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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的獎賞

作者:維琴尼亞.荷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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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彷彿我想要帶你上床?如此地自負!你顯然是需要被融化的冰處女。我正要去洗澡,歡迎你加入我。泡個熱水澡應該會很有幫助。」
他的綠眸瞇緊,有力的手指充滿占有欲地握緊她的手。「夫人,我不能背棄我的榮譽感。」
他帶著她走過大廳,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們。「我真等不及看到他第一眼瞧見你時的表情了!」
「當然不是。」蕾莎回答,無意讓她的好友驚惶。依依比她小三歲,是孟依蓮夫人的愛女,和母親依蓮同名,一向被暱稱為依依。蕾莎強作勇敢地笑道:「我才不會輕易被噩夢嚇倒!」
儘管亨利國王明令禁止馬上長槍決鬥,但這票年輕人卻騎到衛爾參與競技賽,而陸契爾就在那次的競技賽裡意外喪生。當年蕾莎只有十二歲,人們對她隱瞞了事發時可怕的經過,但她聽到女僕竊竊低語討論著一匹發狂的駿馬踩踏過他的身軀。一開始,她每個晚上都作噩夢,慢慢地噩夢才逐漸減少,而她已將近兩年不曾再作夢了。
依蓮穿著代表皇室的紫色禮服。瞧見蕾莎,她揮手召她過來,將她介紹給王子。「信不信由你——她是陸蕾莎。」
蕾莎的侍女蘭恩眨了眨眼。「在夜裡,我會偏好體力勝過腦力。來吧,小姐,你該著裝了。今晚你必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他真的很醜嗎?」依依同情地問。
「誰?」
對蕾莎來說,柏理克爵士就像是最高貴和英勇騎士的化身。他在依蓮公主首任婚姻新寡後,就立誓效忠守護她。傳聞他一直未婚是因為沒有任何女士能夠打動他的心,而蕾莎夢想她是能夠贏得他的愛的女士。單單是想到這位高貴的守護騎士,就令她的一顆心如小鹿亂撞,對這名英俊的愛爾蘭戰士的仰慕已情不自禁。
蕾莎回到房間,瞧見依依已換上了深紅色的禮服,映襯她的黑髮分外搶眼。她轉了個圈給蕾莎看。「今晚母親要我陪在她身邊;我必須快一點。」
蕾莎加以婉拒。「我應該和漢利一起用餐。」
女士望向管理浴室的貝嬤嬤求證。貝嬤嬤忍不住加油添醋一番,結語道:「皇太子甚至簡稱他的手下為陽——真是再適合不過的名字了!」
「你忘了漢利也是王室的一份子,我的堂弟。他會在高台上和我們一起用餐。」
下午時,肯尼衛斯堡的女士習慣在陽光室裡刺繡,兼社交、閒聊。蕾莎抵達時,發現在座的女士都興奮得很。原來是皇儲愛德華王子已經抵達了,聽她們的描述,皇太子就像是金色的神祉。據說浴室裡的女僕還為了爭奪服侍王子入浴的權利大打出手。
「你可以離開,蕾莎,但稍後你必須加入我們一起用餐。」這是出自王子的命令。
「那是因和圖書為她想要炫耀你。今晚的你美極了,一定會艷驚四座!」十四歲的依依已散發出女性的魅力。
「他怎樣?」蕾莎聳聳肩,表示她毫不在意。
一二五八年十一月肯尼衛斯堡無邊的驚恐淹沒了陸蕾莎,奪走了她的呼吸。瞧見黑馬和其上的騎士時,她拔腿就跑,直覺地知道他們會無情的追逐她!她看不到騎士的臉龐,只知道他一身的黑衣,但最令她恐懼的還是那匹巨大的黑馬!
「我的確不是,」男子坦然地打量著她,綠眸流連在她蜜金色的秀髮,藍紫色的眼眸和性感微噘的紅唇上。她高挺的雙峰自開低的領口裡呼之欲出,而他可以輕易想像長裙下的曼妙玉足。他忍不住笑了。「我可以代替他嗎,親愛的?」
依依喜悅地笑開,親暱地親吻她的父親。「父親,城堡裡少了你之後變得好空虛!」
他終於轉過身。蕾莎瞧見了一副寬闊的肩膀、漆黑的頭髮和綠色的眸子,心臟怦怦狂跳——但那對綠眸並不屬於她原預期見到的人,他正大膽放肆地望著她。她驚喘出聲,指責道:「你不是理克爵士!」
「愛德華王子會來?」伯爵夫人挑了挑眉。她的王兄亨利和夫婿幾乎已反目成仇。
次日清晨,蕾莎換上一件薰衣草色的禮服。方形的領口開得極低,和袖口同樣綴著珍珠。她喜歡穿著華美的衣服,因為那能夠帶給她愉悅和自信。她到蒸餾室觀察龍根草乾燥的情形,感到相當滿意。最近她正在研究月桂樹的果實和葉子的止痛效果,它尤其對減輕婦女分娩時的陣痛格外有用。
她上課快要遲到了。蕾莎只好放棄,回到堡內,急忙趕往圖書室。突然,她瞧見柏理克爵士就在她前方約三十尺的走道上。蕾莎芳心大喜,加快腳步趕上去,屏息地喊道:「理克爵士。」
依依急著見到她的父親。蕾莎的雙頰緋紅,衷心希望柏理克爵士也能陪同孟伯爵回來。兩名女孩拒絕讓女侍別上面紗,撩起裙襬,迫不及待地離開女士塔,衝向大廳。
「當然是陽。」
兩人震驚不信地望著彼此,但傑陽比她更早由驚震中恢復。他的表情顯示他很高興這個事實——他看起來就像剛剛在蚌殼裡發現珍珠的男人!蕾莎知道自己一直瞪著對方,但她無法克制自己。他幾乎和愛德華王子一樣,穿著繡金鷹的深綠色外套,足蹬長靴,和王子並立毫不遜色。
「但你剛剛在尖叫,」黑髮女孩堅持。「你又作噩夢了?」
依蓮仰頭大笑。「的確,現在的他耀眼得足以證明君王就是神祉的化身!」
另外,她們也必須學習怎樣成為城堡的女主人,管理僕人和廚房。她們也跟著聖布萊的修女學習醫藥,像是怎樣處理和縫合傷口,照顧負傷的戰士。
蕾莎伸手要摑掉他傲慢的神情,但他迅若雷霆地握住她的指尖,送至唇邊。「嗯,杏桃和杏仁——真令人垂涎欲滴。」他露出一嘴白牙,似乎就想咬下hetubook.com.com去。
「但黎傑陽呢?」依依好奇地問。
「我們可以點燈嗎?」依依一向怕黑,因此才要求和蕾莎同房。
蕾莎的脾氣爆發了。「你這個下三濫,我不需要男人來救我!」她突然屈起膝蓋,碰觸他胯間的陽|具袋,威脅之意表露無遺。
蕾莎僵住了,傲慢地瞪著他。「你不可能的!」她極憤怒這名傲慢的惡魔竟和她心目中憧憬的騎士如此相似。「你怎麼敢用這種大膽的眼神看著我?」
蕾莎茫然地看著他彎腰行禮,執起她的手,送至唇邊。他的綠眸裡閃爍勝利的光芒,閃動的白牙彷彿要咬她。「夫人,我深深為你傾倒。」
蕾莎清楚地記得事故發生後那幾個月,每個人都對她特別親切。愛德華王子和他的同伴自責不已,都格外體貼照顧她。由於她在世上已舉目無親,有不少人向她提親,但在愛德華王子的堅持下,她被許配給王子的摯友黎傑陽。他擔任王子的執事,那是個眾人垂涎的職位,管理王子名下所有的城堡和產業,然而蕾莎卻無法不對王子那票損友心懷怨恨。
「不會太久了!我很快就會擺脫那個醜陋的惡魔。」蕾莎輕描淡寫地說道,舔著指間的蜂蜜。
蕾莎的雙親在她和哥哥契爾年幼時就去世,兩兄妹成為皇家的被監護人。契爾和愛德華王子同齡,自然是加入王子的侍衛隊,蕾莎則由國王的妹妹依蓮夫人養育長大。蕾莎是已故英國陸軍元帥陸威廉的侄女,他也是依蓮公主的第一任夫婿。
蕾莎翻眼向天,依依格格地輕笑,想像那群被寵壞的男孩變成男人的模樣。事實上,蕾莎很難在心裡描繪出他們。在她的婚約簽定後一個月,王室就出發到西班牙,舉行愛德華王子和卡斯提爾的伊蓮公主的婚禮。當時公主才十歲,而這樁政治婚姻旨在確保英國和西班牙的和平。婚禮一過,愛德華就和他的同伴遠赴在法國蓋斯塔尼的領地。皇太子滿二十歲回到英國後,雄偉壯麗的溫莎堡也已經為他建造好了。傳聞王子和他的親衛隊在歐陸變得更加狂野放蕩。年輕氣盛的他堅持要率領他的蓋斯塔尼軍隊加入威爾斯戰役,在戰場上證明自己的能力。
蕾莎甩了甩一頭凌亂的金髮。「沒什麼,依依。」
就其重要性及規模而言,肯尼衛斯堡毫不遜於皇家宮廷,而列徹斯特伯爵夫人孟依蓮就是統管朝政的皇后。雖然她貴為皇家公主,亨利國王之妹,但她同樣以她的丈夫給予她的伯爵夫人頭銜為傲。儘管已育有四名子女,她依舊美艷奪目,盤高如雲髻般的黑髮插上金簪,精心撲過粉的面頰白皙如玉,點上胭脂的紅唇鮮艷欲滴,襯托得她的紫眸分外瑩亮,纖細的身材也如同未生子前一般窈窕。
「陸蕾莎小姐,很榮幸為你重新介紹你的未婚夫,黎傑陽爵士。」
「他是你的未婚夫!」
蕾莎斂裙為禮。愛德華驚訝地望著她。「老天,花|蕾已經盛開了!」hetubook.com.com他俯身握住她的手,扶她起身。「當年那個用髒話罵小廝的小丫頭哪裡去了?」
蕾莎尖叫出聲,倏地睜開眼睛,察覺到她仍在自己的臥房,安然無羔地睡在床上。她鬆了口氣,坐起身。
蕾莎不由得想起另一位值得敬重的騎士,柏理克爵士。他是富有而有權勢的康諾特伯爵之子。理克爵士是雙胞胎之一,傳聞他能夠看到未來。他是個成熟穩重的中年男子,而年齡更增添了他粗獷面容的魅力。他濃密的黑髮已在額際添了銀絲,燦爛的綠眸在眼角有著笑紋。他帶著愛爾蘭腔的語音低沉悅耳,深深打動了蕾莎的心弦。
「那你就太幸運了,」蕾莎揶揄道。「他們全是群未開化的野獸,整天打架互毆。我唯一比較能夠忍受的是艾漢利,那是因為我們是表兄妹。他的母親是陸莎蓓,我的姑姑。」
蕾莎知道無法違抗愛德華的旨意。她的心中氣憤不已,但只能行禮回答道:「稍後見了,殿下。」
蕾莎格格地輕笑。「他留給我如此深刻、無法磨滅的印象,我根本不記得了!」
「怪不得賽蒙會迷戀你,一定是因為你有著蜂蜜般的巧舌,」愛德華攬住蕾莎的纖腰。「我可以偷走她一會兒吧?」
「別搞錯,他們已經不再是男孩——而是男人了!」
冰冷的寒意竄過她的背脊。她的白金色秀髮凌亂地披散一肩,裙襬撩高,露出了修長、纖細的玉足,急於逃脫被馬蹄踐踏而死的可怕命運。她的肺部彷彿要爆裂了,喘息不已,耳際有若耳嗚。她轉過頭,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尖叫出聲,瞧見黑色的馬蹄懸空,殘忍地將無助的她踩踏於足下。
蕾莎綻開抹最甜美的笑容,打量著他的下體。「泡個熱水澡應該會有幫助。」
由於列徹斯特伯爵孟賽蒙是愛德華王子的教父,陸家兄妹經常見面。孟伯爵被譽為全基督教國度最精於戰事的將領,皇太子也跟著他接受戰技的訓練。愛德華王子滿十五歲時就長得極高大,而隨侍他的多位貴族之子也都年輕氣盛,放蕩不羈,目無法紀。
「真是群狂野的男孩!」依蓮寵溺地道。
依依笑了。「我也不記得他的那票親衛隊了。」
蕾莎歎了口氣。那已經是五年前的往事了,她依舊認為皇太子和他那票朋友不過是群傲慢自大、目無法紀、被寵壞的惡魔!事實上他們也經常惹是生非。她想起了依依的兩位兄長孟亨利和西蒙。他們也曾經是王子的玩伴,而他們也沒有好上多少!男人心裡想的就只有武器、馬匹,以及和女僕上床!
他的眼裡滿盛著笑意。「我只是在向你的美麗致敬,親愛的。」
「必要時,我還是會罵髒話,王子殿下,但我必須說,您的改變就像奇蹟一般!」
「希望你寶貝的理克爵士能趕來救你?」他嘲弄地問。
愛德華的笑聲在她身後爆開來。「這名小丫頭在玩弄我們,傑陽!她知道這個遊戲能夠取悅我!」
蕾莎在醫藥日誌裡記hetubook.com.com下龍根草的乾燥情形,接著轉向正在調製的香水。她用玫瑰花瓣、杏桃和杏仁油提煉出來的香水芳香宜人。衝動之下,她在雙峰和手腕都擦了一點。離開了蒸餾室,她決定到城垣上看還有哪些人會抵達肯尼衛斯堡。
「等到大夥兒由威爾斯戰役中回來後,城堡就會被填滿了——特別是在你的表哥愛德華王子抵達之後。」
「怎麼了,蕾莎?」孟依依問,掀開被單,越過兩個女孩共寢的房間,來到她的好友身邊。
他沒有轉過頭。蕾莎猜想他沒有聽到。她略一遲疑,再次喊道:「理克爵士?」
修女們發現蕾莎竟然在研讀考多柏的醫藥書時,震驚不已。西班牙的考多柏是世上最頂尖的醫藥中心,但修女認為淑女只需要學習怎樣治療男人在戰場上受的傷,用藥物減輕分娩的疼痛是「違反自然」的行為,因為陣痛是「天主的安排」,並應該被「忍受」。蕾莎納悶如果修女知道她曬製的龍根草根有避孕效果會怎麼想。
但最重要的是,蕾莎學到了自信。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名荏弱、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她以孟依蓮夫人為榜樣,決心成為像她一樣高貴、迷人的淑女。
想像她可能造成的傷害,男子的綠眸燃起火焰。
「放開我,你這個惡棍!不然我就要尖叫了!」
「我同意,親愛的。你對他有好的影響。我的侄子將會成為一名英明的君主,令他的父親和祖父相形見絀。」
孟伯爵瞧見愛女,有力的手臂抱起她,轉了個圈。「這位美麗的淑女真是我的小女兒嗎?依依,我才離開幾個月,你就突然長大了。你的美麗即將媲美你的母親,而我只希望你不會像她一樣的任性、邪惡!」賽蒙伯爵的黑眸尋著他摯愛的夫人,目光交會裡傳遞著兩人昨夜共享的熱情。雖然伯爵已過五十,但他依舊精力過人,擁有戰土千錘百煉出來的健壯身軀,而伯爵的沉穩自信就像磁石般,吸引了眾多年輕貴族的崇拜仰慕。
蕾莎的唇角微揚。「男人應該是用他的聰明才智來衡量吧?」
「我終究是愛德華的教父,依蓮。雖然他的父親和我在某些事情上意見不合,並不意味著我和愛德華不能是朋友。」
蕾莎的雙頰緋紅,想起了貝嬤嬤的描述。一群年輕人圍在孟賽蒙身邊,瞧見皇太子走近,立刻讓出路來。蕾莎的身軀一僵,看到和孟伯爵談話的正是稍早她遇到的綠眼惡魔!她早該猜到他就是女僕們口中的陽。
蕾莎挑選了件孔雀藍的禮服,蘭恩將她的金髮梳得閃亮富光澤,綴以鑲海藍石的銀緞。
蕾莎挫折不已,望向孟伯爵求助,但伯爵卻保持沉默。蕾莎知道她不能和王子爭辯,只好道:「諸位大人,請容我告退,我必須找到我的表哥漢利;恐怕我太過忽視他了。」
女孩們用完餐後,接著就去上課了。孟依蓮夫人堅持女孩受教育,不容許依依因為父親返家而蹺課。她們跟著一名聖芳濟修道士學語言。兩名女孩的和-圖-書法語都說得極流利,不過蕾莎還對西班牙語有興趣,依依則想學威爾斯語。除了語言外,她們還學歷史、政治、音樂和美術。
天亮後,蕾莎已忘了昨夜的噩夢。她和依依著裝時,得知孟伯爵即將帶領多名騎士由威爾斯回來。依依的小臉漾開了純然的喜悅,趕走了多日來對父親遠赴戰場的憂慮。蕾莎慶幸自己無須時刻生活在這種恐懼中。愛上人後再失去他們是全世界最殘忍的事了。
蕾莎一直在大廳裡尋找著某個特定的身影。她望向她的好友。「那是因為我們已經五年不曾見到他了——謝天謝地!」
風暴般的綠眸一直注視著她奔下樓梯。「等著瞧,美麗的小姑娘,我們可有一筆帳要算了!」他搖了搖頭,女孩的反抗精神令他氣憤,但也令人印象深刻。突然間他笑了,好心情又回來了。
「很抱歉吵醒了你,依依。」蕾莎點燃蠟燭,哄依依上床。她回到自己的床上,感謝上帝她安全地在肯尼衛斯堡裡。肯尼衛斯堡距離倫敦八十哩,她從小在這裡長大,而它也一直守護她、帶給她安全感,遠離堡外的動盪紛亂。蕾莎望著牆上跳躍不定的燭影。她已經許久不曾作過被馬蹄踩踏的噩夢,原以為早已經擺脫掉它,顯然並非如此。她知道這個噩夢的原因,但從不曾告訴過任何人。
兩名女孩一起用早餐,依依坦白道:「我對愛德華表哥記得不多了,只除了他有著金色的頭髮,而且因為他很高,每個人都叫他長腿愛德華。」
肯尼衛斯堡在建造之初,就引亞梵河水作人工湖,環繞城堡四周,成為天然的屏障,窄橋和鐵柵門是進入城堡的唯一途徑,防守非常嚴密,不易攻破。清晨的陽光灑在湖面。在蕾莎的心目中,肯尼衛斯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地方了。她以手遮擋陽光,試著看清楚抵達的人們,但遠遠看來所有的人和旗幟都極相像,根本無從得知理克爵士是否已經抵達了。
蕾莎遠遠就聽到大廳的人聲諠譁。但儘管在滿廳的人海中,她一眼就可以認出英國的皇儲。高大金髮的皇太子正在和依蓮夫人及依依說話。他穿著繡有三頭金獅的深紅色外套,英氣勃勃,風采懾人,藍眸炯炯有神。他已不再是蕾莎記憶中放蕩的年輕人,而是個寬肩、健壯、結實的大男人了。
這個大膽的惡魔在嘲弄她!她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打掉他得意的表情!「未婚夫?噢,不,我無意強求傑陽爵士履行五年前、為了安慰個失親的小女孩所許下的婚約。那真的是很高貴!」
「你才不是!你看著我的目光彷彿——」
依蓮夫人的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渾然天成的高貴和自信。她的丈夫深愛著她、敬重她,而她也是蕾莎心目中的偶像,以及最想要成為的女人。
「儘管他有著專門惹是生非、狂歡縱樂的名聲,他和身邊那票年輕貴族倒是在威爾斯戰役中表現得極出色!」
「爵爺,我解除你出於榮譽感許下的誓言。」蕾莎抽回手,以示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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