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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五十八號潛艦歸降記

作者:橋本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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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擊沉「印第安納波利斯號」巡洋艦

第二十章 擊沉「印第安納波利斯號」巡洋艦

目標開始顯示得清楚一些了,已經看到了它高大桅桿。可以預料,在我們面前的是一艘大型敵艦。現在可以判斷出它的艦種了。敵艦桅高二十七米,不是戰列艦就是重巡洋艦:目標距離接近到了三干六百五十米。預定的齊射距離是一千八百三十米,舷角為右舷45°。聲納兵報告,敵艦以高速航行。起初我信以為真,但用目力觀察後,發現敵艦航速並不是很高的;在計算時我把它定為二十節。我忙於進行普通魚雷攻擊的計算,甚至連準備發射有人魚雷的命令都沒有下達。儘管「回天」駕駛員們請求出擊,但是我決定只是在使普通魚雷攻擊失利時才使用有人魚雷。
大約在1944年3月8日田中博士在議院就曾提到過原子彈。從那時起,我們就希望能獲得這種武器,以便用它來扭轉戰局。如果我們知道敵人已經製成了原子彈,那麼我們的士氣將會大大低落。從這一角度來看,我們的耳目閉塞,反而有好處。但從另一角度來看,作戰時不曉得敵人的新武器及其效力,是很危險的。換句話說,高級軍官必須收聽敵人的廣播,但要有堅強的神經,聽到任何消息都不會驚慌。不幸,我的神經就做不到這一點。攜帶原子彈去轟炸廣島的那架「B-29」式轟炸機,從提尼安機場(馬紹爾群島)起飛的時候,機上乘員已經知道了曾把原子彈部分零件從美國運到提尼安的「印第安納波利斯號」巡洋艦被擊沉的消息,他們在原子彈殼上寫了一句話:「為了給犧牲的『印第安納波利斯號』艦員報仇而贈送日本的禮品。」這件事,我是在1949年3月讀了一本雜誌上的一篇文章之後才知道的。這篇文章的標題是《原子轟炸機的廣島之行》。文章談到原子彈是由幾部分裝配成的,大部分配件由飛機輸送,但最大和最重要的一部分是由「印第安納波利斯號」巡洋艦運送的。
從吳港出航後的第九天,儲備的新鮮蔬菜已經吃完了,只剩下一些蔥頭。往後,從早到晚都得吃我們不喜歡吃的罐頭食品,特別是罐頭甜土豆。我們一面搜索敵人,一面向萊特島至關島,帛琉群島至沖繩島的兩條交通線的交叉點駛去。
艇員們的情緒都很好,但是我們卻無法使「回天」駕駛員們高興起來。其中一名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含著眼淚固執地問我,為什麼不派他們去攻擊像戰列艦這樣好的目標。我安慰他說,我們很快又會碰上敵人的艦艇的。7月30日,我們慶祝了前一天的勝利。午餐時,有我們喜愛的蠶豆大米飯,有紅燒鰻魚和五香牛肉(都是罐頭的)。
敵艦愈來愈大了。如果它仍然不改變航向,就要直接從我艇上方通過。距離仍然很難測定,因為看不出敵艦桅桿的高度。要發射魚雷並使它命中目標,必須知道目標的航向、航速和距離。在潛望鏡旁的艇長應算出這些要素。如果目標是一艘商船,則跟隨它航行片刻,就可測出它的航向和航速;至於距離,則可用雷達測出。但這時敵人如果發現了潛艇和圖書,它就可能在魚雷齊射前改變航向。如果知道敵艦的艦種,根據噪聲測向儀測得的敵艦主機轉數就可算出它的航速。但是這種計算的誤差很大。為了保證命中,必須使誤差盡可能減少,並採取預先規定齊射的方法。由於航向和航速在不斷改變,必須預先規定齊射的時間,而夜間要做到這點是很困難的;但在月光較亮時,困難就少一些。
想到這是一艘驅逐艦,我心情一度有些緊張。指揮室內漆黑一片,看不清人們的臉色。如果人們覺察到了指揮官的焦急心情,那也是根據他的嗓音判斷出來的。我們還不能準確測出敵人的距離,因為不知道它的艦種。噪音測向儀也收聽不到它的螺旋槳的聲音。這個圓圓的黑點,逐漸變成了三角形、23時09,我命令:「準備六雷齊射!」同時還命令6號「回天」駕駛員就位,5號「回天」駕駛員作好準備。
我以為我們能夠繼續在水面航行,但能見度愈來愈小,到了19時,幾乎等於零了。我們決定下潛等待月亮出來(月出時間是22時)。下潛以後,輪機長問我打算在水下逗留多久。他必須進行一些細小的修理,這在水面連續航行時是無法進行的。我告訴他要在水下逗留兩小時,他非常高興。
14時,我們上浮到潛望深度,使我十分高興的是在潛望鏡裡看見一艘三桅桿船慢慢向我艇駛來。這是一艘油輪。我們終於和狡猾的敵人狹路相逢了,看樣子敵人沒有意料到我們會在這裡等它。當我們觀察油輪時,又發現了一艘驅逐艦,這就位情況大大複雜起來。我們潛入水下向油輪接近。我發出兩道命令:「『回天』駕駛員準備攻擊!」「所有魚雷發射管做好發射準備!」我們的噪聲側向儀工作得很不好。在不知道驅逐艦位置的情況下,接近到齊射距離是不妥當的。因此我決定使用有人魚雷,於是下命令:「1號,2號準備!」1號駕駛員動作慢了些,我決定先發射2號。在電話裡我把敵人的航向和航速告訴了他們。14時31分,2號駕駛員啟動了發動機並報告準備完畢。隨後我下達了發射2號的命令。最後一個固定裝置解開後,魚雷就向敵油輪衝去。十分鐘後,1號魚雷做好了發射準備。駕駛員高呼「天皇萬歲」後離去。兩條魚雷看起來行駛得很好。海面上刮起南方諸海常有的狂風,但還能看到油輪。過了很久,聽不到爆炸聲。我焦急地用潛望鏡繼續觀察。最後,油輪從視界裡消失了。2號魚雷發射後過了五十分鐘,聽到了一聲爆炸;十分鐘後又傳來了一聲爆炸。我們浮出水面,但突然刮起一陣狂風,使我們什麼也沒看見。我們悼念不久前還和我們一起的「回天」駕駛員,並為他們祈禱,祝他們在天上幸福。
月亮在我們後面,敵艦現在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我們看到了艦尾的兩座炮塔和籠格式的桅桿。我認為這是一艘「愛達荷」式戰列艦。艇員們焦急地等待著魚雷齊射的命令。艇內異常寂靜。在這和圖書種情況下,艇長的潛望鏡噪聲測向儀就成了全艇的「耳目」。除了艇長,誰也不知道海面的情況。艇員們緊張地等待著下一個口令。「回天」駕駛員不斷問我:「敵人怎麼樣了?」「敵人在哪裡?」「為什麼不讓我們出擊?」
潛艇剛一潛入水下,我就下令:「發現敵艦!」「所有魚雷發射管作好射擊準備!」「駕駛員作好出擊準備!」這時是23時08分。下潛後,我們稍向左改變了一下航向,正對著發現的軍艦。我仍然用潛望鏡監視著敵人,並不時掃視一下周圍水面,但沒有發現什麼。敵艦漸漸接近了。我已作好了齊射六雷的準備。敵艦繼續朝我駛來。這會不會是一艘已經發現我們,並在準備對我進行攻擊的驅逐艦呢?如果敵艦不改變航向,是很難用魚雷擊中它的。
7月29日,整天天氣都不好,但沒有大風,因此我們繼續在水面駛向目的地。現在我們完全相信,依靠我們的四副大望遠鏡和雷達,我們能夠在敵人發現我們以前發現敵人。我們唯一擔心的是,在能見度良好時遇到敵人的潛艇。我們的艇員和裝備都是第一流的。如果日本潛艇在兩年前就安裝了雷達,那麼我們就不會損失那樣多的潛艇。
8月1日晚我們接到向北航行的命令,改變了自己的航向。為了搜索敵人,我決定先在沖繩島和烏利西群島之間的交通線上活動,然後再到沖繩島和萊特島之間的交通線上活動。中午,我們潛入水下等待敵人,但敵人沒有出現,因此我們在15時浮出水面,繼續向北航行。在浮起前,我們用噪聲測向儀仔細地搜索了水面,並用潛望鏡進行了觀察,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形跡。當我們在水面以十二節航速向北行駛時,在水平線上發現商船的桅桿。根據船體、艦橋和煙囪來判斷,該船的排水量在一萬噸左右。商船是向西航行的,並沒有警戒兵力護航,距離在十海里左右。雖然我們將航速增大到十五節,但是距離不僅沒有縮小,反而逐漸增大了;甚至我們用全速,也追不上這艘快速航行船隻,因此無法在它前面佔領位置並實施攻擊。月亮就要落下去了,即使我們能夠接近敵人,也不能進行成功的夜間攻擊。「伊-58號」上裝有兩衝程的小型柴油機。在其它同式潛艇上也曾使用過同樣的柴油機。由於機器重量不夠,艇上裝載了壓載物。日本技術上的落後狀況,真使人悲痛萬分,我不由地想起「伊-24號」在夏威夷群島附近曾以二十三節航速航行的情景。
海面上除了一望無際的海水外,什麼也沒看到。我們決定在通往萊特島、塞班島、沖繩島、關島、帛琉群島、烏利西群島等敵人主基地的航路交叉點上等待敵人。我們知道得很清楚,即使在這樣廣闊的海域裡,也可能遇不到敵人。我們有有人魚雷,我們決心消滅在我們航路上出現的任何艦船。在沖繩島與塞班島之間的交通線上,海面平靜,月光明亮,實施攻擊的條件非常有利的,但就是沒有出現敵人。在沖繩島和關m•hetubook.com.com島之間的交通線上,我們仍然沒有交上好運。
8月7日,我們從無線電裡知道敵人投下一枚炸彈,使廣島遭到巨大破壞。經常收聽美國電台廣播的西村中尉說,這不是一枚普通炸彈。我自己沒有,也不想收聽美國的廣播,以免情緒更加低落。我們在艇上是不可能判斷當前形勢的。我們的職責要求我們按照命令繼續作戰到底。我們應該盡一切努力,使敵人遭到最大的損失。當時我如果收聽外國電台廣播,我就會知道投在廣島的是一枚原子彈。
8月2日,我們接到八幡通信樞紐部發來的下列偵察通報:「敵無線電通信頻繁,這表明有大量兵力在尋找一艘失蹤的軍艦」。「印第安納波利斯號」三天前就被擊沉了,我們竟沒有想到這一情報會與它有關。戰後才知道,該艦艦長和三百一十五名艦員都被救起。當時我就預料到該艦活著的人員已經得救,因為在該艦沉沒以前還有相當長的時間可以發出求救電報。
「伊-53號」潛艇與我們同時出航,它應該在沖繩島以東巡邏。
不久敵人的聲納停止了工作。由於正在重裝魚雷,潛艇產生了縱傾,這時上浮到潛望深度是有危險的。重裝魚雷後我們上浮到潛望深度,升起了潛望鏡,但已看不到敵艦了。我們駛向它可能沉沒的地點,也沒有看到什麼東西。敵艦中雷後,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現在我才確信它是沉沒了。它受到這樣嚴重的損傷,是無法以高速逃跑的;即使逃跑,也一定還在我們的視界內。儘管如此,我總想找到一些能證明它沉沒的東西。可是在黑夜裡,很難發現什麼漂浮的碎片。我們帶著遺憾的心情,向東北方向駛去,以免遭到與該艦一道航行的其它艦艇或掩護它的飛機追擊。在水面航行一小時後,我們潛入水下,準備下一次行動。後來查明,被我們擊沉的是美國重巡洋艦「印第安納波利斯號」。
7月22日是滿月,無論晝夜和夜間都適宜攻擊,我們駛到了萊特島和關島之間的交通線上。隨著月亮的變小,攻擊的機會也消失了。我只得求神保佑我們得到一個好機會。
最有利的齊射時刻接近了。我把舷角改定為60°,距離為一千三百七十米,開始接敵,以便齊射。最後,我大聲命令:「預備——放!」魚雷以兩秒的時間間隔射出。魚雷艙報告:「所有魚雷射出,一切正常!」六條魚雷成扇面衝向敵人。我用潛望鏡迅速地觀察了一下,看不出有什麼可疑之處。我們轉向到與敵艦平行的航向上,焦急地等待爆炸聲。每一分鐘都好像是無限之久。一股水柱終於在敵艦右舷艦首炮塔附近升起。不久,又有一股水柱在艦尾炮塔附近升起。接著出現了火焰的強烈的閃光。以後,在2號炮塔附近又升起了一股水柱。看來,敵艦已被爆炸所籠罩。每當魚雷命中了敵艦,我就喊到:「命中了!命中了!」艇員們高興得跳起舞來。
我回軍官艙去休息,關照值更人員在22時30分叫醒我。潛艇以兩節的速度向西航行,hetubook•com•com艇內燈光微弱,十分安靜,只聽到空氣調節裝置發生的嗡嗡聲,以及升降舵和方向舵轉動時發出的吱吱聲:三分之二的艇員都已就寢,他們赤著上身睡在吊鋪上、魚雷上和米袋上,其餘人員擔任值更或在柴油機修理機器。艇內有許多老鼠,他們成了真正的禍害,但怎麼樣也消滅不了。老鼠在廚房附近跑來跑去,吵鬧得使人無法睡覺。22時30分,值更軍士長把人叫醒,報告一切良好,我穿好衣服,先來到祈禱室,然後到了指揮室。值更官沒有什麼新的情況可以報告。我想升起潛望鏡觀察一下水面的情況。我命令:「值更人員按夜間部署值更!」我的眼睛開始習慣黑暗了。隨後,我又命令:「下潛深度十八米!」潛艇的航速增大到三節。
月光開始明亮起來,我們已到了塞班島和沖繩島之間的交通線,在這裡我們完全有把握碰到敵人。與往常一樣,晚餐我們飲酒預祝「回天」駕駛員們獲得成功。我向他們介紹了當前的一般情況。根據所接到的命令,我們應該在菲律賓東岸攻擊敵人。
我們離開吳港已經二十天了,我們很久沒有洗澡了,內衣也沒有換,晝夜老是穿著一套衣服。衣服沒有水洗,即使洗了也無法晾乾。艇內電氣設備很多,穿著既髒又濕的衣服工作是很危險的。
7月27日,我們根據命令駛近了關島和萊特島之間的敵人交通線,並沿交通線向西航行。7月28日5時30分,雷達發現一架敵機,我們立即下潛。這時,我們的雷達已有了很大的改進,我們再也不必擔心突然遇上敵機了。
當潛艇上浮到指定深度時,我命令把夜間潛望鏡稍微露出水面,並很快地觀察了四周。能見度已經好得多了,可以看到水平線。月亮掛在東方,它的亮度足夠潛艇實施攻擊。我慢慢地把潛望鏡升高了一些,仔細地對四周搜索了兩次,但什麼也沒發現,於是決定浮出水面。我下令:「雷達準備!」雷達天線升出了水面,沒有發現飛機。我們的雷達操縱員受過專門訓練,他的技術超過一般水平。斷定空中沒有敵機之後,我決定在水面搜索敵人。我隨即下令:「各就各位,準備上浮!」警鈴響起了,艇員奔向自己的崗位,艇同人頓時活躍起來。一分鐘後,我接到報告:「艇員已經按戰鬥部署表就位!」於是我命令:「起浮,主水櫃排水!」高壓氣注進主水櫃將水排出,潛艇很快就浮到水面。
在水面狀態的潛艇,沒有對處於水下狀態的敵潛艇作戰的兵器。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增大航速。由於潛艇裝有對空和對海雷達,能夠發現空中和海面的敵人,測出敵人的位置和航向,從而能避免同敵人遭遇。白天,敵潛艇潛入水下,我們也潛入水下航行。夜間,大家都浮出水面,於是又重新作起貓捉老鼠的遊戲來。這樣,有時也可以通過有敵潛艇設伏的海區。因此,有幾次我們能夠在水面高速到達敵海洋交通線上。這天晚上,我們雷達發現了一批美國「B-29」式飛機,它們可能是去轟炸日本本土的。不www•hetubook.com.com知道炸彈將落到哪座城市?
在潛望鏡裡,我看到敵艦上有幾處火光,但還不像要沉的樣子,於是我準備對它再進行一次齊射。「回天」駕駛員不斷請求說:「敵人還沒有沉,派我們去吧!」儘管天黑,敵艦對他們來說,毫無疑問仍然是易於攻擊的目標。但如果在他們到達以前敵艦就沉沒了,那怎麼辦呢?有人魚雷發射出去,就回不來了,因此我不願使他們作無謂的犧牲。經過全面考慮,決定這次不使用有人魚雷。敵艦是跑不掉的,可以從容不迫地來收拾它。但是我們發現敵艦在使用聲納。毫無疑問,敵人是企圖測出潛艇的距離。考慮敵人可能發現我們,決定潛入深水重裝魚雷,以便進行第二次齊射。放下潛望鏡後,我命令用噪聲測向儀和聲納繼續觀察敵人。戰後我們才知道,它這時已經快要沉沒了。但當時我們並不相信命中三條魚雷就能將它擊沉。
當上甲板一露出水面,我就命令打開指揮室的升降口蓋。待命的信號軍士聽到口令後,立即打開升降口蓋,爬上艦橋;接著航海長也上去了。我繼續用夜間潛望鏡觀察海面。對海雷達也作好開機準備。當新鮮空氣開始進入艇內時,我們停止排水,改用水泵向外抽水。這樣可以節省高壓氣。這時,航海長高聲報告:「右舷900,好像有一艘敵艦!」我放下潛望鏡,迅速爬上艦橋,用遠望遠鏡朝航海長指示的方向觀察。在月光照耀下,水平線上確實有一個黑點。於是我下令:「速潛!」艦橋上的四人迅速下到艙內。最後下艙的信號軍士,他關閉了升降口,並立即作了報告。我眼睛緊貼在潛望鏡上,看到了黑影的輪廓。我又下令:「打開通氣閥!」海水注進了水櫃,潛艇開始下潛。我緊盯著目標,以免失去與它的接觸。潛艇很快就潛到了水下。這些動作我們已經習以為常了,因此一切都很順利。
敵艦已經不能動彈了,但還浮在水面,我升起晝間用的潛望鏡,讓指揮室內的艇員們看看海面的情況。不久,又傳來了一聲巨響,這比魚雷命中的爆炸聲還大得多。以後,又接到連聽三聲爆炸。緊接著又是六聲爆炸。艇員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紛紛喊道:「深水炸彈攻擊!」我馬上安慰他們說,這是被我們擊中的敵艦在爆炸,附近沒有其它敵艦,我們不會受到攻擊。
1945年7月,「伊-58號」潛艇再次準備執行戰鬥任務。我們奉命在7月16日從吳港出航去到敵人的海洋交通線上活動。我們在軍樂聲和送行者的歡呼聲中離開了海港,在清掃過的航道上行駛。我們在有人魚雷基地逗留了一個晚上,那裡曾為「回天」駕駛員們舉行了一次專門的歡送儀式。我們的艇上有六名這樣的勇士。次日清晨,在二十艘摩托艇的護送下,我們駛向海上。在豐後水道入口處,我們進行了幾次深水試潛,發現魚雷的潛望鏡有毛病,於是不得不返回基地更換。7月18日早晨,我們再次向南航行,通過豐後水道。為了預防敵人潛艇的襲擊,我們在航行中以高速進行曲折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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