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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嫁

作者:諾拉.羅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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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什麼?還好,當然,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我只是累了。」
至少這句話是真的。好長好長的裙襬,閃閃發亮的珍珠和珠飾布滿裙襬、上半身,她那經過專業美髮師用暗色染劑染過的金髮,整個往上盤,戴上皇冠;新娘怪獸看起來非常高貴。
她把貨車開回家,按照剛剛的順序,顛倒過來做,把花和花環放到冰庫裡。
「什麼?」她像個小偷似的提高警覺,「為什麼問?」
「妳有沒有厭倦過花?」他們在搬裝在盒子裡的捧花時,他問她。
「還有三千朵玫瑰花。」
「一號新娘新郎及賓客已經出發。」帕可告訴艾瑪。帕可穿著設計簡單的灰色套裝站在那裡,一手拿黑莓機,呼叫器別在口袋上,耳機垂掛在脖子上,「天啊,艾瑪,好漂亮。」
「真的?」
「你可以幫我把東西裝上車,我現在正要過去拿。」她對著耳機說,「噢,帕可,在她的香檳裡放點抗憂鬱症藥贊安諾,我沒辦法再快,給我十分鐘,讓小麥拖住她。」
「我沒看到他的人。我本來打算用點心賄賂他來幫忙拆東西,我想他跑掉了。」
「好,賓奇,你負責入口處和禮品桌。也可以先把要放在豪華廳的花飾搬過來。」
艾瑪完成繡球花架後沒多久,帕可要陪同入場的人去找蘿瑞。「新郎的母親由新郎弟弟陪同進場,新娘母親至露天平臺就位,陪同進場的是新娘的弟弟;伴郎、伴娘列隊就位,音樂等我的訊號更換。」帕可宣布。
不管她怎麼堅定地命令自己保持冷靜、不要多想,她的腦袋裡還是一直出現一個想法。傑克吻了她。
但是他從來不懂,她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收到。」
艾瑪工作的同時,帕可透過耳機定時提供最新情況,做最後倒數。
「賓客還在陸陸續續進場,大部分的人已經坐定,有的人在露臺上。婚禮前的拍照已經完成,小麥正趕過來。再過兩分鐘,祖父母將由專人陪同進場,我現在把人帶下去。蘿瑞,準備開始。」
「那句『也許妳說得對』從她嘴裡說出來,等於向妳俯首稱臣了。」
帕可發號施令指示伴郎、伴娘一一進場時,艾瑪獨自一人在房裡巡視一圈;她嘆口氣,揉揉背、頸背和手;帕可提示新娘怪獸進場時,艾瑪去換上高跟鞋。
「應該是我問你,你是賓客。」
「是的。帕可告訴德藍尼說既然我要來參加,那我可以早點來幫忙,所以我就來了。」
「這件外套不錯。」傑克說,把她的外套蓋好撫平。
他在她身旁坐下來,把酒杯遞給她,「一切還順利嗎?」
「好,這麼做可能有點唐突,所以我先向妳道歉。」
「妳的工作不是做完了?」
「我會覺得他蠻體貼的。天啊,我全身上下都在渴望喝一杯酒和洗個熱水澡。」傑克關上貨車的門,她伸伸懶腰。「好,我們去讓新娘怪獸大吃一驚吧。噢,等等,你的夾克,你借給我的那件,還在裡面。」
她們合力把原本的布置拆下來、裝箱、拖出去、抬起來,並把芒橙色和純白色的蠟燭以及九重葛花環、蕨類盆栽和棕櫚樹搬出去。
艾瑪走回入口處,閉上眼睛十秒鐘,然後張開看整個空間;她深吸一口氣,接著吐氣。她想:這是「巴黎轟炸」,不過更加華麗豐富。白色、銀色、紫色,和一點點綠色,完美的四月天空把花襯托得更炫麗奪目、更富麗堂皇。她看著新郎和伴郎們站在花架前,各自就定位,週遭布滿鮮花。
「叮、叮、叮。」她打開冰箱的門,「右邊的這些全部都要搬出來。一束垂型玫瑰捧花,你數數看,這些是伴娘、陪嫁的捧花,有十二束。」她拍拍其https://www.hetubook.com•com中一個箱子,「你知道這是什麼?」
「你猜猜看為什麼。」艾瑪提議,接著跳下貨車,衝到工作室。
「妳可以待會兒再數。」艾瑪建議,「現在先把妳交給小麥。」
「你不用……算了。」她往後倚靠在他的手臂裡,「繼續吧。」
「還差得遠呢,我得去拿拋捧花用的花,幫忙送蛋糕。最後還有泡泡,我們希望這能在外頭做。再一個小時,我們得開始拆豪華廳的布置,把花卉布置裝箱。」
她爬上床,告訴自己,反正一定睡不著,乾脆就躺在黑暗中,直到她想出解決辦法為止。沒多久她就睡著了,因為疲累,她倒下去立刻沉沉睡去。
「哇塞,甘藍菜捧花。妳沒告訴她那是什麼做的吧。」
花送到後方樓梯後,傑克閒逛走到主辦公室;他在第一隻舞正式開始後,溜進宴會廳,新娘和新郎選了一首他認為已經聽膩了的〈我會永遠愛你〉。有的人站在布滿花卉的宴會廳裡,有的人坐在精心排在舞池邊的桌子旁邊。
「可能比焦糖布丁更好吃。」她身上有花的味道,他說不出是哪種花,她是神祕且豐富的花束。她的眼睛深邃、溫柔、沉靜,她的嘴脣會不會和蘿瑞的蛋糕一樣,嚐起來細膩而豐富?
「是啊,快完成了。她本來反對用紫丁香——新娘怪獸說這種花太過簡單,不過我找到一張照片說服她接受。」她往後站一步,點點頭,「好,就是這樣,很棒。」
「小麥和一個體力好又願意做的人在一起真方便。請他過來幫我吧。」
「你才應該在樓上參加派對。」
他繼續折磨自己,手揉著她的二頭肌,然後又回到肩膀上。「那麼妳應該趁有空的時候,休息放鬆一下。」
「寫著『可惡新娘怪獸!小麥。』」
「新娘怪獸的車到了。」艾瑪的耳機傳來帕可的聲音,她不屑地哼了一聲;新娘怪獸。
「我們可以及時完成。」
「等她愛上這束捧花之後再告訴她。好了,捧花、胸花、男性胸花,兩個花盒都要拿——她有兩名花童;兩個用白玫瑰和薰衣草做的花環和小花瓶。打勾、打勾,兩個都打勾。我們把這些裝上車吧。」
惠妮轉過身,看著全身鏡中的自己,露出微笑。艾瑪站到她身旁,對她的耳朵低語,她笑得更開懷。
這是個好現象。
「好了,各位女士,」艾瑪說,「換妳們了。」
「我來弄。」婷克說,艾瑪接過新娘捧花。
他往上走一階階梯,在她後方坐下,讓她坐在他的兩腿中間,雙手按摩她的肩膀。
「是手上拿酒的我。」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艾瑪把剩下的最後一個裝上車,準備搬回冰庫。她會把那些大型的捐給當地醫院,剩下的會分門別類,做成小型的插花,放在自己和朋友住的地方。
蘿瑞則進進出出,從她們全都戴耳機來看,他猜想她應該是在給予指示,可能用某種手勢打信號。或者可能是心電感應,這點他可不認為完全不可能。
看到艾瑪又躲到外面去時,他改變主意,拿了兩杯酒,沿著後面的樓梯下樓。
「我想這正是妳想要的樣子。」艾瑪小心翼翼地從箱子裡拿起偌大的垂式白玫瑰捧花。看到新娘睜大眼睛,她的心臟多跳了一拍,不過她還是保持專業口吻,「我調整過溫度,這樣可以讓玫瑰有點微開,用一點綠色和銀色珠珠襯托盛開的花朵。我知道妳說過要讓銀色蝴蝶結垂下來,可是我想那樣會搶走花的風采,整個樣子也會走樣。不過如果妳還是希望這樣的話,我可以馬上加上去。」
「我盡量,不過要讓他墮落很難。」
她的手壓在他的臀上,張開她那豐|滿的雙脣。
他站在https://m•hetubook•com.com那裡,雙手插在帥氣的灰色西裝外套口袋裡,眼睛藏在Oakley墨鏡後面,閃躲強烈刺眼的陽光。
「我是問夾在中間的餡。」
「妳們常常這麼做嗎?」傑克問她,「餵新娘吃藥?」
那代表什麼意思?
「和我來。婷克!我得開始動手弄捧花,十分鐘內結束,然後開始布置宴會廳。」
「我知道。我可以從這裡開始接手,你去喝啤酒吧,卡特也在這裡,快去讓他墮落。」
「噢,傑克。」她現在笑了出來,一面加快腳步上樓。「別做什麼事或說什麼話激怒她,你在開口之前,最好先想想帕可憤怒的樣子。」
「她有做焦糖布丁嗎?」
「嗯,她說要簡單。」
「一切還好嗎?」蘿瑞問。
她承認,這個吻還有其他意義,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這種情況有點令人沮喪,因為一談到男人、接吻和火花,她向來知道該怎麼處理,她就是知道。
「噢,是她拿手的義式蛋白奶油海綿蛋糕,你不會想錯過的。」
「我們從來沒這麼做過,不過對某些人,我們想這麼做。而且說真的,我們這麼做是幫大家的忙。這位新娘想要看到她的捧花,而且是立刻,因為如果她沒有很喜歡的話,有人就要遭殃了。蘿瑞剛剛順道過來,跟我說小麥告訴她,新娘怪獸把她的髮型師弄哭了,還和伴娘吵了一架。後來當然又是帕可去化解的。」
「從來沒有。你有聞到薰衣草的味道嗎?玫瑰花?」
「噢,加上其他場次的婚禮,那數字很容易加倍成長。」
帕可總能隨時立刻出現在某處,不著痕跡地提醒伴郎還有一分鐘就要致詞,接著傳面紙盒給新娘的母親,同時像個戰場軍隊總指揮一樣,在豪華廳裡指揮上菜。
「就這樣說定了。」
婷克和她一起,艾瑪動作快得像子彈一樣。她知道只要婷克願意做,她很靠得住——這種情況發生的機率大約為百分之七十五;不過艾瑪得先示範或講解一次。婷克是個非常有天份的花藝工作者——這當然也得在她願意做的前提下;艾瑪心裡認為,婷克總是非常願意做。
她在門口停下來,「如果你幫我把東西搬上去,我就不告訴帕可你在婚禮開始前偷溜去豪華廳喝啤酒,也不會挖苦你。」
婷克個子嬌小、身材勻稱結實,凌亂有型的頭髮,染上柔和、棉花糖般的粉紅色,表示春天到來。她手腳迅速地完成壁爐布置。
「她再二十分鐘到。」
「從賓客的角度來看,婚禮非常成功,所有東西看起來都很棒,東西很好吃、很美味。大家都很開心,完全不知道這整場婚禮都按表操課,準時到讓瑞士火車掌感動得痛哭流涕。」
「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沒聞到。所以如果男生約妳出去,第一次約會或是某個特別節日時,他送妳花,妳一定不會表現出:噢,花耶,好棒喔。」
他想過把她抱起來,把她帶到任何一間他可以找到的房間,讓已經開始的衝動,有個完整的結束。
「我可以請卡特過來幫妳。」帕可輕拍呼叫器。「我本來安排他在宴會廳幫忙,但是我可以先把他調過來。」
他按著她的頸部,她開始有點口齒不清,聲音帶著睡意,「嗯……把那些和禮物都放到車上;把戶外的花也放到車上。明天下午有一場婚禮,所以我們還得拆宴會廳。」
傑克正想著沒有人知道其中的巧妙運作以及分秒不差地帶領賓客從大廳走進宴會廳,艾瑪、工作人員和蘿瑞圍在主桌旁,把捧花和小花瓶擺好,他慢慢走到她們身旁。
「對。」她的手指指著他,「我的計畫就是這樣。等一下!」她像獵犬看到骨和*圖*書頭般,胸口突然一陣緊張,「你怎麼會在這裡?幾點了?我們的進度不可能落後這麼多。帕可會……」看看手錶,她突然住口。「噢,謝天謝地,是你來得太早了。」
「很溫馨,真的很溫馨。四代同堂聚在一起,小麥拍了些很棒的照片。紀念五十週年的這對夫婦開始跳第一隻舞時,大家的眼眶都濕了。這是我最喜歡的婚禮之一。」
他換了個角度,吻得更深入,她愉悅地從喉嚨發出嗯哼的聲音。
他的手指認真地按摩她的頸背,她忍不住發出呻|吟聲。傑克的胃糾結在一起,他發現這樣做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那……第五十束捧花進行得如何?」
她替壁爐做了最後裝飾,擺滿白色和銀色蠟燭、白玫瑰和紫色洋桔梗,然後才趕緊衝出去加入戶外布置。
「她知道我受不了她,我跟她講過了。」
「當然。」
「妳終於來了!艾瑪,真的,沒有捧花我怎麼擺姿勢照相?現在我的神經已經麻木了!妳也知道我想早點看到,萬一我想改的話,妳還來得及。妳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妳知道嗎?」
艾瑪愣在那裡幾秒鐘,接著才想起自己告訴過他捧花的事。「多了十朵。這場婚禮結束前,她肯定會向我俯首稱臣。是,帕可,是,我在路上了。」她在講話時,呼叫器響起。「又怎麼了?你可以幫我看一下嗎?我開車的時候沒辦法看;就夾在我的裙子上,靠你那邊的外套下面。」
「帕可和小麥在送最後一批客人。」蘿瑞發表意見,「他們會做安全檢查。妳要我幫妳把這些搬回妳住的地方嗎?」
他笑,搖搖頭,「很漂亮,有點精緻法式的感覺。」
星期六下午兩點十五分,艾瑪的工作人員已經整隊好,準備齊力把辦活動場地,從白天以歡樂加勒比海為主題的婚禮,改造成她私下稱為「巴黎轟炸」的婚禮。
「這是羽衣甘藍。」
「來。」
她把捧花、胸花分給大家,擺好小花瓶,接著讓新郎母親負責花盒和花童。
「這是一週工作六十小時的結果。」
「是觀賞用的羽衣甘藍,有紫色和綠色。新娘選的顏色是紫色和銀色,我們用了各種銀色的色調和顏色,從白色蘭花到深紫色都有,外加很多白色和綠色的花卉布置。」
傑克不知道她們每一次都是怎麼辦到的,每一次都是如此。他從以前就被拖進來幫忙,幫忙搬東西、當酒保,必要時,甚至幫忙端盤子;酬勞不一定,從美食、美酒到音樂都有,他向來不介意。
「妳們真是太厲害了。花卉布置受到很多稱讚。」
她坐在二樓的樓梯上,聽到腳步聲時,像彈簧般跳起來。「噢,是你。」她又坐回臺階上。
她走出來,對傑克瞄了一眼,「呼。」
艾瑪非常感激工作忙碌,讓她沒有空思考。她幫忙清理拿戒指的小孩不小心弄到巧克力閃電泡芙的地方,把新娘準備拋的捧花送過去,重新安排蛋糕桌上的布置,好讓服務生比較容易送蛋糕,然後開始拆豪華廳的布置。
她沒有躲開,也沒有當作笑話一笑置之。她發出和剛剛他揉她肩膀時一樣的聲音——只是喘息更為強烈。
她嚐起來就和她身上的香味一樣神祕、富有女人味,深沉、溫暖且性感。她的手往上移到他的背,他把她拉得更近,想再多需索一點。
艾瑪一接到通知,立即離開大廳前往門廊。她把好幾英里長的白色薄紗和大量的白玫瑰纏繞起來垂掛,為新娘及賓客製造出富麗堂皇的入口走道。各種顏色的木槿和蘭花盆栽,排成兩列,排列在裝滿紫丁香的超大花瓶前方,形成走道。
通往露臺的門是敞開的,讓賓客可以到外面走走。他想,只要拿杯酒他就到外面去。
騙人,騙人。為什麼她要對朋友說m.hetubook.com.com謊?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我喜歡待在這裡。」
「只要有一朵受損,她一定會發飆,最好讓她來找我算帳,別找妳。來吧,第一隻舞開始了。」
她腰間的呼叫器響起,他們倆都嚇了一跳。她清清喉嚨,勉強說出話,「噢,嗯。」她手忙腳亂地把呼叫器拿下來,盯著它看,「是帕可,嗯,我得走了,我得……走了。」她說,轉過身,匆忙上樓。
但是當這個吻點燃了熊熊火花,打破她的評分表時,她實在很難說這個吻「沒有其他意思」。
「我晚點再拿。所以她的捧花比她朋友的多一朵玫瑰嗎?」
「天啊,這是妳能發揮的最大極限?」
「噓!」她忍住笑,轉轉眼珠子,「不曉得附近有沒有她的親戚朋友走來走去。」
她沒看到傑克的蹤影。
「謝謝。我剛剛一直在擔心捧花,如果不夠完美——」
艾瑪和身材高瘦的卡特,以及身材健壯的賓奇一起搬運盆栽、花瓶、花籃、綠色植物、花環、布置飾品和蠟燭。
艾瑪把搬上來的箱子放好,打開新娘休息室的門。
她準備就寢,努力說服自己沒有其他意思。
「我馬上來幫妳。過了今天,明天的場子至少輕鬆多了。妳有看到傑克嗎?」
「收到,」蘿瑞一本正經地說。「嗯,蛋糕已經完成,可以隨時準備擺上桌。」
「新娘怪獸的情況還好嗎?」
「新娘怪獸?」
「我有幾次聽到有人在稱讚。」
她把中央布置用的和其他花卉準備好,等待運送,看著這些花被搬上車,送到正確的人手中。
她停下來、轉過身,現在她和他的高度一樣。她的眼睛,迷濛的眼睛,看起來充滿睡意,和她的聲音一樣。「蘿瑞取名為『巴黎之春』。是很漂亮的薰衣草藍,上面鋪滿白玫瑰、紫丁香枝,還有用牛奶巧克力做的蝴蝶結和——」
「我們到窗戶中間這裡來試試看,惠妮,這裡的光線很棒。」小麥站在新娘後面對艾瑪豎起大拇指。
她努力擠出笑容,「現在先別談這個,謝謝。」
艾瑪正在揉有點疼痛的頸背,轉過去面對傑克。
「妳說到重點了。」
他掀起她的外套邊緣,拿呼叫器時,手指輕輕掠過她的腰線上方一點點。她想:哦噢,眼睛保持直視前方。
他再度摟住她的肩膀,輕輕地把她拉向他,因為驚訝,她那雙深邃、溫柔、沉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在那一瞬間,他吻上她的脣。
「我想是吧,我沒注意。」
「需要幫忙嗎?」他問艾瑪。
她嘆口氣,頭轉了幾圈。「『誓約』不太贊成工作的時候喝酒,不過……我等明天再教訓自己。拿來。」
「把所有東西搬走。」艾瑪腳步飛快,「新娘要所有剩下來的花籃、花瓶、中央花卉擺設。我們幫忙把所有沒送給賓客的東西都裝上車。賓奇和蒂芬妮,你們把裡裡外外的花環和裝飾品拆下來;先從門廊開始,然後裡面。婷克,妳和我一起把豪華廳的裝飾換掉;可以開始布置門廊的時候,讓我知道。新娘休息室和新郎休息室的布置已經換好了。下一位新娘三點半來弄頭髮、化妝、換衣服、在休息室拍照。三點二十分前得完成入口、大廳、樓梯,四點以前完成大廳的布置工作。露臺、藤蔓架和陽臺要在四點四十五分以前完成;宴會廳,五點四十五分。如果需要多一點人手幫忙,找我或找帕可。開始吧。」
婷克的嘴裡永遠在嚼口香糖,她擠擠鼻子,鼻環就會閃閃發光,「想要棕櫚樹和其他這些垃圾,怎麼不乾脆到海灘上辦婚禮?」
他一面跟她走一面想。「恐怖女人,怪獸女,不對,是新娘怪獸。」
她小跑步跑向用來載送貨物的貨車,跳上駕駛座。
「銀色也許可以讓它看起來亮一點,不過……也許妳說得和*圖*書對。」惠妮伸出手接過捧花。坐在一旁的新娘母親像在祈禱般握緊雙手,放在脣邊。
她關上貨車的門,「明天早上見。」
「可惡新娘怪獸?」他的手指關節仍停在原處不動,就在她的腰線上方,很令人分心。「呃……可惡的新娘怪獸?」
艾瑪趕緊進屋內,走到婷克和蒂芬妮正在布置的樓梯;這裡用了更多薄紗,更多白玫瑰,和夢幻燈光交錯,每十吋就有朵玫瑰花,太完美了。
至於艾瑪,賓客把酒灑在桌巾上,或者拿戒指的小男生覺得無聊,開始戳其中一名花童時,她就會出現。
「答案是什麼?是種建議方法?」
「妳這裡很緊繃,嗯。」
她把更多的百合花擺到瓶裡,花籃裝滿茄色和雪白色海芋;在鋪著白色椅套的椅子上垂掛繫有銀色蝴蝶結的花,接著像個垂死的女人般猛喝水。
他想,應該沒有人注意或了解到,基本上是四個女人撐起這場婚禮的,負責解決所有問題、處理所有細節,像國家美式足球聯盟四分衛一樣,優雅、有技巧地把球傳給彼此。
她再度嘆口氣,「你不能再按了,在你神奇的雙手和酒的魔力下,我很可能在樓梯上睡著。」
「好主意,就這樣做。」多出來的幾分鐘,她決定去宴會廳看看,然後到露臺上去。做了些調整後,她心滿意足地往宴會廳走去,她的團隊正在執行任務。艾瑪捲起袖子,加入大家的行列。
「捧花,紫色系,看起來還蠻酷的,我從來沒看過這種的。」
她甩甩肩膀,「那一切就值得了。」
管他的。
「對不起,妳說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到,我看得有點忘我了。惠妮,妳看起來真是漂亮極了。」
他和她一起把箱子搬到大廳,傑克停下腳步,環視大廳,「妳布置得很棒,如果她沒對妳俯首稱臣,那麼她一定比我現在認為得還要愚蠢。」
小麥也是無所不在,不管在拍伴郎、伴娘或賓客的記錄照,或是請新娘、新郎擺姿勢拍照時,也同樣小心翼翼。
為什麼應該要有意思?
「我可以把男生胸花拿上去,這樣我可以藉機去看看賈斯丁,說點結束單身生活的冷笑話。」
「如果他們這麼做,就沒有人付我們錢,要我們做海灘。」
泡泡飛揚、最後一隻舞結束時,她從陽臺和露臺開始重複一樣的程序。
「騙人。」
「那正是我們的目標。」她喝了一小口酒,閉上眼睛。「噢,天啊,真棒。」
「男性胸花,」她說,已經開始動作,「然後我得去檢查宴會廳。」她看了一眼手錶,「一切準時,謝了,要不是你幫我搬東西,我的進度一定會落後。」
她往上走,他站起來,「哪一種蛋糕?」
「其實還不賴。大家都讚美妳很漂亮、很替妳高興的時候,新娘也不太可能發脾氣。她真的數了捧花裡的玫瑰,她很開心;帕可順利解決了幾個可能發生的危機;新娘和新郎也已經點頭認可小麥拍的照片,現在只要蘿瑞的蛋糕和甜點桌過關,就可以說我們通過所有考驗。」
「各位,由我們支配統籌,順利搞定一切。各位的任務結束了,請到廚房去吃東西、喝飲料吧。」
「我也是,所以說你的酒和樓梯按摩帶壞我了。我得回去了,讓當值的蘿瑞可以放鬆一下。」艾瑪伸出手,拍拍他的手之後站起身。「三十分鐘後切蛋糕。」
「嗯?不用,謝謝,我們做得來。婷克,一邊六束,花籃擺在最後。其他所有東西都留在原位,兩個小時後才可以拆掉、裝上車。賓奇、蒂芬妮,把蠟燭吹熄,上面的留一半。」
就是一個吻,就只是當下的氣氛使然,如此而已。
他獨自一人,再度往階梯上一坐,兩口喝完遺忘在一旁的酒杯裡的酒。他決定不去參加接下來的喜宴,改到外面散個步,散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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