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主要是，不過我有時候還是會用底片。馬奎爾太太，晚餐很美味，妳一定很喜歡烹飪。」
「我們都知道她，」蘿瑞說，「因為我們兩個常常聽說她的事。」
「妳說了。」他先生對她微笑，「而且妳說的時候漂亮極了。」
「我在想，如果是那樣的話，妳會說什麼？我沒有真的要問，妳不需要回答。我現在可以向妳保證，好讓妳安心。除非妳主動提，否則我不會問那個問題或拿出戒指。」
「黛安是我姊姊。」卡特說。
「這是個開始，目前我願意妥協這樣就好。」
她則是X變因，是外來要素——至少目前來說是——改變了這整個畫面組成。
他站起來幫她穿上外套，小麥背上相機袋，「再來你得等了。」
「這耳環美極了，我愛死了，我……」她話到嘴邊沒有出口。因為說不出話來，她張開雙手抱著他。「謝謝，我是你的情人。噢，我要試戴看看。」
「我知道，妳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知道，可是就算我知道我的恐懼來自於我和我媽的關係，也不會讓這件事消失。」
「我不能自己邀功，是雪莉幫我挑的。」
「渾球。」蘿瑞說。
黛安是家裡年紀最長的孩子，個性有點跋扈；媽媽的角色很適合她，孩子們興高采烈的時候，她隱約顯露出不太滿意的樣子。她不像雪莉那麼年輕，小時候的生活也和雪莉不太一樣，她對自己的角色顯得很不滿足、沒有安全感，和她媽媽不一樣。她先生很好相處，和孩子在一起都嘻皮笑臉。小麥感覺到他的不為所動令他太太很不安。
「我不要簡單的，我要有趣的。」
「妳還蠻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的。」帕可指出，「想辦法讓他們講自己的事，了解他們。就這麼辦。」
現在已經太遲了。
「如果盒子裡是戒指的話，我不知道我會說什麼。而這點讓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不論我說什麼，我不知道對我們倆來說是錯還是對，我必須知道才行。我只知道現在時機不太對，就像拍照時角度不對或鏡頭髒，我知道。」
「妳已經和卡特約會兩個月了，是時候了。」
「我不需要妳保護我。」他伸出手，逗弄她戴的鑽石耳環，「我給妳這個的時候，妳以為盒子裡是訂婚戒指，當時妳的表情看起來受到很大的驚嚇。」
他對小麥擠擠眼，雪莉則對他瞪眼。
「小麥。」帕可舉高香檳杯，對著光線檢查上面是否有汙漬，然後才把杯子擺在新娘休息室的桌上。「只不過是吃頓晚餐。」
「欸，鑽石耳環。」小麥舉起雙手，指著垂吊的心型耳環。「這閃光讓我眼瞎了。而且，他是故意的，我說我們今天的婚禮會早點結束，之後可以一起去做點什麼，他就不經心地提到這件事。是他設陷阱讓我跳進去。」
小麥雙臂緊緊抱著他，臉埋在他的肩上，任情緒淹沒。「如果你問我，我無法說不。」
「這個學生真的進步很多，他已經慢慢打開心房。妳準備要走了嗎？」
「沒錯，這禮物棒極了。」他捧起她的臉頰，拉近她，「謝謝妳。妳要看妳的嗎？」
「胡說八道。」
「妳辦過了妳的婚禮，黛安。」雪莉的眼神露出一點點生氣的火花，「現在換我辦我的。」
「才不是。妳明知道不只是一頓晚餐。這是和父母見面的晚m.hｅtｕｂoｏk.ｃｏm.ｃoｍ餐，是家族聚會晚餐。」
「歡迎。」他有力地和小麥握了握手，「妳是愛爾蘭人？」
蘿瑞後來才進來，手上端著一盤水果和起司。「如果妳這麼抗拒，小麥，妳怎麼不拒絕？」
小麥整理好裝備準備帶去婚禮彩排，對照筆記的同時，卡特坐在桌檯邊改作業。樓上傳來釘槍砰砰砰、轟隆隆的聲音。
她想，和她預想的一模一樣。非常講究的新英格蘭式住家，中上階級住的那種。大片草皮上只剩下部分還在融化的雪；老樹很有特色，低矮的籬笆，整整齊齊的柵欄。
「我教的是青少年，」卡特用紅筆在作業空白處寫下評語，「必要的情況下，發生核子戰爭我也能專心。」
她想：看來的確如此。接著小麥大步往主辦公室走去。
大家投過票，表決結果認為這樣做很溫馨，很周到，可是……
「我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是……廢話。」
「我會等。妳買了禮物給我。」卡特拿下眼鏡，放在旁，「這是妳送我的第二樣禮物，第一次是北美紅雀照片。」他提醒她。
「也許我們該再來一次。」他伸手摟住她的脖子，「我剛剛好像眨眼睛。」
「對，是不會。」帕可同意。「妳可以對他說同樣的話。」
「平常也有很多工作。」卡特補充，「要花很多時間籌備，並不是帶相機出現就好了，婚禮之後也有工作要做。我看過麥坎席做的幾場婚禮相簿，真的可以算是藝術品。」
小麥開心地走到旁邊，把原本簡單的圓型耳環拿下來，換上，然後衝到工作桌對面的鏡子前，「噢，哇，好閃亮！」她的頭左右搖晃，看耳環閃閃發亮。
「呃，一部分。」
「我只是說，當我走上聖壇時已經累得要命，我根本不記得我說過我願意。」
「我會注意到是因為它有點破舊、磨損，看起來好像已經被人讀過幾百萬次。」
「我想等妳修完片後再給我。」
「每次我認為自己已經可以掌握現狀、掌握自己的時候，就有新的事情發生。妳們都知道他們一定都會用放大鏡看我，討論我的事。」
「我也是。」
從爐灶那走過來的女性，一臉堅毅，有對清透的雙眼。她禮貌地笑，帶著一點溫暖；還有，小麥想，些許保留。「終於見面了，很高興認識妳。」
「噢，爸。」
「我不知道怎麼解決，可是一定有辦法。」
卡特把手伸進公事包裡，拿出用白色包裝紙包著、上面有亮紅色蝴蝶結的小盒子。盒子的形狀和大小讓小麥心跳劇烈上下起伏。
「可是在這一行很快樂。」雪莉開口，「好像永遠都在慶祝，花、美麗的禮服、音樂、香檳，永無止盡。」
她走上門廊，腦海裡閃過一絲念頭，她還是應該檢查一下妝的。她敲門。
「妳已經說過了，沒關係。」
「情人節婚禮總是搞得很隆重，我和帕可得在現場參加今晚彩排的每一個步驟。還有明天。」她彎下腰親他，「在這一行，情人節常常得工作。」
「這完全要看品味和個人，對不對？」潘伸手拿桌上的麵包籃，「多吃點麵包？」
「好啊。」
「這就叫做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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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母的頭髮和妳的一樣，和夕陽一樣明亮。妳是攝影師？」
「這點也不錯。正面一點想，也許這場溫馨甜蜜的婚禮最後會變成酒醉的人大鬧一整夜。」
「等我弄好再給你看。到時候你可以把毛片當作第二份禮物。」
他大笑，滿心歡喜，「我喜歡你女朋友，卡特。」
「我瘋了才不立刻戴。怎麼樣？」
他解開蝴蝶結，打開蓋子，「《皆大歡喜》。」
「我配不上你。」
「這是我爸爸，麥可．馬奎爾。」
她打開盒子時，心跳像拳頭一樣，每一下都很重。她屏住呼吸，打開蓋子，看到閃亮的耳環時，吐出一口氣。
「妳不讓我看一下？」
「妳說得一點都沒錯。」小麥插話，「婚禮很累人。本來應該是妳生命中記得最清楚、最重要的一天，到時候卻可能會草草結束，甚至很無聊，所以才需要我們來避免發生這樣的狀況。相信我，如果妳的婚禮交給我的生意夥伴們負責，那天絕對不會只剩下模糊的回憶。」
「我永遠不會是誰命中注定的人。」
「我們已經知道了。」小麥對雪莉咧嘴一笑，「不過簡單也可以出色，這要看品味和個人。即使簡單，也需要注意細節。我們今天早上辦了場簡單的婚禮，只有新娘的妹妹擔任伴娘，她手上拿著一束小小的花束，頭上用花朵取代頭紗。婚禮結束後，我們舉行香檳早午餐，跳舞時播放爵士舞曲，非常溫馨。新娘很美。據我估計，『誓約』投入了將近一百五十個小時籌備，以確保婚禮完全符合她的風格。她肯定記得婚禮的每一刻。」
「這對他來說很重要，雖然他隨口說說，可是我看得出來。他應該找個願意出席家族聚餐、見他媽媽的人。我真希望可以晚一點再說，或者如果是上禮拜的話，現在已經結束了——不過他們上禮拜在西班牙。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我真希望是上上禮拜。」
很高貴，但不會太沉悶。環境看起來很富裕，又不會太過炫耀。
「呃，黑皮諾，謝謝。」
他露出調皮的笑，「身為新娘的爸爸，我只負責收帳單。」
「這點也許是真的，也許是。但我已經因為你，因為和你在一起，比和任何人在一起時，調整很多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再改變更多。」
「妳這樣講讓我更不自在。」
「我了解。」
沒想到只有幾秒鐘的時間，門就打開了。看到雪莉熟悉的面孔，她稍稍鬆口氣。
「妳講這點倒是不錯。」小麥想了一會兒後說。
「嘿，各位，小麥來了。」
小麥困難地吞嚥一口口水，轉進左邊的雙車道，停在卡特的Volvo後面。很多輛車停在這棟堅固、門廊寬敞舒適的兩層樓房旁。
出於好奇，小麥從他肩後偷看他打成績。「拿乙，還不賴。」
「寄最後一張帳單時，我們會一起附上攜帶型小酒瓶。」
「我會寄張感傷、簡單的電子賀卡給你。還有，我買了禮物要送你。這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改變，因為這是我的第一份情人節禮物。」
「妳是我的情人，快打開。」
雪莉帶她走進去，小麥的第一印象是很多人在這個明亮、寬敞的房間裡，很熱鬧，卡特和一位英俊、白頭髮、鬍子修剪整齊的男人在笑，空氣中有家庭烹飪的https://m.hetubook.com.com香味。
「我也這麼想，那是我的致命傷，不是你的問題。」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漂亮極了。」潘彎下腰嗅花，「很香，謝謝妳。雪莉，把花放到咖啡桌上好嗎？這樣大家都可以欣賞。要不要來杯紅酒？」
「媽正在弄晚餐，她很緊張，妳呢？我第一次見尼克的家人時，我緊張到躲在廁所裡十分鐘。我從來沒想過喬治雅——就是尼克的媽媽——我從沒想過她也會緊張。後來她跟我說，在我到之前，她已經換了三套衣服，我才覺得好過一點。所以囉，讓妳知道我媽很緊張，妳會覺得好過一點。」
「為何，馬奎爾教授。」她把相機重新裝好，「好吧，把禮物分成三階段好了。」
「兩分鐘就好，你待在那裡不要動。」她把相機從包包裡拿出來。
「通常是。也有很多平常晚上的婚禮。」
接著所有動作停止——小麥想，是停格——所有注意力轉到她身上。
到大家坐下來吃晚餐時，小麥已經很清楚知道誰是誰。麥可．馬奎爾喜歡笑，充滿熱情，全家人都敬愛他。他當醫生時，都由他太太打理一切。他說每個人都是團隊的一分子，得分工合作，看來這個團隊陣容非常堅強。但遇到重要問題時，就由潘指揮。
「妳在做什麼？」
「和妳的眼睛比起來，它們是有點黯淡，不過看起來還不錯。」
「卡特……」
「交給我處理。記住，我是專業攝影師。」她把相機和腳架擺好，站在相機後微笑，「你看起來可愛極了。」
她彎下腰拍拍來向他們打招呼的貓咪，「你的家人人都很好，從你就看得出來，而且你們都很相親相愛。」
她放任自己淪陷，任他拉近自己。
「不是。其實我也一直在想，卡特，應該由我跪下來問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但我說不出口，真的很討厭，它就是卡在那裡。」小麥手握拳壓在胸口，「每次只要有點鬆懈想說出口時，只要一點點，就會有什麼東西再把它推回去。我不配得到你。」
「我只能說：呼，你想我通過面試了嗎？」
「對，我知道。這表示他要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互相認識，他想炫耀一下。我不想被炫耀，我又不是獅子狗，為什麼我們就不能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就我和他。」
「我得走了。」小麥笑著說。她起身離開，走過去檢查剛剛的照片，接著把相機從腳架上拿下來。
「卡特。」
她提醒自己：一次解決。而且她在這方面還蠻擅長的，通常是這樣沒錯。她循著卡特給的路線指示，沿著路標，來到一處美麗寧靜的社區。
「哈囉，要喝卡本內還是黑皮諾？晚餐是雞肉。」
「不用，我了解，因為我也常做同樣的事。只是我已經內化了。我喜歡他們，包括她在內。他們都是很正常的家人，讓我很羨慕。」
「謝謝，我會。」
「不要告訴我該怎麼做，或者該愛誰。妳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明天，五十年後都是。」
「我不想傷害你，希望你了解，和傷害我自己比起來，我更害怕傷害你。」
「我不會催妳，不過我也不會騙妳說我沒想過，沒想過和妳一起生活。我檢視自己的時候，我很清楚知道那是我想要的，可是看著妳的時候，我知道妳不認為妳自己可以擁有這些，這樣對https://m.hetubook.com.com我來說很痛苦。」
小麥下車，繞過去拿花籃。這簡單的伴手禮她已經再三考慮過好幾次，婚禮上剩下來的花拿來當做謝謝主人招待的禮物，會不會顯得很廉價？
「嗨！噢，哇，好漂亮！媽一定會很高興。歡迎來到馬奎爾瘋狂一家。」她簇擁小麥進門。「Wii，」她繼續說，指一指發出尖叫聲的地方，「玩遊戲的，是我們買給爸的聖誕禮物。尼克和我姊夫山姆正在和小孩子玩棒球。來，東西我拿，妳先脫外套。大家都在後面的交誼廳裡。噢，妳戴著那副耳環！是不是很漂亮？來，我幫妳拿外套。」
「現在什麼都是數位的了。」黛安聳聳肩，叉子戳戳盤子裡的雞肉。
「還有一點時間。抱歉，我忘了告訴你今天晚上有工作。」
「我個人認為，可以一次解決是好事。」蘿瑞往後退一步，仔細觀察那張桌子，「一次認識全家人，比逐一去認識簡單，也比較快。」
「黛安，幫小麥倒杯酒。」
天啊，她在這裡做什麼？
「週末一定是妳最忙的時候。」潘說出感想。
「妳沒有什麼致命傷。妳只是向來習慣從單一一個角度看婚姻，看妳自己的婚姻，從那個角度妳只看到失敗。」
她打開化妝鏡，檢查臉上的妝。要是有人剛好往外看怎麼辦，她想。她會看起來很虛榮、很神經質。天啊，小麥，妳鎮靜一點。
「肯定是。」
雪莉把花籃交還給小麥，接過外套。小麥發現自己根本不需要說任何一個字，她微微笑。
「寫在哪裡？」小麥問，「我要看這條寫在哪本規則手冊裡。」她把餐巾紙扔在桌上，帕可嘆口氣，把它們擺好。「妳知道男人帶妳回家見他媽媽所代表的意義。」
「說真的，我不是要挑剔妳們的工作，我只是說如果參與的人想低調點，他們就不需要像妳們這樣的公司打點一切。」
「卡特，你真是讓我說不出話來，我從來不知道……等一下。」靈光一動，小麥跑去拿三腳架，「我快要遲到了，不過美麗的情人節耳環戰勝要準時，就算帕可也會原諒我這一次。」
「也許妳說得對。」小麥一派輕鬆地說，「不過新娘一定會有壓力、會擔心，有她的堅持，只要她覺得放心，就可以盡可能交給我們。她——抱歉，尼克，」小麥微笑補充，「她是當天的主角，對我們來說，從好幾個月前直到婚禮當天，她都是主角，這是我們的工作。」
「我相信妳們都很棒。其實，我聽到所有關於妳和妳們公司的事，都說妳們很棒。我只是認為簡單一點比較好。」
小麥調整好角度，對焦，「光線不錯，我們來試試看。」她手上拿著遙控走向他，「好，情人節快樂。」小麥把手臂繞在他的頸間，脣貼著他的脣。
小麥了解這種氛圍和互動，他們所構成的畫面。這對他們來說是傳統，在星期天晚上家庭聚餐聊天，生活的點點滴滴，和馬鈴薯泥一樣，在餐桌上傳來傳去。
她下巴掉下來，他很少罵人。「那是……」
這是寶貴的一刻，小麥能想到的只有這個。非常輕鬆的家庭時光，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光，但她辨別得出來。
「我喜歡煮大餐的過程和它的成果。還有，叫我潘就好。我喜歡四個女人兼好友一起經營公司的想法。經營自己的公司要花很多心力，要投入很多htｔps://wwｗ•hｅtｕｂｏｏｋ•cｏm.coｍ，還要有創意。」
「我的重點是，你不應該對任何事妥協。」
小麥走到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小小的禮物。「我現在給你，以防萬一婚禮進行得比預計得久，或萬一你想離開的話。」
「可是那可能是……」
「不要這樣對我，」他雙手抓著她的肩膀，「別把我推到我不想待的位置。」
「這我很在行。」他說，替她開門。
當晚結束後，他們回到卡特住處。等到他們都進屋之後，他抱住她，「謝謝，我知道要和這樣一大群人見面，還要被問一大堆問題，讓人很緊張。」
「是啊。我要不要替黛安向妳道歉？她專門喜歡挑負面的事情說。」
「那比較算是紀念品。這是禮物，快打開。」
「婚禮已經越來越精緻，投入那麼多時間、金錢，承受那麼大的壓力，只為那一天。」黛安拱起一邊的肩膀，嘴角下垂，表示不贊同，「大家比較擔心誰應該坐在哪裡，什麼顏色的蝴蝶結代表什麼意義。新人就為了後來根本記不太清楚的那一天，累得要死，精疲力盡。」
卡特首先移動，本來倚在桌檯上，他手一推，走向小麥。「妳來了。」在白色百合花和白玫瑰花香中，他輕輕給她一個吻。小麥手裡還拿著花籃，她轉身，卡特把一隻手放在她肩上。「媽，這是麥坎席。」
「立刻戴上表示妳很喜歡。」
「因為我的生命拓展開了，因為妳走進來，讓它充滿顏色。」
小麥開心地把手繞在好友的肩上，「我會盡量往正面想。我想我們應該下去幫艾瑪的忙，上場時間快到了。」
「馬奎爾太太，謝謝你們邀請我來。」小麥遞出花籃。「這是從今天的婚禮上帶來的，是艾瑪做的——妳認識艾瑪。我們想說妳應該會喜歡。」
她抓住了這一刻。小麥鬆開他，看著他的眼睛，捕捉到另一刻。
「我一直不斷對自己說，這些都是胡說八道。」
「現在，」她低語，轉過去把臉頰貼著他的臉，「笑一個。」她按下遙控，接著又按了一次以防萬一。「好了。」她再次轉過去看他，鼻碰鼻，「還不賴。」
「我可以和妳分享我的家人。我希望我可以這麼說，而且不會讓妳出現那種表情。」
「妳要幫我照相？」看到她架設相機，卡特改坐到椅凳上，「每次照相，我都覺得全身僵硬。」
雪莉是家裡最小的，充滿活力和熱情，個性穩定，會關心別人，正在戀愛中。她的未婚夫就像家裡的兒子，他也把自己當作這家人的兒子。小麥可以想像因為他對雪莉的疼愛，替他加了不少分。
「新娘的父親看起來好像很麻煩。」蘿瑞發表意見。
沒有醉酒大鬧，也沒有逃跑。小麥很慶幸自己堅持和卡特約在他父母家，這樣她可以自己一個人開車，有時間冷靜一下。
「這麼吵，你居然還能專心。」
她往後站一步，「我想改變這點，這是我第一次想這麼做。」
三顆小心型鑽石優雅、美麗地垂著，「我的天啊，卡特，這好美，好……哇。」
「這樣還不夠，對我們倆來說都還不夠。我希望我問妳的時候，妳是自願說好。」
「是。謝謝。」黛安遞給她一杯酒，「我和我的夥伴經營婚禮企劃公司。呃，你已經知道，雪莉的婚禮就是由我們辦的。」
他往前站，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妳會習慣的。」卡特抬起她的頭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