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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嫁

作者:諾拉.羅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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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我們可以進去屋裡。」他彎腰在她的脖子邊磨蹭。「我會畫春宮圖,我們可以喝好酒,打電話叫披薩外送。」
「等妳跟他玩過牌,妳就知道了。相信我。」
「你不用擔心,」她拍拍他放在排檔上的手說,「我在這裡。」
「啊。」他說。
她往前靠得更近,燭光在她的眼裡閃動,她的雙脣幾乎碰到他,「我底下什麼都沒有穿。」
「妳還受得了嗎?」他問。
「好吧,反正下禮拜比較方便。我和帕可不一樣,腦袋裡不會帶著行事曆,手上也沒有黑莓機以備不時之需,不過我想……喔,五月五日節,快要五月五號了,全家族的活動——你記得吧,你以前有來過。」
「還沒親眼看到。」
「好痛,」她喘著氣笑說,「除了手肘護墊之外,看來我們還得加上護膝。」
「後來我的壓力變得有點太大,她是緊張型的那種,很難搞。」
「隨時,任何地點皆可。」傑克在畫廊前停下來。「到了,妳確定妳不會寧可回家自己煮?」
艾瑪愉快地往後靠著椅背,「跟我稍微介紹一下這位藝術家吧。」
「我媽宣稱我從兩歲開始就會建兩層的公寓,我想就是這樣,從此擺脫不了。我喜歡思考空間的使用方式,或去想怎麼改變現有的建築結構。怎樣可以做更妥善的利用?你打算住在裡面、在裡面工作,還是要在裡面遊樂?這個空間的週遭是什麼?目的是什麼?最好、最合適的,或者最實用的建材是什麼?客戶是誰,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和妳的工作比起來,其實沒有太大不同。」
他得專心開車,尤其是現在他打算打破全世界車速記錄。他快要被她逼瘋了,她把座椅往後推,兩條光滑的腿交叉,結果洋裝往上捲到她的大腿處,非常誘人。
「不算是,我們沒有……應該說我們在一起幾個禮拜,大概已經一年多前,快兩年了。本來有,後來又沒有。」
「我是艾瑪。」
艾瑪對他緩緩露出撩人的微笑,「我跟你說不客氣。你要進來嗎?」
傑克的不安,讓她感到很有趣,同時又覺得受寵若驚。「如果你覺得這個話題會惹我不高興,傑克,你不需要這麼想,我已經想過你應該有和其他女人睡過。」
「是白色帆布上有一條黑色的線。我們去拿杯酒來喝。」傑克當下決定。
他瞇起眼睛,把她拉到行人道邊,「可是妳覺得很好玩。」
在夢裡,她的心就像花一樣,朵朵盛開。
他把車轉進小徑,開在駛往布朗家族地產的路上。
「你,傑克,就是這種人。」
「她自己不覺得難堪,她可躍躍欲試。」她歪著頭,看著他困惑的眼睛,「男人就是看不清楚這些事,對不對?真的很有趣,傑克,她是她自己的浪漫悲劇女主角,她的一舉一動都經過精心安排。我敢說,今天晚上,正因為這樣,她可以賣掉更多她稱之為藝術的垃圾。」
他皺眉看著前方的路,車頭燈穿過黑暗,「我不太想談這件事。」
「啊……對喔,我應該要這麼做的。」傑克沉默了一會兒,手指敲打方向盤,「他是我一個客戶的朋友,我想我應該有提過。」
「有藝術家氣息。」
「這裡大部分的人都不認識我,他們不曾停留在我的身體裡面。」
「我正是這麼盤算的。」她撫摸著他穿在皮夾克底下的石灰色毛衣,「我喜歡你的打扮,傑克。」
「那傢伙用『我不太會玩牌』這一套唬弄我們,用他那張坦白、誠實的臉,他真的是深藏不露。」
她轉了一下和*圖*書收音機,頭的角度正好給他一個狡猾、溫柔的微笑,然後躺回座椅,交換腿的交叉姿勢,她的洋裝又往上移了半吋。
「一個女人能用舌頭戳男人的扁桃腺時,這個男人就沒有思考能力了。她還有一個招數……我差點講出來。」他用手梳了梳頭髮,看著她容光煥發的臉蛋,「我們當朋友太久了,這樣很危險。」
「我有一整張清單,不過我可以從中選幾項比較有趣的。」
她讓他覺得放鬆,他想,這點真的很奇怪,因為他向來認為自己是個會讓別人放鬆的人。可是和她在一起,只是和她隨意聊腦海裡想到的事,就讓他本來的煩惱及擔憂消失無蹤。
「那要看你怎麼排列這些字母。」
傑克的手在背後摸索門把,兩人跌跌撞撞地進到屋內。現在換他把她推到門邊,讓她的背抵著門,讓她的雙手高舉過頭,用手扣住她的手腕。扣住她的手之後,他掀起她的裙子,找到正確的位置。因為他,她已經全身炙熱,也濕了。他用力地抽動,讓她迅速達到高潮,她的呼喊止住喘息聲。
她抬起頭微笑,在他還沒開口之前,她已經看到他的眼睛在說話。
「我試試看。」他抱著她走過去,直到兩人跌成一團。
艾瑪的手抓著他的夾克,把他拉回來再次瘋狂地親吻,「快點。」
「幾個禮拜前……」她的腳在桌子底下緩緩地往他的腿上移動,「我從沒想過我會穿上這件洋裝,目的是想讓你幫我脫掉它。這也就是為什麼……」
傑克踩煞車時,同時解開汽車座椅安全帶。在艾瑪解開安全帶之前,他已經轉過去面向她,抓住她,狂熱地親吻她。
艾瑪轉過去看到一名六呎高、紅髮、伸高手臂揮舞的女子,從人群中衝過來。她穿著黑色緊身衣,露出修長的腿,纖細的身材因為她的身高和緊實、快要從圓領上衣爆出來的胸部而顯得不顯眼。她手臂上十幾個銀手鐲叮噹作響。
「我還要。」
賈士柏的手碰碰她的手肘示意——她知道這是試探。「我幫妳拿杯酒好嗎?」
他擔心自己可能會流口水。
那是一場狂野又光榮的解放。
「葛蘭家族的傳統。剛剛講的下廚這件事,等我看過行事曆之後,我們再找時間。」艾瑪拿著酒杯,靠著椅背。「快五月了,五月是最棒的月份。」
傑克走近她,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伸出手撫摸她的肩膀,沿著手臂滑下,那雙眼睛意味深長地盯著她看,「我們都忘了平常該有的開場白。」
「真難選,要選哪一個呢。」她說,他們一邊走到他的車,「現在先去看畫展開幕式,晚點再畫黃色圖片。」
傑克默不出聲地開了幾分鐘,她顯得有點謹慎,「這些打擊了你的自尊心。」
「是,我有。凱麗——美麗的麗——是其中之一,她……很有趣。」
「我戳破了他的意圖。」賈士柏逃開後,傑克補充說。他一邊喝難喝的酒,一邊研究那塊帆布。「這好像大家買來放在冰箱上的那些磁鐵。」
她往前傾——喔,就是這樣,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他的視線只要敢離開路面上一秒鐘,他就可以看到賞心悅目的風景——她的胸部從紅色性感洋裝中呼之欲出。
凱麗好像被|插一刀似地往後退,然後倏地轉向傑克。「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竟然把她帶到這裡來?把她帶到我面前?渾蛋!」她跑開,推開人群跑出去。
「那麼,為什麼後來沒有再繼續?問這問題會太奇怪嗎?」
「星期三晚上我有工作。」
她的牙齒微微闔起,把他的舌頭包覆在中間,快速、挑逗地引誘他,一邊摸索著他的褲拉鍊。
他再來一回,除了呻|吟和叫喊之外,他用雙手和https://www.hetubook.com.com嘴襲擊她全身。慾望高漲,使她的肌膚發亮,他脫下她的洋裝,露出她的胸部,他湊過去吸吮。這一切都是她渴望的,超乎她的想像,他如此狂野、急促地占有、探索她的身體。
「好了,玩夠了,走吧。」傑克抓起艾瑪的手,拉著她往門口走去。「來錯了,大錯特錯。」他大吸一口新鮮空氣後說,「我覺得她剛剛用舌頭戳了我的扁桃腺,妳沒有保護我。」
「其實……我已經有了。」傑克剛好回來加入他們,遞了一杯酒給她。「傑克,這位是賈士柏,我們剛剛在看這幅『吵雜』。」她看到作品名稱,補充說。
「幾個禮拜前,我從沒想過我們會像現在這樣坐在這裡。」傑克的手覆蓋在艾瑪手上,手指輕輕地撫摸她,眼睛注視著她的眼睛。「而且在今晚結束前,我會知道在這件美麗的洋裝底下是什麼。」
「不要再說了。」她得憋住才能不笑出來,「賈士柏覺得它表現混亂的方式很棒。」
艾瑪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夢幻。「每次我把花束交給新娘,看到她的反應,或看到婚禮賓客看著花卉布置時的表情,我就會想:那是我做的。而且就算我先前做過相同的花藝,成品也不會每一次都一樣,所以每次都是新的作品。」
「有很多婚禮?」
高跟鞋的鞋跟高度和角度,讓她的嘴和他的下巴高度一樣。她伸手拉開他的褲腰帶時,嘴輕咬著他的下顎,同樣把腰帶扔在一旁。
渴望就夠了,像這樣渴望著、像這樣被渴望,就夠了。她會讓他滿足她的需要。她渴望他、迫切地需要他,她的背靠著門,腿圈住他的腰。
「我愛妳,艾瑪。」
兩個小時過後,他們終於到了樓上,沉沉睡去。
「我也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才對。」
他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還站著,也不知道心臟能不能再正常跳動,它還在胸腔裡,本來最基本的呼吸,現在變得有點困難。
「我喜歡春天的雨,它的聲音、它的味道。並不是每位新娘都有這種感覺,但我們盡量讓她開心。撲克之夜如何?」
他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往後退一步。他發現自己的確還站著。她也是一臉紅通通的,容光煥發,除了一雙紅色高跟鞋之外,光溜溜地站在那裡。
「那是輪胎痕嗎?白色馬路上有條輪胎痕,還是……什麼東西的分界線?」
她笑,「我聽說卡特讓你們輸得精光。」
「天啊,艾瑪,妳真是……沒有適切的字眼可以形容。」他還要再碰觸她一次,不過這次不那麼粗魯,而是滿懷虔敬。「我們都還沒到樓上呢。」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的聲音變得濃厚,「你花在想像上的時間夠久了。我只知道,我們一定要再回去那海灘上。」
「啊,我瞭解了。」雖然興趣大增,她還是保持語調平靜,「她是你的前女友。」
「每一幕都有你。」
「嗯嗯。」
「我就知道你會來。」她的聲音低沉,幾近沙啞,「你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大的意義,你一定不知道。」
「好。」他的手抓她的臀部,把她舉起來,她的雙腳圈著他的腰,「你可以撐到沙發那裡嗎?」
「這個原則聽起來還不賴。」她微笑,眼裡帶著笑,嘴小口小口地嚼麵條,「我下廚時,常常弄得很麻煩,所以要值得才做。」
「輸不起的酸葡萄心理。」
「我好想你。今晚對我來說意義非凡,現在更顯得特別。」她的眼裡閃爍著淚光,嘴脣因為情緒激動而抽搐。「我知道我一定可以安然度過今晚,撐過我所承受的壓力和要求,而現在你來了。噢,傑克,傑克,你要就近待在這裡,待在我身邊。」
「如果真的非這樣不可,那也只好這樣了。」他在車邊停下腳步,拉近她,給她熱烈的吻。「我喜歡妳的打扮,真的很漂亮。」
她張開手臂抱住傑和-圖-書克,把她的血盆大口湊近傑克的嘴時,差點沒打到艾瑪。
「不會啊,要讓我覺得被侮辱很難。她要是展現出一丁點真誠,我還會替她覺得惋惜。可是她本人和她的藝術一樣假,或許應該說一樣怪。」
「我承認,我的作品不太會凋謝、枯萎。這不會讓妳覺得很難過嗎?」
「對,沒錯,卡特真的是深藏不露。」
「我覺得那是她最棒的作品,就在那裡,我很想聽聽妳的看法。」
「需要太多注意力?」艾瑪問,語氣中帶有一絲冷靜。
「新作品永遠不會讓妳覺得厭倦。在認識妳之前,我都以為花藝工作者只要把花插在花瓶裡就好了。」
「嗯,都很棒,這些都很棒。還有除草後,草坪的味道也很棒。」
「都市人。」她手指著他說。
「算是。我們出去過幾次,就幾次,可能是好幾次。」
他們攪動著盤裡的義大利麵,她傾身向前,週遭嗡嗡的對話完全沒有打擾到他們。「你有考慮過搬到紐約嗎?」
「我在那裡面嗎?」
「你說過。」她本來是指藝術品,不過從他的口氣中發現,這是個可以深入討論的話題,「也是你的朋友?」
「我認罪。」
「該死,這臺車太小了。我們最好在受傷前進屋子裡去。」
不管她轉到哪個頻道,聽在他耳裡,都只有重低音,砰砰砰的重擊低音,其他的聲音在腦子裡完全不存在,腦袋完全沒在運作。
「為什麼,」他問,「我認識妳這麼多年來,妳都沒有下廚煮給我吃?」她用叉子插起一根麵條,「為什麼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來,你都沒有帶我上床?」
「不完全是。幾個月前,我剛好碰到她,聊得還可以。後來她跟我連絡,提到她的開幕式的事,我想說去的話應該也無妨。何況妳也在這裡保護我。」
「傑克!」
「絕對沒有。」傑克看了她一眼,街燈照在艾瑪金銅色的頭髮上。「可是我想說,大多時候,我約會的對象都很正常。」
「差別只在,你的比較持久。」
「妳這樣是在玩命。」他告訴她,結果只是逗得她大笑而已。
他拉下她的洋裝肩膀處其中一邊,膝蓋撞上手排檔。
艾瑪當下決定,她很滿意兩個人這樣在一起,她不想煩惱太多。打開門時,看到傑克的眼神,那正是她要的。
「在我認識你之前,我以為建築師只要坐著畫草圖就好了。你看我們學到多少。」
「想過,不過我喜歡這裡,不管居住或工作都是。而且我現在住得也夠近,可以隨時去看洋基隊、尼克隊、巨人隊、遊騎兵隊比賽。」
「故意讓她自己難堪?為什麼有人要這麼做?」
傑克走開去拿飲料時,艾瑪到處逛了一下。她仔細看了看另一塊帆布,上面掛了條黑色鐵鍊,其中有兩個斷掉的鐵環,作品題名為「自由」。另一幅醒目的作品看似有很多黑點,仔細一看,發現是散亂的小寫字母。
不,不太算是藝術,她立刻想。除了一群人神色緊張地站在那裡之外,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大片白色帆布,上面有一條寬寬、髒髒的黑色線掛在中間。
他揉著她的胸部,手盡情地在那件誘人的紅色洋裝底下摸索。
「一點也沒錯。」
天啊,我的媽呀。「好,妳就……」他試圖把她的手扳開,可是她的手像勒繩一樣緊緊圈住他的脖子。「我想順路過來跟妳說聲恭喜。我跟妳介紹一下……凱麗,我沒有辦法呼吸了。」
「你知道我還沒為你做什麼嗎?」艾瑪說道。
「嗯,賈士柏就是這種人。我們要不要——」
「很高興認識妳。」艾瑪愉快、熱心地伸出手,「妳一定——」
「基於友情,我請你去喝一杯,這是你應得的。」艾瑪牽起他的手,「你說她是緊張型的人的時候,我還不太相信,我以為你只是那種沒辦法給承諾的人。但現在,緊張還遠不足以形容她。而且,她的藝術創作太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笑,她真該和賈士柏在一起,他會很愛慕她。」
「年度最盛大的派對。」
「你常常需要人家保護你和女人保持距離嗎?」
「你最好不要放在心上。那……還有沒有其他『我們曾有一段過去』的人要我認識的?」
笑聲本來可以減輕一點生理上的痛,但結果只是讓他更痛。傑克下了個結論,這又是他的另一次初體驗:可以讓他笑又同時讓他欲|火焚身的女人。
「妳先別講話,」他告訴她,「讓我跟妳說聲謝謝。」
「藝術。」她說,一陣風似地走進去。
「嗯嗯。」
「我沒有草坪需要除草。」
「和平常一樣,忙死了,也很成功。因為帕可說服客戶星期六租頂棚,所以下雨的時候,大家都沒有淋濕。更棒的是,我們拿了很多蠟燭,還有緊急備用的一些花,所以雨打在頂棚上的時候,我們都在享受淡淡的燭光和花的芳香。真的很溫馨。」
「可是你們有繼續保持友好關係。」
「真不知道妳們怎麼辦到的。星期六下午我在新的工地那裡,我們都被淋濕了。」
「是,沒錯。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他們從兩邊的車門衝下車,奔向彼此,喘息得笑個不停,又是渴望的呻|吟,劃破晚上的寂靜。兩人走路顛顛簸簸,緊抓對方、飢渴地摸索、接吻。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我還以為你真的看出什麼意境。」
「真的?」他做出誇張困惑的表情,「那就奇怪了。」
「常常。」他說,讓她再次感到詫異。
「明天如何?我肯定讓妳值回票價。」
他嘟起嘴,讓她覺得很有趣,「等妳來判斷。」
「輕輕刮到而已。我在想這件事,慶幸自己沒給她錯誤的訊息,讓她真的上演那齣戲。」他聳聳肩,「這種小刮痕,我可以接受。」
「有。第一次這麼想是我在海灘上看到妳的那天早晨。不過那只是想像;那是晚上,我走過去牽著妳,走到水裡,走進浪花裡。我可以品嚐妳的肌膚和身上的鹹味。我的手捧著妳的胸,嘴舔著它,同時海浪打在我們身上。我帶妳走到被海水濺濕的沙灘上,妳口中喊的只有我的名字。」
「園藝設計呢,妳有考慮過嗎?」
傑克停好車後,他們走在春天傍晚的微風中,風輕輕吹動她的披肩。她喜歡逛的那幾間小店已經關門,但小酒館生意正興隆。有幾位客人比較勇敢,坐在戶外冷風中,在搖曳的燭光中用餐。
「七月,一個週末在海灘上,享受陽光、沙灘、衝浪、棒球比賽。白天比較長,可以在戶外烤肉。」
「我也是個臭女人,冷血動物,你更慘。」她再也裝不下去,捧腹大笑,「天啊,傑克!你以前在想什麼?」
傑克繞到車子另一邊,坐上駕駛座,想了想,「妳為什麼這麼說?為什麼說她假?」
主辦公室和兩翼的三樓都燈火通明,小麥的工作室的燈也亮著。還有那裡,謝天謝地,艾瑪走廊上的燈,還有她在室內也留了盞小燈。
他們選了間小酒館,一起吃一盤白醬義大利麵。
「如……如果我死了,我不認為我還可以有這些感覺。不過我真的認為剛剛我的一生在我眼前閃過。」
「這是表達強度和混亂最簡單的方法,真的很棒。我可以看這幅作品看好幾個小時,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我可以讓情況變得更危險。我可以告訴你我想要你怎麼對待我,要你怎麼占有我,我現在正處於被占有、被享受的心情。」她的手指在他的身體中央輕輕來回撫摸,「幾個禮拜前,你有想過占有我嗎,傑克?盡情享受我?」
「要求很多注意力。總之,後來就沒有再繼續了。」
她用手肘推他。「下廚,有時間的話,我是個很不錯的廚師。我得用我拿手的法士達餅來引誘你。」
「混亂的語言。」傑克說,手輕輕地放在和*圖*書艾瑪肩上,宣示主權。
艾瑪聞到玫瑰和紅醬的味道。
「我們還活著嗎?」他還能開口。
再近,他想,他就會到她身體裡面去了。「凱麗,這位是艾瑪。」傑克用盡全力抓住凱麗的腕,把它們從他脖子上拉下來。「艾瑪……」
「很厲害,對不對?」戴著深色眼鏡、身穿黑色高領毛衣的男人走到她旁邊。「那股情感,那種混亂。」
「既然我們倆都打扮得這麼賞心悅目,最好出去讓別人看一下。」他坐上駕駛座,對她投以輕鬆的微笑,「週末過得如何?」
她剝下一小塊麵包,「你可以說這是一種無常。正因為短暫,更讓它顯得當下的重要,更顯得意義非凡。開花時,你會想,喔,真漂亮。還是你會希望設計、做出一束捧花,然後想,喔,真令人讚嘆。如果你不曉得這只是曇花一現,我不知道你還會不會有同樣的反應和感動。建築物得持久,花園則需要不斷地再生循環。」
在他再次進入她體內之前,他用盡全力、專注於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吋肌膚。她的樣子、她的感覺、和她的味道,都讓他銷魂。新的一股激|情湧起,他壓著背對門的她,兩人不斷地撞擊,她頭髮上的髮夾掉落,她不斷重複呼喊他的名字。
她拉扯著脫下他的夾克,他們就像瘋狂迷戀舞蹈的舞者,在小徑上轉圈。走到門口時,她把他推過去抵在門上,四片脣緊緊相貼,只有在拉起他的毛衣時,才稍微分開。她的指甲陷在他的肌肉中,直到她伸手扔開他的外套才放開。
「啊哈,所以妳只替跟妳上床的男人煮飯。」
更奇怪的是,他和這女人在一起,竟然能讓他同時感到興奮又放鬆。除了和艾瑪之外,他不記得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同時有這兩種感覺。
「噢,別說這些。」她輕輕地把他往後推,自己站到門外,把披肩遞給他,轉過身,讓他幫她披上,她往後看了一眼。「你答應過我會有奇怪的畫、難喝的酒,和糊糊的開胃小菜。」
「我好像從來都沒問過你,為什麼選擇建築這行?」
「嗯,有一場盛大的,不過我說的是一般說來,杜鵑、牡丹、百合、紫藤,所有的花都開始發芽、開花,我也可以開始種年生植物。葛太太會把廚房布置成一座小小花園。一切都重新開始,或者重新復甦。你最喜歡哪個月份?」
「我想你絕對沒問題,可是明天不行,我沒時間上市場買菜。我對食材很挑剔的。星期三時間比較趕,可是——」
「讓你失望了,真是抱歉。」
「沒錯!我叫做賈士柏。」
「也很像誰的拼字遊戲方塊掉了。」
「她的一切都很誇張、戲劇化,一切都要以她為中心。她可能對你有感覺是真的,可是她最喜歡的是她自己。而且她在跳到你身上之前,就已經看到我了。她知道你會帶我來,所以她做了這場表演。」
「妳看了『出生』那幅作品沒?」
「聽說那裡也有芭蕾、歌劇、劇院。」
他繼續盯著她看,看到她眼裡的溫暖和頑皮。他舉起另一隻手,「結帳!」
她做了個夢,在夢裡,他們倆在花園裡、在月光下跳舞。空氣有春天的清新,還有玫瑰花香。月亮和星星照在四處盛開的花朵上。她和他的十指交纏,一同滑步、旋轉;然後他緩緩靠近,吻上她的脣。
她喘著氣,身體仍處於高潮狀態,她看著他的眼睛,「只要是你的全部,就可以。」
「我的生活都在那裡。」
「可能比你考慮搬去紐約的時間還要短。我喜歡在花園裡工作,待在戶外、陽光底下,看著我種下去的東西,明年長出來,或者看著它們盛開整個春天和夏天。每次我從大盤商那裡接到送過來的貨時,感覺上好像收到一整箱新玩具。」
「我們把車開到鎮上的另一頭去喝酒,」傑克建議,「我不想有再碰到她的機會。」他替艾瑪開車門,「至少妳不會因為剛剛那件事覺得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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