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用手撐著，將她翻過身，他彎起她的膝蓋，「換我了。」
「那也要。」他說，翻過身壓在她身上。
艾瑪走到樓下，確定所有東西一應俱全，酒、酒杯、蠟燭、花。音樂還是一樣，音量調低，只是音樂的選擇比樓上待會兒要播放的音樂更有活力一點。她把音樂打開、調整音量，接著繞過去點燃蠟燭。
「很方便。要喝咖啡嗎？」
「什麼？」
「哇。」
「別鬧了。」
「妳喜歡什麼東西都來一點——真的是只有一點點，所以我點了很多種。」他的手扶在她的脖子後，傾身下去親吻她。「嗨，又見面了。」
聽到這些話，看到艾瑪站在燭光下，傑克整個人被挑起。
她對他咧嘴笑，戳些雞肉，「德藍尼怎麼想？」
「我想也是。既然我現在的姿勢不能自己來，你就自己脫掉上衣。」
「嗨。我剛剛給自己倒了杯酒，要不要乾脆倒兩杯？」
「而且，我之前以為你和小麥曾經在一起。」
「女生們都可以接受。」
「的確是很難。我們都還小的時候，對小麥來說的確很痛苦；後來又一次一次發生。至於蘿瑞，我覺得更是霧中看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時候她還只是個青少年，她父母突然就要分開，後來又沒分開，只顧他們自己。她根本很少見到他們。如果是你，你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他想盡量不吵醒她地起床，結果她卻摟得更緊，雖然他的身體很高興地做出反應，他還是努力想把她推開。
來了，她想。明天我得早起，親愛的；今晚很美好，我再打電話給妳！
「需要幫忙嗎？」
她緩緩跨坐上去，讓他進入她的身體。
他咧嘴笑，抬起頭，「起不了化學作用。所以我們才會炸掉整個實驗室。」
穿在洋裝底下的才厲害。
她倒了一大杯酒，還沒喝第一口，就聽到敲門聲。
「好，那很好。」
枕頭很蓬鬆，窗簾也拉下來了。
「不是，是你和我，這件事。」
「幾點了？」
「等一下再講沒關係。我跟妳賭二十塊美金，妳穿了準備上床的內衣。」蘿瑞走過去，準備拉艾瑪的洋裝上衣——結果手被撥開。
艾瑪轉過去面對他，兩人站在臥房的兩端。「我要誠實地跟你說，傑克——就像我們剛剛答應過彼此的，我有個弱點，我對浪漫、禮物攻勢、親暱動作這些毫無招架之力，我也無法抗拒熱情、令人暈頭轉向的感情。不管你是哪一類型的，我都願意和你一起度過今晚。今晚，你想怎麼樣我都可以配合。」
艾瑪噗嗤一笑，「不要。妳要我弄什麼？」
「現在。」
「我們是朋友，艾瑪。」
合理、直接，不拖泥帶水，也不話中有話，非常好。「這點我可以做得到。」
「那麼小口。」
「你……」艾瑪幾乎無法呼吸，「你還記得我當時穿什麼？」
「還有，你親了葛太太，你這個爛男人。」
她全身無力地躺著，但仍在搖動，他仍繼續需索，也達到高潮。
「我明天要忙一整天。」
「妳為什麼那樣吃？」傑克問。
他就這樣做著夢，艾瑪的頭枕在他的肩線上，手臂圈住他的腰，腿纏在他的兩腿中間。約莫六小時後，手機的鬧鐘響起，他以幾乎原本的姿勢醒來。聞到她的頭髮香味，他醒來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艾瑪從床頭櫃拿出保險套，緩緩替他戴上的同時，一面讓他感到歡愉。她的雙手、她的脣，讓他的每一吋hetｕｂｏｏk•com.cｏm肌肉微顫，直到他揉她的頭髮，把她拉上來，「現在。」
他們往前走向彼此，在臥房中央停下來。他的手指梳過她的頭髮，繞回來捧著她的臉頰，他低下頭輕柔地吻她的脣。今晚，他會盡全力發掘她的所有弱點。
她揚起嘴角，「不反對。」
「如果你當時走向我，用現在看著我的方式看我，你已經擁有我了。」
「可能會很麻煩。」
豐盈的曲線，在燭光下呈現的金色肌膚，散開的鬈髮黑亮、飽滿。他向來都認為她很漂亮，但今晚，她是一場豐盛饗宴，願意讓他享用。
「妳在回家跟帕可講之前，會先到小麥那裡跟她講。」
「是嗎？」
「我要走了，我要走了。」
現在只差這個男人。
她喝著酒，納悶為什麼他要這樣問。「要發血誓還是打勾勾？」他笑了出來，她又喝了一口酒。「如果我有和誰上床，我不會再和另外一個人約會。那麼做不只很沒禮貌，違反我的原則，也很麻煩。」
「換我了。」她起身，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用嘴封住他的嘴。
「第二件事就是要保持朋友關係。」她看著他，言語中充滿擔憂。「這是最重要的事，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結果如何，我們要答應彼此我們會繼續當朋友。這不只是為了你和我，也是為了和我們有關聯的每一個人。我們可以說這只是性，傑克，但事實並非只是如此，或者說，不應該只是如此。我們相互喜歡，相互關心，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改變這一點。」
「嗯，我以為你們曾在一起過，為了那條規定，我只好跟她說。等事情弄清楚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知道我在想關於你的事，還有包括上床這件事在內。」
「我想朋友的首要條件，就是告訴對方實話，要誠實。如果今天晚上之後，我們發現和我們想像的情形不一樣——或者如果我們之中有人覺得，嗯，這樣還不錯，可是我不想繼續了——應該要說出口，不要覺得難過。」
她說，「嗯？」
她的身體因為棄械投降而變得柔軟，回應他的吻。身體愈來愈溫暖，充滿了期待的渴望。他抱起她朝床走過去時，他深邃的眼睛變得沉靜。
她看著他解開釦子、脫掉上衣。「我向來喜歡看你夏天的時候光著上半身在這裡進出。我更喜歡這樣。」她翻過身，「幫我把衣服脫掉，傑克，然後撫摸我，撫摸我的全身。」
「快了，我還在計畫，但我的計畫裡可不包括妳，完全沒有。所以妳現在可以走了。」蘿瑞忽視她的指揮，雙手抱胸。「妳穿的是白色內衣，意味著『我是好女孩，但我也可以使壞』？還是黑色的，意味『我只穿這件，這樣你就可以從我身上剝下來，帥哥』那一套？我要知道。」
每次他回來需索她柔軟、豐|滿的脣時，她便敞開，讓他需索更多一些。他帶領她往上，慢慢地、慢慢地感受她的起伏，最後到達巔峰，衝破寂靜。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那並不真的……好吧，的確有過，但最後沒有成。」他又多拿一些豬肉。
「嗨，艾瑪，我可不可以請妳幫我弄些……」蘿瑞停下來，揚起眉毛，環顧房子，「妳有約會，妳有可以上床的對象。」
他的自制力消失於無形。
「他也知道我有性生活。」
「這樣更棒了。」艾瑪打開音樂時，他微笑。
「德藍尼整個人崩潰。我很喜歡他們，他們很風趣、很好玩，很活躍，他們兩個突然ｍ•ｈeｔｕbｏｏk•com.ｃｏm失去父母，措手不及，打擊一定很大。離婚對孩子來說也很難過，不過……」
「我也是。早上七點，重新轉播吃飯和上床的細節。祝妳今晚好運。」
「對，我記得。我還記得妳的頭髮比現在長，大概到妳的背部一半；大|波浪捲的頭髮飄呀飄的，妳光著腳。妳的古銅色肌膚、多采多姿的顏色、大|波浪捲，我的心當時就停在那裡。我當時想：那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我想要那個女人，那種強烈的感覺，是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有過的。」
「我們是女生耶，傑克。」她故作嚴肅地說。
蘿瑞在門口停下來，把落在臉頰上的頭髮往後撥。「那還用說，我要去找葛太太，請她明天早餐做義式菠菜烘蛋，這樣我們就可以一邊聽妳報告細節，一邊填飽肚子。」
「這點我不太確定。他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件事，是艾瑪有性生活的另外一個角度。」傑克搖搖頭，「妳喔，他可不這麼認為。」
「好，只有我和妳了。」
「你說會帶食物來，原來是說真的。」她從他手中接過袋子，「謝謝。」
「我想說，就算是朋友也該費點心思。」因為這樣才能讓她冷靜一點，營造氣氛。艾瑪拿起打火機，繞著臥房點蠟燭。
他喝酒時，仔細看她。「另外一方面，妳的家庭就好像妳做的那些橡皮球，全部綁在一起，組成一個堅固的核心。」他想了一下，「妳會告訴他們這件事嗎？」
「那一段本來有可能成功的，我想是因為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夠多。」
她又嘆了一口氣，嘴脣湊上去刷過他的脣，「我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可惜你沒有。」他幫她翻過身，讓他們倆面對面，她的手則在他的臀部上慢慢地、慵懶地畫圈圈。
酒杯正要遞到脣邊，她的手停住，「你還沒告訴他？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傑克閉上眼睛，不停喘息，他大概也暈頭了。他躺著，聞她的味道，感覺她的身體在他身下完全放鬆。
「妳很特別，」他摸著紅色蕾絲和小小的黑色花瓣，「這可能要花點時間。」
「我每次都會拿新蠟燭出來，而且我是剛好喜歡這張音樂。」
「我會想出辦法的。既然我們在談這個，還有一件事，既然我們現在在一起，我希望我們都不會和其他人像現在這樣在一起，有問題嗎？」
原本緩慢、淡淡的愉悅，瞬間變得瘋狂，他的速度加快，衝刺更為有力，她叫出聲。她的心跳從未這麼急速，感到暈眩、興奮。高潮撕裂、灌滿她全身，然後掏空她。
艾瑪認命地嘆了一口氣，決定酒不必等傑克來才喝，自己先喝一杯。往廚房走去時，她想，朋友麻煩的地方就是她們太了解妳。上床對象、前戲音樂、挑逗內衣，完全沒有祕密……她拿著酒瓶的手停下來，傑克也是朋友，傑克非常了解她，那他會不會……？如果他……？
她眨眨眼睛，「啊，我不知道，如果他們問我的話，可是我不認為他們會。」
「如果我留下來過夜，我得早上五點左右起床，有沒有反對意見？」
「的確很辛苦，但也有可能會更痛苦。」他聳聳肩膀繼續吃，他不喜歡想這種事，為什麼要一直想痛苦又無法改變的事實？「我的父母已經盡量不要為了搶監護權，讓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也盡量保持理性。他們最後找到了和平共處的方式。」
「怎樣？」
他說過要一吋一吋來，他是個守信用的男人。他撫摸、品嚐、來回逗留，直到她的輕微
和-圖-書顫抖變成搖晃，空氣中的香水味變得更加濃郁。
「五個月兩個星期又三天。不過誰會算這種事？」蘿瑞又停了下來。誇張地深吸一口氣，用手指著艾瑪，「妳的上床對象是傑克。」
「妳想從哪裡開始？」
艾瑪就像石頭掉到池子裡般睡著，前一分鐘浮上來漂動，下一分鐘又沉下去。他則很會做夢，當天的事像播放電影，閃過他的腦海，同時預告下一片的劇情，他的身體隨之放鬆。
「沒問題。妳回家吧。」
「剛過五點。」
她注意到傑克也換了衣服，不是牛仔褲，換成卡其褲，穿著直挺挺的襯衫，而不是格紋上衣。他手上拿了一大袋她最愛的中餐館的外帶，還有一瓶她偏愛的卡本內。
「嗯。」他幫她倒酒的時候，她吃完一條麵條。「一開始的時候是為了刺|激我哥哥他們，後來就變成一種習慣。每次我們有點心吃的時候，像是冰淇淋或是糖果，不管是什麼，他們自己的會立刻一掃而空。看到我的還有剩，就讓他們很抓狂。所以我就開始愈吃愈慢，這樣我可以剩更多，讓他們更受不了。總之，我吃得愈少，愈享受其中的樂趣。」
「我們到海邊去渡假一週，所有的人都有去。德藍尼的朋友把他家借給我們——我想是他父母的家——在漢普敦，那是妳們在這裡開始創業前的夏天。」
「實驗室，我的天啊，我們根本剷平了整棟樓。」她嘆了很長且深沉的一口氣，手放下來。「天啊，你的屁股真有型，如果你不介意我這麼說。」
「他什麼時候要來？妳的計畫是什麼？」
她全身滿是激|情，感覺很甜美，熱情又美好。
「妳的家人大概是妳吸引人的原因之一，我的意思是他們都……很棒。」他找不到更好的字，「他們都很棒。」
他再次低下頭，湊近她的脣。她因為渴望被探索，完全敞開自己。
艾瑪非常滿意這裝扮，在鏡子前轉了一圈，接著仔細檢查臥房。蠟燭可以帶來柔軟、浪漫的光線，玫瑰則有浪漫的味道。CD播放機的音量調低，裡面已經準備好寧靜、浪漫的音樂，隨時可以播放。
她覺得，這是女性引誘人的小窩，她非常引以為傲。
「是。」
她在他身下笑了出來，捏他的臀，「是，真可惜。我想我們之間就是起不了化學作用。」
「等待是值得的。」他給了她一個長久、深遠、緩慢的吻，然後和她一起走進臥房。「不錯。」他說，注意到花和蠟燭。
「別說了，妳可不可以不要再講了？妳弄得我緊張得要命。」
她放下酒杯，往門口走去。
「我想我可以。」
「太遲了。」她自言自語，「什麼都來不及換了，面對後果與現實的時刻到了。」
「現在我知道了。不過，之前我並不知道你親過帕可。」
「對我親葛太太的這件事嗎？」
「我明天七點得到工地。」
「那又怎樣？我是常常有約會，有時候是上床的約會，我是成熟|女人了。如果妳已經六個月沒性生活，那我也無能為力。」
「現在我終於發現兩件事很方便。」
「我最好——」
結果她選了一件輕鬆活潑的印花洋裝。艾瑪決定輕鬆、簡單一點，搭配了一件短毛衣，看起來有點可愛。
不過他發現，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並不是很介意。
「朋友。」她也照做一次，兩人的嘴脣保持些微的距離，眼睛相互凝視。「傑克？這些年來，我們是怎麼做到忍耐和對方保持距離，不做這些的？」
「當然。」傑克故意舀起一大匙麵放到嘴和*圖*書裡。「妳知道嗎，妳的家人也是妳吸引人的部分之一。」
「謝謝。」她看著他，啜了一口酒。「我想，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談。」
「我認識妳多久了？一輩子了吧？妳拿了新蠟燭出來，還播放前戲音樂。」
「噢，該死！」
「我從來沒有和小麥發|生|關|系。」
「我們準備好了，接下來幾天也是滿檔，不過我們也搞定了。」她倒了第二杯酒，遞給他，「你的夏日廚房計畫呢？」
「嗯，既然我們答應過對方要誠實，」他開口，「我得老實說，剛剛那些對我來說真的沒有什麼。」
傑克抓緊她的臀部，讓她掌控速度，讓他迫不及待。她的雙手愉快地撫摸身體，從上而下，光是看著她就足以撩起他的渴望。她的肌膚發亮，整個人散發光芒，搭配她黑絲絨般的眼睛，在搖曳光線下閃閃發亮。他的心狂跳，她的手圈著他，仍在享受剛剛的激|情。
他們終於要入睡時，傑克發現艾瑪睡覺時，是個會貼近枕邊人的人，是那種會蜷曲身體縮起來的女人。
「我想吃。」
他們在她廚房桌子上吃剛從紙盒裡拿出來的撈麵、糖醋排骨和宮保雞丁。
「什麼？妳亂說什麼？妳怎麼會想到——」
「如果我們要發|生|關|系，我可不想把這件事當作一件見不得人的事。你最好在他找你談之前告訴他，否則後來他知道了，他真的會揍你一頓。」
他停下來沒說話，微微轉過身，她只是盯著他。「後來我看到是妳，妳已經走開，沿著沙灘走下去，海浪的前端打上妳的腳、妳的腳踝、妳的小腿。可是我想得到妳，我以為我瘋了。」
「我想碰觸妳的全身，我幻想過碰觸妳的感覺。」他的手緩緩地滑進她的洋裝底下，沿著大腿前行。「全身上下。」
她換個姿勢，輕輕把他推倒在床。現在她在探索他強壯的肩膀，堅實的胸膛，緊實的小腹。輕輕拉下拉鍊解放他。
「他們很喜歡你。他們也知道我有性生活，他們可能會有點意外就是了。我是說，連我自己都很意外。可是我不認為誰會有意見。」
「只有我和你。」她重複他的話。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女生。」
「好啊。工作情形如何？」他跟在她後面進廚房時問。「稍早之前我來的時候，妳完全沉浸在工作裡。」
「肯定會不同凡響。我不知道這個客戶會多常用，不過效果肯定很棒。我得和妳談一談工作的部分，妳的第二個冷藏室。我剛剛來的時候，已經把初步的構想草圖拿給帕可，給她看哪些地方要變動；小麥那裡的設計已經完成。今天花了點時間思考妳的冷藏室，很容易就發現為什麼妳還需要另一個。我喜歡妳的洋裝。」
「抱歉，我得走了。」
他幫她由下往上脫掉洋裝時，她在他身下移動，挑逗地扭動。他的眼神在她全身上下游移，她感到一陣愉悅的顫抖。
真貼心，艾瑪想，這果然是當朋友的好處。
艾瑪眼睛盯著上方，「是紅色帶有黑玫瑰的那套。」
「天知道。」他的脣又靠上去，接著牽起她的手。「當時我們在海灘上。」他牽著她往樓梯上走去時說。
「我一直以為有很多事情要談，但後來我發現，其實總歸兩件事，而這兩件事也可歸於一件。我們是朋友。我們是朋友，對不對，傑克？」
門打開時，她倏地轉過身，神經緊繃，蘿瑞走了進來。
「妳洗了個象徵『就是今晚』的泡泡澡，」蘿瑞嗅了嗅，「我聞得m.hetubook.com.com出來。」
傑克的手撫摸她的頭髮，「要發血誓還是要打勾勾？」他問，逗得她發笑。「我可以答應妳，艾瑪，因為妳說得對，我們是朋友。」他微微彎腰，分別親吻她的左右臉頰，接著在她脣上輕點一下。
「可以，寶貝，妳也是。」
「還可以。」他已經學會「還可以」這三個字有時候就夠了。「而且，我覺得有距離，讓我們的關係比較好。我媽有她自己的第二個家庭，我爸也是。」他的語調顯得無所謂，但事實上他的內心裡從未真正接受父母分離、各自組成家庭的事實。「我上大學之後，情況變得比較平順。我決定搬到這裡來時，又更加順利。」
「我很幸運。我們四個人之中——嗯，加上你和德藍尼是六個——我是唯一一個擁有完整家庭的。布朗家的人很好，你跟他們不是很熟，可是我在這裡長大的時間，幾乎和在家裡一樣多。他們人很好，他們過世的時候，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是很大的打擊。」
他的脣輕輕地沿著她的喉嚨往下移，褪下她身上的小外套到手臂處。他動作迅速、粗野地將她翻過身，牙齒輕咬她的肩膀。他跨坐在她身上，幫她拉下洋裝拉鍊，她轉頭往後看，臉上的笑容充滿神祕。
「當老闆，這樣我遲到也不會被炒魷魚。還有，我習慣在後車廂裡多放一套工作時要穿的衣服。如果我從這裡走，還可以多出一小時的時間。」
「到時候我們可能得叫救護車。如果妳明天還能正常工作的話，可不可以幫我做三盆小盆的花藝？只要弄一些春天的花就可以了？我有場諮詢，小盆的插花可以幫我營造客戶會喜歡的氣氛。」
「什麼？」
「要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知道我想碰妳，他一定會揍我一頓，這還比他知道我們剛剛在樓上做事後果輕微很多。」
「對，我記得，我們玩得很開心。」
「有一天清晨，我睡不著，就沿著沙灘走，後來我看到妳，有那麼一分鐘——其實大概只有一、兩秒鐘——我沒有注意到是妳。當時妳在腰間圍著一條長絲巾，顏色非常多采多姿，在妳的腿邊飄。絲巾下面，妳穿著紅色泳衣。」
「他們兩個人都很好，而且他們都很愛你，光是這點就已經足夠。」
她發現自己再也忍不住，無法思考，也不想去思考。
她開始移動，全身發出一陣愉快、喜悅的顫抖——快|感在血液裡奔馳。她的眼睛看著他的眼睛，慢慢感受每一分愉悅。
他再次親吻她，這次帶點飢渴，帶點占有慾，手指同時覆蓋她的肌膚和她身上的蕾絲。因為他的碰觸，她拱起身體，讓他可以需索更多。
「我來。」
他溫柔地親吻她，帶著淡淡愛意地又親了她一下。「妳餓了嗎？我餓死了。妳想不想吃冷掉的中餐？」
「讓我看妳穿的內衣。」
她抬起頭對他微笑，「看看我們。」
他癱在她身上，整個人氣力全失。他可以感覺到她在他身下微微哆嗦，她的心跳像鐵槌在敲打，手在他的背上輕輕敲打，透露出艾瑪真正的感情。
他則是喜歡有自己空間的男人，空間可以讓他——在床上和在男女關係上——不會糾纏不清。
「女生們？」傑克疲累的眼睛睜得老大，「妳告訴其他人說我們會上床？」
他們可以喝點酒，她想，然後聊聊天、吃飯，然後繼續聊天。他們倆從來不怕找不到話題聊，即使他們都知道今天晚上最後的結果——也許正是因為他們知道——所以能夠聊天、放鬆，好好享受對方的陪伴，然後才——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