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和帕可一樣，艾瑪脫掉涼鞋。
這讓她有時間多逗留一會兒，喝杯咖啡、洗澡。艾瑪身上圍著浴巾，塗抹身體乳液，然後打開保濕乳液擦在臉上。
「那傢伙是誰？」
「沒什麼，真的，我只是需要女生的聚會。」
「妳沒事吧？」
「好主意。」
「妳都上哪一家健身房，無冕腳？」
「你的提示要再大一點。」這句話讓他五臟六腑翻攪。「看起來像丹麥王子的那個。」
朋友，她想，女朋友，永遠不會讓妳失望。
「一點也沒錯。」傑克說。
她和帕可同時高舉雙手尖叫。
「妳喜歡足球嗎？」
「把這兩者放在一起，我就完蛋了。」
「我抗拒不了，」傑克貼著她的脣說，「可以準確做出倒掛金鉤動作的女人。」
「應該有。」他們走上樓梯，到他辦公室樓上的公寓後門。
傑克一開始不承認，認為這只是原則性的問題。不過管他的，反正對方是德藍尼。「有一點，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出來拷打盤問。」
「布朗先生，德藍尼．布朗，你老是在保護別人，都不覺得累嗎？」
「我一眼就看上這裡。」他打開門。
「可能是我不太習慣看到她穿洋裝。」他不著痕跡地轉向另一個方向。「總之，這裡有很多性感的黑髮、金髮和幾個紅髮辣妹。她們很多人都還沒有對象。不過我想，橫掃沙場的日子對你來說已經結束了。」
「女子足球隊名。」卡特說明，「這一州的州鳥。」
「在這裡面？」
後來，他們坐在草地上看一些青少年玩足球。帕可和他們一起坐下，脫掉涼鞋，鋪整好她的洋裝裙襬。
「講到流暢線條和動線，我還在想適合形容剛剛那場足球賽的字眼。」
「可惜沒有。不過我有這個……」她拿出一件微微透明、極短、黑色的衣服，「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當然是，大家都知道，雖然他們不會承認。它們是綠色球狀的惡魔。就像蹲踞，是某種形式上的折磨，是由那些不需要做蹲踞動作的人發明出來的。混帳。」
「妳還留著？」
「我來處理。」
「我也是。」卡特說。
「還早呢。」
「待會兒見。」
「我不會踢。我會打網球、玩美式足球、投籃。不過我會看足球比賽。」
「還有草莓酥和餡餅。」
「這樣方便多了，就住在工作的地方，對不對？雖然我有時候會想，這樣花在工作上的時間就會更多。我很喜歡這棟建築，很有特色。」
「寶貝，」傑克說，拉艾瑪的手，拉她一起坐在草地上，「妳真厲害。」
「很好。」艾瑪命令自己，不要為了他不想讓她去幫他買盒該死的蛋而大驚小怪。「我想那臺鬼橢圓交叉滑步機還蠻有用的。你都怎麼保持身材？」
「還有完全臣服於會倒掛金鉤的女生。」她踮起腳尖，在他脣上輕啄一下。「你應該看我穿我的足球隊隊服。」
德藍尼撇著嘴，「看來我的飲料沒了。」他搖搖啤酒瓶，「艾瑪，那個黑長髮的女生是誰？穿粉紅色上衣、緊身牛仔褲的那個？」
艾瑪
「我每個禮拜上健身房三到四次，打打籃球之類的。」
「怎麼了？」
「你又在多愁善感了。」艾瑪抬起臉說，嘴脣輕輕刷過他的下顎。
「聯合隊長。」她補充，大拇指來回指著帕可和她自己。
艾瑪笑著用手臂圈住傑克的腰，「沒有。我們去示範給那些小孩看看怎麼砸節慶玩偶好了？」
「嗯，要嗎？」艾瑪問帕可。
「叫我麥肯就可以。」他對艾瑪從頭到尾打量一番。「妳知道，幸好妳和妳媽媽長得很像，因為我想娶她，否則我會重新上演把妳的合夥人誤以為是妳的那齣欠揍戲碼。」
「在家裡，我不想出去。」
艾瑪闔上手機。
「不是，喜歡做這些事只為了hｔtps://wｗw.hｅｔuｂook•coｍ•coｍ保持身材才有病。我也會做運動，但是我把它當作例行事務、責任，是必要之惡，就和球芽甘藍一樣。」
「今年你和主辦人的小女兒在一起，來參加派對感覺會不會怪怪的？」
「丹麥……噢，你指的一定是馬歇爾。那是為什麼我拖比較久才回來的原因之一。」
她正準備開始化妝時，看到傑克走進來，她從鏡子裡看到他的眼神掃過她放在浴室洗手臺上的瓶瓶罐罐，沒有絲毫遺漏。可以確定的是，他閃過不安的眼神——不可否認，她的心裡有點受傷。
「這真是太棒了。花藝工作者、足球高手、廚藝魔術師。」
「是。」
她歪著頭，眉心微皺。「他來得比較晚，和他太太還有剛出生的兒子一起來。他出來找我，我進去看他的寶寶，花了點時間，這樣有什麼問題嗎？」
「我不是指足球。」她自顧自地笑，又推了他一下。「那個很可愛的傢伙叫做……和一齣戲名很像的。不過我正處於性延……遲……等等，性生活遲滯期。」她清楚地說出每一個字。
「我已經跟大家說過再見。帕可還在裡面——或是外面——做帕可式的例行檢查，確保沒有什麼事忘了做。我喝了太多龍舌蘭酒，已經沒有心思檢查。」
「不需要緊張，傑克。」艾瑪含糊地說。「一切都乾乾淨淨，都是你的。」出門前，她停下來寫了張字條放在廚房砧板上。
「麥德拉啤酒，對不對？」菲利浦遞一瓶給他。
「艾瑪和帕可待會兒要在足球場上發威。」蘿瑞告訴麥肯。
「看來你還要再來一瓶啤酒。」
「你們應該每種都嚐嚐看，再做決定。在這裡！」璐西雅展露笑容，對走過來的小麥和卡特揮手，「麥坎席，妳來了。」
「真的？」她的牙齒輕輕刷過他的下脣，「那你應該見識一下我的腳背踢球。」
「一切都還蠻順利的。」
「保持身材有病？」
「她單身嗎？」
「一時衝動的結果，我的四頭肌明天可能會痠痛得要命。」
他猜想，食物應該只是菲利浦和璐西雅完全融合在一起的一種象徵。
她們高舉雙手、尖叫，帕可一隻手掛在艾瑪的肩上。
帕可打開水瓶，「我自己的。」
「對男人來說，最珍貴的不過如此。」他說，手指輕點她的鼻子。「我要去看一下烤爐，我不信任妳哥哥和妳舅舅他們。傑克，待會兒見。」他對傑克點點頭，然後離開。
「是。」德藍尼若有所思地喝了口啤酒。「那……現在和她親嘴的那傢伙是她的朋友、你的朋友，還是你們共同的朋友？」
「她去幫誰弄什麼吃的東西。我們又不是連體嬰。」
她開心地微笑。「那我再喝杯咖啡。」
「我不是來達陣的。」
「我還是可以看到妳和朋友在草地上奔跑，努力丟圈圈想贏到獎品，丟節慶玩偶的樣子。妳就像妳媽媽，帶來色彩和生命力。」
「再讓我看看妳的戒指。啊！」看了小麥手上的鑽石戒指，璐西雅對卡特微笑，「很好。來，希莉亞還沒看過呢。卡特，」她拉著小麥走開，對卡特大喊，「去拿東西吃，拿東西喝。」
「好了？」
帕可保持警覺性，跳起來用頭撞迎面而來的高飛球。
「怎麼了？」麥肯悠閒地走過來，看著場上的兩個隊伍。
他仍帶著微笑，幫她把落下來的頭髮撥到耳後，「是嗎？」
「以贏者之姿下場吧。」她們牽著手向觀眾的掌聲鞠躬，然後離開球場。
「不用，謝謝。」
「爸。」她又說了一次，只不過這次帶警告語氣。
「我有朋友，她有朋友，其中有的人剛好是我們共同的朋友。我們不需要一起走進一場派對。」
「是我今年以來最喜歡的一場。」菲利浦的手摟住艾瑪的肩，輕鬆、充滿ｍ.heｔuｂｏok•ｃoｍ.ｃom愛、占有地摟著。「我們從璐西雅懷馬修的那年春天開始這項傳統，朋友、家人、孩子。現在我們的孩子都已經長大，有自己的家庭了。」
「艾瑪人呢？」
「你會踢嗎？」艾瑪問他。
「噢，可以了。」艾瑪深呼吸一口氣，「已經不是十七歲了，不過，感覺還是非常有衝勁。」
墨西哥和美國國旗驕傲地在空中飄揚，艾瑪的墨西哥裔母親和美國裔父親，綜合兩種文化慶祝五月五日節。
不過卡特還是站在原地，「我已經很久沒有回來參加這些……應該有十年了，我都忘了，好像嘉年華一樣。」
「住我那裡？」
「是，我看到他們其中一個了。」
「因為現在人更多了。你爸媽和黛安的小孩都來了。雪莉和尼克也來了。」她提到卡特的妹妹。「黛安和山姆應該也快到了。小麥，妳未來的婆婆跟我說婚禮的籌備進行得很順利。」
「妳是家裡最疼的那個。」
「對，我喜歡。」
「我想也是。妳的動作很俐落。還有玩其他的嗎？」
艾瑪動作迅速地退後，避免對手想搶球。她用倒掛金鉤的方式把球踢給帕可，帕可把球踢出，球往守門員的兩腿中間穿過入洞得分。
「我和馬歇爾約會過一陣子，那是幾年前的事。是我介紹他和他太太認識，他們的婚禮是我們辦的，大約一年半前。」
菲利浦的視線轉移到傑克身上，「只有幸運的男人可以得到那種色彩和生命力，只有聰明的男人重視它。」
「他應該問我她有沒有腦袋，」德藍尼走開後，艾瑪說，「他不到三十分鐘就會覺得無聊。」
「謝謝。我再過幾個小時就到家了。」
卡特把她從草地上抱起來一吋高，表示熱情。
「我沒有在保護妳，我只是坐在這裡。」
「什麼？」
「我……」她睜大眼睛，接著眼裡充滿懺悔的眼神，「是，你一定就是柯瓦納先生了。」
她需要喘口氣。
「誠實本身就讓人覺得很有趣。」她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夏天的時候天氣熱，所以去游泳，這樣還比較合理又好玩。嗯，我該到樓上去洗澡了，你剛剛洗澡的時候，我在煮東西。我會很快，免得耽誤你的時間。」她往後瞄了一眼爐子上的時鐘，「很快就好。」
「我們去和大家聊天，熱絡一下吧？」
沒這麼幸運，她想，睜開眼睛看著德藍尼。「沒事，我只是坐在這裡。」
「是我活該。不過我已經學到教訓了，我現在也比較小心。你把我的車保養得很好，你真厲害。如果我下禮拜把我的貨車開過去，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保養它？」
我忘了今天晚上有事，再連絡。
「是啊，我向來認為蘿瑞的腿很漂亮。」
「那得看他們這三十分鐘要做什麼。」
艾瑪微笑，「他並沒有像某位瘋狂藝術家抓你屁股那樣抓我。」
「和以往一樣，她們獲勝。我想你一定是在忙別的事。」蘿瑞動作誇張地往後、往左、往右看了看，「沒其他人了，德藍尼？經過這一整天的挑選，真不敢相信知更鳥隊都達陣了，你卻沒有。」
「這兩種選項我都會考慮一下。」德藍尼對她說。「很難抉擇，從蘋果派到墨西哥布丁，很難做決定。」
艾瑪獨自一人化完妝、整理好頭髮，換好衣服，把東西整理打包好。
「是的，沒錯。我明天一定會很氣自己，不過現在呢？感覺很棒。我不記得上次喝了太多龍舌蘭酒是什麼時候，或是過度做了什麼事。應該可以達陣的。」
「這裡很適合你。外面的特色和傳統外觀，還有流暢的線條和空間動線。」她走進廚房。
「啊……佩吉，佩吉．海薇勒。」
德藍尼站在他旁邊，拉開手上的啤酒環，「好盛大的派對。」
「真的？這應該很有趣。」
她和他一起穿過公寓來到臥房，「你不需要告訴m.hetubook.com.com我，我知道你無法抗拒女人，也無法抗拒運動比賽。」
傑克：
「她說我下班後應該過來看看，說他們在後院舉辦五月五日節，我以為是在後院烤烤肉，頂多再更豐富一點，我想說會有墨西哥啤酒和墨西哥薄餅。」他搖搖頭，「還有誰不在這裡的嗎？」
她測試了一下後門，確保門可以鎖上，然後把行李箱放到車上。她一坐上車，立刻打開手機打電話給帕可。
「大概八點，不會太早。」
「妳剛剛親的那一個。」
艾瑪手撐在臀部上，做提膝動作，「妳的意思是說我們太老了，不能把那些肉腳打得落花流水？妳的意思是說妳已經——失去『雌』風？」
「不會。」他停下來，把她轉過來，好讓他們倆面對面，「沒關係，可以。不過妳不需要準備一些明天要用的東西嗎？」
「沒有。」真是笨蛋。「德藍尼剛剛耍了我，我還自投羅網；這只是比喻。我們回到剛剛講的話題，妳剛剛說到什麼？」
「噢，管他的，進一球。」
「真的？」
「在家裡還是出去？」
「對不起，他忍不住。」
「她們很兇猛。」蘿瑞在帕可身旁跪在草地上，「我和小麥會去看比賽，可憐那些對手。去嘛。」她用手肘推推帕可，「上場去嚇嚇他們。」
「妳不是只有長得像妳媽媽吧？」
他靠近仔細看她，「我可以載妳回家。」
帕可繞過他，從其中一個冰桶拿出一瓶水。
艾瑪把車停在傑克的車後面，拿出她那件超級大包包下車，打開後車箱，他伸手拿她的過夜皮箱。
「不用了，沒關係。我這禮拜會去買東西。妳的四頭肌還好嗎？」
「妳來最重要。還有你！」璐西雅張開手臂，給卡特一個擁抱。
「抱歉，拖了這麼久。」艾瑪趕過來，手裡拿著一杯瑪格麗特，「剛剛遇到一些人。」
「我已經把鑰匙給了帕可，她負責載我們回家，我們不需要救援，先生。」
「喔，沒錯。」她接過小麥遞過來的水瓶，只是還沒能喝到水，嘴已經忙著和傑克接吻。這個吻贏得更多掌聲。
「艾瑪，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只要是跟球有關的，你都會看。」小麥突然坐下來，拉卡特和她一起坐。「吃太多了，只是吃再多，食物好像都一直沒有減少。」
「她們每次都這樣，」小麥對大家說，「完全失去淑女的端莊。加油，知更鳥！」
「布朗，你還真是會安慰人。是我的錯覺，還是今年的小孩比去年多一倍？應該是前年，」傑克想起，「去年我沒辦法參加。」
傑克著迷地看著這兩個女人，身穿春天的洋裝衝向球場。
她聽到腳步聲，眼睛仍閉著，暗自希望如果是正要離開的賓客，可以繼續走，讓她保持清靜。
每年，偌大的草坪上有各式各樣的遊戲，從草地保齡球、羽毛球，到充氣城堡和滑水道。朋友、親戚和鄰居會過來玩和比賽，有的人則擠在野餐餐桌那兒，大快朵頤豬肉和雞肉拼盤、熱墨西哥薄餅，紅豆泥、辣椒醬、酪梨沙拉醬或辣到燒喉嚨的莎莎醬。
「爸。」
不論如何，五月五日這天，傑克都會想辦法過來，他每次都很訝異葛蘭家怎麼能餵飽這麼多人。還有法士達餅和漢堡，黑豆飯和馬鈴薯沙拉，墨西哥布丁或蘋果派，選擇多得令他讚嘆不已。
「我在這裡坐，等到帕可出來。」
一早，艾瑪弄了法式吐司，然後把切片蘋果烤得脆脆、甜甜的。
艾瑪揚起眉毛，眼神漸趨冷淡。「如果你不希望有人打擾，我可以睡沙發。」
「啊……妳聽我說，妳不需要趕。妳走的時候，記得鎖門就好。」
「好。」
帕可正準備離開球場時，艾瑪抓住她的手臂。傑克聽到艾瑪說，「再一次。」
他的笑容和圖書消失，「沒有。」
德藍尼被啤酒嗆到，「那不是……噢，」她轉過身笑，他才看得比較清楚，發現是她。
「我永遠搞不清楚他們是怎麼辦到的。」
「上場達陣。」
「晚上看足球，」傑克說，「不像妳平常會做的事。」
「看得出來。」他在她身旁坐下。
「那是他的損失。」
「妳看吧？不能隨便做決定。」
「噢，真可憐。」看到球被截走，艾瑪嘀咕。「他以為球有眼睛，有雷達嗎？」
「沒關係。我的襯衫汗濕了嗎？」
「不是，我只是以為這活動結束後妳得回家。妳早上通常都起得很早。」
「嗨。」他戴副黑色太陽眼鏡，穿牛仔褲、黑色T恤，向他們走過來，手拿兩罐啤酒抵在脖子旁邊，「要喝一瓶嗎，賭神？」他對卡特說。
「對，謝謝。很棒的派對，和往年一樣棒。」
她轉身、虛擊，然後快速地把球傳過球場，艾瑪跳起來接住，以香蕉球得分，讓守門員目瞪口呆。
德藍尼揚起一邊的眉毛，「好。」
球劃過半空中，艾瑪技巧熟練地傳給帕可，球落下，帕可接住，沿路閃過三名對手，步伐靈敏輕巧，剛剛的嗑聲已經變成喝采聲。
「我有很多身分。」他通常把這間凹室當做用餐的地方，她在他對面坐下來。她心想，這裡需要放些花，要大膽、顏色明亮的花，擺在銅製花瓶裡。「你沒有蛋了，牛奶也只剩一點點，我今天正好要去市場，可以順便幫你帶一些什麼回來。」
傑克喝著啤酒，一邊欣賞部分賓客跟著吉他和馬林巴木琴三重奏跳舞的模樣。
「今天真是太完美了。」
「抱歉，我們來晚了。拍照時間花得比預期中久。」她親一下璐西雅的臉頰。
在球場邊，麥肯走到帕可面前，遞給她手上的一罐啤酒，「要嗎？」
卡特露齒微笑，「現在更盛大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他彎腰親她。
「我想妳的四頭肌可以承受得住。我有沒有告訴過妳，我對運動的女人最沒抗拒力？」
「你怎麼不……」璐西雅過來站在他們面前，打斷他本來想給的建議。「你們兩個應該吃點東西，不要只是帥帥地站在這裡。」
傑克看到艾瑪用肩膀撞對手時，咧嘴笑了；而且他發現，她做這動作時看起來還是很美——只是有一點兇猛。看到她往對方的一個球員衝過去抱住時，他小腹處有一股慾望昇起。她的側攻——天啊，你看她！——讓那名青少年在腳背傳球時失去平衡。
這舉動引起一番熱烈討論、喝采聲和一些噓聲。
「嘿，艾瑪，我正在線上和——」
「攔截！」艾瑪攔住球，「哇喔！」
是啊，她想，就坐在這裡，在這美麗的春天夜晚，在滿天星星底下，空氣中還帶有玫瑰初次綻放的花香。
「是，艾瑪提過。你來這裡都不攜伴的？」
菲利浦微笑。傑克想，他的表情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如果讓他知道你剛剛才安排好要和他的女兒睡覺，那肯定不是這個樣子。
完成後，她回到浴室，生氣地用力刷洗洗手臺，直到她確定他的空間裡沒有留下任何一絲她的痕跡。
艾瑪不解地對傑克笑，轉向麥肯。「嗨，我是艾瑪。」
聽到她父親的聲音，他們倆的頭猛地縮回去。
艾瑪看著傑克大笑，「我想也是。」她伸手讓他握著，「今天天氣真好，對不對？」
「是的，沒錯。我喝醉了，而且正處於我剛剛說的那個階段，我不想再說一次。」她把他剛剛撥順的頭髮甩到後面，對他露出微醺的微笑。「你沒打算引誘我？」
「嗯，嗯。」麥肯喃喃自語。
「噢，」他們正準備走開時，她說，「說到這個，我剛剛想到，既然明天我在鎮上有好幾件事情要辦，如果我今晚住你那裡，對我來說就很方便。帕可今天和我一起開車來，因為我們都得早點來幫ｗww•hｅｔｕbｏok.cｏｍ•coｍ忙，不過她可以搭蘿瑞的車回去。這樣可以節省我來回跑的時間。」
「我很快，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只有我們女生一起聚會？」
她慢慢地喝了一口水，「鋼琴。」
傑克轉過身，剛好看到艾瑪和那個北歐帥哥剛親完。她笑，手勢誇張地比劃，然後抓著北歐大帥哥的手臂，拉他過去一群人那邊。
德藍尼勉強笑了笑，「親愛的，妳喝醉了。」
「好吧。聽說知更鳥隊剛剛重新復出，可惜我錯過了。」
「我只是在約會，又不是瞎了或死了。」這想法讓傑克的肩膀抖了一下。
這次換她們防守，顯然對方現在比較認真一點了。她們搏鬥、阻擋、推擠對手。
稍後，蘿瑞坐在葛蘭家前門門廊階梯上，手撐在後面，閉著眼睛享受寂靜，聞著前方花園草地的味道；天空滿是星星。
「我想他們邀請了所有人。」
「我有控制自己了。我還沒問你明天幾點要出門。」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皆可。」
「那傢伙？這裡有很多傢伙，給點提示吧。」
「知道了，我道歉。」
「我看到了。」
她發出「噗」的一聲，推了他一下。
「好啊。我不知道你也認識葛蘭這家人。」
她大笑，把過夜的行李放在床上，拉開拉鍊，「其實……」
「我發現妳對健身和營養的想法非常有趣。」
帕可踱步走開，他緩緩地打開啤酒拉環，一邊看著她。
「你有好幾年沒來參加五月五日節了。」
「妳可以告訴我要去哪裡——」麥肯打住，因為他看到傑克警告的眼神，還有他的手隨意、占有地輕拍艾瑪的髮梢。「好，也許我可以到處看看。」
她看了一眼傑克。「學校女子代表隊，征戰各校。」
「我本來以為還會更重一點。」
數加崙的檸檬汁、麥德拉啤酒、可樂娜啤酒、龍舌蘭酒，還有涼到足以滅火的冰凍瑪格麗特。
「看來不是你的朋友。」德藍尼做出評語。
「明天我要在鎮上，沒那麼早。不過如果很麻煩的話．——」
她又「噗」的一聲，往後仰，揮揮手表示他可以走了，「去吧。」
她瞇起眼睛盯著他，「我想你應該很喜歡去健身房。」
她牽起他的手，開心地搖晃手臂，「我會報答你的熱情款待，明天我來負責弄早餐，如果你有東西可以煮的話。」
「帕可也是。我覺得你們兩個有病。」
「他們準備了好幾個禮拜，請了一群人來幫忙架設遊戲和活動，帕可幫忙統籌。說到這個，我——」
艾瑪微笑，啜著瑪格麗特。「你得去拿個盤子，」她對他說，「多吃一點。」
「我得走了。」傑克親暱地撫摸過她的濕髮，溫柔地親吻她，「晚點見？」
「他們盡全力辦這場活動。」
「他們過去六、七個月來，陸續把車子送來保養、維修。在不知不覺中，你會開始告訴璐西雅自己的事、吃她做的玉米麵包，然後暗自希望她會棄她丈夫而去，和你私奔去夏威夷茂宜島。」
「可能吧。我不覺得他們都有親戚關係。我聽說希莉亞又懷孕了。」
在他開口之前，她看到他的猶豫和遲疑。
「你不問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嗎？」
「是啊。」德藍尼緩緩露出微笑，「你永遠不知道會遇到誰，是吧？你看穿藍色洋裝的那個金髮女生，她的腿真漂亮。」
他眼裡露出訝異的神色，「球芽甘藍是必要之惡？」
在泛光照明燈下，她們做好準備姿勢，艾瑪和帕可的隊伍先守備。她們互看一眼，艾瑪比出三根手指，然後兩根；帕可大笑，聳聳肩。
「我想到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把一些東西放到我車上了。」
帕可搖搖頭，但是艾瑪堅持。帕可抓著裙子，做出拉裙襬的動作，艾瑪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她的前隊長大笑。
「本郡裡最棒的。」德藍尼說，「葛蘭家不是認識所有人，就是所有人都跟他們有親戚關係。看起來還包括我們的技工兼撲克牌友。嗨，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