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她又多看了一下，接著走過去換音樂頻道，換成比較不那麼激烈的音樂。
蘿瑞拿了鑰匙和皮包，往她心目中的小小冒險前進。
艾瑪走進來的時候，蘿瑞正在示範怎麼做蛋白霜。
的新娘們除外。不過說真的，她想，到目前為止還不算太糟。只有零星的幾通電話，一些遠距離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和擔憂。
她抬起頭，又盯著他，「什麼？」
他聳聳肩，讓她自己決定。「我想我去健身房好了，尤其是待會兒有派可以吃。如果妳有收據，或者記得妳花了什麼，我再付給妳。」
小麥若有所思地嘟起嘴，「那樣可能想得又有點遠。不過，該死，真的很適合。」
「看得出來。」他伸手到袋子裡，拿出其中一顆檸檬。「打檸檬汁？」
「沒有，當然沒有。」她發現有他在時，自己突然變得太過僵硬、沒禮貌，這點讓她很心煩，所以她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很友善。「請自便。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換音樂，我沒意見。」她拒絕讓自己覺得怎樣。
「她確實有雙無冕腳。這當然是投資，也是他們渡假的地方。但他——他們——和大家分享這裡。在我看來，他們大可以說『好，假期到了，兩個禮拜後見』。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做。」
「我通常保持在一百五十磅左右。妳的手臂很好看。」他說出他長久以來觀察到的其中一件事。「妳呢？」
「但是他不懂我們有自己的壓力、自己的牽絆。他感覺不到，也看不到。如果他感覺得到——」
她盯著他，但他似乎完全不受到她臉上黯淡表情的影響。他沒有再往前靠近她，只是站在那裡，用那雙銳利的綠眼睛看著她。
「妳出局了？」
該死，她慘了。
「我不想人家還我錢，我不想被照顧，去你的那套公平，因為這不可能發生。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付錢，我可以想做派的時候，用自己的錢買該死的補給品。」
「我想是吧。」
「我剛好經過，我想我聽到的是最後一部分。我沒把耳朵塞起來，吹口哨。不過也許妳不想聽我的看法。」
她們可以離開家，帕可想，但是不可能改變本性。
「練習。」
她放鬆大笑。「那種東西不會出現在我的廚房裡，朋友。只有從真的檸檬擠出來的汁和皮。」
心裡想著麥肯的存在，可以讓這裡的每個人都有對象，可能不太公平——但的確如此。帕可如果想找對象，的確有能力可以自己找，只是如果她和麥肯在一起的話更好。
「怎麼做？」
她告訴自己這意外很令人錯愕——這是怎麼回事？——這漫長的一刻、這個吻、這緩慢悶熱的熱氣。她把他往後推半步，大口吸氣。
「好了。我有點搞不清楚為什麼我說要付妳幾顆檸檬錢，讓妳這麼生氣。既然這樣，提議撤銷。」
「很合理。」蘿瑞同意，「我們需要九十分鐘。」她告訴艾瑪，「如果其他參賽者今天晚上想吃飯，就得等我們。」
「打撲克牌？」麥肯問，臉上綻露光芒。
「噢，」卡特調整一下眼鏡，看起來很痛苦，「葫蘆，三張皇后兩張七。抱歉了。」
「難道你就應該買？」她抵擋不住從背脊延伸上來的火氣。
「我想我應該回報你一點，告訴你我知道你失去了你爸，你媽搬回來這裡替你舅舅工作，但你也很不適應。」
「好。」
「我喜歡看食物是怎麼完成的，不過如果妨礙到妳的話，我可以走開。」
「耶，這樣我就不會是最後一名。」
「我得先把這個做完，然後我要開始做麵包，麥肯煮紅醬。」
他們架設好每一站，甚至編好號碼。有撲克桌、xbox遊戲機、勁爆熱舞跳舞機的墊子、恐怖的手足球。
「而且淋得濕濕的。」
「好。」
她只在心裡列了張清單，一切還得看待會兒她在市場上看到什麼和*圖*書再決定。
蘿瑞帶了計時器來，她把計時器設定好，等麵包第二次發酵結束。她的派在架子上冷卻，麥肯的醬汁在爐子上用小火悶煮。
「沒問題。」他在桌檯另一邊的椅凳上坐下來。
他從冰桶裡拿出兩瓶水，一瓶遞給她。接著他繼續往前，直到她的背頂在冰桶上，他的手放在她的臀上，他輕易地攻佔她的脣。
「那次——沒什麼。」
他也相信自己知道要怎麼找出答案。
「你現在是第四名。」艾瑪戳戳他的肚子，「我肯定是最後一名。那檯彈珠遊戲機有問題，我的Xbox遙控器也有毛病。」她從他手中抽走雪茄，「試試運氣，」她決定抽一口，「噁，不值得。」
「如果我得聽你的意見，你就發揮點功用，把櫻桃核去掉。」
「是，我想會的。」
麥肯走進來時，她的腳正放在扶把上，鼻子靠近膝蓋處。
此外，他們看起來真的很登對。
「我可能會因為妳這樣說而恨妳，不過我很寬宏大量。傑克的籌碼所剩無幾。我們之間的愛靠的不是今天的遊戲和好運。不過，管他的，很好玩。糟糕，我的男人輸了，我想我應該同情他。」
「紅心A最大的紅心同花。」她攤開她的牌。
「我本來是的。」她喃喃自語，「一定還會快樂起來。」她下定決心，開始把買回來的補給品和材料排列在她想要的位置。
「妳不需要買這些補給品。」他漫不經心地邊說邊從冰箱裡拿出一瓶運動飲料。
她在跳舞機打敗傑克之後，和小麥同樣以第五名之姿進入決賽。
「比賽開始。」傑克大喊，高舉帽子，「第一回合，每個人先抽個號碼。」
「不行，」蘿瑞手指麥肯，「我們已經講好了。」
「妳知道盒子上有塊派的圖片那種？」
小麥歡呼，蘿瑞皺眉。
我去市場，借用妳的車。
「不是，只是讓我們更有生產力。」
「一些東西。」
「噢，那我可以——」
他只是聳聳肩，走向重量訓練區準備做舉重臥推。「我不知道還有誰起床了，我是聽到搖滾樂才起來的。」
輪流下注時，看到對手一個接一個蓋牌，讓她有點興奮地頭暈，接著來到卡特。
麥肯往外向下不停的細雨瞄一眼，「不可能。」
貓和老鼠，她想。這是她現在的感覺，不過她可不是任何人的老鼠。
這樣比較好，德藍尼想，這樣她就可以暫時擺脫不管是什麼令她覺得心痛的事。但是擺脫並不代表它不在一旁伺機而動，等著再次刺痛她。
「這樣就夠了。」她踮起腳尖輕碰他的脣，「我們就把這件事忘了。等我在比賽中擊敗你的時候，你還有很多事情要面對。」
麥肯發出驚喜和愉悅的聲音，走過去換音樂頻道。他比較喜歡吉他和打鼓的搖滾樂。
能這樣盡情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看時間，不用調整自己的作息配合客戶約定的時間或完全投入一件事，真是種享受。
她又完成一個派皮，把它放在第二個烤盤裡。「我應該要對他解釋清楚，我想這是我的責任。」
她轉過去看到小麥從海灘上走過來，風衣因為雨滴閃閃發亮。「是啊，看得出來。」
她慢慢地攪拌醬汁，接著走到露臺上。
蘿瑞踏進遊戲間時，發現德藍尼和傑克已經做了另個版本的檸檬派。
「樂於效勞。」
投入德州撲克四十分鐘後，蘿瑞持一手漂亮的紅心同花，所有賭注全下。如果她贏了，賭金可以讓她衝到第一名，而且可能會淘汰艾瑪、小麥，還有卡特。
她有點為難，停止動作盯著他看，「你要看我做派？」
她已經看過廚櫃，注意到德藍尼真是非常了解她，放了些基本用品，而且她不經意發現，他還注意到她原本的廚櫃裡放了hetubook.com.com哪些專業烘焙的材料。
她聳聳肩，又喝一口，接著準備Xbox遊戲機那一關輪到她上場。
「果核放這裡，水果放這裡。」
那雙銳利的綠眼睛再度迎向她的視線，了解的眼神讓她幾乎「掉眼淚」。
「哇喔！」
「是，這方面我們已經處理妥當。我們會需要暫停幾次去看食物的狀況。」
她轉過身去拿水時，差點撞上他。
最後，德藍尼從記分板轉身過去拿獎盃，「各位先生女士，結果有兩位平手，帕可．布朗和麥肯．柯瓦納，兩個人的成績都是一百三十四分。」
「要進行延長賽也可以，不過我已經很累了。」她伸出手跟他握手，「我們可以分享。」
「我喜歡。不過我沒有那種想法，我只是喜歡妳的嘴巴，而且我想看看我的記憶正不正確。果然沒錯。」
「那麼，菜單上有什麼？」
蘿瑞對當地市場有種親切感，她把手上的袋子放下。她買得可能有點過多了，不過這讓她很開心，她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這些東西夠她烤派、做點麵包、咖啡蛋糕——不管她想做什麼都可以。
小麥的預測終於成真，天氣放晴了。雖然等了一整天，但是天空終於又變得湛藍。待會兒月亮會出來，然後是星星，非常適合在海灘上散步的夜晚。
她走上去，看到艾瑪在吧檯倒健怡可樂。
「我出任務去了。」
「帕可認為這裡非常適合辦輕鬆的海灘婚禮。」
「今天早上在床上沒看到妳。」德藍尼對蘿瑞說，「我在雨聲和海浪聲中醒來，我就想，這個地方再完美不過。可是妳不在，所以這裡不是個完美的地方。」
「我寧願玩撲克。」
「妳可以解釋給我聽？」
她玩手足球的技術真的很差，遜到連卡特都贏她。這可就非常丟臉了，她想。
「天空開始變晴了。」
麥肯走進來時，她正在切起酥油放到要做油酥麵糊的麵粉糊裡。
「嗯，芒果賣完了。」她瞄了他一眼，一邊加入冰水，「還有什麼？」
「你煮飯嗎？」
在過去的一個小時之內，大家進進出出廚房拿零食、飲料，吧檯上放有薯片、莎莎醬、起司、水果、餅乾。
「要變有錢很難。」
「不錯。」
「你說得對。該死。」
只要他等待時機、用對方法。
「一百一十磅，如果當天有健身的心情的話，也許會舉到一百二十磅。」
「我不希望我們任何一方感覺到，你的皮夾一定得是開放的。」
「他們非常棒，非常了不起。」
她笑著拿出袋子裡的東西，「要是你早一點醒來，我們就可以兩者兼顧。不用，我來放就可以了，我知道我想把東西放在哪裡。」
「你認為我會在乎你的錢？你認為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你可以付晚餐錢，可以住在這樣的地方？」
「現在已經證實了。」她用手肘推開他，然後走出去。
其實，知道自己離開那裡，仍然可以處理必要的事情還蠻令人滿意的。
「有看到一下，他手上拿了本這麼厚的書。」德藍尼作勢伸出拇指和食指。
他走向咖啡壺，認為剩下的都不好喝了，把咖啡倒掉。「我要煮一壺新的，妳要喝嗎？」
看到小麥時，她露出微笑。小麥用棒球帽蓋住她那頭紅髮，穿著亮藍色風衣，拿著相機往下過雨的海灘走去。
「小麥已經拿了相機到海邊去。」帕可告訴自己，沒理由不能表現得文明一點。
「沒關係。妳的體格真健美，布朗小姐。」
「抱歉。」
他往艾瑪負責的吧檯方向看過去。
「天氣轉晴了。」她堅持地說，「我去喝些咖啡。你有看到卡特嗎？」
「很不錯。」德藍尼告訴她。
她很想烤東西。也許是因為今天早上窗外的細雨，把海灘變得水亮水亮的或者，可能是因為這幾天在廚房裡除了煮咖啡或弄爆米花，沒和-圖-書有做什麼事的關係。
「你不了解。」她低聲說，腦海裡迴盪著琳達嘲弄地說幫傭的聲音。「你怎麼會懂？」
「當然有獎盃，傑克和帕可做的。」
她很不擅長玩手足球。
她停止擀麵粉的動作，「你剛剛在聽？」
「不是，我說真的。妳看？看那裡。」小麥指著東方的天空，「一小片一小片藍藍的，我是樂觀主義者。」
淘汰賽花了額外三十分鐘，計分又花了點時間。
「我不會為我講話的內容道歉，但是我為我講話的方式道歉。」
「德藍尼總是知道怎麼賺錢，所以他的反應會有點不一樣。」
這有點讓她嚇一跳，因為她的確已經打算這麼做。「是，我們應該這麼做。那麼……你舉幾磅？」
「他是個混帳，一直都是。」他拿起咖啡杯示意，「妳怎麼做的？派皮？讓它呈圓形？」
「這樣。」他倒咖啡，接著打開廚櫃。「嘿，夾心派餅。要是我留在這裡看，會不會打擾妳？」
「這看起來很認真。」
「現在我開始喜歡你了。」她說，面帶微笑。
不過她還是幸運地在彈珠遊戲這關大獲全勝，而且她還稍微領先傑克和德藍尼。這讓他們兩個都很不高興。
「算了。但是得等我這裡做完，才可以開始比賽。還有，我不洗碗。」
「對。但有時候女生需要自己買檸檬，所以他只得接受這種不安和侮辱。」
「比賽不是給懦夫參加的。」德藍尼告訴她，「帕可想禁止撲克比賽時抽雪茄，已經被駁回。聽說麥肯在煮晚餐。」
「對。但我的意思是說這樣比較……公平，因為事情都是妳在做。」
「不可能。第一屆布朗海灘錦標賽的獎盃非我莫屬。」
他們花了一個小時左右，設計好計分板，把名字寫上去。
「他的確是。」
「還有獎盃？」
「嗯，這是——」
「在貧窮之中更難。」他以同樣輕鬆的口氣說，「這兩種我都經歷過——相較之下——貧窮比較困難，但是有錢也有些包袱。我在洛杉磯過得還可以，工作穩定，我的名聲也建立起來。還好在那次工作中受傷時，安全網很扎實；但也因為那件事我慢慢減少工作，結果他們塞了一大筆錢給我。」
「對，我該去看一下。」她離開桌子，「手足球真蠢。」
「什麼都不要碰就好。」
「那次你傷得多嚴重？」
她把麵粉灑在板子上時，忍不住嘆口氣。
如果她繼續想配對的事情，她應該改喝水，不應該再喝酒。
「很合理。」
「他會坐立不安，或者覺得受辱。」她接著說完。
他花時間想過這件事，相信自己應該知道一點，或至少這一切的起源來自於哪裡。
「不要，我夠了。」
她很敬佩保持身材的男人。她看過麥肯脫下衣服跳到海裡游泳——這可不是說她有特別注意他——她知道他有在鍛鍊體格。
健身房裡，帕可剛做完心肺運動，看著窗外的雨。她沒有依習慣打開電視新聞——這算是放假的特權，不管世界上發生什麼事，都得等到她回家之後再說。
他的眼珠很綠，因為感興趣整個發亮。「這真是太妙了，讓我試試看。」
「對，他們沒有。」她對他的看法改變了不少。他了解，他懂。
「我們好像都會忍不住。」她面帶微笑轉過去面向他——但主要是因為如果不這樣做，她懷疑他會盯著她的臀部看。
她邊做伸展，邊從眼角看他。不可否認，這男人的手臂線條的確很不賴。肌肉結實，但他在舉高和放下舉重時，不會凸起。在他線條明顯的右二頭肌上方，有個代表男子氣概的塞爾特結繩刺青。
「那可以讓他忙好一陣子。」她倒了杯咖啡，對他們示意，就走了出去。
她停止動作，「為什麼？」
「我想的是檸檬蛋白派，還www.hetubook.com.com有厚片櫻桃派。下雨天的早晨最適合烘焙。」
「知道了。」他開始動手做。「德藍尼不像我們一般人那樣想到錢。他不是傻瓜，這點是確定的。他天性慷慨——如果我聽說關於他父母的事，只要有一半是真的，那麼他的個性也是被教養出來的。」
他拿瓶子的手放下來，「天啊，蘿瑞，妳是怎麼回事？」
「你煮飯？」
她搖搖頭，「我要烤東西，烤東西會讓我覺得快樂點。」她伸手拿遙控器，隨意轉開音樂。「去運動吧。」
帕可和麥肯在三局中的第二局都跳了滿分，她喝了口酒。
「我對好吃的櫻桃派最沒抵抗力。」他放好咖啡壺讓它開始煮之後，走向她站的桌檯，掃視桌面上。「妳用真的檸檬做檸檬蛋白派？」
她爆笑出聲，走近看得更仔細一點。
睡了幾天、閒散幾天，每天散步、晚上玩遊戲之後，她只想把手放在麵粉糰裡。
她接著開始做腹肌運動，他做彎舉訓練；她加做皮拉提斯，他開始做胸肌訓練。他一點都不打擾她，讓帕可幾乎忘了他的存在。最後健身結束時，她做了幾分鐘瑜伽，舒展全身。
對，她想，德藍尼向來很公正公平。就和麥肯說的一樣，他天生慷慨。他對這件事費了很多心思——當然是為了他自己，那是一定的，這個男人喜歡玩遊戲，但他也會確保大家都玩得很開心。
「不會，我不會隨便掉眼淚。」
蘿瑞想，這八成和帕可每天偷溜去玩電腦一、兩個小時、小麥拿相機一樣。艾瑪不也是找到一家花店，買了很多花回來布置房子？
他邊開口說話，邊撕開夾心派餅的包裝。「我第一次去洛杉磯時，學會做出可以吃的食物，否則就是餓死。我會做非常好吃的紅醬。也許今天晚上可以做，尤其是雨一直下不停。」
「還在討論。傑克和德藍尼打算列出十項遊戲比賽，撲克是其中之一。他們現在在吵計分辦法。噢，有派。」
「我需要。」
不過他不可能猜到每一件事，她想，因為現在她想做派。
「我出局了。」
她覺得她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也可以玩撲克玩得很好。麥肯和帕可正在跳舞機這關跳得很賣力。現在她的領先幅度，讓她甚至有機會爭奪獎盃。
「該死的Wii，」他低聲說，「害我的名次下降。」
她的冷淡語調完全沒嚇到他。「因為我了解。我知道想證明可以照顧自己、自己生活的感覺。我和妳的背景不一樣，但也沒差那麼遠。我媽媽很愛講，」他補充，「我會讓她講，所以我會聽到一些幕後故事。」
只是出於好奇心，她會上網Google搜尋這個設計意涵。
她還沒把門打開，德藍尼已經把門拉開，「妳們回來了。」他從她們手上各接過一袋，「我們需要補給品嗎？」
「妳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看過她拍的照片，妳們應該在這裡擺幾張。」
「這樣好多了。」小麥同意，一邊把東西拿上樓梯，「我再開心不過了，我等不及把電子檔上傳到電腦裡，看看拍了什麼。我也拍了些膠捲。我在想，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說服帕可和德藍尼在這裡設一間暗房。」
她聳聳肩，「那也不是什麼祕密。」
「我喜歡看到女人在廚房裡時，主掌一切的樣子。」
「成為八卦題材才更讓人生氣，尤其是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歷史了，跟妳沒什麼關係，主要是妳的父母。」
「街坊鄰居都這麼說。」麥肯的手迅速、靈巧地運用髮夾挑果核——令她驚嘆。「他很有慈悲心，很公正。他不是個軟弱的人，金錢對他來說不只是享受安逸舒適的生活，而是用來建設與貢獻、具有影響力、改變人們的生命。他是個了不起的傢伙。」
「我也是這麼說。」她拿起擀麵棍——大理石做的高級擀麵棍，她知道德藍尼買的時候，心裡想和_圖_書著她。她剛剛還指責他，讓她覺得自己很小家子氣。
他的臉上閃過挫折感，「我不這麼覺得，妳也沒有。這不是——」
「我是這麼打算。」但他放下瓶子，雙手捧住她的臉。「開心一點。」他說。親了她之後，他抓起瓶子離開。
「妳應該說妳自己，還不是相機不離手。」
小麥往袋子裡看一眼，然後對蘿瑞露出沾沾自喜的笑，「妳要烤東西，烘焙大師不管到哪裡還是脫離不了烘焙。」
麥肯對帕可咧嘴微笑，「看來我們得分享戰利品了，無冕腳。」
「也許妳可以去看一下醬汁。」麥肯說。
「沒有，那是妳做的事，七月四日，我記得很清楚。」
「昨天晚上我們去外面吃晚餐，沒人費什麼功夫，帳也是你付的。」
「很好。所以我要說的是，他買下這個地方——或者應該說他和『無冕腳』買下這裡。」
「等一下，等一下。」
「結實而已。」她更正他，「你的體格才健美，柯瓦納先生。」
「你的房子？」她接話。
她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在壁爐架上放著一塊很像漂流木或廢物的東西，上面蓋著貝殼，擺放得很有技巧，看起來很像原始胸罩。乾海藻蓋在「頭」上，看起來像凶神惡煞、雛牙咳嘴的笑。
「是，大多數的事情都需要練習。」他安靜地看她摺起派皮，放在第一個派餅烤盤上，然後再打開。「真棒。總之，我的想法是——」
「我為什麼要聽？」
下雨天的天氣，這似乎是再理想不過的安排。
他考慮、權衡——永無止盡，她想。接著下注。
「派。」她聽出自己聲音裡的尖銳，努力淡化它，「檸檬蛋白派和櫻桃派。」
「那只是……這有什麼關係？下次會有別人付錢。」
她交給他一根髮夾，自己拿了另一根，「像這樣。」她示範給他看，髮夾插|進櫻桃底部，果核從上面跳出來。
「聽好，如果你以為我……因為大家都是一對，我們就……」
「以前沒斷過的骨頭斷了幾根，以前斷過的也斷了。」他聳聳肩，咬了口夾心派餅。「最重要的是，依照我的標準，我當時賺了很多錢。很多人都也這麼想，認為他們也可以賺這麼多錢。就像老鼠從木門裡跑出來找乳酪，你不分他們吃，或分得和他們想像中的不同，他們就翻臉。這讓我對誰和什麼事情重要、誰和什麼事情不重要的看法，完全改變。」
她勾勾手指，示意他到比較安靜的地方，因為小麥和傑克正在爭論電玩項目。
「你真的要叫帕可『無冕腳』？」
他的手比她預期得還要靈巧多了，所以她把兩個碗推到他面前。
「而且他不是混帳，這點很重要。喂，妳不會哭吧？」麥肯小心翼翼地問。
非常登對。
這樣才令人滿意。
「再過一個小時，遊戲間裡要舉行比賽。」
「艾瑪在吵著要做個海灘花園，蒲葦草和……嗯，誰知道還有什麼。這不代表我們是工作狂。」
他把東西放在桌檯上，傾身很快給她一個吻。「早安。嘿，小麥豆，妳全身都濕了。」
「所以這裡才會有滿屋子的人。我覺得我跟著一起來有點奇怪，不過那是我的問題。對德藍尼來說，只是『我們有這個地方，我們去用吧。』沒有壓力，沒有牽絆。」
「在下雨天？」
「小麥號稱天氣在放晴了。」
她決定利用扶把，做些舞蹈基本站位動作。
「抱歉，我不得不歡呼，因為我們要結婚了。」
「很柔軟。」他做出評論，看到她瞪他，他揚起眉毛。「我來這裡打發時間，妳有意見嗎？」
她留了張字條給帕可。
「我拍了些很棒的照片，」她伸手拿另外一個袋子，「很戲劇化、夢幻、多變。天啊，好重，妳買了什麼？」
「天啊，我們對下雨天的早晨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別鼓勵她。」蘿瑞命令她，把袋子放到旁邊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