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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的獎賞

作者:維琴尼亞.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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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蘭娜想對他破口大罵,但那樣只會顯得她很在意。事實上她並非如此,可是傳統的男性驕傲一定會使洛伊這麼假設。
蘭娜正想得意地告訴他,他剛給了她另一項對付他的利器。但他的嘴覆住她,這一次他不再費心挑逗她,而是直接進入她,無視於蘭娜狂野的掙扎而滿足了自己。
「是嗎?」她感覺到擁著她的手臂一緊。「也許我該試試看,想必她們一定比出身高貴的潑婦更懂得取悅男人。」
蘭娜渾身僵直,狠狠瞪著他。「我騎另一匹會快得多,把牠牽來給我。」
但她再也不哭了。她已經長大,知道如何反抗,即使洛伊也無法擊敗她。然而——如果有人能關心她該有多好。
不,她無法忍受,她絕不能懷這個諾曼人的孩子。生產一定會把她撕裂,比他的侵略更恐怖。
「不,我身上是沒有任何我想讓全世界看的傷痕。」蘭娜喉嚨發疼,突然有一股大哭的衝動。「你就這麼想打發我走?」她忍不住開口,又寧願自己沒問。她輕輕一聳肩又說道:「其實這也不重要了。」
她咬著下唇,洛伊是個謎樣的男人。他毫無必要溫柔待她,但他也沒過分嚴酷。大多數她所知的男人都不反對毆打妻女,而且這幾天她也給他充分的理由打她,但他卻沒有這麼做。她當眾違逆他,使他在手下面前受辱,而他只是找一個產婆來教育她,甚至她的家人都沒這麼關心她。
「又有誰能保護我不受他摧殘?」蘭娜竭力忍住刺痛的淚水,拒絕表現得像個幼稚的小孩。
但不知為何,蘭娜總是縈繞他的心頭。他想著她柔若花瓣的肌膚、絲般滑順的長髮,渴望將自己埋入她斗篷下姣美誘人的曲線中。
母親難產時的景象突然湧現,可愛的蕾莉夫人臉龐扭曲而且充滿淚水,咬緊唇忍住尖叫。蘭娜立即閉上眼睛,不願再回想那一幕,胸中卻感到一股深刻的驚恐。
在諾曼底時,她至少還有個姨母。雖然她不曾求助於她,但知道有個人總是讓人安心多了。碧琪夫人其實人很不錯,但除非蘭娜闖了禍,否則她很少注意到蘭娜。有許多夜晚,年幼的蘭娜總是孤零零地躲在城堡的角落低泣。
「鞭打?」蘭娜挑起雙眉。「他不敢的。畢竟,妳父親也是威廉的武士。我發現諾曼人對自己人不會太嚴厲,只針對我們英國人。」
「例如什麼,禱告嗎?」她反脣相稽。
蘭娜挑起細眉。「妳是在諾和*圖*書曼宮廷裏長大的,蕊琪,看過許多大膽、駭人的事。難道妳從來不曾——獨自去做任何事?」
洛伊一踢馬腹,開始竭力奔馳。他希望能盡快抵達摩利堡,而且他要盡量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這隻小野貓引發了許多也不該有的念頭。
蘭娜醒來時天還沒亮。她首先想到的是她捱過了前一晚,也捱過了洛伊的碰觸。
不該是這樣的——她狂亂地想著,一邊轉頭躲開他的唇——他不該挑起她這種背叛的虛弱。那麼,這就是他的報復手段了,使她的軀體違抗她的意志而屈服。她開始顫抖,心想這種方法比鞭打她更為殘酷。
洛伊似乎被她的決心驚醒,他抬起頭,手伸向她。她掙扎著,他不禁大笑。
「沒錯,這我得承認,我似乎有一種惹麻煩的本領。」蘭娜嚼著麵包,漫不經心地望向洛伊。「我有預感,我自由的日子不多了。」她沒注意到自己大聲地說了出來,直到蕊琪不安地出聲。
纖弱黑髮的蕊琪懷疑地瞥她一眼。「我無法想像騎這種野獸,夫人。」
一陣冗長的沉默後,她感到他貼著她的腹部肌肉收縮,而後,令她吃驚的,他竟開口笑了。
他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這是妳的選擇,蘭娜。既然如此,就用妳甜美的身軀恨我吧。」
「雖然妳否認,但妳已經投降了。妳的身體認得我的手,而且熱情地需索。」
「蕊琪——」她猶疑地伸出手。她很少觸摸別人,而蕊琪也早已學會收斂自己。「蕊琪,如今我們兩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孤立無援,我們——可不可以團結起來?至少感覺會好一點。」
「不允許?」蘭娜發覺再堅持下去只有自取其辱,只得忍氣吞聲登上這匹馴良的馬。她憤憤地在馬上整好衣裙,一抬頭迎上了父親的視線。
但如今即使這些也將被剝奪。她的新家摩利堡雖屬於她母親,她卻只在孩提時去過。那裡的林子及地窖冷冽無比,煙囪也年久失修。但聽說威廉已開始大肆整修,好賜給他的愛將雷洛伊。
丹斯沉默地掙扎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我從來都不了解妳,孩子,但我希望妳過得好。妳是值得男人爭取的至寶,我已經逐漸老朽,但總算為妳找了一位強壯的丈夫來保護妳。」
過了一會兒士兵鞠躬離去,但當他回來時,只是面無表情地說主人不允許。
雖然她痛恨洛伊不顧她的抗拒,不斷朝她體內衝刺,但同時她也發覺她的控制正一點一點地溜走。她所能做的只和圖書有緊抓住心中的恨。
「不!」她夾緊雙腿想困住他的手以阻止再蠢動,但他以膝蓋分開她的腿,一邊吻著她,同時上下其手。原先已模糊的疼痛逐漸加劇並蔓延至她的腹部,她忍住一聲呻|吟,突然慶幸這片黑暗使他無法看見她的反應。
「請不要再拉著我一起作弄人了,夫人。我怕大人一生氣我就會被鞭打。」
這種恥辱就像一桶冷水當場把他澆醒。不!他雷洛伊絕不任女人擺佈。他的夫人最好小心她的舌頭,他的耐性可不是沒有限度的。
「妳是否也發現大多數男人認為打老婆符合基督教義?」蕊琪立即追問道。「我父親顯然認為如此。他每星期至少打我兩次,不管我有沒有惹他不高興。我被送到宮廷時真是鬆了一口氣。」
也許他該到別處來個一夜風流,以免每次他看見她就得天人交戰一番;別的女人一樣可以紓解他的欲望的。
蘭娜沉默了一會兒。風刮起帽兜拍打著她的臉,她不耐地撥開帽簷。地平線的遠方峰巒層疊,正是洛伊將要帶她前往的摩利堡的方向。屆時她將只能靠他,沒有任何親人能幫她。而這真是令人害怕的想法。
她很少想到馬家堡,舊有的木造堡壘已不復存在;她孩提時代戲耍的房間早已翻新,只有些許快樂時光——某些熟悉的面孔及青草香——還留存在她腦海中。
而那可能正是她的夫婿阻止她騎那匹馬的原因。男人總以為只有他們才能馴服野獸,蘭娜憤憤地聳聳肩,她會讓洛伊知道她能像對種馬一樣地控制諾曼人。
洛伊皺著眉再望她一眼,她已拉起外袍上的帽兜擋雨。帽兜遮住了她的臉,這令洛伊鬆了口氣,看不見她的美貌令他較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他終能克制自己的,畢竟他也成功地鍛煉體魄以便應戰。這件事做起來不難,他會執行婚姻的義務,但此外別無其它。
朝陽初升,武裝、騎著馬的士兵群聚在馬家堡城內,四名由洛伊親自派遣的嚴肅兵士護衛著蘭娜。而遠處憂心忡忡的蕊琪正為未知的末來及領主而輕聲低泣。
「保重了,大人。」丹斯沉重地伸出手,洛伊與他握手,兩人交換了男性、心照不宣的眼神。
蘭娜聳聳厚重披風下的肩膀,看向她四周的眾護衛。這些人究竟是真的要保護她,還是防止她逃跑?她懷疑是後者,畢竟有誰敢攻擊威廉的人?
蕊琪臉紅。「在遇見妳之前沒有。妳使我以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眼光看事物。」她眼睛亮閃閃的。「而我https://m.hetubook.com.com發現我得到不曾預料的更多麻煩。」
「妳抗拒自己的天性。」他輕柔地說,撐著一肘凝望著她。「妳的血液中流動著火焰而不是冰雪,蘭娜,我感受得到。別再跟我玩這種遊戲了。溫柔的退讓將會使妳得到極大的回報。」
但丹斯只疲憊地回答:「如果妳能走出禁錮自己的高塔,也就毋需防他了,女孩。多想想。」
他更惱怒了。該死!他該想點正事而不是那個女人。她是怎麼做到的?女人除了提供男人肉體的愉悅及繁衍後代以外,別無用處,這是他一向的想法。而且他雖然喜愛|女|人,卻從沒有為了欲望而忘掉正事過。
房中一片幽暗,只有小火爐發出微弱的火光。洛伊躺在她身旁睡著,她懷疑自己能不吵醒他逃出門外。軍人大多淺眠,而洛伊似乎也不例外。
「不行,小火球。」他對掙扎不已的她說道。「我既然有了妳,何必再去受別的女人的氣。而且我越來越喜愛我們之間的短兵相接,雖然寧願妳別怒吼而是沉默。」
她靜靜躺著,開始檢查身上的傷。許多她從來不知道的部位都在痛,而當她想起自己緊抓著洛伊的樣子,幾乎忍不住挫折地尖叫。更糟的是,現在她還得擔心她可能懷孕。
「是的,夫人。我很願意。」
「管管妳的舌頭。」
他諷刺地微笑。「女兒,看來洛伊做到了別的男人做不到的事。」
一股怒氣往上衝,他抿緊了唇。他已要了她三次,但卻毫無勝利的感覺。他能了解第一次總是苦多於樂,但第二次他盡力祛除她的恐懼使她愉悅,但她頑強的天性阻止了自己得到滿足;而第三次——哼!
她正想說什麼,但洛伊已走過來了。
蘭娜緩緩將手搭在她肩上,表示和平與友誼。她的心狂跳,嘴發乾,但當蕊琪碰觸她的手時,她並未縮開。
她在黑暗中眨眨眼,希望能看清洛伊的臉,也許在他俊美的外貌下能看出他的企圖。俊美,沒錯,而且極為傲慢,如果她是別的女人,早就臣服在他慵懶的微笑及熾熱的眼神下了。但她不是別人,她是馬蘭娜,立誓抵抗諾曼賊寇到底。
蘭娜與自己的恐懼掙扎著,此刻她對洛伊的痛恨達到頂點。雖然她知道結婚公告一發佈,她便注定要離開馬家堡。她喉中梗著一個大硬塊,嘴唇頑強地抿成一線。
他們在曙光中出城,蘭娜不斷想著洛伊與父親交換的眼神。他們兩人如此不同,卻彷彿有某種默契能相互了解,而她卻連自己的心意都無法和_圖_書明白。
「老天,女人,妳有本事惹火我,卻也能逼我笑。」他的笑聲渾厚,蘭娜氣得又想掙脫,但他輕易就制止了她。「我的小火狐狸。」他輕笑著,轉過她的臉要吻她。
「愛?」她設法擠出應該是諷刺聽來卻抖個不停的笑。「你說錯了吧,大人?我保證你教給我的是更多的恨。」
蘭娜稍微移開身子,開始想這個娶了她的男人。他是很兇猛沒錯,但新婚夜卻待她異常溫柔。自母親之後就沒有人對她這麼溫柔,但洛伊甚至比她的父兄對她更仁慈,而她實在猜不透個中原因。
父親說過她一定是瘋了才會抵抗,因為女人的天職就是服從。父親對她向來無情,而她也從不奢求。她也沒料到洛伊會關心她的感受。在索取他的權利時更溫言軟語地安撫她。
一思及此,他的身軀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他憤怒地繃緊下顎,她蠱惑了他,這真是瘋狂。這一刻洛伊突然明白為何女人能將男人玩弄於股掌間。
「不,女人,」他的聲音充滿睡意卻性感無比。「別抵抗了,妳已不再是處女,已完全屬於我,讓我教妳如何愛男人。」
儘管她不斷掙扎,洛伊仍然輕易獲勝。他的力量遠勝過她,而且擅於躲避她的攻擊。她想抓他的胸膛,卻被他制住雙腕。
她用馬鞭輕拍裙襬,盡可能平靜地說道:「這男人兇暴邪惡,但你絲毫不會在乎。你已取回失地,你的寶貝兒子們也逃出來繼續為任何名目而打仗。至於女兒嫁給魔鬼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但她可以確定的是——男人都有自尊。父親也許捨不得打女兒,但丈夫絕不會。他會被人嘲笑為懦弱,洛伊究竟想如何報復?蘭娜不安地想道。
蕊琪睜大可愛的黑眸,但顯然鬆了口氣。蘭娜想她大概早有相同的想法。
一股奇異的痛楚令她畏縮。她已經憤怒了這麼久,再有另一種情感是駭人的。她無法想像如果過去這十年來沒有仇恨支撐,她如何能熬得過來。
「休想!」這句反駁以嗆咳的驚喘作結,因為他的手來到她幽微的腿間徘徊愛撫,手指輕柔地挑起一股熱流。「休想。」她只能沙啞地重複著,他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
最後,洛伊無視於她消極的抗拒,逕自分開她的雙腿滿足了自己。然後他躺在她身上良久,沙啞的喘息聲充滿她耳際。
天空飄起細雨,她拉低帽兜擋住臉。早春的此時地上仍偶有結冰,她的坐騎輕快地走著,彷彿隨時要拔腿奔馳一番。蘭娜微笑地想起她暴烈的愛馬,蕊琪最怕她和_圖_書騎那匹種馬;但只有牠才能符合蘭娜的要求,而她也喜愛控制牠的感覺。
她想著海斯汀一役後破敗的馬家堡、落入諾曼人手中的孤寂歲月,這些回憶使她克服了自己的脆弱。這是一場艱苦贏得的戰役。她終究沒有屈服於洛伊,她轉頭望著牆壁時如是想道。
「投降吧,我的小狐狸。」她只是挫折地尖叫一聲。他的氣息吹在她頸間,她忍不住顫抖。
「夫人——」士兵顯然有些遲疑。「這是大人要妳騎的馬。」
「得到什麼,大人?」她譏誚地說。「多一小時的床上運動?我不感興趣。去跟廚房的女孩玩好了,她們對你可是傾倒不已。」
洛伊的手及唇威脅著要逼她降服,但蘭娜不斷以過去的苦難提醒自己,堅決不受他的撫觸影響。
「妳看來毫髮無損,」一會兒後他開口說道。「我看不出妳身上有任何傷痕。」
如果她認識的女人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昏倒,但蘭娜向來勇於發表自己的意見,有時候可憐的蕊琪真的會被她嚇壞,蘭娜微笑地想道。中午休息時,她把騎種馬的想法告訴蕊琪——只為了暫時撇開煩亂的思緒。
她體內燃起羞辱卻熾熱的火焰,但這次她極力控制自己,掩飾內心的感覺。
丹斯的臉因怒氣而通紅,他抿緊唇,有一瞬間她看見他眼中彷彿出現了深沉的悲哀,但她想不出原因何在。
她望向蕊琪,想起自己有時對她也不太客氣,不禁有些歉疚。蕊琪和她一樣也是受人擺佈,她不該如此待她。
天空仍是一片昏暗迷濛,但蘭娜卻感到心頭輕鬆不少。她並不確定原因何在,但知道那和她不再感到像以前那樣的寂寞有關。
直到此刻,蘭娜才明白她也是國王賜給驍勇善戰的愛將洛伊的厚禮之一。
「儘管去,」她毫不在意地說道。「但是假如你帶著一身騷味來找我,我絕不會讓你好過的。」
她緩緩呼出一口氣,一名護衛過來告訴她該上馬了。她登上馬時看了洛伊一眼,也許他的兇暴也不全然是件壞事,至少這逼得她尋找支持,而這也使她較能與他對抗——洛伊看著蘭娜眼中充滿敵意的抗拒。天!她仍然這麼頑固,難道她從不認輸?這令他驚異不已。多數男人到此時早已識時務而屈服了,但蘭娜並不。
她瞥一眼洛伊。他騎在最前端,自在的神情連陌生人也能認出他是領導者。他散發著權威的氣質,這令她微感不安卻顯然使眾人懾服。
一位士兵牽來一匹白色的馴馬,她瞄了一眼。「我不騎這種馬,把我那匹種馬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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