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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約定

作者:諾拉.羅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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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妳自己負責把所有東西搬回來。」
「看是誰要把東西放在你的衣櫃裡。有沒有啤酒?」
「噢,我不知道。」他坐在椅凳上轉圈,指指牆上排列的結婚照,「可能妳身邊都是這個吧,加上剛剛發亮的眼神。」
「現在不會,也許以後都不會了。你可以留下來嗎?」
對她來說,能像這樣被需索、被需要——自己也同樣需索、需要對方——是不可能的事。這種感覺就好像被活生生地燒灼,每一吋肌膚都在熊熊燃燒,他也同時耗盡。
「妳知道我有多麼希望愛上一個他也愛我的人?」
「所以,妳和卡特.馬奎爾在一起?」
「我沒有,只是……」她深呼吸一口氣,走到書桌前,拿起大筆記本和鉛筆回來,「快畫,就有啤酒喝。」
「妳不懂那個字的意義。天啊,來的路上我差點出車禍。」
他走進臥房,心臟差點停住。
「不,不要這樣說。這不是妳的錯,我會打電話叫人來,我們可以……」
「我要替妳的樂觀拍拍手。麥坎席,抱歉我讓妳這麼生氣。」
「那女人是你現在唯一的交往對象,而且關係親密。」小麥補充說明。
小麥閉上眼睛,提醒自己不可能永遠避著自己的媽媽,不跟她講話。逃避接電話是幼稚的行為,她告訴自己,要勇於面對,堅持自己的立場。
「是沒錯。有件小事情。」
「我想妳應該還沒打算要結婚。」
他走向她,「妳快讓我窒息了。」
「真的?那你要不要示範一下,如果你當時知道的話,會怎麼做?」卡特低下頭,在她的脣上輕啄一下,接著貪婪地整個包覆住。迫切的需索、狂野的慾望淹沒他,催促他動作加快。他用吻掩住她的喘息,要求更多。
「又來了。」艾瑪咕噥。
「喂,是她先問的。」
「我不得不。總之,我才會決定用清理房間的方式抒解鬱悶。一開始先弄得更亂,可是最終目標是要清除凌亂,重新整理乾淨。這是改掉壞習慣和改變心境的象徵。所以……」
「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們從高中就認識,那時候我正處於藝術家自由靈魂的階段,他則是個書呆子。我和大家一樣在暗戀德藍尼的時候,他在當德藍尼的家教。」
「出去。」
「我知道,我知道。這樣很合理,也很體貼。不過我覺得我想讓自己焦躁不安、行為怪異。我現在沒有這樣,可是我想這樣。而且,妳看我的東西這麼多。如果我和他的東西混在一起,到時候我怎麼知道什麼放在哪裡?而且如果把東西留在那裡,我在這裡要用的時候怎麼辦?」
「喂,媽。」
他幫她翻過身,讓她躺著,托起她的臀部,長驅直入,她呼吸急促,無法叫喊。
「沒關係,沒關係,他會付出代價的。」
「我們去喝瓶啤酒,我畫個草圖出來。如果妳想的話,我可以請我認識的那個人來測量一,把這裡拆掉。」
接下來一整晚,小麥都嚴格按照計畫進行。隨著成堆的衣服越來越小,她的壓力降低,成就感隨之提高。她想到時候她就可以恢復她的生活空間,很快就會比以前舒適。到時候她會覺得更能自我掌控。
「噢!我好想死!」琳達轉過滿是淚痕、愁苦的臉埋進小麥肩膀,「我受不了。」
「妳不會就這樣走了?妳不會就這樣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妳有看清楚他的樣子嗎?是妳認識的人嗎?」
「妳也是,妳和卡特的關係也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永遠都是進行式。」
「我希望我不會懂。妳的地板上都是水和玻璃,妳得把它清乾淨。」
艾瑪走過去扔下皮包,「妳要把這些鞋子丟掉。」
「我怎麼會腦震盪,神志不清?」
她看看堆積如山的衣服,「是進行式。」
小麥的手指梳過頭髮。「你知道,這是另一點讓人覺得很煩躁的地方。我去你家那天傍晚很漂亮,MAC櫃檯的小姐很會弄這些。而且我還花了錢買La Perla,穿在身上,害我的信用卡大失血,不過現在我們拿到西門家的案子,應該可以好好補回來。我……」
「是,我會。而且下次我不會來了。老天爺,琳達,拜託妳成熟點和圖書。」
「對,我只是暫時失心瘋才會這樣。」小麥撈起一堆衣服,「說真的,給我十分鐘,就不會看起來像現在這麼亂了。」
她大笑,他們各自翻個身,面對面,頂著彼此的鼻子。「你的眼睛好沉靜,絕對沒有人會想到你在床上這麼狂野。」
「可以。」
「我要是採取行動,德藍尼會拿鐵鏟把我打死,沒人可以碰他的小妹們。」
「去樓下。」小麥單指壓在卡特胸膛上,把他往後推,「我叫你上來的時候你再上來,你會感謝我的。」
把所有衣服掛好後,小麥轉過身,發現卡特手上抱著一疊衣服站在她後面。「謝了。她甚至忘了把她的車鑰匙留給我,所以就算我想也不能用她的車。到昨天早上,我本來已經準備殺人了,但後來我和蘿瑞聊過——她絕對不讓任何人耍她,我非常欣賞她這點。之後,我就請人把我媽的車拖到某個修車廠。」
「而且成效良好。」
他踱步走到門邊,確認門已經上鎖;想著是否要把酒拿上去,他並不想喝,可是她……
「後來又發生其他事,弄得很難看,非常難看。經過這次,我學到即使站得住腳,做對的事,也會覺得很受傷。幾乎像是拳頭直接揮在臉上。」她對著他微笑說。「跳過細節不說,後來我幫她叫計程車,把她趕到屋外。」
「不,不是。是我的終極目標。這樣吧,你到樓下去等我把所有東西收好,不會太久。」
「不用了,謝謝。我需要你的男性觀點。」
「妳講妳自己就好。我寧願想成是天生體貼,會替別人著想。」
「很好。下次她在做同樣的事之前,應該會先想清楚。」
「走紅毯?」她嗆到啤酒,「我從來沒說要走什麼紅毯,我們沒有。你怎麼會認為我們要結婚?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
「我已經承認我錯了,不要再說了。」
「我去過,我想要讓這裡更……更好。」
「你要是對一個女人說,她可以把一些東西放在你住的地方,這代表什麼意思?」
「不是,只是給我方向,告訴我該用哪種收納櫃。」
警覺性馬上取代惱怒,小麥內心立刻充滿恐懼,「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我知道。蘿瑞和帕可穿同樣尺寸的鞋子,我和妳卻和大家都不一樣,真不公平。」艾瑪手上還拿著鞋子,小小轉了一圈,「妳和卡特在這裡怎麼做?」
「這個,」她說,空出來的手沿著側身上下移動,做出展示的手勢,「就是La Perla。」
小麥感到相當驚喜,打開啤酒,「你從未採取過行動。」
房間裡陰影緩緩搖曳,金黃色光線交錯,瀰漫淡淡的香味,她躺在床上,一手擦著頭,面向卡特。她頭髮整理過了,弄得比較時髦,嘴脣和眼睛都妝點過,很有情調。她修長的身材穿著小小的黑色蕾絲花紋內衣。
「不要離開我!」
「看吧,這點他永遠不會懂,他會百思不得其解地皺眉。」
「很好啊,接近完美,我不知道為什麼先前我會那麼焦躁不安、行為怪異。這件襯衫呢?和這件很像,我應該丟掉其中一件,可是要丟哪件?」
「這是什麼意思?」艾瑪質問,「她可以在你床上滾,撕床單,可是她絕對不能在你的浴室裡放支牙刷?或是在你的衣櫥裡占一點點位置。真是太過分了,怎麼不乾脆把錢放在衣櫃上,這樣更乾脆?」
「艾瑪曾經……嗯。」
「我以為我認識他,我全心全意相信他,現在他卻走了。」
她躺著沒有動,陷入深思。
「這根本是小型百貨公司,」卡特驚訝地說,「或是精品店。」
「這樣一瓶啤酒很划算。」
「那是工作,那些都是工作。我會思考婚禮的事,不代表我在考慮結婚。」
「是妳的身體讓我這麼急得想要。妳會冷嗎?」
愛他,喜歡和他在一起,但同時自己獨處的時候也非常滿足。不像……
是琳達。
「你知道嗎?」她在微弱的光影中微笑打斷他,「我要回諾特斯桐百貨公司去買下所有的La Perla內衣。不管什麼款式,只要是我的尺寸,我就買下來。我以後只穿這個,其他的都不|穿。」
「在這個世界上,整理的意思是說把東西放好。」
「怎麼會?」
「我們可以明天再慶祝。」
「的確。我不知道當和圖書時我在想什麼,把它扔掉吧,那一堆。」她補充,用手指了指。
「我和卡特.馬奎爾。」他們一起往樓下走時,她說,「這樣很怪嗎?」
「關鍵問題……為什麼?」
「那,除了百思不得其解地皺眉之外,你們兩個還好嗎?」
「你還真樂觀,別傻了,她從來不會仔細想,卡特。同樣的事情還要再發生好幾次,才能真正了結。應該由我主動才行。我得一直重複這樣做,臉上不斷挨拳,而且不能認輸。」
「只有短暫的五分鐘。」小麥拿出啤酒時說。「其實應該只維持了三分鐘,艾瑪有五分鐘。」
「妳要我幫妳重新設計清潔工具室嗎?」
卡特想……謝天謝地。然後把酒留在原處。
「這還用說。既然你都在這裡了……」
「你可以上來了。」
小麥瞄了一眼,看到艾瑪正盯著其中一雙檸檬綠高跟鞋。「那雙穿了腳會痛,會起水泡。」小麥看到艾瑪眼神散發出光芒,她搖搖頭,「不合妳的腳。」
「可是妳還是會繼續讓她這樣對妳。」
「我告訴過妳,必須更改整個空間才能設計衣櫥。」
「我有兩個姊妹和一個媽,我看得出來在憤怒中大掃除是什麼樣子。」
「帕可不能進來這裡。她只要看一眼,她的神經系統就會爆裂,好幾個月都會陷入昏迷。我不會這樣對她。我訂了東西,鞋盒、衣架,還有那種很多掛勾,可以掛包包和皮帶的東西。我想是吧。我看了衣櫃收納系統,可是我覺得很複雜。何況,這裡有百分之二十五要丟掉。本來是百分之五十,不過那是在我恢復理智之前。」
小麥神魂顛倒,全身酥軟,不斷搖晃的同時,雙手緊抓紊亂的床單,彷彿可以從中獲得救贖。卡特箝住小麥的手,把她的手臂往上彎,放在她頭上。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體內抽動,一股巨大、原始的力量將他們倆推上巔峰,然後結束。
卡特走到工作室,仔細研究小麥拍的照片,翻翻新娘雜誌。他在替自己內心的感覺尋找合適的字眼,熱切的喜悅和迫不及待。麥坎席就在樓上,真是太棒了。只是麥坎席就在樓上,他卻不在那裡,光想到這點就令他抓狂。
「看什麼情況?」
「我乾脆現在就感謝妳,然後……」
她推了他一把。
「不是,是。我是說,對,你是部分原因,像是冰山的一角。不過其實最大的問題是……剩下的整座冰山。」她說,「就像鐵達尼號。你知道從我媽來找我,讓我覺得很丟臉開始,到珂琳達……」
他精疲力盡地趴在她身上,兩人仍十指緊扣。燭光光影在他們交纏的身軀上晃動,他轉過頭,給她深情溫柔的吻。
「妳叫建築師——一個大男人——傑克——來整理衣櫃?」
「妳說得對,只是……我想讓一切就定位。」她吐出一口氣,看著堆在那裡的衣服,「我想整理一下,讓自己的生活恢復秩序,重新拿回主控權,釐清一下。我想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就像我工作的方式一樣。」
「噢噢。」
卡特體內充滿激|情、慾望和愛意,她的身體在他下方,他渴望地在她的嘴裡探索。光是嚐到她的味道,就讓他全身發熱。
「現在她要把那些奇怪的女性用品放在你的浴室裡,還需要衣櫥。在你發現之前,她已經買了小抱枕擺在你床上;你得把冰箱裡的啤酒移開,好放她的瘦身飲料和低脂優格。接著,星期天下午你開始改看古董家具,不能看球賽。」
「噢,謝謝。」
「沒錯。總之,那部分你也知道,最後的引爆點還是要回到琳達身上。」小麥走到床邊,抱起一大疊衣服,「她沒有回來還車,照理說她就算在紐約玩得很開心,也應該要回來還車,但她連電話都不回。」
「你不用那麼驚慌,我只是說選你比較合理。我們都用影像、概念在思考,都必須靠想像發揮創造力。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業,得面對客戶;我們的父母都離婚,也都有一半血緣的兄弟姊妹,但你父母人很好。我們有相近的共同朋友圈,都害怕做出承諾,而且我們都喜歡偶爾喝喝啤酒。」
路上結冰,開車相當危險,小麥冒著生命和殘廢的危險,猛踩油門,疾速穿過正在落下的冰冷雨水。就算路況很好,粗心的駕駛琳達也有可能碰壞她的玩具車,然後和*圖*書……
「那時候時間很趕嘛,現在我不趕了。我知道我需要至少兩根掛衣桿,對,低一點。還需要多一點櫃子,可能還需要抽屜。」
「好。我還欠你一份炒蛋。」
小麥站在樓梯上親吻卡特,感覺上漫長的一天終於要結束了。「難怪我們彼此吸引。」她依偎在卡特身上一會兒,拉他的手繼續往上。「我們兩個都帶有傻瓜基因,八成和費洛蒙差不多。」
「妳真的打算這麼叫她?」
「打一一九,我馬上來。」
「噢,我忘了。在樓上!」小麥大喊,「他是來找帕可的,我跟她說叫他順路過來一下。我搞不懂那些衣櫃收納用品,我想請教建築師應該沒錯。」
傑克站在門口,他身材高大,穿著牛仔褲、工作上衣和靴子——非常有男人味。「我不要進去。照理說,犯罪現場的東西你都不應該碰。」
「是我,是我惹起的。」
「像是多餘的衣服、牙刷,小麥。」
「她為什麼要理所當然地認為你的生活裡應該為她挪出空間?她怎麼可以有所期待?老天爺應該禁止她占用你的寶貴時間和神聖莊嚴的空間。真可悲。」她說,「你們兩個都一樣。」接著生氣地離開。
「什麼?」小麥猛地往後退,「妳在說什麼?他到底做了什麼?」
「噢。」她把手上的衣服倒回沙發上,「我忘了你瞭解女人的基本架構。」
他們相互碰觸、品嚐著,彼此交纏。
「他說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時間上來不及,一定非今天晚上不可。等幾天有什麼關係?我怎麼會知道我的護照過期了?」
「說到這個,把這些放到留下來的那堆——在那邊。實在太漂亮了,捨不得丟。等我去的地方是可以常常坐著的時候,我再穿。」
「妳的眼睛在發亮,」傑克說,「妳打算怎麼做?婚禮攝影師走紅毯的時候,誰幫她照相?」
「這不是負面思考,不算是。也許妳喜歡吃優格或看古董,這要看情況。」
「我是很受傷!妳看我。」
「妳真的應該請帕可過來,小麥。妳說妳從星期四就開始整理了,而且是上星期四。」
「我幫妳把所有東西歸位,放到其他地方,反正我是問題的起源之一。」
「你買了香檳要和我一起慶祝?」她看著他,眼裡充滿感動,「你真貼心。」
「那真是太棒了,讓她知道行為不當的後果。」
「不過妳已經整理快一個星期了。」
小麥臉上緩緩露出笑容,「啊,看來兩個姊妹和媽媽並沒有把所有關於女性的事都教給你,你還有些事情要學呢,教授。你去樓下。」
「對啦,傻瓜。」她抬起頭對著他笑,猛地定住,看到卡特目瞪口呆的模樣。「什麼?怎麼……噢,天啊,噢,我的天啊。」
他坐下來,手沿著她的身體曲線撫摸,「妳那天穿著這個?」
自己獨處一晚還不錯,能處理自己的事,擁有自己的空間,她可以同時做這些事和想念卡特。這麼做其實表示她在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
「妳的頭號敵人?」
「明天晚上有婚禮。」
傑克盯著空無一人的門口,「那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要這麼氣我?」
「媽!媽,我來了。」她蹲在琳達身邊,迅速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傷。「妳哪裡受傷?他做了什麼?妳有打電話叫警察、救護車來嗎?」
「不是,真的只是件小事。他說我可以把一些東西放在他那裡,我的東西。」
他走進房間,手指掛在皮帶間,「空間挺大的。」
「你的反應和我預期的差不多。」
他們站在原地,盯著房間裡彷彿龍捲風襲捲後的混亂景象。「我忘了,我……忘記跟你說,其實我是國際間諜,雙面間諜,剛剛頭號敵人闖進來找密碼,戰況慘烈。」
「聽起來好像馬奎爾教授說的話。也許這樣做很好,可是也很狠,那個人也認識德藍尼,他同意向琳達收拖吊費和保管費。」
「或許吧。不過妳看過她的衣櫃嗎?感覺就像英格蘭女皇的衣櫃,只是少了奇奇怪怪的帽子。傑克!你正是我要找的人。」
「大家都怎麼知道的?我一直問我自己,跑出來的答案都是……是,我愛他。可是大家經常愛上一個人或不愛一個人。愛上一個人的感覺讓人害怕又興奮,不愛一個人的感覺很恐怖。現在一切還算順利,所以我想繼續保持這個www.hetubook.com.com樣子。」
「他到巴黎去了,巴黎!小麥,他留下我一個人自己去。他從飛機上打電話給我,說他今天晚上得走,生意上有事情要處理,不能照他本來答應的,等我把護照辦好。生意。」淚流滿面的同時,琳達憤怒開始升高,「騙人的,一定是有另一個女人,我就知道,一定是某個法國妓|女。他答應過我的,現在他卻走了!」
「妳這樣做真的不對。要是我有妳現在擁有的?我就不會在一團混亂中試圖整頓自己的生活,我會期待新生活的來臨。如果妳……」
「喂,小麥?妳在家嗎?」
「我喜歡妳的頭髮。」
「嗯哼。」
「妳一定……什麼是La Perla?」
艾瑪仔細看看兩件黑色V領短袖休閒衫,「這是黑色的,沒有人說黑色襯衫只能有幾件,這是衣櫃基本配備。」
她大笑,「錯過時機了。」
「我們是。不過我得自己整理這些。」
「這個我有。」
「我寧願相信這個理由。」
「妳看吧,所以我才會請妳過來。」
她抓了件外套,飛奔出門。她的腦海裡閃過各種可能的情況,甚至更糟的景象:自殺未遂、意外、闖空門。
「下次請先警告我,這樣我才能躲過流彈攻擊。她……是不是在和誰約會,那個人惹到她?」
「既然妳的車已經停在外面,我想她終於把車還回來了。不過她的車被拖走,一定很生氣。」
她勾了勾手指,「你可以過來,靠近一點看。」
「沒錯,我們去上床吧。」
「有。」
她抱著另一堆衣服轉過身,話沒講完,看到鏡中的自己,「噢,我的媽呀,天啊,我看起來像是從邋遢末期病院逃出來的人,你難道就不能跟我講一聲,說我的頭髮看起來像貓打架?」
「我正在看妳,我看到一個被寵壞、鬧脾氣的小孩,因為得不到她想要的在生氣。」
「他應該知道我們四個都有性經驗。」
「最終會的。妳要這個皮包嗎?我從來沒用過這個皮包。」
「妳看起來很開心。」
「累贅一點說,根本是大事中的大事,是今年的重要大事,將考驗我們的能力,逼我們激發新才能。」
艾瑪半信半疑地看了小麥一眼,「妳現在加入了帕可的世界。」
「既然這樣,得用西洋杉做。妳房間空間夠大,可以在這裡做幾件家具。旁邊架支短衣桿,這裡擺幾個收納盒……我不知道,我要再想一想。我認識一個人可以幫妳解決這件事。」小麥燦爛地對他笑,「看吧,我就知道你有辦法。」
他的脣占領一切的同時,手也在攻城掠地。
「我不要去樓下。」他低下頭親吻她的脣。「我好想念妳,想念妳的臉,想念觸摸妳的感覺。妳看我們已經在床上清出一點空位,剛好夠大。」
「我剛剛動作有點大,」他低語,「我有沒……」
「快點。噢,妳一定要過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妳受傷了?妳有沒有……」
「我沒時間,在工作和卡特之外,很難擠出時間,而且有時候我就是懶得上來這裡。不過今天晚上我會堅持到底。」
「怎麼可能?他走了,把我留在這裡。」
「妳今天沒跟卡特約?.」
「對,對,我受傷了。拜託妳來幫我,我需要妳,請妳幫幫我。」
「當時我的注意力直接跳過他。我是說卡特。以前是:喔,那傢伙,挺聰明的;現在則是:噢,那傢伙!很有趣。」
「當然可以,只要去居家修繕材料行買套工具,就可以把這裡弄得更好。」
「這裡唯一的罪是那個。」她指指衣櫥,「空的衣櫥,加上愚蠢的掛衣架和櫃子。你一定要幫我。」
「麥坎席,妳趕快來!拜託妳,拜託,馬上過來。」
小麥慢慢站起來,琳達拉著她的手哭,「妳晚上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讓我以為妳受傷了。」
「我愛他。」
「你怎麼……」
「比丟掉好。」
「這是禪。」
不,不會,她是從家裡打電話來的,不是手機,她人在家裡。
「妳們拿到那件案子了?」卡特一舉把她抱起來,快速轉一圈,「那真是……棒透了。」
「我不會,我不會。」她輕輕搖晃,拍拍她媽媽的頭髮。「我向妳保證一切會沒事。」
她跳過散落一地的碎花瓶和玫瑰花,走進客廳,琳達蜷曲地躺在地板上啜泣。
「艾里,當然是艾里。我以為hetubook•com.com我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他說過我把光明重新帶到他的生命裡,他對我說過這些話,現在卻這樣對我。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小麥顫抖的手努力抓穩方向盤,控制車子,她轉彎轉得太快,差點失控。
「沒有,她沒有和誰在一起。是我有交往對象,但她很沮喪,因為她覺得我不夠珍惜他。她錯了,我有珍惜。不過她說我的思考邏輯和你剛剛講得差不多,都是負面的。她說得也沒錯,這樣很可悲。」
艾瑪雙手插在臀部上,站在小麥房間中央,看著眼前的一團混亂。「我完全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妳和卡特在床上這麼狂野。」
「哇喔,這可不是我……」
「好吧,沒必要把自己搞瘋。」
「還有」,她發現,「我們倆的名字押韻。」
「學校有家長會之類的活動。何況,我們也不是每天見面。」
艾瑪繞過成堆的衣服和配件,接過棕色前壓式扣包。「這顏色看起來像乾掉的大便。妳不用,可能是因為它很醜。」
「我需要妳,我需要有人陪我。妳永遠不會懂那是什麼感覺。」
從陰影和閃爍的光線,他看得出來她點了蠟燭。淡淡的誘人香氣在空氣中流動。他想,早知道,該把香檳帶來的。
「大多時候我的心情都很好。」她遞啤酒給他,拿自己的啤酒瓶輕輕碰了一下。「我不害怕的時候。我以前從來沒有陷入過愛河,陷入強烈渴望,非常認真的那種關係。不過愛是另一個美好但也令人害怕的層次。我,愛上一個老師,教授。我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沒唸大學的,我都是唸攝影、商業課程,但不是有宿舍、校園的那種學校。可是現在我卻和一個給學生作業打成績、出家庭作業、帶頭討論莎士比亞的人在一起。現在想想,我覺得應該和你在一起才對。」
傑克的視線掃了一圈,「妳需要大一點的房間。」
「想辦法啊。最近大部分都是我去他家,不過他看到這情況,他有想要幫忙。妳不可能真的讓男人幫忙整理衣櫃和衣櫥。他已經開始在數我有幾雙鞋子了。」
琳達遭到強|暴?被毆打?
「對啦,只有前面開頭是『星期』的那一天,你們才會見面。妳看起來很快樂,他讓妳很快樂。」
「我?」傑克對她眨眼,「妳覺得我可以?」
「你說得沒錯。而且雖然邏輯上看起來我們很適合對方,但最後我們會為了爭衣櫥空間吵架,憎恨對方。卡特則會挪出空間,他天生心胸開闊,會接納別人。」
「妳現在是在自尋煩惱,雞蛋裡挑骨頭,妳知道嗎?」
「他寧可假裝不知道。不過妳們沒人和我上過床,這是我的不幸,不過這很關鍵。」
「我買了香檳,想等妳拿到這案子的時候和妳一起慶祝,可是我沒帶來。」
「他們永遠不會懂鞋。」
「妳愛他嗎?」
「那就等到妳一有空,我們就去慶祝。恭喜,這真是大事。」
「妳出去的時候,可以買些維他命,買很多很多維他命和礦物質。」
「我在整理。」
「我想是的。」
「我知道,但不代表這些問題不存在。我已經越來越習慣和他在一起——應該說是正式交往——現在他要把衣櫃空間分給我。我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櫃。」
「妳暗戀過德藍尼?」
「誰?」小麥心裡的憤怒開始沸騰,恐懼蒸發,「誰這樣對妳?」
車子甩尾停在她媽媽家鱈魚角住宅區前的人行道,小麥跑過濕漉漉的人行道來到門口,發現門沒有鎖,進門時,心裡想著可能是闖空門。
電話響起時,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聽到樓下關門聲,她的話沒說完。
「我要是知道的話,妳就絕對上不了車。」
「傑克來這裡幹嘛?」艾瑪問。
小麥踢開前方的碎玻璃後走出去。
小麥全身震顫,忍不住拱起,手抓他的襯衫在他身下扭動。她掀起卡特的襯衫,手指急迫地抓住他的身體,把襯衫從他頭上脫下,丟在一旁。她跟著他翻身,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她的呼吸急促,兩人在彼此身上探索,尋找更深層、令人銷魂的歡愉。
「對,這是問題之一。空間大,我就覺得有義務填滿它。你可以把這裡弄得更好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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