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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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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你好。」高說,伸出一隻毛茸茸的大手,抓住我的手,一把捏下去。
「誰說沒出局!」白莎憤怒地說:「我們漏氣了,他一定去看了什麼王八律師,律師說為了一張鑽油的合約,不必付大錢給私家偵探去找一個失蹤的人。那個律師教他,怎樣強迫我們把它當一般人口失蹤案件處理。」
我把支票拿到手裡,是德州第三大城聖安東尼奧一家銀行的支票,抬頭是柯賴二氏偵探社,票額一百五十元。
我把支票交給白莎:「這是張一百五十元的支票,我說的價錢是一千元。」
「我的興趣只在查出韋太太的下落。」
「這個人容易找嗎?」我問。
「我們對兩件案子同時進行,收費便宜得多,可以省下你不少鈔票。」
「我聽到你說什麼了,我目前對這件事只想投資一百五十元。你要知道,我代表一個大組織,有許多不同的事要分頭進行,這是一個小案子,我不準備把它變大了。」高說。
「不會換地方。」他和白莎和我握手,走出去。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你說過礦業問題。」白莎堅持著。
「你說過和石油有關。」白莎說。
和圖書「我現在是在這樣說呀。」他回答。
「你誤會了。」高說。
「他們還有夫婦關係,應該住在一起,但是太太沒有住在那裡。」
白莎笑得像個寡婦──正在介紹自己及她的女兒給一位百萬富翁。
我向他看看,「真的嗎?」一面說,一面坐下,用左手搓著被捏疼的右手。
「你找到韋先生的時候,他態度如何?不高興,還是滿合作的?」
「她認為如何?」
「找到就可以了。」高先生用堅決的語氣回答。
「賴唐諾,你渾蛋!」她刺耳地說:「要是你一小時之前在這裡,我們已經沾上很多油了。那小子有一張文件,一定要韋太太簽字才有用。他本可以花大錢非找到她不可的。」
我說:「這個任務可能不太簡單。」
「那就算了。」他說。在桌上拿起帽子,伸出他的大毛手準備去取回那張支票。
白莎等他把門關上,抓起一個放滿迴紋針的紙盒,拋在地上。她把裙襬撈起,用穿了高跟鞋的腳猛踩那些地上的迴紋針,一腳把空紙盒踢到牆邊。
「他滿合作的。他說他也和我一樣,急著要知道她下落。」
「高先生m.hetubook.com.com,還是由你來告訴唐諾,你要我們做什麼。」白莎對高先生說。

柯白莎說:「你剛才說,你看中的那塊坐落在聖般納地諾的地產,是怎麼回事?」
鑽石亮光一閃,白莎及時把支票從他指縫中攫過來。
「我從哪裡開始找呢?」我問高先生。
「找到之後呢?」白莎充滿希望地問。
「有和韋君來談過嗎?」我問。
「花錢我不在乎,好的服務,我願意付合理、大方的錢。剛才和你說話的時候,我可能把另一件案子和這件案子搞混了。柯太太,我再說明一遍,這件案子裡面沒有石油,我也沒有說過油田、礦權或是鑽井。我要你們找到韋太太。這是你們唯一的工作,找到她、向我回報,就如此簡單。」
「到時候,有可能人已經找到了?」他說。
「你渾蛋!沒有錯。」她叫道。
我吹了一個煙圈。
高先生拿出支票本。
「哪一個?」
「事情簡單。」高說:「我要你們替我找到韋君來太太──韋亦鳳。」
「一個小時之前,你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她說。
他勉強控制著自己儀態:「我沒有說我看中什麼地產,https://m•hetubook.com•com我說過她也許對某塊地有興趣,最終變成查她下落的線索。」
「也許我們可以幫你另外一件案子工作。」
我不理她的問題,只是向高先生伸隻手出去。
「韋先生認為他太太和另一個男人私奔了,他對這一點也很惱火。」
我坐在一張椅子裡,點著一支香煙。
「你也說過鑽井。」
「我怎麼會!」白莎簡短地說。
「韋先生怎麼說?」
「也許。」白莎冷冷地說:「我們怎麼和你聯絡?」
「這就是我找你們的目的。」
我說:「我不認為付這樣一點訂金,可以得到你要的效果。」
「我一定和另外一件要進行的案子搞混了。」
「高先生從德州來。」白莎解釋,向我笑一笑。
「不要,一個偵探社交代一件案子,就可以了。」
「她住哪裡?」
「還用說,」高說:「要是東問問,西問問,找得到的,我還會花鈔票來找你們?我自己早就去找了。」
他向我看過來,好像兩個人在賭梭哈,我才把一大堆籌碼推到桌子當中去似的。
「我總以為是你對這塊地有興趣。」
白莎喉嚨裡發出一個哽住了的聲音,趕快自己止住,把嘴和_圖_書臉停在似笑非笑的樣子。
「我也許說過,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他太太和他住一起嗎?」我問。
我說:「簽一張一千元錢的支票,我馬上開始替你找找看。也許會找到,也許不會,我們收你工作費,一切開支都歸你付。一千元花完之後,我會給你帳單和報告,由你決定要不要繼續。」
白莎看起來像是早上吃了一盆鐵釘,有點消化不良的樣子。
高先生直視我的眼睛:「她認為韋太太被埋在下面海灘邊,某一個沙丘裡。」
這男人看起來全身都有德州的戳記。他有個大下巴、高顴骨,寬而有決斷的嘴、灰色穩定的眼和刷子似的眉毛。他穿了一雙新的牛仔靴,腰裡是條寬皮帶,有個很大銀製的皮帶扣。一頂大帽子,足有五加侖水的容量。
「我們還沒有出局呀。」我告訴她。
「我不喜歡警察。」高先生說。
「高先生,」她說:「我希望你能和賴唐諾多親近親近。唐諾是小了點,但他很有腦筋。他只要開始辦案,就會死咬不放,有時他被打得慘一點,但他從不放棄,對不對,唐諾?」
我向琴做個鬼臉,走出去。
「一位林太太。」
「你要換地方,不要忘記通知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我說。
「我們馬上開始,」白莎說:「這支票上的錢用完了,我們會請你過來,由你決定進退。」
「這是什麼意思?」
她按鈴叫她的秘書,說道:「琴,把迴紋針撿起來,放回盒子裡去,該死的盒子掉到地上去了。」
「一個鄰居。」
「我想我說過找到她之後,也許有些作業,但先要找到她。」
「你有沒有,」我問:「找他鄰居談過?」
「沒錯,對我們說來一樣是找人,不是嗎?」
「很高興見到你。」我說。
「有概念會在哪裡嗎?」
「你和警察聯絡過嗎?」
「我怎麼會知道?」高說:「假如太困難,我們就作罷。」
「下一幢房子。」
白莎貪婪的小眼搧了兩下看向他,眨眼的速度每分鐘有二百下之多。
白莎開始握緊拳頭,又放鬆拳頭,鑽石戒指隨之閃閃發光。高先生把名字簽在支票上,從桌上把支票滑向白莎。
「大德大飯店。」他說:「十天之內我都在那裡。」
「有。」過了一下他說。
「從韋君來那裡開始找。」他說:「韋君來住在霜都路一六三八號,那一帶地方一買就買一畝地,由你自己發展。他租一幢小房子,有水果樹和自己的菜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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