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中途島奇蹟

作者:戈登.W.普蘭奇 唐納德.M.戈爾茨坦 凱瑟琳.V.狄龍
中途島奇蹟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四章 鐵袖一觸

第四章 鐵袖一觸

五月三日(星期天)上午,埃蒙斯在檀香山體育館對大約五千名民防隊員和觀眾說:「由於我們這個群島的戰略地位和重要性,敵人很可能來再次轟炸,大規模地轟炸。這裡的平民必須和軍人一起戰鬥。」
原來是這樣!源田明白了。在聯合艦隊的幕僚們看來,中途島是第一位的目標,美國艦隊是第二位的。源田思量;自己的意思已經說了,硬拿自己的腦袋去撞南牆沒有用處。
「大和號」上召開的會議於五月四日結束。會後,襲擊珍珠港時帶領魚雷轟炸機的村田重治海軍少佐大聲說:「什麼鬼行動!簡直是胡鬧!『大和號』和其他戰艦在我們機動部隊後面三百海里,那些大炮在我們航空母艦部隊屁股後頭能他媽的頂什麼用!」
雖然兵力很分散,但如出現不測,仍可合兵一處集中對敵。不過,並沒有人真正相信會出現這種情況。「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勝利在握,」渡邊說,「美國艦隊的大部在大西洋。據此,我們相信在太平洋上日本海軍居於優勢。如果指揮得當,不可能不取勝。」這本身就有個很大的「如果」問題,而且,不用說,這個計劃是建立在美國人的行動都不出日本人所料的基礎之上。
在這些複雜的圖上演習的過程中,一些作戰指揮官注意到聯合艦隊的幕僚們嚴重低估了敵方能力,而且,一旦出現重大困難,宇垣總是任意地將其顛倒為對日方有利的條件。但是,他們誰也不想提反對意見,免得宇垣大發雷霆。他們都認為提了也不管用。聯合艦隊司令部的幕僚們和戰術指揮官們都爭先恐後地表達自己的信心。
山本的航空參謀佐佐彰木海軍大佐負責起草聯合艦隊給第一航空艦隊的命令。但是黑島口頭通知他不必將山本關於魚雷轟炸機的指示寫進命令。負責校勘佐佐彰木起草的所有命令並與他商討命令內容的渡邊事後並未給自己和黑島找藉口。不過,人們一眼就可以看出黑島的做法是很有道理的。南雲及其幕僚已經親耳聽到了這一指示,尤其是,日本的訓練和實戰經驗都已清楚地表明山本關於魚雷轟炸機比例的指示是正確的,所以根本沒有必要把每個戰術細節都寫進命令中去。
這次,聽到宇垣和黑島的談話,注意到大家都眼巴巴地看著他,源田陶醉於勝利之中,一時忘了謹慎二字,乾脆回答說:「鐵袖一觸!」他不是在故弄玄虛,他說的是一句日本詩,用現在美國人的話來說就是:「我們要把他們打垮!」
才能不及源田的人會陶醉於這種不加質疑的全盤接受。但源田是個優秀的軍官,對這種情形他感到不自在,有時感到十分可怕。原因之一是,南雲具有多年寶貴的實踐經驗,但他卻不提出敏銳的問題,不發表有益的懷疑意見,這樣,源田就沒有機會對自己的想法進行琢磨、澄清。這就像試圖在薄綢上而不是在皮帶上磨剃刀一樣。更重要的是,南雲的態度表明他並不在認真思考,並不真正在吸取海軍航空部隊的理論和實踐經驗,他只是盲目地相信源田的工作。源田和南雲一樣充滿了自信,但他很清楚誰都會犯錯誤。當想到自己的不成熟的建議可能會影響到國家的前途時,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根據演習中的計劃,從塞班島出發的由十二艘運輸船和三艘快速運輸艦組成的田中賴三海軍少將的輸送船團將於同日(六月六日)與從本土向東稍偏南運動的近籐的中途島攻擊部隊主力相會合。為使美國人誤以為日軍主力來自南方,田中的船隊須在此時故意讓敵方發現。這就需要精確地計算時間:攻擊部隊既要被敵人發現,又不能過早暴露。https://m.hetubook.com.com
所以是黑島和渡邊兩人協同起草了聯合艦隊的命令。命令中沒有明確提到關於潛艇搜索和第一艦隊魚雷機進攻的問題。後來渡邊回憶這段歷史時堅持認為:「這是我們的錯誤。」然而,後來證明,潛艇問題不是個命令是否明確的問題,而是個時機問題。人們有理由認為在計劃的行動開始前整整一個月就束縛住戰術指揮官的手腳,這種做法並不是指揮戰爭的最明智的辦法。
除此之外,在圖上演習中,「美國」艦隊並未出動進行決戰,雖然實際上存在著這種可能性。統率假想敵的是松田海軍大佐。源田後來回顧此事時認為:「松田在圖上演習時的指揮(沒有美軍的特點)可能使我們對美軍的作戰思想產生了錯誤的印象。」
聯合艦隊和第一航空艦隊幕僚們的討論還在進行,近籐信竹海軍中將率領他的第二艦隊返回了瀨戶內海。前幾天,他一直率領眾戰艦在日本附近的洋面上游弋,尋找起飛杜利特爾轟炸機群的航空母艦,結果一無所獲。五月一日,近籐登上「大和號」參加「中途島作戰」的預備演習,他當即對即將進行的中途島計劃表示懷疑,他向山本指出,美航空母艦部隊受創甚微,而且中途島守軍可以使用陸基航空兵,但日軍不能。有鑒於此,他希望不打中途島,而集中力量切斷美國和澳大利亞之間的各條運輸線。
飛行員們痛心地看到,聯合艦隊將不按照山口在四月下旬的會議上提出的方法進行改編。「主力」這個稱號意味深長。儘管山本侈談要堅持進攻原則,要發揮海軍航空兵的威力,但他仍然——也許是下意識地——視戰艦為艦隊的皇后。萬一美國人提前出現,南雲的航空母艦則將承受全部正面壓力,而這時這些戰艦又在哪兒呢?山本將在南雲西面三百海里,高須將在南雲北面近一千海里。如果真的出現緊急情況,即使本領再大也無濟於事,還不如留在柱島節省些燃料算了。而南雲所需的警戒和保障還得靠南雲自己來解決。他的二艘戰艦、二艘重巡洋艦、一艘輕巡洋艦並不能為四艘——也許是六艘——航空母艦提供有效的掩護。
主攻方向是中途島。南雲的第一航空母艦突擊部隊將於N日前二天(六月五日)從中途島東北約二百五十海里處開始行動。任務是:清除攻擊範圍內所有敵水面及空中部隊,摧毀中途島海岸設施。按原計劃,南雲將率領襲擊珍珠港時的六艘航空母艦,但由於「翔鶴號」和「瑞鶴號」仍在南太平洋作戰,能否趕回來還不知道,但他能指望「赤城號」、「加賀號」、「飛龍號」和「蒼龍號」四艘航空母艦投入中途島作戰。「赤城號」和「加賀號」共載四十二架戰鬥機、四十二架俯衝轟炸機、五十一架魚雷轟炸機。「蒼龍號」和「飛龍號」也有同樣數目的戰鬥機和俯衝轟炸機,還有四十二架魚雷轟炸機。南雲的支援艦只有戰艦「榛名號」和「霧島號」、重巡洋艦「利根號」和「筑摩號」、輕巡洋艦「長良號」,還有十一艘驅逐艦。和*圖*書
可是,山本拒絕更改中途島戰役計劃。他對近籐說,只要能夠做到出其不意,就沒有理由認為日本不能再次取勝。對此,近籐擺出了一個難題:即使中途島拿得下,守得住,可聯合艦隊準備如何保障其供應?宇垣作了十分蹩腳的回答:如果真的無法保障後勤,完全可以在摧毀尚存的一切以後撤出。總之,聯合艦隊的幕僚們沒有進一步考慮到實際存在的,而且又是至關重要的後勤問題。
在關於中途島的圖上演習結束之前,山本指示南雲盡最大努力對美太平洋艦隊,特別是美航空母艦進行偵察,並作好準備用魚雷進行反擊。因此,他要求南雲部隊的攻擊機必須有一半掛帶魚雷。
「我們絕不能自鳴得意,或認為我們不會受到攻擊,」他告誡說。「我們的守備部隊是訓練有素的,他們時時刻刻保持著警惕,他們將給來犯之敵以打擊。但是,期望我們不會遭受損失是不切實際的。」
N日凌晨,田中將使搭載的擁有五千人的部隊登陸,同時從關島開來的栗田健男海軍中將的重巡洋艦「熊野號」、「三隈號」,「鈴谷號」、「最上號」以及二艘驅逐艦實施近距離支援。近籐的主力——戰艦「金剛號」、「比睿號」,重巡洋艦「愛宕號」、「鳥海號」、「妙高號」、「羽黑號」,輕巡洋艦「由良號」,八艘驅逐艦,以及載有十二架戰鬥機和十二架魚雷轟炸機的小型航空母艦「瑞鳳號」——將留在中途島西南稍偏南處掩護側翼。
這樣,山本的指揮位置將在中途島西北六百海里處,遠離潛在的戰場。高須的警戒部隊在山本以北五百海里處。作為整個作戰尖兵的南雲部隊將在山本以東三百海里處。最後,這時已經從阿拉斯加海域返回的角田覺治海軍少將的第二航空母艦攻擊部隊將位於警戒部隊以東三百海里處。
儘管水下先遣任務極為重要,但潛艇部隊司令小松沒有親自參加演習。不過,他的全體參謀都參加了。在中途島作戰計劃的正式命令中隻字未提潛艇搜索任務。這類作戰命令中的潛艇部分通常是由山本的潛艇參謀有馬高泰海軍中佐負責起草的,但出於某種原因,黑島告訴他不必這樣做。
自戰爭開始以來,每次只要是源田發牌,南雲總是牌運亨通,但是他卻從不要求攤牌。南雲深信自己已經握有象徵幸福的藍鳥,也就越來越依靠這位才華橫溢的航空參謀。而且,「其他參謀對他(源田)有某種敬畏」。心直口快的人公開地把這支機動部隊叫作「源田的艦隊」。
看到這種無憂無慮的自信的樣子,人們真想知道要是日本人得知尼米茲這時掌握的情況這麼多的話,其態度和計劃是否會變化,變化會有多大。尼米茲將軍並沒有像萊頓和羅奇福特那樣匆匆忙忙地全部相信報告的情況。也許這全是敵人設下的圈套,是日本情報部門故意洩露的假情報?「我得好好想想,」他說,「不過我相信我知道的是實情。」尼米茲主意既定,就不再浪費時間去懷疑和猶豫了。五月二日,當山本、南雲及他們的參謀們還在「大和號」上考慮計劃時,尼米茲飛到了中途島。他在那裡與海軍陸戰隊第六營營長哈羅德.D.香農中校和中途島海軍航空站站長西裡爾.T.賽馬德中校一起呆了一整天。這個環礁上的兩個島——沙島和東島可以自給,可是水上飛機機庫在沙島,其他飛行設施卻在東島。當時尼米茲並沒有向他們吐露秘密,只是詢問香農,要抵住日軍大規模的水陸進攻,前哨基地需要些什麼。https://m.hetubook.com.com
近籐的建議沒有被採納。當天就開始圖上演習。整個一九四二年暮春和夏季的作戰將分四個階段進行,進攻中途島只不過是整個行動的起點:
「我們的司令長官根本不中用,他只是個魚雷手」,村田嘟噥著說。
龐大的圖上演習由宇垣主持,自始至終,他一直不切實際地盲目樂觀,態度強硬。他深信根本不會存在日本人不能完全控制的局勢。因此,他不允許出現任何可能嚴重影響演習順利達到預期結論的情況,他毫無顧忌地對其他演習裁判作出的不利裁決予以否定。
該計劃要求由水上飛機母艦「千歲號」和「神川丸號」、一艘驅逐艦和一艘巡邏艇組成的籐田類太郎海軍少將的水上飛機母艦部隊於次日攻佔中途島西北約六十海里的庫雷島。這樣,二十四架艦載戰鬥機和八架偵察機將以庫雷島為基地支援主力登陸。
「也許,」領航員三浦毅四郎海軍中佐聳聳肩,「可我們還是會打贏的。」
山本已經調集二百餘艘艦船參加這一大規模戰役,並確定六月七日為N日。選擇這一天進攻可以使南雲和近籐兩支艦隊有充足的時間進行徹底檢修,同時,這一天又是在未來一個多月時間裡利用滿月進行夜戰的最後機會。按照計劃,N日前五天即六月二日,小松輝久海軍中將的先遣潛艇部隊將在中途島以東設置由三個部分組成的警戒線,以便偵察敵艦隊活動情況。第三潛艇戰隊(伊─一六八、伊─一六九、伊─一七一、伊─一七四、伊─一七五)將部署在北緯十九度三十分─二十三度三十分、西經一六七度一線;第五潛艇戰隊(伊─一五六、伊─一五七、伊─一五十八、伊─一五九、伊─一六二、伊─一六五、伊─一六六)將部署在北緯二十九度三十分、西經一百六十四度三十分至北緯二十六度十分、西經一百六十七度一線,最後,第十三潛艇分隊(伊─一二一、伊─一二二、伊─一二三)將作為補給隊,向利相斯基島和弗倫奇─弗里蓋特環礁運送汽油和柴油。
宇垣早已感到第一艦隊的年輕軍官們妄自尊大。他聽到源田的回答後,提醒南雲:必須考慮到敵人有突圍的可能性。然而,宇垣隨即抵消了這一告誡可能產生的好作用。在圖上演習時,出現了宇垣擔心的局面:在南雲的戰鬥機全部飛離航空母艦前往攻打中途島後,美國部隊突破防線轟炸了南雲的航空母艦。這時圖上演習的裁判奧宮正武海軍少佐裁決說,敵機九顆炸彈中的,擊沉「赤城號」和「加賀號」。可是宇垣不容許下級這樣「犯上」。他立即宣佈奧宮的裁決無效,說敵機只有三顆炸彈中的,擊沉了「加賀號」,輕傷了「赤城號」。此後,在進行第二階段圖上演習時,他滿不在乎地讓「加賀號」從海底復活,參加進攻新喀里多尼亞和斐濟的戰鬥。和-圖-書
但是美國方面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同意尼米茲對形勢的估計。上層的許多人不大願意相信日軍的真正目標不是歐胡島,也不是美國西海岸。夏威夷司令部兼夏威夷屬地軍人州長迪洛斯.C.埃蒙斯陸軍中將就擔心日本人會首先進攻歐胡島,這毫不奇怪。大約在尼米茲到歐胡島就任新職的同時,埃蒙斯接替了沃爾特.C.肖特中將。總的說來,他給人的印象是嚴肅可畏,但想討人歡心時,他也會顯得迷人可親。與尼米茲打交道時,他總是選用後一種態度,因為他們都忠於軍種間協作一致的原則。他倆從一開始就相處得很好。在日本人的威脅之下,埃蒙斯幾乎每天都到太平洋艦隊司令部與尼米茲共商軍機大事。他當過飛行員,懂得空戰的威力,也知道它的局限性。
第一階段:聯合艦隊主力部隊將攻佔中途島:一支機動部隊將攻佔阿留申群島西部。此舉誘出美太平洋艦隊後,日軍隨即對其實施決定性打擊。使其在以後幾個月內不能成為一支主力。
村田的好脾氣恢復了,他咧嘴一笑:「這回沒那麼好玩了,敵人可能不會出來。」他像往常那樣頑皮,對牧島說要帶他坐魚雷機兜一圈。
源田十分擔心部隊部署太分散,這樣海軍可能會看不見目標,會違反集中兵力的軍事原則。在圖上演習結束後的講評會上,他就此問題與黑島進行了爭論。源田斷言:「作戰計劃的重點應該是消滅美國的艦隊。為此,用於進攻阿留申群島的部隊應該也部署在中途島方向,所有可以使用的兵力都應該用於中途島,甚至等到第五艦隊來後再一起行動。」
第三階段:南雲的航空母艦部隊將空襲雪梨和澳大利亞東南部其他要地。
然而,幾個月來在南方海域戰事中曬黑了皮膚、養壯了身體的第一航空艦隊的軍官們十分自信。對於上述顧慮他們由於性格不同而反應各異:有的惱怒,有的厭惡,有的掃興,有的嘲笑逗趣。但就是沒有人警覺,沒有人預感到將災難臨頭。他們感到單憑自己的力量也完全可以取得「中途島作戰」的勝利。
在圖上演習中,有一次,宇垣和黑島都提出問題:當第一航空艦隊的戰鬥機全部出動為進攻中途島的轟炸機護航時,他們打算怎樣保護航空母艦使之不受敵轟炸機的攻擊,大家不約而同地看著源田——而不是南雲,等著他作答。
山本的主力將如何動作?由戰艦「日向號」、「伊勢號」、「扶桑號」、「山城號」,二艘輕巡洋艦及十二艘驅逐艦組成的高須四郎海軍中將指揮的警戒部隊將按計劃為進攻阿留申群島提供警戒。山本將在「大和號」上,該艦由戰艦「長門號」和「陸奧號」護衛。輕巡洋艦「川內號」、九艘驅逐艦、攜帶八架轟炸機的小型航空母艦「鳳翔號」、攜帶水面作戰時用以騷擾美艦的袖珍潛艇的水上飛機母艦「千代田號」和「日進號」,均作為支援部隊。
「聯合艦隊司令長和-圖-書官不能眼看著首都受到襲擾」,黑島回答說——他暗指杜利特爾的空襲,「機動部隊的首要任務是支援攻佔中途島。」
第二階段:完成中途島─阿留申群島作戰任務後,大部分戰艦將返回本土待命,其餘參加中途島作戰的部隊在特魯克集結,準備七月初進攻新喀里多尼亞和斐濟群島。
第四階段:南雲艦隊與新喀里多尼亞─斐濟參戰部隊在特魯克會合,補充給養。八月初,聯合艦隊將以全部兵力攻打約翰斯頓島和夏威夷。
如果一切按照計劃進行,這支龐大的艦隊將分散在中太平洋北部一千海里的水面上。每支部隊都將等待著N日後的某個時候美國太平洋艦隊出現在水天線上。
回到司令部,尼米茲個人寫了封信給中途島的兩位指揮官。他稱讚他們在中途島的出色工作,通知他們已分別被臨時提升為海軍陸戰隊上校和海軍上校。接著,他說日本人準備全力進攻中途島,進攻時間據戰鬥情報局估計很可能在五月二十八日。他概述了敵軍可能採用的戰略和可能投入的兵力,並許諾將盡力援助他們。香農和賽馬德讀信後非常吃驚。這是可想而知的。但是他倆都沒有驚慌失措。中途島早已處於戒備狀態,每天凌晨都有巡邏飛機在西部上空警戒,海軍陸戰隊員們隨時都攜著步槍,戴著鋼盔,就是吃飯,游泳時也不例外。
聽到他們的對話,當「赤城號」還在南太平洋時就已上艦的攝影師牧島貞一「認為即將到來的戰役裡有某種嚴重缺陷」。
由於珍珠港事件的教訓,埃蒙斯要是沒有首先考慮到他的防區面臨的直接危險,那就太愚蠢了。但是這一次,歐胡島並沒有遭到直接危險。一九四二年五月五日,海軍軍令部總長永野修身大將在給山本的指示中說:「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將與陸軍協同攻打並佔領阿留申群島西部的戰略要點和中途島。」山本對軍令部總是言聽計從——只要他事先就確知這些命令與他本人的願望完全一致。
按照海軍軍令部三代的計劃,這些潛艇還負責為兩架各重三十一噸、飛行距離為四千海里的川西二式水上飛機加油的任務。這兩架飛機將從沃特傑環礁起飛,在弗倫奇─弗里格特環礁接受潛艇加油,並對敵兵力及活動進行偵察。因為日本戰前在歐胡島建立的出色的諜報機構已經痛失。在三月四日,已有兩架這種水上飛機飛抵珍珠港上空作摹擬投彈練習並投了幾顆炸彈,但完全是為了嚇唬對方。
就位的下一支部隊是細萱戍四郎海軍中將的北方部隊。他們將於N日前三天即六月四日進攻阿留申群島。這支艦隊大得令人生畏。它轄有三艘重型巡洋艦、三艘輕型巡洋艦、一艘輔助巡洋艦、十二艘驅逐艦、三艘掃雷艦、一艘佈雷艦、三艘共載一千二百人的陸軍登陸隊和一千二百五十人的海軍登陸隊的運輸艦,還有二艘航空母艦——載有十六架戰鬥機和二十一架魚雷轟炸機的「龍驤號」和搭載二十四架戰鬥機和二十一架俯衝轟炸機的「隼鷹號」。
淵田也說,「要是他娘的那些戰艦在我們面前,那些大炮還能派上點用場,而且還能有助於機動部隊的行動。可是現在情況不是這樣。我不禁要問他們究竟想不想打仗。」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