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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達克族的西北，便是「穿鼻族」，自從一八〇五年路易士和葛拉克通過他們土地後，便一直與白人和平相處。一八五五年，這個部落裡的一股，把「穿鼻族」的土地讓給美國供人居住，同意本身住在一大片保留區的限界內。其他的各股部落，則繼續在俄勒岡的藍山和愛達荷的比特魯山間漫遊。因為西北地區廣大，「穿鼻族」深信供白人和印第安人認為合適的土地一直都會很充足，後來有名的「約瑟夫酋長」，在一八七七年，他會要在和平與戰爭間，作一個重大的決定。一八六〇年時，他還只有二十歲，是一位酋長的兒子。

一六七五年，在殖民們一連串傲慢的行動後，菲利普王率領他的印第安人聯軍，展開一場立意挽救各族免於絕滅的載爭。印第安人攻擊五十二處居民區，完全搗毀了十二處，可是經過幾月個的戰鬥，殖民們的火力實際上已經把旺普洛厄格族和那瑞岡塞特消滅殆盡，菲利普王戰死，他的首級在普利茅斯示眾達二十年。他的妻子和幼子隨著其他被俘的印第安人婦孺，賣往西印度群島為奴。

這些難民根本還沒有在「永久的印第安人邊界」的安全線後安頓下來，大兵們又開始穿過印第安人的田野向西進軍。美國的白人們——他們談了好多的和平，卻似乎很少實行——正大軍開拔前進，與征服了墨西哥境內印第安人的白人們作戰。一八四七年美墨戰爭結束時，美國佔有了從德克薩斯到加利福尼亞的一片廣大領土，所有這片土地都是在「永久的印第安人邊界」以西。

南賽安族已經漂移到了普拉特河下游，在科羅拉多河和堪薩斯平原上建立起村落，這一族的「黑鍋」，年輕時是一位偉大的戰士，他已是中年後期，也是全族公認的酋長，可是南賽安族的年輕人和「狗兵」部落，卻傾向於追隨「高牛」和「羅馬鼻」正值壯年的領袖們。

因此，在「利刀」傑克遜的「印第安人通商貿易法案」制定以後，僅僅只有二十五年光景，白人移民已經從南北兩側翼迂迴過了西經九十五度線，白人採礦與貿易的先鋒部隊，已經在中央突破。

哥倫布把這些友好的東道主人泰洛族綁架了十個，把他們運回西班牙，以便可以把白人的生活方式介紹給他們。到達後沒多久便死了一個，可是死前還受洗成了基督徒。西班牙人好高興呵，他們一個印第安人進入天國了，便急急把這種好消息傳遍了西印度群島。

為了要使破壞「永久的印度安人邊界」振振有詞，華府的政策制訂人，創造了「奉天承運」這個詞兒，把土地的渴望升高到了一個高尚的層面。歐洲人和他們的後裔由命運註定了要統治全國，他們是支配的種族，因此要為印第安人負責——連同他們的土地、他們的森林和他們的礦藏財富一起在內。唯有新英格蘭人，他們已經消滅和攆走了所有的印第安人，才倡言反對「奉天承運」說。

一九二九年，被印第安人稱為「利刀」的傑克遜，就任美國總統。「利刀」在他戍守邊疆中，率軍殺死了數以千計的查羅其族、溪族、基寇索族、查克托族、色姆諾族人，可是這些南部的印第安人，依然為數眾多，而且頑強地盤據在各族的土地上，而這些土地正是白人條約所永久指定給他們的。「利刀」頭一次向國會的國情咨文，便建議把所有印第安人向西遷移到密西西比河以外：「本人謹建議在密西西比河以西劃定一片廣大地區為宜……向印第安人各族保證，只要他們住下去的話。」

在北美洲大陸上馬沙所特的旺普洛厄格族和菲利普王都已消失，還有卻沙皮克族、齊克哈米尼族、還有大包哈坦族聯盟的波多馬克族。（只有波卡漢塔絲還被人記得）各處星散或者孑餘無幾的有皮夸特族、蒙塔族、曼卻朋加族、加塔巴族、切洛族、邁阿密族、休倫族、伊利族、摩和克族、和_圖_書塞內加族、摩希根族。（只有翁加斯還有人記得。）他們音樂般的族名，永遠固定長留在美國的土地上，可是他們的骨殖卻在一千個焚毀的村落中給忘掉了；或者，在兩千萬侵入人士的斧頭前，迅速消逝在樹林裡。一度水質甘冽的溪澗，大部分都是印第安人的名字，都渾渾的滿滿是泥沙和人類的排洩物，大地也正受到破壞和糟蹋，以印第安人看來，似乎這些歐洲人痛恨大自然的一切事物——活生生的樹林，林中的鳥獸，綠茵滿地的林空，水流，土壤，還有空氣本身。

在其後的三十年裡，這些紅人的領袖和更多的人，都會要進入歷史和傳說裡。他們的姓名和企圖把他們消滅的人們般遐邇聞名。在一八九〇年十二月，印第安人的自由，象徵地在傷膝澗結束以前，大多數老老少少，都會給驅進黃土。而今，一百年以後，在這個沒有英雄的時代，他們或許就是所有美國人中最英雄的人物。

同蘇族人密切聯繫的是賽安族，古時，賽安族住在桑狄蘇族的明尼蘇達地區，但卻漸漸向西遷移和得到了馬匹。這時，北賽安族已經與蘇族共同擁有粉河和大角河地區，經常在這兩條河附近紮營。四十來歲的「鈍刀」，是北賽安族的傑出酋長。（本族人管「鈍刀」叫「晨星」，蘇族人都稱他是「鈍刀」，當時的大多數記載都用這個名字。）

雖然像這種法律的條款，只不過是破壞了對東部印第安人所承諾的一張長長名單中，又加添了一項。「利刀」卻深信，印第安人和白人不可能和和平平住在一起，他的計畫是再也不會破壞的最後承諾，這卻是可能的。一八三〇年五月二十八日這一天，「利刀」的建議成了法律。

在落磯山阿帕奇族和納維和族的地區北部，便是烏特族，這個侵略成性的山地部落，喜歡進襲南方遠為和平的鄰族，他們種族裡最有名的歐瑞酋長，喜歡同白人和平，甚至到了派出族人為他們當傭兵，攻打印第安人其他各族。

始作俑者是哥倫布，他管這種民族稱為「印度人」，這些歐洲人都是白人，說的是不同的語言，有些人把這個詞兒說成是「印狄恩人」、「印第安那人」、或者「印第安人」後來更叫成「紅蕃」。聖薩爾瓦多島上的泰洛族人，以這個民族接待生人的習慣，向哥倫布和他手下的人，慷慨地獻上禮物，以貴賓之禮來接待他們。

在新大陸上各族間的通信很遲緩，歐洲人野蠻暴行的消息，根本趕不上新征服、移居的迅速擴散。然而，遠在一六〇七年說英語的白人抵達維吉尼亞以前，包哈坦族就已經聽到有關西班牙人教化蠻夷手段的謠言。英國人所使用的辦法巧妙一些，為了要確保長期的和平，使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在詹姆斯鎮建立起居民地區，便在瓦漢森納可的頭上戴上一頂金冠，封他為包哈坦王，使他相信該使自己的人民工作，以食物供應白人。瓦漢森納可置身忠於手下造反的臣民呢？還是忠於英國人？兩大之間躊躇莫決。可是約翰洛爾福娶了他的女兒波卡漢塔絲以後，顯然他就決定了，自己的英國人成份多於印第安人。瓦漢森納可駕崩以後，包哈坦族人奮起報復，要把英國人趕出他們來的海裡去，可是印第安人低估了英國武器的力量。在短短一陣時期以後，八千人的包哈坦族就減少到不及一千人了。

一八四八年在加利和圖書福尼亞發現了黃金，幾個月以內，去發財的東部人，成千上萬穿越「印第安人地方」。從聖大非到俄勒岡車道一帶居住或者狩獵的印第安人，已經習以為常，只偶爾見到一隊車上有執照的貿易販、捕獸人、或者教士經過；而這時，各處的車道上突然滿是篷車，車上滿滿都是人，大部分都是到加利福尼亞去尋金，可是有一些卻轉灣向西南到新墨西哥，或者轉道西北，前往俄勒岡。

西部人口最多，也最強大的一族是蘇族，或者達科塔族，他們又分成好幾個部落。桑狄部落住在明尼蘇達的樹林地帶，在移民的前進下，已經向後退了好些年。「厄姆第烏肯敦桑狄」部落的「小鴉」酋長，在東部的城市旅行過，認為美國的力量無法抵擋，勉勉強強試著率領自己的部落，走上白人的道路。桑狄部落另外一位酋長瓦巴夏，也接受了這種無可避免的命運，不過他和「小鴉」兩個人都已經決定，對任何再進一步的領土要求，就要加以抵抗。

在建立「永久的印第安人邊界」的以後十年，是東部各族的悲慘時代。偉大的查羅其族，在白人的戰爭、疾病、烈酒下，還倖存了一百年，可是現在也要給一筆勾消了。因為查羅其族的人數上千上萬，原來計劃要分成幾個階段，漸漸把他們遷往西部去，可是在他們土地範圍裡的阿帕拉契山發現了黃金，便引起了立刻把他們整批遷走的叫囂。一八三八年秋天，施高特將軍的部隊把他們團團圍捕，集中在各營地裡。（有幾百人逃到了煙山，很多年以後，在北卡羅萊納州，給了他們小小一片保留區。）他們便從囚營裡開始出發，向西進入印第安人地區。在漫長的寒冬移居中，查羅其族中四個人就有一個死於寒冷、飢餓、或者疾病。他們稱這次行進是本族的「垂淚道」。查克托族、基寇索族、溪族和色姆諾族，也放棄了他們在南部的家園。在北部，殘存的夏尼族、邁阿密族、渥太瓦族、休倫族、德拉瓦族，和一度很強大的許多部落，都騎馬、步行、乘車到密西西比河那一岸去，帶著他們破破爛爛的家私，長了鏽的農具，和一袋袋的玉米種子，他們全體都像難民、窮親戚般，到達了驕傲而自由的大平原印第安人原野。

在大平原的遠西方是蘇族的提塔部落，全部是騎馬的印第安人，而且完全自由自在。他們多少有點兒瞧不起樹林地區向移民投降的桑狄弟兄。人數最多、也對自己保衛土地的能力最具信心的是蘇族阿格拉勒部落，在白人的內戰一開始，他們傑出的領袖「紅雲」年方三十八歲，是一個精明的作戰酋長，那時還年輕不能充任戰士的「狂馬」，是阿格拉勒部落裡聰明、無畏的小毛頭。

兩年以後，他任命了一位理蕃局局長，在陸軍部內服務，以督導影響印第安人的新法律，是不是恰當執行。一八三四年六月三十日，國會通過了「與印第安人各族正常通商貿易及維持邊疆和平法案」，在美國境內密西西比河以西「密蘇里州、路易斯安那州、與阿肯色地方不在其內，」都是印第安人地區。白人沒有執照，不許在印第安人地區內貿易，白人不准在印第安人地區內定居，素行不良的白人貿易商，不准在印第安人地區居住，如果發現任何白人違反這個法案的條款，將運用美利堅合眾國的軍事武力加以逮捕。

這項法律還沒有生效，就有一批新的白人移民潮水般湧向西部，組成了威斯康辛地方與愛荷華地方。這一下，使得華府的政策制訂人必須變更「印第安人永久的邊界」了，由密西西比河改為西經九十五度線。（這一線由明尼蘇達州與加拿大交界的吳茲湖起，向南劃過目前的明尼蘇達州、愛荷華州，然後沿著密蘇里州、阿肯色州、路易斯安那州的西界，直到德克薩斯州的加耳維斯敦灣。）為了使印第安人在西經九十五度線以外htｔps://m•heｔubｏｏk•ｃｏｍ.coｍ，和防止不法白人越過這條線，由一連串的軍事營塞中的部隊，加以把守。這些軍營從密西西比河上的史內林堡向南，到密蘇里河上的愛特金生堡、李文渥斯堡，阿肯色河上的吉布遜堡、史密士堡、紅河上的湯遜堡，和路易斯安那州的約瑟普堡。

「伊洛可易的五族」，是東部所有各族中最強大的、也是最開化的印第安族，力求和平而徒勞無功。為了挽救他們政治上的獨立，經過多年的流血後，終於失敗倒了下去。有些人逃到了加拿大，有些向西逃，有些在保留區的限制中了此一生。

在提塔蘇族的漢克巴巴小部落裡，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業已獲得了獵手戰士的英名，在部落會議裡，他鼓吹對白人的任何侵佔，都要毫不退讓地抵抗，他就是「坐牛」，也是一個孤兒名叫「膽子」的良師，和阿格拉勒部落的「狂馬」一起，他們三個人要在十六年後的一八七六年創造歷史。

在不毛荒瘠的西南部有阿帕奇族，是同西班牙人打過兩百五十年游擊戰的老戰士，西班牙人教會了他們酷刑拷打和斷截肢體的精細辦法，卻從沒有征服過他們。阿帕奇族雖然人數很少——或許不到六千多人，卻分成了好幾個部落——在保衛本身粗糙、殘酷的土地上，業已建立起頑強善戰的盛名。科羅拉多在六十多歲時，同美國已訂了友好條約，可是開礦的工人和軍隊湧進他的土地，使他從夢中驚醒。他的女婿柯傑士，依然認為能同白種美國人安然相處。維克多略和德爾賽卻不相信侵入的白人，而躲開他們遠遠的。拿哪雖然有了五十來歲，卻還像生牛皮一樣的堅韌，認為說英語的白人，同他一輩子所打的說西班牙語的白人都是一丘之貉；吉洛尼莫這時才二十來歲，還沒有證明他自己的本事。

一八一二年戰爭後，白人移民開始川流不息地湧進伊利諾地區，薩克族和狐族逃過了密西西比河，有一位小酋長「黑鷹」不肯退卻，他同文婁貝哥族、巴都瓦特米族、基寇普族建立同盟，向新移民區宣戰。有一股文婁貝哥族人，受了白人大兵酋長二十匹馬和一百塊大洋的賄賂，出賣了「黑鷹」，他在一八三二年被生擒，給押往東部監禁和在好奇人士前展出。他在一九三八年去世後，當時甫行成立的「愛荷華地方」的地方長官，得到了黑鷹的骷髏，便把它放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觸目可及的地方。

直到了一八六幾年代初，美國的白人進行了一場大戰——藍軍服白人與灰軍服白人作戰，龐大的內戰發生了。在一八六〇年，在美國和各「地方」，或許有三十萬印第安人，大部分都居住在密西西比河以西。根據各種不同的估計，自從第一批移民抵達維吉尼亞和新英格蘭以來，他們的人口數量減少了一半到三分之二。殘餘的人口這時卻受到東部與沿太平洋海岸白種人口擴張的壓力——為數三千萬的歐洲人和他們的後裔。如果剩下來的各自由部落，認為白人的內戰，會使他們尋求土地的壓力放鬆的話，馬上就幻夢初醒了。

一代以後，夏尼族的狄寇姆西，組成了中西部和南部各族的大聯盟，以保護自己的土地以免白人侵入，這一場夢隨著一八一二年戰爭中，狄寇姆西的戰亡而告了結束。

泰洛族人和其他奧拉瓦克族人，並不反對改信歐洲人的宗教，可是這些于思滿面的陌生人，一群群一隊隊開始在他們島上到處搜尋黃金、寶石，他們卻激烈反對。西班牙人搶劫村落，放火焚莊；他們綁走了成百上千的男人、女人和小孩，用船運到歐洲出賣為奴。奧拉瓦克族的抵抗，帶來了軍刀和槍炮，自從一四九二年十月十二日，哥倫布腳踏上聖薩爾多島以後，不到十年中，這一族上十萬人，就全遭毀滅。

這時，成千上萬來到的大部份移民，懶得經過這種形式。一六六https://www.hetubook.com.com二年，旺普洛厄格族的大酋長馬沙所特去世，他的族民就給趕進了荒野；他兒子米塔康姆預見了所有印第安人的劫數，除非他們團結起來和侵入的人抵抗。雖然，這些新英格蘭人討好米塔康姆，加冠封他為波客洛卡特族的菲利普王，他卻以大部份時間，都致力於那瑞岡塞特族和這帶地區中的其他部落結盟。

在堪薩斯到內布拉斯加野牛山嶺以南，便是基厄威族。有些基厄威族人還記得起黑山，可是這一族在蘇族、賽安族，和奧拉帕荷族的聯合力量下，已經被壓迫得向南走。一八六〇年，基厄威族已經與北部大平原的各族締結和平，成為堪馬奇族的盟友，進入了堪馬奇族的南部平原。基厄威族有好幾位偉大的領袖——一位高齡的酋長「桑坦克」，兩位三十來歲的凶猛戰士「桑坦塔」和「孤狼」，還有一位機警的政治家「踢鳥」。

這些英國人和鄰居的印第安人，和平相處了好幾年，可是一船船更多的白人繼續登岸，在白人目前稱為新英格蘭一帶的海岸土地上。響起了斧頭的鏗然聲和樹木砍倒的轟隆聲。居民地區開始彼此擠迫起來。一六二五年，有些移民要求桑姆塞特，在佩麻歸德土地上，再多給他們四千八百公頃。桑姆塞特曉得土地來自大神，和天空般無窮無盡，並不屬於任何人。然而，為了順從這些生人的古怪辦法，他作了一次土地過戶的儀式，為他們在契約上畫了押，這是印第安人的土地讓給英國殖民們的頭一張地契。

當然，所有這些，如果不是當成野蠻的跡象，卻被當成是軟弱的象徵。而哥倫布是一位有正義的歐洲人，他認定應該「使他們去工作、種田、幹一切必需的活，而且『採取我們的方式』。」在其後的四個世紀裡（一四九二年到一八九〇年）百萬百萬計的歐洲人和他們的後裔，著手以他們的方式，強迫加諸於新大陸的這些人民上。

再往西去，大多數部落都太小、太分散、或者太弱得無法有什麼抵抗。在加利福尼亞和俄勒岡南部的莫達克族，人數不到一千人，為了自己的土地進行游擊式的戰爭。肯特波希，加州居民都稱他為「傑克上尉」，一八六〇年還只是個年輕人，十多年後有了做領袖的嚴格考驗。

從一七七五年到一八四〇年，邁阿密族打了一場血仗又一場血仗，簽訂了一項條約又一項條約，把他們富饒的俄亥俄河谷的土地割讓，直到沒有一塊土地可供割讓為止。

經常在流動和分成很多小股的堪馬奇族，卻缺乏他們盟族的領導人物，「十熊」酋長年事已高，詩人的氣質多於用兵的大將。一八六〇年，二轉子白夸那會領導堪馬奇族，作一次最後的大戰，以挽救他們的野牛山脈，當時卻三十歲不到。

自從哥倫布在聖薩爾瓦多島登陸以來，已經過了三個世紀，而英國的殖民來到維吉尼亞和新英格蘭，也已有了兩個多世紀了。當時在岸上歡迎哥倫布的友好泰洛族，已經完全消滅，遠在最後一名泰洛族人死去以前，他們那簡樸的農業、手工藝文化就被摧毀，而由奴隸耕作的棉花田莊所取代。白人的殖民砍倒熱帶的森林以擴大他們的田地；棉花消耗了地力，沒有樹林保護的田地，被不斷的風兒覆上了一層沙。哥倫布最初見到這個海島時，形容它：「好大，好平坦，樹兒好綠……整個島綠得看起來真賞心悅目。」隨著他以後來的歐洲人，摧毀了島上的植物和生物——人類、野獸、鳥類和魚類——等到全島成了一片荒原，就把它放棄了。

一八五〇年，雖然沿太平洋海岸一帶的莫達克族、莫哈威族、謝斯特族、約謀族和其他一百多不怎麼知名的部落，事先毫無一點諮商，加利福尼亞就成了美國的第三十一州。科羅拉多發現了黃金，一批批新到的探險家，又蜂湧湧過大平原，組成了兩處新的廣大「地方」，堪薩斯和內布拉斯加，實際上包括了所有大平原各族的土地在內。一八五八年，和*圖*書明尼蘇達建州，州界越過了西經九十五度——「永遠的印第安人邊界」達一百六十公里遠。

等到荷蘭人到了曼哈坦島，米紐特用六十塊大洋的魚鉤和玻璃珠，把這個島買了下來，可是卻鼓勵印第安人留在原地，用這些不值錢的小玩藝兒繼續交換有價值的皮毛。一六四一年，基夫特向慕希康族徵收貢品，派兵在斯塔屯島去膺懲這些瑞里坦河的族人，為了其他白人移民的侮辱而不是他們幹的事，瑞里坦河人拒捕，士兵打死了四個。印第安人報復，殺了四個荷蘭人，基夫特便下令把兩個村莊中還在睡覺中的村人，悉數屠殺掉。荷蘭士兵揮舞著槍刺，刺穿男男女女和小孩，把屍體劈成片片，一把火把村莊燒為平地。

奧拉帕荷族始賽安族為時已久的聯盟，生活在同一片地區，一部份還在北賽安族裡，一部份跟了南面的這一支。四十來歲的「小鴉」當時正是鼎鼎大名的酋長。

在一七六幾年代中，渥太瓦族酋長龐狄克，把在大湖區的各族團結起來，希望能把英國人趕回亞利加尼山那面去，可是卻沒有成功，他最大的錯誤，便是和說法語的白人聯盟，等到圍攻底特律的緊要關頭，他們撤回了對「紅蕃」的協助。

「這些人民是如此的溫順，如此的和平」，哥倫布稟奏西班牙國王與王后：「臣可向陛下宣誓，世界上沒有一個比他們更好的民族，他們愛鄰如己，談話尤其愉快、斯文，說話時面帶笑容；他們全身赤|裸屬實，然而他們的舉止端莊，值得欽佩。」

納維和族與阿帕奇族有親屬關係，可是大部份的納維和族人採取了西班牙白人的辦法，養起綿羊和山羊，種起五穀和水果。成了牧人和織工，有些部落已經富足起來。其他的納維和族人，還是繼續遊牧，突擊他們的老敵人普布魯族、白種居民、或者他們本族有錢的人。一八五五年，納維和族舉行選舉，選出了魁梧奇偉、于思滿面的畜牧人曼紐里托為酋長。一八五九年，幾個發了野性的納維和族，突襲他們土地上的美國國民，美國陸軍實施報復，並不是搜捕疑犯，而是摧毀印第安人的泥屋，開槍打死曼紐里托的牲口和他部落裡的成員。到了一八六〇年，曼紐里托和納維和族一些追隨他的人，就在新墨西哥北部和亞利桑那一帶，進行了對美國的不宣而戰。

在內華達地區的派歐特族，有一位未來的「救世主」名叫吳孚卡，後來他會對西部的印第安人，具有短短一陣、但卻極有力量的影響，一八六〇年時才僅僅四歲。

在麻沙卻塞，事情的經過開頭多少有點兒不同，可是結尾卻和維吉尼亞般毫無二致。一六二〇年英國人在普利茅斯登岸，如果不是新大陸友善的土人加以幫助，他們大多數人早就餓死了。一個佩麻歸德（在目前的緬因州佩麻歸德岬）人，名叫桑姆塞特，還有三個旺普洛厄格族人，名叫馬沙所特、施廣托、何波瑪，成了清教徒自行委派的教士，這幾個人全都能說點兒英語，是從以前幾年登陸的探險人那裡學到的。施廣托而且還被一個英國水手綁架，把他賣往西班牙為奴，可是卻在另外一位英國人的協助下逃脫，終於設法逃回家鄉。他和其他印第安人，認為在普利茅斯的殖民是無依無靠的小孩，把部落倉庫中的玉米拿來同他們共享，告訴他們在什麼地方捕魚，如何捕法，使他們度過了第一個冬天。春天到來，他們給了白人一些玉米種子，教他們如何種、如何收。

隨著歐洲的殖民向內陸推進，穿過亞利加尼山的各隘口，沿著向西流動的河流，直到「大河」（密西西比河）和「大泥河」（密蘇里河）這種事件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前後達兩百多年。

居住在遠西方平原上的蘇族「燃燒」部落，「斑尾」儘管不到四十歲，業已成為酋長的發言人。「斑尾」是一個容貌英俊、面帶笑容的印第安人，愛的是美食嬌娘，他享受自己的這種生活方式，和自己生活的土地上，但卻願意妥協調解以避免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