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需要，如果我有妹妹，我大概會先出拳再說。沒關係。」
「我……當然，我還要再十五分鐘左右。」
她解開他襯衫的釦子，她的手也想撫摸、想佔有、想擁有他的肉體。撫摸他的肌肉、胸脊、粗糙和柔嫩的部分，需求變成渴望。
他先跑三英里，然後開始做重量訓練。她用多功能健身器材，他們倆默不出聲地一起汗流浹背。
「妳沒說她是笨蛋，就讓她同意再挑另一件禮服，打電話給那傢伙。」
不能細細品嚐，他知道細細品味會讓他發瘋，他要的是貪婪地狼吞虎嚥。
「嗯，就是那裡。」她帶著一種莫名、近乎驕傲的語氣。「四針。」
「我只對妳我之間感興趣。妳在緊張。」
他想，策略就是讓她發洩出來，用同理心傾聽她傾吐憤怒和淚水。卡拉發洩的同時，帕可站起來打開露臺門。涼爽的空氣吹進來，帶著夜晚淡淡的香氣。麥肯欣賞著風吹動帕可睡袍的樣子。
「疤痕？有，我有。」
「嗯，我會打電話給妳，看情況如何。」
他一把抱起她，不太像是把她抱上床，比較像是把她拖到山洞裡，而且她樂在其中。
「很難不同意。」他看到她的眼神飄向手機，忍不住微笑。「去吧。妳心不在焉也沒用。」
「我來幫妳。」
她都可以帶團參觀衣櫃了，他想，又看了一會兒，可以在這裡舉辦雞尾酒派對、召開董事會。
他走出去，心裡想的都是她；他看到身穿運動服的德藍尼，朝健身房的方向走來。德藍尼一看到他，動作有點滑稽得幾乎停止。
「這是內線電話。」她從皮包裡把手機拿出來，放在有層層抽屜的桌檯上。
「不是像這樣。」他解開她的褲子鈕釦，拉下拉鍊，往下拉。「不，不是像這樣。」他扶住她的腿，讓它們一一離開已經脫在腳下的褲子。
「多年來，大部分只有我和蘿瑞在用，艾瑪和小麥偶爾來一下。不過最近人變得比較多。我想我們會再添購一臺划步機和腳踏車，也許還有划船機。好了。」她從架上拿了條毛巾。「我跑步時會看晨間新聞，但如果你想聽音樂，有幾臺iPod在那裡。」
她笑著帶他來到健身房。
她又聽了一會兒，麥肯聽得出來新娘的語調已經降低了好幾個音階。
他往下瞄，看著右大腿上一道鐮刀狀的疤痕。「那是另一次替身意外，有點錯估了。妳身上都沒有。」
「是那次大意外讓我留下的疤痕。」
這樣的衣櫃對帕可來說可能談不上大或美輪美奐，但他從沒擁有或看過可以放得下小椅子、檯燈、甚至整面牆鞋子的衣櫃。凹室裡——衣櫃通常也不會有凹室——有一面有燈的鏡子，掛在一個很像桌子或者說可以伸腳的櫃子上方，他想應該是讓她整理髮妝用的，不過擺在上面的唯一一樣東西是一小瓶花。
「你可以到廚房來喝咖啡、吃早餐。」她帶著非常客氣的語調說。
就在這麼一瞬間，他正打算再睡個三十分鐘時，帕可拿著一件灰色T恤、運動短褲和襪子走出來。
「我太想要妳，沒有餘力緊張。」他走向她。「妳結束了嗎？」
「沒什麼，我撞到衣物櫃，金屬百葉窗。」
「嗯，我個人覺得很值得。」他很快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她眨眨眼。「紀念亨利叔。」
她走進臥房——空間寬敞、顏色素淨，擺設藝術品、照片，家具的柔和光芒讓他認為應該已經傳承了好幾個世代。
他更深入；她的身體抬得更高，他們的身上佈滿汗水和貪婪。她看到他的臉在她上方，他的深黑色頭髮，那雙狂野的眼睛正看著她。
「妳有點生氣。」他hｔtps://wwｗ.ｈeｔuｂook•ｃｏｍ.ｃom走近她。「但是妳氣會消的。今天晚上要去看電影嗎？現在有希區考克電影系列，今晚是《美人計》。」
「給我五分鐘。」
她在他身下，拱起身軀，急迫地貼近他。
「當然，我可以邊跑邊聽音樂。」
「不是，我有一些提供給賓客的東西。」
「這樣比較有效率。難道你不會把工具擺整齊？」
「妳慢慢來。」
「如果我搞砸了，你根本不需要揍我，帕可也會讓我躺平。」
「壞消息？」
「什麼問題？」
「最好把鞋子脫掉。」他拉下靴子的內側拉鍊。「不希望妳忘我到把鞋子穿上床。」
「德藍尼的？」
「並不是說細節對他來說不重要，卡拉，只是妳比較重要。卡拉，妳生氣，壓力又大。妳也知道他很愛慕妳，他也知道妳和瑪歌對彼此有多重要。不會，」她的眼神投向天花板，「我不認為妳錯了。」
他聽到嗶的一聲，睜開眼睛盯著黑暗。他感覺到帕可在他身邊動了一下，伸手關掉鬧鐘。「我應該問妳所謂的早起是多早。」他含糊地說。
她再次呼喊出聲，因為愉悅發出壓抑的喘息聲。那股狂野的喜悅來來回回，像狂風般一陣又一陣掃過她全身，直到她不能自已。
「我跟新娘們保證過隨時找得到我。就算我沒做這個保證，」她走過去拿起手機時邊說，「有的人只要想到什麼，就會打電話過來。婚禮是屬於自己的時刻，可以是世界大事。卡拉．愛德，兩通。」她看著來電顯示說，接著轉去聽語音留言。
「一樣痛。那這些呢？」她對著他左肩胛骨上淡淡的一群平行疤痕皺眉，而且這次她撫摸這些疤痕時，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得緊繃。
「差不多了。」
他睜開雙眼看鬧鐘，五點十五分，還不算太早。「我不介意去運動。下次我帶衣服來。」
難怪他對她的感覺向來和對其他女人不一樣，從沒有哪個女人像她。「我沒有習慣這樣做。」她把折好的床罩放在床尾的椅凳上。
那張冷酷、古典美的臉龐泛紅，接著變得熱烈，眼神深沉、湛藍，雙脣狂熱、渴望。
他只是靠著牆看她。他注意到她的動作輕快又優雅，她把床罩折起來、撫平。帕可．布朗永遠不可能直接倒到床上。
「大家的衣櫃都是這樣嗎？」
她的雙手繞著他的頸。「何樂而不為？」
「寶貝，妳身上的每一吋肌膚我都看過了。」
他認為帕可對衣服應該不只是「喜歡」而已，正如同他認為應該有別的詞可以形容帕可的衣櫃。「妳還依照顏色排列。」他一臉著迷地用手指滑過一整區的白上衣。「甚至可以……怎麼說，漸層式的，就像個非常了解色彩的人。」
「妳當然會很難過。」帕可只差沒把聲音變輕柔。涼爽的空氣，他又想，搭配上火熱的情緒。「除了妳之外，沒人能真的了解做這些決定和細節的壓力。妳當然會很受傷，卡拉，任何人都會。不過我想……嗯，啊。」
她的眼神變得冷冽，他認為沒有人能像帕可．布朗做出這麼冷酷的眼神。「我從來不認為你會，德藍尼也不這麼想。」
她伸出手，手指滑過他臀部和大腿上的十字疤痕。「一定很痛。」
就像昨天晚上，她走向露臺的門，讓空氣流進來，然後轉向他。「你認為我在施捨？」
「呃……平常不是這樣的，不過蘿瑞或德藍尼可能會……總之，我幫你拿夾克。」
她抬起手摸摸他的頭髮，他發出一聲咕噥。
他好想趕快開始，卻又不想太早結束。這股慾望來勢洶洶，她在他身下像猛烈的暴風https://m.hetubook.com.com席捲他全身。她的身軀如此結實，健美的肌肉、光滑的肌膚相當撩人，漸漸侵蝕他的控制力。他需要多點自制力，才能完全征服她。
她忘記了速度、沉浸在慾望之中，隨著那股力量猛烈起伏波動。
完全不同的世界，他站上跑步機時想。這裡比他家裡的設備好太多了，非常豪華，也非常有效率。他自己也喜歡效率。
「我的夾克？」
他扶著她的肩，拉她靠在他身上。他猛烈、熱情需索的吻有幫助，相當有幫助。
電話響起時，她只聽到自己的心跳瘋狂跳動。
「需要打電話嗎？」
帕可露出微笑。「以他德藍尼的方式，我也用了我的方式回應他。我們沒事，他也是你的朋友，麥肯。」
「這是一種癖好。」
來了，麥肯邊走邊想。「嗨。」
「我不認為我穿得下妳的衣服。」
他在門口停下腳步。他看過他們漢普敦房子的陳設，但和這裡相較之下，那裡的規模算小。兩臺跑步機、一臺划步機、一臺腳踏車、多功能健身器材、舉重、平板臥推——更別提那臺大尺寸的平面電視和提供礦泉水和果汁的鏡面冰箱。他注意到有疊得整整齊齊的毛巾、酒精擦布，以及超棒的視野。
「現在我更不喜歡他了。我去拿水。」
「兩種都可以。妳不是這裡唯一一個會同時多工進行的人。」
她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時，他動作迅速、急促地拉起她的毛衣、脫掉，扔在椅子上。
「只有帶男人來這裡的時候。我這麼做時……」
「把床罩折起來？」
帕可陷入沉默，麥肯可以聽到新娘歇斯底里的聲音，高分貝，非常悲憤。
「做得好。」
她搖搖頭。「卡拉，我是帕可，抱歉我沒辦法早一點回電話。」
「下次妳示範給我看那些要怎麼做。」
「我喜歡性。」
他離開德藍尼回去洗澡，讓德藍尼原地咕噥。
「要充電。」她說，走過他身邊，走出衣櫃。
她沒有遮掩自己，他承認他以為她是那種性|愛過後，會抓著床單遮掩身體的人。但她就赤|裸裸地坐在那裡，開心地對他微笑。
現在輪到他笑。「很榮幸替妳增加蒐集次數。」
他想了一會兒，不只是生氣，還有點受傷。以前他和德藍尼在一起也有過這種感覺，他感到很遺憾，但這並不能改變任何事。「不，妳不會這樣。這點我很清楚，我希望我們雙方都很清楚這點。」
「這麼多？」
「所以這一切都是芹菜的關係。」
「只有我的是。」她回頭看時甩了甩頭髮。「我喜歡衣服。」
「對。」她把衣服放在床上。「你也看得出來，這個習慣很有用。除非你要健身只是說說而已。」
「我是男人，妳應該要知道……」
他跳起來，他的動作太快，她的視線和心思都陷入模糊。他的脣不只是吻，而是佔有，同時他粗糙的手在她身上滑動，釋放她全身的能量，全身神經轉化為純粹、原始的需求。
「真的？我沒想到。」
「裡面有冰箱？」
她驚喜地躺在他身下，因為那股暴風，以及他身體的重量像石頭般壓在她身上，讓她喘息不已。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裡有沒有水？」
她笑。「這件芹菜的影響可厲害呢。這一切都是權力、控制欲、情緒、壓力和家庭互動的關係。」
「這個想法最終會浮現，所以我們最好先釐清。妳家非常漂亮，我指的不只是妳的房子。帕可，妳家的這一切，讓我不得不佩服布朗家投入的時間、努力、智慧，讓你們擁有今天的一切。不過我擁有的，
和-圖-書也是自己努力賺來的，我喜歡這樣，照顧我自己和我媽媽，因為那是我該做的事。我看著妳的時候，我沒看到金錢、地位或家世，我看到的只有妳，妳必須要知道這一點。」他們走上樓梯，來到她住的那一翼，周圍安靜到他發誓他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還有她的。
「我喜歡妳的襯衣。」他脫掉她的襯衣，扔在毛衣上。「不錯。」他的手指撫過她紫紅色蕾絲內衣。「我可以習慣脫妳的襯衣。」
「不是，我不要，但如果你留下來，我就得先讓你知道，我得早起。」
「什麼是灰綠色？」
「內建式的小冰箱，方便，而且……」她轉開水瓶蓋。「有效率。」
他抬起頭，綠色眼珠帶著近乎狂野的眼神。「這次不要。」
「妳要我走嗎？」
他脫下她的靴子後，手往上撫摸到她的大腿。「這就是終極目標了。」
德藍尼花了一分鐘前後踱步。「你要是搞砸了，要是你讓她不快樂，到時候就不只是揍你這麼簡單。」
她繼續發出安撫和同意的聲音，同時把門關上，走回床邊坐下來。這次她把頭靠在縮起來的膝蓋上。
「你在取笑我還是在引誘我？」
「我完全了解，妳說得沒錯，這是妳的婚禮，是妳的大日子。我覺得奈森是想幫忙——對，我知道，但我們得面對現實。卡拉，男人就是不懂，對嗎？」
「我幫你把夾克掛起來。」
「你癱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臉上受辱的表情讓她突然想到。「噢，天啊，不是那樣。」她爆笑出聲，努力舒緩胸口，她喘氣不止、手在空中揮動，無法克制的咯咯笑之中，努力把話說出來。「我是說之後，你在之後就整個累癱了。」
「嗨？」德藍尼睜大眼睛看著他。「你只有這個字要說？」
上樓的這條路很漫長，他想，漫長到他都可以感覺到她的緊張。她很擅長隱藏，不過他已經知道怎麼讀她的心思。尤其是現在，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
「如果你想去健身房，我有多的運動服。」
他進入她的身體，粗糙、堅毅的雙手，讓兩個人都獲得歡愉。他想看到她因為他達到高潮、拱起身體、筋疲力盡。她喊出聲，指甲陷得更深。她快到達高潮時，他更深入。
她盡可能滿足這股渴望，她的脣停留在他熱血沸騰的喉嚨處，她的牙齒在他肌肉緊繃如鐵的肩膀，變得更加熱烈。
「毛衣不能掛。」
「七天。」
「噢，抱歉。」他把臉上的頭髮撥開。「妳算高潮數？」
「歇斯底里、哭哭啼啼的新娘向來不太妙。」她繼續聽第二通留言時，打開床頭櫃抽屜，拿出胃片，吞了一顆。
「謝謝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她說，接著按下回撥鍵。
「工作就是這樣。而且只要她不要這麼專注於小細節也還好；她不笨，她應該把這些瑣碎的事留給我。」
「聽起來不錯，不過我得走了。」他抓住她，只是抓著她，提醒她他們之間擁有的感覺。「再見。」他邊說邊往門口走去。
她心想，他們會用各種方式將彼此撕成碎片，只差血淋淋的畫面。她向來認為自己在床上時很開放、很有反應——對象對的時候——但今天的感覺就像一場目標一致的激戰。
「我相信妳有，不過我想讓妳教。妳真的非常要命地漂亮，帕可。我去洗個澡，好嗎？」
「也不是那樣。」她忍不住笑得更厲害，他起身移開，她笑得在床上翻滾。她吸進空氣，只好坐起來，手扶住胸口。「我是說在高潮之後，你就直接整個人癱趴。」她雙手擊掌。「沉甸甸的。不過沒關係，因為我在第三和第四次高潮之間和_圖_書，就已經停止呼吸了。」
「這個？」
「我提醒過你，我也沒有逼她。我可以告訴你，這部分並不容易。從各方面來說，她是我認識過最棒的女人，如果你有意見，德藍尼，我很遺憾，但這並不會改變任何事。」
「這裡。」她的指尖在頭部左邊的髮線上幾吋處揉了揉。
「這樣很方便，因為我也是。」他放下水瓶，伸出手把她的頭髮撥到背後。「乾脆我們來第二回合，這次放慢一些？」
他走出來時，她已經把手機放在離露臺門邊最近的床頭櫃上充電。看到床罩——或棉被——不管那叫做什麼，他感到興味盎然。
「為什麼不？」
「你到底想怎樣？」
她用嘴型說：是，我這麼認為。
當他正穿好衣服，帕可剛好進來。
「我了解，帕可，我不怪他。而且，他就是這樣，這個人就是我的朋友。他對妳說了什麼嗎？」
「什麼？」
「想太多、猜想。」
「妳一個星期花幾天時間鍛鍊身體，無冕腳？」
他到冰箱拿水，她打開瑜伽墊開始做類似瑜伽的運動，動作似乎有點困難，一個接一個。
當然了，她會幫他掛夾克，典型的帕可。他暗自感到有趣；脫下夾克，遞給她。她走向一扇門，往裡面走去，好奇心驅使，他跟了進去。
「沒關係。」他聳聳肩，喝了幾口水。「這樣我可以看到妳怎麼解決這件事。」
「我以為我已經擺得很整齊了。這裡還有電話。」
「顯然如此。」
「我要替我哥道歉嗎？」
「沒錯。妳何不現在打電話給奈森？對，我知道，但如果妳讓這場爭吵存在你們之間，你們能有多快樂？禮服很重要，但沒有什麼比妳和奈森即將一起打造的生活更重要……我知道妳會。」她笑。「我敢說一定是。我和妳以及瑪歌星期二見。所以才會有我在這裡。晚安。」
「她和她妹妹，也是伴娘，為了她穿的禮服吵了一架。根據卡拉的說法，伴娘很痛恨那件禮服，新郎又站在她妹妹那邊，結果她和他也大吵一架，新郎氣得離開了他們的公寓。我得回電話給她，這可能要好一會兒。」
他可以用力、迅速地帶領她迎向高潮。她也要他這麼做，她聽到自己這麼告訴他，要他在渴望吞噬她之前，滿足它。
「怎麼發生的？」
她努力想說話，想告訴他……一些話，但一切只化成他的名字。
她的手繼續放在那裡。「你舅舅。」
她想，這可以解釋她為什麼有微微的震撼和心滿意足的感覺。
「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
她站起來，走進衣櫃裡。看到她拿著兩小瓶水走回來時，已經披上睡袍，他覺得很惋惜。
她又聽了一、兩分鐘，中間加些安撫的聲音，用和緩的語氣提供解決辦法。
她花了比五分鐘多一點的時間，換上性感的紅色背心和到膝蓋上長度的褲子，把頭髮梳到後面綁成馬尾，然後把手機掛在腰帶上。
「方便。」他說。「而且有效率。」
他坐起來，自己揉了揉。「我什麼都沒感覺到。」
「在普羅旺斯受傷。」
「什麼？」
「該死，麥肯。」
「可以待會兒再把它掛起來。」
不是昏睡，而是……
「就是因為這些瑣事，所以妳在床頭櫃上放胃片？」
她轉過臉，對麥肯微笑、翻眼珠。「有時候他們一腳踩進來，又搞不清楚怎麼脫離。我想奈森只是想緩和妳和瑪歌之間，他不希望妳難過。只是他的方式很笨拙。」
「我也是。」
他好不容易才勉強搖搖頭。「妳讓我快要忍不住了。」
她從本來彎下腰、身體幾乎截成兩半的姿勢，換成整個趴下、手往前伸直的姿勢。「我有非常適合初學者的DVD。https://www.hetubook.com.com」
她轉身走向梳妝臺，視線和他在鏡中相遇，一邊解下耳環。「你不緊張。」
她起床時把燈打開轉到微亮，穿上睡袍，走到旁邊的門。「等一下。」
兩瓶冰水。
「我們的關係比一般的兄弟姊妹更複雜。我們的父母過世，他……德藍尼覺得自己有義務照顧我——我們，尤其是我。」
他的手往上，從小腿到大腿，逗弄紫紅色的蕾絲邊。
「它會……」他的手輕輕滑過輕薄的襯衣、滑過她身上，她深呼吸。「破壞形狀。」
「當怒氣沖沖、哭哭啼啼的新娘晚上打電話來的時候派得上用場。」她把頭髮撥到背後，披散在肩上。「我得早起。」
「你之前也看過我的腿。」
她的電話響起。
給我你的全部，然後再給我多一點。
「要比水還烈的東西嗎？」
他的手往下滑，脣往下游移，她的笑最後變成急促的喘息。他跪下來時，她說，「麥肯。」
「我們在普羅旺斯，那時下了一整天雨。太陽出來時，我跑到露臺上。我當時七歲，滑了一跤，結果頭先撞上鐵欄杆。」
「健身房很棒。我和你妹上床了，你可以像對傑克的艾瑪事件那樣揍我一拳，但這並不能改變這件事，也不能阻止我再和她上床。」
他聽到她嘆氣，看到她閉上眼睛坐在床上。
「現在，現在，現在，現在。」
「今天行程滿檔，我要在今天開始前先運動。」
她搖搖頭。「好，這次不要。」
「天啊。」麥肯的手梳過頭髮。「你是認真的嗎？我想要常常和她在一起，不管是在床上還是外出。她漂亮、聰明、風趣，即使她沒刻意這麼做。該死，她掐中了我的死穴。」
「沒錯，所以我覺得不管我們未來會如何，現在就把這件事說清楚，我不在乎錢。」
她認為他應該也有同樣的感覺，否則他應該會直接昏睡才對。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臟怦怦跳，所以至少不是心臟病發。
「妳真是充滿驚喜，無冕腳。」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就站在打開的露臺門中央，天空和綠樹就在她身後。「不要再吃胃片了，無冕腳。」
「你癱了。」她對他說，他抬起頭。
「長時間沒有性|愛，讓我常忘記我喜歡性。現在能再想起真好。」
「妳提供衣服給賓客穿？」
她忽略他的問題，傾身過去，在疤痕上吻了一下。「我從沒喜歡過他。」
他的手和嘴終於佔有了那對完美的胸部，她的手指陷入他的背，他做了他喜歡做的事，她修長的腿部肌肉一陣顫抖。都是他喜歡的。
「不誇張。」
「這個呢？」她摸摸他胸口比較細淺的線條。
而且，他跑步，帕可在他旁邊快走，這樣一點也不困難。
「有點像芹菜的顏色。一個好姊姊絕對不會要自己的伴娘看起來面色枯黃，但一個好伴娘會忍耐穿上新娘要她穿的。這是婚禮基本守則。結果她們在電話上大吵一架，把新娘母親也扯了進來，她很識相地什麼都不說。後來可憐的新郎努力想解決這局面，對怒氣沖天的新娘說這沒什麼，要她再挑一件禮服，最重要的是妳和我。結果新娘爆發，不可收拾。」
「我想大家都有點情緒化。還有，卡拉，我知道如果妳妹妹在這麼重要的一天沒在妳身旁，妳會有多麼後悔。是，禮服很重要，非常重要，我想這方面我可以幫忙。我們下禮拜碰個面？妳、瑪歌和我，我肯定可以找到讓妳們倆都滿意的禮服。」
「對，那裡，肩膀，其他地方還有一些。」
帕可吐出一口氣。「她要她妹妹穿灰綠色，那是她妹妹最恨的顏色，說那顏色讓她看起來臉色枯黃。我見過瑪歌，我也認為如此。」
她鎖上門，看到他揚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