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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生死戀

作者:雪麗.湯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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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都怪她失去理智。都怪她太急於遠離他,甚至罔顧他們的生命安全。都怪她太蠢,竟然以為待在安全地帶忍受心痛一個星期會比死亡更可怕。
里奧搖頭。「女人的伎倆。」
他引領她的手做出淘氣的移動。「對,就是那裡。就是——那樣。」
上尉鄭重搖頭。「很不幸,援軍只有我們。四十名騎兵、另一位軍官,以及我本人。昨晚馬拉坎營區差點被攻破,帕什圖叛軍搶光了一座彈藥庫。因為擔心查達拉受困嚴重,所以今天早上我們決定還是派兵來支援。看來很可能只是杯水車薪,馬拉坎與河流之間的丘陵上全都是叛軍,我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我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
「不是莫先生吧?」
她刷牙、重新編好髮辮,接著翻里奧的鞍袋看有沒有東西可吃。果然有,她找到幾粒杏桃乾,滋味甜美無比。
她坐在他身邊,背靠著牆。他低笑一聲,用沒受傷的手臂摟住她的腰將她一把拉過去。她驚叫著,生怕一不小心壓到他的傷口。幸好她最後是跨跪在他身體兩側。
「真的嗎?」里奧問,語氣半是質疑、半是期待。
碉堡高立的丘陵下方,數百面五顏六色的軍旗在晨風中飄揚。大批人馬並肩站立,不只上千,而是數不清的好幾萬,隊伍東西縱橫綿延到看不見的遠方,白衣在朝陽下如新雪般耀眼。
「沒關係,上尉,」她說。「與其被蒙在鼓裡,我寧願知道真相。」
「我們到這裡之後,你曾經睡一下嗎?」
她站起來為他處理腰側的傷口。她歪著頭好看清楚:她的上衣緊緊扣到下顎頷邊,油燈的光芒描繪著露出的一小段顅織細頸項。他好想替她解開幾顆鈕釦——只是出於人道的立場。房間裡越來越悶熱,為了怕流彈飛進來窗板全都緊緊閉著,牆面仍在釋放白天積存的熱氣。
「不是,夫人。是一名廚佐。妳可以幫他動手術嗎?」
可惜這番話連他自己都覺得空泛。
隨著陣陣示警與驚慌的喊叫,子彈如雨點般落入碉堡。碉堡本身看似牢不可破,威風地矗立在山丘上,然而,其實北方高聳的斷崖凌駕其上,此時山上佈滿了狙擊手,企圖將防守堡壘的士兵個個擊斃。
忽然響起的戰鼓聲撼動了牆壁。剛才還零零星星的槍響立刻變得如下冰雹般密集。帕什圖叛軍吶喊著衝向堡壘,他們的吶喊聲總是如此一心一意,如此野蠻凶猛。
「你把包紮弄濕了,」她說。「幸好馬上就要換藥。」
她的雙手沿著他的臂膀向下遊走。他剛洗過澡,肌膚清涼光滑。他的整個身體都很結實健美,肌肉組織強社精瘦。他好香,一身都是齊醫官肥皂的香味。
「這樣啊,」她無力地說。
「他們可真是讓我們猝不及防,」李先生說。「我沒想過真的會開打。我以為就算發生戰們,也只是小規糢交火。」
「大家都沒得睡,我沒睡也不算hetubook•com•com什麼。妳呢?妳作脫睡得著嗎?」
世上沒有比這更美妙的話語。她捧著他的臉,親吻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臉頰、下頭與嘴唇上。最後她停在他唇上,溫柔地親吻著。他口中有著茴香子的香氣,印度人在餐後會咀嚼這種香料以去除口臭。她想宛如品嚐百年好酒的鑑賞家,慢慢品味他;她想彷彿酒鬼顫抖著喝下早晨的第一杯酒那般狂飲他。
她再次親吻他的嘴唇,動作急迫而有些不雅。但他似乎並不介意,喉嚨中發出愉悅亢奮的聲響。他先是撫摸著她的手臂,接著換到大腿外側。他將被她膝蓋壓住的裙子與襯裙拉出來,接著掀起來以免礙事。她的裙子下面還穿著連身襯褲,他的手非常、非常緩慢地爬向腿間的開口。
軍官命令一群印度士兵搬遷沙袋及石塊加高圍牆防禦狙擊。李先生匆匆趕去幫忙。里奧呆望著一片混亂的場面。
日出之後沒多久她醒來。碉堡裡幾乎鴉雀無聲。她稍稍打開窗板,看到廚工搬著大壺熱茶與大量食物跑上壁壘。至少里奧不會挨餓。
他並沒有撒謊,只是挑出最有激勵作用的事實。他沒說出今早看見的那批如汪洋般的帕什圖人,也沒說出守軍已經疲憊不堪,更沒說出衝向堡壘的亂民臉上帶著催眠般的赴死決心。斯瓦特人和鄰近部落都希望英國人滾蛋,他們十分樂意為這個目的犧牲。
歡愉令她伸展到極點,拉扯並撼動著她。她的大腿因為極力撐住跪姿而直打哆嗦。
壁壘與橋上守衛室各配備了兩挺機關槍,響亮的噠噠聲響不絕於耳。千百支來福槍同時發射,宛如震耳欲聾的混亂打擊樂。牆外,吶喊聲如波濤巨浪,激|情召喚激|情,狂熱助長狂熱。沉沉的戰鼓聲穿透所有聲響,咚隆、咚隆、咚隆隆隆,宛如斯瓦特河谷動亂的脈搏。
或許不知道比較好。
她遲疑了一下,她不太熟悉戰場所需的外科技術,治療槍傷的經驗更只有一次,那是她最後一趟回松伍德莊園,有人打獵發生意外,而村裡的醫生又剛好外出度假。
他們跑步趕往醫務室。廚佐的肩膀中彈。蓓妮將他全身麻醉取出子彈,接著醫佐找來一個洗衣工幫忙,合力將傷息用擔架抬去隔壁的病房。
他們宛如一座從安全的印度平原被無限期隔絕的孤島,但天氣還是一樣的熱,壁壘上的所有人都汗流浹背。帕什圖叛軍繼續進攻碉堡。他們的兵力與勇氣似乎源源不絕,看到同志在碉堡拖下如骨牌般倒地,反而更加激起他們的決心。交火稍微停頓的空檔,守軍便急忙加高圍牆,以防山上的狙擊手放冷槍。
她摟著他的腰,充當拐杖支撐他走到床邊,接著扶他坐在床緣。她剛要站起來,上衣卻被他一把抓住。她動也不敢動。屋外戰況越演越烈,她在屋內卻只聽見自己紊亂的呼吸與猛烈的心跳。
他永遠不會變成雞皮鶴髮m.hetubook.com•com的劍橋老教授。他永遠無法離開印度邊境。一旦碉堡陷落,他年輕時代的漂泊將隨他年輕的生命一起結束。
「很抱歉,女士。我應該說些話安慰妳才是。我不太習慣和女士討論軍情。」
里奧回想起路上遇到的那批沉默暴民,他們死命想攔阻里奧與蓓妮,以免埋伏被拆穿。他們的組織一點也不鬆散。儘管其他帕什圖人看不起斯瓦特人,但他們依舊不惜長途跋涉前來參戰。根據伊姆蘭的報告,甚至有人遠從巴卓爾前來。
他拉著她的手握住他的堅挺。「盡量用力握住。」
里奧沒有參戰的經驗,頂多只在舞臺上演過。他在伊頓公學就讀時曾扮演過亨利五世,慷慨激昂地在臺上背誦聖克里斯潘演說。很顯然,演出莎士比亞舞臺劇的經驗並不足以應付槍砲隆隆的現代戰爭。
「我也有同感。不過現在我一個人也不能少,所以你最好聽她的話。」
他說完就要離開,她再也按捺不住好奇,於是叫住他。「上尉,冒昧請問一下,為什麼你和兩位屬下的衣物都濕透了?」
「蓓妮,」他輕聲說。
他還來不及回答,壁壘四周傳來一片驚呼。印度士兵與騎兵紛紛指著北方。
碉堡實在太缺人手,即使里奧拄著拐杖、帶著新傷,他依然立即被派往東側壁壘,在那裡防守的另一個人也放非士兵,而是駐查達拉的政務官李先生。他們才剛握手寒暄,敵人已經發動了第一波攻勢。
太陽出來了,漆黑漸漸退去,里奧悵然望著旭日在斯瓦特河上升起,寬闊的急流上映著火紅與銅黃,上方的天空依然有著些許深紫。若不是在打仗就能盡情欣賞了。若不是在打仗就能盡情欣賞了。
那名騎兵恐怕暫時無法作戰。不過只要傷口沒有發炎,應該不至於造成長期後遺症。她一再向羅上尉保證她採取了所有預防發炎的措施。
「上帝垂憐,」李先生呆望著說。「整個斯瓦特的人都來了,還有巴卓爾部落。邦納沃人和鄂特曼凱人也加入了。」
蓓妮的心往下沉。「也就是說,馬拉坎無法派更多援軍來。」
有人敲門。她急忙去開門。外面的人並不是里奧,而是醫佐辛朗吉。「夫人,有人中彈了——」
「睡吧,」她沒有看他。「你需要補充瞪眼。」
他顫抖。「唉,如果妳不做,我只好自己來。」
他很累,他已經將近四十個小時沒有闔眼。麻醉退了之後,縫合的傷口開始劇痛,彷彿被狂犬狠狠咬了一口。因為喝了太多咖啡又沒吃什麼東西,他的頭一直陣陣抽痛。然而,當她跪在他面前,手指輕撫他的腿,輕柔的呼吸無情地戲弄他的肌膚,所有疼痛都變得隱約模糊,只有越來越銳利地感受到她。
她移動姿勢跪在他身邊,用左手臂摟住他的脖子,親吻他的肩膀。點點輕吻變成濕潤的嘴咬,接著又變成張開雙唇膜拜他的肌膚與身體。
羅上https://m.hetubook.com.com尉與她握手致意。「謝謝妳,女士。」
「我猜想,我的動作應該要非常輕柔吧?」她問著,右手掀開他圍在腰上的毛巾。
他本能地閃避腦中浮現的想像,但少數片段依然刺進心中。她的手朝天癱在地上。她的臉頰慘白如大理石。她的上衣染滿鮮血。
「涉水渡過斯瓦特河?為什麼?」
她抬起睫毛,深綠色眼眸透著狂亂。「如果你想讓我好過一點,其實很簡單。讓我道歉。讓我趴在地上扯頭髮。讓我卑微、慘痛地道歉。讓我現在就道歉,不然——不然很可能會來不及。」
蓓妮徹底清洗雙手。醫佐刷洗手術檯,她負責消毒手套與使用過的器具,並調製更多麻醉劑。
「其實我希望妳很用力,那又不是古董花瓶。」
「我自己就是這麼做的。」
「我怕弄到你的傷口。」
他承受不住。他沒那麼堅強。
「斯瓦特人不太愛打仗,其他帕什圖人都很看不起他們。況且,河流上下游的部落經常互相打來打去,叛軍等於是一盤散沙。」
「好吧,」他說。「說吧。」
他對不起蓓妮。他應該要保護她安全無虞,結果卻將她帶來戰場,害她陷入數十年來最嚴重的叛亂。即使一開始是她吵著要趕路也一樣。他應該不顧她的堅持留下等候,但他沒有做到。
去醫務室之前,里奧先回房清洗,他不希望髒兮兮、臭烘烘地去見她。他用沒受傷的手臂盥洗,毫不客氣地大量使用齊醫官的肥皂,因酷熱與恐懼而流了整天汗,冷水沖在身上的感覺很舒服,沖洗時也多用了不少水。
他無法呼吸。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滋味,不只是失去她,而是與她天人永隔。
等我變成雞皮鶴髮的劍橋老教授,連講台都快上不去的時候,我將遙想印度邊境,回味奇妙的人生旅途如何將我帶來這裡,並且成為我年輕時代漂泊的終點。
「好,沒問題。」
「對不起,」她說。「我的行為非常幼稚又輕率,請你原諒我。」
「要等瑙雪位派兵為馬拉坎解圍,之後才能馳援。可是瑙雪拉軍團現在也沒有兵力,因為之前派去鎮壓托齊山谷的軍隊還沒回營。」
他在她達到高潮的頂峰而急促地喘著氣時,親吻她。在她因高潮的強度呻|吟且嘶嘶吸氣時,親吻她。在她不斷喚著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祈求著無法希冀的一切時,依然綿綿密密地親吻著她。
他放開她。「還要嗎?」
不到幾分鐘,空氣中便充滿火藥味,印度軍隊的武器都改用無煙火藥了,但圍城叛軍所使用的還是老式槍械。帕什圖叛軍接連攻打西牆、堡壘東北角,以及騎兵馬場。軍官在壁壘上四處奔忙部署士兵。
「為了趕來這裡,女士。我們是從馬拉坎來的。」
「因為我們涉水渡過斯瓦特河,女士。」
她遲疑地望著他。「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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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很可能性命不保。萬一碉堡被攻破,雖然他們只是兩個倒楣的旅客,在天時地利都不合的狀態下陷入戰事,但勢必將與其他人共赴黃泉。
「對,說出來吧。」
在戰事平息的短暫空檔,有人送咖啡到壁壘上來。李先生和里奧共用一個杯子。
她哀鳴了一下。緊接著她發出用力的低哼,一手用力握住他,宛如溫熱柔嫩的鉗子。她的手很有力。他極度亢奮,幾乎只要一碰就會解放。
彷彿為了證明辛朗吉所言不虛,兩發子彈射中他身後不到五公尺處。他們都嚇得跳起來。蓓妮嚥了一下口水,沒想到在碉堡裡也這麼危險。
她哽咽。他撫摸她的那裡,幾乎無害的輕微觸摸間夾雜著最、最放肆的愛撫。快|感如夏季暴雨般暖熱稠密地襲至。她想緊抓住他,想融入他體內,但卻只敢按著粗糙的牆面,手指張開,急迫地尋求支撐。任何東西都可以。
沒時間害怕了。里奧坐在壁壘槍孔旁,為戴著眼鏡的李先生填充彈藥,他不時會喃喃說「天啊,我看得見他們的臉。」
都是她害的。
他輕吻她的耳朵。「我原諒妳。」
戰鬥的喧鬧成為怪異的催眠曲。槍聲稍微減弱時她幾乎醒來,但隨著槍戰再次激烈,她睡得比之前更沉。槍響、吶喊與壁壘上奔跑的腳步聲全融成一片。
她後退。「我扶你上床。你只有幾個小時可以休息。」
蓓妮憂心忡忡,加上外面砲聲隆隆,她原本以為晚上絕對睡不著,沒想到她竟然趴在齊醫官的書桌上睡著了,齊醫官的《槍傷與其他創傷治療手冊》還攤在桌上。她夢見馬戲團在放炮,以及治療碎裂膝蓋的每一個詳盡步驟。
晚上九點,巴上尉來找里奧。「莫夫人有話要我轉告。她要你下去換藥,然後睡幾個鐘頭,如果你不肯,她將拒絕再為我的手下取出子彈。」
那一夜的盡頭很快就到來了。
她再次改變重心親吻他,她的小嘴暖熱、舌頭飢渴。他失去所有控制。他回吻的力道有如雪崩。儘管她一再告誡他不可以動,他還是忍不住挺起下腹。他達到炙熱無盡的高潮,他胡亂且不斷低語著解放與感激的話語,同時一次又一次吻她。
「那我們就不要做會動到傷口的事。」
「不只你一個人這麼想。」
「女士,妳是醫生嗎?」
她那樣做了。他心臟狂跳。呼吸急速,那呼吸聲連他聽來都像是個被瘋子胡亂操作的風箱。他一把抓住她的裙子。
她止血之後取出子彈,將傷者送去病房,然後回去總續吃早餐。醫務室的門又開了,這次來的是一名軍官,像剛才的騎兵一樣,他的制服下半身全是濕的。
「我是孟加拉槍騎兵團第十一師的羅上尉。剛才來治療的騎兵是我的下屬,我想知道他的傷勢如何。」
這當中他一和_圖_書直吻著她,彷彿她是空氣、清水、火焰,他生存所依賴的一切。彷彿她清甜甘美,猶如喜馬拉雅山初雪融在舌尖上的滋味。彷彿他多年又多年來一直想親吻她,迫不及待想彌補漫長的等待。
她清洗雙手,讓他靠坐在桌上,接著拆除他的包紮。她單膝跪著,撥開他包在身上的毛巾,為他清理腿上的傷口。石碳酸溶劑接觸皮膚帶來清涼刺痛的感受,他倒抽一口氣。
另一名廚佐冒著槍林彈雨為蓓妮送來早餐,她非常感激地收下。但她才吃了兩口,醫務室的門開了,外頭站著兩名全身濕透的印度騎兵,其中一人的大腿血流如注。
他親吻她的下頷頂點與鼻尖、眼角,接著輕輕咬她的耳垂邊緣。她全身顫抖。
他在床上往後移動,直到背靠著牆。「那就過來吧。」
「噢,太好了!」她開心得差點跳起來。援軍來了,查達拉碉堡很快就能解圈。「你們應該只是緩軍的前鋒部隊吧?」
「謝謝妳,夫人。在外面走動的時候請千萬小心,夫人。山上有帕什圖人的狙擊手,雖然在碉堡裡,還是可能被打中。」
她停下動作,傾聽了一陣子,接著咬牙繼續換藥。完工之後,她忙著收拾髒掉的繃帶。這時他才發現她的雙手在顫抖,雖然幾乎難以察覺,但確實在發抖。
「我也可以對你做同樣的事嗎?」她問,呼吸尚未平復。
他沒有將這些想法說出來。他不過是一介旅人,說再多也無法扭轉李先生的信念。斯瓦特人與帕什圖人究竟是各自為政還是團結向外,很快就能證賞。
「你確定?」
只要援軍很快就能趕來,她就可以假裝她的愚蠢錯誤不會導致任何損傷。可是現在連馬拉坎也遭到圍困,不可能派軍支援——
里奧問李先生碉堡裡究竟有多少人力,他回答道,「二十名槍騎兵,一百八十名步槍兵,三位軍官,一位醫佐,我本人,加上隨軍雜役。」政務官倚著牆,剛剛喝下的咖啡不足以抵抗疲倦。「看吧,我們守了一整夜,幾乎沒有傷亡。」
他握住她的雙手,她的恐懼如刀刺著他的心。「蓓妮。」
「我是臨時醫生。請問有事嗎?」
他將她拉過去。「蓓妮,聽我說。我們還沒走到窮途末路。堡壘的彈藥庫存很足。我們的官兵軍紀嚴明、搶法精準。我們絕對能支撐到援軍來臨。」
她摻著白絲的長髮滑順整齊地盤成辮髻。她漂亮的耳垂。她的衣領因酷熱而縐了。
她點頭。
他自浴室出來時,她已經在外頭等他。他們站著對望許久。她的臉色慘白驚恐,就像他們第一次遭遇帕什圖暴民時那樣。只是現在他也因為擔心接下來的狀況,而忐忑不安。
他低哼著,那炙熱令他連下體也為之悸動。
「老天,」她喃喃低語。「你可以示範一下嗎?」
「唉,至少不會持續很久。天一亮,斯瓦特人發現傷亡慘重就會決定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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