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什麼？」他臉上閃過毫不掩飾的驚訝。「我媽？沒有，天啊。」
老舊的桌布保護著桌面，桌上散放著各種工具，各種說不出名字的零件放在地上，她想應該是吸塵器的零件。
「妳要打電話給我媽？」
「那可是妳的損失。這個話題我們討論過了。」
帕可想，如果是我，我得列張清單，畫張圖表。她看著他動手處理看起來好像是引擎或是引擎零件的東西。「怎麼了？」
「吃東西，八卦一整晚。天知道今天晚上會是誰惹上麻煩。」
「我這麼問，只是想知道她有沒有特別的朋友，還是只有我們三個。」
「很高興聽妳這麼說。」葛太太說，一邊把工具放回亮銀色的工具箱裡。
她微笑。「對，但這次我沒有覺得你很煩，現在還沒有。今晚的撲克之夜，你覺得你的手氣好嗎？」看到他閃過詭譎的笑，她模仿他責備的語氣說。
「去玩撲克，祝你好運。」
「真方便。」他對帕可揚起眉毛。「而且很有效率。」
他們聊了一下，互擊拳頭，然後這男孩坐上一臺小轎車，發動引擎離開，麥肯則往回走向他的卡車。
她下樓時告訴自己，不管怎樣，她應該沒有愛上麥肯，這應該比較像是熱戀，被無法漠視的性渴望所矇蔽。
如果她喘得過氣來的話，她會笑出來。「我學到教訓了。」
帕可差點嗆到。「我什麼都沒聽到。」
「我才沒有。」帕可看到盤子時，嚇了一大跳。「五塊？呃……這很小塊。」
「誰去問一下葛太太，如果她沒問題，我百分之百贊成。我得接這通電話。」帕可站起來，邊離開房間邊接起手機。「嗨，蘿妮，有什麼我能替妳效勞？」
「顯然麥肯不是大家。我是指埋在他內心深處的想法，這真的很讓人沮喪。如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又沒什麼大不了的話，為什麼他不直接告訴我？而且我看起來就是想知道的樣子。結果我退縮了，因為我想這件事對他來說大概非常重要，所以他才不願意談。然後他會轉移話題，這點他很擅長，或是逗我笑，或是上床。我現在真的沒有比一開始多了解他多少。」
至少不是這幾個朋友。
「是粉紅色的嗎？」
「我沒有問題。」
她嘆口氣，盡量用手把頭髮弄順。「這樣最好可以。」她的手指放在脣上，看到他咧嘴露出自大的笑。「我是說真的。」她噓他。
他回頭看她，咧嘴一笑。「好。」
「戰利品。」
「我可以接受。說到邀請，我媽想請妳星期天來吃晚餐。」
她盡可能保持安靜地打開門鎖，打開一條門縫，聽外面的聲音。「你直接穿過廚房走出去，走到門外。我會……」
「希望如此。」看著他的手，她想，當然她是在熱戀。那雙手這麼能幹，這麼肯定，就和他的手放在她身上時一樣。她後退一步，決定先喝杯酒。
「自覺手氣好，會讓人變得懶散。手氣要真的好比較重要。」
「嗯。」葛太太只說了這個字。「妳真的花了時間陪他。」
「我以為今天是撲克之夜。」
接著她又嘆了一口氣，手指輕撫過他的頭髮，然後準備放開。
對，她比較喜歡熱戀這一套理論。
她彈了一下他的頭，他咧嘴一笑。「那是我的工具。」
天啊，為什麼她就不能放輕鬆，一切保持簡單就好？
「祝你有好手氣。」她靠近他。「也許這有幫助。」
帕可決定吃塊小蛋糕。「妳們三個人的問題是，妳們都在交往中，甚至熱戀，而且都快結婚了。所以妳們用這個稜鏡在看我。」
「其中一臺洗衣機？」
「要打賭嗎？」
和圖書他拉著她穿過廚房，他的步伐大又快，她得趕忙快步跟上。「我不知道你在這裡。」這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不是嗎？她想。他常常讓她措手不及，來不及預作計畫和準備。「你在做什麼？」
「這對妳來說，比以前大多數的感情都還要困難。」蘿瑞表示意見。「愛情會讓妳吃點苦頭。」
她又張大嘴，他的笑聲穿過潮濕的秋天。「再見，無冕腳。」
「我來。」他蹲下去收電線。「妳要放哪裡？」
「我來吧。妳答應了妳的小甜心，要給他餅乾和牛奶。」
這樣比較輕鬆、比較穩定。她轉進廚房，和葛太太確認今晚的「女生之夜」。
「他替麥肯工作，他當然認識。他不識字。」她補充。「只會一點點。麥肯請卡特當這個男生的家教。」
也許她是有點愛上他，不過那和熱戀一樣無傷，不是嗎？又不是說她打算這輩子都在他身邊打轉，和他在一起。
「好了，離這些糕點遠一點。」蘿瑞溫柔地從帕可手上拿走蛋糕，放在盤子上，把盤子推開。「問題是妳隱藏得很好，一旦開口，妳又會說好話來掩飾。」
帕可把工具箱收好之後，發現只有他在廚房裡。
小麥正準備開口，艾瑪在桌子底下捏她的膝蓋。「我也是。今天是撲克之夜，我們也來開自己的女生之夜，紅酒、披薩、電影？」
看到廚房空無一人，她鬆口氣，在門口推他、趕他。
「那老女人跑了十八萬五千英里，我說的是那臺Pontiac，不是溫斯頓太太。」
葛太太開心地笑。「我會記得你說的話。」她往桌子走去，嘟起嘴脣。「你把這些零件都擦得亮晶晶的。」
面對帕可致命的眼神，艾瑪垂下眼瞼。「她們對我的影響。」
「妳們吃手工披薩和打性感枕頭戰。男人要怎麼做，才能受到邀請參加？」
「她會配合時間。我跟她說過妳有工作，但是她知道婚禮活動都是在白天。」他稍微移動一下，看著餅乾。「我想她和葛太太聊了很多，也許她們常常在一起。」
她微笑，睜大眼睛、表情冷靜。「有問題嗎？」
「所以，不管怎樣她都可以配合。相信我，她不會改變心意的。我可以告訴她妳沒辦法來，但是她會一直約，約到妳有空為止。」
她衝回自己房間，忍不住跑到窗戶邊往外看。她看到他轉了方向，走到小麥那裡跟一個剛剛走出來的男人講話——還是男孩？
他忍住直接撕破她上衣的衝動，替她一一解開鈕釦，接著猛力扯下她的內衣，他起繭的雙手搓揉著她的乳|頭。
「等你把那玩意裝好，去洗洗手，你可以吃點餅乾、喝點牛奶。」
「臭女人。」
「就我們三個人，就這樣。」
「沒有，沒關係。妳們兩個自己解決。」他揮揮手。「這樣我可以不用夾在中間。」
「因為是我拆的。」
她發出愉悅的聲音——逃離、引誘、投降，滿足感一一到來。他的手緊抓她後面的襯衫時，她感覺到身體強烈渴望這股愉悅感。
「我很樂意星期天去吃晚餐。」
她認為他不只是慌張，而是極度煩惱。他已經遭到設計，得帶個女人回他媽媽家吃晚餐。她覺得他還搞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注意到他沒刮鬍子，牛仔褲上有破洞和油漬，她想，撲克之夜的服裝規定一定非常、非常寬鬆。
「放在那裡的雜物間，左邊第一個櫃子。」
「如果妳沒有，妳才有問題。」
麥肯抓住她，在她胸口搔癢，吻住她的嘴。「住手！麥肯！」
「我想我可以弄好。」
「需要做點微調、清和-圖-書潔，和必要的潤滑。妳有幾臺這種吸塵器？」
「絕對不行。」帕可的手在空中搖晃，彷彿要讓這個提議從地球表面消失。「現在一切都很好，都很好。而且，總該換他來告訴我他的想法。我覺得好多了。」帕可堅持。「我早該發洩出來了。我們兩個都很喜歡彼此的陪伴，後來是我開始想太多。不管現在是什麼，就是什麼，現況很好。我還有個客戶要來。」
「我們不能……」
「我一直以為愛情會讓妳精神奕奕，讓妳做什麼事都愈來愈順，愈來愈……好。」
「我覺得我好像被用過即丟。」他說，逗得她邊笑還是邊推他出去。
她抬起腿圈住他的腰，他抓住她的大腿，開啟迎向他。他奮力深入她體內時，他的嘴掩蓋住她的叫喊。
「不要。」
她噗嗤一笑，只是搖搖頭。「我想你應該沒有梳子吧？」
熱戀不會有人受到傷害，又充滿歡樂，當妳的視線不再受到矇蔽、回頭看這一段感情時，還可以有點喜歡，甚至帶點樂趣。
「我們可以隨便弄點東西吃。」帕可說。「好好玩。」
「當然。如果沒有什麼事拖延，這裡五點半以前會結束，我六點左右可以到。我這裡結束後，就直接開車過去。如果會超過六點，我會打電話。這樣可以嗎？」
「而且他很高傲。」她吞下一口小糕點，剩下的拿在手上比劃。「他的那種態度照理說不應該會吸引我，完全不應該，但他可以同時充滿魅力又……那麼隨性。他會看著妳——我——看著人，我不知道。很多男人不會真的看著妳，但是他會，感覺上他不只是把妳說的話聽進去，他也認真看待妳。這股影響力很大。」她拿起另一塊蛋糕。「我怎麼知道影響力和隨性的感覺會讓我陷下去？真的，我作夢都沒想到。」
他貪婪的吻打斷了她的抗議，他的手開始不斷需索。
「嗯。」帕可看著他說。
「顯然是。」
「等一下，你要去哪裡？」
還有他把吸塵器插上插座、測試吸力時，咧嘴微笑的樣子。「可以吸。」
「妳這麼說不只是迴避了問題，也讓這個問題不成立。不是這樣的。」小麥堅持。「我們向來會告訴彼此自己的想法。妳不告訴我們，讓我覺得妳還在思考這件事，也許還有點擔心。如果妳只是還沒準備好，沒關係，我們會等到妳準備好。」
「不當男人是第一項條件。不過手工披薩這部分可以安排。」
帕可聽著他們的對話，非常輕鬆的對話，他一邊把吸塵器裝好。這是他的另一項優點，擅長輕鬆對話，他知道怎麼和客戶互動。
這樣不是很有趣？
「這樣啊。」她站在原地，看著窗外的細雨。當她開始以為她有點懂這個男人時，卻又發現他的另一個角度，另一面。
「我也這麼想。」他彎下腰。「這些是我賺來的，我要保留。」
「她應該去做脫口秀。」蘿瑞舉杯表示致敬。「那麼，根據我們常駐專家的說法，妳只是尋歡作樂，認為還有進一步的可能性，還是在持續交往？」
「什麼進展？妳們都知道進展如何。我和麥肯在約會，時間和心情都允許的話，我們會上床。妳們要聽我們床笫之間的細節嗎？」
即使到了最後，她還是興奮地顫抖。即使她的頭垂靠在他的肩上，他的手撫摸著她的秀髮，她的呼吸還是無法平順下來。他托起她的下巴，手捧著她的臉，雙臂溫柔地親吻她的臉頰、她的額頭。她想：你是誰？你為何能這樣對我，佔有我的身體、佔據我的心？
「我會和她連絡。」她再次舉起酒杯，現在放www.hetubook.com.com輕鬆了。「她現在有和誰約會嗎？」
「總之，我媽都可以。我想她應該是看到我常常在這裡騙吃騙喝，覺得應該互惠一下，妳也知道。」
「她說她有些事情要做，說妳會留下來陪我。男生都不在的時候，四人組吃完披薩之後都做些什麼？」
「葛太太說它發出聲音。」
「是，我待會兒要去德藍尼那裡。」
她替自己倒酒時，他安靜地工作，只是偶爾會發出小小的咒罵聲，或是滿意的哼聲。他的腳隨著腦海裡的歌曲節奏打拍子，黝黑的頭髮亂糟糟的，讓她的手指忍不住想去撥弄。
「是我賺來的。」
他把她拉進雜物間，讓她的背頂住門，她的呼吸差點停住。他把門鎖上。
「怎麼樣，麥肯？」葛太太走進來，對帕可眨眨眼。
「謝謝你，麥肯。你賺到了牛奶和餅乾。我去把它收起來。」
小麥幫自己拿了塊蛋糕。「有效嗎？」
「也許，可以試試看。」他抬起頭對她露出微笑。「這不像保時捷那麼複雜。」
「是嗎？她要去？」
「但會先讓妳吃點苦頭。」小麥聳起肩膀微笑。「至少我的經驗是這樣。」
她在他對面坐下，小啜一口酒。「穿內衣打慢動作的枕頭仗。」
「是嗎？那些工具還不錯。妳今天的工作做完了？」
她發出呻|吟、顫抖。
「只是想再把妳的頭髮弄亂。」他牽起她的手，拉她出來。
帕可看看環繞在身邊的面孔。這就是朋友，她想，沒有她們無法生活，所以不能叫她們別管閒事。
「好，妳也是。」
「我想也不會，不過你把它裝回去的時候，怎麼知道哪個是哪個？」
帕可搖頭，恢復正常呼吸。「妳為他神魂顛倒了。」
「應該還可以跑個幾英里。」
她睜開茫然的眼睛，盯著他看，她知道了。也許她不完全了解他，也許了解得不夠多，但她知道她愛他。
「今晚好好玩。」她跟著他站起來。
「不要講這個，我說真的。」
「連妳也這樣？」
「不錯。」
「絕對不要。」她說，心裡想著剛剛吃的蛋糕。
「可能是蛋糕的關係。」小麥瞄向蘿瑞。「我沒有惡意。」
「第一個問題。」小麥豎起手指。「雙方都同意這只是上床、戀愛關係，還是認真的交往？」
「家裡有個會修東西的人真不錯。我們一家都是女人，並不是我們應付不了這些，不過下次要是哪一臺洗衣機有問題，我就知道該打電話給誰了。」
「哈。呃……妳知道在小麥那裡的那個男生是誰嗎？麥肯好像認識他。」
「到時候我會去保妳出來。」
她不慌不忙地低下頭看他。「工具我有，謝謝你。」
他把她撕裂的內褲放到口袋裡，她瞠目結舌。「就像獎盃一樣？」
「我的幸運符在這裡。」他拍拍裝有她內褲的口袋。
「什麼？沒有。」帕可搖頭，連忙否認。「沒有。」語氣更加肯定，接著她只是閉上眼睛。「天啊，我想我是。但如果我愛上他了，我怎麼沒有精神奕奕、臉紅心跳、容光煥發？我只有點生病的感覺。」
「我想聽，但要等到『女生之夜』的時候再說。」蘿瑞建議。「有很多酒和葛太太的披薩的時候。」
「妳愛上他了。」艾瑪說。
「好吧。簡單的回答就是，我不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我還在想。我們剛在一起幾個禮拜。我喜歡他，我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他很有趣又很聰明，不浮誇也不做作、自大，不會讓我覺得厭煩或無聊。他知道經營一門生意需要做些什麼，尊重我的工作和我的工作方式。就算我不太懂他工作的方式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也尊重他的工作。但我幾乎得用鐵撬才能讓他說出他自己的事。」
「好了，好了，我該走了。」
「不用。」
「我知道妳沒有惡意。這些是用來細細品嚐的，不是像吃甜爆米花一樣一直往嘴裡放。」
帕可往前走近一點。「你可以？」
「我要參加。」蘿瑞說。
她故意動作緩慢地向前靠近，直到身體貼在他身上，手臂像繩子般纏繞在他的脖子上。她的脣刷過、離開、又刷過，然後輕柔、溫軟地抵住他的脣。
「她才不會相信妳。」
「我不喜歡，我喜歡讓別人吃苦頭。」
「妳吃了五塊蛋糕。」小麥告訴她。「妳正要拿第六塊。」
他幫她撫平襯衫、撥順她的頭髮，把她的頭扶正。「這樣不太好，妳看起來就像剛剛在雜物間裡做過愛的女人。」
「我們每一層樓都有洗衣間。」
「我也是這麼想，不過這兩件事我都可以做。今天晚上我會見到你媽，麥肯。」
「不要。」他掀起她的裙子，粗糙的雙手滑到她的雙腿中間。「我要在這裡要妳，就在這裡。我要看著妳先達到高潮。」他單指滑到蕾絲底下，進入她體內。「我要在這裡讓妳達到一次又一次的高潮，我要在這裡要妳，抵著這扇門，一直到我結束為止。」
她舉杯靠近嘴，到一半停住，又把杯子放下。「去你媽媽家吃晚餐，星期天？這個星期天？」她的喉嚨竟然感覺到有點緊，不管再怎麼細微，還是很奇怪。「但是我們有婚禮，而且……」
「我可以再說大聲一點。」
「我剛好到附近保養一臺保時捷，所以順路過來。葛太太本來要把這臺電器拿去丟掉。」他一面鬆開螺絲，或螺栓，反正就是把兩樣東西銜接在一起的玩意。「我可以修。」
帕可沒能忍住笑，只能轉化成把手伸出，覆蓋在他的手上。「她很有活力，是個很有趣的女人。」
「你看看！而且吸的時候，不會發出好像磨鐵片的聲音。」
「葛太太，妳有沒有……」她打住，因為她看到麥肯坐在早餐桌那兒。
「有效。」蘿瑞微笑。「只有艾瑪有點罪惡感，她會沒事的。」
「發出聲音？」
「沒錯。」帕可咬一口蛋糕。「另一方面，我每次想說明一件事或和他爭論時，他會打斷我好幾次，讓我很難專心講完一件事。我不知道這段關係到底是什麼，因為他很難以捉摸，難以掌控。」她重複，又拿了一塊蛋糕。「怎麼？」看到大家盯著她看，帕可問。
他把吸塵器拿出去時，葛太太搖搖頭。「要是我年輕個三十歲，我絕對不會讓這個人跑掉。管他的，我願意接受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嘗試一下老牛吃嫩草的滋味。」
她露出微笑時，他也微笑。「是妳先開始的。」
「跟我說妳要我。」他一定要聽到，一定要聽到她的聲音，帶著熱情嘶啞的聲音告訴他，她和他一樣瘋狂。「告訴我妳也要，妳要我這樣要妳。」
「沒錯。我今天晚上要和朋友出去，出門之前會把妳們的披薩做好。」她對帕可說。
他眼神一亮，卻仍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妳願意？」
「只有一點點罪惡感，不過我覺得如果帕可還沒準備好跟我們說，我們不該逼她。」
「聽起來不錯，我們何不……」帕可的手機響起，打斷小麥的話。
「好。希望你手氣順。」她用自己的杯子碰他的杯子。
他把她拉回來，他們倆差一點跌倒。
他用額頭去碰她的額頭，幫她把襯衫釘子扣好。「妳的衣服有點皺。」
「我怎麼會有梳子？」
「又是另一個幻想成真。來一片餅乾？」
麥肯回來洗hetubook.com.com手時，她擺出一整盤滿滿的餅乾，一大杯冰牛奶。「把牛奶喝下去，我會告訴你媽，說你很乖。」
帕可知道自己逃不了，站起來又倒了一杯茶。「為什麼不能三者皆是？」
「你要喝點什麼嗎？」
「還有東西撞擊的聲音。妳想上一堂家電維修課嗎，無冕腳？我可以告訴妳一些基本概念，幫妳買些好看又好用的工具。」
「嗯哼。」這不是你本來要說的話，她想。如果她覺得有一點點不自在，那麼麥肯肯定感到坐立難安。
「我來，妳再斟點酒，陪他一下。」
「麥肯。」她很想釋放自己，不管她現在多麼想解放自己，她知道她得讓他們兩個都緩和下來。「不行。」
「可以，當然，這樣可以。」
「天啊，麥肯，等一下。」
「也許妳現在正在做，只是妳不知道。」艾瑪提議。「也許他和妳有同樣的感覺，如果妳告訴他……」
他們緊緊交纏，她只能抓住他的肩膀，否則她可能會腿軟跌落。一股墮落、強烈的慾望向她襲來。他狂野的綠色眼珠盯著她看，她的身體爆發時，她看到他眼裡閃過什麼——勝利，完全的勝利。
「這招真差勁。」帕可皺著眉，咬了口小蛋糕。「妳說會等的意思是——因為我們是很要好、忠誠、忠心的朋友。」
「好，只是上床的話，有趣又愉快；戀愛關係比較深入，妳也許認為這段關係可能會更進一步，也許不會。但通常結果是戀愛的感覺消失，或者你們分手。」艾瑪停下來，看看四周，尋求大家認同。「至於認真的交往關係是妳有投入心力，維護、保持這段關係。認真交往裡也包含前兩者要素，比較像是所有部分的總合。」
他忘記了，差點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差點忘記一切，只剩下帕可。她的味道，那種隱約、無法忘懷的香味，同時混合女人、祕密和沁涼微風的味道。她的味道撩動了他，讓他感受到熱情、柔軟又強烈的吻，對她結實、線條柔軟的身體所產生的慾望，如潮水般淹沒了他。
她很感激有這通電話，和客戶會面、另外兩通來電，以及和外燴人員臨時討論最後一刻改菜單的事情，佔去她的時間和注意力。她不能一直想、執著於麥肯和她自己的感覺，她把注意力放在處理細節、小突發狀況和客戶的要求上。
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她嚇了一跳，轉過身看到葛太太。「噢。」帕可的臉頰一陣熱，感到有點困窘，然後清了清喉嚨。
「只有這臺。這臺是舊款的，但很適合用來吸我房間。不然帕可早已買了好幾臺新型、好用的吸塵器，讓我可以在清潔人員不在的時候，不用樓上、樓下拖。噢，我遇到瑪姬．溫斯頓，她說你讓她的老爺車重生了。」
她感覺到她表現得愈熱心，他愈顯得不自在。她承認，她是有一點積極，但管他的。「你先問她我是不是可以帶甜點來，或是酒。算了，我直接打給她就行了。」
她讓他盡情蹂躪她——沒有其他更貼切的字眼了——而她也樂在其中，和他一起狂野奔放，直到最後，喘息不止。
「嗯。」蘿瑞說，眼神轉向其他兩個人，挑高眉毛。
「要，天啊，我要。」
「不是蛋糕的關係。」帕可的手壓在腹部。「也許有一點關係。我和他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不算有。」
「她在講電話。」他說，拇指往葛太太房間的方向指。
「妳有一整個工具箱的鐵撬，包含各種形狀、尺寸、顏色。」小麥說。「而且妳知道怎麼運用，大家什麼都告訴妳。」
「會。」艾瑪堅持。「會的，一定會。」
她聽到蕾絲撕裂聲，她只能再度發出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