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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嫁

作者:諾拉.羅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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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不是——嗯,是——是對妳,我在對妳說對不起。」
「不,我不會。」
「不是,說真的,我是說……」她的視線往下,看著自己敞開的襯衫,白色蕾絲內衣微露,「看看我們,看看我。」
「樓梯後面的事情發生之前,他的分數已經非常高。在樓梯那段之後,他創下最高分。」
如果她在等他道歉,那麼她可以繼續等。她得接受現狀就是如此,他就是這樣。他和德藍尼非常要好,他們是朋友,好朋友,那四人組也是。後來,因為帕可提到要重新整修,接下來的幾個月,他會花更多時間在布朗家。
「後來他幫我做肩膀按摩,我早該知道的。我本來要回喜宴上,可是我們就站在那裡,他親了我。然後帕可傳簡訊給我,我不得不離開,後來我才醒悟自己做了什麼事。這不算是背叛,不能算是,妳有卡特。」
「我不會為了這點道歉,不太需要,因為那是突然發生的。好啦,不完全是突然,我站在引擎蓋底下時就有這股衝動了。」
「不會,因為我也是一樣。」
他轉回去繼續畫草圖,想到艾瑪。
「我的意思不是這樣,你明知道是呼叫器響了,帕可傳的,是工作。」她的雙手又舉在半空中。「我哪兒也沒去。我離開是因為臭婊新娘怪獸突然決定丟捧花前要先檢查一下捧花,而且堅持當場就要,她惹毛每個人,但我沒有就這樣離開。」
「也許不到三十秒。不用了。」他露齒微笑時,她補充。「說真的,我們不能這麼做。也許我們根本就不該開始。」她的內心全身上下都被挑起、充滿矛盾和慾望。
艾瑪戳戳她,「有,妳有。」
「哪樣?什麼?」
她想都沒想就直接進門,往廚房走去。小麥穿著棉質短褲和背心站在那裡,倚在桌檯邊,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手上拿杯咖啡。卡特站在她對面,擺出同樣姿勢,帶著同樣的笑容,身上穿著毛呢外套。
「艾瑪。」他的眼神變得深沉、幽暗,「妳這是在折磨我。」
「為什麼?」
「她是該這麼做。」葛太太插話,「朋友之間,不應該打朋友的男人的主意,就算是她甩掉的男人也不行。」
「去學校吧,教授,去啟發年輕的心靈。」
「又沒咖啡了?」
「那不是鹹濕,他是接吻高手,這點我想妳也很清楚。」
她就站在門廊燈光下,身上帶著月光下草地的味道。
「嗯.對。」
他的手指深入她的頭髮,托住她往後仰的頭。
「舌頭交纏?你十二歲嗎?你親了我。」
如果他注定要因為一次接吻而下地獄,那麼兩次也沒差。他抓住她,把她拉向前、讓她墊起腳尖。她發出聲,可能是正準備要講剛剛提到的怎麼辦、為什麼,不過她還沒講完那個字,他已經擄獲了她的脣。他用牙齒輕輕、快速地咬一下,她的雙脣因為驚訝,或者因為回應而張開。他和她的舌頭相遇時,她的味道讓他全身血液沸騰,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沒……」她發出一聲哀號,手指壓在眼睛上。「是缺乏咖啡因害我頭昏腦脹,我從中間開始講,也許我講的是結局。」
「是你先開始的。」
她怒火中燒,忍著不發作。他從不知道女人也會火冒三丈,天啊,真性感。
這間他重新整修裝潢過的獨棟別墅二樓,是傑克的辦公室,他坐在電腦前修改設計圖。他把小麥工作室增建的事,當作下班後的工作。既然小麥和卡特都不特別急,他可以慢慢修改、思考,重新構思整體架構和每一處細節。
「不行,我已經準備好要健身一下。」小麥走在前面,從側門走進主辦公室,朝樓梯走去。到三樓時,蘿瑞和帕可從健身房裡走出來。「艾瑪親了傑克,而且他們差點上了床。」
不要太華麗,不要太時髦,這不是卡特的風格。
「沒有什麼比扯上性更複雜的。」小麥插話。
咒罵一句,手梳過頭髮,他一直努力不去想到她,也一直做得還不錯。他向來區分得很清楚,工作、球賽,偶爾轉換螢幕看看其他比賽的分數。艾瑪屬於另外一區,照理說,那一區現在應該是關閉的。
艾瑪深吸一口氣,屏住,「我親了傑克,應該說是他親了我,是他先開始的,後來他咻一聲消失不見人影,我到他家去告訴他我的想法,他又做了一次,我也又是。後來我們和-圖-書差點脫|光衣服在地上滾,一直到我撞到手肘才停下來,我撞得很用力,讓我恢復理智。我後來停下來沒有繼續,所以妳沒有理由生氣。」
卡特的書房在二樓……
「我很清楚?」
「好。」基本上,不管他要做什麼,她都會讓他做。
「我覺得有點噁心。」小麥嘀咕,「另一個好朋友對我的夢中性幻想對象下手。」
「沒做什麼?」
他嘗試了幾種線條和流暢感,變換燈光,讓工作室看起來比較寬敞;重新整修現在的化妝間和儲藏室,加大空間,他可以把浴室加大,增建淋浴間——以後他們一定會很感激他這麼做——讓小麥有間她一直想要的客戶更衣室,還可以加倍擴充她的儲藏空間。
小麥戳回去,「不,我沒有。我和誰上過床,我自己很清楚。我和傑克從來沒做過這檔事,連接近做這件事都不曾有過,我沒和傑克在地板上滾,也沒脫|光衣服。」
「我不要,我現在很生氣,沒有辦法坐。你不應該做了這件事之後就這樣走掉。」
「要我原諒妳也可以,可是妳得先告訴我全部的來龍去脈——要有前因後果,附帶所有細節。」小麥抓著艾瑪的手臂,慢慢跑進屋子裡,「也就是等喝了咖啡、健身完之後。」
「如果妳告訴我,我到底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我會很樂意接受妳的道歉!」
「沒錯。他……妳怎麼知道?」帕可只是微笑,艾瑪張大嘴,「妳?妳和傑克?什麼時候?怎麼會?」
「我沒有受到煎熬。」
「親過兩次,我第一年在耶魯唸書的時候,還有一次我們在派對上遇到,後來他送我回宿舍。那次還不錯,非常棒。不過像他這種接吻高手,和他接吻比較像是親自己的哥哥;而且像我這種接吻高手,我相信他也覺得很像在親自己的妹妹。就這樣,我們沒有再繼續。我想這對妳和傑克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艾瑪雙手抱頭,嘴角微微抽動,「我說了對不起。」
「可是我沒和他上床,這才是重點。」
「前男友規則。」
「今天早上她為了差點和我的夢中性幻想對象發|生|關|系,向我道歉。」
「可是我沒想到,當我躲在樓梯後面休息、想事情的時候,他會拿杯酒過來。」
「不,等一下。」艾瑪痛得有點暈,但仍有知覺,她努力掙扎坐起身。「骨頭有點痛,哈哈。噢,好痛。」她又說了一次。
「相信我,我剛剛……現在,都想繼續做這件事,妳的身體令人瘋狂,我只想——」
「抱歉。」
「不是,我——」
「嗯。」她往門口走去,回頭看了一眼,「是你先開始的。」
他正準備把想法畫出來時,後門有人敲門。
如果把整張圖轉個角度,往書房外增建,就有空間建後陽臺,屋頂覆蓋一部分。這樣一來,他們就會有目前缺乏的戶外生活空間,同時擁有隱私,可能的話,還可以有座小花園,或是灌木叢。艾瑪在這一方面可以提供想法。
「我現在沒辦法講這件事,我還沒喝咖啡,我要喝了咖啡才能說,而且還要有煎餅才行。」艾瑪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向滑步機。
「我原本以為……」
「艾瑪。」
現在帕可希望同時增建一樓和二樓,他得重新思考的不只是細節和設計,還有整體流暢感。在他看來,雖然一次全部完工得捨棄他之前的想法,但這種作法聰明多了。
「那就設定一些基本原則,你們對彼此的期望是什麼,還有你們要怎麼處理發生的狀況。」
「這正是我的打算。」他拿起公事包,摸摸小麥亮麗的頭髮,「晚上見。艾瑪,再見。」
「我們根本完全談不上什麼兄弟姊妹。為什麼妳沒有告訴我們妳和傑克接過吻?」
「我們從嬰兒時期開始就是朋友了,我不懂為什麼既然妳不要他,還要這麼堅持。」
狂野的烈火在燃燒,他的手在她全身上下游移,撩動、激起她的熱情,直到她幾乎無法呼吸。
「別想唬弄過去,我現在沒有心情開玩笑。你先是和我調情、幫我發動車子、幫我按摩肩膀、吃我的義大利麵、把夾克借給我,然後——」
「讓我——」他摸索著她襯衫上的鈕釦。
「是,我知道,我也是。可是,傑克,我們不能光是……這樣我們就越過了朋友的界線。」
他微笑,「妳十二歲嗎和-圖-書?」
「當然是傑克.庫克。」
「沒有,我非常努力在忍。」他想,激|情時遇到這種情況,大概是第一次。「好多了沒?有沒有好一點?」他問,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發現自己不該看的。
艾瑪悶悶不樂地吃煎餅,「她覺得我這樣做太愚蠢,可是我就是不希望有人受傷。」
這樣做很自私、心眼狹小又惡毒。
「我要求知道我為什麼在生妳的氣,這樣我才能努力生氣,妳這臭女人。」
他打開門,回頭看了一眼,手肘撞上門邊,「該死。」他咕噥,走出去,關上門。
他不想去想到她,想她的事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顯然他做錯了,但不至於到撼動天地那麼嚴重,他只不過是親了這個女孩。
「只有膽小鬼才會需要柔軟的地方才能上床。」
「我很生氣,覺得自己處於劣勢,因為我完全沒有東西可以講,連幻想都沒有。這段時間以來,他至少可以來和我搭訕一下。那渾蛋。那妳呢,葛太太?」
小麥奔上樓,艾瑪慢慢跟在後頭。一定有個簡單、細膩、合理的方式,向小麥解釋她和傑克之間發生的事,向小麥請求免除「不能和朋友的前男友上床」規則。
「還有,我們有共同認識的朋友,他們之間也是朋友,有這麼多認識的人。雖然我很想說,『管他的,我們去沙發上,然後床上,也許第三回合在地板上……』」
「對不起,對不起,來。」他按摩她的前臂,幫她減輕疼痛。他想應該是縫針、別針刺到她的關係,他努力忍住笑、喘氣。
她低聲發出不滿的噓聲,他的頸背有點刺痛。「是你先採取行動的,傑克。是你拿酒給我喝,你舒舒服服地在樓梯上,按摩我的肩膀,你親了我。」
「我不要再說一次了,重點是,我停了,而且我說了對不起。」
「是,遵命。」艾瑪用叉子叉了一塊鳳梨。
她好羨慕那種輕盈,那種甜蜜。
他決定做書櫃;他在U型工作桌中間轉過身,想迅速手繪草圖;書櫃下面要有櫃子放文具和學生檔案。
「如果我還得解釋,那麼我現在做的事就是錯的。」
他們倆笑出聲,樂不可支。這次爭執,他輸了,他決定不繼續吵,捧腹大笑,「真的很對不起。」
「引擎蓋?什麼……喔,車子。天啊,就算認識了妳一輩子,妳說的話我也只能猜到一半。」
他把手蓋在她狂跳的心臟上方時,她把傑克拉到地板上。
「昨天晚上,她在等了一星期之後,到他家去問為什麼,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最後他們赤|裸地在地上打滾。」
「天啊,小麥,那規則啊。」
「對,大家都這麼說。是妳要往地板上去,離這裡十呎的地方,有個還不錯的沙發;往上走幾步樓梯,有張高級得要命的床,可是妳不要,妳就是無法等到我們都移到柔軟的地方。」
「是,我知道,我要這麼做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你別起來。」她說。艾瑪站起身,拿起剛剛他抓住她時,掉在地上的皮包。「希望這樣說能讓你好過一點,今晚我會睡不好,會一直想如果我們沒有停下來的話,會發生什麼事。」
整間房子的外型和線條也會變得不同,而且可以在無須提高建造費用的前提下,增加使用空間。
「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她脫口而出,穿過廚房,走到寬敞的走廊上,揮動雙手,「你忘了提肩膀按摩和『後來』。」
「我不知道,我們需要想一想,思考、沉澱,仔細考慮、沉思,傑克,我們是朋友。」
早上,一如預期,艾瑪整晚沒睡好,她想從好友以及葛太太的煎餅中尋求安慰。自我掙扎了一下;她當然可以去找朋友,這點絕對沒有問題,可是她得先去那恐怖的家庭健身房運動,才能去吃煎餅。
「如果是以前,妳會。」
「半裸,根本連半裸都談不上,也許只能算四分之一裸,」艾瑪計算,「頂多。」
「是帕可傳簡訊給我,我當時在工作。是你咻一聲消失不見人影,從那之後你就消失了。」
「是。」
「妳為什麼要那樣?」艾瑪問。
小麥想了想,「是,沒錯,如果是以前,我會。現在我進化了。」
「我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從我的角度來看,反正不管怎樣,都不會破壞我們的關係。妳給我五分鐘整理一下思緒,一分鐘,給我一分鐘和圖書。」
有隻鳥啾啾叫地飛過,艾瑪看都不看一眼,手啪的一聲擺在臀部上,沉下臉,「那次接吻是突發狀況,兩次都是。在地上翻滾只是因為一時激|情,我停了下來,所以我——基本上——沒有破壞規則,不過不管怎樣,我還是要道歉。」
「他還以為自己很可愛,」小麥乾啞地說。「該死,他說得對。」她走過去,幫他調整領帶。
「妳這樣做就不對了,」葛太太表示意見,搖搖頭,「年輕人真是想太多了。我要去洗碗了。」
他用手搓臉,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皺著眉研究他的設計藍圖,接著瞇起眼睛。「等一下,等一下。」
「妳暗戀他到什麼程度?」帕可想知道。
「我為什麼要道歉?我沒做。」艾瑪隨手甩上門。
傑克停下來,注意力拉回左邊平面螢幕上的電腦遊戲;看費城人隊打敗紅襪隊,心裡想著其他事。
「我沒有在生妳的氣,是妳在生我的氣。」
「你在笑。」
「斷斷續續,因為這條規則,我把這種感覺發洩在其他方面,或禁止自己去想。但最近我愈來愈沒辦法抒發、也無法禁止這種感覺,天啊。」艾瑪雙手打在臉上,「我真是笨蛋。」
他站起來穿過客廳,走向他平常工作的區塊,心思還在草圖上,以為敲門的是德藍尼,或是朋友——他暗自希望他們有帶自己的啤酒來——他打開連接廚房的後門。
「你真是天才,傑克。」
「傑克?傑克.庫克?」帕可說。
「如果你不能像個成人討論這件事,那——」
「那是因為妳是老實心腸的好女孩。吃點水果,趁新鮮。吃得健康,性生活會更美滿。」
「煎餅,我去告訴葛太太。」蘿瑞趕緊離開去打理這件事。
何況,當時她也很投入。他皺眉,喝了更多水。沒錯,她當時也很投入。那她為什麼不高興?
「管他的。」
他抬起頭,喊她的名字時,她只是搖搖頭,把他拉近。
真遜。
「這部分由我來講。在臭婊新娘怪獸的喜宴上,傑克使出『噢,妳壓力太大,我幫妳按摩肩膀』這招,然後給她一個熱烈、鹹濕的吻,後來帕可傳簡訊呼叫她。」
「那我們就花點時間想清楚。」她稍稍放鬆,開始扣釦子。
「沒錯。如果我們發|生|關|系,後來又關係惡化,那麼我們之間會變得很尷尬,其他人也會跟著變得很尷尬。現在大家相處得很好,不是嗎?不值得因為上床破壞了這種平衡。」
「等一下。」她拍拍他的胸肌,「嗯,順便講一下,你的胸肌很美。不過,等一下。」她伸出還有點疼的手,把頭髮往後撥。「傑克,我們在做什麼?」
她轉個身,瞇著棕色、迷濛的眼睛,「後來呢?」
「對!我有權利得到合理的答案。」
「好。」小麥停止動作,手握拳放在脣邊,盯著某處,「不行,我還是聽不懂。試試這方法好了,」她的雙手做了個誇張的擦拭動作,「現在我是一張白紙,一乾二淨,什麼都不知道。我們重新開始,妳和傑克——哇,我需要點時間消化一下……好了,妳和傑克吻得很鹹濕。」
「在樓梯後面接吻並不是性,是很棒的吻,但不是性。所以我們在決定之前,得好好想一想。我不願意以後不能再和你當朋友,傑克,就只因為現在我真的很希望剝光你的衣服。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好,『後來』妳在場,我也在場,所以『後來』就是這樣。又不是我撲向妳,妳也沒有奮力掙脫,我們只是……」接吻這個字眼突然變得太過舉足輕重,「舌頭交纏了一分鐘。」
她們全都在早餐桌邊坐好,艾瑪手拿今早的第一杯咖啡,小麥舉起手,「第一部分讓我來說,這樣比較快,而且妳的腦細胞要待會兒才能恢復正常運作。事情是這樣的,艾瑪一直暗戀傑克,可是她以為我和傑克以前有過一段情,還上過床,所以她堅守『不能和朋友的前男友在一起』這條規則,她默默地承受煎熬。」
「我敢說,艾瑪打算制服他,讓他服服貼貼。」小麥挑起眉毛,「而且讓他對艾瑪的魅力毫無招架之力。」
「什麼?」兩人不約而同說。
「我要是有喝咖啡,我的腦袋就會清醒到足以找到不去健身的理由。還有,這不是重點www.hetubook.com.com。」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吻很令人陶醉。即使如此,那也很平常,沒有什麼稀奇。再過幾天,心裡面這股餘波盪漾的感覺就會消失,一切就會回復正常。
「好。妳說妳為什麼在生我的氣?」
她換上運動服後,就開始後悔;沒有咖啡因,她往主辦公室的路走起來腳步沉重。在路上,她轉往小麥的工作室。她想,沒道理不能拉她朋友和她一起受苦。
「沒有,沒有。只是太激動,有點喘不過氣。」
「我要和你談一談。」她走到他身邊,把頭髮往後撥,停住。「只有你一個人嗎?」
不行,她真的想把話說出來,也真的想停下來,但這種感覺,就好像夏天裡全身淋溼一樣暢快,全身發熱、溼答答的。每一絲理智都消失無蹤,她的身體從本來的憤怒、震驚,變成熱烈回應。
「調情,就這樣,這樣開始,這樣結束。我們從來沒有到接近裸體的程度,在床上、地板上、牆上,或到任何平面上去。清楚了嗎?」
看在艾瑪眼裡,他們的吻很輕、很甜蜜,是那種情侶間早上起床的吻,他們知道還有時間,還有很多時間讓他們吻得更深、更熱情。
「我咻一聲消失不見?我走了。妳像有群地獄獵犬跟在妳後面似地跑掉,我又打從心底討厭惠妮,所以我就走了。而且,好笑的是,我也有工作——就和妳一樣——上週我都在工作,我沒有咻一聲消失不見。天啊!我真不敢相信我講『咻』。」他深吸一口氣,「妳聽我說,我們先坐下來。」
「誰?卡特?要,我要啊。妳今天早上還沒喝咖啡,對不對?」
「哪種基本原則?」
滑嫩的肌膚、堅實的肌肉,還有飢渴需索的脣。她在他的身體下方拱起身子,翻個身,壓在他身上,掀起他的T恤、扔到一旁,用齒尖磨蹭他的胸肌。他發出一聲呻|吟,把她拉上來,瘋狂需索她的脣、她的喉嚨,他也和她同樣迫切。
「天啊,妳現在是要怪我嗎?等等,妳已經在怪我了。我承認親了妳,誰叫妳的嘴脣長那樣,讓我很想這麼做——這點我沒有問題。」他雙眼發亮,眼神充滿激奮,「妳沒有尖叫求救,所以我就親了,不然妳吊死我啊。」
這裡是男人被老婆罵的時候,可以暫時逃離的地方,或者,也可以單純只是睡個午覺。裝扇玻璃門,再加蓋個小型陽臺。如果他想喝杯白蘭地、抽根雪茄,可以在那裡。
「我不懂妳為什麼一開始會認為小麥和傑克上過床。」蘿瑞把楓糖漿倒在煎餅上,「如果她真的做了,她一定會來吹噓,一直講,講到我們都想殺了她為止。」
「沒什麼。」艾瑪卻發現自己正在揉手肘,回憶當時的情況,「沒什麼,我只是正要去酷刑室,順路過來。我打算飽受折磨之後,拜託葛太太做點煎餅。」
「哪裡?妳忘了問在哪裡,所以我幫妳把這個問題加進去。我問妳,妳剛剛說的話裡面,哪有合乎邏輯的問題?妳找到的話,我就盡量給個合理的答案。就這樣。」
「很自然地就發生了。」艾瑪開口,在葛太太冷靜的目光注視下,她的肩膀微微拱起。「我已經說了對不起,而且我沒有繼續,所以我們沒有真的……」
小麥甩甩手臂,走向多功能健身器材,「我也是這麼說。」
「你在笑。」她用不痛的那隻手的食指,戳他的胸膛。
「前……喔,前男友規則。我還是搞不太……等一下,妳以為我和傑克是……妳以為我和傑克上過床?傑克.庫克?」
從艾瑪開口講第一句話就開始目瞪口呆的小麥,還是說不出話來,「什麼?什麼?」她用手拍打耳朵,猛搖頭,好像耳朵進了水似的。「什麼?」
「看妳這麼做,妳不知道我有多麼遺憾。」
「該死。」
「我們可以略過健身,直接去喝咖啡。」
「噢!好痛!」
「怎麼了?艾瑪。糟糕,該死,對不起,讓我看看。」
「還有很多,」卡特告訴她,「我煮了一整壺。」
「那好。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麥皺眉,「妳應該開口問的。」
「我想,我遇到妳在路邊的時候,就應該揮揮手直接走掉;應該讓妳的臉變成青紫色;還有,當時我很餓。」
艾瑪直覺反應:應該先敲門的,下次她一定要記得敲門,因為現在卡特也住在這裡了。
小麥和傑克是朋友,這點非m.hetubook.com.com常重要;更、更、更重要的是,小麥現在和卡特相戀,而且她快要結婚了。哪有人快嫁給「迷人先生」了,還要求朋友遵守「不和朋友的前男友上床」的規則?
「幾年前的聖誕節在槲寄生下有過一次,很美好。不過因為我很容易變心,所以我放手讓他離開,才不會傷了他的心。」
「我不知道,我得好好想一想,這很複雜,他是朋友,是我們的朋友,而且他是德藍尼最好的朋友,德藍尼又是妳哥,」她對帕可說,「他對我們來說就像哥哥;我們又都是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夥伴。德藍尼是我們的律師,傑克在我們有需要的時候,也會來幫忙。他還負責這整個地方的重新裝潢設計,我們之間有這些關聯,這些關聯又全部糾結在一起。」
他的眼神慢慢轉變成性感的微笑,「我可不是膽小鬼,小姐。」他坐起來,「我們來試第二回合。」
他又用手梳了梳頭髮,好吧,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倆都必須面對這件事。
她不是那種會因為這種事生他氣的人。
「為什麼要道歉?你怎麼這麼細心?」
「我從來沒有和傑克上床。」
他嘆一口氣,「我真希望妳沒說這句話。妳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向來都是。」
她的手掌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胸口,「可是你有,你這麼做很沒禮貌。」
他們都是成人了,他們接了吻,就這樣,到此為止。
小麥往她這裡看,舉高咖啡杯,輕鬆地向她打招呼,「嗨。」
「那就說對不起,一切就沒事了。」小麥打開門走出去。
帕可點點頭,繼續吃煎餅,「他是個接吻高手。」
帕可聳聳肩,「那要你們自己決定,艾瑪。」
「妳這小騷包,」小麥表情嚴肅,雙手疊在胸前,「妳差點和一個我從來沒有上過床的男人上了床。妳這是什麼朋友?」
「酒、樓梯後面,」小麥喃喃自語,「臭婊新娘怪獸,婚禮上。」
「我不知道我們應該把每一個吻過的男人都提出來報告,不過我可以列張清單給妳。」
「妳一直以來都在暗戀傑克?」
「可是……」艾瑪感到不解,雙手垂在兩旁。「可是他大學的時候,第一次和德藍尼一起回來渡假時,你們兩個……」
「在我改變主意前快走吧。」小麥跑進廚房,連帽上衣拉鍊還沒拉,露出運動內衣和騎單車褲。「我可以感覺到二頭肌和三頭肌蠢蠢欲動。超級臂膀,等我吧!」
他別無選擇,只好跟在她後面,「妳看起來壓力很大、很緊繃。何況當時妳也接受了。」
「對傑克嗎?」
艾瑪愁苦地看著他,「我不懂為什麼你要娶她,而不是我。」他的耳尖微微發紅,聳聳肩,「嗯,如果不順利的話……」
「我認罪,所有罪名我都承認。但妳也回親我了,後來妳淚眼朦朧地跑開,好像我是吸血鬼一樣。」
「我覺得我表現得很友善啊。」
她伸出手觸摸他的臉頰,眼神變得柔和,「我們是朋友。」
「再見。」
他盯著她,「什麼?」
「難怪那時候妳怪怪的。謝了,葛太太。」帕可對葛太太露出微笑,從葛太太放在桌上的盤子裡拿了一塊煎餅。
他想:要用原木、要有古典英式風格的感覺。不過窗戶要大,才能搭配整間房子的風格。屋頂的角度要調整一下,打破直線條,加幾扇天窗。在這面牆設計一個凹室;更棒的是,多增加一處休息區。
「重點不在於接吻,是……也不是。重點是為什麼、之後的事、還有怎麼辦。」
「是我們接吻。」
傑克的背往後靠,喝了口水,試圖從英文教授的角度思考。卡特會需要、想要什麼樣的工作室?卡特有效率——他是傳統型的人。把牆壁設計成可以收納書本的地方;做兩面牆好了。
既然她的手指著他,好像在指控他的不是,他也指著她,「是妳先走了。」
「他每隔三天就會這樣……妳怎麼了?」小麥問,「妳滿臉通紅。」
「妳先交待一下背景。」
「不是的,真該死,因為我一直想和他搞曖昧,可是被妳捷足先登了,我不能做,所以我才會有這種想法。後來你們看起來又成為朋友,我就以為前男友規則自動生效。」
艾瑪笑,「妳一定做得出來。蘿瑞?有沒有任何和傑克有關的插曲要報告?」
「給我兩分鐘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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