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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生死戀

作者:雪麗.湯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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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是真的。我還來不及爬起,他又打了我一拳。我躺在地上,嘴唇流血,臉頰破皮,他說:『虧我還相信你會善待她,渾蛋東西。』」
他在餘韻中顫抖喘息,筋疲力竭。這場夢境實在太過精彩,他已經好久沒有作過這種夢了。在現實,中,他連想都不敢想,更別說開口要求她用嘴取悅他,那更加不可能——
三個小時後,醫佐來叫她去治療一名受傷的印度騎兵,他這才跟著醒來。十五分鐘後,他重回壁壘上,接下來的三十六個小時都沒有離開。她曾經派醫佐去找他,但是辛朗吉看了戰況一眼,立刻判定不適合將任何人調離戰場,因為敵軍已經湧入有刺鐵絲網,靠著堡壘的牆上架起梯子。
她的手拿開了。他的希望瞬間破滅。但緊接著更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她親吻包紮處的上方,溫柔濕潤,久久流連不去。巨大的渴望令他發出呻|吟。她一點一點地啃著、舔舐著。他快死了,太多快|感,太多折磨。
「更嚴重。」
「妳應該記得我去吉爾吉特的原因吧?那個熱氣球探勘計劃的目的並非探勘南迦帕爾巴特峰,而是由高空拍攝帕米爾高原,研究俄軍可能採取的進攻路線。」
「幸好縫線沒有蹦開,可是清潔和消毒花了我不少時間。」
她照做。緊接著他的嘴攖住她的乳尖,以溫暖、柔和又細膩的動作恣意品嚐。慾望竄過她的全身。他很清楚她的乳尖有多敏感,對接觸的反應非常激烈。吹一口氣就能讓尖端挺立,顫抖著乞求撫摸,輕輕一舔就能讓她呻|吟索求,當她在高潮邊緣徘徊時,只要用恰到好處的力道一捏,她就會立刻飛越頂點。
看來她該重新看待高崖跳水。因為性質類似的另一個活動,讓她樂在其中,她從沒想過會這麼美妙。就連最後那尷尬的狀況也很有趣。
她感覺到淚水滾落面頰,心裡覺得有些驚訝卻也有些理所當然。他吻去她的淚水。「無論身在何處,我永遠屬於妳。」
她咬著下唇,接著嚴肅地板起臉來。「休想,我還在生你的氣。」
「上來一點,」他指示。
「聽我說,蓓妮。我在信裡說我們重新結婚了。」
「他當然不會說。」他用掌心拭去她的淚。「等妳見到他的時候,對他好一點。」
「那只是一時疏忽,都怪現場一片慌亂。」
「我覺得好慘,妳知道為什麼嗎?」他喃喃說。
「我在人世的最後這幾天,醒著的時間都在殺一些我這輩子從沒見過的人,卻只有少少幾分鐘的時間和妳做|愛。」
有一段時間蓓妮處於悲慘的恐懼之中。她還不想死,也不想看到里奧死去。還有辛朗吉、巴上尉、她的傷患,以及那些從馬www.hetubook.com.com拉坎趕來馳援的英勇騎兵。她不希望堡壘中的任何一個人被死神帶走。
「可是敵人還在外頭守著。我一定要去,上一批士兵才能下來休息。妳醒來的時候我原來正要走。」
他嘆息。「這整件事都很瘋狂。因為擔心俄國人隨時可能突襲帕米爾,我們砸下數不清的資源建立並維持這些前哨站。但是,我看過帕米爾高原的空拍照,俄軍如果想由帕米爾高原進攻印度,下場定比拿破崙揮軍攻打聖彼得堡更慘,軍隊在阿富汗就死掉一半了。」
他輕擰她的乳尖。霸道而急迫的快|感竄過。她瞬間攀升極樂境界,背脊拱起、體內顫動。
「對不起。當時我在作夢,我——我——」他結巴著。
「差點忘了。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訴妳,」他喃喃說。
她一手放在他心口上,「狀況真有辛朗吉說的那麼嚴重嗎?」
「噓,別說喪氣的話。」
他鬆了口氣,拿起一顆無花果拋給她。「那純粹是他造謠中傷。我保證,無論四周戰況有多慘烈,我始終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這次換她用怯怯的語氣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只是跟著我到處跑呢。」
「我不希望因為醫生沒穿衣服而導致急症傷患送命,」他微笑著說。「我也不希望有士兵衝進來找醫生,結果卻因為飽覽春光而快樂致死。」
「可不是嗎?我都難過得淚流滿面了。」
她瞪大眼睛。「你參加諜報任務?」
她咬了一口他給的無花果。「帕米爾的空拍照?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回事。」
他順從地移動身體方便她檢查。他手臂上的傷幾乎完全癒合了,腰側的傷狀況也不錯。就連右腿的傷勢也大有進展,只是如果他能安靜修養,以後或許不會留下那麼大的疤。
幾個鏡頭之後,防守依舊沒有被攻破,她的恐懼退去,只剩下滿懷憂慮。她繼續在醫務室工作,傷患實在太多了。里奧送來一張潦草的字條:蓓,縫線完好。我換過包紮了,看來應該沒有感染。盡量吃飽一點,有機會就多補充睡眠。在空曠處行走時要萬分小心。里。
「一時疏忽會持續一天半?」
「你的繃帶都被血浸透了。」
他臉紅了。她呆望著他明顯泛紅的臉,她沒看過他臉紅的樣子。
「我不是氣那件事。」她也臉紅了。
剛才不是作夢。一瞬間他因太過吃驚而動彈不得。
停火半天之後,爆發了無比慘烈的戰事。辛朗吉顫抖著告訴蓓妮,之前只有兩、三千名叛亂軍的地方,現在已有超過一萬個帕什圖人在包圍,每一個都抱著必死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決心要攻陷碉堡。
她點頭。他閉上雙眼。她在他的手上印下無數親吻。當他看似熟睡之後,她站起來準備離開。
他親吻她的頭頂。「真希望我們有更多時間。」
「對,我知道。不過,正因為妳的月事不規律,很可能懷孕好幾個月妳都不知道。我不希望妳受到歧視。」他拉起她的手舉到唇邊。「別擔心,有羅伯爵士和我幾個哥哥作靠山,絕不會有人敢要妳出示重新結婚的證書。」
「你真的覺得我有機會去?我可以去參觀你那棟靠近河邊、有櫻花樹的房子?」
他吻她的前傾。「我很想叫妳繼續睡,但我並不確定妳到底有沒有醒來。」
她的終點很合邏輯,但依然很驚人:她含住他。他立刻瀕臨崩潰邊緣。她的嘴、她的唇、她的舌頭愛撫著他,滾燙灼熱、無與倫比且誘惑難耐。
「妳會把信送去給他們吧?為了我?」
「我的鞍袋裡有兩封信,一封給我四個哥哥,一封給我的教父。假使我有個三長兩短,請幫我交給他們。」
「是嗎?」她不知道這件事。
他轉過頭。蓓妮跪在他腿間,輕輕喘著氣。發現他在看,她連忙低下頭,拉好他的長褲。
兩天來她幾乎沒吃也沒睡。終於可以回房休息時,在路上她倒是不忘萬分小心。辛朗吉護送她回去,他不知從哪裡找來兩片窗板,他們各自扛著一片充當盾牌,在槍林彈雨中狂奔。
「對不起,」他急忙說。「我以為是在作夢。我不知道——我不該——」
他的嘴離開時,她呻|吟著抗議。他捧住她的酥胸。「學點耐性,」他喃喃低語。
「這不是喪氣的話。如果老天保佑,我會在劍橋教書到一九六〇年,老到學生都來問我年輕時是否見過牛頓本人。可是子彈不長眼睛,本來站在我旁邊的士兵突然間中彈當場身亡。以防萬一,我希望先做好準備。」
里奧終於下來之後先去了一趟醫務室,但她正在動手術。她的眉頭緊緊揪結、臉色慘白,正以生動得驚人的德語低聲咒罵。於是他蹣跚回房,一上床便立刻睡死。
她站起來向他走去,非常謹慎地將他整個抱住。
「我馬上去,」里奧回應。
「巴上尉還說,一架機關槍的瞄準器故障了,而平時負責的狙擊手又受傷,固定你自告奮勇抵擋敵軍,直到士兵修好瞄準器。」
他嘆氣。「對,妳父親。我大吼大叫地爭辯,說我把妳像公主似地捧在掌心,只有神經不正常的女人才會像妳那樣對www•hetubook•com•com待我。我還問他是哪根筋不對勁了,既然妳恨他入骨,他又何必跑來為妳出氣?」
他睜開眼睛,用手背撫摸她的臉頰。他溫柔的眼神差點讓她真的淚流滿面。
她將里奧的手貼在臉上,心中既驚愕又振奮莫名。「他怎麼說?」
「為什麼?」她問,他哀怨的語氣逗得她不禁莞爾。
他沒有點燈。
「你一定得去嗎?」她埋怨。「現任又沒開打。」
她急忙退開檢查他的傷口,疾言厲色地斥責他不聽醫生的話。他很想說他沒那麼笨,他只用沒受傷的手臂支撐。但是他實在太累,轉眼就睡著了,她甜美的責罵聲還在耳中迴盪。
可惜在喘不過氣來的戰況中,怎樣都擠不出時間。他們到達這裡之後已經過了五個夜晚,他的睡眠時間總共不超過十二小時。有時候她甚至覺得一生都在這座碉堡中度過,一輩子都在這裡遭受圍困與極力對抗,此外什麼也沒有。
她的手離開傷口,迂迴探入大腿內側。他立刻亢奮起來。撫摸我。給我美妙的釋放。我想要妳好久了。
「嗨,」她重新在床邊坐下。「既然我在這裡,就順便看一下你的傷口吧。」
子彈紛紛落入碉堡之中,彷彿有個壞心的天神將子彈當成天賜的糧食撤下。傷亡率急速攀升。一名雜役與兩名印度士兵死亡,他們並非死於作戰,而是在堡壘內走動時遭流彈擊中。
「我愛你,」她哽咽著說,心中知道萬一戰況不利,這就是他們最後的訣別。
兩個鐘頭後她起床準備去巡視病房,里奧跟著醒來。
「沒錯。」他吃完無花果之後用手帕擦手。「我一直有正事要做,但我也可以去瑞典、義大利而不是德國和美國。我總是選擇最靠近妳的地方。」
她想起自己入睡時衣衫不整的模樣:衣襟敞開,緊身褡鬆鬆掛著,連身襯衣領口的鈕釦被解開,外裙與襯裙捲在腰上,她急忙伸手抓毯子,卻發現她的衣服都整理好了,裙子拉到腳踝邊,胸部也遮得密密實實。
「那算不上諜報任務,因為帕米爾高原既不屬於英國也不屬於俄國。不過,我去吉爾吉特確實是為了替大英帝國效力。所以這場動亂我也有責任,不像妳是無辜地被捲了進來。」
「不,你——」
「我醒了,」她嘴硬地說,但才剛說完就又睡著了。
他的另一隻手仍然撫弄著她,輕柔的動作近乎慵懶。她想要更多,想要他更霸道、更急迫、更——
不知何時,里奧回房來躺在她身邊。她累慘了,甚至沒有力氣出聲打招呼。但假使在睡夢中還會笑,那她臉上一定掛著笑容。她不確定是否有勇氣從容赴死,但至少在這一刻,她感覺異常平靜,充滿難以言喻www•hetubook.com.com的欣喜。
話說回來,當時他買了一臺顯微鏡。還有他看著她的眼神,希望與絕望鎔鑄進單一且滾燙的情緒中。他們實在都太幼稚和愚蠢了,造成對方那麼深的痛苦,卻又死命抱著自己的傷口。
「如果我說整段過程中我都非常小心、極度仔細地保護著傷口,妳會原諒我嗎?」
「在撤銷婚姻申請通過的前一天,妳父親來酒店找我。」
接著她做了一件令他驚奇的事:她因為自己說的話而吃吃地傻笑起來。「聽聽我說的是什麼話?我該去巡視病房了。你繼續睡吧。」
「當然,」她比剛才更想哭了。
他仰躺、她側臥。她扭動身體朝床頭方向移動,萬分謹慎地移動以免意外碰到他的有腿。
「沒錯,妳一定會喜歡。」
她清清嗓子。「我要寫信向《泰晤士報》投訴,」她的話題轉往截然不同的方向。「有一名傷患被自己人誤擊。子彈一入人體就爆開,造成很可怕的傷勢,我花了整整四個小時才取出所有碎片。辛朗吉說達姆彈的設計就是為了造成最大的傷害。我知道子彈是殺人用的,可是這種子彈就算殺不死人也會導致很嚴重的傷害,明顯違反了『日內瓦公約』的精神。」
她的眼淚再度失控潰堤。「他從來沒有告訴我。」
「這個我也不知道,」他怯怯地說。「我以為妳只是稍微看一下,後來就……」
「他說,妳有合情合理的原因恨他。所以妳恨我一定也有合情合理的原因。說完之後又賞我一拳,然後就走了。」
黑暗中一根火柴點起。里奧坐在桌邊,沒受傷的腿架在椅子上。他點亮油燈之後扔掉火柴,由桌上拿起一顆吃到一半的無花果。他的衣服皺到不行,頭髮凌亂,四天沒刮鬍子使得他滿面于思。他的肩膀似乎有點垮,但當他看著她時,神情如此輕快瀟灑,幾乎有點神氣活現的感覺,瞬間他顯得身經百戰、剛毅而堅強。
她再次醒來時,天還沒亮。
夜裡她在興奮中喘著氣醒來。屋裡一片漆黑。他躺在她身邊,一手放在她腿間,以撥弄琴弦的動作|愛撫她。
她嘆息。「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我忽然對從沒去過劍橋感到好遺憾。聽說那裡非常漂亮。」
他夢見她來了,小心翼翼地脫下他的長褲檢查腿上的傷口,然後不悅地嘖了一聲。她清涼的手指帶來撫慰,他好愛她的觸摸。
他微笑。「很好。快去騷擾妳的病患,讓我安靜睡覺吧。」
她清清嗓子。「謝謝。你真細心。」
「你也知道我多難受孕。」
「那不是騙人嗎?」
「我會盡力。」
「我m.hetubook.com.com父親?」
「真的?」
他睜開眼睛。由門縫透進來的光線判斷,時間應該才中午,但是由於白天時狙擊手會不斷射擊,所以窗板全都關著,昏暗的房間裡點著一盞煤油燈。
他們一起臉紅了。她一直認為那種方式的性行拾好似高崖跳水,雖然做了也不會死,而且顯然有一小撮人覺得很刺|激,不過究竟有什麼意義?然而,那天下午當她跪在他腿間時,忽然想起他曾用同樣的方式帶給她極致的歡愉。那天夜裡,他在她耳邊低語:總有一天妳會回報我。她決定當下就回報他,因為他們很可能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真的?」他好像真的很驚訝的樣子。「我不知道。」
她低頭看著腿。她還是很難相信撤銷婚姻讓他那麼痛苦。她出發前往德國之前,他還在住宿的酒店大肆慶祝,她因此做出非常合理的推論,認定他巴不得甩掉她這個有名無實的妻子。
「嗨,」他依然閉著眼睛,聲音細若蚊蚋。
「靠過來。」
「怎麼可能?」她父親是位學者,從不做任何需要耗費體力的事情,頂多只會提筆寫字。
她感覺高熱由臉頰延燒到喉嚨與胸前。過了好幾秒她好不容易才能開口。「你曾向我保證不會一直站著,而且只是幫其他人裝填彈藥。結果呢?巴上尉來巡視病房的時候,竟然對你的槍法讚不絕口。」
有人敲門。「莫先生,我是李政務官。再過兩分鐘就必須回壁壘去了。」
「在我的房間裡,外人都走開後,他狠狠揍了我一拳,我倒在地上眼冒金星。」
「對。可是,假使斯瓦特河谷叛亂結束後,妳活了下策而我沒有呢?萬一妳有了孩子怎麼辦?」
她的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滴落。他為她設想得如此周到。
「我好希望你能留下來,」她低語,親吻著他的領口上方。「放開你、讓你離開我的懷抱,真是無比艱難。」
她重新坐下。「什麼事。」
「真的。妳一定有機會去,蓓妮。有朝一日,妳將成為第一個進入皇家醫學院的女性醫生,」他真心誠意地說。
「不過呢,我倒是很想看著妳,」他輕聲說。「然後在狂喜中暴斃。」
他哆嗦、抽動,在臨界邊緣幾乎無法壓抑。他試圖警告她。我就快——就快——來不及了。他失去所有控制。他狂熱地抽搐著,結束在她的口中。可怕的快|感,那令人迷亂的猛烈高潮近乎恐怖。而她,天啊,她全吞下去了。
她呆望著天花板,弄不懂是什麼將她自沉睡中喚醒。片刻之後,她領悟到是因為四周太過寂靜無聲,黑夜如小偷般動也不敢動。她坐起來。大家都去了哪裡?戰爭結束了嗎?
「別傻了,」她輕聲說。「反正都要出來的,而且我又不是不知道會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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