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矮樹叢的遭遇
「我也是這麼想。在艾德華派利先生的遺囑內，一定有寫著西蒙是他的法定繼承人和兒子。他沒有這麼寫，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我們知道你沒有殺人，亨利。」我說，「我們知道兇手是梅傑。」
「科斯莫先生倒在地上，梅傑從門後跑出來，將手槍放在科斯莫先生身旁。我正在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西蒙先生進來了，梅傑便偷偷地走了，而西蒙先生拿起了手槍，此時特斯坦先生進門，剛好看到西蒙手中握著手槍。特斯坦先生非常的生氣……西蒙先生也是。特斯坦先生大喊著，西蒙先生殺了他哥哥……而西蒙先生說他進來的時候，就發現科斯莫死了……我想那時的情況是如此。」
「而你不該對天發誓的，爺爺，你的守護天使會一一記在你的頭上，有一天，你將要為所做的負責。」
「我有時真擔心這個女孩子，很久以前我就想找時間和你談談有關於她的事情。」
「是的，」路卡說，「所以這一切都不必再保密了。」
酒館的女主人跑了出來，後面跟著他的先生。
然而，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是急需的，我想自己獨處時好好的想一想。我趁凱迪不在的時候，偷偷跑出去，否則她會要和我一起走。我敏捷的走，然而在杜爾別墅附近遇到了梅傑。
「你坐在那裡會舒服嗎？」他熱心的問道。
「真高興又看到你回來了，」她說，「女主人今天幾乎已睡了一整天。最近都這麼昏昏沉沉的，當你不在家的時候，梅傑常常來看她。而當他來拜訪的時候，她都興奮得很有精神。」她給我一個眼神又說道：「她和他總是有話說。」
他帶我走著通往前門的小路，門是半微開。我對他說花園是很漂亮的。
「對，的確是因為喝酒。」
我在兩點之前離開派利家，我必須在十五或二十分鐘之內到達那酒館。我可以自己步行，但為了要讓我的「小金」運動，於是我選擇騎馬。更何況，那表示我可以停留久一點，而路卡會陪我騎馬回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路卡。
現在已經是近中午了，我們上完課，而凱迪和我正準備到花園走一走。當我們剛下樓到客廳時，梅傑剛好也來了。
「對啊，若是沒有克魯奶媽就更可憐了。」
「我正要告訴你。你覺得酒好喝嗎？」
「嗨，亨利，」路卡說道。「不要害怕，我們只想和你說說話。」
她的情緒改變了。她看到我回來了真的是非常高興。
「很難講話，我們可否下馬坐在那棵樹下？」
他詭異的對我笑而逕自上樓去了。
「你是來看老派利小姐的吧！爺爺？」凱迪說。
我對她說，以前在菲莉西媞來之前，我是如何將她想成凶巴巴的老女人，而卻不然，廚房裡的朋友都喜歡她，她也加入我們的餐桌談話時間。
我突然全身打著冷顫。我沒有回答。
他熟練的舉起手，他需要用雙手套繩子想勒死我，我試著躲閃，但是他緊盯著我。
「喔，真的是很平常、普遍的，只不過是我發現了別人所沒發現的和凱迪相處的方法。」
我又啜了一口說：「很好喝的酒。」
「我們讓克倫雷小姐進屋，」路卡說道，「給我們一些白蘭地，對她比較好。」
「因為他沒有邀請你。」
「好吧，謝謝你，就喝這一小杯。」
我表示自己極舒適。
「哦，」凱迪說。「你發過誓的。」
「這不能構成原因。」
「我會留意的。」
「當然不會忘了。」
「只利用我自己的休息時間，凱迪。」
是梅傑，是他在我身後。
我在想：路卡！你說得真對，我是應該更小心的。我應該在喝酒之時就警覺到。當然了，他顯然是想毒死我……然後丟到岩石下……就如同他謀害那個水手一樣，他就是梅拉貝兒的丈夫。我應該早有警覺才對。但是……我發現了兇手。雖然有成就感，但差一點也賠上我的性命。
這真相如何使別人知道呢？西蒙如何被判無罪？而艾達．法洛小姐有他們的結婚證書。在他們結婚的聖巴杜教堂也許也有紀錄。但是又怎樣？即使西蒙被證實是派利家產的合法繼承人，那也不足以去證明他的清白。若是遺囑一旦被發現，也不足以去掉他的罪名。
「你去了好長一段時間。」她說。
「我想，」路卡說。「現在。」
「只是說一、兩句話。」路卡說。
「我想你回倫敦一定很愉快。」
「謝謝你，」我說，「傷得不重。」
「也許有一天……我會的。」
「你知道多少呢？亨利。」我輕聲問他。
「不，並非科斯莫先生先進來的，是梅傑先進來的。我一直以為是他們三兄弟之一要來測量房子，沒有想到梅傑會來。」
「我最好是帶你回家。」
「我不想讓你以為這是一項交換條件。我覺得你被迫離家是很可憐的，無論如何我都會和我哥哥說一聲的，但是也請你……務必要一五一十的告訴警察。」
「你一直在煩惱著，不是嗎？」
「我還是不能相信！」我說，「艾德華先生如此正直有道德心，怎可這麼做？犯重婚罪，而將私生子當成自己的合法婚生子，而正統的兒子卻被帶來家裡被別人當做外人一樣欺侮！」
「真是幸運。」
我覺得我們進了死胡同了。我們並沒有去發現隱藏在背後的秘密。謀殺的原因……但是也沒有掌握罪證。
「你聽見科斯莫先生進來？」
「為什麼你去找坎登太太？」
當我出去外面時，瑪利亞還是不在，而派利小姐仍舊在睡覺。我趕快下樓，而在大廳碰到梅傑剛巧要進門。
「很好啊！」
「我要一個人去找他。」
「怎麼說……」
「所以他為了使自己的靈魂淨化，而使那些自以為是他的唯一家庭的親人陷於騷動。」
我悠閒的走著，我必須在提早十分鐘之前到達。
我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而凱迪進來了。
「而唐納先生又講了『午夜鐘聲』的故事嗎？」
「真是碰巧，我正想找你。」
然後我發現真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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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是的，她跑掉了。」
「我保證不會太急的。」
「我們不能忘了他也想要這個男孩子和其它二個受同等待遇啊！」
「你告訴我們之後……我們就走。」
「你擔心凱迪，為什麼？」我說道。
我愈來愈確是老派利小姐一定是在找遺囑，我也將要去設法找到它，這算是我下一個目標。可能會有機會偷偷地潛進那房間……也許趁派利小姐睡著時……而瑪利亞又剛好不在那裡。若是我可以找到那張遺囑，我就可以證明兇手的動機。
「路卡也是這麼對我說。」
「但卻非常的家庭老師。」
「我的天啊！」她大叫說，「當我看到你的馬獨自跑來，我真的快嚇死了。」
「謝謝你。」
他勒緊我的喉嚨，我用兩個大姆指伸入繩套以減低壓力。我舉起腿，向背後一踢。
「是啊！都鐸時期的裝潢不如以前那個朝代高雅，但是氣氛都是極為相同的。請坐。」
我已經逃離了。我不敢放慢腳步，仍然盡可能的跑快一點。我小心的看著我的雙肩。
「我想我可以猜到幾分。你看，派利家族是很傳統保守的家庭，紮根於那間老屋子已經數代了，而到了艾德華先生這一代卻有財務危機。所以無論他多麼愛著艾莉絲，他也不會帶她回派利老家的，因為他並不認為艾莉絲可以勝任派利家的女主人。由此可見派利家的傳統多麼強烈。我相信他從小就被灌輸以派利家為最重要的觀念，而這種以家族為重的觀念也傳遞了幾世紀，因此他必須全心全意的為派利家族著想，當一個鐵礦、煤礦礦主，無論他是什麼身份，他是來自約克夏的。他必須籌錢去救這個家的財務危機。最後，艾德華先生的財務危機終於解決了，但是當然也付出了代價，娶了一個有錢人的女兒。」
「我想，以前你以為特斯坦是兇手。」
我們上樓之後，看到三扇門。打開了其中一扇門，裡面卻空無一人。但是當我們打開另一扇門，我們發現了他，躺在一堆舊衣服上。他用手遮著臉。
他的臉靠近我說道：「是你。」
「若沒有找到他，我是不會好過的。我會為了即將發生的事而受到內心的折磨。梅傑也許已經去找他了。」
他上樓了。
他用手肘支撐著臉，全身髒亂且瘦巴巴的，我感到他很可憐。
「好吧，好吧，只可淺嘗一口，好嗎？你看她對我撒嬌，克倫雷小姐。」
我說，「現在沒有關係了，你可以說話，梅傑已經告訴我真相了……所以現在沒有關係了。」
「我那時在這裡。並不知道他們會來這個地方，當我一聽見他們進來便偷偷地溜到樓梯間躲起來了。」
「午安，克倫雷小姐，」他說。「今天的天氣真好。」
「哦，你真的太多禮了，我只不過是了解她……」
此時此刻有腳步聲傳來。梅傑很吃驚的樣子。
「現在做一個快樂的結尾。互道晚安吧！」
「這真是太大膽了。」
他端給我之後，自己也替自己倒一杯。
「是的，」梅傑說著。雖然他仍舊微笑著，但我看得出來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這是可以想像的，他想要私底下和我談凱迪的事，她是不能出現的。
「好的，馬上來，先生。」男主人說。
「他跟蹤我到林裡，他想勒死我……然後將我丟到岩石下……就像那死去的水手一樣。」
他看出我的意志堅決，並且贊同我們倆人將一起去「賓登男孩」。
「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向他說，「而且我並非品酒行家。」
「我知道。」她邊說邊笑。
他抱起了她，並且安置在靠近我的一張椅子上。我因為注意著凱迪得意洋洋的表情，正為她能跟蹤我而高興著，而並沒有注意到發生什麼事。但她一坐下就把玻璃杯翻倒而酒全灑在地毯上。
大概坐了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回到派利農莊，我很累而打呵欠。
「我知道。但是他們來問你話的時候，你要告訴他們實話。」
「菲莉西媞，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對我的幫助。」
「哦，別這樣，我堅持要喝酒。我要你試試看這酒，非常的香醇。我在特別的場合才會飲用的。」
他點頭說，「先喝這小玻璃杯喔！」
「早安，我親愛的。」他說，「真高興看見你們，大概正準備要出去吧！」
「哦……好馬小金。」
「是的，進展很快。」
「克倫雷小姐也會再來吧！」他盯著我說道。
亨利抓抓他的頭。「那一天……我永遠記得，有時還會夢見那天的景象，事情發生時，我正這裡，所以永遠都不會忘記。」
「走吧！小金，」我說。「我們繼續走吧！」
「我想艾德華先生一定死不瞑目，因為未能公佈事實真相。他在臨終前也許有所交代。而他坦白的對象是最有可能……而自認為一直是他的正室的妻子？他一定說『我不能就這樣死去。我必須在現在說出事實。我的繼承人應是我帶來這家裡的男孩「西蒙」，我先娶他母親的，那表示我和你婚姻是假的。』這就是瑪利亞所說當艾德華先生死的前夕，他們夫婦爭吵激烈，而派利小姐變得很奇怪，一定是因為他向她坦白了。」
「你確定自己會很好……？」
我聽見他的腳步聲在我的身後。樹枝勾扯著我，然而我必須想辦法在他前面一兩步，以免被他抓到。若是小金在這裡多好……我就能騎著她。
「哦，是的，謝謝你。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家裡的人。」
「是梅傑．杜倫。」
他沒有答話。
「我找到他了，路卡。我已經找到他了。他要殺我。」
在此時，特利康派來的僕人剛到門口。
「是誰，羅絲塔？」
我突然聽見樹枝被折斷的聲音……有人躲在暗處。也許是小動物，我想這種聲音以前應該聽過很多次才對，只不過都沒注意到。也許今天的心境特別奇怪。
「所以你htｔｐs://ｗwｗ•hｅtｕbｏｏｋ.coｍ.cｏm是那宗謀殺案的目擊證人。」路卡說。
第二天下午我上樓去看派利小姐。她雖然已經睡著了，但不巧的是瑪利亞在那裡。
第二天整個早上我都和凱迪一起上課，時間在歡笑愉悅中渡過。我仍舊不停的想著我的一些發現，但感到沮喪，因為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下去。我若是可以的話，會將找那張遺囑視為最重要的任務，也許就可以從中發現更多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
「我並不是罪犯，也沒有殺人，兇手是梅傑，是他開槍殺人的。」
即使能找到那些文件也是……
「我一直認為特斯坦是兇手。我以前認為他為了得到財產、名利及梅拉貝兒而殺了科斯莫。你想想看他不能得到這些東西，只因為他是次子。」
「因為他當時曾看了我一眼，但是他裝做沒看見我，事後才來警告我。我那時不在賓登，而在奇瓦士。老奇瓦士先生說他並不介意讓我睡在他的穀倉之一。梅傑給了我一筆錢，並且交代我不准告訴警察曾看到他殺人，否則他就要殺我滅口。老奇瓦士對我很好。我知道自己要先找到地方避避風頭，當他們在調查時，我不能住在賓登。」
「羅絲塔……什麼？」
他的臉轉向樹幹，他的一隻手緊握著我，而另一隻手伸入口袋緊握著某種東西。此時，我不知所措，並且察覺到自己將惡運臨頭。
「我常常去探望老派利小姐。也許有機會……」
「即使他娶了她的最要好的朋友？」
「你在嗎？」路卡大叫著，聲音在這屋子發生了迴響，但是並沒有人回答。
「哦，嗨！梅傑，」我放下緊張的心情說。「我才在想是誰躲在樹林裡，這不是一般的見面方式。」
「你現在可以說出煩惱什麼了？！」我說。
「什麼時候？」亨利問道。
我突然想著，他不會殺我，若他要殺我為什麼不快動手，而又對我說這些話？他似乎不想在此時殺我。而在他說他不想這麼做的時候，就已經清楚的表示他是兇手。他會這麼做是因為他覺得必須去做。
「是的，我想也是。」
他已經不在我身後，我逃脫了。突然，我看見路卡騎馬飛奔向我。
「敬你，克倫雷小姐，衷心的感謝你。」
真是個怡人的下午，只有微風輕吹著，樹葉輕輕搖著。我選擇靠海的路然後轉到內路。我必須先經過一小片農作物。這應該不是樹木，但是這些樹長著那麼密，幾乎都沒有空隙，這附近都罕無人跡，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更是沒有人。我和往常一樣喜歡走在兩旁是樹木的窄小的路上。
「我知道這是很愚蠢的，但是我被識破，真是困窘。我只說想看看這個地方。我真的把事情弄糟了。他一定和她很熟，才會把梅拉貝兒送到她那兒。……然而她可以清楚的描述我，而他將把我幹掉……就像除掉水手一樣。」
「這一些我留到以後再來想，我必須馬上去找亨利，這是非常重要的。我要馬上和他說話。」
我穿過樹林。他就在我身後，很可能在我逃出之前抓住我。
「這世界都那麼美妙。」
「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與這謀殺案有關。哦，他似乎也提到亨利。他說曾和他說過話之類的話。他在起初被懷疑涉案，但警方又排除他涉案的可能。他原本是一個佃農，因為科斯莫的關係而失去他的農舍、農地，所以他討厭科斯莫。他可能是謀殺案的目擊者。」
「但是你會告訴我們的。」
我發現兇手了，成功了。我不能就這樣帶著秘密死去。我必須用超凡的力量脫離這裡……去找路卡。
「天殺的！」梅傑自言自語的說。
「不……我必須告訴你，沒有多少時間……也許會……」
「你這個小妖女。」他說。
「路卡也是與他相同，次子啊。」
「那就喝光吧！再倒一杯給你。我告訴你這不是普通的酒。」
「唉！上天總是會可憐那些不幸的人。但是不解的是艾德華先生那麼堅持自己的信仰，而不敢打破包袱？」
「他付錢給你要你保密？」路卡說。
我想到先是那個水手……然後是科斯莫……西蒙……而現在是我。
我看出凱迪心中的快樂。
「我每天都有被殺的可能。」我試著幽默起來。
他退縮了。「我不會告訴他們的。」
「但是艾德華先生不能因此就娶有錢人的女兒，他已經結過婚了。」
我卻不知道有危險的預警。一直到我走進了那片農作物時才注意到有不平常的事情。我感覺到那一天有點奇怪，我似乎被監視。我走著走著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感。
「原諒你？」他說道，「這是我最珍貴的酒，我想聽聽克倫雷小姐的意見。」
「你能當我的家庭老師，是我這一生中最美好的一件事。」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有一天，找一天，」她不悅的說，「我不要有一天。我要現在就去，你應該帶我去的。」
我知道了。菲莉西媞曾告訴我：你現在所做的是極危險的事，路卡也曾警告過我。若是特斯坦發現我所做的事怎麼辦？若是他在監視我，如同我監視他一樣怎麼辦……
「我可能沒有時間……」
他用力的搖頭。
我就快逃離這裡了，只剩下幾棵小樹。
「我先倒一杯酒給你喝，喝過酒之後會好談話的。」
我在酒館的正廳，他們端上了白蘭地，最後，終於和路卡在一起。
「他對我很好。我不能背叛他。」
「不，路卡，我不能停下來，我要趕緊去找亨利，並且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他說若是我說出什麼他會殺我，若是保密一切相安無事。」他一邊搖著頭，微笑的說。
「我會在下次看到路卡時告訴他，有關於我們發現的一切。路卡是很精明的人，他會建議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走。我同時也發現了一些事情。老派利小姐一直在艾德華先生的房間找一些什麼東西。總在深夜裡點著蠟燭。她曾經差一點因而引起大火，然後瑪利亞才將蠟燭藏了起來，但是她還是持續不停的找尋著。你認為她會是在找什麼？」
「你們要做什麼？」和圖書他自言自語的說。
路卡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為什麼不能去？」
在窗子旁邊有一個櫃子，我走近並且打開它。在薄盒子裡有一些衣物，我拿起這盒子，但是卻是鎖上的。
「喔，爺爺，別這麼壞嘛！」
「你很喜歡她，這我很清楚，而她也很喜歡你。」
「哦，是的，相當確定。」
「嗯……他進來之後就走到通往地下室的門。他打開門並且走進去。我在想，他去地下室做什麼？但他沒有到地下室去。他只是靜靜地躲在門後。然後科斯莫先生進來了。都沒有人說話，我看見通往地下室的門是開著的，梅傑站在那兒，他舉起了手槍射殺了科斯莫先生。」
「到倫敦一遊的效果真好。」
他瞪著我。
「謝謝。我當然會再去。」我說。
「煩惱什麼，我認為她現在已經很乖了。」
「坎登太太？」
「他搶奪了我的家，不是嗎？我又能怎樣，這個地方已經荒蕪了三個月……」
凱迪笑著，而我低頭看著地上的碎玻璃，想去撿，但他很快的又說。「別碰它，碎玻璃很危險的。放著，我來掃乾淨，我會換個新杯子給你。」
「你怎麼了？」凱迪問道。「你幾乎快睡著了。」
「因為命案發生的地點是『賓登男孩』，也是亨利的棲身之處。他無家可歸，所以選擇那個廢棄的農舍為暫時棲身之所。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盡快行動的原因……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亨利，要馬上去找他。」
「凱迪現在在做什麼呢？好不好啊？」
「我很高興她來這裡。」路卡說道。
「可憐的西蒙。」
我騎上了小金，雖然顫抖著，但是想到將來臨的事情便又振奮精神。
「我想一個人靜靜。」
「沒有別處可去，我是無家可歸的……我一直在這裡，哪裡也沒有去。」
「你爺爺真的很堅持要我喝。」
「你不必否認你去過。你有著一頭美麗的頭髮，克倫雷小姐，極不尋常的顏色，極引人注意。我早就知道了，而且你來派利家是有目的？你不是平常的家庭老師，你是一位好奇的年輕女人。」
此時我站在窗前，眺望著對面我的房間，就在這時看見梅傑已走到中間的院子，要走來這裡。他往上面看，我立刻縮回去。我不確定他是否看見我，應該沒有看見我吧！但是這是警告，我必須趕緊離開這個房間。他應該是來探望老派利小姐的。
「在一開始，我就太不小心了，我應該猜得到一些事情的……」
我一直在找兇手，而兇手就近在眼前。我雖然找到他，但是我即將成為另一個受害者。
我必須告訴他們，我必須救西蒙……路卡在等著我。
我很不容易的回來自己的房間。我要再把一切的發現的事情再重新想想。我很確定我們的推測是正確的。我可以很明確的構出草圖，艾德華先生在臨死之前，表明了令人吃驚的真相。只有特斯坦殺了科斯莫和嫁禍給西蒙，不會有人知道前一樁婚姻，而這秘密就只有特斯坦和她母親知道而已。他當然確信母親會為他保守這個秘密的。因為她也不希望被別人知道她自己不是合法的派利女主人，雖然一直和艾德華先生住在一起，並且為他生了兩個兒子而卻不是他正式的老婆！
「若是真的是特斯坦是兇手，他也許會再去殺人，而知道越多實情的人便越危險。」
「你看，他企圖毒死我，然後丟到岩石下面，和那個不容置疑是梅拉貝兒的先生水手的遭遇一樣，他因為來找梅拉貝兒，如此便破壞她嫁到派利家的機會。但是凱迪趕來並且破壞他的計劃。而早上你派僕人到派利家傳口信，他也正好聽到我今天下午要來這裡，於是就計劃謀殺我。」
我的耳邊一直迴響著這句話。
我的心跳得很快，我輕輕的進入以前艾德華先生的房間。
「真是一間可愛的房間。」
「是的。」
我並且告訴他去拜訪艾達．法洛並從她那兒獲得一些情報。
「但是你為什麼總是去那家酒店？」凱迪說。
「我可沒這麼說，無論你要不要合作，我都將盡量替你爭取到農地、農舍，我會請求我哥哥，若是他知道你肯幫忙，他也會盡其所能的幫你，我向你保證將盡力做到。也請你告訴警察。」路卡說。
「我們會再去的。」凱迪很肯定的對他說。
「真是不算短的一段日子。我並且遇到以前的家庭教師，現在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你心神不寧……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發生的經過。是誰……」
「我不能。」
「案情漸出端倪，」菲莉西媞說，「但是你如何去讓別人相信這個真相呢？」
「這裡有勒痕，」他說，「羅絲塔，真是感謝上帝。」
他的臉色轉變成蒼白。
「你的確推測的很合理。」
現在無論何時都……
我附和他說的話。
他眼睛瞪著我的喉嚨看。
「但是誰知道？只有那個鄉村的人才知道。艾莉絲是安靜而認命的。她會接受他的解釋。她就算知道實情，也不會去製造麻煩的……更何況她並不知道。他也許想有一天將事實公開，但是他也死了。我相信這對母子也帶給他很大的困擾。沒有其它的辦法可以救派利家族了。因為他從小到大都將這個家族的興盛視為己任，那便須要遵守傳統的道德。他很痛苦的，他必須救這個家族，維持以往的狀態。而艾莉絲也不能多做要求。他是深愛艾莉絲的……所以他才有勇氣娶她。但艾莉絲沒有辦法當派利家的女主人。我完全了解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
「而我也聽說羅利莫先生進步很快。」
當我們到達康威爾時，凱迪不太高興的來打招呼。
「若是有一天我真的要負責，我也不擔心，因為我確信再怎麼樣你都會為我求情的。」
「梅傑怎麼會知道你當時在場呢？」我問他。
「你確定……」他又說一遍。
「真是殘酷。」我安撫他說道，「所以你來這裡。」
艾德華先生，我想他當時已經不https://m.hetubook.com.com太能走動了，也許會在他的房裡，那裡最有可能藏著那些文件呢？
「我不會告訴別人我看到什麼。」
「是的。」
我看見一張大的四腳床，床邊有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本大本的聖經，聖經的外皮是用牛皮做的，並且有銅環扣著。
「在他還沒出事前，他也不想留在家裡啊！」
「是的，」我回答他說道，「梅傑已經知道我了解真相，所以最好你是全盤托出。」
「很好啊！小姐。」
「然後呢？」
「你在擔心什麼？」
我們跨過那地板上的碎玻璃，換到更近窗的位置，凱迪也求他爺爺給她杯酒。
「在那個護理之家的坎登太太。」
「這是最好的理由。」我們在花園裡走著，她一直生悶氣，我此時沒有心情理她，一心只想見路卡。
「你最好小心一點。」
「嗨！」有一聲音傳來，「是不是克倫雷小姐。」
「我想也是。」
「我知道你不會說的，而且沒有人認為你會說出真相。」
「他沒有在家裡是因為他在軍隊服役。」
幸運之神真眷顧我。他沒有想到我會反抗。他大聲叫痛，繩索從他手中掉落。我有了兩秒鐘可以反應。我靈敏地為爭求生存而抵抗。
「你認為她也參與這次謀殺案嗎？你總不會認為她為了要趕西蒙走，而殺了自己的兒子吧！」
「你最好全部和我說。當小金跑到酒店，看不到你，我就以為你發生了意外。」
「路卡，我想和你聊聊，我已經找出答案了……我想。」
他心不在焉的。
亨利現在真的害怕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在場，我也沒有殺人，我已經告訴他們我沒有殺人。」
「哦，克倫雷小姐，」他說，「我要傳給口信給你。路卡先生回來了，他想請你若是有空，今天下午二點三十分在『水手的國王』見面。」
「是的，比用酒毒殺還要簡單一點。但我想他是認為要快點行動，當凱迪破壞計劃時，他已被激怒了，我現在明白了。」
「什麼時候呢？」
「我們也會將你今日所說的告訴警察，亨利，」我解釋說道。「這是我們應做的，你看，好人被別人誤以為是兇手。所以我們必須告訴警察，你必須告訴他們事實真相，否則他們會懷疑你的。」
「我親愛的羅絲塔，你才剛經歷差一點被殺的險境。而且也受到極大的驚嚇。」
「當然不會了，那她會怎麼告訴她兒子呢？她會不會說？也許是艾德華先生親自對他們說的。除了派利小姐之外，他們當然是最有可能的。」
「你必須怪你自己，」他說，「我不想這麼做。我討厭對你做這種事，因為凱迪會恨我……你為什麼不讓睡著的小狗就安靜的死去。」
「不要太急，一切慢慢來。」
「在我們到達酒館之前，什麼話也不要說。」他說。「你現在所需要的是冷靜的頭腦，羅絲塔，你現在在發抖。」
「羅絲塔……我的摯愛……發生了什麼事？」
「那麼你一直待到那一天？」
「好，好，我會去的，他還好嗎……？」
「是我，爺爺。」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傳來。「羅絲塔也在這裡，我知道，我看她進屋子來的。」
「你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知道那水手，叫做亨利，不是嗎？他也說了一些事。哦，克倫雷小姐，你為什麼要來攪和呢？」
「嗯，所言極有道理。」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作賊的人比較容易心虛。
「你會的，你必須告訴他們的。」
「而同時……」
「我真高興看到你安全地回來，小姐。」他太太說。「真沒想到小金會耍詭計……然後來這裡和你會回。」
「這一點我就不得而知了，太過複雜，但是若特斯坦知道西蒙是他父親的正統繼承人的話……他一定會把他趕出去的。所以他先殺了科斯莫，然後安排西蒙手染血拿著槍像是兇手的樣子被他抓著。所以現在兩個眼中釘都除掉了。而且艾德華先生死了……特斯坦現在是最合適的繼承人。」
「好吧！」亨利說。
「我們先到酒館。告訴他們我從馬上摔下來。我還不能讓他們知道發生什麼事。」
那天晚上我和菲莉西媞不停的談論我們的新發現，這個發現實在超出我們所預料的。
「我是認真的說。羅絲塔，我很擔心你。」
我坐上他的馬，我們一起騎馬回酒館。我的思想極為混亂，不知道如何理出頭緒。我真的受到太大的刺|激，全身劇烈的顫抖。但是我知道一些事情必須馬上做……而且我必須有路卡的幫助。
我在想裡面會是什麼呢？我是打不開盒子的。我想無論是誰來找東西，一定馬上找這個地方。我很確定一定有人打開過盒子，並且找過這盒子裡的東西。
「亨利，」路卡說。「你會告訴警察嗎？」
「對你不會造成傷害的。」路卡說。「亨利，你跟著我們去找警察，我告訴你我的計劃。我會叫我哥哥在特利康找一個地方讓你棲身的。也許你可以在農田裡幫忙耕種，我相信你會有自己的田和農舍的。」
農舍看起來比往常更荒涼。我們下去。前門是開啟的。這個地方使我毛骨悚然。我一直想著科斯莫曾來過這裡並且面對死亡。我現在能體會那種死神降臨的感覺。我曾面臨死亡，但是為了生存和兇手掙扎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的。
「現在，我建議最好是睡一覺，休息一下。」
「是的，那天當我正想和你談話，不湊巧她打斷了我。」
「你在這裡幹什麼？」她大聲說道，「我監視你偷偷離開，跟蹤你。你沒有發現我在你後面，對不對？我一直很小心的在你身後跟蹤你。然後我看見你和爺爺談話，之後走進這屋內，而且喝起酒來。」
很明顯地……人們要銅礦是為了錢！
「哦，不過這件事我覺得有趣，我和別人一樣喜歡充滿秘密的事物。」
兩天之後，我的機會終於來了。我又上樓去看老派利小姐。瑪利亞並不在那裡，而派利小姐坐在她的椅子上打盹。
「以常理推斷，她是在找遺囑。」
「但是，」我說。「拜訪護理之家說出帕力太太是大錯特錯的，差和-圖-書點因此喪命。」
「那你為什麼要喝酒呢？」
「我能了解你的心情。」
「那麼多人都沒她的辦法……只有你。所以我特別感謝你。梅拉貝兒，我女兒，派利小姐……那一天才對我說『自從克倫雷小姐來了之後，凱迪改變了許多。』」
「什麼？」
「不，才不是，是因為酒的緣故，你總是說白天一喝酒，整天都想睡。」
我突然發現小金越走越遠。我真的絕望又害怕。他似乎也發現自己在浪費時間，他也許想到路卡已經到酒館了會等不到人。
「不要替我擔心，我會小心的。而且他會並沒有對我起疑。我只是很普通的家庭老師。」
他走近我，拉著我的手領我到那棵樹幹旁邊。
「我知道，早上我聽你說你有一個約會，但是我只打擾你五分鐘。」於是我們倆人都下馬了。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謝謝你……但是我想不……」
「那你為何擔心呢？」
「她為什麼又好像去拿掉小孩呢？」
「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是至少我們進展得很快……謝謝你，菲莉西媞。我想我知道在什麼時機最適當去證明這一切。」
「我要和我的朋友保持聯絡吧！」
路卡又說道：「我們想知道關於科斯莫．派利先生被殺的那一天的事。」
我聽見他濁重的呼吸聲緊跟著我身後。他不是年輕人，我比他年輕使得我佔優勢。
「關於凱迪！」
「若是我不告訴警察你就不會給我農地、農舍？」
「我很驕傲你這麼稱讚我的花園，從軍隊退伍下來有太多閒功夫，必須要做一些什麼事來填滿時間。」
「哦……是這種酒？」
我說，「你正想殺我，就像殺那個水手一樣……你會把我殺了，再丟到岩石下面。凱迪告訴我……那個水手的死……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也是，但也很高興看到你們兩個。我真希望你們能常來我家走一走，上次停留太短暫了。」
「不，路卡，這是我的事情，我要自始至終參與，而且希望這是事情的結束。」
「哦，我很高興聽你這樣說。」
「哦，是的。若不是老喬伊．奧雷那個固執的人，她早就和他私訂終身了。當他父親阻止他們交往，她幾乎是心碎了。之後她就嫁給艾德華先生，順著喬伊．奧雷的意思。為了艾德華先生和這個漂亮的頭銜、地位，她帶來了銅礦。人們要銅礦做什麼呢？」
我環顧著房間四周，想著那裡會是他最可能藏東西的地方呢？為什麼他要藏東西呢？因為他並不信任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卻一直自以為是他的老婆。
「路卡！」我大叫，「路卡！」
「當我看見她逕自走來，我便騎馬出來找你。她現在在馬房裡。」
他走了之後，凱迪說：「你下午又要離開了，你總是去『水手的國王』。」
「他來做什麼呢？」
「是的。」
「你可以的，」路卡說道，「你坐我們的馬，我們現在帶你去警察那裡。」
他從馬上跳躍而下。他將我緊緊的抱在臂彎裡。
「所以你也認為他是殺科斯莫的兇手。」
「是沒錯，他退伍之後也馬不停蹄似的到各處去旅遊。我開始更了解這件案情了，我總是認為特斯坦最有嫌疑。他為了要爭奪一切原本不屬於他的東西，例如梅拉貝兒，在科斯莫被殺之後，很快地嫁給了他。」
「來吧！坐在克倫雷小姐旁邊。」
「一下子變成老百姓一定很難適應。但是你也退休很久了，不是嗎？」
我想獨自靜下心來想一想。我必須盡早去拜訪路卡。他很快的會回到家。我想待他回家之後一定很累，但是我好想趕快告訴他，有關於我和菲莉西媞的新發現。
我安靜地祈禱著路卡……西蒙……上帝。
「你不妨進屋坐坐，在外頭並不好說話。」
「現在……不得延緩。我們已經延遲很久了。」
我點頭說道：「他知道自己將會病重，沒有辦法去阻止別人篡改他的遺囑，因此他藏了起來，也許是在律師那裡或是他趁機交給他能信賴的人。而現在老派利小姐知道遺囑還在，為了她自己的兒子，她必須找到遺囑並且毀掉它。她雖然神智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一直惦記著遺囑這件事。這就是她晚上找東西的原因。」
他的決定是多麼正確。我們必須在梅傑來找亨利之前到警察那裡。我很怕在梅傑謀殺不成之後，會將採取什麼行動。
「告訴我們那一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亨利？」我說。
「要隨時看顧、管教你是件累人的工作。」
「你是無法拒絕我的，對不對，爺爺。」
「哦，你好，克倫雷小姐，」他叫住我，「真高興看到你，你的氣色真好。」
我指著樓梯，路卡點點頭。
「我要先帶你回特利康，現在你不能再回到派利家了。」
「我真希望你能帶我去你家。」
「是啊！但是要習慣還真的很困難呢！」
我告訴他梅傑曾請我喝酒。
這畫圖室很寬敞，橫樑是用橡木做的，並且還有格子窗和大壁爐。
「她太霸道了。」梅傑說，「凱迪，你不能將克倫雷小姐當做犯人一樣看待。你也不希望任何人對待你像犯人一樣，不是嗎？若是你這麼做，她也許會離開我們，哦，我先走了，再見。」
「小女孩子不能喝的，」梅傑說道。
我雙手握著脖子說道：「他用繩子……想勒死我。就在繩子在我的脖子之際，我想可能沒辦法反抗。但是我終究是掙脫出來……他不能抓到我，因為我跑得比他快。」
「但是科斯莫被殺了。」
「你確定……」
陽光從佈滿灰塵的窗戶透射進來。更使得蜘蛛網及地板上的灰塵明顯的被看出來。
「你應該說出實情，這是你應做的。」我說。
「但至少他還有克魯奶媽。」
在他抓住我之前，我必須離開這片草地。本能地直覺他不敢在鄉村裡攻擊我，因為很容易被別人看到。
「因為我很早就想找你談一談，並且要向你道謝，謝謝你對凱迪那麼照顧。」
「所有的人都在睡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