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走吧，小不點。我們走。」
「他是介紹所的股東之一。」
「怎麼樣？」他問。
「有。」
我說：「要不要再和霜都路見過的紅頭髮小妮子聊聊？」
「什麼？」
「手電筒。」我說。
「請坐，善樓。」我告訴他：「放輕鬆點，不要──」
她搖搖頭。
「也不時的和你一起玩遊戲？」善樓問。
「我懂了，我懂了。」善樓說。又把她從頭到腳地看著。
白莎又開一次抽屜，給他一張地圖。
「我來帶個頭。」我說。
「四重唱，」善樓說：「由你先唱。」
「鏟子。」
「那還等什麼？」
「這才像話，你怎麼認識他的？」
「等個屁！」他說。
我說：「議會開會的時候，她是接待員，在薩克拉曼多，加州州議會大廳工作。只有休會的時候她來洛城，做模特兒，做臨時演員。」
白莎說：「善樓，別那麼──」
「不要對我說謊！」善樓說：「這兩個傢伙會告訴你，我說話算話。你告訴我老實話，我會放你一馬，你要對我說謊，我會使你在本市沒有飯吃，事實上，我ｈtｔｐs://wｗｗ.ｈet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m會使你在其他城市也找不到飯吃。」
「之後，他告訴我要怎麼做。」
「你──我懂了。」他說：「白莎，有圓規嗎？」
我根本不等他的允許，立即開始簡要的述說來龍去脈，簡單的從高勞頓來我們辦公室，說到他最後一次進來出去，把他簽字的協定拿給善樓看。唯一沒有說的是我去過薩克拉曼多，以及我和董露西之間的約定。
「我不搞鬼，我是個模特兒，是個臨時演員，什麼人都可以租我演任何角色。」
「把裙子拉下去一點。」善樓說。
「好，聰明人，」他說：「我來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要來這裡再演一次？」
「奇怪──」他說：「又不是橡皮圖章，蓋了一次又一次，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哪有這種事！」善樓說。
我說：「韋君來和他太太搬到霜都路來之前，住在巴林。」
她看向他說：「是的。」
我走出去，把芬達帶了進來。她看看柯白莎，看看宓善樓警官，又看看我說：「正好湊一桌麻將？」和-圖-書
「帶個屁頭！」善樓說：「我要聽她說些什麼。」
「不，我以前不認識他。」她說：「我可以告訴你實情，警官。天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對我言來，這不過是另外一件臨時工作。他打電話給介紹所，介紹所──」
善樓說：「現在談的是公事，要用嘴來講，不必用大腿。」
我說：「我去了幾次巴林，也和鄰居談過。正對韋家臥房窗口的鄰居告訴我一些有趣的事。」
「照你想呢？」我問。
「二小時四十五分鐘來回，」善樓說：「用四十五分鐘處理埋屍。就是說一小時去，一小時回。在市區裡的一小時，平均應該只有四十哩。三十五至四十哩──現在我們來看，這傢伙住的是霜都路，在哪裡？好！大概在這裡。看看比例尺，我們來把二腳規定在四十哩。把一隻圓規腳放在霜都路，以四十哩為半徑，向巴林方向劃個半圓。再以巴林為圓心，向洛杉磯方向劃個半圓。有交叉點！老天，這聰明小子──是個狗屎！這兩個交叉點都在市中心，連隻貓也埋不掉！」
「你要知道什ｈttｐs://m.hetubｏok•ｃoｍ•ｃｏm麼？」
她深深吸口氣。「是的，」她說：「我──我以前見過他。」
「你在說什麼？這本來是你的想法，是嗎？」
「南加州地圖？」善樓說。
他伸手阻止她說下去。「讓小不點來開口。」宓善樓說：「我要聽聽這個聰明鬼，叫我跑來跑去有什麼解釋。」
「我也這麼想，要不然怎麼敢打電話給你？」
「我不願意想，我要你替我來想。」
「去你的！善樓。」我告訴他：「我和白莎的時間只有二十四小時。我們二十四小時內必須破案，否則損失二千元。你先聽我的，之後你再發你的問。」
宓善樓突然轉向，面對著坐在姓高的才離開椅子中的冷芬達。
「想不出來。」
他轉向我。
「吵架聲音，一下打擊聲音，然後完全沒有聲音，姓韋的在肩上扛了件東西，放進汽車，出去，三小時後回來，上床。第二天，沒有太太蹤跡，說是她訪親去了。」
「沒錯，老天！我也有了！」善樓打斷我的話，興奮地說：「唐諾，你真的有點鬼聰明。這次你手裡真有東西了。hetubook.com.com」
我點點頭。
善樓說：「這種事不可能從地裡突然冒出來，你一定以前就認識姓韋的。」
她打開抽屜，交給他一個二腳規。
「好，你有什麼想法？」
宓善樓懷疑、憤恨，但非常小心。他又怕屍體發現時，兇案偵破，他不在場，而由別的單位在主持。
「幹一下？」
「講吧！」
「需要什麼東西？」他問。
善樓說：「小心我揍你這說謊的小嘴，姓韋的不會坦白地把這種事告訴陌生人，他本來就認識你。」
「他打電話給駱華克，叫駱華克找到我，要我打電話給他。」
「有。」
「像什麼角色呢？」
「誰說的！」善樓插嘴道：「她跟我們一起走，我才不會讓這小妮子打個電話，送張字條或是玩什麼花樣。走，妹子，你對我老實，我不叫你吃虧，你要對我玩一次變化球，我要你一輩子忘不了我宓善樓。」
善樓把兩隻腳分開站著，用舌頭把濕兮兮沒有火的雪茄煙頭換到嘴巴的另一側，說道：「去他的這一套！我還能輕鬆得起來？現在開始講。」
「當然。」我告訴他。
她把裙襬拉到膝蓋以和*圖*書下。
「打了。」
我點點頭，但停止說話，他站在那裡猛用腦筋。
她想著他說的話。
我說：「報館人員一來，韋君來知道有很多人會來找他太太，之後大家會提出各種問題。大家在巴林找她，只要一問鄰居，就知道有吵架，一聲打擊，他外出二小時四十五分鐘，回來的時候就沒有太太了。所以他搬到霜都路，同時──」
我說：「兩次的情況，都是二小時四十五分鐘。」
她給他一個安撫的微笑，扭一下坐姿，把兩腳|交叉。
我對紅頭髮說：「你可以在這裡等，等──」
「你怎麼想呢？」我問。
「你說你是在為他工作？」
善樓走到窗口，從窗口向天井中望下去，把嘴裡咬過的半截雪茄，用力擲向院子。
「你搞什麼鬼？」他問。
「可以這樣講。駱華克是經理，但是韋君來有股份。我不知道他有多少股份，只知道他不時的發命令，也──」
他點點頭。
「這樣真的像話多了。」善樓告訴她：「現在開始給我說，在巴林──他做些什麼？」
我搖搖頭：「是你的想法。」
「之後呢？」
「你打電話給他了？」