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編 統一廣西與北伐
十一、率師北上
奉張出關後，我與閻錫山同車至北平。奉軍退出北平時，駐華公使團要求奉軍之鮑毓麟一旅人留下維持治安，並保證待革命軍交替完畢送他出關。不意馮玉祥派韓復渠之騎兵星夜趕至北平近郊之南苑，不顧公使團之保證，將鮑所部一旅全部繳械。
我的目的是到石家莊與閻錫山會晤。閻是日本士官六期學生，在我想像中他一定具有士官學生矯健、www.hetubook.com.com精幹之精神，因為我所見之士官學生如蔡鍔、蔣百里、程潛、趙恆惕等人都是這一類型。孰知我見了閻，全不是想像中之人物，他穿一襲棉褲、棉鞋，留兩撇小鬍子，顯得非常衰老，他是五台人，一口方言很難懂，聲音又很小。我轉達蔣總司令要我北上之意，告訴他我的部隊將陸續運到，他非常高興。hetubook.com.com他對我說：「你來了，勝過十萬雄兵。」又云：「如果西北軍不撤退，我不會著急的。」由此可見馮玉祥完全是不講信義的人。
（以上第十次訪問）
不久，第一列車運來了門炳岳的一師人。門部在正定下車，不料戢翼翹的騎兵軍已迂迴至正定後方，門部一下車便與戢部發和-圖-書生激戰。後來奉軍之偵察機發現我方之援軍有百餘列車，才退回關外；因而發生張作霖在皇姑屯被炸之事情。
平、津作戰第三集團軍之損失很大；而且第三集團軍對阻止奉軍南下之功也很大。蔣總司令論功行賞，所以克服平津後，發表閻錫山為平津衛戍總司令，委以治安重任。閻發表張蔭梧為北平警備司令，傅作義為天津警備司令，這本是順理成www.hetubook.com.com章的事。不料馮玉祥為了爭地盤，寫信給我要我向蔣總司令推薦何其鞏為北平市長。我因為是中間人不得不轉達這封信，我親自將原函轉呈蔣總司令，蔣總司令笑而不置可否。馮不僅趨利避義，還長於唱高調，當奉軍將關內之軍隊撤出關外時，馮竭力反對，他的理由是：奉軍出關後，既得地勢之利，又有日本人支持，不容易消滅。他的想法固然很對，但是濟南慘案發hetuｂook•coｍ.com生後，我們不能用津浦路運兵，既無兵援，又無糧援，如何與奉軍作戰？而且奉軍撇出關外，是自動地，是為了保存實力，並非與革命軍有所默契。所以馮之主張在原則上不錯，可是實際上頗難做到。
我奉命北上，路經河南新鄉，因馮玉祥駐在該處，特下車拜會馮，不意馮親率領文武官員在車站歡迎，執禮甚恭，令我非常過意不去。我第一次會見馮是在徐州開會，這是第二次與馮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