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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與二十天

作者:卡爾.鄧尼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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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九四三年至一九四五年我任海軍總司令時的任務(下)

第十九章 一九四三年至一九四五年我任海軍總司令時的任務(下)

(三)如「沙恩霍斯特」號無有利戰機,驅逐艦則單獨實施攻擊,「沙恩霍斯特」號可留在所佔領的陣位上,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甚至可留在戰區外圍的峽灣的待機陣位上。
一九四四年九月,芬蘭投降。於是我們為封鎖芬蘭灣而設置的障礙便失去了意義。俄國潛艇又在波羅的海出現,不過戰果仍然不大。但它們在波羅的海、尤其是在瑞典東岸附近海域(那裡行駛著向德國運送礦石的船隻)的出現,卻使瑞典在一九四四年九月二十六日宣佈停止向我提供礦石。
俄國黑海艦隊的兵力大大超過了我們的盟國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在黑海擁有的少量輕型海上兵力。在黑海的俄國艦隊由一艘戰列艦、一艘重巡洋艦、五艘輕巡洋艦、十至十二艘驅逐艦、六艘魚雷艇、三十艘潛艇、五十艘炮艇、三個快艇支隊和大量裝備武器的摩托艇和輔助艦艇組成。
拜海軍少將避開巡洋艦的原因可能是他懷疑英國的巡洋艦或許已行駛到「沙恩霍斯特」號和護航運輸隊之間起著很大的保護作用,但它們在九時二十分與「沙恩霍斯特」號相遇時已陷入十分危險的境地了。
我得到敵在塞納灣登陸的消息是在夜裡二點左右。清晨五至六時在領袖大本營的海軍代表福斯海軍將軍打電話告訴我說,國防軍指揮部參謀部對於立即把全部可供使用的師調往入侵地區猶豫不決。我讓人接通了約德爾將軍的電話,對他說,我覺得這次塞納灣登陸是大規模登陸行動,因此我感到必須刻不容緩地採取對抗措施。他對我說,西線總司令對這次登陸是否是大規模登陸還表示懷疑。後來我飛往大本營。
德國小型作戰部隊的兵器有「人操魚雷」、爆破艇、能下潛的「單人潛艇」以及後來生產的有二名艇員的「海豹」袖珍潛艇。這些小型作戰兵器的乘員的鬥志和隨時獻身的精神與「戰鬥蛙人」集群一樣,對他們怎麼讚揚也不過分。
相反,陸軍認為海岸炮兵連應該配置在遠離海灘的後方,實施間接瞄準射擊,因為靠近海灘極其危險,尤其是空中威脅太大。
一個準備入侵的海軍國家在戰略和戰術上擁有主動權。它可決定登陸地點。因此對於一個必須保衛其海岸的大陸國家來說,要找到正確的防禦重點是困難的,因為不可能在整個漫長的海岸佈置同樣強大的防禦兵力。大陸國家的作戰決心也要等到海洋國家對登陸地點作出選擇後才能定下。
但是「蒂爾皮茨」號留在北挪威海域的作用仍然像以前那樣是纏住敵在北歐海區的重型艦隻,使它們無法調到其它戰場作戰。

四、大型作戰艦艇問題及其在北方海區的最後作戰

起初德國在黑海當然沒有自己的海上兵力,海軍只能利用佔領的沿岸和港口掩護陸軍推進。一九四一年冬,陸上戰場遭受挫折,加之在泥濘和冰凍季節無法利用陸上交通線運送補給品,因此派遣海軍的必要性就體現出來了。只有通過海路才能對克里木和突入庫班─高加索縱深地區的陸軍部隊提供充足的補給。因此雷德爾海軍元帥在一九四二年春把北海和波羅的海的一些適用的艦艇經易北河調至德累斯頓,再沿公路把它們運到累根斯堡,然後沿多瑙河進入黑海。到一九四四年為止,在這條長達二千四百公里的道路上運送了大批快艇、掃雷艇、海上平底渡船和潛艇。
艦隊司令部給戰鬥群下達的指令如下:
「沙恩霍斯特」號的沉沒對我們在北挪威的戰略形勢有著深遠的意義。由於對它沉沒的原因一直沒有完全弄清,除上面已經談到過的設想外,再考慮其它情況也是多餘的。如開頭所述,以後的歷史在介紹這次作戰情況時,特種關係將會更加明朗化。但最重要的見證人,戰鬥群指揮官拜海軍少將卻永遠不能發言了。
繼這項決定之後,水面艦艇部隊司令接到我的指令,其中闡述了駐挪威北部海區的戰鬥群對敵護航運輸隊實施作戰的原則:(海戰指揮部一處作戰科一九四三年第五百零二號絕密文件)
一九四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一架德國飛機在特羅姆瑟(北挪威)以西約四百海里處發現一支向東北航行的護航運輸隊。
因此,必須在夜間對這兩個登陸場實施不間斷的封鎖。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們原準備在刻赤海峽以北採取行動,但由於一方面那裡航道太窄,另一方面那一帶被俄國部署在丘什卡沙嘴的炮兵和探照燈所控制,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相反,在南部的埃利季根登陸場處,刻赤海峽的寬度倒有八海里,於是我們從那裡實施了連續五周的封鎖。在克拉斯曼海軍上尉指揮下,我海軍部隊在連續幾天的夜戰中擊沉了八艘俄國炮艇、二艘快艇及四十三艘平底渡船和載有部隊和彈藥的輕型艦隻。
十二時左右,「沙恩霍斯特」號位於護航運輸隊的北面,此後不久即對英「第一編隊」的巡洋艦發起第二次襲擊,「第一編隊」此時又移到「沙恩霍斯特」號和護航運輸隊之間。在第二次襲擊中,「沙恩霍斯特」號毫無損傷。相反卻至少擊中了二艘英巡洋艦;如「諾福克」號被二發炮彈擊中,艦尾炮塔及全部無線電探測儀被損壞,有一部已無法使用,人員遭到傷亡。「沙恩霍斯特」號上死裡逃生的格德斯海軍一級下士對他目睹的第二次戰鬥作了如下敘述:
促使我想讓年青人擔任領導職務的另一個原因是,作為海軍總司令的我在資歷上要比當時擔任領導職務的部分海軍將領淺得多。
一九四四年十月二十二日英美飛機又用六噸重型炸彈轟炸。「蒂爾皮茨」號的重型火炮用榴霰彈擊退了飛機的攻擊。不久,根據我的要求,「蒂爾皮茨」號得到了殲擊機中隊的掩護。
但海軍這些微不足道的戰果在強大的敵人面前是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的。敵人絕對的空中優勢很快使德國的海上兵力再也不能依賴塞納灣附近的補給場了。由於這個原因,海軍的作戰行動不久就停止了。
(一)「沙恩霍斯特」號及五艘驅逐艦組成的戰鬥群於十二月二十六日凌晨(約十時)開始對護航運輸隊發起攻擊。
「蒂爾皮茨」號駐在北挪威海域的重要條件是,數量充足的殲擊飛機可隨時給它提供援助。
「沙恩霍斯特」號高速向南駛去,然後又向北航行。當時拜海軍少將的想法可能是為了避開三艘巡洋艦,從北面向護航運輸隊發起攻擊,這樣就不必與巡洋艦糾纏了。
在我們所佔領的歐洲各國,其海岸防禦作戰均由陸軍指揮。在法國,海岸防禦作戰從一九四二年三月以來一直由西線總司令馮.龍德施泰特元帥的司令部指揮。儘管佔領區的海軍炮兵和海軍高炮部隊從「部隊勤務」來講,也就是說從它們嚴格和合法的隸屬關係來說,以及從作戰、裝備及給養方面來講,均屬於海軍,但它們在海岸防禦的準備和作戰方面則隸屬於主管的陸軍司令。因此西線海軍集群司令部在海岸防禦問題上必須執行西線總司令的指令。
經過仔細考慮,並根據行家們關於大型艦隻仍有作戰能力的一致意見,我決定只讓一些無作戰價值的大型艦隻退役,其餘尚有作戰能力並可用於人員訓練的大型艦隻則繼續留用。
「也可考慮下令動用全部兵力對敵護航兵力較強的運輸隊發動襲擊,如果這支運輸隊特別重要,殲滅它將對整個戰局起決定作用的話。」
四、下令停止攻擊之前須對戰況進行認真的判斷。原則上應在出現敵方重型兵力時才能停止攻擊。
十二月二十五日二十三時五十五分,即尚未收到上述無線電報時,拜海軍少將曾給艦隊司令部發出下列電報:
這個計劃基本上與雷德爾海軍元帥的觀點和想法是一致的,正是這些觀點和想法導致了他被解除職務。
敵人的一艘重型艦隻沒有發現我海上偵察兵力,當然這並不能說明我海上無偵察兵力。海上偵察兵力完全可以在離護航運輸隊較遠的地方活動,以便使「沙恩霍斯特」號的突然襲擊有成功的希望。
我們搞不清楚,「沙恩霍斯特」號上怎麼會出現「雷達遭重型艦隻炮擊」這個觀察錯誤的。因為敵三艘巡洋艦可以看得很清楚,它們絕不會被「沙恩霍斯特」號看作「重型艦隻」的。唯一的可能是,它把「諾福克」號二十厘米火炮炮彈爆炸所激起的水柱看作是一艘看不清的重型艦隻發射的炮彈爆炸所激起的水柱。
我們不知道,當拜海軍少將在十一時收到發現這些艦隻的報告時有何想法,當時這些艦隻離他尚有一百五十海里左右。他也許估計到了這是英國的重型艦隻。得救的海軍四等兵施特雷特爾的敘述可以說明這一點,據他所說,十五時左右「沙恩霍斯特」號的艦員得到通知,說英國的一個戰鬥群在戰列巡洋艦的西面向東行駛。這個通知的內容事實上只能是以十一時飛機的報告為依據。
我認為,在戰鬥群出發之前發電報說明這次作戰的必要性和意義是正確的。
在向我移交工作時雷德爾海軍元帥再次向我指出,重型艦隻在挪威海很可能仍有作戰的機會,但在使用它們進行作戰時切不可由於受到政治領導的束縛而加重它們的戰鬥負擔,為了維護它們的聲譽,不可冒險使它們蒙受損失。
因此對海上局勢來說,敵直接突破庫爾蘭以南防線是最大的危險。
海軍及商船隊的艦船為了執行由於陸上形勢變化而變得很有必要的一些任務,在波羅的海一直活動到戰爭完全結束。但這些艦船在執行任務過程中,經常遭敵空襲,到投降時已幾乎損失殆盡。
海軍在敵入侵區採取的第三種手段是使用小型作戰兵器。其中包括人操魚雷,即在一枚由乘員操縱的魚雷上繫掛一枚爆破魚雷,由魚雷上的乘員把這枚爆破魚雷發射出去。在敵入侵海區使用的另一種小型作戰兵器是爆破魚雷,該魚雷裝有高效炸藥,由一艘指揮艇遙控駛向目標。由於大膽使用這些兵器,小型作戰部隊也擊沉了入侵海區的敵艦。
三、登陸場必須便於越過比利時─法國工業區迅速向德國的生存中心魯爾區挺進。
希特勒認為盡量長時間地控制克里木很有必要,因為萬一克里木失守,俄國的戰線推進到羅馬尼亞油田附近就很危險,這必然會在政治上對我們hetubook.com.com的忠誠盟國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以及中立的土耳其產生反作用。討論結束時希特勒決定:
「水面艦艇部隊有效打擊穿越北方海區的敵艦船的機會將很少,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敵人肯定會派遣對我佔有壓倒優勢的兵力為其護航運輸隊擔負直接或間接的護航任務。儘管如此,對無護航或護航兵力薄弱的單艘船隻或小型的護航運輸分隊發動襲擊的機會還是有的。不論在何處只要一有這樣的可能性,就應該堅決地加以利用,當然要遵守戰術原則。
於是我於十二月二十五日命令「沙恩霍斯特」號在第四驅逐艦支隊的伴隨護航下出航。下午,艦隊司令部發出相應的命令。
「沙恩霍斯特」號約於十二時四十分以很高的航速向南和向東南方向往挪威海岸行駛。
到目前為止一直擔任北方戰鬥群指揮官的庫梅茨海軍中將也持相同意見。他根據親身的經驗補充說,必須著手增加海軍自己的航空兵部隊,以支援按計劃實施的海軍作戰行動。另外,戰鬥部隊還需要有預先演習的機會。他認為戰鬥群成功地實施作戰的條件是,它們的司令以後有必要擺脫各種政治約束。
一九四三年春,我們成功地用一直布設到海底的鋼製反潛網把芬蘭灣全部封鎖起來。這項工作是由契爾希海軍上校領導下的網障礙設置隊實施的。
在向艦隊司令部和「沙恩霍斯特」號轉發這個無線電報時,機長讓刪去了「其中一艘可能是重型艦隻」這句補充語,因為他不想報告估計的情況,只想報告一些實際情況。
因此雷德爾曾在一九四三年一月十日的一份備忘錄海戰指揮部一處一九四三年一月十日第Ib一百五十四號機密文件。中闡述了德國水面兵力對戰爭所具有的重要性。只要我們把大部分重型艦隻部署在挪威北部海域,敵人就必須在北蘇格蘭和冰島海區部署至少同樣數量的重型艦隻,這樣一來敵人就無法把這些重型艦隻用於地中海作戰或用於太平洋對付日本艦隊。
一九四三年,在黑海海軍指揮將官基澤爾里茨基海軍中將的指揮下,德國在黑海進行海上戰爭的情況尤其如此。他在參謀長馮.康拉迪海軍上校的協助下,儘管兵力很少,仍在組織和戰術方面巧妙地完成了海上戰爭的多方面任務。
第四驅逐艦支隊雖然在凌晨看到了這次戰鬥的照明彈,但因為沒有接到戰鬥群新的命令,因此繼續在偵察幕中向西南方向前進。十時二十七分,第四驅逐艦支隊才接到命令:要他們以七十度航向,二十五節航速,於十一時五十八分到達「六三六五方格」作戰。這樣,「沙恩霍斯特」號和第四驅逐艦支隊之間就不再保持戰術協同關係。
為了截擊這支護航運輸隊,挪威海潛艇部隊指揮官彼得斯海軍上校在熊島以西海域部署了一個巡邏幕。
一九四三年三月,「蒂爾皮茨」號和一個驅逐艦支隊已部署在挪威北部的阿耳塔峽灣。但「沙恩霍斯特」號卻仍在波羅的海。它在一九四二年二月穿越英吉利海峽時遇到了水雷,只得在那裡進行維修。它為了增援「蒂爾皮茨」戰鬥群,於一九四三年初第二次試圖穿越北海駛向北方。但每次出航均被敵空中兵力發現,只得返航。直到一九四三年三月,當時氣象條件特別有利,才終於順利通過。
於是「約克公爵」號就可用火炮再次投入戰鬥。
二、由「沙恩霍斯特」號和驅逐艦對護航運輸隊實施攻擊。
但很可能拜海軍少將認為,採取稍偏西些的航線,極有可能到達十一點時所發現的那五艘正在航行之中的艦隻附近。也可能他擔心那艘重型艦隻會採用稍偏西些的航線來跟蹤他?因為從他十二時四十分發出的那份無線電報來看,他錯誤地估計那艘重型艦隻已在他的附近。
隸屬於西線海軍集群司令部總司令的少量海軍兵力,無法經常在海上監視敵可能的登陸行動。從一九四四年三月起,我方出港艦船經常被敵無線電探測到,接著便遭到敵海空兵力襲擊。甚至出動快艇部隊也不能獲得偵察結果和襲擊效果,因為它們在途經英吉利海峽時就會遇到優勢的敵海上兵力,不得不捲入與它們的交戰中去。傷亡的慘重使日常的巡邏警戒活動都無法進行,更不用說突入敵岸進行偵察了,如果我們不想在敵登陸之前就消耗完這支為數本來不多的兵力的話。西線海軍集群把這種局勢向西線總司令、領袖大本營和我作了匯報,大家聽了後都感到這種局勢在所難免。出於同樣的原因,在塞納灣也不可能重新設置非觸發定信水雷障礙。派去的佈雷部隊在塞納灣集結時遭敵襲擊,還得先修理艦艇。在塞納灣也沒有布設近岸水雷,因為西線總司令和領袖大本營反對西線海軍集群的意見,堅決命令首先保護勒阿弗爾以東海岸。
「沙恩霍斯特」號的裝甲防護和穩定性,尤其是火炮均大大優於敵巡洋艦,除了性能獨特的中口徑火炮外,「沙恩霍斯特」號還可用九門重型二十八厘米身管炮對付英巡洋艦上的中口徑炮。
由於這個問題至關緊要,在領袖大本營舉行的一次軍事形勢討論會上,我向希特勒匯報了海軍對海岸炮兵連配置方式的看法,但他在國防軍統帥部幾位將軍的支持下,在幾乎長達一小時的馬拉松式的討論中始終堅持與陸軍相吻合的觀點。
「在方格AC四千一百三十三,與眾敵作戰,雷達遭重型艦隻炮擊。」
該護航運輸隊由十九艘商船和擔任直接掩護任務的數艘驅逐艦和護航驅逐艦組成。正如潛艇所報告的,它位於熊島以南五十海里的海面上。在這支護航運輸隊以東約一百海里處是英國的「第一編隊」,由「貝爾法斯特」號、「諾福克」號和「謝菲爾德」號巡洋艦組成,在伯內特海軍中將率領下向西南航行。
「在目前的八級風浪中尚未遇到困難,但缺乏預測天氣的依據。我估計天氣會好轉。」
當中午這場戰鬥展開時,英國的驅逐艦不在附近,因為在英巡洋艦發現「沙恩霍斯特」號轉向一百度時,驅逐艦還在斜對面約四海里處。
五、在勒阿弗爾以東發動襲擊可以避開塞納河這個唯一的天然大障礙。
「蒂爾皮茨」號也遇到了同樣的厄運。
基於「沙恩霍斯特」號的這種優勢,拜海軍少將準備在黎明時分與英國巡洋艦展開炮戰的想法是有道理的。將巡洋艦殲滅或重創之後,再對付僅由護航驅逐艦掩護的護航運輸隊就可不費吹灰之力了。
在「沙恩霍斯特」號開始向南、然後又向北改變航向時,伯內特海軍上將決定不跟蹤「沙恩霍斯特」號,而是率領他的三艘巡洋艦向護航運輸隊靠攏,以便在「沙恩霍斯特」號重新發動進攻時能擔負掩護任務。這一決定無疑是正確的。
「從一九四二年春以來,由於缺乏足夠數量的空中兵力為我們的艦艇擔任偵察和掩護,加上我們又缺乏航空母艦給我們的艦艇提供空戰能力,使核心艦隊的作戰指揮受到了限制,這是取得成功的障礙。
現在,我們只能作出這樣的估計,即敵人已獲悉「沙恩霍斯特」號在海上航行,而且可能已測出了它的大概位置。
海軍還被捲入了海岸炮配置問題的爭論之中。一九四四年春,克蘭克海軍上將向我報告,說他在海岸炮如何配置的問題上觀點與陸軍不一致。他認為海岸炮必須靠近海灘配置,以便能以直接瞄準的方式使向海岸航行的敵人盡早受到我炮火的殺傷,並在敵人最危險的上陸階段給敵以迎頭痛擊。因此,海岸炮應該配置在其最短射程能打到海灘的位置上。原則上火炮必須配置在能直接命中目標的地方,因為在某些攔阻射擊地段,以間接的擾亂射擊來對付行動迅速的海上目標,沒有獲勝希望。
因此我命令「蒂爾皮茨」號以後只作為保衛北挪威的浮動炮台使用,不必保持戰鬥出航準備狀態,艦上只留下火炮操縱人員。為了避免因轟炸而可能翻沉的這種最壞情況,它應該位於戰術上較有利的盡可能較淺的水區。
我的看法是,應該盡可能在敵人剛卸載完畢、準備上陸或利用平底渡船向海灘推進時就把敵人重新趕到水中去,因為敵人在這個階段最不便於展開兵力。我們應該盡力阻止敵人構築登陸場。因此我認為克蘭克海軍上將的觀點是正確的,他的配置方法使海岸炮兵連可以實施直接瞄準射擊。這種射擊比間接瞄準攔阻射擊命中率要大,殺傷效果要好。依我看來,靠近海灘的火炮,其危險性不見得比後方配置的火炮大。
五、按此精神調配艦員。我深信你們的進攻精神。
「預測作戰區內有西南風六至八級,嚴重影響驅逐艦使用武器,航行受限。」
然而希特勒仍固執己見。
在這個指令中我覺得第三條特別重要,這一條可使戰鬥群指揮官在與英國輕巡洋艦交戰時克服任何風險和障礙。
在第十七章中我曾談到,雷德爾海軍元帥所以辭職是因為他在大型艦隻的使用問題上與希特勒有意見分岐。希特勒想在一九四三年一月讓大型艦隻退役並加以拆毀,因為他對它們的作戰價值已不抱任何希望。
後來的戰爭進程表明,這種用年青的將領「接班」的做法達到了預期目的。
有待於澄清的大量與入侵事件有關的問題是:
在執行這些運輸任務的同時,繼續對克里木提供補給和對博斯普魯斯方向的商船運輸隊進行掩護。克里木對於這些駛向西南方向的護航運輸隊起了猶如盾牌一樣的保護作用。只要一直把它控制在我們手裡,俄國人要襲擊我方為愛琴海部隊運送補給品和油料的護航運輸隊的危險性就小了。
一九四四年三月該艦重新修復。但是,由於這段時間內敵空中優勢的不斷增長,該艦要在北方明亮的夏夜對付護航運輸隊已無可能。那時敵通過空中偵察可及時瞭解「蒂爾皮茨」號的每一個動向,另外他們還不斷增加艦載飛機來掩護護航運輸隊。
「但另一方面,我們必須承認,即使在今天,只要發現了各種可能性並等到了有利的時機,我們的艦艇也還是有成功希望的,即使空中偵察和護航兵力不足,只要利用有利的氣象條件完全有可能獲得出其不意的成功。」
「只要恢復東線南部的局勢尚有一絲希望,就盡量不要和*圖*書撤離克里木。如果撤退勢在必行,也應該從海上進行。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要採取必要的步驟事先準備好運輸工具,因為無論向克里木半島實施補給還是從那裡撤出部隊都迫切需要運輸工具。必須以最快速度加強陸軍和空軍。」
事實表明,兵力佔優勢的俄國艦隊並沒有展開大規模的攻勢活動。由於俄國這種以防禦為主的態度,由於德國空軍和德意海軍在襲擊俄國作戰艦艇和商船方面取得了戰果,加之德國又佔領了克里木半島,使得兵力處於劣勢的德國海軍逐漸掌握了黑海地區的作戰主動權。
「十二點半稍過一會,艦上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同時發現並報告前面有三個黑影。根據無線電探測的結果,警報早已經發出。但在我重型火炮開火之前,『沙恩霍斯特』號上空升起第一批照明彈。敵人的彈著點離我艦很近。我重型火炮的首次齊射壓制敵人的火力。我親眼看到,在第三和第四次齊射後,一艘巡洋艦上的艦尾煙囪部位燃起了熊熊烈火,另一艘巡洋艦的艦尾和艦前部也著了火,火光沖天,煙霧瀰漫。
只有各參戰國的軍事部門公佈了戰爭日誌後,才能寫出一部具有重大價值的有關同盟國軍隊在法國北部發動入侵事件的歷史性著作。在此之前,人們在評論入侵何以取得成功的原因時,在介紹具體情況時,總是小心翼翼的。取得成功的主要原因至少可以說是由於敵人具有壓倒的空中優勢,這種優勢給了敵人行動上的完全自由並使它戰勝了我們。
在這次作戰之後,「蒂爾皮茨」號和「沙恩霍斯特」號重新回到它們在阿耳塔峽灣的停泊地。「沙恩霍斯特」號在郎峽灣,「蒂爾皮茨」號在卡峽灣,它們是阿耳塔峽灣的兩個支灣。為防止潛艇的攻擊,「蒂爾皮茨」號四周設立了柵網障礙,只要堵住柵網障礙的缺口(該缺口是留給所需的交通艇使用的),敵潛艇就無法突入。
陸軍從大陸戰略的觀點出發認為敵人將在索姆地區登陸,這個看法對防禦的準備和抗擊入侵的計劃產生了何種影響?
儘管在評價卡爾斯、伯姆海軍元帥及登施、舒斯特爾和馬沙爾等海軍將領的功績時我都懷著肅然起敬的心情,而且其中有些人還是我的老朋友,但我認為出於人們不難理解的各種原因讓一些年青人擔任領導職務還是合適的,否則就可能對年青人的工作造成不利影響。除了已經提到的更換北方集群的領導以外,我還任命克蘭克海軍上將為西方集群(法國和比利時)總司令,弗里克海軍上將為南方集群(愛琴海和黑海)總司令,弗爾斯特海軍上將為北海海軍總司令部總司令,西利阿克斯海軍上將為挪威海海軍總司令部總司令。在此之前,弗里克海軍上將一直在海軍總司令部裡擔任海戰指揮部參謀長。現在這一職務由邁澤爾海軍中將接任。
從「沙恩霍斯特」號上的一些倖存者口中獲知,該艦在峽灣無聊地錨泊了很長一段時間,在接到這次作戰命令時大家都欣喜若狂,表現了迫不及待的心情。
不管怎樣,拜海軍少將還是決定從北面截住護航運輸隊。
這樣,「謝菲爾德」、「貝爾法斯特」和「諾福克」號便與「沙恩霍斯特」號相遇了。九時二十一分,「謝菲爾德」號發現了「沙恩霍斯特」號。九時二十四分,「貝爾法斯特」號開火,稍後「諾福克」號也相繼開火。「沙恩霍斯特」號只用艦尾炮還擊。九時四十分,「貝爾法斯特」號和「諾福克」號停止射擊,因為此時距離又拉大了。
繼克里木之後,俄國人又開始進攻德涅斯特河沿線的德羅戰線。羅馬尼亞對這次進攻不進行抵抗。一九四四年八月二十五日,羅馬尼亞投敵後,該戰線徹底崩潰。保加利亞也轉到敵人一邊。土耳其宣佈廢除德土友好條約。
此後,直到一九四四年秋,俄國潛艇完全停止了對我往返於波羅的海船隻的襲擊。從瑞典運輸礦石、大量的貿易往來及為波羅的海陸軍運送補給品等則可經常地不受干擾地進行。
駐法國和比利時的德國海軍部隊除潛艇外均隸屬於西線海軍集群司令部,克蘭克海軍上將任該司令部總司令。這部分海軍部隊包括快艇和掩護瀕陸海區的輕型海上兵力及海軍陸戰隊(主要是配備海岸炮的海軍炮兵部隊),擔負著掩護近海航線和海岸防禦的任務。
當海戰指揮部司令把上述意圖告訴我時,我回答說,無疑只有作戰海區的司令才能對天氣情況作出判斷,而不是我們。因此必須由他決定在當時氣象條件下是否出擊。必須把這個精神電告拜海軍少將。
在基爾的艦隊司令部接到這個無線電報後,認為這是我方的五艘驅逐艦,它們可能是根據「沙恩霍斯特」號不用驅逐艦也可完成任務的建議而被准予駛離戰區的。艦隊司令部和海戰指揮部無論如何沒有理由因為飛機的這一報告而干預戰鬥群指揮官目前的行動,因為它們對這一行動的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雖然我認為「沙恩霍斯特」號單獨出擊並不妥當(參看我給戰鬥群的指令),但我在得知這個電報的內容後,加以干預也不合適。「沙恩霍斯特」號在十二月二十六日早上和中午接連兩次交戰。事實證明,「沙恩霍斯特」號在無己方驅逐艦的支援下也能取得赫赫戰果。
第四驅逐艦支隊按照十一時零八分接到的戰鬥群指揮官下達的命令向護航運輸隊方向行駛,但在十三時四十三分卻收到一份沒署名的無線電信號:「第四驅逐艦支隊停止行動。」這個命令使人感到十分意外,因此約翰內松海軍上校向戰鬥群指揮官提出反問。這個問題在十四時二十分的「入港」命令中得到了解答。第四驅逐艦支隊沒有發現護航運輸隊。
由於土耳其採取中立態度,一些非沿岸國家的海軍無法穿過達達尼爾和博斯普魯斯海峽進入黑海。因此,不僅我們,甚至英美人也都無法通過這條航道向黑海派遣兵力。
我在下面談到的最後一次戰鬥及「沙恩霍斯特」號的沉沒等情況,其主要依據是我們的對手英國海軍上將弗雷澤在一九四四年一月二十八日向其海軍部呈交的戰況報告(發表在英國皇家文書局一九四七年八月五日的「倫敦公報副刊」上)。
對「沙恩霍斯特」號最後一次作戰行動的描述很可能是很不全面的,因為我們始終無法瞭解已陣亡的戰鬥群指揮官——拜海軍少將當時採取這種行動的原因。我們也不知道在某些情況下是否還有其它更好的辦法,所以也無法提出批評,而只能提些問題而已。從這個角度來看,有必要對所描述的導致「沙恩霍斯特」號沉沒的經過進行分析判斷。
對此有必要提一個重要問題:「為什麼『沙恩霍斯特』號要採用這條航線,在這條航線上不但英國的巡洋艦、而且穿越大洋的驅逐艦都可以追擊它?」而任何一條稍偏西一些的航線都可以使它很快把保持接觸的敵巡洋艦遠遠甩在後面,因為頂風浪航行時德國戰列艦的速度肯定要比英國輕巡洋艦和驅逐艦快好幾節。弗雷澤海軍上將在其戰鬥報告中說,由於天氣的原因,「沙恩霍斯特」號擁有「速度快四至六節的優勢」。
於是北方集群司令部和艦隊司令部合併成一個機構。艦隊司令施尼溫德海軍上將兼任「北方集群」總司令。
我擔任海軍總司令後,首先必須立即決定,是保留海軍主要指揮機關的原班人員不變,還是重新加以任命。雷德爾海軍元帥向我移交工作時與我談到的許多問題之一,便是對一些已在和平時期和戰爭時期長時間服役的海軍高級軍官的看法。他勸我對人員進行部分變動。這樣的變動對於精簡海軍領導機關也是有必要的。按照一九四三年三月以前的領導機關的組成,艦隊司令部不是直接隸屬於海軍總司令部,而是隸屬於它所在地區的集群司令。集群司令有權在指定海域內對艦隊、掩護兵力、潛艇和在戰術上配屬給海軍的空軍兵力實施作戰指揮。也就是說,集群司令負責實施他所在地區的總體海上戰爭。這種組織形式對實施協同作戰是需要的,但一九四三年初的海上戰爭形勢已使協同作戰不再可能。
一九四四年四月二十日,德國和羅馬尼亞的軍隊在塞瓦斯托波爾地區共駐有十二點五萬人。到一九四四年五月十二日為止,通過海上和空中運輸共運走了十一點六萬人。但由於俄國的空襲,海上運輸途中損失嚴重。
因此,拜海軍少將只好任憑英國「第一編隊」的艦艇與他保持接觸。這對「沙恩霍斯特」號的命運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二、必須在法國西部總體防禦的後方迅速向巴黎突貫,以切斷同塞納灣以西包括各潛艇港在內的所有其餘海岸的聯繫。
一九四四年春夏,「蒂爾皮茨」號不斷受到空襲。一九四四年四月,由於英艦飛機的襲擊,該艦裝甲甲板上的上層建築部分損壞,但沒有影響戰鬥力。

六、入侵諾曼底

從一九四三年一月底至三月底,在俄國不斷襲擊的情況下,從海上共運走了十點五萬人、四點五萬匹馬、七千輛機動車和一點二萬輛騾馬車。
在同一時間弗雷澤海軍上將的想法是,只要「第一編隊」中的某艘輕型艦只能與「沙恩霍斯特」號保持接觸,他就能發現「沙恩霍斯特」號。
在軍事形勢討論會上,我向希特勒報告說,我認為敵人決不會再在布列塔尼半島登陸,因此至少應該把部署在那裡的幾個師立即派到塞納灣地區。
一九四四年四月八日,俄國開始從北面和東北面對克里木發起進攻,並成功地突入了克里木。大部分德軍部隊從克里木南岸,一部分從臨時碼頭,由海上平底渡船運往塞瓦斯托波爾。為了保證我部隊從海上撤走,盡可能長時間地控制塞瓦斯托波爾就顯得十分重要了。
今天,我們根據英國弗雷澤海軍上將的作戰報告,知道了當時英國海上兵力的數量和位置。
俄國人沒有派遣戰列艦、巡洋艦以及驅逐艦突入波羅的海。
根據這項決定,「希佩爾」號、「萊比錫」號和「科隆」號巡洋艦以及「西里西亞」號和「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號舊式戰列艦應退役。但我準備保留「蒂爾皮茨」號和「沙恩霍斯特」號戰列艦、「歐根親m.hetubook.com.com王」號和「紐倫堡」號巡洋艦及「呂措夫」號和「捨爾」號裝甲艦。「蒂爾皮茨」號和「沙恩霍斯特」號應與一些驅逐艦組成一個戰鬥群,以支援在挪威的抗登陸作戰,並在適當時機在挪威海襲擊駛向俄國的運輸隊。其餘艦隻則在波羅的海進行訓練,如果當時局勢不需要它們參戰的話。
由於羅馬尼亞轉向敵人,德國在多瑙河下游的二百艘左右海岸防禦船、運輸船及衛生船均被封鎖,這些船上載有德國平民、士兵、傷員、難民和來自德國各修船廠的工人。
一九四三年十一月,隆美爾元帥從希特勒那裡受領任務去法國檢查海岸防禦情況。一九四三年十二月十二日,他被任命為B集團軍群總司令,在西線總司令領導之下具體負責從荷蘭到比斯開灣的海岸防務工作。
從俄國人重新佔領的克里木沿岸撤離的我海上和陸上部隊被合併成三個營,在霍斯費爾德海軍少校、維爾納海軍少校和克勒姆海軍少校的率領下,為控制德國在塞瓦斯托波爾的登陸場、保證我部隊順利上船,一直戰鬥到最後時刻。
由於敵方擁有現代化的技術輔助工具,例如特種登陸艦艇和由沉箱組成的人工防波堤,加上擁有海上優勢(準備了大量的遠程炮艦)和空中優勢,法國北部、比利時和荷蘭的許多地方都可能成為敵人的登陸場。
定下正確的陸上作戰的決心是陸軍首腦的事情。馮.龍德施泰特元帥認為,必須讓敵人上岸,然後再用機動兵力對付之。這個看法他曾對我說過。相反,隆美爾卻要求把陸軍部隊前調到盡可能靠近海岸的地方,以便迅速打擊正在登陸之敵。
十二月二十四日,這支仍取東北航向的護航運輸隊在挪威北端以西二百五十海里處被發現,毫無疑問它是一支向俄國運送物資的船隊。
在艦隊和海戰指揮部間就這個問題進一步交換意見後,戰鬥群在十二月二十六日一時三十七分收到艦隊司令部發來的下列無線電報:
(二)只有在作戰條件(天氣、能見度、敵情明確)相當有利對,才可實施集中突擊。
儘管中午這場戰鬥形勢對我很有利,並且已經在攻擊英國輕型巡洋艦的作戰中取得了明顯的戰果,但拜海軍少將還是停止了這場戰鬥。他在十二點四十分發出的無線電報中說明了其原因:
魏希奧爾德海軍中將在執行籌建小型作戰部隊的新任務方面,主要是確定組建小型作戰部隊的理論基礎。對他來說,當時存在的不利因素是,在海軍總司令部、軍械部長施佩爾和工業界之間尚沒有建立密切的聯繫,後來證明這種聯繫在客觀上對於發展小型作戰兵器是特別有利的。
陸軍認為英吉利海峽以東的索姆地區最有可能成為敵人的入侵之地。因為對進攻者來說,達到下列目的是至關緊要的:
十二月二十五日,一艘潛艇報告,九點該護航運輸隊位於方格AB六七二〇處,航向六十度。
為俄國運送軍用物資的同盟國護航運輸隊從一九四三年三月開始已不再穿越挪威海區駛向摩爾曼斯克;而是採用當時已可利用的穿越地中海進入波斯灣的航道。直到一九四三年底護航運輸隊才重新採用駛向摩爾曼斯克的航道。因此一九四三年夏在挪威海區無攻擊機會。
基澤爾里茨基海軍中將為這次封鎖作出了很大貢獻,但他卻沒有看到這次作戰的成果。他在一九四三年十一月十九日敵機的低空襲擊中陣亡,當時他正準備視察卡梅什.布倫港,該港位於刻赤海峽,是我海上封鎖部隊的基地。
一九四四年七月九日,我參加了一次有關俄國戰場形勢惡化的討論會。該討論會是希特勒與莫德爾元帥、弗里斯納中將和里特爾.馮.格賴姆大將一起舉行的。希特勒問我,俄國陸軍一直推進到波羅的海沿岸將對我軍在波羅的海的任務產生何種後果。我答道:
一九四二年幾艘從喀琅施塔得出發的俄國潛艇幸運地通過於我在芬蘭灣設立的水雷障礙而進入波羅的海,但它們的戰果甚微。我方駛向那裡的相當一部分護航運輸隊幾乎並無損失。
十二月二十六日六時三十分,戰鬥群位於預期的護航運輸隊航線以東。這個位置又是一艘德國潛艇發現的。「沙恩霍斯特」號以十二節航速向西南方向迎著護航運輸隊駛去。在它前面約十海里處,驅逐艦配置成一個偵察幕向同一方向行駛。
作為海軍總司令我並沒有對敵入侵地區的我陸軍作戰行動施加我的影響。
九月六日庫梅茨海軍上將指揮的戰鬥群開往斯匹次卑爾根群島海域,摧毀了英國人在那裡的煤礦開採和轉運設施。同時,這次作戰使戰鬥群及其所屬的驅逐艦都駛入了該群島海域。
「沙恩霍斯特」號在向北行駛途中,於十一時接到一架德國飛機的報告,說在北角西北面的遠方、即離「沙恩霍斯特」號約一百五十海里處發現五艘艦隻。
在這個危急關頭,主管黑海海軍船廠和裝備工廠工作的齊布梅軍少將毅然決定擔任這批船隻的指揮官,並立即率領它們向多瑙河上游進發,以便穿過還由德國控制的地區。八月二十六日,為了首先突破羅馬尼亞的炮火封鎖,他指揮進行了一場歷時二小時的戰鬥。德國編隊在這次作戰中損失十二艘船隻,共三百五十人。在繼續航行中他還得對付羅馬尼亞的火炮攻擊並在我方再次遭受損失的情況下抵禦俄國的空襲。
在同一時間,位於北挪威阿耳塔峽灣的我方戰鬥群由「沙恩霍斯特」號戰列艦(艦長欣策海軍上校)和第四艘驅逐艦支隊的五艘驅逐艦(約翰內松海軍上校率領)組成。戰鬥群指揮官是拜海軍少將,他在「沙恩霍斯特」號上。該戰鬥群直接隸屬於艦隊司令部。根據飛機報告,該戰鬥群在一九四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接到了在三小時內作好起航準備的命令。
一九四三年二月初,在我與海軍人事主任巴爾策海軍少將談話時,我告訴他希望把海耶少將換下來歸我使用。他應該為海上小規模作戰籌備兵力和兵器。
「控制波羅的海對我們至關重要。波羅的海對輸入我們的軍備工業所迫切需要的瑞典礦石,對我們的新潛艇部隊,具有決定性的重要意義。可使我們封鎖芬蘭灣以對付俄國艦隊的最西的地理位置是雷瓦爾即現在的塔林。以東地區;佔領波羅的海諸島對達成這個目的同樣也具有重要意義。但如果敵人繼續向南突破波羅的海,如在立陶宛或東普魯士設立基地,那末芬蘭灣和波羅的海諸島對海上局勢就將失去意義。在我們鄰近的地方有敵人的海上基地,就會使我方運送礦石的工作面臨威脅或者完全無法進行,而且還會使我潛艇訓練場受到干擾。按我所見,其它的一切都是次要的,甚至連撤回北面的集團軍群也是如此,我們的主要目標是阻止俄國人突入公海。萬一敵人突入公海,那末我側翼的海上交通線就將處在俄國在立陶宛設立的機場的威脅之下,這樣一來要從海上對北面的集團軍群和芬蘭實施補給就毫無可能了。」(一九四八年布拉西海軍手冊,第四百零一頁)。
一九四三年九月,當德軍被迫撤離庫班橋頭堡時,第二次運輸活動又開始了。這期間共運送了二十萬二千四百四十七人、五萬四千六百六十四匹馬、一點五萬輛機動車、二萬輛騾馬車、一千二百門火炮和九點五萬噸軍用物資。
直到「沙恩霍斯特」號遭到損失後才清楚,德國飛機實際上已經報告了:「北角西北部五艘艦隻,其中一艘可能是重型艦隻。」
一千九百名落水者中只有三十六名士官和水兵得救。
十二月二十五日夜晚,駐挪威海海軍將官告訴艦隊司令部,由於天氣變壞,他不同意戰鬥群進行作戰。艦隊司令部認為他的考慮是正確的,建議海戰指揮部因天氣不佳而同意下令停止作戰。
西線海軍總司令認為,這次登陸並非為了佯動,而是真正的大規模登陸行動。因此他在當夜即向所有隸屬於他的海軍指揮機關發出了預先為這種情況所規定的暗語。於是,當時可供使用的海軍部隊便被派到敵人入侵海區。
在損失「沙恩霍斯特」號後,艦隊司令部的任務不斷減少,我終於把組建小型作戰部隊的任務委託給至今一直擔任艦隊司令部參謀長的海耶少將。無論是從物資準備工作來講,還是從人事建設工作來講,他都勝任上述任務。在組織上,我為他鋪平了所有道路。他既是前線司令又是海軍總司令部裡主管前線任務的負責人。這種解決辦法是少有的,而且違背任何一個組織原則。但在當時這種特殊情況下這樣做還是必要的,以便能在戰時迅速組建一支配備新式作戰兵器的新型作戰部隊。一些功勳軍官(主要是潛艇艇長)都作為支隊司令配屬給海耶將軍領導。人員由海軍各兵種的各種軍銜的志願者組成;從一九四四年底起,則大部分由潛艇部隊中的一些年青軍官組成。
對此,我告訴他,我準備大力支持他的要求,但他必須再次擔負這支戰鬥群的指揮任務,因為他在指揮北方海區和戰鬥群的作戰方面經驗最豐富。
一九四三年二月二十六日,我向希特勒報告了上述計劃,他大吃一驚後甚感不快,但後來終於表示同意,儘管很勉強。
儘管如此,到九月二日為止,大部分船隻還是通過了敵占區,船上人員均獲救。二千六百多名傷員(主要是「班堡」號衛生船和另外三艘小型衛生船上的傷員)終於交給了德國的護理機構。
在擴建沿岸防禦設施的過程中,海軍只有建議權,決定權則在陸軍手裡。
根據這項命令,戰鬥群司令彼得斯海軍少將在特羅姆瑟附近的一個峽灣內找了一個地方。但由於挪威峽灣沿岸很不規則而且十分陡峭,因此「蒂爾皮茨」號底部的水深很不均勻,達不到期望的淺水區水深。彼得斯設法通過壘土來彌補這一缺陷。該艦停泊在經過這樣準備的停泊場上,再傾翻的可能性就降到了最小程度。
在一九四五年三月十七日於領袖大本營召開形勢討論會前夕,陸軍總參謀長古德里安大將對我說,希特勒作出的令人失望的守住庫爾蘭的決定很可能部分地與海上局勢有關。我回答他說,我相信希特勒的決定並非受海上局勢的影響。但如果他(古德里安)作這樣推測的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我認為有必要把這個問題講清楚。我在古德里安匯報東線局勢的同一天向希特勒作了如下報告:海軍認為,「目前佔領西普魯士照樣頭等重要。由於當前的海上局勢,海軍對保衛庫爾蘭已無興趣,為庫爾蘭運送儲備品只會給海軍增加負擔。」
德國海軍盡了最大努力,有時甚至還取得了一些戰果。但不久它們即遭到敵優勢海空兵力的阻擊而被迫撤出了戰鬥。
他在發出這份無線電報時,事先並沒有向與「沙恩霍斯特」號一起行駛的驅逐艦支隊司令約翰內松海軍上校詢問,在當時天氣條件下驅逐艦的作戰能力如何。此外,戰鬥群應當知道,艦隊司令部對當時的天氣情況也是清楚的,因為潛艇已經報告了天氣情況。然而,戰鬥群還是寧肯為這份無線電報而打破戰術上極其重要的無線電沉默。究竟為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
一時三十七分,拜海軍少將接到艦隊司令部的無線電報,這時他詢問了在「沙恩霍斯特」號附近航行的第四驅逐艦支隊司令對天氣的估計。約翰內松根據目視觀察向戰區司令報告說:
黑海的海戰到此結束。我海軍艦艇自沉海底。
此外,「蒂爾皮茨」號在北挪威海域可繼續起到防止敵人在該區登陸的作用。在我戰場的其它地方就沒有使用它的必要了。要讓它穿過北海千里迢迢返回本土,且不被敵發現,途中不受到敵強大的海空優勢兵力的襲擊,也是不可能的。
鑒於當時形勢危在旦夕,敵人的入侵隨時可能獲得成功,因此我們在這個敵方有強大警戒兵力的海區也投入了潛艇部隊。有關詳情將在第二十一章中再作介紹。

三、海軍領導職位和小型作戰兵器

五、黑海戰場

一九四三年十一月初,俄國人切斷了我們從克里木半島經彼列科普地峽至俄國南部大陸之間的聯繫。從那時開始,對克里木的補給只能從海上和空中實施。
到那時為止,德國海軍一直沒有這樣的「小型作戰兵器」。小型作戰兵器包括能在水下把水雷和炸藥包固定在被攻擊目標上的所謂的「戰鬥蛙人」,袖珍潛艇,人操魚雷,爆破艇以及諸如此類的兵器。這些兵器耗資少,需要的人員少,在某些情況下卻可能取得很大戰果。例如博爾蓋塞侯爵及其戰鬥蛙人就曾在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亞歷山大港的作戰中使英國的「伊麗莎白女王」號和「勇士」號戰列艦遭受重創。
因此,在我擔任總司令以後,我立即著手研究這個問題。經過仔細考慮後,我認為雷德爾在其備忘錄中所闡述的保留重型艦隻的理由是令人信服的。因此雖然我起初反對繼續使用大型艦隻,但我還是在一九四三年二月中旬請艦隊司令施尼溫德海軍上將及其參謀長海耶少將來柏林討論這一問題。他們說,只要抓住有利戰機,即使敵人的雷達搜索能力佔有優勢,我大型艦隻還是可以作戰的。
除上述這些經常性的護航任務之外,一九四三年初,德國海軍還擔負下述任務:幫助高加索一帶的德軍部隊經刻赤海峽後撤。因為一九四三年二月史達林格勒已陷落,俄國收復了羅斯托夫,從陸上向北撤退的道路已被封鎖。因此,朔伊爾倫海軍少將為執行這一特殊任務集中了海軍全部的運輸和護航力量。
事實上英國本土艦隊司令弗雷澤海軍上將在該無線電報發出三小時後即接到海軍部的通知,說「沙恩霍斯特」號很可能已起航。
一九四四年八月,里加灣附近的俄國軍隊到達波羅的海。第二戰鬥群用艦炮從海上支援德國陸軍部隊並再次擊退了俄國人。在以後的時間裡,俄軍戰線繼續向前推進,第二戰鬥群仍然擔負支援陸軍的任務。到一九四五年三月和四月,羅格海軍中將率領下的第三戰鬥群也接受了同樣的任務。
在海戰中採用頂風浪的航向來甩掉在這種條件下只能採用低速的敵輕型艦隻的跟蹤,是眾所周知的常用辦法。
這支為俄國運送軍用物資的護航運輸隊在一艘巡洋艦的護航下駛經我戰鬥群所在海域的附近,敵人的這艘巡洋艦正好航行到我戰列艦的後方。當時我方兵力對該運輸隊的位置、航向和航速都瞭如指掌。由於熊島附近海域有冰塊的限制,加之我戰鬥群的速度相當快,這支運輸隊是無法規避我兵力的攻擊的。
在黎明前的短暫交戰中,「沙恩霍斯特」號好像並沒有擊中對方,而自己卻中了二發炮彈,一發擊中火炮甲板,但沒爆炸,另一發擊中前檣樓,炸毀了那裡一個無線電探測儀,使「沙恩霍斯特」號無法在六十至八十度區域內進行探測。
三、要巧妙、大膽地充分利用戰術情況,乘勝追擊,不可半途而廢。抓住戰機,充分有效地加以利用。成功的希望很大,因為「沙恩霍斯特」號的火炮佔有優勢,應盡力發揮它的作用。應適時投入驅逐艦作戰。
因此,對「沙恩霍斯特」號來說,在它於中午十二時四十分左右停止了戰鬥後,如果選擇一條向西南到向西的航線,就至少還有躲避被「約克公爵」號殲滅的可能性。今天我們知道,這條航線也直接通向護航運輸隊。
隨著俄軍的推進,就愈加要求海軍從海上對被切斷的德國陸軍戰線輸送人員和物資,或者把這部分陸軍從海上運走。因此,在波羅的海所有可供使用的德國海軍水面兵力都越來越頻繁地用於執行這項任務。
為了在俄國陸軍推進到波羅的海沿岸時,我方能從海上支援陸上作戰,我們把尚具有作戰能力的大型作戰艦艇,如「歐根親王」號、「呂措夫」號、「捨爾」號和「希佩爾」號以及幾艘驅逐艦和魚雷艇編成第二戰鬥群,歸蒂勒海軍中將指揮。當時這些大型作戰艦隻正在波羅的海作為訓練艦使用。
一九四四年十一月十二日,一個星期天的早上,我空情報知部門又一次報告敵機向「蒂爾皮茨」號飛去。我方殲擊機卻沒有及時趕到。於是,「蒂爾皮茨」號只好用它的高炮孤軍應戰。飛機到達了「蒂爾皮茨」號的上空,不幸的事發生了,最大口徑的特種炸彈全落在該艦的左舷一邊,使左舷凹陷,而且靠峽灣一側的淺水海底出現了很深的彈坑,這樣「蒂爾皮茨」號就可能翻沉,後來真的翻沉了,此時在裝甲甲板下面艙室內的艦員全被封在裡面。後來,為了把封在裡面的人救出來,只得鋸開該艦的鋼板裝甲底,但也只有少數人得救。
電報內容如下:
這樣一來,俄軍的補給被完全切斷了,敵部隊的戰鬥力因此而大為減弱。一九四三年十二月四日,德國和羅馬尼亞軍隊成功地清除了埃利季根登陸場。
一九四四年八月,英國人用六噸重型炸彈轟炸「蒂爾皮茨」號,其中一枚擊中艦首部,損壞嚴重。
從第四驅逐艦支隊司令的這份莫爾斯電報中可以看出,他認為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也要讓驅逐艦繼續作戰。
我特別關心的是使戰鬥群盡快地接到出航命令,因為我認為,戰鬥群指揮官一定會召開一次會議,與「沙恩霍斯特」號艦長和負責軍官,以及與第四驅逐艦支隊的支隊長及其各艦的艦長們共同討論這次作戰問題,我必須給他留出必要的時間。
關於德國潛艇在挪威海的活動情況,我希望以後能再作介紹,如果有這方面的資料可供我參考的話。
庫梅茨海軍上將從一九四二年六月以來一直駐守在北挪威的各峽灣裡。一九四三年十一月,他出於健康原因需要返回德國療養一段時間。根據艦隊司令部和海戰指揮部的提議,我指定驅逐艦部隊指揮官拜海軍少將接替他。與庫梅茨海軍上將一樣,拜也是在魚雷艇部隊中鍛煉出來的,在和平時期和戰爭時期都受過全面的戰術訓練。
「如果驅逐艦無法經受住劇烈的海浪,則由『沙恩霍斯特』號單獨按巡洋艦作戰的方式執行任務。具體情況由戰區司令決定。」
雖然敵人佔優勢,但空軍和海軍在入侵前一天和入侵開始的當晚在偵察敵情方面難道真的就束手無策了嗎?因為這幾天的潮汐情況使敵人很有可能登陸。
相反,海軍指出,塞納灣是一個對敵人極其有利的登陸場,因為那裡有一個能避西風的寬闊沙灘。雖然入侵者擁有各種現代化的輔助工具,又具有在無港口設施的沿岸設立人工港的能力,但是入侵者在入侵開始後不久即需要一個高效率的碼頭,因此海軍認為對於塞納灣登陸來說勒阿弗爾附近也有可能成為敵人的著陸場。
敵人入侵成功以後,我們不得不在陸上多個戰場與敵交鋒。這場戰爭在軍事上已無望取勝。和平也成了泡影,因為敵人認為只有消滅德國才能實現和平。軍人必須繼續戰鬥。
關於德國重型艦隻的作戰能力,雷德爾在其備忘錄中寫道:
這正是弗雷澤海軍上將擔心的事。當時這支運輸隊僅靠巡洋艦與德國的重型艦對陣,而他自己乘坐的「約克公爵」號尚在相距二百海里以外的遠方。
四、登陸場離英國海岸越近,航渡的時間就越短,從英國起飛的飛機(包括殲擊機)突入入侵區後方的縱深就越大。
在執行這種海上運輸任務方面,對庫爾蘭集團軍提供補給和運出這部分陸軍,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一九四四年七月九日,我曾經向希特勒談到過俄國人在波羅的海沿岸出現後我對波羅的海局勢的分析。此外,我還在多次形勢討論會上就庫爾蘭集團軍的補給和運輸方面的技術問題作了說明。我也對這類問題發表了我的看法(一九四五年一月十八日、一九四五年一月十九日、一九四五年一月二十日、一九四五年一月二十二日、一九四五年一月二十八日、一九四五年二月十五日、一九四五年二月十七日和一九四五年三月十八日的形勢討論會)。
雖然陸軍對敵人的戰略目標作了上述估計,但海軍認為,從航海角度考慮敵人在索姆地區登陸的可能性不大,儘管敵人擁有各種現代化的登陸運輸工具。因為那裡不僅經常性西風澟冽,而且海岸的形狀也使登陸十分困難。海軍也不相信敵人會在布列塔尼半島的多岩石海岸登陸,因為那一帶的海情和天氣狀況都不利於實施登陸。
一九四一年八月德軍在東線推進到黑海地區,到一九四二年九月已佔領了俄國在黑海的整個沿岸(東南方向從圖阿普謝到巴統和*圖*書這一段除外)。這樣一來,由俄國、土耳其、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四國包圍的這一海區也就成了海上作戰的戰場,這個戰場比波羅的海要大。
雖然這支部隊取得了卓著的成效(其中有些戰果,如「海豹」的戰績,要到戰後才能證實),但由於敵優勢兵力的迅速增長,尤其是空中力量的發展,使這支部隊的作戰能力仍受到限制。
這個判斷錯誤的後果是嚴重而不幸的:在戰局有利的時候拜海軍少將沒有緊接著發揮「沙恩霍斯特」號上重型火炮齊射的巨大威力,使英國巡洋艦喪失戰鬥力,甚至把它擊沉,而白白放棄了取勝的大好希望。否則的話,通向護航運輸隊的道路就可暢通無阻。「沙恩霍斯特」號在返航途中的處境也會截然不同,一些能與「沙恩霍斯特」號保持同樣高速的敵艦就不會與「沙恩霍斯特」號保持接觸了,而且弗雷澤海軍上將也許就不可能發現「沙恩霍斯特」號了。
「蒂爾皮茨」號這麼長時間不能參加作戰活動,在軍事上產生了不利的影響。當同盟國護航運輸隊在一九四三年底重新使用通向摩爾曼斯克的航線時,我戰鬥群的兵力只有「沙恩霍斯特」號及其所屬的驅逐艦。
十二月二十三日中午時分,德國空中偵察機第二次發現了該運輸隊(航向未變)。這支護航運輸隊由十七艘商船和三艘油船組成,三至四艘巡洋艦和九艘驅逐艦或輕型護衛艦為其護航。
一九四三年九月底,一艘英國潛艇拖帶三艘袖珍潛艇來到阿耳塔峽灣前沿海域,然後這三艘袖珍潛艇駛入峽灣。其中「十之七號」和「十之五號」兩艘潛艇被我防禦兵力殲滅,而第三艘「十之六號」卻穿過恰好開著的缺口突入棚網障礙,並在「蒂爾皮茨」號艦尾下繫了一枚特種水雷。「蒂爾皮茨」號的螺旋槳軸和舵因水雷爆炸而遭重創,以至需要整整五個月的時間才能修復。
是什麼原因促使戰鬥群指揮官發出了上述無線電報呢?
十二月二十五日十九時,「沙恩霍斯特」號和第四驅逐艦支隊起錨,二十三時到達挪威諸島外側水域。從那裡以二十五節航速、十度航向向護航運輸隊將於十二月二十六日十時左右到達的地點航行。十二月二十五日夜晚的天氣情況是:西南風,風力六級,海浪中等、五級,多雲,能見度良好。
於是希特勒對他因何不放棄庫爾蘭的原因作了解釋。這些原因歸結起來只是為了滿足實施陸上作戰的要求。(一九四八年布拉西海軍手冊,第四百六十五頁)
一、敵企圖通過這支重要的護航運輸隊為俄國運送糧食和武器來增加我東線陸軍作戰的困難。我們必須援助陸軍。

七、波羅的海戰場

第二個觀點不一致的問題是,在敵人登陸的情況下,應把主要戰線放在哪裡,是直接放在海灘附近,以便迅速打擊入侵之敵,還是放到很遠的後方,利用那裡的機動兵力向登陸之敵發動反擊,待切斷其水上退路後再殲滅敵人。
德國輕型海上兵力面臨的是兵力佔絕對優勢的敵人。我們共有三十艘快艇、四艘驅逐艦和九艘魚雷艇,而英美在入侵海區卻集中了七百至八百艘作戰艦艇。其中六艘戰列艦、二艘淺水重炮艦、二十二艘巡洋艦、九十三艘驅逐艦、二十六艘護航驅逐艦、一百一十三艘護衛艦艇,另外還有快艇、炮艇及其它作戰艦艇。
除了用火炮和障礙物來掩護海岸和港口之外,除了德國快艇部隊(由比恩巴赫爾和克里斯蒂揚森海軍少校率領)和潛艇部隊(由羅森鮑姆和佩特森海軍上尉率領)實施攻勢作戰之外,德國海軍在黑海的主要任務是對克里木和庫班及米烏斯的陸上戰場提供補給以及保護敖德薩、康斯坦薩和博斯普魯斯海峽之間的貿易往來。例如,一九四三年,用於遂行這一任務的船隻共有二千零三十艘,共計一百三十五萬總噸位。這個數字及本段中提及的所有數字均見黑海海軍指揮將官的戰爭日誌。
我覺得海耶適合擔負這一新任務,因為他想像豐富,足智多謀。但是人事主任卻說服我,讓海耶擔任艦隊司令部參謀長,並建議讓魏希奧爾德海軍中將代替他籌建小型作戰部隊。魏希奧爾德曾任海軍學院院長和艦隊參謀部首席海軍總參勤務軍官,表現不錯。後來又擔任聯絡官,負責與義大利海軍保持聯繫,戰爭最初幾年他曾多次指出地中海戰場的一些戰略問題,如保護通向北非的海上交通線的重要性及佔領馬爾他的必要性等。但到一九四三年二月,形勢對實施這樣的進攻計劃已為時太晚,實際上當時重要的是,通過對駛向北非的義大利護航運輸隊實施最佳的護航和最嫻熟的指揮來減少損失。在這種困難的局勢下要能對義大利海軍總司令部施加令人信服的影響,我覺得魏希奧爾德的實際經驗尚不足,因此我讓門德森─博爾肯海軍少將代替他任聯絡官,在突尼斯海岸陣地形勢萬分緊急的時候,在護航方面最有經驗的魯格海軍中將將成為他的領導。
一、必須消除新式武器(V型導彈)發射場,其中加來海峽附近尤為危險,因為這些地方對倫敦造成威脅。
根據倖存者的匯報,艦員們直至最後時刻一直鬥志昂揚,寧死不屈。
如果隆美爾和海軍關於在海岸附近打擊登陸之敵的觀點能作為統一的意見被採納的話,那麼,這對於入侵前的防禦準備工作及陸軍部隊的部署和登陸以後的整個作戰進程會產生什麼後果呢?
這批由大約二十艘船隻向俄國運送的軍用物資無疑將大大加強俄國的的進攻力量。因此,如果具備有利的機會,我方就應派出戰鬥群加以阻擊。我和艦隊司令部及海戰指揮部都認為這是給「沙恩霍斯特」號提供的一個極好的戰機。
海軍在戰爭最後幾個月中除了執行多方面的運輸任務外,還要把難民從德國東部地區經海上運送到西部地區。這方面的情況我將在第二十二章中詳述。
在一九四三年十月十六日的形勢討論會上,我向希特勒指出了失去克里木將對黑海整個局勢造成的必然後果。一九四三年十月十六日與領袖談話記錄:「如果失去克里木,尤其是塞瓦斯托波爾等重要軍港,就會根本改變黑海的海上形勢,不但將對我們在黑海北岸的海上運輸,而且首先將對西岸達達尼爾方向的海上運輸造成嚴重的影響,那裡的海上運輸關係到對愛琴海的補給。」
中午該潛艇又一次發現了這支護航運輸隊。據報告,當時天氣情況是:南風,風力七級,雨,能見度二海里。
一九四三年十月二十七日在大本營召開的另一次首腦會議上,我們討論了從海上對克里木提供補給和從海上運走我克里木部隊的可能性。我對希特勒提出的與此有關的問題一一作了答覆,我告訴他海軍利用現有的海上運輸工具每月至少可向克里木運送五萬噸軍用物資,而運送二十萬名攜帶全部武器和物資的人員則約需八十天。
如果西線總司令部、希特勒和國防軍統帥部都能當機立斷把敵人在塞納灣的登陸行動看作主要入侵行動的話,那末又會發生什麼情況呢?我認為,如果能實事求是地檢查以上這些問題的話,儘管敵擁有空中優勢,入侵也未必能成功,這種可能性是有的。
「火炮繼續齊射後我又發現,第三艘巡洋艦的前部也命中了一發炮彈。頃刻間那裡噴出了強烈的火焰,但很快又熄滅了。濃烈的煙霧不斷瀰漫,估計艦中部也已起火。此後敵人的射擊則變得無規則了,當我們改變航向時,敵巡洋艦也隨之轉向,並消失在暴風雪中。在這次作戰中,敵艦前部和兩舷的情況可以看得見。我艦上向敵開火的是A和B火炮,有時艦首部的兩門十五厘米火炮也用上了。關於『沙恩霍斯特』號被敵方一發炮彈命中的情況,我當時既無法通過電話,又無法採用其它途徑打聽。在第一次作戰中,敵艦情況幾乎什麼也看不到,而這次藉著將近中午時分的微光則可以很好地看清它的輪廓。而且距離也比上午近得多。」
後來在一個濃霧瀰漫的夜晚,克里木的俄國人在刻赤城的南北兩個登陸場登陸。雖然對這兩個登陸場可以由我陸軍部隊加以封鎖,但卻無法在反擊中重新把它除掉。於是我們可能喪失鉗制這兩個登陸場的刻赤城,隨之失去克里木的危險也就增大了。只要能阻止俄國人在夜間越過刻赤海峽為登陸場運送補給,就可能排除這種危險。
由於損失了「蒂爾皮茨」號,德國利用水面艦隻實施的海上戰爭在十一月便結束了。這裡已經展示了這樣一種趨勢,飛機的出現使重型艦隻面臨的危險日益增加,這種趨勢最後促使英美戰列艦在一九五七年和一九五八年退役。
然而事情的發展已無可挽回。弗雷澤海軍上將不斷從與「沙恩霍斯特」號保持接觸的「第一編隊」得到有關它的位置的報告。他採取了相應的行動並發現了「沙恩霍斯特」號。在從十六時四十八分持續到十八時二十分的炮戰中,「約克公爵」號的十門三十五點六厘米火炮卻未能擊敗「沙恩霍斯特」號。相反兩艦之間的距離再次拉大,弗雷澤海軍上將擔心「沙恩霍斯特」號再次溜之大吉。因此派遣驅逐艦發動攻擊,驅逐艦在較近距離用魚雷命中了「沙恩霍斯特」號,當時它並無己方驅逐艦掩護,正向著有利於敵驅逐艦接近的航向行駛。
此後的情況是:
他已得知德國飛機發現了駛向俄國的護航運輸隊。因此他估計護航運輸隊可能會遭到襲擊。十二月二十六日三時三十九分,他接到英國海軍部的無線電報,通知他「沙恩霍斯特」號可能已經起航。
弗雷澤海軍上將自己在十二月二十三日夜晚率領「第二編隊」離開冰島。該編隊由「約克公爵」號戰列艦、「牙買加」號巡洋艦和四艘驅逐艦組成。
十九時四十五分,「沙恩霍斯特」號沉沒。
當同盟國軍隊在六月五日夜間在塞納灣登陸時,他們並沒有遇到有效的水雷障礙,海面上連巡邏艇也沒有。
因為他位於北角以西,距護航運輸隊二百七十海里之處,無法派他的重型戰鬥群去阻止對護航運輸隊的襲擊,因此他命令護航運輸隊稍偏北航行,以便使「沙恩霍斯特」號難以發現它。除了採取其它一些措施外,他還命令「第一編隊」向護航運輸隊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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