來,然後點上蠟燭。我告訴她好多次了,我說『有一天你會使這個地方發生火災……也許先燒掉你的睡袍。』她說道:『我要看啊!我一定要找出來。』『找出什麼?』我說。於是她的眼露出異樣的目光,嘴唇緊閉不說一句話。」
喲,嗬,嗬,還有一瓶蘭姆酒。
晚宴計於本週末舉行。我很高興沒有等待太久,很快就可以看到路卡了。
十五個人踏在一個死人的胸前,
我覺得那是一個缺憾,瑪利亞也認為。
「他只有在那裡待一個晚上。但是她去大約三星期,卻像去幾年似的。我不記得太清楚時間,但是我很清楚她生病的樣子,當她走的時候……她臉上一點微笑也沒有。」
「你剛才說,對於這些事你大概都略知一、二。」
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告訴她我的童年往事,因此她也想告訴我有關她的故事。當然,是我所想要聽的。
「哦!他很老,你也很老,而他比你更老。」
「是的,我相信你說的。」
「沒有……只是問候,打招呼而已,要和每個人說話機會很少。」
「然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我問道。
「需要花幾天呢?」
「但是他為什麼要握著槍而被人發現呢?」
「哦,她根本不喜歡我。她只喜歡我母親和爺爺而已。你剛才有和爺爺說話嗎?」
「我必須告訴當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又有了新發現。我和派利小姐的女僕瑪利亞……是老派利小姐。」
我留凱迪在育嬰室,然後下樓去看他。他神情仍是非常的悲傷,但是當他看到我仍是相當高興。我說道:「我很擔心路卡。你對他所要做的手術了解多少?」
「那老路卡呢?」
「我可能不會這樣做。」
「若是你也認為這是危險的,你應該得相信西蒙是沒有罪的。否則,派利家的人也不會對我不利或為了隱藏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傷害到我。」
她點頭,而且心情改變了。她微笑著。「我們去搭火車,非常高興的。我坐在爺爺的膝蓋上……然後來到貝殼農莊。我好喜歡……因為爺爺一直住在那兒,當天黑了他還是在那裡。我也很喜歡海。我喜歡聽海浪拍打著岩石的聲音。在臥室裡可以聽得很清楚,大聲呢!」
「所以醫生要看看可否改善狀況?」
「我可以替你拿這個回函給派利小姐嗎?」
我知道了很多有關凱迪的過去,雖然這並非我所預期的。她是一個寂寞的孩子;她過去的行為會有偏差是因為她對愛的渴望,及需要引起別人的注意,這是她唯一能用的辦法。我對於梅拉貝兒很生氣,因為她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給她所需要的愛。也許她也曾經努力過……但不是現在這麼漠不關心。
「我答應你自己小心點,路卡。」
她吐出舌頭向我做鬼臉。「古板的老師!」她說道。
「嗯,大概過了數個月之後。他們不能在那件事發生之後馬上結婚,那實在太快了。」
「凱迪需要被人了解。」
「哦,是啊!逃跑了。當他還是小孩時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是他唯一能做的……脖子被吊死,我想有一天他一定會被找到而處和-圖-書死。」
「哦,我們會再來的。」凱迪告訴他,凱迪似乎很愉快,而卡萊頓亦然。
「非常模糊。他們是說在這個領域會有很大的進展。這對他的腿只是新的嘗試,試著改善糟糕的情形,看可不可以成功而已。」
「哦,是啊……而且艾德華先生在同時過世。對她而言真是痛不欲生。她能渡過那段難關真令我們訝異。但是也造成了部份影響……她的神智開始不清楚了,而且晚上夢遊似的找東找西。」她繼續說著她如何和老派利小姐困難的相處,並且舉例說,她在那悲劇之後,整個人改變……當我們說著說著,梅傑到了。
「我聽別人說她也曾病得很重,離開幾星期,當她返回時,又恢復原來的樣子。」
「怎麼開始?」
「是一塊古老的石頭。」
「我是說卡萊頓先生。」
「他們認為能做到什麼程度?」
「所以你相信這個兇手是派利家的人?」
「是啊!的確。但是我有一個好女僕,她跟了我好幾年了。她是我永遠的伴。我的房間就在我丈夫生前所住的房間旁邊而已。幾乎沒有和這個房子連接在一起,因為我丈夫喜歡獨處。你知道的,他對宗教很虔誠。我總是談他應該住進教堂。今天真高興能和你說那麼多話。你一定要來看看我。瑪利亞——我的侍女——會很高興看到你。事實上是她告訴我有關你的一切。」
「你說話真像呆板的老師。」
我問珍妮佛她的單眼娃娃及小熊熊最近過得怎麼樣。她笑著說他們一向都很頑皮。
「哦……我不知道。只是我注意到這些事情的發生……所以當她要嫁給特斯坦,我一點也不驚訝。大家說這是報應……可憐的人總會互相扶持。他們是這麼說的……」
路卡的一封信被送到這裡。他已經回來了,並且想盡快與我見面。
「我很高興你能來。」
「這我同意,我只要想到就可以看到。很高興特斯坦結婚、安定下來。我真希望有很多孫子……在我死之前,我希望能有很多孫子承歡膝下。」
「我並不是說她是壞孩子,但是自從你來了,她變乖了,這一點是不可否定的。」
「我認識她父親和母親……這位親愛的上校。和他成為鄰居真好。而她母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們一起上學,因此她死了之後,上校就來這裡……在他一退休之後就來這裡。我向他建議:『來這裡康威爾安定的住下來吧。』真慶幸他來了,並且也帶梅拉貝兒來這個家。」
「他是指他的弟弟,他會讓我知道手術的情形。」
「他並不太照顧她,她也不尊重她的繼父,常常都私下亂起他的綽號……但是她也常常鄙視每個人。我想,也許她是學別人放花束在墳前,並且創造一個想像的父親。這個水手沒有任何親人,因此她才放花在他的墓前並且認他做父親。」
「路途可是遙遠的。我們利用個下午是絕對不夠的。我們為什麼不放一天假去特利康.麥諾?我會向你母親請求是否准我們放一天假。」
我又上樓去找老派利小姐說說話,但我們的聊天並不太有收穫。她雜亂無章的談著過去及她在約克夏故鄉是多麼富有,我一直希望可以從中發現什麼。
「克倫雷小姐。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沒有白日夢……人們走出自己的象牙塔……一些人有這種想法……惡魔之類的東西使船沉了。我不知道,對我來說似乎很新奇。」
「而你卻有唐納先生和哈洛太太……。」
「生病,所以她才跑掉的?」
是卡萊頓寫來的。信上簡短的寫著路卡的手術下週三進行,而今天收到已是星期五了!
「幸福的婚姻是在完美的狀態。」
「他們過得很好。克魯奶媽是一個好人,他們在她的照顧下會健康的成長,不是嗎?」
「路卡!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在乎的說這件事。」
「但是凱迪只是覺得很像,也不能確定。她說在上橋鎮的市場看到他的,當時他正在問別人有沒有認識個帕力太太並帶著個小女孩。凱迪很害怕,當時躲在她玩伴的母親大衣衣角。她很怕他。很顯然的還記得有關她父親的暴力行為。」
「聽我說,羅絲塔……你在追逐幻影。你只相信你所想要的事實。你現在像是涉水過河,一不小心就會溺死。只是一味的認為你自己是對的,想想看若是真的是這個家庭的成員之一謀殺科斯莫,而你卻被他或她發現正在干預他們的家務事。我不喜歡你這樣。若是這個兇手行兇一次,為什麼他——或她不再做一次?」
「難怪你的眼睛更藍更美而炯炯有神。等你去參加之後別忘了要告訴我。」
瑪利亞皺起眉頭,我想:我太離譜了。我一定要謹慎點,路卡也警告過我。
「我不能確定,事實上,我是要去開刀。我常常在想是不是開刀較好呢?」
「我是希望你留下來。」
「但是卻很吸引我呢!」
「哦,哈囉,梅傑。」瑪利亞說。「女主人又睡著了昨晚一定又起來找東西了……是不?」
「我會幫你啊!」他說,「但是,我不認為會有轉機。西蒙,似乎是嫉妒他的兩個兄弟。他憤怒的殺了其中一個,而被另一個逮到。就是這樣。而你也許說得對,那個孩子想要一個父親,所以她就隨便認一個沒有親人的死人當父親。」
「因為他告訴你他沒殺人?」
「當然了。」
她眨了眨眼並且點點頭說。「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愛情本來就令人難以捉摸了,她和科斯莫似乎也相安無事。她會的,不是嗎?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和特斯坦之間的感情,是很容易被人察覺的。」
我點頭說道:「請告訴我吧!路卡。」
「可能是……特斯坦吧,而她介於其中,要獲得其中的某些東西。」
「也不盡然,你看,我問凱迪她是否告訴她母親關於看到他的事情。她說沒告訴她母親,但跟爺爺說了。梅傑.杜倫。他說是她認錯人了,她不該再向母親提起以免使母親傷心,而且她父親早已死了,他溺死在海裡。」
「我們證實他的確有一個女兒,並且叫做凱瑟琳。」
她害羞地微笑對我說:「我再也不要叫你小細縫了。你是羅絲塔。我聽了你的名字的由來,覺得真是有趣極了。」
「是的,她在這裡,克倫雷小姐。」
「這是什麼情況呢?」
「那你母親在忙些什麼呢?」
「路卡,會危險嗎?」
「我還以為你是來看路卡先生的,他去治療腿疾。」她搖搖頭。「現在醫學技術突飛猛進,唉!我也不知道。」
「我期待明天的會面。」路卡說。
「我會護送你回到派利家。」他說。
他猶豫了會兒。「哦,不。我不能再像現在這樣靠枴杖才能走路,但是……」
羅利莫先生去房地產公司上班了,而克魯奶媽被僕人們通知而知道我們已經來了。
我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幫助我呢!」
「我只是覺得這是一件充滿離奇的謀殺案。」
他笑得很奇怪:「好吧!我答應你。」
「因為你不相信他,所以你並不會幫助我。」
「有悔改之意的罪犯通常如此。」
「我很高興有機會和你聊聊……,克倫雷小姐,」她說。「我媳婦告訴我,你將凱迪教導得很好,老天啊!這是一項偉大的成就。每個孩子都必須有家庭老師!但是凱迪的家庭老師卻待不到一、兩個月。」
凱迪說:「你不會再回來這裡的,不是嗎?小細縫?」
「我要將這個地方傳承給我的孩子……有派利家血統名正言順的孫子……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不該得到那麼多的稱讚。」
他握住我的手說道:「現在,別忘了,我最希望你早日來我家坐一坐。」
「不,我沒有。我認為凱迪自己在想像這整事件。她實在太孤單了。我也知道她那麼快和我變成朋友的原因。她實在很可憐。她一直想要一個父親,所以才認那個水手為父親。」
「我要說的話是,」她又說。「你和凱迪小姐的感情是愈來愈好了,好像分不開似的。」
「什麼樣的診所?」
「是啊!」我說:「你的爺爺,他是非常的愛你,不是嗎?」
「路卡先生會懷念他的。」
他向她坐的位置看了過去。她看起來使人敬畏三分。她必須靠別人幫助,我想她應該是在她自己的屋間度過大部份的時間。而凱迪的爺爺坐在她旁邊,和她不斷的竊竊私語,而她因而顯得很快樂。特斯坦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和醫生的太太交談。
「我知道你不會接受,因為你心裡根本不想接受這個看法。你認識的這個男人是與我們朝夕相處過的人,這使得他更與眾不同。我們當時都在生死邊緣掙扎,他是英雄,而且富有求生知識。我們倆人都欠他一份人情,他救我們的性命,但這不能表示因此就可以否認他是兇手。」
「對啊。在船難時受傷的。他不能走得像正常人……」
我的心情不太好!我們走出「水手的國王」之後,到了馬房。
「像毛毛蟲一般的小曲線嗎?」
「我不知道若是沒有女主人,我該怎麼辦,」瑪利亞說道。「我們主僕在一起那麼多年了。」
「我會記得你所說的話,」他回答道:「不會太久的。下次在『水手的國王』看到的路卡是跳躍飛奔的……完全不同於現在。」
「我會再來的。」我答應她。
我渴望見到他並著急的擔心他是否接受邀請來參加晚宴。當我看見給特利康.麥諾的請帖送出去之後,真的迫不及待的在庭院等他回來。他終於回來了!
「當然了,幸福的婚姻生活對他而言是有幫助的。」
「你自己打發時間吧,現在我要下樓了。」
「我在這裡,我和派利家的人住在——塊兒,這是方法……」
「聽起來似乎很合理……但是怎麼去解決西蒙的問題?」
「我是得到點消息,但是對於案情一點幫助都沒有。」
「靠近我一點!」老派利小姐說,而瑪利亞也說。
「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你,並且我認為你使自己陷入無助危險的深淵。」
「哦……是的,老太太很好啊!我記得梅拉貝兒走的時候……她難過了好久,那是在結婚之前。她真的很擔心她。我還記得小派利太太曾經寫一封信給她『親愛的潔西阿姨……』她一來這裡就叫她潔西阿姨至今未改變。我現在還能看到那封信,被完好的保存著。她住在一個叫做……什麼來著?哦,我記起來了。馬頓別莊是倫敦一個叫貝斯的地方。我之所以還記得馬頓這個名字,是因為那個地方離我的故鄉很近,離約克很近!所以我才記得一清二楚。當她回來,女主人帶給她不少的困擾,然後一陣子之後,謀殺案就發生了……」
「所以這才是我覺得驚訝他的離去。」
「我覺得我在不在這裡對他並沒有太大差別。因為泰瑞莎永遠不會回來了。他將會恢復的。他已去工作了,這樣對他最好。」
「當人們老去,思想變得很怪異。不……這裡沒有什麼東西。只是她的幻想。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訴她說:『若是有什麼東西,你不知道放到那裡去了,儘管告訴我。』但是並沒有哇……只是她在晚上的幻覺罷了,而我必須小心的看著她。她也許會引起火災,而這裡又是木造的房子。我只好藏起火柴,但是也阻止不了她。我會聽見她在自己的房間內摸索而行。」
「她病得很重,以前是聽人這麼說的。所以現在她那……麼蒼白,當她一旦生病,她就不會知道我在那裡,她看著玻璃窗並且說道,『哦!上帝,現在怎麼辦?』我那時年紀小。我想上帝也許會說話。現在我知道當人們說『哦,上帝』表示他們生氣或害怕。因為生病所以她才害怕的。然後爺爺說『你的母親要離開一陣子。』我問他『為什麼』?爺爺說因為暫時離開對她而言比較好。然後她就走了。爺爺送她到車站,剛開始爺爺陪她。我和杜克太太在一起睡二天。然後爺爺回來之後,我m.hetubook.com.com才到貝殼農莊和他一起住。我問他:『我的母親呢?』他說:『她去拜訪朋友。』我說我們並沒有什麼朋友啊!然後他說:『你考倒我了,親愛的,我不就是你的朋友嗎?』他抱著我,使我感到安心了不少。和爺爺一起待在貝殼農莊真好。他常常自己下廚,我會幫忙他,時間過得很快樂。」
「我不知道。只是懷疑是這個家裡的其中一人犯罪……唉!當大家認定一個兇手,就不會再去懷疑第二個人。也許他們的看法偏了。」他的表情誇張的看著我。
「哦,是的……那件謀殺案。然後他便死在床上了。我認為他並不太知道那件案子。他早已死了。你不會去和一個死人說,『你的兒子被你帶來的養子殺死』吧!我是說,沒有人會去告訴他的。所以他不清楚一切的事情,然後就去逝了。」
我們聊了一陣子,但是我看得出來她的神智不是很清楚。她並不像那天晚上舞會時那麼清醒,甚至還不知道我的身份,然後才突然記起來我是那個很成功的家庭老師。
「而爺爺回來之後,留下你母親在那裡。」
「他的太太是梅貝.托朗,是合唱團的女團員。」
「我會的,順便一提,在和瑪利亞聊天之中發現了一些事情。很明顯的,當梅拉貝兒和科斯莫訂婚時,她和特斯坦就眉目傳情了。」
「那是出自她的婦人之仁。我想是她介紹你這個家庭老師的工作。」
「她大可不必殺人,而改嫁特斯坦啊!」
「為什麼你眼中每個人都是老的呢?」
「在這個事情發生之後,事情如何演變呢?」
「克魯奶媽相信他無罪。」
「我的母親回來了,她變得好多了。她朋友一定幫了她不少,使她恢復這麼快。然後她和繼父訂婚了,接著結婚了。然後我們搬到派利農莊。我希望爺爺能和我們一起住。但是他卻住在杜爾別墅。他說杜爾別墅離派利農莊不遠,我也知道他在那裡。」
「好的。」
若是他還在,我會送一封信到特利康並且安排和他見面。
她說:「今天她白天的精神不好,她昨晚睡不好。我敢說昨晚她又摸黑找東找西的……找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也許是,但是姓氏是最重要的。」
「也許你去和她聊聊。你是她的好朋友。」
「怎麼樣?」她停止不說使得我熱切的問她。
「哦?」
「是的,你想和那位家庭教師聊天。她在外頭等著你醒過來呢!」
「二點半前到。」
「哦,是的。爺爺認識他們,他們也很喜歡爺爺,幾乎每個人都喜歡爺爺。他們也喜歡我母親,因為她長得很美麗。然後她將嫁給科斯莫時,我們就要離開貝殼農莊而搬進大房子內。她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爺爺也是,雖然他並沒有和我們一起住,但也一樣的高興。然後,科斯莫死的時候,我們仍然住在那農莊內。他死在『賓登男孩』,而兇手卻逃跑了,但是每個人都知道誰幹的。」
「我是想最好解釋一下我的心不在焉。你也許期望著一些有關於兇手的資料。」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知道我多麼關心你。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但她搖頭說:「你在這裡稍坐一會兒,否則她等一下醒來見不著你會大鬧。哦,天啊,她不像以前那麼清醒。」
「哦,謝謝你。我想我們該吃點東西了。這裡離派利家的路途遙遠。我會叫凱迪來吃。」
「我相信那些對她是相當重要的,但是她會因此而殺人嗎?」
「是的,你不會看過她,她大部份都在我住的地方。」
「是啊!是很特別的石頭呢!」
「然後他的屍體被發現在岩石上。」
「我都不知道自己要答應你什麼,怎可隨便做承諾呢?」
「狄克和我從前就常常在一起旅行。我們有很多一起冒險的時光。現在我在家中那裡也去得……不像以前。可憐的狄克,不得休息。犧牲自己休假的時間替我辦事。」
「我知道。」
「我想是因為我們彼此了解吧!她並不是壞孩子。」
「在你回去之前,你總要吃一點東西當午餐吧!」
「在這裡?我也不知道,為何不能習慣這裡的一切,愛幻想不切實際的,你也不能指責我們。」
她和其它許多的太太一樣都有威嚴的儀態。從她臉上嚴肅的表情就知道她固執於以往的行為模式。我還記得我以前所聽到的她是怎樣的人,她是如何重振派利農莊,她將她娘家的錢投入於這個家族,我想她對這個地方有特別的感情。
「誰?」
他從皮夾中抽取出一張小紙箋,並且寫上住址。
「真的,一般老師都是老女人。」她說,「你曾想過怎麼趕走她們的方法嗎?」
「告訴我,凱迪……告訴我所有你能記得的往事。」
「沒有想過。我並不像你這麼奇怪!」
「我並不像你那麼了解他。」他沮喪的說。
「他是……我也對他很好。但最主因是由於我身體不方便,所以他才去的。你在這裡到底過得如何呢?我想在眾人面前也不便談,你一定很認識這裡的每一個人。」
「他年紀大而且也不能挺直著走路。」
「她很明顯的老,所以可以省略不說,她和卡萊頓都說會和你保持聯絡。」
「路卡,我知道要有一些辦法去做的,一定有辦法的,若我能發現的話。」
「大部份的男人似乎都有老婆了。」我笑著說。
「至少他們大家不老,你為什麼會認為他們很老了!」
「是的,我知道。」
「我也該走了,實在很高興和你聊天。」
「你想要他回來。」他悲傷地望著我。「現在完全懂了,」他說著並縮了縮肩膀,極為嚴肅的像和他自己溝通。然後他說。「現在你有什麼新發現?」
我想她知道我的顧慮,她說:「好吧!」
「你對我真好。」
「但是她似乎很關心你。」
我等不及要與他見面,並且很快的在「水手的國王」與他見面。
「我不知道,她生病了。」
「是的,我也相信他們會的。」
「會的,我會告訴你。」
「也許這是殺人動機。」
「是啊!當然。」我說:「我保證每個人都會一吐為快。」
椅子被拿來了。
「真是沒啥好說的。」
「然後回來馬上和特斯坦結婚!」
「我會幫助你的,羅絲塔,因為我相信你。」
「梅貝可能改了名字叫做梅拉貝兒。」
凱迪對於這個建議很興奮,而且我也相信放一天假是絕對會被允許的。
「他將杜爾別墅弄得很舒適、漂亮。」
當然也有可能梅拉貝兒和這個男人的死毫無瓜葛。只有凱迪認為他就是她的父親。我也知道她極富幻想力。她很小的時候就和她父親分離了,而這個男人又長得和她父親很像。她認為他是爸爸的原因,只有走路的樣子很像而已。很多水手走路的樣子都是蹣跚的!
「哦,他去倫敦了。」
「等一下。我記得這件事。在當時造成不小的騷動。很久了吧。他不是從倫敦來的嗎……從倫敦來的,我想。喝醉酒時跌到懸崖下面。我記起來了。」
「沒問題。」
突然她哼起《金銀島》的歌來了。
「不是的,他並不在。」
「老派利小姐失去孩子一定打擊很大。」
「嗯,然後發生了那件事。大概過了一、兩星期才回來,我的記憶是這樣。」
「哦,是的。」
我看得出來她需要掩飾她不安的情緒,我也試著幫助她。
「診所就是醫院的一種。」
「那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不在那裡了?」
「嗯……」他說:「我有了一些發現,我認為凱迪小姐是在幻想!」
她微笑。「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爺爺將會參加,所以再怎麼樣也不會無聊。」
「就是他,但是他本名不叫約翰.普萊爾。」
「保證。」
「你不覺得事情很奇怪嗎?瑪利亞?」
「派利小姐最近可好?」
「這可以解釋……」
「為什麼這個孩子會覺得那個人是她父親?」
「哦,路卡,你一直不相信!」
「約克夏是個到處是山谷和曠野的地方。」
「唉,是的,他會想起他。」
「我直覺到你希望我留下來……」
「他去哪裡了?」
「我知道他去倫敦了,我想和卡萊頓先生討論路卡的事。」
「在她自己的房間。」
「也許凱瑟琳的簡稱為凱西,而不是凱迪。」
我向他們說,我猜派利小姐醒來一定很高興見到梅傑,而不想任何人打擾他們的聊天,所以我該走了。他很有禮貌的說,他相信她最失望的就是沒見到我。
「當然他們不會這麼做,像你就會這麼想。他們只會使情形更好。他是我的好朋友。自然而然的我會想知道他的手術結果……所以,他的哥哥和克魯奶媽一旦知道他的進展都會通知我的。」
「卡萊頓,我完全了解,但是我認為你應該為你過去所擁有的感到快樂。」
我也不得不同意她的說法,的確,以前的日子很有趣。
「路卡,拜託,別這麼不客氣。」
她點頭說道:「當她從南方來的時候,我就一直服侍她,為了服侍她,我很痛苦的離開約克夏,而長住於此。克倫雷小姐。」
「沒有和路卡先生在一起?」
「我希望今天也可以看到羅利莫先生。」
「都一樣……」
「我很驚訝。我一直以為他是你的忠實親密的僕人。」
「現在你會問我。看他在那裡拿著槍的目的是什麼,不是嗎?唉!你不會知道的,如同我們約克夏奇特的風俗。在這種困境,我們是對的。每個人似乎都認定他因為嫉妒,而嫉妒的力量是很大的,足以殺死人的。」
「是的,我曾聽說她和梅拉貝兒小姐的媽媽是好朋友。」
一切結束之後,凱迪在我換衣服時進來房間。
「我是真的很有興趣知道。」我很確定的告訴她。
「消息怎麼傳得這麼快呢?」我有點興奮的說道。
「每星期日的早上、晚上。家中的每個成員……甚至佃農……或那些黑奴都得參加。他確信那個地方是天堂……然後那個男孩……」
雙胞胎高興的蹦蹦跳跳。我擔心地看著凱迪,她也許對於這種小孩子的玩具不感興趣。
「他是真的老嘛!他要你回去教那對愚笨的雙胞胎,不是嗎?」
我一直在想那個手術對他會造成什麼後果,我很害怕知道結果。
這就是我想知道的答案,我想著狄克.杜凡怎麼會突然走了?我知道他和路卡在一起很久了。然而,我想有時候他們也會分開一會兒吧!就像路卡在船上時,狄克也沒有跟去啊!
她愉快的將身體前後搖晃著。
「這一次形容詞才用的正確。」
「克魯奶媽!她和他有什麼關係?」
「哦,他們會想看到你的,克倫雷小姐,他們還記得你!」
珍妮佛馬上就認出我了並且跑向我,而亨利並不確定,我知道他已記不得我,但是他跟在他姐姐後面。
「她有繼父——特斯坦啊!」
「我現在很清醒!」
「沒有,」我說道,「我想沒有人比她漂亮。」
我能了解卡萊頓是在說自己的婚姻。
「我並不是很在乎,的確。我看到這個人,是我在找有關那個溺死的水手時遇到的,你也許會說一石兩鳥。」
「他們會在結果一出來馬上讓你知道的,我想。」
「什麼?」
「怎樣?」我問。
「你覺得她真的在找什麼東西嗎?」
她試著用甜言蜜語哄騙我說話,我發現自己卻和她說起過去的事。我對她說起布倫斯伯利的老家,我的父母親及他們在大英博物館所從事的行業。她覺得我的名字起源於玫瑰岩石而感到有趣。她說:「你的過去和我很相似,我雖然沒有父親……但是我的母親總是有自己的事情……不是大英博物館的事……而是其它事情。」
她開始對回憶感到快樂。
第二天消息回復時,我跑下樓,因為本來以為狄克.杜凡會送回復函來,結果並不是狄克,而是特利康的下人。
「她的病一定很嚴重。」
我搖頭。
「沒有人再提起過他們。我知道他們住在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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