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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夢成真

作者:諾拉.羅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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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你們的地下逃生門在那裡,這點我要想一想,做一下測量,不過應該可以做。對,可以做。」
「這和性沒有關係,並不是每件事都和性有關。」
在麥肯的經驗裡,大多數的人不會在平常的星期二,坐下來吃頓蜂蜜火腿、烤馬鈴薯、迷你紅蘿蔔和細心烘烤的蘆筍。大部分的人八成也不會吃飯時點蠟燭、擺花、用水晶杯喝酒。還是同樣的話,布朗家不是大多數人。
他認為她的臉在燭光下很美,優雅但不冷酷,除非她擺出冷酷的樣子;性感,但不著痕跡,就像在燙得平整的襯衫下露出的一點點蕾絲。
帕可想起那些飄逸的層層婚紗,小珍珠微微閃爍,還有細緻的蕾絲。
「再次謝謝你。明早我等你媽媽電話。」
「那是現在。」
「不是空間的問題,德藍尼,空間可以讓給你。」顯然帕可在權衡各種選項,她對著水杯皺眉,接著對德藍尼皺眉。「我們可以把儲藏室的東西搬到東翼,不過就算那樣……」
「放著。」葛太太對他搖搖手指。「先去好好探險一番。」
麥肯忍不住問,「撞球桌怎麼了?」
「沒有,他……也許是吧。」
「我會幫你裝一些帶回家。」
「牆有一英尺厚。」德藍尼繼續說。「即使在活動進行中,也可以使用那裡,不會吵到別人。」他舉起酒杯,搖晃著剩下最後半英寸深的酒,眼光注視著艾瑪。「就像沒人會聽到小女生被紅色獨眼惡魔生吃時的可憐尖叫聲一樣。」
德藍尼打開開關,日光燈打亮,露出偌大的迷宮。
帕可搖搖頭,有點手足無措。「他……抓住我。」
「最近的事。」德藍尼對麥肯抬抬眉毛,一邊在葛太太做的精緻牛角捲上抹奶油。「你要買嗎?」
「如果那是你要的,我當然沒問題。」
「你要放哪裡?」傑克問。「你媽車庫上的那個地方,連轉個身都很困難。」
帕可盯著德藍尼。「現在?」
傑克搓揉雙手。「太好了,來吧。」
「我對麥肯.柯瓦納的有趣和性感,不感興趣。」
「我八歲時就不吃你這一套。」蘿瑞提醒他。
其實她需要,她真的很想,只是這樣就證明她在胡思亂想。「不用,謝了,我很好。而且睡前還有些工作要做,明天早上見。」
新娘要的是柔和、精緻。她還邀帕可到沙龍會面,看她挑選的婚紗,證明這位新娘知道婚紗是決定婚禮氣氛、主題或基調的重心。
「嗨,莎賓娜!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賣房子?什麼時候?」
「你這個渾球。」艾瑪拱起肩膀。
他喜歡聽他們全部的人說話。這整個團體——他認為說是一家人更合適——晚餐吃了很久,吵吵鬧鬧,從頭到尾交雜談話。麥肯可以接受這種情況,這表示他自己不需要說太多話,而且他認為由別人主導時,他可以多了解其他人。
「你準備要賣彈珠遊戲機時,跟我講一聲。」
「我沒有那樣想。」
「有趣。」
他跟著走,走的是後面的樓梯,他可以想像傭人在這裡穿梭的景象,也納悶為什麼帕可還穿著那麼細跟的高跟鞋。
他注意到她的語氣變得非常客氣,顯然是要男人不要靠近,後退一步的意思。他們一起穿過房子時,他故意靠她近一點。
「當然。」他跟著大家站起來,伸手準備把盤子清乾淨。
還有他和德藍尼的友情。德藍尼或許在工作上能容忍虛偽的人和鯊魚,但在私人關係上絕對不允許。
「我們打算再買多一點,自己投資。」帕可說。「把租用的東西買回來,不用花錢租。」
這些她都不感興趣,絕對沒有。也許會好奇,但好奇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看到鯊魚在水和圖書族館水族箱裡出奇安靜地游泳時,她也覺得好奇,但這不表示她有興趣和牠們一起游。
每一次體驗都讓他想要更多。
是嗎?
沒有理由站在這裡看著夜幕降臨的花園,想著只維持幾分鐘的摩托車之旅所帶來的意外喜悅。
「這一點都不有趣。」
「非常適合當作男人的洞穴。何況,妳以為我為什麼要把他留在身邊?」他指指傑克。「他不是只有張帥氣臉蛋。」
「你說什麼?」帕可問他。
「葛太太對無家可歸的人特別心軟……我不是那個意思。」她趕緊說。
「我要拿來做什麼?它大到夠十口之家和愛荷華州來的祖父母住了。」他切了片火腿,一邊考慮。「能不能只買遊戲間?」
「我喜歡。」傑克轉個圈,瞇起眼睛。「把那面牆打掉,入口拓寬,那窗戶可以讓更多光線進來。」
「私人對話。」
「我沒有發光。」
「撲克之夜。」德藍尼抬起頭說。「帶現金來。」
蘿瑞睜大眼睛。「妳表現出不要靠近妳的樣子?就是那套名聞遐邇的保護色,令任何年紀、宗教、政治立場的男人都退避三舍的那招?」
「沒問題。」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她像在狂風暴雨的大海中抓到浮板似地拿出手機。
她對傑克搖搖頭。「你現在才這麼說。」
「你把那條縫叫做窗戶?」蘿瑞問。
「看來明天我也可以吃得像皇帝一樣。」他把保鮮盒夾在腋下。
「我一直很喜歡你媽媽。」
「以前這裡有很多不同用途,現在用作儲藏室和雜物間。以前我的曾祖父把這裡當作工作室。他喜歡動手做,聽說他喜歡在我曾祖母哭的時候,有一處寧靜的反省空間。他們把醃漬品和根莖類蔬菜,不管收成之後做了什麼罐頭,都存放在這裡。我爸爸說過,五〇年代時,他父母把這裡當作防空洞。」
空間又變大時,她停下來,手放在臀部上。「天啊,德藍尼,真令人毛骨悚然,這裡好像地下墓穴。」
她嘆口氣,承認這種比擬並不公平,一點也不公平。
不只是食物——不過天啊,葛太太真的很會煮——還有這個地方,這裡的一切。美麗的女人、他欣賞的男人和了不起的葛太太。
「不,不行!」艾瑪揮舞雙手。「那裡太靠近地獄口了。」
「但他沒有被擊退,他免疫。」她在帕可的手臂上拍一下。「這種人大概也只有他了。」
她獨自上樓,打開電視作伴。脫下鞋子,檢查鞋子上有沒有擦痕或刮痕。她滿意地把鞋子放回衣櫃裡的鞋架牆上;脫下套裝放到乾洗袋裡,把首飾放到抽屜裡原本擺放的位置。
「我也很喜歡她。再來點酒嗎?」
帕可的手壓在小腹上。對,肯定是受到吸引。現在她承認了這點,她可以找出最佳解決辦法。
他走進一處走道,在水管下閃避,他認為這需要多次經驗,才能對這裡這麼熟悉,他只好繼續閃避。
「親愛的,不只如此,還可以做更多。」
沒錯,這地下室有點恐怖,但就像五星級飯店裡的廚房一樣,一塵不染。
「謝天謝地。」她放鬆地吐口氣。毫無疑問,發神經的新娘肯定會給她一個她能迅速解決的疑難雜症,讓她保持心靈的寧靜。
她要把心思放在明天的行程上,同時洗臉、擦化妝水、乳液。
他不想裝溫柔。他認為她應該已經遇過很多溫柔、有禮貌的人,他也不打算當這種人。所以他讓自己隨心所欲,任手在她完美無瑕的身軀上下游移,享受她緩緩在他身上軟化的感覺。
帕可往後站、關上門,轉過身看到蘿瑞站在走道上時,她嚇了一跳。
她只要找到問題的解決辦法、實施,然hetubook•com.com後繼續過生活。她必須先找出、確定剛剛所說的問題,不過她很清楚問題的來源。
快速且危險,又令人愚蠢地興奮不已。
真希望她沒有這麼多該死的疑問。
「那輛車有出過什麼問題嗎?」
麥肯回到樓上時——如果傑克沒帶他來看這個比德藍尼家裡的男人天堂還要酷的地方,那才真是該死——葛太太、艾瑪、蘿瑞和帕可早已把廚房打掃得一乾二淨。
她微笑。「也許我們可以談一談。」
握手迅速且不熱絡,他想。他把保鮮盒放在擺了橘玫瑰盛開的花瓶的桌上。他想,有時候你得動作快;有時候你得放慢動作。
「為了經典遊戲機,我願意把床扔出去睡地板。」
「噢,寶貝。」傑克靠過去摟著艾瑪。「我會保護妳。」
很有趣。
他走回爐灶邊,搖搖煮水壺,把帕可擠到一旁,打開自來水裝滿。她瞪他一眼,他也回瞪。
她穿上長睡衣、睡袍,把手機放到睡袍口袋裡。她想好好泡個熱水澡,但後來打消主意,因為泡熱水澡容易讓人思考和做夢,現在這兩件事她都不想做。
「很謝謝你今晚的幫忙,幫我省了很多時間和生氣的力氣。我送你出去。」
「做這門生意不錯。我來幫忙的時候,下去過很多次。妳們的空間夠做展示場了。」
「不論是東翼、西翼,都還是地下室。」帕可插話。「沒有自然光,天花板不到七英尺高,水泥地、灰泥牆,到處都是水管。」
「這是舊的鍋爐室。」德藍尼彎起大拇指,指向一扇鎖住的木門。「裡面有惡魔在流口水,用骨頭磨牙……」
他慢慢走出去,把保鮮盒綁在摩托車上。一腿跨上摩托車、發動引擎後,他回頭瞄了一眼,看到她站在門口。
「你們去吧。」小麥晃晃酒杯。「我和卡特先喝完酒,然後我們……家裡有點事要做。」
也許她臉頰上的顏色的確有點發亮,也許她的眼神有點迷惘,但是……「那是煩躁。」
麥肯調整步伐,這樣一來他就能走在帕可旁邊。「這裡好大。」
「我們一起去看看。」
他想,她站在那裡真像一幅畫,穿著套裝,帶點混亂,身邊是間華麗的大房子。
「雖然這是儲藏室和雜物間,不代表就不應該乾乾淨淨的。」帕可回答?「德藍尼,在這裡會讓人心情沮喪。」
「當然。再說一次『哇』。」
也許麥肯很自大,也許他很無禮,但他不是鯊魚。他和葛太太在一起的時候很自然,甚至可以說很貼心。有人和她喜愛的人在一起時,表現出的行為,她都能精準看出這個人是不是偽裝的,但麥肯的行為沒有顯示出半點虛假。
「身為妳的朋友,看到妳被男人挑起好奇心,還蠻開心的,尤其是我欣賞的男人,而且我注意到他也同樣對妳感興趣。」
她是人類,她身心健康,還有,蘿瑞說的對,麥肯很火辣。他原始、無禮的態度很撩人。摩托車、皮衣、破損的牛仔褲和自大的笑容,強而有力的手,饑渴的脣。
「我恨你,德藍尼。揍他一頓,傑克。」艾瑪說。「狠狠揍一頓。」
「每個男生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蘿瑞對德藍尼翻翻眼珠。「你不能把它放到我們的臥室。分界線已經劃好了,德藍尼,不可以越界。」
「一間閣樓,兩……不對,是三間地下室,如果把那間恐怖的鍋爐室算進去的話,有惡魔在那裡生吃小女生的肉。」
沒多久他就發現,派要命地好吃。
「他們如果再等一個小時,就可以同時吃到派又能上床。」麥肯在碗櫥裡找到杯子和杯盤。「這樣最棒不過了。」
「把空間寬廣的地下室改建成『男性娛樂區』?和圖書」傑克深灰色的眼睛興致沖沖。「我辦得到。」
所以如果說有問題的話,顯然問題出在他和她的關係上。她必須改正這個問題。改正、解決、消除問題正是她的專長。
「恐怕不行。不過我有幾個處理那些東西的想法。」
他經過她身邊時彎下腰。「我欠妳一支舞。」他在她耳邊低語,逗得葛太太大笑。
「當然有趣,而且很性感。」
「有問題嗎?」
「沒有。」
他看到低天花板、裸|露、毫不掩飾牆壁、暴露在外的管子,他們走進一處開放空間時,還看到置物架、層層疊高的桌子、椅子、板凳。
他聽到她從喉嚨裡發出低沉喜悅的震顫聲,舌頭品嚐到她喜悅的味道時,他放開她,往後站一步,拿起保鮮盒。
「妳的頭髮聞起來像我們還住在佛羅里達時,我臥房窗外花叢裡白花盛開時的味道。這味道讓我想起那個時候。」
他選擇動作快,他很快地拉她一下,她的身體撞到他。她說不好意思的方式,就像經驗豐富的老師對不守規矩學生說的話,讓他露出笑容,接著便吻上她的嘴。
「好。我本來以為你會想改建其中一間閣樓。」帕可開口說。「不過我去看過,不知道那裡能不能承受所有重量。至少如果你想保留那張石板撞球桌的話是不可能。」
「這不重要。」她含糊地說。妳負責找出答案解決問題,不要提出更多疑問。
「嗯,他當然想把妳弄上床。但是我不相信『只是』如此。」
「那是因為他突襲我。我們這段對話真的很蠢,沒什麼意義。我要上樓了。」
她重複一次她剛剛差點發生擦撞的事,講的口氣有點隨意,但帶點氣憤。要不是他親眼看到她遇到意外的樣子,他可能會真的相信她的偽裝,以為她不曾遭遇任何危險,真的只是純粹為她自己的過度反應和另一名車主的冷漠生氣。
現在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麥肯訝異地想。「我媽早上會打電話給妳,告訴妳輪胎的事。既然車子在我手上,我可以全部徹底檢查一次。」
「好。我可以先吃完這個牛角捲嗎?」
柔和的色彩和牡丹花,閃爍飄逸的薄紗和輕聲細語的承諾。
他有過這種體驗。那一次她抓著他親吻,只為了讓德藍尼難堪,後來他跟隨自己的直覺,到漢普敦去找他們時,也發生過一次。
「非常、非常火辣。我是以和妳哥瘋狂陷入愛河的角色說這句話。我還要補充,」她邊說邊走向帕可,「我沒有禮貌地轉開視線並走開,我剛好看到妳沒有掙扎著把他推開。」
「你們可以幫忙拿還留在桌上的東西。」蘿瑞告訴他們。「我們的人手不夠,因為小麥和卡特溜回家吃甜點,就是上床的意思。」
「我也是,所以我剛剛也沒看到什麼。」
「是妳先提起的。」
「他現在是『誓約』的技工,而且他是德藍尼的朋友。」
就和無禮男人在她門廊上做出猛烈、粗魯的吻一樣。
「我可以說『哇』嗎?」
「這樣應該很簡單。」
她看得出來,她絕對可以預見,她善於看透事物。
「我已經喝過了,不過如果能來杯茶的話還不錯。」
大家轉移話題時,他想帕可應該和他一樣鬆了一口氣。
真好,麥肯想。葛太太對他眨眼時,他咧嘴微笑。他尾隨帕可走進廚房。
「是。妳要我過來陪妳一下嗎?」
蘿瑞患有愛耍浪漫的毛病幾乎所有新娘都有這個毛病,它的副作用就是她們都透過愛情的朦朧看任何事和任何人。
「我不會說妳騙人,但是帕可,妳裙底的小褲褲著火囉。」
「我們向來如此。」
「光線最重要,而且我們自有辦法。」傑克往上看。「得重www.hetubook•com.com新接部分的水管,讓頭頂的空間多一點。空間不是問題,我會打穿牆、接電線、裝水管,在那裡建一間浴室,和這邊的衣櫃相對稱。我會裝個瓦斯型壁爐,提供暖氣和氣氛,也許在那面牆裝些石頭或磚塊。地板使用瓷磚,瓷磚底下放控熱條。」
他也沒特別打算回家做什麼,健身甩掉漫長疲累的一天、沖澡,除了麵包,隨便做點東西吃,開罐啤酒,然後在電視機前放鬆一下。
「沒什麼。」
「你的撞球桌怎麼辦?」傑克問德藍尼。
「因為他是妳的修車技工?」
「我不會和他上床,我們有生意往來。」
「我該走了,謝謝妳,葛太太。」
「好。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火腿。」
「你可以估計一下我何時可以取車嗎?」
「德藍尼要賣掉他的房子,搬來這裡。」卡特告訴麥肯。
「他讓我措手不及。而且,我也沒有讓他滿足。」
「他還在那裡等妳。」德藍尼沉下臉說。
他的耳朵又紅了起來。「好像是。」
他把注意力拉回來,帕可和德藍尼在討論地下室的事,蘿瑞坐在那裡朝酒杯微笑,傑克又抓了個牛角捲;小麥不知道在卡特耳邊說些什麼,讓卡特的耳根子泛紅。
「我和妳一起上樓。」帕可和蘿瑞一起走,停下腳步。「傑克,儲藏室可以做保暖地板嗎?」
「還有水蜜桃派還沒上呢。」葛太太說。
「往下?」帕可重複。「哪裡……天啊,德藍尼,不會是其中一間地下室吧。」
「好啦,好,好啦。如果妳喜歡粗魯、自大型的人,他的接吻技術的確很高超。」
「我心裡想的是另一個地方。」德藍尼瞄帕可一眼。「我們再談。」
「我不是笨蛋。他在廚房裡就已經有動作。其實,每次我遇到他,他都會採取攻勢,實在讓人很窘,不過我可以應付。所以我送他走到門口時,我以為他會知道我的用意。」
「走吧,麥肯。」德藍尼提出邀請。「我們替你做一趟深度之旅,讓你更有胃口吃派。」
「帕可,如果妳不感興趣,妳早就把他踢開了。他……」蘿瑞尋找正確的字眼。「激起妳的好奇心。」
就某種好奇的程度來說——不是感興趣,而是好奇——那種程度上,就某種角度來說,她受到了吸引。
「對。」
她準備伸手開門,但他動作比她快。
更多更多。
「這裡有幾間閣樓和地下室?」麥肯低聲問艾瑪。
「我不要去那裡。」艾瑪咕噥。
「當然,反正我走的時候會帶走你的現金。」
是一種原始、純化學作用的方式。
「他們待會兒會開始討論承重牆和水管布局。」蘿瑞搖頭。「我要上樓了,我的腦袋還沒從打造附屬廚房的疲勞中恢復過來。不過那真是鬼才之作。」她對傑克補充。
德藍尼瞄了帕可一眼,揚起單邊眉毛。
「該死。」德藍尼抱怨。「我們在樓下待得不夠久。」
這樣很好,她邊拿起髮圈邊想,這樣有助於「誓約」的生意。
「喔……」小麥微笑。「我們家裡有甜點,對不對,卡特?」
帕可拱起一邊的肩膀。「他只是想把我弄上床。」
「再見,無冕腳。」
發光,她想,冷冷地對著鏡中的自己瞄了一眼。多麼愚蠢的詞語,根本就不能拿來當形容詞,用這個詞根本就不對。
「真可惜。」他的手臂摟住她的肩膀;她則摟住他的腰。
他握住葛太太的手、搖搖頭。「妳坐下。」他指指早餐桌椅子。「煮飯的人不需要洗碗,這是柯瓦納家的規矩。」
柔嫩、美味、甘醇,甜美中帶點激|情。他感覺到她的手指陷入他的肩膀,她的輕微顫抖可能是生氣,也可能是喜悅。
他對她微笑。這是他第一次和圖書看到她目瞪口呆、說不出話。
「沒有,什麼都沒有。」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那樣還不錯。
還有她的聲音低沉、不粗啞也不尖銳,但就和天氣一樣,可以從生氣勃勃變得一本正經,從溫暖變得冷酷。她用這些不同聲調達成她要做的事,他想,她很清楚怎麼利用她的音調語氣。
講到生意,她得花一個小時輸入所有傍晚諮詢得到的新資料,以及客戶做的初步決定。估計賓客名單約有二百二十五人,她邊想邊走回臥室,打算在起居室裡用手提電腦工作。新娘那邊的伴娘、陪嫁共有六人,其中包括一位年六月舉行婚禮前將滿五歲的花童。
「聽我說。」德藍尼說。「妳用西翼地下室存放活動要用的東西——多餘的桌子、椅子,隨便妳。」
新娘最喜歡的花是牡丹花,她選擇的顏色——到目前為止的決定——粉紅色和綠色,色調要柔和。
「代我向你媽媽問好。帕可,」葛太太手指敲敲桌子,「幫麥肯拿我替他留的菜。」
沒道理,沒道理感到這麼坐立難安、這麼慌張、這麼迷亂。
「什麼?」
「怎麼,這裡三更半夜會有地下室清潔隊來刷洗嗎?」
就像他使勁拉她時,在她體內引爆的炸彈一樣……她又想起他使勁拉她。她並不喜歡被拉扯。
雖然她希望大家這麼以為,其他人還是非常關心她,對她提出更多問題、氣憤地指責另一位車主,然後對他表示無比的感激,直到他覺得自己已經淹沒在這些感激中為止。
她們一起上樓,一到樓上,在她們分開前,帕可停下來。「當時我表現出不要靠近我的樣子。」
「這句話就是你可以做的意思,傑克。」
「我沒有往上想,我是往下想。」
他把煮水壺放在火爐上,開火。其他男生走進來時,他正從艾瑪手上接過一疊碗盤。
「看起來妳似乎可以接受。」
「如果你和德藍尼以前一樣是年輕小男生的話,當然有趣。」艾瑪瞇起深色眼睛,盯著桌子對面。「但如果你是在玩尋寶遊戲的小女生的話,就不是這樣,你可能會一輩子留下陰影,因為某個可惡的小男生拿著裝了紅色燈泡的手電筒,走路晃來晃去,還裝出瘋狂的笑聲。」
尤其是總令人興致盎然的帕可.布朗。
不過他必須承認,這種方式更棒。
她拿起酒杯,微微搖晃一下。「我到現在還是不敢下去那裡。」
這比剛剛的派更棒。
「他很貪心、很咄咄逼人也很……」
就像解除炸彈一樣。
麥肯看看時間,推開椅子站起來。傑克在不知道是誰找到的橫條紋筆記本上畫了草圖,德藍尼和傑克正聚精會神地討論;蘿瑞和葛太太在討論食譜。
「當然。」
柔和,帕可又想,轉去打開露臺的門、走出去。她只是想先呼吸一些空氣,呼吸一點夜晚的空氣。
他輕拍安全帽示意,腦海裡帶著清晰的畫面、舌尖帶著她的味道,疾馳而去。
帕可承認被說中。「現在我要把這件事放下。我還有太多事情要煩惱,我們明天滿檔,接下來連續五天都是滿檔。」
「不好意思,可是他看起來挺滿意的。還有,帕可?」她在她好朋友的手臂上拍了一下。「妳看起來很激動、臉上發光,而且一臉迷惑。」
蘿瑞輕扳帕可的肩膀,讓她轉過身面對門廊前的鏡子。「妳看。」
「我還沒決定。」
「帕可,妳的理由好遜,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反而讓我認為是妳怕自己想和他上床。」
「我本來打算安排下個月做一般性檢查,不過,也對,反正車子都在那裡了。」
就算葛太太不露出威脅的眼神,他也會跳過那瓶高級法國酒。他早就過了喝贏大家,然後再爬上機車騎回家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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